二十、秋风寒意各不同

　　张骁勇晃晃悠悠地骑上他的那辆永久牌自行车走时，天色已是繁星闪烁，万家灯火时分。
　　秋雨望着消失在茫茫夜色中的张骁勇多少有些惆怅，心绪像翻江倒海的巨浪冲击着自己模糊的思维。她觉得自己对不起这个人，可觉得自己并没有对他有什么承诺，从何谈对不起呢？又为何有一种内疚感呢？说句心里话，自己只是把他看着是一个朋友，一个很普通的朋友，可现在为什么会有一种不安之隐呢？友情有时候会发展成为爱情，在她脑海里经常出现他的身影出现他的过去许多故事，仿佛在飘渺之中翻滚着难忘的岁月，在精彩的往事中同时跳跃着两个男人。他的砝码该向哪边倾斜呢？
　　秋雨问方正林：“你说句实话，他怎么样？”她用一种试探的口吻，当然，她还可以选择别的话题来说，这个对男人很敏感的话题，两个好男人在一起是可以互补的，但那只是一个幻想。
　　“你让我说是什么好呢？”
　　“我让你说实话。”秋雨显然沉不住气了。
　　“我在你面前句句都是实话。”方正林很放松。“其实，好男人是没有标准的，能有标准的男人，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呢？个人都有自己的标准，你说《巴黎圣母院》里的加西莫多你说他是丑还是美，每个人的看法是不一样的，就看是谁来看了。”
　　“这么说，你也不是个好男人了。”秋雨很神秘地说道。
　　“我也没有说我是好男人呀，好不好，咱不能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得由别人说了算。”
　　“还算有点自知之明，好男人应该是女人心中的一块丰碑，就像一棵大树一样能遮风挡雨，能春风送暖，给女人的是温馨，是希望，是幸福。”
　　“其实，人生就是一条路，路上就有你栽的树，累的时候靠着他，闲的时候浇点水，一路根深叶茂。”
　　秋雨有许多心里话一泻千里的奔涌着。“可你呢？我真有点雾里看花，你是怎么了？”
　　“我表现还不合格吗？”
　　“方正林你不用躲躲闪闪，你不是说他是我的朋友就是你的朋友，既然是朋友就应该以诚相待，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如果真的是我猜的那样你就错了，但愿我想法是错的。”
　　“秋雨，你不是不知道我，我对你也是一片痴心呀。”
　　“方正林，你错了，咱们之间有江梅，江梅对你一片真情，我是不会夺朋友之爱的，再说了，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秋雨，我知道江梅对我好，可我们不合适，你知道吗？”
　　“你错了。不是我乱点鸳鸯谱，有一种东西是你无法阻止的，更何况是情感。”
　　“秋雨，今天事我真的没有想那么多，你知道吗，你在我心里的位置吗？我喜欢你，我不想让别人靠近你，我怕你突然在我面前消失。”
　　秋雨再一次地陷入深深的思恋之中，今夜的星空多了几块云层，月牙儿穿过云层露才调皮的笑脸，又被后面我的一块薄云湮灭，无月光的大地秋雨觉得依然很美丽。
　　“方正林，江梅是一个好姑娘，你应该对她好些，有时候我都恨我自己，你说我来这里干什么，我把你们的事都搅得鸡飞狗跳的，江梅她心里能平静吗？”秋雨说话的声音很虔诚。
　　“秋雨，这不能怨你，也不需要自责，就像你说的那样，有许多事情是说不清楚的，但有一点我是清楚的，那就是我对你的一片爱心，是无法改变的。”
　　时间几乎停滞了，不长的一段路总是走不到头，空气也稀薄了，两人紧紧地依着谁也不想说什么，等待着时间悄然消失。
　　秋天的夜风裹着浓浓的寒意肆虐着两个不知道这样面对眼前的事情，偶尔传来一阵鸟的欢叫声给凝固的空气撒了一把兴奋剂，几片早衰的树叶失去，昔日的风采飘然而下，最后落在她们的脚下，谁也不会在乎大自然的恩赐。
　　秋雨能听到他粗粗的喘息声均称有力，男人本身所拥有的阳刚之气弥满着秋雨的灵魂，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感受到男人的气味，她的心在“扑通通”地跳跃着。
　　方正林当然不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接触异性，在没有秋雨的日子里，他总觉得江梅就是自己心目中的“拉菲克”，他和江梅接触的时候，他算是一个痴呆者，他没有想到江梅会这样就越过一道坎，每一次都是江梅主动找到话题，像一架机关枪猛烈地射击，天南地北说东道西，方正林很佩服江梅的口才，在她的手舞足蹈中陶醉，在陶醉之中他觉得自己渐渐地走进了她，这种近距离的接触不需要豪言壮语就是悄悄地走近的。当江梅坦诚地说“我爱你”时，他真的感动了，他迎上了她投过来的一吻，这个深深的吻使他体验到了一种无法用语言来表述的激动，他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能觉察到她发烫的面颊，他能感受到她流动的血脉在膨胀，自己的血液中正流淌着自己说不清的爱的基因在聚集，他的两只眼睛里闪着渴望，他再一次地开启自己的双唇向江梅的等待已久红唇扑了过去，当这个动作在瞬间完成的时候一种火辣辣的东西从脚底燃烧而起，迅速地从身体的每一个环节中向四处扩张。她的身子在抖，方正林被这微微颤抖的身子和微微的呻吟惊呆了，他迅速地松开了江梅。江梅就像一尊雕塑一样挺立在原野上，静悄悄的。
　　有过和江梅初吻体验的方正林，面对近在咫尺的秋雨心猿意马像似猫抓似的。他在回忆自己的思维，在江梅与秋雨之间，他原本不清晰的思维突然变得倾斜了，要把一种爱传递到另一个人的心里。在秋风的寒意中，他变得犹豫了。
　　秋雨被秋风微微吹得发抖，冷，不是那种纯粹的冷，夹杂说不清的凉意，从上学那会儿，她就对方正林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印象，一个女孩对男孩的一种神秘印象，她发现他身上那种男人汉的气质，男人就要与众不同，即使略微一点的不同就是优秀的男人，她需要这样的男人与她共舞，可他们之间横着一个江梅，江梅是自己的好朋友，她不能因为自己爱而伤了江梅的心，对不起江梅就是对爱的一种亵渎，她不允许爱有一点的疵瑕，当这个人就在眼前时她难以按耐自己的激动，她把头依在方正林的肩头无限的惆怅，谁都不想说什么，静静地望着明媚的星光。
　　一束手电筒的亮光划破浓浓的夜色，秋雨与方正林同时被者刺眼的光环惊醒，秋雨本能地低下头用右手遮挡着刺眼的雪一般的亮光。方正林眯着眼也用手挡着这突然出现让人紧张的光。“谁呀？这么没有礼貌。”手电筒的光束没有离去的意思，反而越来越强眼，秋雨被照的转过半个身子，在喊：“不要照了，讨厌。”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有点放肆。“多好的月色。我来的不是时候？”
　　“江梅你干什么，那东西能把眼睛刺坏的，再说，这样照一点都不礼貌。”方正林不高兴地说道。
　　江梅依然笑声如初。“我是怕你们犯错误，给你们点光明有什么不好，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江梅，你胡说些什么，我们来送秋雨的朋友的。”
　　“送朋友就送的不走了？你知道现在是几点了吗？我真的担心你们出事的，我听说上个星期，就有狼跑到羊圈吃羊的事情，你们想想，这黑更半夜的要是万一你们碰上狼，怎么办？所以，我就闻着味找来了。难道我错了？”
　　秋雨对江梅的出现没有什么意外，似乎是意料中的。“其实，你来的正是时候。”
　　江梅斜睨了秋雨一眼，最后落在方正林身上。“正林，你先回去，我有事和秋雨谈谈。”
　　“走罢，不是时间不早了吗？”方正林不知道江梅要干什么。
　　“你走你的，我们女人的事，你走呀。”
　　方正林也只能这样带着担忧走了。
　　方正林走后，江梅开门见山地打开话匣子，直奔主题。“秋雨，你说女人是不是天生就是来受罪的，非的要男人来折磨自己，你知道，我爱他，他却偏偏喜欢你，不是我不够朋友，而是你确实比我漂亮，你知道吗？就是你这张脸把他给迷住了，所以，对我冷冷清清的，男人的花心谁能受得了，我的初吻都给了他，就差一步了，这一步怎么会怎么遥远呢？”
　　“江梅，你一定是误会了，他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我相信他决心已定，就不会改变的。”
　　“我误会他，可他总是做一些让我误会的事，就说我的心胸多包容，总不至于被牵着鼻子走吧。我们都是女人，你应该知道我现在的痛苦。”
　　“江梅，爱情是讲缘分的，缘分不到，就说明还得好事多磨。”
　　“不满你说，我已经找人看过我的八字，说我们是龙凤配，吉利的很，上帝都同意了，我还有什么要说的，他就应该是我的，可我总觉得我捏不住他。”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心诚铁树都会开花。你现在正面临一场考验。江梅，不是我在你们中间，而是他真的爱你，就没有必要这样提心吊胆地跟特务似地盯着他，给他一点空间也许会好些。”
　　“我再给他一点空间，我不就是二百五了，让第三者猖獗，门都没有。”
　　“江梅，你让我说什么好，爱情并没有像你想的那么简单，爱情就是磨情，把一切都磨碎，花好月圆，好事多磨，功夫不到，能磨出火花，把一切苦难都磨尽，是你的谁都夺不去的。”
　　“你还要我怎么做？”
　　“这是你的事。不过，过几天要休息，你何不他带回去，认个家门。”
　　“行吗？”
　　“这有什么不行，不过，这还要看你的本事了。”
　　“你说行，肯定行。”江梅在这月色中很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