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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步人生》第四部《梦虫虫寻梦》第9,10集(32集)

作品名称:《同步人生》第四部(32集)《梦虫虫寻梦》      作者:渔海涛      发布时间:2017-08-04 01:20:58      字数:7170

  第九集
  第34场:春。鸡冠石——县城。
  情节画面——
  这年春节,绝大部分知青都呆在生产队挣表现。廖景阳和甘鸣英是全公社最有把握调回重庆去的知青,也没有回重庆去过春节,还特地回蔡家坪来八方笼络关系。
  春节过后,调动知青回城的大招工陆续展开。廖景阳、甘鸣英、何宝琴被公社通知第一批去城里参加体检。
  在县医院参加了体检,何宝琴找个机会甩开廖景阳和甘鸣英去找梁站。
  一个市民告诉何宝琴:大约一周前,郑楷和程颖调动回渝,梁站陪着他们去了重庆。现在,城里市管会翻了脸,把十大队来卖菜的社员撵得到处跑,已经不敢再进城来卖菜了。
  何宝琴的心直往下沉——难道这是天意?她一直对廖景阳夫妇瞒着那次贺家坪之行,就是为了在关键的时候求助于梁站,知道的人多了,传言开去,那就有可能惹恼梁站。
  拖着沉重的双腿,何宝琴终于回到旅馆。
  甘鸣英:宝琴,你到哪儿去了,我们到处找你!你病了?脸色这么难看。
  何宝琴:我没病。逛了一会街,忽然想起孟丛这次不能回去,心头难受。
  甘鸣英:宝琴,别难受了。我们也希望这一次孟丛能和我们一道回去,可他的家庭出身确实有问题,前几批回去的肯定都是家庭出身好,表现又过得去的知青。
  廖景阳:宝琴,你要想深一点。我怀疑既不是公社搞鬼又不是孟丛的政审通不过,而是你爸爸的安排。
  甘鸣英:景阳,你别瞎猜……
  廖景阳:我不是瞎猜!我和孟丛是多好的朋友?你和宝琴是多好的朋友?有什么话不能说呢?不说反而会害了朋友!鸣英,你想想宝琴她爸爸是什么人,会真的喜欢孟丛吗?
  何宝琴:鸣英,你回避一下。我想单独和廖景阳谈谈。(甘鸣英走了)景阳,你这些话是你的猜想还是真有根据?
  廖景阳:现实的根据当然没有,但你爸爸这个人绝不愿意他的女婿是孟丛这类人。你才貌双全,他是要用你去攀高枝的。而且,你爸爸这种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何宝琴:站在朋友的立场,对我和孟丛,你怎么看?
  廖景阳:从感情上说,我当然希望你们好。从理智上说,我认为你们不合适。如果你和鸣英预先征求我的意见,或者不那么瞒着我,我肯定坚决反对。
  何宝琴:是孟丛不配,我不配孟丛,还是认为嫁给孟丛我没了政治前途?
  廖景阳:都不是。孟丛还是个顽皮的孩童,心智极不成熟。在这些时候,他当任何女人的丈夫都不合适。其二,连国宝也敢偷,完全不计后果,几乎等同于一个无政府主义者,婚姻和妻子能约束他吗?你当了他两年多的妻子,不可能没有感觉。其三,孟丛的玩世不恭根深蒂固,和那些小媳妇鬼混的事我们也听说了不少,你就一点没听说、没觉察吗?
  (何宝琴匆匆告辞,想溜去大秦河边痛哭一场,忽然怀疑起来——下乡前甘鸣英说廖景阳在撮合郭桃和孟丛,难道廖景阳在玩离间计?)
  第35场:春。鸡冠石公社。
  情节画面——
  录取通知书很快来了,廖景阳夫妇进了渝州纺织厂,何宝琴进了渝州卷烟厂。
  办完了所有调动手续,廖景阳夫妇叫何宝琴先回蔡家坪,因为公社革委会主任皮乐天在家里为他们饯行,这是不能推拒的。
  何宝琴请他们代她向皮主任问好、致谢。办理儿子的户口关系时,皮主任一点没打官腔,还给经办人下达了死命令——儿子跟着母亲天经地义!
  其实,这是因为甘鸣英给皮主任打了招呼。尽管文件上有儿女的户口跟着母亲一说,但在实际上,公社头头们至少也是要得点好处的。
  这件事给何宝琴带来别一种刺激,表面上是甘鸣英帮忙,实际上是廖景阳的“上层路线”走得好。换了孟丛,无论如何也办不到。儿子的户口办不回城,那就太惨了!
  下午,廖景阳和甘鸣英去皮乐天家做客。
  廖景阳叮嘱甘鸣英如此这般,为他和皮乐天挪开空间,以便再骗一次皮乐天,捞点好处。其实,廖景阳也是为了把疏远孟丛的事做踏实。
  皮乐天今天下午没上班,等着廖景阳夫妇。
  皮妻在厨房里忙着,看这光景不把菜做得堆满大方桌不会罢手。甘鸣英借口去帮忙,去厨房里和皮妻闲聊,当当下手。
  皮乐天:小廖啊,你们就要离开铜城了,以后很难见面,我是真舍不得你们呀!梁大哥真的不想调回重庆去?
  廖景阳:皮主任不是外人,我把话挑明吧。梁大哥是个流浪儿,三年困难时期眼看要饿死了,是程颖的一个馒头和两颗水果糖救活了他,后来又得了程颖很多帮助。害死程欣的凶手不是黄国祥,不报此仇梁大哥会走吗?
  皮乐天:哦——你们是通过程颖认识梁大哥的?
  廖景阳:这话就长了。鸣英的大哥叫甘鸣迟,死在一次武斗中。小时候,两边父母作主,为他和程颖订了婚。所以,程颖至今仍拿鸣英当妹妹,也就成了梁站的妹妹,我也就成了梁站的妹夫。对梁大哥,我们的话威力有限,但程颖的话威力无限呀!上次我们去贺家坪玩,鸣英给程颖说了,要梁大哥拿你当朋友。程颖当着我们的面给梁站下了命令。
  皮乐天裂开嘴笑了:那就好!那就好!小廖啊,我们准备了点礼物,你们带回去。用不着你们费力,我派个人背进城去,买好车票在河街红旗旅馆等你们。
  廖景阳:谢谢皮主任。我们要回蔡家坪去和何宝琴会合,也向乡亲们辞行。
  皮乐天:这是应该的。那就这样,我再派两个人把你们的行李背进城去。小廖,孟丛的问题怎么办?那份偷盗国宝的材料是你们校革委转来的,已经装进了他的档案……
  廖景阳(朝他摇了摇手):皮主任,我给你交个底,何宝琴是鸣英的好朋友,很可能会和孟丛离婚。孟丛和我们没多深的交情,皮主任不可太费心了。何况,友情是友情,原则是原则,我们总不能太为难皮主任吧。
  皮乐天:那就好、那就好!(他彻底轻松下来,相信梁神经至少不会拿他当仇人了。)
  第36场:第二天。蔡家坪。
  情节画面——
  上午,廖景阳和甘鸣英只背自己的军挎包,轻松愉快地回到蔡家坪。
  下午,孟丛留在家里煮晚饭。何宝琴和廖景阳夫妇带着小孟墨挨家逐户地去向乡亲们告别,天色完全黑尽后才回来。
  孟丛准备的晚餐很丰盛,豆豉蒸腊肘子,腊肉烧白,腊排骨烧干笋,野菇炖鸡,兔肉清烧山药,清蒸百合,爆炒鸡杂和兔杂,萝卜、海带、蒜苗凉拌三丝,凉拌瘦腊肉等等。
  何宝琴有点诧异,因为孟丛几乎用尽了他们的腊肉,以后你吃什么?但她不好说出口。
  四个大人分坐四方。小孟墨依偎在甘鸣英怀里,大概是跑了半天,很快就睡着了。何宝琴把儿子安顿上床,又回到桌边吃饭。
  甘鸣英:我们梦虫虫还有这些优点?太令人想不到了!宝琴,等梦虫虫调回重庆后来我家相聚,我怎么也得凑出一桌菜来。
  廖景阳:光你就行吗?到时候你别对我大呼小叫。梦虫虫,你们商量好没有?
  孟丛:这一次我不回去,你和鸣英一路上多照顾她母子俩。
  甘鸣英:没这种好事!你的老婆孩子让我们来照顾,一路上宝琴有多伤心?一路来的一路回去,你回重庆去呆两个月又怎么了!
  何宝琴:我也反复想过,他这一次不回去要妥当些。一方面大队医疗站和小学都离不开他,另一方面我们已经答应蔡友才了。
  廖景阳:鸣英,我认为孟丛和宝琴的考虑是对的。这一次孟丛不回去,在影响方面有作用,为以后的调动多点有利因素。
  孟丛:景阳的话有道理。你们这一批是招工的第一批,主要是渝州纺织厂和烟厂,以后有的是机会。这样,明早你们先走,在城里最多等三天,我再送宝琴进城来。有个病人,石坝的,是蔡友才的亲戚,这两天要来,我得看一看用药的效果。
  情节画面——
  何宝琴惊诧莫名,隐隐感到丈夫这么突兀撒谎仿佛是为了避开他俩,给自己交代什么重要的事。那么,为什么昨天不给我交代?
  大家都感到气氛有些压抑,很快吃完饭,又都感到没什么话说,只有休息。
  第37场:第三天。蔡家坪——贺家坪。
  (正是孟墨折腾的高峰期,喝了爸爸喂的半杯开水,很快就睡着了。)
  何宝琴(奇怪了):梦虫虫,你那半杯开水里有什么东西?难道你喂了安眠药?
  孟丛:没事。我只给他刮了点安眠药的粉粉,这一招是跟我妈学的。小时候,每到重要时刻,我妈就用这一招。不这样做,我俩能谈得下去吗?
  (廖景阳和甘鸣英一走,何宝琴就想和丈夫谈,因为孟墨的干扰才始终没谈。)何宝琴:以后别这么干了。孟丛,你到底想干什么?
  孟丛:宝琴,我们只有离婚。注意:我说的只有离婚,从语法上讲,这是唯一条件句。也就是说,我们没有其他选择,只有选择离婚……
  何宝琴:别说笑了!要谈就好好谈!不准制造笑料,推心置腹地谈!
  孟丛:好!我们下乡后不久,你爸爸就以校革委的名义把我偷国宝,当牛鬼的材料转给了公社革委会……
  何宝琴(大吃一惊):这是真的?是谁告诉你的?廖景阳两口子是不是早就知道?
  孟丛:是蔡友才悄悄告诉我的,说廖景阳已经知道,保了我……
  何宝琴:他凭什么保你?
  (孟丛沉黙了。)
  第十集
  第38场:同一天。蔡家坪。
  何宝琴:说呀!为什么不说话了?
  孟丛:宝琴,你别这么老岔嘴。我们要谈的事情还很多,不抓紧时间,墨儿醒了,我们就没法谈了。
  何宝琴:好,我不岔嘴就是,你说。
  孟丛:公社皮乐天本来要蔡友才出面逼我写交代,把我打成坏分子。蔡友才阳奉阴违地拖着,他当时的想法是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大约一月后,皮乐天通知蔡友才撤销前次的决定。蔡友才说皮乐天对梁站怕得要命,廖景阳和梁站的关系密切,用梁站吓了皮乐天。
  何宝琴:因为这件事,我们就只有离婚?
  孟丛:你懂不懂黄鼠狼给鸡拜年?
  何宝琴:你想说什么就说,用不着这么打哑谜!
  孟丛:七月份我们回家时,你爸爸和你哥哥对我太热情了,这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先送上礼物,使你放松警惕,然后一口把鸡吃掉。你别笑,你爸爸和你哥哥早就作好准备了。如果我们不离婚,他们会玩出很多花样,首先是我家不得安宁,我爸妈弟妹都会挨整;其次是你家也不得安宁,会把你家搞得一团糟,亲情荡然无存;最后是到处议论纷纷,流言蜚语满天飞,会给你的生活带来影响。假如我们离了婚,就好比鸡突然死了,黄鼠狼没目标了……
  何宝琴(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死梦虫虫,我爸爸和我哥哥就是两条黄鼠狼么?
  孟丛:哎呀,这是比喻,你又不是不懂。谈正事吧,我这意见怎么样?
  何宝琴:你的意思是假离婚?
  孟丛:亦真亦假。
  何宝琴:什么意思?说详细一点。
  孟丛:你回重庆以后,如果遇着比我更好的,他也爱你,那你们就结婚;如果你一直没遇着,我调回重庆后,我们就复婚。
  何宝琴:你能够这么一直等我?能等我多长时间?
  孟丛:只要没出现和程颖结婚的机会,我可以等你一辈子。
  何宝琴(调动全身力量才压制住了猛烈涌上喉头的醋酸):没想到程颖在你的心中竟有这么顽强!好,我同意和你离婚。
  孟丛:太好了、太好了,原来你挺能通情达理的。宝琴,我们马上带着墨儿出发,去公社办理离婚证。(说着,他就要去背孟墨。)
  何宝琴:慢!没这么容易的事!我们必须把所有的事情说清楚!
  孟丛(顿时没劲了,软软地坐回原位):还有些什么事情要说清楚嘛。
  何宝琴:你和程颖还有希望吗?
  孟丛:没有。
  何宝琴:那么,你刚才为什么要那样说,是为了逼我和你离婚吗?
  孟丛:不是。从理论上讲,我和程颖只要没死就存在做夫妻的希望,所以不能把话说得太满,太绝对。比如说,将来某个小伙子追求你时,说他绝对爱你一个人,永远都只爱你这一个人,那么这个小伙子一定是个伪君子,你就不能接受他的追求。
  何宝琴(惊诧莫名——这段时间,丈夫给她的类似的惊诧有很多次了):你在家中弄午饭吧,我要出去走一走,好好地想一想。
  外景——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一派生机盎然。西北方向黄家老林的主峰却被大团的云雾遮掩得严严实实。用不了多少天,眼前的盎然生机将变成严冬似的冷肃、萧煞,春天真的来了吗?
  何宝琴看不透丈夫,就像看不透这儿的春天。就要离开蔡家坪这个小山村了,这一去也许永远不会回来,何宝琴的心情几许悲怆。但更悲哀地是,她曾经认为在这个小山村住过的这两年是她一生中最宝贵、最美好的日子,今天没这个感觉了。
  漫步在她早已熟悉的田边地角,何宝琴的思绪像作家笔下的散文,漫无目标地散向四面八方。无论怎么散,作家能把种种散开的笔墨收回他的笔下。而何宝琴无法完成她的这篇文章。也许,这篇文章一开始就不是她一个人写的,要完成它理所当然地也不是她一个人的事。
  孟丛已经弄好了简单的午饭,儿子还在酣睡。夫妻两边吃边谈。
  何宝琴:你怎么对你父母解释?
  孟丛:实话实说。我已经给我父母寄去了封信,什么都说明白了。宝琴,请你相信我和我父母,他们仍然会拿你当亲人。
  何宝琴:你能肯定我会同意和你离婚?
  孟丛:是的。你是一个善良的人,又是一个不回避现实的人,还是一个重情的人。一夜夫妻百日恩,何况我们有两年多了。离了婚,这份情还在;不离婚,我们最终会成仇人。我对不起你,你也对不起我;我们还对不起墨儿。
  何宝琴:这段时间,你常常令我陌生,我能问你几件事吗。
  孟丛:我令你感到陌生是现实逼出来的,宝琴,你问吧?
  何宝琴:我今天才真正明白了程颖在你心中的位置,早知道我不会对你动那份心。可是,你为什么要接受我?你那时并不知道我玩那一招是骗你和我结婚。
  孟丛:有三个原因。第一,我当时认为你怀的孩子是甘鸣迟的。第二,你以被一个陌生男人强奸致孕的借口来求我,主要是为了保住甘鸣迟的孩子,令我既感动又同情。第三,我相信你在合适的时候一定会把真情告诉我。
  何宝琴:你家里为什么很富裕?
  孟丛:我外公外婆是抗日战争时期从上海迁来的资本家。我妈妈是老幺,又是惟一的女儿。外公在分家产时瞒住我四个舅舅转移了一笔财产,秘密给了我妈妈,叮嘱她万万不可外露。这笔财产究竟有多少,又秘密藏匿在什么地方,我都不知道,只能肯定没存在银行。
  何宝琴:你又要和我离婚又要把这个秘密告诉我,就不怕我以后揭发你家吗?
  孟丛:我和我父母都认为你不是那种小人。而且,我父母亲都很聪明,已经把那笔财产转移了。他们藏的地方,不说一般人了,就连我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来。
  何宝琴:如果现实不是你所说的现实,你会和我离婚吗?
  孟丛:不会。即是出现了程颖和郑楷离婚的情况,我也不会和你离婚。
  何宝琴(又一次惊诧了):因为程颖身边还有个梁站?或者,为了安慰我?
  孟丛(摇了摇头):程颖早就把我划入了罗秋水一类的人,信口开河,不负责任,有很多毛病。(他又用火钳在火坑里涂鸦,画几何图形,圆形、三角形、四边形、多边形等等。)
  何宝琴:你老爱这么画来画去,为什么?
  孟丛:不为什么。我常常想,如果人生像几何一样,预先就能求证就好了。
  何宝琴(怒火中烧):你是在讽刺我,不该爱上你?不该这么盘问你?
  孟丛:我不是你这意思。你这么生气使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也许能使你明白程颖和你及一般人的不同……
  何宝琴勃然大怒:你有完没完?这两年多你心中就装着程颖?没有我,也没有你儿子?
  孟丛:大错特错!这两年多我心中主要装着你和儿子,其次装着我父母弟妹,再次装着那些学生和病人,对程颖我只是偶尔想起。
  何宝琴:你刚才想起了一件什么事?说来听听!
  孟丛:我冒充红卫兵到外地串联,找很多人借过红卫兵袖章。我撒谎说我不能参加红卫兵,借个红卫兵袖章去当母本,我自己做一个,安慰一下我的痛苦和遗憾。没人借给我,还批我一顿。这件事不知怎么被程颖知道了,愿意把她的红卫兵袖章借过我……
  何宝琴(厉声质问):那你为什么到处宣扬,说你从程颖那儿骗来了红卫兵袖章?
  孟丛:她那么同情我,我应该保护她……
  何宝琴(走去桌边,写下了一份同意和孟丛离婚的证明,过来交给他):我在家准备行李。你带上结婚证去公社办离婚,首先找皮乐天说明情况,就说我在家照顾儿子。
  情节画面——
  孟丛带上结婚证飞奔而去。
  何宝琴一边收拾行装,一边思考着过去和将来,渐渐地有了一整套计划,相信能兼顾所有。黄昏时,孟墨醒了,吃了饭玩了一会又上床睡去。
  第39场。当天晚上。蔡家坪。
  情节画面——
  天色黑尽后,孟丛回来了,带回了离婚证。
  很快吃完夜饭,何宝琴收拾好碗筷,去火坑边和他相对而坐,自己都感到既悲怆又滑稽,还十分怀疑——这就不是夫妻了,这就能划断两年多的情份?
  何宝琴:你给我说句实话:你对甘鸣英动过心没有?
  孟丛:我对她的印象一直很好,她是甘大砲,我是梦虫虫,性情也相投。如果没有她和廖景阳的婚约,也没有出现程颖,我会爱上她……
  何宝琴:够了!我告诉你,甘鸣英对你的印象非常好。所以有必要修改一下你的承诺,假如在将来的某一天,出现了你和甘鸣英的机会,即是我没有再婚,你也可以和她结为夫妻。我以墨儿的母亲向你发誓,我这么考虑,这么明确地告诉你是真心实意的!
  孟丛:从理论上讲,就像我和程颖一样,是成立的。所以,我不能拒绝。
  何宝琴:行。你这些话我是绝不会忘记的。这儿的东西留给你……(她一一交代完毕。)
  情节画面——
  两人洗了脸脚上床,恩爱几番相拥而眠,都睡得十分香甜,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
  在城边的长涂汽车站,孟丛给了何宝琴最后的惊诧——宝琴,我知道你有很多想不通。关于离婚的主要内容,是我父母亲的建议,我接受了。你回去后和我妈妈谈一谈就能想通了。
  第40场:春。重庆新街地区。
  情节画面——
  回到重庆,何宝琴带着儿子住进孟家,仿佛她仍然是孟家的大儿媳妇。
  孟家父母和孟丛的三个弟妹对她一如既往,仿佛根本不知道她和孟丛已经离婚。
  安顿下来,何宝琴去厂里报道,接受安排、报账,领取当月工资,还领了一条白纸包裹的烟,据说是烟厂的“内部职工烟”。
  孟康:宝琴,你爸爸把你塞进烟厂真是富有革命远见!俺们从今后用不着把豆腐票改为烟票了!犯法的事俺们不干了!
  柳絮:宝琴,他两爷子都是国民党烟瘾。一张烟票只有三包,他两爷子过去常干那种犯法的事,还干得象模象样的。
  何宝琴:妈,号票都是正规印刷的,又不是用笔写的,怎么改?
  “我会!大嫂,我学一回你就明白了。”二弟孟飞兴致勃勃地找要一张白纸,刮胡刀片,把纸裁成号票大小,用笔写了一些数码,边做边指点着说,“大嫂,是这样的。比如这个月的号票是31号,你就在其他号票上去找。大嫂,你看——”孟飞用刀片从纸片上切下“3”和“1”,再用刀片在另一张纸片上切出“3”和“1”的位置,又在“3”和“1”的薄薄的四周抹上胶水将其填贴上去,果然伪造出了一张“31”号的“烟票”。
  孟康:老二这办法复杂了点,但原理是这样,其实就是挖心和补心,一般来说只需要换一个数字就行了。以31号为例,找一张11或21的号票,把1留着,那边换成3。这样,工作量少了一多半,质量也能得到保证。
  (何宝琴把孟飞的“产品”拿在手上看来看去,不得不承认这种“挖心”和“补心”所造出的号票足够以假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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