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安排

　　171、柳二婶和林真来访
　　
　　一名内门执事把“三小”带到一处小院落，位于云雾峰半山腰与峰巅之间。实际上，真传弟子与长老们的住处虽有分隔，却是挨在一起的。小院落里有些花木，主要有三栋屋子，正中那栋有一个待客的厅堂，因此较大。
　　卢节飞和林鼐东请“大师兄”住中间的屋子，然后一右一左把屋子瓜分了。郭纯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想着舒舒服服住一晚上，明天再搬到外门去。
　　内门执事对他们说，因弟子令牌和一应要发的物品未齐，午饭会着人送来。晚饭前会把东西送至，晚饭就要去内门膳堂去用了。到时，发下的物品中有本派的神识玉简，放眉心上接受了信息，就会明白内门与外门的分布、膳堂的位置以及一些规矩等。
　　内门执事走后，三人一起聊了一会，有仆役送来了午饭。吃完，都累了，各自回房休息。
　　晚饭前，原先那名内门执事把三人发的东西送到。送走执事，三人正待打开包裹看时，院门处有人在以门环敲门。林鼐东从厅堂出去，叫道：“门没关，推门进来吧。”
　　那名执事走时，把院门虚掩上的。院门打开，林鼐东一看，这不是“小师弟”来了吗？
　　林真蹦跳着走进来，背后跟着养母柳二婶。柳二婶听林真说“三小”对他好，又打听到卢节飞和林鼐东明日就册封为真传弟子，得知安排在此，便带着林真过来了。
　　厅堂里，大家见了面寒暄，彼此认识了。林真见“三小”真的没事，这才放心了。“三小”压根就没听过柳二婶是怎样的人，只把她当林真的养母对待，大家和和睦睦地说了一会话。林真见“三小”各有一个刚发的包裹，想看看真传弟子的待遇，“三小”正想看，就一个个地打开了。
　　先打开的是卢节飞领的包裹，只见里面有一枚玉简，想必是执事说的神识玉简。他便放在眉心处接收了信息，其它的可以慢慢整理，吃饭可是头等大事。先把内门设置的膳堂找到了，原来共有六处，一处是专供长老及真传弟子以上的，两处是专供内门执事、教习及核心弟子的，三处是供应内门弟子的。身份高的可到下面的膳堂用餐，身份低的不能反过来。
　　这时，林鼐东和林真帮他把其它的都拆开了。有一堆灵丹，对应着他的修为，都是正九品的上品灵丹；有二十枚金元；有几套真传弟子的衣袍；一只传讯符。此外，就是真传弟子的令牌了。卢节飞学林真，把令牌挂在了腰间。
　　林真羡慕地说：“金元和灵丹是按月发的，外门弟子才五枚银元，内门弟子有两枚金元，核心弟子有五枚金元，灵丹也差不多按这般比例发放。”
　　卢节飞问他：“那你的妖兽肉哪来的？”刚见面时烤来吃的，那么大一块，足有好几十斤，要买的话，价钱可不便宜。
　　林真说：“我每天早上带‘溜溜犀’出去，让它吃草。在林中寻些灵草灵药，碰到低级妖兽，就叫‘溜溜犀’收拾了。把这些拿到外门集市上卖了，能帮补一下家里，‘溜溜犀’这才有妖兽肉吃。‘溜溜犀’喜欢吃香的，可家里一般用水煮了给它吃，所以上次闻到烤肉香，它才忍不住的。”
　　卢节飞和林鼐东见他说得有点凄凉，便安慰他：“只要大师兄点头，你就是小师弟了。到时候‘四小’联手，所向无敌。你很快就升内门弟子，再升核心弟子，再就是大家一起当真传弟子了。总之，钱会有的，日子也会好的。”
　　林真听了，十分开心，“嗯、嗯”的连声称是。
　　郭纯原本见柳二婶在，暂时不想提这事的。见卢节飞和林鼐东已经说开了，便干脆宣布：“‘妖兽小灵通’林真通过考察，正式成为小师弟，‘黑蛋小石头’林鼐东升为三师兄，原来的‘三小’扩充为‘四小’。”
　　林真欢天喜地，一个个拜见师兄，大家口里称呼着，亲热无比。柳二婶一旁看着，欣喜之余，暗自有些伤感。林长老去后，原本的待遇自然断了，居处没换，派里发了抚恤，积蓄也有些，可毕竟坐吃山空。她没其它本事，只能到内门膳堂帮帮厨，再就是替一些核心弟子、内门弟子缝洗衣服了。家里紧，只能让林真一早骑“溜溜犀”出去，帮补家计。林真如今只是外门弟子，要升内门弟子，需要在诸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哪有那么容易的？卢节飞和林鼐东资质逆天，被三大长老看中，直接收为徒弟，一跃而为真传弟子。可别人没那么好命呐，他们三个，不还有一个和林真一样，只是外门弟子吗？
　　接着，打开了林鼐东的包裹，和卢节飞的一模一样。卢节飞有传讯符，是外面买的百里传讯符，因此对发下的看都不看。林鼐东却没有，拿着传讯符好奇地摸来摸去。林真教他：“这是本派传讯符，限于本派内使用，也是分等级的。外门弟子的千里内有效，内门弟子的达三千里，核心弟子的达五千里，真传弟子的达万里，长老的也是万里，最好的是掌门和大长老们用的，达两万里。本派传讯符比外面坊间买的，用料精，制作巧，因此对使用者的修为没那么多要求。还有，按着指模是一对一传讯，不按就是附近的本派人都能看见，这是方便遇险求救的。
　　还有令牌，是特制的，能做乾坤戒用。外门弟子的只比一般的乾坤戒强一点，内门弟子的就差不多等于五只乾坤戒了，核心弟子的约等于二十只，真传弟子的就等于近百只了。”
　　这么好！卢节飞一把脱下手上的乾坤戒，丢进自己的令牌里，寻思着有空放多点吃的和烹调用的器具进去。林鼐东的乾坤戒里本来就没多少东西，又舍不得脱，便没动。
　　打开郭纯的包裹，却发现里面和卢节飞、林鼐东的差不多，只相差了衣袍的款式，是外门弟子的衣袍。再就是令牌上的铭文了，不像林真的令牌上只有“外门弟子”的字样，而是写着“护门真传弟子”。灵丹则换成了从八品的上品灵丹，就连令牌和传讯符的功效也和真传弟子的一样。
　　在大家都有些疑惑时，郭纯把神识玉简贴在眉心处，他的神识已较为强大，一、两下就接收完了信息。前面关于本派的介绍与卢节飞、林鼐东的是一样的，只多了后面的一段信息，是掌门的映像，亲口说：“郭纯因与卢节飞、林鼐东两名真传弟子交好，特命为护门真传弟子。也就是为卢节飞、林鼐东当护卫和门卫，负责通传和安全，身份仍为外门弟子。为方便，特许与卢节飞、林鼐东同吃同住。”
　　咦，还有这等好事！郭纯说出来，大家都高兴。郭纯想自己一月后就回去了，不知还有没有效？便对林真说：“我回县学后，这为卢节飞、林鼐东‘护门’之责就交给你了，要还有金元、灵丹发，就由你来收了。”林真点头答应。
　　忙完这些，该吃晚饭了。柳二婶坚邀他们去家里吃，说已经准备好了。三人便跟着去了。路程不远，柳二婶做的饭菜极可口，“四小”吃得都很满意。临走，柳二婶还叫他们，有脏衣服就拿来洗，叫林真去取。天色已晚，踏月而归。
　　
　　172、长腿小羚羊
　　
　　住处环境清幽，灵气弥漫，让人一夜好睡。晨起，郭纯、卢节飞和林鼐东洗漱完，出来院子里，约好的林真已带着“溜溜犀”在等着了。既然成了“四小”，自要在一起活动活动。
　　四人骑上“溜溜犀”，一溜烟从云雾峰上下来，出了山门，过了云中桥，在附近让“溜溜犀”去吃草。林中转了一下，林鼐东和林真寻到几棵正、从九品灵草，遇到一只1级妖兽花斑羚羊，林鼐东一颗石头砸在头上，晕了。一起在涧水边，把花斑羚羊和一只之前猎到的禽妖收拾好。架上锅，煮起汤，烤起肉来。
　　他们约好，以后早餐就这么解决了，不用去膳堂，林真也不用柳二婶替他准备了。出来一次，既喂了“溜溜犀”，又呼吸了新鲜空气，挺好的。郭纯把自己领到的二十枚金元，分了一半给林真，同时把自己的一半职责，为真传弟子卢节飞和林鼐东通传的任务，给了林真，自己仅负保护之责。这样，林真就不用跑外门集市了，寻到的灵草灵药，合用的就丢进锅煮汤，不合用的就叫林真带回家。
　　四人连带着“溜溜犀”都吃饱了，回到外门，到处逛逛，林真替三人介绍了自己的一些朋友和熟人。然后，进了山门，在云雾峰上，内门的各处设施逐一看看。
　　午前，他们赶到灵幻派的礼宾大殿，就在议事大殿不远处。卢节飞和林鼐东拜师和册封为真传弟子的仪式，就在这里举行。
　　装潢华丽、高大壮观的礼宾大殿里，已经来了不少人。卢节飞和林鼐东被叫去，熟习一下仪式上的举止。郭纯和林真见里面忙乱，便出去大殿外等待。
　　一会，几名真传弟子、核心弟子匆匆赶来。郭纯见其中一名女弟子，眉眼极清，长身玉立。最突出的是腰细和腿长，即使身着较为宽大的长袍，依然能看出那惊人的美来。看服饰，还是一名真传弟子。
　　像尹沅虞、唐遇乐、水绕青和楼夜雨这一档次的美人，已极为难得遇见，没想到在这遇到一位，而且年龄十分相近。这位还有个特点，就是极像一名江湖侠女；或者，江湖侠女就该以她为样板。
　　只是有一点，她神色的清冷，好像是从九长老陈遇怜身上套下来的。这份清冷，不像是她本人的，以致看起来有点不大协调。
　　因为刻符，更因为有了识海演绎，郭纯如今观人，着重看其性格和本质。一点小举动，都逃脱不了他观察之后，在识海浅层搜寻到记忆片断再行的演绎。如此，除非道行够高，一般人的性格特征已八九不离十了。郭纯可以肯定，她那江湖侠女才是本色，是骨子里的，而外表的清冷，是沾染上的。这似曾相识的清冷，她不会真是九长老陈遇怜的徒弟吧？
　　旁边，林真已经走上去，亲昵地叫着：“霖霖姐！”
　　女孩也亲昵地摸摸林真的脑袋，脸上带着笑，那份清冷自然不见了，看起来顺眼多了。与女孩一起的几人走过去了，她不及停留，和林真招呼一声，就跟上去了。
　　林真欢喜地跑到郭纯旁边，介绍说：“霖霖姐，哦，她叫陈霖霖，是九长老的徒弟，常跟九长老来我家。九长老对我好，霖霖姐对我也很好。”临了，还问：“‘四小’还收不收人？像霖霖姐这么好的人，能不能也加进来？”
　　郭纯见他这么热切，便说：“先考察吧，除了我同意，还要卢节飞和林鼐东都同意才行。”
　　林真见有希望，兴致很高。又说：“能不能先替霖霖姐起个名号？”在他看来，要先起名号，下一步才有可能加入，自己不就是这样的吗？
　　郭纯对女孩的细腰长腿印象很深，又刚见过林鼐东打的花斑羚羊，不知怎么的就联想上了，脱口而出道：“长腿小羚羊！”
　　林真听到一样是五个字，中间也有个“小”字，便点头赞好了。
　　两人正说得热闹，冷不防有人问道：“你一个外门弟子，在此做甚？”声音很粗，带着蛮横。看过去，只见一名核心弟子带着几名内门弟子走在路上，那核心弟子的眼睛斜扫过来，很不屑的样子。
　　郭纯见林真直往自己背后躲，好像很害怕。林真认得他，那他应该也认得林真。他的话，是冲着自己来的喽。这几个不是来观礼的吗？这么多管闲事！
　　郭纯本待不理他，那家伙又出声了：“问你呐，聋了？”
　　如此无礼！郭纯不由得再看过去。这家伙二十来岁，身材高大，脸上神气活现的，看起来有些像四长老司告前。不过四长老是因其功法，神气起来底蕴充足；这个像是装出来的，有点失真的感觉。
　　林真偷偷在背后说：“四长老的儿子，司杰，很凶的！”
　　四长老之子，郭纯想自己和卢节飞、林鼐东初来甫到，忍忍吧。便把挂在腰上的令牌一亮，让对方看。司杰看到令牌上的字样“护门真传弟子”，什么意思？这人面生，身穿外门弟子衣袍，令牌却是这个样子的？
　　这时，一名跟在后面的内门弟子出声了：“你新来的，不知道外门弟子不准擅进内门吗？”
　　林真有“大师兄”顶在前面，胆子也壮了点，从郭纯背后伸出头说：“护门真传弟子，就是为新册封的两名真传弟子当护卫和门卫的，派里给的职责，要跟在两名真传弟子左右。”
　　几人都认识林真，知道他从不说谎，便信了这一回事，不管了，继续走向大殿。没走远前，司杰还掉头对郭纯喝了声：“外门弟子都听我的，以后给我老实点！”
　　这么跩！郭纯有点动怒。林真见他脸色不好，赶忙拉住他，道：“别惹他，惹不起的。”
　　人已走进了大殿，郭纯没法理论，便对林真说：“你很怕他？”
　　“有四长老呢！四长老管外门。”林真抬头看着郭纯。
　　“四长老会欺负人？”
　　“娘说过，四长老脾气不好，是心里苦，其实人挺好的。”
　　“那不就得了。四长老管外门，又不是他管。”
　　林真用手比划着司杰的身高：“他那么大，打不过的。”
　　“他打得过‘溜溜犀’？”
　　“打不过。”
　　“就是嘛，打不过溜溜犀，又打不过大师兄，还用怕他？”郭纯不想林真这么胆怯，“四小”将来是要立足江湖的，可不能弱了名头。
　　“妖兽小灵通”林真听着，笑了：“对呀，我怎么没想到？”
　　郭纯搂住林真肩膀：“以后谁欺负你，告诉大师兄。有三个师兄为你出头，你谁都不用怕！”
　　“对、对、对！”林真忙不迭地点头。
　　两人说了一会话，进了礼宾大殿，看卢节飞和林鼐东拜师和册封真传弟子的仪式。
　　
　　173、肖独峰来了
　　
　　月下的云雾峰，远远看去，更显得空灵无比。接近峰巅的一个院落中，梁啸掌门踱出家门，随意散着步。他的神识，陡然察觉自己腰间挂着的一个玉佩，也即“内有乾坤”中，一只传讯符在闪烁着。拿出一看，去家中藏酒处取了两坛好酒，身子一纵，施展“凌空虚渡”，往峰下而去。
　　未几，梁啸掌门的身形便过了云中桥。他停了下来，站在桥头处，大声道：“肖兄何在？”
　　一棵大树之下，闪出一个身影，大步踏向前来，哈哈笑道：“梁兄弟别来无恙？”月光照在脸上，正是肖独峰。
　　两人走到一起，一揖之后，梁啸掌门道：“肖兄为何不去小弟家中，好置酒相待？”
　　肖独峰道：“我去你那，免了免了。像上次登门造访，搞得你全派都紧张兮兮的，好不拘束！”
　　“没办法，谁叫你是元婴大能？本派没元婴坐镇，又一直立下了这个规矩，但凡发现元婴上峰，护山大阵便相应提高戒备级别。我不想如此，又不得不如此。肖兄勿怪！”
　　“在此就好，我辈无须拘泥。”
　　于是，两人就在云中桥头，席地而坐。梁啸掌门把两坛酒取出，一坛递给肖独峰，各自开了，两只酒坛碰了一下，相对畅饮，说些别后的境遇。
　　闲话一会，肖独峰便说起，前日到灵峡大山，在一座山上见到一名元婴修士，看装束不像本朝人，便上前问询。那人话都没说，调头就走，肖独峰见其形迹可疑，便追过去。两人修为相近，一直追到夜蒗境内，肖独峰见其有人接应，便放弃返回。双方并未交手，也未言辞交锋，因此不知其所图。
　　梁啸掌门疑惑道：“夜蒗人？”
　　肖独峰道：“料想是了，却不知来灵峡大山何事。贵派山门在此，须得小心为上。”
　　梁啸掌门思虑一会后，道：“夜蒗人与本派却无过节，未必是为本派而来。灵峡大山有许多奇妙之处，或许是为探究奥秘而来。”
　　肖独峰笑道：“贵派护山大阵玄妙，派中虽无元婴，却不乏可越阶战元婴之士，是我多虑了。”
　　两人再饮，一会，梁啸掌门问：“肖兄专为郭纯而来？”
　　“是，我那老弟没给你添麻烦吧？”
　　“哪里哪里，如此可造之才，你也舍得让出来？”
　　肖独峰看着梁啸掌门，问询道：“你都探出来了？”
　　梁啸掌门有点小得意：“本派有些器具，测试灵根、资质的事自没问题。肖兄你一人在外，有些事情还未必知道呢。”
　　“哦？愿闻其详。”梁啸掌门的话，引起了肖独峰的兴趣，把身子前倾，以待聆听。
　　梁啸掌门压低了声音：“洪荒，宇宙。”
　　嘶，自己老弟这么厉害！肖独峰赶紧问道：“确定？”
　　梁啸掌门重重地点头。
　　肖独峰哈哈笑了几声，又自哂道：“手里没家伙，洪荒我只能凭推测大致肯定；至于宇宙，我只知他神识修炼飞快，这等资质，还是从你口中方才得知。”
　　“哈哈，肖兄如今方知，早知我卖个关子了。不过，我也忍不住，见到你就想说。”
　　两人相视而笑。肖独峰猛灌了两大口酒，叹道：“以前我从未收过弟子，这雕琢美玉的感觉，还真是妙不可言。”
　　梁啸掌门点头认可，又道：“有一事我尚未想明白，你离宗在外，去哪找那么多资源，把他一直推到通脉境中期？我用神识探过，或许是途中又有进境，分明已接近中期圆满了。”
　　肖独峰嘿嘿笑着，满意无比：“又进了一步，快得让人难以想像。不过，这不关资源的事。你知道吗？我就在他那县学的门口开个杂货铺，天天看他出入。他何时引气入体，却瞒不过我。”
　　“何时？派里有人问过，他却不肯说。”
　　“人多眼杂，不说是对的。记住，此事仅限你一人知道。”
　　“放心。”
　　“十二岁，应还差点。怎么样？我的运道向来不差吧。”
　　“十二！”梁啸掌门怔了一会，才开口道，“这都给你遇到，没说的！来，喝酒！”
　　两人的酒坛，又碰到一起。梁啸掌门看着肖独峰：“现在人到了我这里，肖兄没后悔吧？”
　　肖独峰脸上有点苦涩，道：“你也知我的处境，离宗在外漂泊久了。要让本宗来培养他，一则我拉不开脸，二则他未必愿意远离家人朋友，三则……”肖独峰的目光，在梁啸掌门的脸上扫视着，低声道，“我不认为本宗池塘够大，养得下这条大鱼。贵派何以如此自信？”
　　梁啸掌门拱拱手，道：“一些事情涉及本派秘辛，肖兄恕罪！”
　　肖独峰道：“我不是个追根究底的人，无须过意不去。我虽只进过贵派一次，却知贵派不简单。嘿嘿，其它我不管，你身为掌门，有这个信心就好，证明我没叫老弟来错地方。”
　　“肖兄放心，本派一定尽全力培养。”
　　“哈哈，你可不要勉强我老弟。”
　　“岂会，岂会。”梁啸掌门把郭纯明为外门弟子，暗为掌门真传的安排，准备利用一年四假让郭纯来派里修炼，以及日后的打算，一一告知肖独峰。
　　肖独峰听了，点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我辈修真，正求随心畅意。己畅人畅，人畅己亦畅。”
　　梁啸掌门点着头，道：“却有一事需要肖兄帮忙的。”
　　“哦？”
　　“你也知道，修炼一途，开始时的打基础十分重要。你之前所定的，一月之期不够。如今到春节尚有两月有余，这样吧，两月为期，你与郭纯父母及所在县学说一下，让他春节前回去即可。”
　　“可以，我还要回随喜一趟，顺便说了便是。”
　　“哦，肖兄要离开这一方？”梁啸掌门有所猜测。
　　“瞒不过你，我不想本宗之人寻来，只得离开了。”
　　“那要不要传讯郭纯下来，与你一别。”
　　肖独峰阻止道：“免了，这年纪日大，眼窝子却浅了。我可不想在自己老弟面前，如此软弱。”说着，肖独峰取出一枚玉简，贴眉心处一会，交给梁啸掌门，道，“有些要说的话，都在这里了，烦兄弟转交。”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眼看坛中酒将近，最后一碰，干了。彼此拱手道：“尽此一坛，不知何日再见？”
　　两人就此作别，各自离去。
　　而此刻的郭纯，正在居处，浑然不知肖老哥到来，还在说着自己。他与卢节飞、林鼐东一起，说起林真想把九长老之徒陈霖霖拉进小团伙一事。
　　卢节飞在今日的仪式上，身为主角之一，分身不暇，陈霖霖之美却早被他收入了眼里。他的排行榜虽后面的乱了，可原来的四人并列第一，这会已变成了五人并列第一。他还暗中闻了个饱，感觉比九长老陈遇怜要好上许多。一听，便力主把陈霖霖纳入考察对象。“四小”要变成“五小”，不仅热闹了，更多了一位可以赏心悦目又好闻的。他的心中，已在期待着与美少女的密切接触了。
　　林鼐东见“大师兄”、“二师兄”意见如此，自己亦无不可。明日，他就要跟大长老苏故庐学艺，卢节飞也要跟三长老唐汉镂学阵法。只有郭纯没有师傅，明天未知有何安排。
　　郭纯想了想，明天干什么好呢？一早“四小”要骑“溜溜犀”下山，早餐后要真的没事，就和林真两人到处逛去。灵幻派和这灵峡大山，这么多新鲜好玩的地方，很多还没玩过呢，等我一一玩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