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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集

作品名称:牛角开花      作者:许特生      发布时间:2017-08-25 10:06:31      字数:11045

  21—1室内日
  秘书急步走进市长办公室,气喘地说:“刁市长,不好了!”
  刁市长不为所动:“又有啥事,急慌慌的?”
  秘书:“红鹰集团公司的田竹,转来牛彩的绝密消息,鼠群要在明天夜里,在戈壁旅店,突袭国外的商贸车队!”
  “呼”的一下,市长站起:“啊,这些该死的老鼠,那可怎么办?”
  秘书焦虑地说:“戈壁滩没有居民,又无空中猎手,事态十分严峻。一旦邻国的车队遭到损伤,那影响就大了!”
  刁市长急得直抓头,在室内来回地踱步。
  秘书:“唯一的应敌手段,便是将囚禁的苍鹰释放,去阻止鼠群的进攻!”
  刁市长顿足急催:“还啰嗦什么呀,赶快把囚禁的老鹰放出来呀,让方驰吹奏鹰笛,引领它们去迎战呀!”
  秘书点头,急步离开。
  
  21—2旅店深夜
  皓月当空,万籁俱静。戈壁旅店,马灯幽暗。几间客房的商人及司机,均已酣睡,不断发出鼾声。
  鼠王带领着鼠群,浩浩荡荡地而来,悄然从旅店的侧面,风快地跳上公路,分散爬上五辆满载食品的大卡车,疯狂地将纸箱、编织袋撕咬,发出一片“吱吱”的响声。片刻,各种各样的食品,散落在车上和地面上,再屙屎、喷吐毒液!
  此时,方驰吹响鹰笛,鹰王带领鹰群,十分吃力地飞来。
  老鼠听见笛音,十分地恐慌,纷纷地跳下车,正准备逃离,鼠王发现老鹰的状态异常,翅膀倾斜,飞得摇摇晃晃。临近一看,大为惊喜,因身躯长久的囚禁,飞翔的天性被扼杀,便成了没有生命锐气的物体,铁叶般的翅翼已明显蜕化,如一张断裂的弓,而锐利的勾爪老化粗钝,屈成一团,伸展不开,眼神枯槁,眼角视膜蒙着一层白色的翳斑。
  鹰群完全失去以往的锐猛,只象征性无力地飞了几圈,不仅未捕捉到一只老鼠,一只苍鹰及一只大雕,还从空中掉落下来,发出痛楚的呻吟。老鼠见状,蜂拥而上,撕咬它的翅膀及羽颈,鲜血喷洒一地。
  鼠王跃然呼叫:“喂,伙伴们,老鹰已经失去了战斗力,赶快上车,继续撕咬!”
  方驰望着这惨烈的一幕,痛心疾首、捶胸顿足,蹲在地上,泪水不断涌出。须臾,又一跃而起,疾步冲进旅店,拍手大声呼叫:“大家都起床,毒鼠来了,快来驱赶!”
  哈斯等人在惊慌中,边穿衣服边拿工具,向公路上的卡车跑去……
  
  21—3院内日
  在集团总部的大院内,挤满了男男女女,手拿一张或数张黯黄皱折的鹰王画像,一片乱哄哄的喧嚣。
  当逸之出来,市民的情绪就激愤起来,几个人奔上台阶,斥责、漫骂。
  逸之强词夺理:“你们这些刁民,竟然不知好歹?”
  达吾提:“哼,蛇弯弯曲曲反骂路不直!”
  市民A:“鼠王已识破鹰王画像是假的,为了实施报复,又纷纷出洞上街,许多行人受到惊吓,并咬死了婴儿,咬伤了老人,还袭击邻国商贸的车队。你们这种欺骗行为,太无耻了,我们要求退款。”
  逸之整一整领子:“销售出去的商品,怎能退款呢?”
  男青年:“你们宣扬的‘活保险’,保险了什么?”
  站在台阶上的古逸之,继续无理地狡辩:“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有永久性的保险。”
  少女A反驳:“在电视上宣传时,你们声称鹰王画像具有永久的威力,怎么现在老鼠却胆大无忌,对画像鄙而视之?”
  逸之:“宣传只是一种表达,为了保证每家的安全。”
  社会学家:“鹰王画像为何失灵无效,竟成了一张废纸,你必须如实地回答这个问题!”
  逸之望一眼龙才,又沉默良久,才缓缓地说:“这不是公司的错。因为鹰王及鹰群,长期囚禁在公园的大铁丝网里,失去自由的飞翔,翅膀硬化,嘴喙软化,利爪变形,从此就丧失了生命力。那么,鹰王画像也随之丧失了威慑性,因为二者是一脉相承的!”
  教授:“你是说精神的威慑性,与身躯的攻击同等重要,对吗?”
  逸之点头,沉着应战。
  教授:“你的无畏精神威胁,完全是空泛的,没有核心的内容。”
  市民A:“你们大肆鼓吹鹰王画像的神威,并动员家家户户购买画像,使每间房都贴着画像,夜间的行人,脊背胸前也挂着画像,造成了‘全城皆鹰’的大笑话!”
  社会学家:“你们这种恶劣的行径,不仅是经济上的欺诈,在政治上也是倒行逆施,宣扬的是个人崇拜,迷信权威,最终形成了专制,东欧国家及前苏联不就是因此而解体了吗?”
  “说得对!”方驰从大厅走了出来,“老鼠被蒙骗后醒悟,才愈加疯狂地进行恶毒地报复!”
  男青年怒骂:“一张鹰王画像,就能阻挡出洞的硕鼠,真他妈的是人说鬼话!咋样,现在抓瞎了吧?”
  方驰严正地说:“大量兜售鹰王画像,这是一种欺骗行为。市民们,快拿着画像去财务室,按原价赔偿!”
  逸之小声说:“赔偿八千万人民币,损失太大了。”
  方驰不改口:“必须全部赔偿!”
  逸之:“我理解你的心情,只是……这不仅仅是金钱的问题,一旦进行赔偿,就承认了公司的欺诈行为,就大大有损公司的信誉!”
  方驰窝火:“公司已经叫你抹上了一层黑灰。事已至此,只有赔偿,才能挽回信誉。”
  市民欢跃,鼓掌。
  方驰离开后,市民的情绪又激愤起来,几个人奔上台阶,分别揪住逸之的衣领,将他从台阶上拖了下来,朝他的脸上吐痰喷口水。逸之闭口不言,只能以这样的方式,负隅顽抗。
  
  21—4东巷傍晚
  方驰肩架鹰王,提着菜篮,正从小院出来,恰巧与龙浪而遇。他显得很亲切,便与她并肩而行,方驰厌烦地瞪对方一眼。
  龙浪渴望式地探问:“牛角花,你觉得我咋样?”
  方驰明快地回答:“是一只猫!”
  龙浪沮丧地说:“本人是帅哥呀,咋是猫呢?”
  方驰:“猫不捉老鼠,不工作,吃饱了就睡,东游西逛,还和猫有啥区别?”
  龙浪:“噢,是吗?”
  方驰:“一个个冷漠,对什么都不关心,没有责任感,没有进取心,是一块被嚼过的黏在城市的口香糖!”
  龙浪不解:“难道啃老族,就是被嚼过的口香糖?”
  方驰:“龙浩说过,这是‘软时代’扬起的一片沙子!”
  龙浪落了个没趣,便失望地走了。
  
  21—5室内夜
  二楼。卞夕的卧室。卞夕与龙浩在交谈。
  龙浩:“唉,这个社会四处是黑洞,才使财富有如此巨大的魔力。”
  卞夕一脸奉承的笑:“不能一概而论,我看到的是你品行的魅力。所以说,你改弦更张,回头是岸喽。”
  龙浩似乎感受到对方的暗示,望着窗外的星空未语。
  卞夕柔媚地说:“龙浩,应该使我俩的关系尽快升温。”
  龙浩泄气地说:“我俩之间的感情,只能是冰冻状态。”
  卞夕挨着龙浩的身旁坐下:“龙浩,不应该对我有这种阴冷的感觉,怎么体会不到我的柔情蜜意呢?”
  龙浩拍着她的肩背,戏笑:“我担心你是口蜜腹剑。再说,我已经是一根木头,对你没有丝毫感觉了,非叫我爱你,岂不是野地里烤火,一面热一面冷吗?”
  “别吐槽!”卞夕佯嗔薄怒,一会,又抱住他的颈脖,“龙浩,你是我的暖男,人的青春年华是有限的,我俩还是尽快结为秦晋之好吧?”
  “一想到婚姻,头皮就发麻,脖子就抽筋,那种恐惧之感难以言表。”龙浩拉开卞夕的手,起身欲走。
  卞夕抢先堵在门口,威胁与恳求兼而有之:“别打哈哈了,我可不愿当剩女,你要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龙浩笑:“所谓满意的答复,是不是叫我与你上床?”
  卞夕气噎,满脸的困窘,继而又说:“你不同我上床,老太太能饶过你吗?”
  龙浩:“是呀,现在这个社会太可怕了,处处受到束缚,又不知如何突围,这便是所有人的烦恼所在。”
  卞夕:“不,你是自寻烦恼。”
  龙浩语含警告:“不要利用这个空档,旧情复发,死灰复燃。你太厚颜无耻,简直像一只发情的母狗!”
  卞夕气恼,扬手打了他一巴掌。龙浩猛力一推,她歪闪着倒地。龙浩转身开门,卞夕一跳而起,横身堵在门口,龙浩再次将她推开而出。
  卞夕冲着他的背影狰笑:“往后瞧,我非叫你败在我的手里!”
  
  21—6室内夜
  在卧室里,姐妹俩正在密谈。
  卞夕苦愁着脸:“龙浩对我太狠心了,还辱骂我是发情的母狗。”
  卞晨指点迷津:“龙浩是被妖女魅惑了。你不能仅仅在龙浩面前撒娇,还要有令他最需要、最感兴趣的东西!”
  卞夕困然地大瞪着双眼,不知是何物?须臾,卞晨伏在她的肩膀上,长久地耳语。
  卞夕拍手,眉开眼笑。
  卞晨郑重地说:“小妹,若与龙浩成亲,就等于抱住了一棵摇钱树,一生就可尽享荣华富贵的生活了。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卞夕急问:“那是什么?”
  卞晨惋叹:“哎,老爷子死后,龙家已分裂为两个阵营……”
  卞夕笑:“不会是社会主义阵营,和资本主义阵营吧?”
  卞晨:“谁战胜谁问题,关键在于龙浩的婚事。如你与龙浩结为百年之好,龙家丰厚的资产,就不会被夺取、被瓜分,便永远属于我们的,这个阵营的力量就壮大了。”
  卞夕欣喜,信心百倍,搂着姐姐的颈脖,笑个不停。
  卞晨:“别高兴得太早,还要找老太太给龙龙浩施压。”
  
  21—7室内夜
  在龙冥的房间,她在与龙浩谈心。
  “不是方驰把鹰王借给刁市长,能惹那么大的祸吗?搞的你蹲在天网,受尽了洋罪,她处处都是在拖累你。”龙冥焦虑地说,“我一直念念不忘你的婚事,卞夕也一直在挂念你,就尽快与她成亲吧。”
  龙浩在室内踱步,不语。
  龙冥:“我活不了多久了,在离世前,一定要看到你缔结良缘!”
  龙浩:“离世前非要我俩结婚,这是什么逻辑思维呢?”
  龙冥:“什么逻辑思维,是因为我含辛茹苦地把你抚养成人,感情太深了!”
  龙浩:“也是。不过,只是我看到了卞夕,不仅没有玫瑰花般的可爱,反而觉得像苍蝇一样厌恶,和她结缘,岂不成了捆绑夫妻吗?”
  龙冥:“尽管你俩感情还不怎么融洽,但生活富裕,环境优雅,石头也会被暖热的。”
  龙浩冷笑:“石头毕竟当不了枕头!”
  龙冥:“不要这样理解嘛。”
  龙浩转换话题:“听说我毕业回来,在举行订婚仪式时,卞夕敢把姓任的人甩了,不正是一个水性扬花、心术多变的女人吗?如我与她结合之后,又勾引别的男人,我戴顶绿帽子倒无所谓,那可是龙家的奇耻大辱呀!”
  龙冥微笑:“她再不会出轨了,有你这样优秀的男人,卞夕已百分百地满意,会死心踏地守在你的身边。”
  龙浩:“这会深深地刺痛方驰的心,甚至会给她带来一生的不幸!”
  龙冥发火:“怎么三句话就离不开方驰,没出息!”
  龙浩:“每个人都有自己婚姻的轨迹。”
  龙冥:“龙对龙,凤对凤,王八配乌龟,从远古到至今,数不清的政朝换代,这条婚姻轨迹改变了吗?”
  “那我倒想改变改变。好了,我还有事。”龙浩说完,转身离去。
  
  21—8鼠洞日
  在幽黑的洞穴里,地上摆着酒瓶及食品,鼠王及它亲密的伙伴,在痛饮“庆功酒”。
  鼠王醉意朦胧,颇为得意地说:“以往嘛,都是老鹰捕捉我们,而我们这次突袭车队,不仅毫无损伤,反而咬死了几只猎鹰,竟然是败者为胜,打赢了一场翻身仗!”
  鼠王炫耀道:“这叫本末倒置的胜利!”
  鼠B:“能旗开得胜,得益于这个刁市长,他将鹰群囚禁后,而一触即溃。唉,遗憾的是,他已被罢官,并一撤到底,政治生涯从此了结了。”
  鼠王:“通过这次颠覆性的战事,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只要对方内部有纷争、有矛盾,便会引起内乱,我们才能火中取粟。”
  鼠A:“说得对。现在龙家就分为两个阵营,以龙才为首是一帮,以龙浩为首是一派。为了‘叮嘱’和那支鹰笛,以及龙浩的婚事,明争暗斗,已处于分裂的状态,有崩溃之势。”
  鼠婆:“龙才还是幸运的,龙泰死了,有‘叮嘱’及鹰笛在手,在龙家占了主导地位,只因龙虎积恶成习、嗜赌成性,是个废物。龙才又急于巩固权位,导致河水污染,丢失鹰笛而大权旁落。”
  小灰鼠:“大王,那龙才还会不会再拿到鹰笛呢?”
  “那……就难说了……况且,龙泰的死……‘叮……嘱’……鹰……笛,还有……问题……一旦……”鼠王断断续续地说完,已醉迷趴在地上,再不动弹了。
  小灰鼠转动着眼珠,沉思着。
  
  21—9办公室日
  龙浩与方驰正在交谈,田竹拿着一个大牛皮信封推门而入。
  田竹急切地报告:“龙总,牛彩对我说,昨晚小灰鼠向她传递一个消息,老鼠们在喝庆功酒时,鼠王醉醺醺,昏乱时说了这样一句话,龙泰的死、‘叮嘱’及鹰笛有问题,一旦……”
  龙浩:“哦,鼠王怎么会知道龙家这些事?”
  方驰:“老鼠的惯技是偷窥窃听,可能是它看到了什么?”
  田竹:“我们一直怀疑干爸的死因蹊跷,鹰笛来历不明,肯定是鼠王发现了我们还不知晓的东西。”
  方驰困惑不解:“‘叮嘱’已经过法院鉴定,确定是龙泰的亲笔呀!”
  龙浩眼神迷乱,紧缩眉头不语。
  田竹颇有谋略地说:“我们的思维,应该先从真假这个圈子里跳出来,从另一个角度来考虑问题。”
  方驰速问:“那应该从哪一个角度?”
  田竹:“叮嘱是真的,并不等于里面没有鬼呀!”
  龙浩定睛地望着田竹,在等待她的下文。
  田竹以稳重而低沉的语气说:“在我国,当某个人还没有病入膏肓时,不会写什么叮嘱的。当二哥快要回来,即将接父亲的班,这对龙才就构成了极大的威胁……于是,就造成了眼前这个难分难解的局面。”
  龙浩深长地“哦”了一声,又点了点头。
  田竹:“要从这里面找鬼!”
  龙浩眼含恨意:“为了不使兄弟之间反目,室内操戈,对以前有关鹰笛的怀疑,就不想再追究。后来,一想到我受伤之后,他们对我弃之不顾,如此地冷酷无情,这次非要追查到底不可!”
  房门打开,三位主管走了进来,龙浩使了个以后再谈的眼色。田竹会意,即刻离开。
  
  21—10办公室日
  三人坐在沙发上,继续昨天的话题。
  田竹把信封递给龙浩:“这份财务报告,有龙泰的签字,如果能拿到龙才手中那份叮嘱,再仔细地进行对照,看能否找出某些破绽?”
  龙浩:“当时我只相信法院的认定,对‘叮嘱’只扫了一眼,现在应该仔细辨别一下。”
  方驰:“问题是,龙才再不会拿出‘叮嘱’,让我们看呀。”
  田竹:“对,龙老之死,‘叮嘱’及鹰笛,是一个完整的圆环,要搞清来历和真相,只有从内部打开一个突破口。”
  龙浩:“对,碉堡容易从内部攻破,可从哪里入手呢?”
  方驰:“即便是狗咬刺猬,也无法下嘴呀!”
  田竹在室内踱了一圈之后说:“三兄弟形同如影,什么事都窝在一起嘀咕,这份叮嘱的形成,龙浪能不清楚吗?因此,最关键的问题,要让龙浪开口!”
  龙浩略有所悟地点头,却未插言,继续听她的看法。
  田竹:“在他们兄弟中间,龙浪是属于中间派,却喜欢方姐,可利用这一点……”
  方驰立刻打断她的话:“哇,你好坏的,把我当诱饵!”
  龙浩笑道:“又不是让你当特务,怕个啥?”
  龙浩点了点头,用期盼的目光望着方驰。
  田竹:“只有龙浪能揭开这层黑幕。当然,事关重大,他不会轻易吐露,这就需要下大功夫,不能太焦急。”
  田竹:“昨天我同龙浪闲聊时,我说不少人怀疑,这支鹰笛来历不明。龙浪信口而出:鹰笛是有来历的。我问他是什么来历?他吞吞吐吐,似乎有难言之隐。
  方驰一脸的厌嫌:“这只癞蛤蟆,见了就心烦。”
  田竹戏笑:“在你的调教下,说不定这只癞蛤蟆,能变成一只美丽的青蛙呢!”
  龙浩:“是呀,隔夜的豆芽隔年的马,人总是有个长进嘛。”
  方驰:“问题是,龙浪是不是知道真相?”
  龙浩深重地说:“是呀,鹰笛的来历很重要,一定要摸清楚,这不仅关系到我与方驰的命运,更关系到这个大集团未来的兴衰,这是重中之重,要尽心尽力,从龙浪那里打开一个突破口!”
  田竹拍手:“好,要由浅入深,以爱情为轴心,从这个令龙浪兴奋的切入点下手,但别让龙家觉察出你的意图。”
  方驰又忧虑地说:“这个浪荡公子太难缠了,一旦越黏越紧,那可就脱不了身,我这个闺蜜,可就傻眼了,咯咯!”
  田竹:“放心,你的帅哥,不会吃醋的。只有把龙浪紧紧靠拢的假象变成真实,他才会勇敢地站出来。”
  
  21—11方宅夜
  在狭窄的土房里,麦娘、方驰与田竹在谈鹰笛的事。
  田竹条条缕析地说:“龙老在生前,曾对我说过,龙才既不懂如何经商,且心术不正,利欲熏心,一旦他掌管公司,非砸锅不可。”
  麦娘:“可这个龙老,却还是把鹰笛交给龙才了呀。”
  田竹:“对,问题就在这里。一、龙老的‘叮嘱’不可信;二、当初,鹰笛不可能交给龙才。”
  方驰点了点头,沉思着。
  田竹:“我在美蕉园长大,熟悉这个家族的点点滴滴。因此,我猜测,‘叮嘱’及鹰笛,究竟如何到了龙才的手中,也只有卞晨及龙浪清楚。”
  麦娘:“哦!”
  田竹:“上次我说过,碉堡容易从内部攻破,只有先抓住龙浪!”
  方驰:“这家伙也滑溜滑溜的,我担心难以拢住他呀。”
  田竹:“是呀,这是关系到龙浪生死的大事,不到紧要关头,不会披露一星半点的,你就缠住他,叫他先把‘叮嘱’偷拍下来,再辨真假。”
  
  21—12落雁湖日
  碧空万里,阳光炽烈。
  穿着泳装的男男女女,在湖中游泳,浪光飞涌。有的坐在遮阳伞下憇息,喝着饮料。
  光着脊背的龙浪与方驰,已游上岸,坐在铺着的凉席上,吃着冰淇淋。
  龙浪吃完冰琪凌,抱着方驰的肩膀:“美女……”
  穿着泳衣的牛彩,而小灰鼠则趴在树洞里,好奇地观赏湖泊的美景。
  龙浪:“你的脸蛋被晒得红扑扑的,太迷人了,我要……”
  方驰:“想亲一下我的脸蛋,对吧?”
  龙浪竖起大拇指:“你真是呱呱叫,很有预见性。”
  方驰挑逗:“行呀,那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龙浪(模仿川腔):“啥子要求嘛?”
  方驰拍了拍黄沙:“在沙子上仰面躺三分钟!”
  牛彩走了过来:“这是方姐对你的考验嘛。”
  龙浪望对方一眼,不明其意,迟疑一会,就仰面而躺,还大模大样地四仰八叉。须臾,灼热的细沙,使肌肤出现明显的痛感,额头热汗淋漓,呼呼地直喘,竭力咬着牙忍受。
  方驰与牛彩偏过头,咬着嘴唇直笑。
  龙浪:“妈呀,时间到了吧,沙子烫得脊背灼痛。”
  方驰:“时间未到,不到长城非好汉,坚持!”
  龙浪呻唤:“死猪才不怕开水烫,我是人呀!”
  远处,一群海鸥叼起朵朵浪花,从海面飞快地掠过。
  方驰见他不停地翻身,便把他拉了起来。他顺势倒在她盘坐的大腿上,喘息不止。方驰侧目一望,见他的脊背红红的,动了侧隐之心,低垂着头,一边用五指在他的肌肤摩挲起来,而龙浪趁机吻了她一下。
  方驰摸着自己的脸颊,嗔怪:“哼,甜瓜叫野猫子啃了一口!”
  
  21—13洞穴夜
  一群老鼠正在聚餐,小灰鼠钻了进来。
  小灰鼠:“大王,我在落雁湖旁边的树洞里,看到龙浪与方驰,在湖中游泳,看样子,二人成了相好的一对了。”
  鼠B:“小妹,好样的,这是一个新的发现。”
  鼠王疑惑:“牛角女人与龙浩,不是爱得死去活来吗,怎么又与龙浪挂上钩了?”
  鼠婆不以为然地说:“现代女性朝思夕变,是猴子掰苞谷,掰一个扔一个嘛。”
  鼠A:“那个老太婆,一直视方驰为克星,多次把她撵出美蕉园,坚决不许她与龙浩往来,并三申五令叫龙浩与卞夕完婚。方驰走投无路,能不另寻新的目标吗?”
  鼠婆:“龙浪并非是龙家的人,只是一个近亲。而且,此人好逸恶劳,又没有什么本事,鹰笛决不会交给他,让此人掌权。”
  鼠王把嘴唇一抹:“说得对,这是件好事。”
  鼠B:“大王,怎么讲?”
  鼠王:“龙浪一旦与牛角女连襟,龙浩就气得干瞪眼,必然要从方驰手中收回鹰笛,而他又不会吹奏,那么,鹰群就成了听不到号音的士兵,只能是隔岸观火了,这对我们大大有利呀!”
  鼠A跳跃:“有鹰而无用,我们就可以大闹西域城,独霸一方了,哈哈!”
  鼠王:“亲爱的第一夫人,我们必须暗中帮助龙浪,让他与牛角女配对,你可择机行动。”
  
  21—14走廊黄昏
  龙才、卞晨、卞夕和逸之正在走廊打麻将,牛彩“咚咚”地上楼,得意洋洋地喊叫:“大哥、大嫂,我向你们爆料!”
  众人受惊似地扭颈而望,立即停止了打麻将。
  龙才轻淡地说:“你这个小丫头,又来爆什么料?”
  卞夕立即起身把牛彩拉进房间,其他人也尾随而入。
  卞夕:“彩儿,你要报告什么消息?”
  牛彩一字一顿地说:“龙-浪-与-方-驰,在落雁湖游泳,玩得很开心,肯定是二人对上眼了!”
  卞夕一跳而起:“妈呀,这可是爆炸性的消息!”
  卞晨:“彩儿,是你亲眼看见了?”
  牛彩以夸张的语气说:“我们三人是在一起游泳的呀。他俩半裸着躺在沙滩上,龙浪还亲了方驰一口。看样子,已进入状态!”
  卞晨:“什么状态?”
  牛彩一副洞晓的神情:“就是进入恋爱的状态呗。”
  龙才摇头:“捕风捉影,夸大其词。婚姻应龙凤呈祥,80后的富二代与穷二代,永远不会进入恋爱状态。”
  牛彩:“以前嘛,浪哥每隔一天就去擦皮鞋,每次都甩给一百元大钞,谁不见钱眼开,难道擦鞋的能不动心吗?”
  辛媛:“其实,这个骚料子,早就迷上方驰了。”
  龙才哈哈大笑:“方驰与龙浩紧紧地勾搭在一起,再进入另一种精神状态,绝对不可能!”
  卞晨深有所思地说:“嗯,奥妙恰恰就在这里!”
  卞夕奚落:“姐夫,你的预测往往失灵。你说龙浩不会爱上一个穷丫头,一定会与富二代的小姐婚配,结果呢?”
  龙才:“这是我判断有误。如果龙浪真的与方驰对上了眼,实在是莫名其妙,奥妙又在哪儿呢?”
  卞晨以诡异莫测的语气说:“此事是有些唐突,我一时也捉摸不透,只是隐约感到,这是一个幽深的黑洞,与鹰笛及‘叮嘱’有关联!”
  逸之:“咦,不可思议,这是不是方家设下的连环套呢?”
  卞夕深有所虑地说:“方驰已闹得龙家乌烟瘴气,一旦龙浪再掺和进来,未来是个什么的局面,就难以预料了。”
  龙才拍着牛彩的肩膀,亲昵地说:“彩儿,你要多一个心眼,留意他俩之间的接触,偷听其谈话。”
  牛彩眯噓着眼说:“我又不是龙家的人,才不当这个卧底呢!”
  逸之热情地说:“彩儿,你虽然姓牛,从小就与大哥大姐们生活在一起,实际上已成了龙家的人,等你长大之后,给你买一辆豪华轿车。”
  牛彩笑逐颜开:“真的?那我就当这个家庭间谍!”
  
  21—15海边黄昏
  龙浪见方驰面色颇佳,就试探地问:“姑奶奶,我再问你一次,愿意做我的闺蜜吗?”
  方驰既爽快又余音缭绕:“可以考虑,只是……”
  龙浪贴着她耳畔追问:“只是什么?”
  方驰眼波荡漾:“我上次不是说了吗,你是富二代,有牌挡子;我虽然进了集团公司,仍然是个穷丫头,是当下吃不香的无产者,不够档次嘛。”
  龙浪不以为然地说:“谈情说爱,又不是做官,管它屁个档次!”
  方驰努嘴:“哼,猪八戒含个擀面杖,耍嘴。”
  龙浪:“如你不相信,我俩就来个倒挂!”
  方驰迷茫地眨着眼:“倒挂?怎么倒挂?”
  龙浪伏在她的肩头耳语。方驰似是而非地点头。
  
  
  21—16大门日
  美蕉园。凉风吹拂的树荫下,后院临时支着三张方桌,龙才及五邻四舍的男男女女,正热情高涨地在打麻将,不时荡漾起一阵阵说笑声。
  手拿一根树枝,站在大门口张望的龙浪,看到方驰缓步走来,就上前拉着她的手,快步走进大门。
  
  21—17庭院日
  方驰眼含戒备:“你这个浪荡玩艺儿,到底叫我干啥呀?”
  龙浪显得兴致盎然,非歌非舞地胡蹦乱跳一阵之后,又把一根树枝塞到方驰的手里,并趴伏在地上,拱起了腰背。方驰这才顿悟对方的用意,咧嘴止不住笑,却又犹豫不决。龙浪只好偏过头,用眼神催促。方驰眼眉一挑,撩起彩裙,得意地垮在他的脊背上。龙浪模仿爬行动物的姿态,以夸张的表演向前爬行。方驰象征性地用树枝抽打他的屁股,大声地吆喝着,“咯咯”不停地笑。
  打麻将的男男女女,闻声扭头一望,被这怪异的场景而错愕,都呼呼啦啦地站了起来,步调一致地从后院奔到前院。
  
  21—18前院日
  正从院门进来的牛彩,拍着巴掌欢叫:“哎呀呀,浪哥,你的表演多雷人呀,可以上‘星光大道’了!”
  卞夕怨骂:“龙浪,你简直像一头驴,一条狗!”
  龙才大发其怒,一把将龙浪揪了起来,“啪”地搧了他一耳光。
  龙浪捂着腮帮,气鼓鼓地说:“我在地上爬,碍你什么事?”
  一白发邻居:“你这不是把龙家的脸丢尽了吗?”
  龙浪辩白:“丢什么脸?只是一种颠倒形式的表达!”
  龙虎的嘴里唾沫乱飞:“竟让一个丫头片子,骑在你的背上,闻着她的臭屁,不知羞耻!”
  龙浪理直气壮地说:“现在不是时兴斗地主吗,提高了贫穷灰姑娘的地位,是让她活得更开心呀!”
  方驰语含暗喻:“现在的地主越来越多,越来越恶了,应该狠狠地斗一斗!”
  众人啼笑皆非,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而龙虎则挥着拳头,威吓方驰滚出去。
  龙才:“我看呀,就是方驰鼓捣的,这是一种恶毒的挑衅,有意羞辱龙家!”
  方驰高声抗辩:“你少给我头上屙屎!是龙浪硬叫我跨上他的脊背。”
  龙浪大大咧咧地说:“哎呀,你们真是死脑筋,让方驰把我当驴骑,她今后在婚姻上,就获得了平等。”
  逸之:“什么?龙浪呀,你与方小姐在谈恋爱了?”
  龙浪怯怯地望一眼方驰:“对!以前我多次发射过糖衣炮弹,只是命中率很低,现在要以平等的方式,提高命中率嘛。”
  龙虎拍着龙浪的肩膀:“龙浪,你真是傻儿瓜几,方驰是有意忽悠你、耍弄你,让她快滚吧!”
  方驰对龙虎“呸”了一声,气呼呼地走出庭院。
  
  21—19街道日
  龙浪呼喊着方驰,从庭院奔跑出来。须臾,他气喘吁吁地追上她,方驰不得不站住。
  方驰以怜惜的目光望着龙浪,用手指摩挲仍然发红的右颊。龙浪抓住她的手,亲吻起来。
  方驰动了恻隐之心:“为了斗地主,你挨了个耳光,我好难过喲。”
  龙浪反而笑了:“啊,你心疼我了,嘻嘻……别看大堂兄打我,但他不敢得罪我。”
  方驰笑着追问:“他为啥不敢得罪你?”
  龙浪脱口而出:“因为我手里有他的把柄!”
  方驰立即警觉:“把柄,啥把柄?”
  “龙家的事不要打听,否则……”龙浪闪烁其词,快步离去。
  
  21—20长巷日
  方驰在后急追,直至来到一条长巷,与他并排行,并抚摸他的后脑:“二杠子,你好像有啥事瞒着我,如我不知底细,咋放心与你搞对象呢?”
  龙浪忧虑重重地说:“其实,没啥底细,即使龙家有啥秘密,也不能泄露呀。这事是高度机密,我一旦泄露,要掉脑袋的,那多可怕呀!”
  方驰:“既然你喜欢我,首先必须信赖我,我保证守口如瓶。”
  龙浪低着头,踢着路边的石子,咬着嘴唇不语。
  “那就拉到,我俩的交往就罢了!”方驰冷冷地说,疾步而去。
  龙浪急了,快步上前,一把扯过方驰的袖口,笑眯眯地说:“我只能告诉你,既然‘叮嘱’如此的重要,你就破开脑袋好好地想一想,大哥是怎么搞到手的,是不是老爷子交给他的?”
  方驰紧接:“我们就是不知道,龙才是怎么搞到手的?”
  龙浪郑重地说:“我再提醒你最重要的一点,尽管鹰笛现在在龙浩的手里,只要关系到双方的利益,大哥仍然会千方百计将鹰笛弄到手!”
  “唔”方驰贴近龙浪,闪露一个诱人的笑靥:“那你先把那张‘叮嘱’,偷偷地拍下来。”
  龙浪:“这是冒险,但是你要说一句……”
  方驰接续说一声:“我爱你,对吧?”
  龙浪连连点头:“对,对,你太有灵敏度了!”
  方驰庄重地说:“爱情这个字眼,价值千金呀,咋能随便说呢?”
  龙浪:“我的生命也是价值千金,是冒险呀!”
  方驰无可奈何,一边抚弄他的头发,一边柔声地说:“宝贝,我爱你。”
  龙浪喜笑颜开,又进一步要求:“再亲吻我一下!”
  方驰:“怎能得寸进尺呢?等你把‘叮嘱’的照片交给我,再亲你一口。”
  龙浪点了点头,走了。
  
  21—21室内傍黑
  戴着人皮面具的龙浪,提防地东张西望,蹑手蹑脚地穿过走廊,推开虚掩书房的门,入室来到写字台前,拉开抽屉,正在寻找‘叮嘱’,突然,从走廊传来脚步声,他陡然一惊,仓惶推开后窗,慌迫地跳了下去。
  龙才发现跳窗的背影,惊呼:“有贼,抓贼呀!”
  从此路过的方驰,闻声而望。
  
  21—22荒地傍黑
  龙浪踏着拂膝的野草,在荒地的小路急跑,气喘吁吁;龙才在后急追,满头热汗;方驰紧随,裙襟被野刺撕得“嚓嚓”地响。
  跳过一条小溪;
  翻过一个土丘;
  淌过一个水坑。
  龙浪慌不择路,在奔跑中上气不接下气,右脚踩到一堆干草上,“哗啦”一声,身体坠落,掉进了一个枯井,双眼一抹黑,吓得全身抖索。
  
  21—23枯井傍黑
  方驰与龙才跑至枯井旁。她探身朝井下一望,“咚”的一声,就奋不顾身地跳了下去,龙才大为惊诧。
  如死中获救,龙浪扑到方驰的怀里,呜呜地直哭,大滴泪珠滚落下来。方驰抱着他满是泥沙的头,爱怜地抹去他脸上的泪水。
  龙才趴在井口,向下探望,神色大变。
  方驰弯腰蹲下,手扶井壁。龙浪踩在她的肩膀上,随着她的身体渐渐挺起,他节节上升,爬出了井口。
  龙才切齿:“真没想到是你,竟敢偷父亲的‘叮嘱’。”
  龙浪拍打身上的泥土:“我只是好奇,想看一看。”
  龙才一语道破:“我明白了,你是偷给方驰看的。”
  龙浪:“瞎说,这与她无丝毫关系。”
  龙浪边说边趴在井口,正欲把方驰拉上来,龙才竟一把把堂弟拖开,“咚”的一声,方驰又掉了下去。接着,龙才搬起旁边的井盖,压在井口,妄图把枯井封盖。
  
  21—24小路傍黑
  龙浪震怒,鼓足全身之力,搬起井盖,高高地举起,向堂兄砸去。龙才惊悚,慌急地转身就跑。龙浪举着井盖直追,直至不见对方的身影,才把井盖扔下。
  龙浪来到枯井旁,低低地俯身,伸出手臂,很快把方驰拉了上来,便倒在他怀里喘息。
  方驰:“妈呀,吓死我了!”
  龙浪:“亲爱的,别失望,我一定能拍下‘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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