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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集

作品名称:牛角开花      作者:许特生      发布时间:2017-08-19 07:05:54      字数:9853

  15—1医院夜
  6号病室。方驰躺在病床上,面色煞白,眼含泪水。
  龙浩伏在床边,抹去方驰眼角上的泪水,亲吻她的脸。
  方驰神情黯然,手臂垂落:“唉,不能生育的厄运,这会使你非常地失望。”
  龙浩:“你听清楚,人生有时一转身,失望就变成了希望!”
  方驰眼藏忧伤:“你会同我分手吗?”
  龙浩握住方驰的手:“你永远是我的新娘!”
  方驰半信半疑:“你真的不会离我而去吗?”
  龙浩恬然:“我的快乐与幸福,便是永远和你在一起!”
  方驰微笑,头轻微地向上仰了一仰。
  龙浩明白方驰的暗示,轻轻托起她的后脑,良久地吻着她的芳唇,她脸上铺展称心如意的笑容。
  龙浩虔诚地说:“一、为了打消你的疑虑,表达我的赤诚之心;二、为了显示我俩抗争的姿态,击退他们的进攻,干脆宣布订婚!”
  方驰犹豫,从手提里拿出三张照片,痛恨地递给龙浩。
  龙浩大为惊异:“噢,怎么会有这样的照片?”
  方驰羞愤地倾吐:“就是那天傍晚我俩从公园出来后,我去温馨酒吧,龙虎与三个狐朋狗友,正在调戏舞女,后来又撕扯我的内衣,把百元大钞贴在我的脊背及脸上,当众羞辱我,肆无忌惮!”
  龙浩把照片摔到茶几上,不胜其愤:“真不是东西,可恶!”
  方驰借题引申:“你现在还在龙家,他们就这样欺侮我,如果今后结婚,哪天你不在我的身边,我还能活下去吗?”
  龙浩:“这你放心,我会永远守护你!”
  方驰激奋,动情地吻他。
  
  15—2室内夜
  龙冥坐在太师椅上,小吉为她的手臂敷药,包上纱布之后,离开,又开始为花猫喂食,这时,卞晨牵着女儿快步而入。
  卞晨慌迫地说:“老太太,事态逆转!”
  龙冥:“咋啦?”
  卞晨:“龙浩与方驰要订婚,还要请来一些亲朋好友,参加举行的酒会。”
  龙冥气得腮帮直鼓:“你叫龙才同龙浩谈一谈。”
  卞晨点头,出门。
  
  15—3室内日
  在龙才的客厅,兄弟俩正在交谈。
  龙才:“老太太一再强调,不能生育的女人,是个空蛋壳,你却一意孤行,非要与方驰订婚。我不便强行阻止,但要同意两个条件。”
  龙浩大概清楚要提什么条件,扬头望着天花板,未吭声,等待对方开口。
  龙才:“第一条,如果方驰今后进入龙家,公司的资产没有她的份。”
  龙浩冷冷地回答:“方驰对资产毫无兴趣。”
  龙才:“第二条,一旦结婚,方驰持家,不能把鹰笛交给她。”
  龙浩严厉驳斥:“你这是霸王条款!如她有这个才能,为何不能掌握鹰笛,而担任领导职务?”
  龙才加重语气:“这是家族企业,公司姓龙,不姓方。”
  龙浩:“集团公司不在于是姓龙,还是姓方,重要的是能年年振兴。”
  龙才以命令的口吻:“如不答应这两条,方驰就别想进入美蕉园的门槛!”
  龙浩对抗:“你没有这个权力!”
  龙才:“我是老大!”
  “难道只要是老大,就能主宰地球,统治全世界吗?告诉你,我俩的爱情会进行到底!”龙浩气冲冲地说完,急出。
  
  15—4房间傍晚
  龙浩刚与龙才分手,下楼,穿过庭院,卞夕就穿过走廊,进入龙冥的房间。
  卞夕故意焦急地问:“老太太,姐夫与龙浩谈得咋样?”
  龙冥生气地说:“油盐不进,刀枪不入。”
  卞夕:“龙浩不尿你这一壶,就是因为方驰头上的牛角再次开花,不少人喝彩,使她的人气更旺啦,龙浩更心动了。”
  龙冥恼恨:“牛角再度开花,更邪乎,怪诞!”
  卞夕一脸愁苦:“现在的发展态势,对我是越来越不利了。”
  龙冥同情地说:“是呀,不能听之任之,可又咋办呢?”
  “我倒有个主意。”卞夕伏在对方的肩头,耳语。
  龙冥眉开眼笑:“嗯,好主意,我出资为你办个美展,提高你的知名度,笼络龙浩的心但展出一定要出成效。”
  卞夕胜券在握的语气说:“姑妈放心,我这次采用的是一拉一推的谋略。”
  龙冥:“什么叫一拉一推?”
  卞夕边说边表演:“就是把龙浩拉到怀里,再借此把方驰一脚踹到门外!”
  
  15—5展厅前黄昏
  画展的大厅前,人来人往。卞夕亲密地挽着龙浩的胳膊,与牛彩从展厅里款款而出。
  卞夕笑容漾布:“龙浩,你终于看了我的美展,未让我失望。”
  龙浩无奈地摇头:“即使你的作品是一堆垃圾,我也是非看不可呀!”
  卞夕笑容收敛:“什么垃圾?别那么挖苦人好不好?那你为什么还来看画展?”
  龙浩以悲悯的口吻说:“有老太太的叮嘱。再说,还担心你哭泣,又害怕你疯狂!”
  卞夕顿时拉下脸,咬唇不语。
  龙浩:“你别像开屏的孔雀,又炫耀自己的羽毛。姑妈资助你三十万,就办了这么一个水平低劣的美展?”
  卞夕愠怒:“你只有经商的头脑,根本不懂得什么是艺术,今天展出的是我业余创作的精品!”
  龙浩暗讽:“哦,是吗?可当我走进展厅时,怎么都是一张张我十分熟悉的面孔呢?”
  卞夕:“这些粉丝十分喜爱我的作品,虔诚的崇拜者!”
  这时,从侧面涌出七八名摄影记者,骤然将他俩围起来。未待龙浩防备,卞夕便火速地将他拥抱,并亲吻起来。“咔嚓!咔嚓!”,记者们立即抢拍这组镜头。
  龙浩将卞夕推开,她又扑倒他的怀里亲吻。龙浩挣脱,急行几步,卞夕又快步上前,搂住对方的颈脖。记者们兴致勃勃,如赶风潮似,连按了十几次快门。
  龙浩:“卞夕,你给这些小记者,送了多少红包?这样为你效力,不厚颜无耻吗?”
  卞夕自鸣得意地说:“瞎说什么呀,因为这次展出的是我的巅峰之作,具有划时代的意义,记者当然要制造轰动效应!同时我还要在室内搞一次照片展,要请方驰来欣赏。”
  牛彩走了过来,伸出大拇指:“哇,夕姐,好多人看画展呢,你这下火了。浩哥,你怎么还对她吐槽呢?”
  
  15—6方宅夜
  在田竹的卧室里,她与方驰在闲聊。
  田竹疑惑:“刚才我在网上看到,卞夕与龙浩抱吻的照片,难道龙浩是左手抓着白鸽,右手又抱着仙鹤,脚踩两只船吗?”
  方驰打断田竹的话:“这是假象,是老太太鼓捣的,利用画展作秀,把我撵到一边,让卞夕仅仅抱住龙浩。”
  田竹:“那龙浩……”
  方驰:“龙浩既讨厌又爱护卞夕,明知她搞美展是毫无意义,只能满足她的虚荣心。”
  田竹鄙视:“这个所谓业余的女画家,只不过是洒上香水的纸花,一件没有实质价值的装饰品,对一个家庭是毫无用处的。”
  方驰:“是呀,可龙浩又不愿让卞夕伤感,竟然有了老鹰怜惜小鸡的心肠。”
  田竹:“卞夕的拿手戏,便是装疯卖傻,千媚百俏的施展魔法,这样的女人太酷了!”
  方驰:“卞夕装疯卖傻,是迫使龙浩改弦易辙,不许我俩订婚。”
  田竹:“这样不清不白地下去,龙浩心一软,会不会落入情网呢?”
  方驰:“龙浩有主心骨,绝不会越过怜惜这条界限,这正是他的可贵之处!”
  田竹挽着方驰的颈脖:“分析得透彻,你找了个暖男。哈哈,而且一恋爱,就变得聪明了!”
  方驰地笑:“不,女人一恋爱,就会陷入迷津,会越来越愚蠢啰,咯咯……”
  铃响。方驰拿出手机:“喂,龙浩,啥事?”
  手机的声音:“卞夕找你有事,你去一趟吧?”
  方驰:“讨厌,我不去。”
  手机的声音:“她又吃不了你,去一趟嘛。”
  
  
  15—7院内傍晚
  方驰穿过十字路口,沿街而行,来到美蕉园,走进电动伸缩门时,牛姑拄着一根雕有龙头精致的拐杖,从收发室里走了出来,亲切地微笑道:“方小姐,你来得正好,卞夕小姐,正在二楼7号房间等你。”
  
  15—8室内傍晚
  方驰穿过客厅,登上二楼,敲门。
  房门轻轻地拉开,卞夕笑脸相迎,并作出一个邀请入内的优雅姿势。
  方驰走进灯光通明的卧室,环顾四周,不禁暗暗一怔:墙壁上方挂着她获奖的得意之作《黄昏树林》,墙面贴了十几张龙浩与卞夕在展厅前拥吻的照片。
  方驰疑惑:“卞小姐,你非要把我叫来,就是看这组照片吗?”
  卞夕颇有用心地说:“让你欣赏我与龙浩热恋时的照片,一定会有感悟的!”
  方驰的锋芒深藏不露:“我的感悟就是,尽管这十几张照片很风骚,但很快会成为历史的废墟!”
  卞夕颇为惊讶地大叫:“什么?历史的废墟?方驰,难道你不明白,旧情难忘吗?”
  方驰:“龙浩一见你就扎眼。哼,屎壳螂戴花,臭美!”
  卞夕明示:“我与龙浩只是微小的裂痕,很快就能弥合,婚姻指日可待,倒是你这个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女人,盲目地撞入美蕉园,不认为这是冒险吗?”
  方驰平静地回答:“人生不就是冒险吗?本人就喜欢冒险!”
  卞夕用手一指:“请看,这组照片是一个爱情的堡垒,可以说牢不可破!”
  方驰:“在这个浮躁的年代,已经不存在什么攻不可破的爱情堡垒!何况,这组照片尽管作了精心的摆放,又有什么现实意义呢?”
  卞夕得意地一笑:“它的现实意义,不已经昭然若揭了吗?”
  方驰耻笑:“这只是你自作多情,毕露的风骚!”
  卞夕变脸:“你……方驰,我警告你,不许再纠缠龙浩!”
  “我非要纠缠龙浩不可。而且,傍晚与龙浩还有约会,你千万别发疯啰!”方驰冷然地一笑,拉开房门,步下一楼。
  
  15—9室内黄昏
  方驰正在扫地,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她拉开房门,陈洲便撞了进来。
  陈洲质问:“驰驰,听说你要同龙浩订婚,是真是假?”
  方驰:“真的,百分之百,咋啦,你肚子胀了?”
  陈洲:“我俩有过承诺,我有五大箱老鼠尾巴,买一套住房,你就嫁给我,咋又同龙浩订婚?”
  方驰:“我总不能干等呀,老了,就只能嫁给喂猪的了。”
  陈洲拍着胸脯:“我年轻、健壮,一定能赚够五大箱老鼠尾巴,你等着。”
  方驰:“在这个金钱的社会,身体健壮,有使不完的力气,已不是什么资本。”
  陈洲气噎:“你……”
  方驰:“我俩只是上高中时要好的学友,难道现在还非要爱你?狗屁逻辑!”
  “你若把我晾到一边,我先找龙浩算账,你也会栽在老子的手里!”陈洲警告完,踢开门而出。
  
  15—10马路日
  龙浩走出龙才的客厅,下楼来到庭院,驾车驶出,绕过街心花圃,在黑猫街上缓缓行驶。忽然,龙浩瞥见在街道中心,一个男人手举酒瓶,狂呼乱叫,歪歪倒倒地张开双臂,强行拦车。俄顷,身体一晃倒下,四仰八叉地躺在马路上。
  行人驻足,围涌而至。车停,龙浩走了下来,挤进人围,把陈洲扶起。
  市民A走过来问:“咋回事?”
  “他喝醉了。”龙浩扶陈洲在路边坐下后上车。
  “你不能走!”陈洲把酒瓶往空中一抛,酒瓶落地脆响,玻璃碎片乱飞,吓得行人惊呼。
  龙浩不悦:“耍什么酒疯?”
  少女B:“到底出了什么事?”
  陈洲把龙浩从车里拖了出来,怒吼:“他叫龙浩,冒充什么博士,抢走了我的对象,最近还要与她订婚,太不要脸了!”
  行人惊愕,都把目光投向龙浩。
  龙浩嘲讽:“你这个酒鬼,我与方驰订婚,碍你什么事?她只是你梦中的情人吧,哈哈!”
  陈洲醉歪歪地说:“我警告你,你……必……须同方驰分手,如敢订婚,会被天雷炸死的!”
  这时,驶来一辆桑塔纳出租车,在路边停住,车门推开,方驰跳了下来,环顾四周:“围了这么多人,咋回事?”
  龙浩哈哈大笑:“方小姐呀,自从你头上牛角开了花,已是美名传天下,连这个酒鬼,都冒充是你的梦中情人!”
  方驰也以笑语相迎:“哇,我真是美名传天下,连个陌生的男子汉,都充当是我的梦中情人了,哈哈!”她边说边扶着陈洲,硬是把他推入车里,车开走。
  
  15—11室内夜
  在龙浩的房间,卞夕坐在沙发上,悠然地吸烟,随意翻开一本画报。
  龙浩没理睬她,正在上网,屏幕上忽然闪出几张照片:以画展大厅为背景,卞夕亲密地挽着龙浩的胳膊,搂着他的脖子亲吻……
  龙浩大声追问:“卞夕,你用金钱买通这些下流记者,在展厅前拍下这些照片,竟然把它发在网上,不知汗颜!”
  卞夕轻描淡写地说:“这有啥大惊小怪的,现在一些记者,十分关注大牌明星的绯闻,在网上一爆料,点击率就大幅度地上升了。”
  龙浩不胜烦恼:“我可不是什么影视明星。”
  卞夕拉着龙浩坐在自己的身边,含情脉脉地说:“你是大土豪,比大牌明星还大牌,只要我俩一结婚,负面的东西就一扫而光了。”
  龙浩把卞夕拉起,指着门口,示意她出去。卞夕抱胸闭眼,纹丝不动。龙浩再次拉起卞夕,硬把她推到门外,“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15—12室内夜
  在龙冥的卧室,她与卞晨在磋商。
  鼠A藏在墙角,竖耳偷听。
  龙冥惆怅地说:“方驰得了盆腔炎,再不能生育,可龙浩并不在意,我出资为卞夕办了个美展,龙浩仍不死心,眼下,必须来个紧急刹车!”
  卞晨:“唉,为了龙浩旷日持久的婚事,我愁的肠子也打结了,不过,我已想好了一个主意。”
  龙冥:“有什么好主意,快说。”
  卞晨:“方家很穷,住的还是土坯房,黑黝黝的。我听彩儿说,前天夜里,老鼠在方宅闹得不可开交,还咬断方萌半个脚趾头,咬伤了麦娘的鼻子,如果这时候给麦娘买一套好住宅,满足了她一生最强烈的愿望,她就高兴死了!”
  龙冥略有所悟:“唔!”
  卞晨:“麦娘得到了住宅,肯定会加足马力,劝说方驰同龙浩分手。”
  龙冥疑虑:“方驰是一匹脱缰的野马,她会不会听从母亲的劝说呢?”
  卞晨:“这个社会,最具有吸引力的是住房。何况她是一个大孝子,会言听计从。”
  龙冥一拍膝盖:“那好,花钱就花钱,婚姻是终身大事,不能从小失大,明天我俩亲自去一趟方家。”
  卞晨:“不用劳你大驾了,我去就行了。”
  龙冥雄心勃勃:“我亲自去一趟,就非同小可了!”
  
  15—13鼠洞日
  鼠A溜进“鼠王室”,向它俯首叩拜。
  鼠A兴冲冲地报告:“大王,我窃听一条最重要的消息!”
  鼠婆急切地问:“什么消息?”
  鼠A:“龙家那个老太婆,为了使方驰与龙浩了断,再由卞夕取而代之,决定送给麦娘一套住房。”
  鼠王奋然跳起:“哇,这是一件好事!”
  鼠婆瞪着小眼,聆听它俩继续说下去。
  鼠王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牛角女与龙浩分道扬镳,鹰群也就一分为二,再整合不到一起,就大大地削弱了战斗力!”
  鼠A:“哦!”
  鼠王:“更为重要的是,方驰就必定要离开公司,就失去了手握鹰笛的权力,而鹰笛便永远落到龙才的手中,而他既不会吹奏鹰笛,那些老鹰也不听他的召唤,不捕鼠的鹰就成了废物,我们就能立于不败之地了,哈哈!”
  鼠婆欢跃:“明日深夜,我们要集中优势兵力,全力突袭,大闹方宅,使麦娘产生强烈的恐惧感,迫使她来了急转弯!”
  
  15—14方宅傍晚
  一辆轿车穿行东巷,在100号门前停下。车门打开,卞晨下来后,扶着龙冥下车,推开虚掩的院门,走进小院敲门。
  鼠A从小院钻进室内,趴在洞口窃听。
  房门拉开,麦娘见是龙冥,受宠若惊:“啊,老夫人,你怎么摸到我家来了?”
  卞晨热情地笑:“老夫人想念你,专程来看望。”
  麦娘连连说:“不敢当。老夫人,你一定有啥事吧?”
  龙冥:“好,那就开门见山。你也明白,方驰同龙浩正在婚恋,还准备举行订婚仪式,搞得龙家日夜不得安宁。”
  麦娘沉着地问:“年轻人谈婚论嫁,咋会弄得你们不安宁呢?”
  龙冥语气和缓:“方驰长得倒是有模有样的,只是不幸得了盆腔炎,不能生育……”
  麦娘叹喟:“是呀,女人不能生育,是个缺憾,很叫人伤心的。”
  卞晨:“我生的是女孩,龙虎的老婆,肚子还是瘪的,如龙浩娶妻再不生育,那就断代了,这是天塌地裂的大问题!”
  麦娘沉重地长叹:“龙家威名显赫,一旦断子绝孙,那真是山崩地陷了!”
  二女察言观色,注意对方的神态。
  麦娘随机应变:“是呀,你们是富豪之家,是不能绝种的……再说,金碗也不能配木勺子嘛。”
  卞晨喜笑颜开:“这话说到点子上了,那就请你劝一劝女儿,先取消订婚,以后与龙浩不再往来。”
  麦娘游刃有余:“行,只是担心女儿……”
  龙冥环顾四周,以垂怜的语调说:“哎呀,你们咋还住这破旧的土坯平房里?”
  麦娘:“我们吃不香的无产阶级,哪有钱买楼房呢?”
  龙冥慷慨地说:“麦娘很明事理,我慷慨解囊,只要你说服方驰与龙浩一刀两断,就送给你一套高档宽敞的住房!”
  麦娘半推半就:“让你破费呢,实在不好意思。”
  卞晨:“麦娘,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还犹豫啥呢?”
  麦娘欲擒故纵:“行,我劝女儿看能否回心转意,那住房就不要了。”
  龙冥:“你帮我,我当然要帮你嘛。再说,一套住房只是小菜一碟,但对你们可是一生中的大事。好,就这样敲定了,再过一阵子,现在还不能办房产证,你们先住进去,我派人派车,帮你搬家。”
  
  15—15方宅晨
  麦娘的鼻尖上包着一小块纱布,方驰正在为妹妹被咬伤的脚趾缠绕绷带,气氛显得悲愤。
  麦娘神情颓伤:“昨夜你值班没回来,上百只老鼠闹翻了天,我吓得魂不守舍,我被咬伤了鼻子,萌萌被咬断了半截脚趾头,立柜也咬得尽是窟窿。”
  方驰痛恨地说:“这些老鼠太可恶,比恐怖分子还恐怖!”
  麦娘:“这土坯房阴暗潮湿,四处是老鼠洞,简直成了老鼠窝,闹得整夜不得安宁,再不能住下去了。”
  方驰咬着嘴唇,不语。
  麦娘探问:“驰驰,你俩的关系已经确定,龙浩为啥不给我们买套住房呢?”
  方驰:“龙浩早就有这个愿望,可他不敢。”
  麦娘:“为什么?”
  方驰:“龙家一直与我为敌,一旦龙浩为我家买一套住房,那就砸了锅,龙浩要遭炮轰!”
  麦娘:“是呀,可奇怪的是,昨天老太太和卞晨,亲自登门,并主动提出,为我们买一套宽绰的住房,唯一的条件,便是你与龙浩分手。”
  方驰:“妈,这不是她们发善心,而是使出的鬼点子。”
  麦娘:“驰驰,住宅是一家的大事呀!”
  方驰语气深重:“妈,我俩分手那是不可能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俩结识之后,已将两群鹰合成了一个整体,一旦我俩断绝关系,集团公司就会收回原先的鹰群,我也无权掌握鹰笛了,而龙才又指挥不了鹰群,那么他们散落到远处,等于失去了一支灭鼠的主力军,那西域城就要遭殃!”
  麦娘:“驰驰,你不能老是想着灭鼠,也要照顾这个家呀!”
  方驰:“妈,你也尝到了老鼠使你苦不堪言的滋味了。好吧,我同龙浩商量之后,怎么应付再告诉你。”
  
  15—16方宅日
  一辆卡车停在东巷100号门前,几个工人下来,走进方宅的小院,在麦娘的指点下,到室内搬运橱柜,木箱,炊具及大床,装上一辆大卡车。
  
  15—17新宅日
  卡车驶出东巷,经过一条大街,在环行路9号停下。此时,鼓乐齐鸣,鞭炮声震耳。
  在麦娘和田竹的指挥下,工人们把一件件家具搬进室内。
  
  15—18新宅日
  龙冥、卞晨、卞夕、辛媛、龙虎、牛彩,以及一帮狐朋狗友,聚集在麦娘的新宅,一片刺耳的吵嚷声,引来不少行人驻足观看。
  麦娘站在台阶前,田竹站在一旁,高举着狼牙棒:“谁敢冲进来,就叫他的脑袋开花!”
  龙虎:“田竹,你算个啥东西,敢在这里发狠?”
  田竹极度地蔑视:“哼,癞蛤蟆跳到秤盘上,也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卞晨指责:“麦娘,你已经搬进了新宅,我询问了多次,可至今还没有肯定的答复,一直是含含糊糊,在玩什么花招?”
  麦娘满腹苦衷地说:“我费了三天三夜的功夫,苦口婆心地劝说她俩分手,方驰总是一个劲地哼哼呀呀。”
  卞晨:“方驰没说什么吗?”
  麦娘:“她总是哼哼呀呀。”
  龙冥不耐烦地问:“方驰到底明确表态没有?”
  麦娘无奈地一摊手:“她还是哼哼呀呀。”
  龙冥逼问:“方驰究竟说话了没有?”
  麦娘:“哎,还是哼哼呀呀。”
  牛彩掩着小嘴,嘻嘻地直笑。
  龙冥无奈:“既然如此,没有明确的态度,那你们就快点搬回家。”
  田竹:“旧房已经退租了,叫一家人再搬出去,躺在马路上呀?”
  卞晨:“麦娘,你是同意让方驰与龙浩分手,我们才给了你们新房,怎么出尔反尔?”
  麦娘郑重声明:“当时我只答应劝说方驰,并没有作出任何的保证,是你们非要给房呀!”
  龙冥夹枪带棒:“这是耍赖,他们没有房产证,龙虎,把他们撵出去,搬东西!”
  龙浪:“哇,针尖对麦芒,要干架了。”
  
  15—19院内日
  龙虎一挥手,一大帮狐朋狗友奔上台阶,麦娘被推倒,田竹举棒挥打,因势单力薄,未能阻止其粗暴。他们冲进室内,把一样样家具搬出来,乓里乓拉摔到地上,一片狼藉。
  这时龙浩肩背背包,手提旅行袋走来,环顾着四周。
  龙冥望着龙浩的装束,十分奇怪地问:“龙浩,你要去哪里,是出远门吗?”
  龙浩放下东西,笑道:“不出远门,而是住进这栋新房!”
  卞晨奇异:“啥,你搬到这栋新房来住?”
  龙浩:“姑妈发善心,给方家买了这套新居,我只有来个顺手行舟了。”
  卞晨:“龙浩,你搞错了,麦娘答应方驰与你分手,才给了这套住房。”
  龙浩讥笑:“这不是甜蜜的诱惑、高尚的阴谋吧?再说,即使麦娘答应了,方驰一直不是哼哼呀呀吗,怎能强按牛头喝水呢?”
  龙冥不悦:“龙浩,你搬进新居,是想与方驰生活在一起啰?”
  龙浩:“最近我严重失眠,那天中午,闻到牛角花的清香,顿时心静神定,睡得好香啊!”
  牛彩拍着手掌:“哇,那牛角花香,是灵丹妙药喽!”
  龙浩笑眯眯:“对,只有与方驰同床共枕,才能让她受孕,并生个胖男孩,可延续香火了。”
  辛媛:“你这是胡扯。”
  龙浩洋洋洒洒地说:“人人皆知,玫瑰花象征着爱情,我只有与方驰同住一个屋檐下,牛角花得到爱情的滋润,才会开得更鲜艳嘛。”
  卞夕顿足:“哼,牛角上开的花朵,属于恶花,不仅不会给你带来什么爱情,今后还会遇到凶险!”
  龙浩摇头:“错矣。方驰头上的牛角花,已在全城引起轰动,一致认为是吉祥安康的象征,会给西域城带来福音,如我不与方驰惜惜相依,玫瑰花就会凋谢,岂不是最大的罪错吗?”
  卞晨窝火:“四大箱老鼠尾巴,顶八十多万元是我卞晨拿的,能白白打水漂吗?”
  龙浩:“经营天龙会所,赚的钱都用麻袋装,这只不过是九牛一毛嘛。再说,富婆给穷女人做点好事,可以积德,会长命百岁嘛,何而不为?田竹、龙浪、牛彩,来,我们把家具重新搬进新房。尔后,趁着搬入新居,就举行生日酒会。”
  
  15—20大街日
  第一辆小轿车沿着花猫大街行驶,车内坐着卞晨、龙浪和牛彩。
  龙才握着方向盘,假惺惺地说:“今天是龙浩的生日酒会,你们不要瞎闹腾。”
  卞晨:“我可以把嘴闭住,可卞夕能让龙浩顺顺当当地进行吗?龙浪,你说呢?”
  龙浪笑着:“我可不敢乱屙狗屎,一旦被二哥扫地出门,嘻嘻……”
  牛彩:“我看呀,肯定会闹腾,卞夕姐想分得一份资产呀。”
  
  15—21厅前黄昏
  西域大厦。在明亮宽敞的客厅里,数张餐桌上摆满美酒佳肴,高明满座,庆贺龙浩的生日。一支小乐队在演奏欢快的乐曲。
  神采飞扬的龙浩,拉着光彩照人的方驰,款款地步入客厅。
  宾客起立。掌声。
  龙浩高举酒杯:“感谢朋友们在百忙之中,光临我三十岁的生日酒会,借此机会,我向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方驰小姐。”
  宾客们的目光在方驰的脸上聚集,响起一片热切的议论声。
  
  15—22厅内黄昏
  端着酒杯的方驰,刚向宾客们鞠躬。“咣当”一声,厅门推开,卞夕提着皮箱而入。
  冷场。众人注视这个华贵的丽人。
  龙浩讶异:“啊,是卞夕,你不是去北京了吗,怎么又突然回来了?”
  龙才与妻子耳语,面露诡谲的笑;田竹探头张望,面露不安的神情;牛姑母女耳语,注视着事态的发展。
  卞夕满脸的假笑:“你光辉灿烂的生日,我铭记在心呀,所以,就提前飞回来了。”
  龙浩暗讽:“哈哈,你真是神机妙算,来得太凑巧了!”
  卞夕语含嘲意:“你不是要与方驰分手吗,我离开你的日子屈指可数,怎么又同她搞上了,真给人以霹雳闪电之感呀!”
  龙浩颇有意味地笑着:“时间是生命,爱情当然也要讲效率啰。”
  龙浪:“二堂兄,你的所谓爱情效率,为何没有在卞夕身上体现出来?”
  卞夕以深究的语气问:“方小姐,你把龙浩死死扣在手里,妄想当他的夫人吗?”
  方驰声色不露地回答:“如果龙浩是这么认为,我当然感到十分地荣幸!”
  卞夕轻蔑地说:“什么,荣幸?哼,不就是因为龙浩手中有鹰笛,家有万贯资产吗?哼,又卷土重来。”
  方驰有力地回击:“对,我喜欢,因为手中有了鹰笛,人一变态,就成了老鼠,好捕捉呀。”
  逸之走了过来,温和地说:“卞小姐,今天是龙浩喜庆的日子,不要影响这雅致的气氛。”
  “那好,”卞夕从方驰手中夺过酒杯,“为祝贺主人的生日,我与龙浩敬诸位一杯。来,干!”
  宾客僵立不动,无人举杯。
  卞夕掩饰窘态,又走到方驰面前,举起酒杯挑衅:“方小姐,你不要自作多情了,还是喝下我与龙浩这杯喜酒吧!”
  方驰接过酒杯,“呯”地一声摔到地上。卞夕气恼,从桌上抓起一杯酒,泼到对方的脸上。
  
  15—23厅角黄昏
  龙浩见卞夕仍然面不改色,便来到大厅一角,神色焦虑地对卞晨耳语。
  卞晨冷然:“卞夕一向任性,我行我素,把我的话也当成耳边风。”
  龙才暗示:“二弟呀,我俩也无能为力,还是靠你自己,把握这种平衡的关系吧。”
  龙浩见兄嫂无动于衷,便咬唇竖眉,再次拉着方驰的手,来到大厅中央,举起酒杯:“酒宴中断片刻,请诸位原谅,来,我俩敬诸位一杯,干!”
  宾客站起,正欲干杯,卞夕又一步跳到大厅正中,打开手中一幅漫画,来回走动地展示:画面是个大腹便便的大亨,从口袋里抛出无数的元宝,一个穷丫头爬到地上,一边脱裤子,一边拾着元宝。
  方驰大怒,抢过漫画,“嚓嚓”几声,把漫画撕得粉碎,狠狠地击到对方的脸上。卞夕面色狰狞,重重地搧了方驰一个耳光,她踉跄着碰到椅子,昏然倒地。
  锐芒拍案而起,怒指卞夕:“简直是一条咬人的母狼,欺人太甚!”
  田竹怒不可遏,快步冲了过来,向卞夕连击两拳,她摇摇晃晃地倒在地板上。
  龙虎不甘罢休,从大厅一角冲出,气势汹汹围攻方驰。于是你推我搡,开始打斗起来。
  双方时近时远,时进时退,打得有声有色;盘子成了子弹,在空中飞舞穿梭,椅子飞出窗外,餐桌被掀翻,汤汁横流。
  
  15—24厅前黄昏
  方驰走出大厅,卞夕又追了上来,并刻薄地说:“你这个骚货,一直在向龙浩摇尾乞怜!”
  方驰锐利:“你才是一只癞皮狗,窝在龙家不走!”
  说到了痛处,卞夕扑了过来,踢了方驰一脚,她用拳头还击。于是双方又打斗起来,揪头发、拧耳朵、掐脖子……龙家的人分成两帮,拉的拉、扯的扯,鼓噪声一片。
  宾客们相顾失色,在一片乱哄哄的呼叫声中,纷纷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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