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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集

作品名称:牛角开花      作者:许特生      发布时间:2017-08-18 11:17:01      字数:10925

  14—1室内夜
  卞晨与龙才,在龙浩的房间与他交谈。
  卞夕从走廊过来,闻声驻足聆听。
  龙才忧虑地说:“昨天,我见到环保局干部,他透露红鹰公司下属企业,向南河排放了废水,要彻查。”
  龙浩手握鹰笛:“不可能,排污系统,一直是按照原来的规程操纵的。”
  龙才:“可能是企业的头头,利用连绵的雨季,向河中排放了一些废水,为减低生产成本,增加利润,以便年终获得高额奖金。”
  龙浩:“那就查。”
  龙才:“怎么查,都一一封口,能查清吗?即使查出眉目,也不会有人承认,白搭。”
  卞晨引申:“环保局首先会来到公司,而你是总裁,恐怕要拿你开刀了!”
  龙才:“至少是因为你在管理上的松懈,那要承担重大的责任的。”
  龙浩:“那你说怎么办?”
  龙才:“只能采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策略。”
  龙浩:“是吗?可环保局来到公司,先必须找到我呀。”
  龙才重言:“回避!”
  龙浩茫然:“我在职,怎么回避?”
  卞晨快语:“把鹰笛交给龙才,由他出面嘛。”
  龙浩若有所悟:“哦!”
  卞晨着重叮咛:“只有让环保局的人,看到龙才手中握着鹰笛,才会相信他是总裁。”
  龙才:“我给他们送几个红包,再美言几句,抵挡一阵子,就过去了。”
  龙浩满脸笑容,连连地点头,把鹰笛交给了龙才,便起身离开,龙才热情送他至走廊。
  
  14—2走廊日
  龙浩刚下楼梯,卞夕把龙才拉到走廊一角,并关闭厅门。
  卞夕指责:“姐夫,你脑子进水了吗?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龙才不解,愣巴巴地望着卞夕。
  卞夕:“龙浩鬼点子多得很,如此轻易地把鹰笛交给你,这是他设下的圈套!”
  龙才:“公平合理,怎么是圈套呢?”
  卞夕一语点破:“龙浩抓住你们的弱点,使用的是激将法,给你下的菜碟,是甜蜜的诱惑,高尚的阴谋!”
  龙才:“非也。龙浩关闭会所,对卞晨是沉重的打击。因此我必须整他下台!”
  卞夕有板有眼地分析:“龙浩是利用你想占山为王的野心,可你对经济及企业管理一窍不通,而龙浩是经济管理的博士,你能同他比吗?”
  龙才:“那不见得。”
  卞夕语气沉重:“你当总裁,集团公司肯定亏损,甚至倒闭,遗留下来的资产就全泡汤了,到那个时候,你在龙家还有什么地位,不如一条看门狗!”
  龙才恃强地说:“这你放心,我有办法使生产蒸蒸日上,并降低成本,大大超过龙浩管理的水平!”
  
  14—3医院日
  卞晨拿着病历,从五官科走出,行至走廊的拐弯处,忽然发现方驰的背影,便驻足侧身,瞥见她推门走进旁边的妇科,便疑惑地闪动着眼眉。画外音:咦,一个年轻姑娘,来妇产科干什么呢?是不是与龙浩,发生性关系而怀孕了?一定要帮卞夕弄清楚。
  
  14—4室内日
  在医生的办公室,他面色沉重,把一份诊断书递给方驰。她似乎有种预示,手指颤抖地接过诊断书,展目一望,“呼”地一下站起,惊叫一声,面色灰白,双眼黑晕,身体禁不住摇晃……医生慌忙起身,搀扶着她坐下。
  
  14—5室内傍晚
  在龙浩的房间里,方驰坐在沙发上,神情沮丧,把一份体检报告单递给他。
  背着书包放学回来的牛彩,见他俩进屋,便贴着后窗偷听。
  龙浩看着体检报告单,惊骇地问:“什么,盆腔结核?你怎么会得这种病?”
  方驰茫然不知:“我也不清楚。医生说原因复杂,可能喝了毒鼠污染及排放废水的自来水。”
  龙浩坐下,脸色沉重,闭唇不语。牛彩轻轻移动脚步,无声地离去。
  方驰扑到他的怀里,嘤嘤直哭,龙浩抚拍她的后背,面容焦虑。
  
  14—6公园黄昏
  在公园的僻静处,方驰与龙浩坐在一条长凳上,交颈相偎,神色阴郁。
  龙浩怅怨:“卞夕手腕受伤了之后,你又得了盆腔结核,姑母等人就以残废及你不能生育为借口,又逼着我与她成亲,搞得我焦头烂额!”
  方驰自责:“哎,都是为了我!”
  龙浩:“这不怪你,只是这个女人刁野蛮横,不依不饶。”
  方驰:“她不是想上吊吗?那你就娶她,让她死在你怀里;不愿娶她,就一脚把她踹开,干崩豆脆,没二话!”
  龙浩苦恼地说:“同卞夕结婚,等于一生失去了爱情,永远不堪回首!”
  方驰:“我不能生育,如你不与卞夕成亲,会招来更大的祸患,我俩咬一咬牙,还是分手吧!”
  龙浩站起,满脸的悲愤,用头撞击大树,是发泄,是悲愤。
  
  14—7牛宅傍晚
  牛彩嘴里哼着流行歌曲,跳跃式地登上台阶,推门而入。牛姑见女儿满脸喜色,便问:“彩儿,今天咋这么高兴?”
  牛彩拿出手机,给母亲欣赏。
  牛姑惊奇地问:“这是谁给的手机?”
  牛彩:“是卞大姐奖给我的,因为我告诉她方姐得了盆腔结核。”
  牛姑:“啊,方驰怎么会得盆腔结核呢?”接着,又深重地叮嘱,“孩子,尽管龙、方、卞,三家人都十分喜欢你,但我们毕竟是外来户,不要在三家人之间传话,以免发生误会。”
  牛彩毫不在意地说:“这有什么,我又不挑拨是非,只是实打实地传话。”
  牛姑:“人多嘴杂,龙家的是非多,今后不要再乱说乱跑。”
  牛彩抱住母亲的肩膀说:“妈,我传递的是家庭密事,又不是啥军事机密,还能产生经济效益呢!妈,现在人人都想发财,这也是一种赚钱方式,又不用一分钱的投资,多酷呀!”
  牛姑忧虑地说:“方驰得了这种不能生育的病,她与龙浩的婚姻咋办呢?”
  
  14—8河边黄昏
  龙浩与方驰坐在河边的柳树下,在促膝地交谈。
  方驰哽咽着说:“得了盆腔结核,是不能生育的。都说女人没孩子,就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是家庭生活一个重大的缺陷!”
  龙浩抹去她脸上悲伤的泪水:“尽管美中不足,我不会在意的。再说,女人的价值不仅仅是生育。”
  方驰凝重地说:“一个富豪的家族,没有子嗣,那就断了根系,非同小可啊!”
  龙浩站起来,焦虑地踱步,从鼻孔里喷出一股股粗气。
  方驰沉吟片刻:“龙浩,从我俩相恋以来,风浪是一波接着一波,现在又冒出个盆腔结核,更不指望龙家接纳我了。看来,天不遂人愿,暗含着命运的因果关系。”
  龙浩语气深长地说:“不,我俩的姻缘是自然的契合,它不是飘浮在表面,而是隐藏在爱的深处!”
  方驰试探:“龙浩,再与你成亲,等于捅了个马蜂窝,会引起内乱,应当机立断,我俩分手吧。”
  龙浩拥抱着方驰:“这绝对不行,生育与否,不能影响我们的婚姻!再说,你想要个小孩,以后抱养一个就行了。”
  方驰前思后量,语气涩重地说:“即使抱养一个男孩,没有血缘关系,龙家的人不仅不会接受,还会把我当成一个活靶子。”
  龙浩:“你不是活靶子,而是个好的射手!怕什么?而且,这是我个人的事,何必管他们接受不接受。”
  方驰沉默。龙浩显得心烦意乱,望着窗外弥散的暮色。
  方驰抱着龙浩的肩膀,眼泪花花地说:“我不愿让你背上沉重的十字架,一辈子因我的缺陷而抬不起头。龙浩,就把不算悠远的岁月,以及这段珍贵的恋情,永远埋在心底吧!”
  “世上没有任何姑娘,能代替你在我心中的位置!”龙浩面贴着方驰,宽慰道,“一旦卞夕想从中扎进一个楔子,我依然是铁板一块!”
  
  14—9室内夜
  卞夕坐在卧室的沙发上,手掌托着额头,一副苦思冥想的颓丧。
  卞晨步入走廊,穿过客厅,推开虚掩的房门,喜冲冲地大叫:“小妹,告诉你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
  卞夕懒洋洋地说:“姐姐又在糊弄人,眼下,还有什么令我开心的消息吗?”
  卞晨诡秘地笑着:“你不是吩咐彩儿,偷听龙浩与方驰的谈话吗,彩儿已得到可靠的情报,方驰患了盆腔结核。”
  卞夕一扫刚才的颓丧,跳跃而起:“什么?患了盆腔结核,这可是女人绝种致命的疾病呀!”
  卞晨喜溢眉宇:“对,方驰从此就不能生育了。”
  卞夕手舞足蹈:“嗬哈,这是上帝对方驰的惩罚。天随人愿,本人又成了出水的芙蓉了!”
  卞晨:“是呀,又峰回路转,与龙浩成亲就扫清了障碍。”
  卞夕:“如果龙浩不同方驰分手,那又如何是好?”
  卞晨颇有见识地说:“这就由不得龙浩了。老太太非常重视选择其继承人,龙浩娶了个不能生育的女人,那绝不会同意的!”
  卞夕举臂欢呼:“嗬哈,我的婚姻,又起死回生了,我立即去找龙浩。”
  
  14—10房间夜
  龙浩正在翻阅报纸,卞夕悠然而入,眼里漾动着笑意。
  卞夕挨他而坐,没有轻佻浪语,却十分关切地说:“龙浩,看来,你的心情显得有些烦乱?”
  龙浩隐约一笑,针对性地有感而发:“本人是在深沉地思考,如何突破生儿育女的传统婚姻模式!”
  卞夕顿时一愣:“女人生儿育女是天经地义的,责无旁贷呀。”
  龙浩:“当然,女人生儿育女是一种天职,但也有意外,生活毕竟不是划圆圈。”
  卞夕凝视着他:“听说方驰得了盆腔结核,是真的吗?”
  龙浩嘲弄:“嗬,你真是千里眼,顺风耳呀,从哪儿获得了这个对你来说,十分重要的情报?”
  卞夕以悲悯的口吻说:“没有不透风的墙嘛。龙浩,断子绝孙,这对你的打击太大了!”
  龙浩畅快地笑:“不是打击,而是幸事!全国超生,负担沉重,失业率节节上升,我不生儿育女,岂不是对国家最大的贡献吗?”
  卞夕抱住龙浩的臂膀:“谈笑风生,也掩盖不了你内心的焦虑及空虚。龙浩,看来,还是我俩有情缘,婚后为你生下一个龙太子,全家皆大欢喜,有一个小总裁,就不会被咒骂断子绝孙了。”
  龙浩意味深长地说:“没有娃娃,一个人自由自在,也是人生一道不错的风景!”
  卞夕:“没有娃娃,姑母会叫你下跪!”
  
  14—11室内夜
  客厅。龙冥在训斥龙浩。
  龙冥以责备的口吻说:“方驰患了盆腔结核,你为啥不告诉我?”
  龙浩轻描淡写地说:“这也要向你汇报吗?小事一桩嘛。”
  龙冥语气沉重:“这对龙家来说,是件大事,惊天动地的大事,明白吗?”
  龙浩轻巧地说:“不就是不能生育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呢?”
  龙冥情绪激烈地拍着茶几:“断了香火,不仅是奇耻大辱,也是门庭败落的征兆!”
  龙浩慢条斯理地说:“姑妈,言过其实。有些没有子女的家庭,还兴旺得很呢。”
  龙冥不安地说:“如果你与方驰结为夫妻,万一你有什么不幸,财富不就落到了方驰的手里,这还了得吗?”
  龙浩若无其事地笑笑:“你真是近愁远虑呀,几十年之后,世界还不知是啥模样,或许地球已经不存在了。”
  龙冥:“知道吗,贫穷是丑陋,穷困是罪恶。”
  龙浩摇头,摆手,直笑。
  龙冥语重心长地说:“为了龙家的稳定,为了以后的事业,要尽快与方驰分手,与卞夕结合,这是你目前最佳的选择!”
  龙浩违拗地笑:“不,这是最坏的选择!可能我是一个爱情至上主义者,为了心爱的姑娘,本人可以放弃一切。”
  龙冥冷笑:“哟,你还真是不爱江山爱美人呀。”
  龙浩:“人生就是这样,各有所爱嘛!”
  龙冥怒气冲冲地拍着桌子:“你真是一个败类!警告你,从此以后,不许方驰再进美蕉园!”
  龙浩从容不迫地说:“亲爱的姑妈,虽然是你从小把我抚养大,但你没有阻挡方驰进美蕉园的权力,因为美蕉园不属于你,而属于我!”
  龙冥站起:“但美蕉园也不属于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你立即去找方驰,明明白白地告诉她!”
  
  14—12河边傍晚
  方驰与龙浩,坐在河边的柳树下,商谈要事。
  龙浩:“以前逼婚,我没理这个茬,这次趁你得了不育之症,姑妈又下了死命令,叫我放弃你。”
  方驰:“别说这些烦心事了。哎呀,好热,先去游泳,再去看照片。”
  
  14—13游泳池日
  方驰在游泳池畅游,龙浩坐在树荫下,边喝饮料边观赏。
  随着一阵脚步声,龙虎与他的三个狐朋狗友,向游泳池走来。
  龙虎展目一望:“三哥,方驰得了不能生育的传染病,你咋叫她在这里游泳?弄脏了水,我们会被传染的。”
  龙浩带理不理:“说什么传染病,无知。为啥不能在这里游泳,此地又不是禁区!”
  龙虎大声:“这是美蕉园的游泳池,外人不能进入!”
  方驰仰起头,喷水:“哼,不许姑奶奶游泳,癞蛤蟆戴眼镜,你的脸面有多大呀?”
  龙虎向池内吆喝:“妖女弄脏了池水,你再不上来,老子的拳头不是吃素的!”
  龙浩指斥:“龙虎,你太称王称霸了!”
  龙虎:“老子就爱称霸,咋着?”
  方驰游到水池边:“称霸?哼,一只臭虫,顶不起床单!”
  龙虎恼羞成怒,挥手示意。三个狐朋狗友脱下外衣长裤,急忙跳下水。龙浩担心方驰受辱,衣服未脱,也“扑通”一声跳入游泳池。
  于是,在游泳池展开了一场水战,先是你拉我扯,后是拳头互击,一会聚拢,一会散开,波浪激荡,水花飞扬。
  正打得难分难解,辛媛走了过来。
  辛媛笑道:“嗬,美蕉园真是一个好地方,游泳池也成了战场!”
  打斗停息,众人扶梯上岸,穿衣离去。
  
  14—14美蕉园傍晚
  方驰与龙浩离开泳池,穿过美蕉园大院,进入厅门,扶梯而上,径直来到一楼,龙浩打开房门。进入室内拉开抽屉,把一张放大的照片递给方驰,她接过一看,露出满意的笑容,并亲吻一下照片。
  他俩下楼,来到一楼大厅,与龙冥、卞夕、卞晨及龙浪相遇。
  卞夕见他俩亲热的样儿,面露妒色:“方驰小姐,你得了盆腔结核,不是与龙浩吹了吗,怎么还在公司和美蕉园流窜?”
  鼠A躲在墙角,竖耳偷听。
  方驰自信地笑:“不是什么流窜,而是要在此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卞晨微怔:“看样子,你还不死心喽?”
  龙浩:“对,这是方小姐应该住的地方!”
  龙浩笑眉舞动:“姑妈,你看,这张照片,情依依,甜蜜蜜!”
  龙冥把照片扒拉开:“不是甜蜜蜜,而是咬着一枚苦果,不能下蛋的母鸡,那是要断代绝门的!”
  龙浩语气坚定:“即使断子绝孙,也要娶方驰为妻!”
  方驰音量十足:“说得太棒了,即使断子绝孙,我也要嫁给龙浩!”
  龙冥:“不能生育,便是一个废物,娶这样一个女人,名门望族的威望一落千丈!也意味着龙家的败落。只有娶卞夕,龙家才不会断了香火!”
  龙浪调侃:“不能生育,并非残缺,也不是什么废物,再说,有牛角花不就完美了吗?”
  卞夕恶骂:“哼,一只落水的瘟鸡……”
  方驰也以粗鄙之言回答:“本人的脸庞,像一轮皎洁的月亮;你的脸庞嘛,是毛驴子的屁股!这些屁玩意儿,才是道德的残缺!”
  卞夕动怒,气颤颤地蹦跳过来,夺过龙浩手中的照片。(特写),“嚓嚓”几下,把照片撒得粉碎,愤然地掷到地上。
  龙浩狂怒,一把揪住卞夕的衣领,掴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她未站稳,而栽倒在地。
  卞夕手掌捂着发红的面颊,气不成声:“你……敢……”
  龙浩:“为了订婚留个纪念,这是跑了很远的地方,在临空的飞瀑下,拍下这张最生动、最美妙的合影,它具有永恒的纪念意义,你竟然敢把它撕碎!”
  龙浪把碎片捡起来,嘻笑个嘴:“还可以补救,把它拼揍起来,再来个照葫芦画瓢,让卞夕画一张你俩的合影,也算是她赎罪的表现!”
  卞夕气得眼珠暴鼓,狠狠踹了龙浪一脚。
  龙冥:“你真是不可救药了,闺蜜成了克星,还死不悔悟,要尽快同她决断!”
  龙浩:“我这个人就是冥顽不化,痴心不改,不可救药,如再逼我,就离开美蕉园!”
  
  14—15室内黄昏
  在方驰的卧室,她与田竹在促膝交谈。
  田竹以怜惜的口吻说:“你因患盆腔结核而导致不孕,可能会使这桩美满的婚姻流产。”
  方驰淡然地说:“其实也没啥,龙浩还可以找到一个更好的女人。”
  田竹:“可龙浩对你是痴心不改呀。说心里话,我很乐意成全你俩的婚姻。”
  方驰:“咦,你有什么魔法,可成全我俩的婚姻?”
  田竹大声:“捐卵!”
  方驰诧异:“什么,捐卵?这倒是个新生事物。”
  田竹:“我献出卵子,你就可以受孕。”
  方驰语气凝重:“婚姻不仅仅是传宗接代,延续香火,它的根基是爱情!”
  田竹:“你与龙浩成亲,就成了阔太太,怎么不理解我怜爱的心情呢?”
  方驰断然:“我拒绝一切外在的东西,婚姻不应该与财富挂钩,谢谢你的奉献,捐卵不接受!”
  田竹:“你不要有什么顾虑。其实,城市已有不少代孕及捐卵这类公司,就是帮助那些不孕不育的家庭。”
  方驰望着窗外的街道,默不作声。
  田竹强调:“如果龙浩没有子嗣,那龙家就断了血脉,家产谁来继承呢?这是至关重要的大事!”
  方驰:“如何操作?”
  田竹:“一切符合要求之后,捐卵者接受催卵针,取卵手术,需要用激素类药物抑制卵巢活动,将闭锁的卵泡催热,促进排卵,就像是在木头的缝隙之中,加进一个楔子,与做试管婴儿取卵手术是相同的。”
  方驰神情凝重:“婚姻不一定非要生育,而惺惺相惜纯真的爱才是根本!再说,接受捐卵,老太太等人也会坚决反对,卞夕也会利用这件事,掀起风浪,再引起一场窝里斗,那是很雷人的。”
  
  14—16室内夜
  龙虎坐在沙发上,用针管在胳膊上注射毒品。他深深吸了口气,感到浑身舒畅,顿时精神焕发。
  卧室里,辛媛拉开抽屉,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揿开盒盖,空无一物。她走进客厅,瞥见丈夫正在注射毒品,一把夺下针管,狠狠地摔到地上,一脚跺得粉碎。
  辛媛:“刚听说方驰喝了污染的饮用水,得了盆腔结核,而你还在吸毒,可怕!我要打胎!”
  龙虎恼怒,咬着嘴唇未语。
  辛媛把空盒扔到茶几上,质问:“龙虎,我的金戒指呢?”
  龙虎结结巴巴,不敢吐出声来。
  辛媛怨骂:“好呀,龙虎,连我们结婚的金戒指都卖了买毒品,你这个连狗屎都不如的东西!”
  龙虎:“包里没有老鼠尾巴,我实在是无奈嘛。”
  辛媛:“把家里的东西卖光,明天就去卖老婆好了。”
  龙虎皮笑肉不笑:“你也快成了老白菜帮子了,还能卖给谁呢?”
  辛媛大声:“你再吸毒,我就离婚!”
  龙虎缩头缩脑地说:“离了婚,去哪找女人呢?”
  辛媛粗语:“找不了女人,去找一条母狗!”
  龙虎斜靠着门框,抖闪着腿:“死猪不怕开水烫,不离,你又咋着?”
  
  14—17大地晨
  乌云翻腾,狂风暴雨,山洪倾泻,大河暴涨,惊涛拍岸,土房倒塌,灾民慌乱地逃奔。
  
  14—18院外日
  龙虎、卞晨、田竹、牛彩以及辛媛扶着龙冥,在美蕉园欣赏雨后怒放的美人蕉,忽然发现龙浩背着方驰来到门前,面露怪异之色。
  牛彩眉开眼笑:“哟,二哥,你也太超前了吧,现在就背着新娘子入洞房呀?”
  龙浩:“对,新娘子已落到我的怀里,幸福就提前了。噢,你们堵在门口干什么呀?”
  龙虎:“站岗放哨,防止入侵之敌!”
  牛彩向妈妈比划,暗示牛姑启动电动伸缩门。
  牛姑会意,正欲启动电动伸缩门,龙虎冲进传达室,喝斥:“不许开门!”
  龙浩震怒:“龙虎,你再说一遍!”
  龙虎直挺着脖子:“不许开门!”
  龙浩怒不可遏:“敢在我面前横行霸道,明天就断你的奶!”
  龙虎:“断我的奶,就把你的宝座掀翻!”
  牛彩用眼神催促,牛姑按下电钮,电动伸缩门缓缓启开。
  龙虎恼怒,将牛姑从坐椅上拉起,一脚蹬到门外。牛彩气极,抓起手杖,猛击龙虎的肩背。尔后,又把母亲扶起。
  
  
  14—19院内日
  龙浩依然背着昏沉的方驰,慢步走进院内,强压着怒气:“你竟然踢蹬牛阿姨,真不是个东西,难怪叫人越看越不顺眼了!”
  龙冥:“方驰头上的牛角再度开花,表明它有变幻无穷的魔法,再次证实她是个妖孽。你咋瞎了眼,还把这个臭哄哄的女人背进美蕉园。”
  龙浩:“你真是越老越颠懵,牛角再度开花,说明方驰有强盛的生命力!”
  辛媛插言:“今天变朵花,明天变条驴尾巴,确实是个妖怪。二哥,再说,你把水淋淋,浑身是泥巴的方驰背进来干啥?”
  龙浩:“这几天下暴雨发洪水,东巷不少房屋倒塌,她因冒险救人,而晕倒在泥地里,我路过时发现,才把她背到美蕉园静养数日。”
  卞晨埋怨:“何必多此一举,应该背到她自己的家嘛。”
  龙浩:“方驰家的院子还有积水,她还有病,只有把她背到美蕉园。”
  龙冥斜眼讥讽:“龙浩,你手中有鹰笛,已是大名鼎鼎的总裁,在大街上背一个脏兮兮的女人,不嫌丢人吗?”
  
  14—20台阶日
  众人在龙浩的两旁,边走边谈,争吵不断。
  “救死扶伤,光荣得很!”龙浩背着方驰登上台阶。
  龙虎一脚踢倒一株美人蕉:“大错特错,这叫引狼入室!”
  田竹:“龙虎,你咋胡说八道?这是引福入门。”
  龙浩:“龙虎呀,你一说话就颠三倒四,方驰不是野狼,而是天使!”
  龙冥:“天使?哈哈!龙浩呀,你咋这么糊涂?这是妖魔的幻化术,她是假装昏倒,诱惑你把她背进美蕉园,一旦打开这个缺口,她家的老弱病残,都会涌进龙家,要钱要房,那我们就倒八辈子霉了,会闹腾得四分五裂。”
  龙浪笑道:“老太太,你咋不明白,这是毛主席的战略方针,叫掺沙子!”
  龙浩:“对,掺沙子,两家人掺合在一起,是大喜大福!”
  辛媛:“这不叫掺沙子,而是一锅香臭不分的大杂烩。”
  龙浩重新背起方驰,正欲登上台阶,被龙虎、卞晨及辛媛阻拦,而田竹及牛彩护着他俩往里挤。于是,双方碰撞扭打起来,把美人蕉踏倒了一片。
  龙浩怒吼:“再敢阻挡,就把你们统统轰出美蕉园!”
  龙虎:“你,哼,骡子放屁,不响!”
  龙浪打哈哈:“就算是引狼入室,我们又不是羊羔,怕什么?就让他俩进去嘛!”
  龙浩:“田竹,给方驰拿一套干净的衣服来,我去开门。”
  龙浩边说边把方驰放在台阶靠石柱而坐,与田竹离去。
  
  14—21台阶日
  龙浩与田竹的背影刚刚在走廊消失,忽然随着一阵狂吠,一条凶猛的狼狗冲了上来。方驰毫无知觉,清洁工老赵也来不及阻拦,她光裸的小腿就被咬了一口,她顿时倒地,鲜血涌出。
  龙浩刚走到走廊尽头,还未开门,便闻声而跑,见状大惊失色,喝退狼狗之后,龙浩从传达室拿出纱布和绷带,撩起方驰撕烂的裙衫,将流血的左腿包扎,老赵扶她在台阶上坐下。
  龙浩愤怒地大吼:“龙虎,出来!”
  龙虎慢腾腾地走出来,漠然地望着受伤的方驰。
  龙浩厉声质问:“从哪儿弄来这条狼狗,放在院内咬人!”
  龙虎影射:“现在盗贼猖獗,防止偷袭呀!”
  龙浩:“你竟然有眼无珠,方驰是盗贼吗?”
  龙虎幸灾乐祸地说:“谁叫她冒这个险,闯进美蕉园呢?”
  龙浩:“冒什么险?难道美蕉园住的都是恶魔吗?”
  田竹气愤地说:“这是防止方驰这个盗贼入侵,才布下这条封锁线,用心险恶!”
  龙浩用手一指:“把狠狗拉出去,院内不许有狗!”
  龙虎阴阳怪气地说:“花了五千元买的,应该发挥它们看家护院的功能呀!”
  龙虎抑扬顿挫地重复:“我再重复一句,院内不许有狗!”
  龙虎不睬:“哼,我不尿你这一壶!”
  
  14—22室内黄昏
  龙浩跑上台阶,穿过客厅,开锁进了库房,从墙上取下猎枪,装上子弹,又匆匆跑出。
  
  14—23院内黄昏
  龙浩持枪来到院内,狼狗十分灵敏,惶乱地在庭院狂吠窜跳。他正欲瞄准,被龙虎强行阻拦。龙浩推了他一把,继续瞄准。龙虎几步上前,拧住他的胳膊。龙浩甩脱,并把他推倒。
  龙浩跨上台阶,正欲举枪,被龙虎猛力推倒,从台阶上滚了下来。他咬牙忍痛,再次举枪射击,“嘡”地一声,未中,又连射几次,狼狗哀叫倒地。
  
  14—24室内黄昏
  龙浩抱起方驰,踏进一楼的阶梯,穿过客厅,来到自己的房间,掏钥匙开门,翻遍了衣兜,也未找到钥匙,只有抱着方驰登上二楼,穿过走廊,推开虚掩的房门,让方驰靠在客厅的沙发上。再抹去她脸上的泥迹。
  随着一阵上楼梯的脚步声,卞夕懒洋洋地进房,见满身泥水的方驰倒在龙浩的怀里,一脸的惊怒之色。
  卞夕:“龙浩,你真会找好地方,竟然在我的房间里偷情!”
  龙浩耐心地解释:“你怎么见风就是雨,因方驰晕倒在泥水里,就背她到我的房间静养数日,钥匙都留在办公室,打不开门,见你房门未锁,就进来了,不会介意吧?”
  卞夕:“可以背她回家呀!”
  龙浩:“她家的房子太小,阴暗潮湿,休息不好。”
  卞夕冷嘲:“你对这个女人,真像一个效忠的奴仆,如果是我跌倒在泥水里,恐怕不会拉我一把吧?”
  龙浩:“如果你掉在粪坑里,我也会把你捞起来的。”
  田竹捧着一套干净衣服进来,正欲抱起方驰,进入里间换衣服,卞夕几步蹦跳过来,把田竹搡到一旁。
  田竹不满:“卞夕,你咋这样子,良心叫狗啃了吗?不就是在你的卧室里,替方驰换套衣服吗?”
  卞夕喝令:“把方驰背出去!”
  龙浩:“卞夕,你毫无良知,简直是一条冰冷的蛇!”
  卞夕趾高气扬:“让情敌占据我的闺房,岂不是太卑贱了吗?”
  田竹:“卞夕,你怎么不说一句人话?”
  卞夕冷若冰霜:“这是属于我的天地,神圣不可侵犯!”
  龙浩一针见血:“你的天地?厚颜无耻!你听明白,你姓卞,我姓龙,美蕉园是属于我的,而你只不过是寄人篱下!”
  卞夕:“是老太太及我姐姐叫本人住在这里,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是寄人篱下?”
  龙浩厉色:“我再说明白一点,美蕉园既不属于老太太,也不属于你姐姐,只属于我!如果你再敢说一句叫方驰滚出去,我就叫你这寄人篱下的女人,滚出美蕉园!”
  卞夕扬着头:“哼,你敢!告诉你,本人雷打不动!”
  龙浩:“是吗?那你就是一条癞皮狗!”
  
  14—25走廊日
  卞夕羞怒,从田竹手里抢过衣服,咬着牙撕碎,又冲到走廊,“呼”地一声扔到楼下。尔后,再把摇摇晃晃的方驰拖出房间。“咚”地一声,方驰倒在走廊上。
  龙浩怒极,走到楼梯口,挥手掴了卞夕一个耳光,又用脚踢到她的屁股。于是,她身子歪闪着倒地,并顺着楼梯滚了下去,一直滚到一楼客厅。
  田竹惊恐地张大嘴巴。龙浩呆然。卞晨等人闻声,纷纷跑进客厅。
  
  14—26室内傍晚
  辛媛搀扶着龙冥下楼,穿过走廊,“咚”地一声,用手扙抬捅开龙浩的房门。
  龙冥气呼呼地说:“龙浩,你好狠心呀,竟然把卞夕推到楼下!”
  龙浩耐心地解释:“钥匙放在办公室,打不开房门,只有把方驰背到卞夕的房间,而她非要把方驰拖出去,我气了,就推了她一把,谁知跌倒之后,就从楼梯滚了下去。”
  龙冥:“卞夕摔断了左手腕,如果再接不上了,就成了残废,你说怎么办?”
  龙浩低头踱步,闭唇不语。
  辛媛:“姑妈去了医院,卞夕很哀伤,你有什么想法,可以晒出来。
  龙浩咬着嘴唇,不语。
  龙冥:“女人的青春是短暂的,卞夕乐意把宝贵的年华献给你,你还有啥不满意的?”
  龙浩:“她从小被娇宠,好吃懒做,肩不能挑,水不能提,还傲态十足,虚荣心极强,我娶了她,不是自找苦吃吗?”
  龙冥:“别找这些理由。这次是你的过错,如果卞夕致残,你必须对她负责一辈子!”
  龙浩窝火:“对她负责一辈子?哼,本人不理这个茬!”
  龙冥大声:“你知道卞夕的脾气,一旦不理这个茬,她会闹的翻天覆地,美蕉园随时可能爆炸!”
  龙浩:“总不会比原子弹厉害吧?”
  龙冥以怜悯的口气说:“现在卞夕悲伤绝望,整天泪流满面,拒绝她的要求,她会发疯的!”
  龙浩:“这有什么,搞艺术就喜欢疯狂!”
  龙冥语气严重地说:“她会寻死的!”
  龙浩头一歪说:“如果她对死亡感兴趣,就去死好了。”
  龙冥厉声:“龙浩,你咋能说这种话。一旦把卞夕惹火了,她会杀了你,杀了你!”
  龙浩双臂抱胸,冷然地哈哈大笑,并走出旁门。
  
  14—27走廊日
  龙冥来到走廊,拉住龙浩的衣袖,温和地说:“龙浩,现在唯一的良策,只有答应卞夕的求婚,这样才能安抚她的心。”
  龙浩:“其实,卞夕对我并没有什么感情,她之所以非要嫁给我,就因为我是总裁,公司有丰厚的资产。”
  龙冥拉着龙浩的手腕说:“别躺在马肚子底下看人,把人看扁了。我觉得你俩婚配,是最圆满的一对,会有美好的日子。”
  龙浩甩脱龙冥的手:“我就等于下了地狱!再说,这对方驰是致命的伤害!”
  龙冥用拳头擂击走廊的护栏:“龙浩,卞夕一旦成了残疾,纵使你一百个不愿意,有一千个拒绝的理由,也必须同她成亲!”
  龙浩:“姑妈:“你是威胁,还是给我下命令?”
  龙冥扔掉手杖:“如你不答应,卞夕会上吊的。”
  
  14—28客厅日
  辛媛呼叫:“不好了,有人上吊了!”
  须臾,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龙浩并不慌张,被辛媛拉着手,慢腾腾地移动脚步。
  在客厅里,吊着一根绳索。卞夕站在板凳上,绳圈套着脖子,哭丧着脸。
  龙浩似笑非笑地问:“卞夕,你从医院回来,就想当吊死鬼吗?”
  卞夕冷酷着脸,脖子扭到一边。田竹站在椅子上,欲解开套结,被龙浩拉了下来。
  卞夕:“龙浩,你不是希望我早点死吗?”
  卞晨、逸之、龙浪等人急步而来,见此情景,大为惊骇。
  卞晨怒气冲冲地说:“龙浩,你要逼着卞夕上吊吗?”
  龙浩:“不,而是她自己对死亡感兴趣。”
  卞晨冷着脸:“胡说,青春年华,会对死亡赶兴趣吗?分明是你逼得她走设无路,才要上吊的!”
  龙浩跳到椅子上,猛地将套圈勒紧,欲踢蹬卞夕站着的凳子,卞夕惊惧,大声地呼叫。
  龙浪戏谑:“大嫂,你看到了吧,卞夕姐戏演得十分逼真,可以当个行为艺术家了!”
  田竹灿笑:“卞夕,如你吊死了,会狼哭鬼嚎的!”
  卞夕猛扯着绳索:“如龙浩不取消与方驰的订婚,我真的就吊死!”
  龙浩:“好呀,那你就永恒,名扬千古了!”
  卞晨瞪了龙浩一眼,踏上椅子,解开绳套,把妹妹抱了下来。卞夕倒在姐姐的怀里,呜呜直哭。
  卞晨的声音变得柔和了:“龙浩,回头是岸,就与卞夕修成正果吧!”
  龙浩没有搭理,拂袖而去,其它人无趣,也渐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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