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文学网欢迎您! 用户笔名:密码: 【注册】
江山文学网  
【江山书城】 【有声文学】 【江山游戏】 【充值兑换】 【江山社团】 【我的江山】 【返回首页】
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军事历史>元明风烟>16.怪白虎胡乱偷内衣 寻母狗终娶美娇妻

16.怪白虎胡乱偷内衣 寻母狗终娶美娇妻

作品名称:元明风烟      作者:关键      发布时间:2017-08-04 02:13:49      字数:8652

  这日下午,王保保刚在院墙边练完枪,却见白虎叼着一件女人的贴身衣物在玩耍。王保保见那衣物有些眼熟,便唤了一声白虎,趁机从地上捡起那件衣物。
  王保保看着那花边,猛然想起曾见初蒙帖木儿穿过,本欲将贴身衣物塞进怀里,择机还给初蒙帖木儿,却鬼使神差地拿到面前嗅了一下。那沾着少女体味的清香直沁入心怀,令王保保精神为之一震,未曾想到竟是那般的润燥止渴。
  王保保着了魔一般正在神往,见众奴仆匆匆从附近经过,便赶忙将那件衣物塞进了怀里。
  柴夫人将东院家仆全唤了去,所为之事正是初蒙帖木儿的那件贴身衣物。原来昨日文秀将那件衣物洗了,晾晒在园里。等着要收衣服了,却找寻不到。最近又常听其他丫鬟说有男仆偷拿女仆的衣服,言行轻浮,挑逗之事时有发生。文秀误以为有男仆将初蒙帖木儿的贴身衣物偷了去,于是便将此事告诉了柴夫人。柴夫人这才将东院男仆尽数招来问话。
  众家奴被训斥得静默无声,忽然小葛噤声道,“适才从院墙边过,见少爷拿着一件女人的贴身衣物,却不知是谁的。”
  柴夫人听了此话,脸一热,道,“秀儿带小姐去问一下保儿,你们其他人便先散了。”
  初蒙帖木儿跟文秀来到房间,见了王保保,问道,“哥哥,你可曾看到我的贴身衣物?”
  王保保嘴拙,本待说归还衣物之事,见初蒙帖木儿问得那般急,便直接将衣物从怀里取出来。
  初蒙帖木儿见了,脸一红,责怨道,“哥哥,你偷拿我的贴身衣物做什么?我和秀儿以为是哪个不守规矩的下流仆人做得,娘亲还把众家仆唤去问话,现在整个院里的人都知道是你做得这般荒唐事。”
  王保保听了一时语塞,呆愣愣地拿着初蒙帖木儿的贴身衣物,正想怎么解释这件事,却见初蒙帖木儿一把将衣物抽了去,转身便走了。
  王保保僵在原地,想到平日院里那帮家奴就不拿他当个人物,现在又有了这等冤枉糗事,肯定又要被那帮家奴背后取笑一阵子,更让人愤恨的是妹妹都以为他做了这等事。王保保心中的冤屈、羞愧和愤怒慢慢滋生,最后终于超出了他的忍耐范围,他感觉整个世界都是错的,而错误的源头就在白虎身上,若不是它,怎会有这等事发生。
  前些日子还发生过一件事,让王保保本就想好好收拾一下白虎。那日王保保牵着白虎去遛,在街上遇到一只发情的白尾巴梢母狗。白虎被勾动了,发疯般地往那母狗身边凑。这惹得王保保性起,偏不让白虎靠近那母狗,于是生拖死拽,硬生生地拖着白虎走。白虎四脚擦地,拱着身子哼叫。
  大街上的人见了这番情景谁人不笑,有人认出了王保保是汝阳王府的那位傻公子,还以为王保保是真傻,越发笑得肆无忌惮。有一小厮唤作李瓜,为了讨众人喝彩,跟在后面一会儿学王保保的动作,一会儿学白虎的样子。
  王保保被众人笑得发恼,回头呵斥道,“不准笑!”
  人群笑得更厉害了,李瓜不以为意,道,“你以为这是在汝阳王府啊?你还能管着我们?”
  王保保气愤地回过头去,继续拖着白虎走,没走几步,见脚下有一小石子,于是俯身捡起来,朝人群最前头、笑得最厉害的李瓜打去,那石子不偏不倚正好打中李瓜的嘴,却把李瓜两个门牙给打掉了。
  李瓜要状告王保保,请人去写诉状。写诉状的人听完事情缘由后,出主意道,“汝阳王府乃皇家重臣,洛阳城内第一家,司衙里如何肯为你这点小事前去惊扰,况那公子有呆傻之名,录事老爷必以此为托口打发你,你去告了也白告。不若直接到汝阳王府门口喊冤,那府上见你可怜,兴许会赔你几两银子。”
  李瓜听从了写状人的主意,直到汝阳王府门口叫屈起来。此事被柴夫人知晓,便命人取了五十两银子与李瓜,却把王保保叫去责骂一通,罚跪了一下午。
  王保保跪完后,两膝吃痛,偏那白虎不知好歹,还来叨烦他,王保保抬起一脚,便将白虎给踢翻了,正待再打,那白虎也精灵,像是透了主人的意,一溜烟跑没了影,没让王保保发尽心中气。今番出了此事,王保保对白虎是旧恨未平,新怨又添。
  王保保忍着性子,把白虎唤来栓牢,终于发起心中那无尽的恨来。王保保用皮鞭打了良久,把白虎打得惨叫连连,鼻血、眼泪一起流,狗毛掉了一地。
  王保保打完后,气消了不少,看到白虎那番惨样,想到平日唯有白虎跟他最亲密,心里不禁升起一阵难过,却又后悔不迭,抱着白虎大哭起来。
  王保保自从暴打了白虎,心中觉得亏欠。此后多日,王保保跟白虎同吃同眠,亦想给白虎找到那条白尾巴梢母狗,因而上街的时候,王保保总是有意无意地看街上的其他狗,以期能找到那条白尾巴梢母狗,可惜一连数日皆无果。
  这天,王保保牵着白虎又逛了几条街,感到有些累了,便买了一块糕,两只糖葫芦,出了城门,来到洛河边歇息。王保保吃罢糕,又吃了一支糖葫芦,却将另一支喂白虎。
  白虎哪里吃那酸山楂,只是把外面的糖给舔化了些。王保保见状,便将白虎舔过的那支糖葫芦往远处扔去。
  白虎虽是不吃,却追了过去。不远处恰好有一女子刚洗完衣服,见白虎向她那边冲去,后退几步,吓得木盆都扔了。白虎本不是冲女子而去,此刻却被女子的举动吸引了,嚎叫着便扑了过去,直追着女子进了河里。
  王保保见状,大声呵斥白虎。白虎踩不到河底便退了回去,可怜那女子在河中被水没到了胸膛,由于逃得仓促,河底淤泥又滑,因而站立不住,直在河水中扑通。
  王保保跑进河里,一把扶起那女子。待两人看到彼此的容貌后,都不自觉呆住了,两人只觉周围万籁俱静,唯有河水声恰似乐曲悄然响在身边。
  也不知呆了多久,那女子好似还过神来,见跟王保保抓在一起,脸一热,羞涩地松了手,却一下子又扑倒在水里,呛了一口,慌乱间顾不上多想,一双柔臂死死环住了王保保。
  王保保本就木讷,此刻又见了如此美的女子,哪里还能说什么,只是欢喜兴奋地任由那女子抱着。
  过了些功夫,女子像是平静了下来,伏在王保保胸前道,“公子可否扶奴家到岸上?”
  王保保也不答话,只是动身往岸边走。那女子生怕再滑倒,在后紧抓着王保保的衣服,直到了岸上才松手。
  王保保回身再看那女子时,却见那女子浑身湿漉漉的,衣服紧贴在身上,酮体轮廓尽皆显现,如刚脱壳的嫩蝉,又如刚破蛹而出的蝴蝶。那番楚楚动人的样子,直令原本呆愣的王保保又添了几份呆气。
  女子被王保保瞅得有些不自然,低头柔声道,“多谢公子救了奴家。”
  王保保羞羞答答,面带浅笑,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嘴上终无一字半词。正在两人不知如何时,赵员外的夫人却走了过来,嘴里嚷道,“哟,好一对戏水鸳鸯!怎么也不多戏一会儿水?”
  女子闻声收拾好衣服,收拾了木盆便走。王保保不舍地看着女子的背影,心里直恨这赵夫人打扰了他们。
  那女子是谁,正是毫州城相思院的花魁毛絮儿。自从毛絮儿在毫州失手打了潘诚后,不久便遇到了到亳州城访友的赵员外。
  赵员外被毛絮儿迷住,有意要纳娶毛絮儿。毛絮儿见赵员外谈吐不俗,出手阔绰,又是外地人,正好可以带其离开毫州,因而便答应了下来。之后赵员外花一万两白银从吴家买了毛絮儿的身契,带着毛絮儿跟媛儿一起回了洛阳。
  赵夫人见毛絮儿那般姿色,自是一万个不答应,声称赵员外若是要娶毛絮儿为妾,她便在新婚夜吊死在两人的洞房里。
  赵员外一时被闹得无甚主意,却也舍不得毛絮儿,因而便将此事拖延了下来。
  赵夫人则寻机找毛絮儿的茬子,令家中男仆背后说毛絮儿的坏话,对毛絮儿呼来喝去,当丫鬟使唤不说,若是上来气,还要打骂一番。适才看到狗把毛絮儿赶到河里,赵夫人心里正高兴,希望把那贱人淹死,偏那狗主人却把她拉上水来。
  赵夫人自是认出了王保保,见其一直盯着毛絮儿的背影看,有意想逗一逗王保保,因而道,“哟,这不是汝阳王府的那位大公子吗,怎么,看上那个姑娘了?让你爹娘去我家买啊。”
  王保保听完一怔,死死地盯着赵夫人,问道,“真的?”
  赵夫人见王保保那种反映,吃了一惊,道,“你这公子何故这般怀疑,倒把老娘吓了一跳。老娘什么时候骗过人?”
  王保保又问,“多少银两?”
  赵夫人细细地打量了一下王保保,心里道,“听说这傻子一直没有娶上媳妇,难道真的看上了那贱人。若果真如此,我若撺掇这傻子成功,汝阳王府到时派人去买那贱人,老爷如何敢拒绝?”当下,赵夫人便道,“我家老爷买的时候花了一万两白银,汝阳王府若是买,只需半价便可以。”
  王保保道,“五千两?”
  赵夫人道,“对,是五千两。你果真要买?”
  王保保点头应了一声,“嗯。”
  赵夫人笑道,“那你可要快点儿,若不然我家老爷可就要把她卖给别人了。”
  王保保听后,着急道,“我买。”
  赵夫人道,“你不快点去买,我家老爷也不会总等着。我给你十天的时间,十天内你不去买,我便把她卖给别人。”
  王保保听完,点头“嗯”了一声,拔腿就往回跑。
  王保保一口气跑到汝阳王府,径直闯进初蒙帖木儿的房间。当时初蒙帖木儿正在换衣服,听得门口声响,跟文秀还没反映过来,却见王保保气喘吁吁地出现在跟前。
  初蒙帖木儿衣衫未遮,一片雪白美景尽收王保保眼中。初蒙帖木儿赶忙躲到文秀身后,叫道,“哥哥,你进来怎么不敲门,只管乱闯女人的房间。”
  文秀喝道,“你个呆子,还不快出去,却在盯着看什么!”
  王保保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听到文秀喝骂,这才退出房去。初蒙帖木儿穿好衣服,唤王保保进屋,问道,“哥哥急匆匆来寻妹妹,不知有何要紧事?”
  王保保嘟囔道,“我要买个姑娘。”
  初蒙帖木儿听了,满脸诧异地问道,“哥哥为何要买个姑娘。”
  王保保道,“当媳妇。”
  初蒙帖木儿听罢,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哥哥先前不是还说要找个跟妹妹一样漂亮的姑娘,怎么今天忽然就要买个姑娘当媳妇?”
  王保保道,“那姑娘跟妹妹一样漂亮。”
  初蒙帖木儿道,“原来哥哥是看上了一个姑娘。既是如此,当让娘亲准备礼品,而后托媒人到姑娘家里说亲,怎么能说是去买姑娘。”
  王保保道,“赵夫人说花五千两就能买。”
  初蒙帖木儿纳闷地道,“哪个赵夫人说的?”
  王保保道,“城东赵员外家的赵夫人。”
  初蒙帖木儿道,“那哥哥看上的又是哪家的姑娘?”
  王保保道,“就是赵员外家的。”
  初蒙帖木儿道,“赵员外家只有两个儿子,并没有女儿,哥哥这么说,想必是看上赵员外家的一个奴婢。哥哥正室尚无,如何能纳娶奴婢为妻?”
  王保保道,“我就要那个姑娘。”
  初蒙帖木儿看了王保保一眼,道,“想必哥哥此来是想让妹妹去娘亲那里说这件事。”
  王保保点头“嗯”了一声。
  初蒙帖木儿道,“妹妹尚觉有些不妥,恐怕爹娘不会答应。但哥哥执意如此,妹妹只好帮哥哥去说一说。”
  柴夫人听罢王保保之事,哪里肯答应,生气道,“早已不指望你哥那个废物做什么了,也不奢望他能娶个有见识的大小姐,如今他既有意娶个奴婢为妻,我便将彩蝶嫁给他。好歹彩蝶在我身边跟了这么多年,颇随我意,也算知根知底。若不是你姑妈跟姑父一直下落不明,我早就操办了这婚事。”
  王保保得到那般回复,气得哼了一声便走,却搬着府里的东西往当铺去,想要凑够五千两白银。
  察罕帖木儿闻知,大骂道,“这个逆子真是气煞我也。”遂令看护守好院门,并嘱托街上当铺,不得收取王保保典当之物。
  王保保无奈,便来寻初蒙帖木儿商议法子,末了叹气道,“我直接去府里的银库取五千两便罢。”
  初蒙帖木儿听了,慌忙拉住王保保道,“这如何使得,库银有众侍卫守护,哥哥千万不要造次,况且即便哥哥凑得五千两白银,买了那姑娘,爹娘不答应,却如何领进府里来?”
  王保保想了一会儿道,“不进府里也罢,我便是租个陋室也要买,若不然她就要被别人买去了。”
  初蒙帖木儿摇头道,“哥哥既这般执著,容妹妹再去爹娘面前劝话。”
  初蒙帖木儿再次来到察汗帖木儿跟柴夫人面前相求,并将王保保要强闯库银、租赁私舍的事说了。
  柴夫人听罢,叹气道,“你说汝阳王府怎么会出保保这等货色,他若做学问有这等劲头便好了。都是为人子女,保保怎么连初儿、仪儿的一半都没有。”
  初蒙帖木儿道,“千人千面,万人万心,人人如何能相比。哥哥天生那般性子。爹娘答应哥哥就是,若不然,真不知哥哥要做出什么事来。”
  察罕帖木儿脸色铁青,道,“好!且让他滚出汝阳王府,爱找什么样的姑娘,便找什么样的姑娘。”
  柴夫人见事无法止,只好遂了王保保的意,在汝阳王府的东南邻买了一处私宅,待下人将庭院整理完毕,使媒人带王保保去赵员外家商讨那事。
  赵员外听媒婆表完来意,纳闷道,“我从亳州将其带来,正欲纳做小妾,并未说过要转卖他人。”
  媒婆及柴夫人听此言语,满是惊异,正不知如何回应,却见王保保胸口渐渐起伏,猛然暴喝起来,看着赵夫人道,“那日你在河边明明说好要卖给我的。”
  满座皆被惊了一哆嗦,柴夫人忙道,“我儿不得无礼。”
  赵员外看了一眼赵夫人。赵夫人赶忙道,“那日见公子跟她在河边戏水,两人情义甚笃,我便有此言语。今汝阳王府柴夫人亲自登门来说此事,老爷当成人之美。”
  赵员外心中不悦,如何舍得。王保保却按捺不住了,又暴喝一声,“你敢耍赖。”提了拳头便要冲过去,却被一旁的初蒙帖木儿死死抱住。
  初蒙帖木儿道,“哥哥莫急,赵员外并未不答应。哥哥再这般无礼,恐要坏了好事。”
  王保保这才立住脚。柴夫人道,“赵员外面前怎敢如此无礼,给我滚出去。”
  初蒙帖木儿连推带拉,把王保保送出门去,却又对赵员外道,“赵老爷莫要惊怒,且听小女子禀述情由。小女子这个哥哥平时木讷,少与人语,不与人争,外人皆以为是傻子,实则不然。平时看似羞羞答答如姑娘,一旦发起脾气来,却如雷霆猛虎。初时我爹娘本不答应此事,奈何我这哥哥却执拗不从,为此却拿着汝阳王府的东西去当铺凑银子,还曾要闯府中库银强索银子。赵夫人既有前言在先,我哥哥必当认实。今赵老爷若不答应,恐我那哥哥却是想不通道理,若哪天我这个哥哥闷出一肚子怨气来,只恐老爷---我那哥哥有万般力气,翻墙如赴平地,府中小厮敢惹他者皆被提着扔来扔去。非小女子危言耸听,还请老爷深思熟虑,莫让两家生出祸端。”
  赵员外听罢摇头叹息,前番汝阳王府失火之事满城皆知,刚才见其发作,真是让人万般恐惧,思虑一番,终是答应了下来,而后议定了日子,只待将毛絮儿送过门去。
  赵夫人眼见要去了心患,来到毛絮儿跟前,欣喜道,“老爷托我告诉你,老爷年岁已高,不想耽误你,因而给你找了一个富贵人家,将来大富大贵,莫要忘了老爷的恩情。”
  毛絮儿只道是赵夫人来消遣她,并不答话。
  赵夫人又道,“你好生准备一下,三日后,汝阳王府便派人来接你。”
  毛絮儿听赵夫人说得这般具体,方信以为真,一时感慨颇杂。暗地里使媛儿打听虚实,却听媛儿回报道,“老爷果真要将小姐转给别人,听说是转给汝阳王府的公子,可是---”
  “可是什么?”毛絮儿焦急问道。
  “可是听说汝阳王府的公子是个傻子。”媛儿道。
  毛絮儿听后一怔,哭道,“我怎么这番命苦!”
  转眼过了三日,这天毛絮儿呆坐镜前,由媛儿帮着梳妆,一番打扮,那真是美若牡丹沾雨露。待媛儿出去,毛絮儿却将一块丝绸裂成长条,搭上横梁,欲上吊自杀。亏得媛儿回来及时,将毛絮儿救下。
  媛儿劝道,“小姐何苦这般想不开。”
  毛絮儿道,“后半辈子要我跟个傻子相伴,这跟相伴猪狗何异?不若早死,免尝辱苦。”
  媛儿道,“那汝阳王府好歹是名门贵族,暂且安身立命,若熬不过苦处,再想办法也不迟。”
  经媛儿一番劝慰,毛絮儿这才沉下心来,满脸泪痕地上了花轿。行了多时,也不闻锣鼓喧闹声,原来察罕帖木儿齿于让外人知晓此事,却暗中做此事,令接人的轿子不许准备锣鼓乐队。
  轿子在王保保的私宅停下,媛儿扶着毛絮儿,在一行人的引领下进了院门,穿过小院,径直进入洞房。
  洞房内仅有同辈赵余烟、初蒙帖木儿、华质帖木儿、王凌仪跟几位丫鬟相陪,王保保魂不守舍地立在一边,既喜又惧。
  王凌仪把王保保拉到床边,道,“哥哥,快揭开嫂嫂的红盖头,让我们看看嫂嫂是何等模样。”
  王保保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来,慢慢掀起红盖头。众人一起看去,只见毛絮儿微低着头,娇美如花的脸上挂着两行泪水。
  初蒙帖木儿问道,“大喜的日子,嫂嫂为何流泪?”
  毛絮儿听得声音,只得慢慢抬起头来看众人,待看到身穿红衣的王保保时却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心中又喜又疑,不是要嫁给汝阳王府的傻公子吗,怎的要跟那日在河边相逢的美男子结为夫妻?难道面前之人便是汝阳王府的傻公子?毛絮儿狐疑地扫视了一下房内装饰,却又发现不像华贵王府。
  毛絮儿尚在纳闷,却听王凌仪道,“嫂嫂这般美,跟哥哥真是极好的一对。”毛絮儿听了夸赞言语,破涕为笑。
  几个年轻美人儿聚在一起,聊了一会儿,毛絮儿终是有所顾虑,又满腹疑惑,因而始终话语不多。王凌仪便道,“今个是嫂嫂跟哥哥大喜的日子,当让嫂嫂跟哥哥单独相处,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跟嫂嫂述话。”
  初蒙帖木儿亦道,“妹妹说的极是,我们便不打扰嫂嫂跟哥哥了。”
  待众人出了洞房,王保保立时无措起来,哆嗦了一会儿,独身来到酒桌旁,背对着毛絮儿坐下。
  洞房内静寂无声,毛絮儿坐在床边,等了半天,也不见王保保来搭理她,反倒有些沉不住气了,却要试试面前的人是不是就是汝阳王府的傻公子。
  毛絮儿遂起身来到酒桌旁,道,“郎君为何如此冷落妾身?”
  王保保如同戴罪之身,头也不敢抬,小声回道,“不敢。”
  “不敢?”毛絮儿一时不解其意,便又问道,“刚才听妹妹们说先回府里去,不知是回哪个府?”
  王保保答道,“汝阳王府。”
  毛絮儿吃了一惊,又问道,“那此处又是何地?”
  王保保道,“爹娘买的私宅。”
  毛絮儿又问,“爹娘为何会在这里买私宅?”
  王保保道,“爹娘不同意。”
  “不同意什么?”毛絮儿纳闷道。
  “不同意我娶你。”王保保答道。
  毛絮儿又问,“既是爹娘不同意,你为何还要娶我?”
  王保保嗫嚅道,“我---我---喜欢---”
  毛絮儿见王保保那番羞涩模样,却是忍不住要笑,当下暗想,“刚才简略相问,却也不像个傻子,不知媛儿是如何打探的,害我差点白白死掉。”想到这里,毛絮儿心中反倒有些欣喜,取酒壶来斟了两杯酒,而后道,“郎君,你我同饮一杯如何?”
  王保保也不答话,只是默默接过酒杯,跟毛絮儿对饮了下去,却又忍不住吐了出来,并且咳个不止。
  毛絮儿问道,“郎君怎么了?”
  王保保道,“我不喝酒。”
  毛絮儿道,“郎君既是不喝酒,刚才为何要跟我对饮?”
  王保保小声道,“娘子让喝的。”
  毛絮儿闻言心中一美,道,“没想到郎君竟这般听话,日后我两个倒好相处了。却不知你爹娘为何不同意我们的婚事?”
  王保保道,“他们嫌你身份卑贱。”
  毛絮儿听完心中一震,看着王保保暗想,“不是个傻子又是什么,这等伤人的话也只管说出来,不怕煞了良辰好景。”
  毛絮儿又给王保保斟满一杯酒,而后问道,“那郎君可嫌弃妾身?”
  王保保道,“不嫌。”
  毛絮儿见王保保那老实的大孩子模样,忍不住笑了,道,“妾身敬郎君一杯。”
  王保保端着酒杯,惊恐地瞧着杯中的酒,抬头问道,“不喝行吗?”
  毛絮儿见状,笑道,“娘子美意,郎君岂可不领?”
  王保保闻言,只好闷头喝了一口,闭了嘴,却似喝毒药般皱着眉咽了下去。
  两人在洞房内吃吃喝喝,间或聊几句,终是一问一答。天色黑了下来,媛儿跟灵儿进屋点了红烛,换了洗束之水,而后各自退去。
  毛絮儿来到床边,看着王保保道,“郎君,天色已晚,我们早些安歇吧。”
  王保保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心潮又汹涌起来,道,“娘子先睡,我---我---不困。”
  毛絮儿惊异地看着王保保,问道,“郎君可知今天是个什么日子?”
  王保保道,“知道。”
  毛絮儿道,“既然如此,却为何要妾身独自先睡。”
  王保保道,“我睡不着,恐惊扰娘子睡觉。”
  毛絮儿微微一笑,道,“妾身也睡不着,我两个在床上说些话便是。”
  王保保依言来到床边,唯唯诺诺,躲闪地看着毛絮儿的身姿,不知内心为何那般躁动,直要令他伸手去抓摸。两人除却了外衣,拉过被子盖上,并排躺在一起。
  躺了许久,毛絮儿见王保保无所动静,便问道,“今宵一刻值千金,难道郎君不知我们还有好事未做?”
  王保保问道,“什么好事?”
  毛絮儿笑道,“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王保保有些懵,臂膀被毛絮儿轻触了一下,只觉整个身体莫名地颤抖起来,并且难以自禁。
  毛絮儿见王保保还是无所行动,便问道,“郎君,你为何要娶妾身?”
  王保保答道,“当媳妇。”
  毛絮儿又问道,“既有了媳妇,却与她做什么?”
  王保保又答道,“每日与她吃饭、睡觉。”
  毛絮儿问道,“如何睡觉?”
  王保保纳闷了一会儿,回道,“闭了眼睡。”
  毛絮儿听罢,忍不住笑了起来,道,“谁人不知睡觉要闭了眼。”
  王保保道,“那你为什么还要问?”
  毛絮儿笑得不行,心中暗道,“他既不是个傻子,怎的会连这等事都不知?难不成却要我先动手。”想到这里,毛絮儿翻身揽住王保保,用手温柔轻抚,亲吻了下去。
  不知过了几时,王保保终被唤醒了本能,且一发不可收拾,与毛絮儿弄得柔情蜜意满床都是。
  屋外渐传来鸡叫声,毛絮儿早已绵软无力,乞求道,“郎君稍歇,妾身承受不了了。”
  过了晌午,两人才沉沉醒来。毛絮儿穿衣下床,不想下身吃痛,全身又酥软乏力,因而站立不住,扑倒在地。王保保赶忙下床去扶,关切地问道,“娘子怎么了?”
  毛絮儿幽怨地看了王保保一眼,道,“想不到郎君看似羞羞答答、呆呆傻傻,一旦学通了,竟是那般生猛。”
  王保保红了脸,支吾道,“有句话想要跟娘子说,只恐娘子听了,却要嫌弃。”
  毛絮儿道,“如今你我已是夫妻,有什么话尽管说来。”
  王保保道,“抱着娘子一宿好是舒服,以前只有在尿床时才会那般舒服,也不知昨夜几次没憋住尿,只恐把娘子肚子弄脏了。”
  毛絮儿闻言,笑翻在地。
  王保保闻言,埋怨道,“娘子,我在跟你说正事,你何故如此?”
  毛絮儿缓了半日,道,“我既是你的娘子,如何会嫌你脏了我的肚子。”
  王保保闻言如释重负,满眼尽是欣喜和感激。
  毛絮儿捂了嘴,笑着摇了摇头,正待转身离去,忽听到背后王保保又叫了起来,“娘子,床上有血。”毛絮儿停住脚,转身道,“休要大惊小怪的。”
  王保保却急了,道,“娘子,这床上无端冒出血来,怎的不令人奇怪,这血是到底从何处而来?”
  毛絮儿忍着笑,凑近王保保耳边,低声道,“郎君难道忘了,昨夜是如何把尿脏了我的肚子?”
  王保保大惊失色道,“难道娘子肚子破了,这血却是娘子身上的?娘子肚子可曾要紧,现在还流血也不?”
  毛絮儿笑得差点又要扑倒在地,回道,“你果真是汝阳王府的傻公子。”
发表评论 查看评论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分享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