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银白色的月光(3、4)
作品名称:西山人家 作者:张长工 发布时间:2017-08-01 14:31:49 字数:6675
3.
“铃铃铃——”办公桌上的双铃小闹钟突然抽疯似的响起来,二人都被吓一激灵。那声音尖锐挠心,像是刀子在心上划。赵大新伸手卡住两个铃之间的打锤,让那声音停了下来。片刻后,忽然松开手,铃声又响;再松开,再响。胡兰花随着一次又一次的铃声把困惑的目光一次又一次地投在赵大新的有些冷峻的脸上。
今晚他有些怪怪的,像是有什么心事。从进屋后到现在,就让她感到他的神态有些莫名其妙。是因为刚才自己回了一趟家?她说不准他为什么会这样,尽管她也做了一些猜测。她问他:“你怎么了?”
赵大新笑笑,从椅子站起来,对胡兰花说:“走,咱们去各组巡视一下。”
胡兰花起身,关掉电灯。会议室门口电灯的余光分了一些过来,在半明半暗中她锁上套间的门。转身的时候不小心打一个趔趄,赵大新一扭身将她接住,她扑到他的怀里。他感觉到她的胸部软软的。“扭脚了么?”他问她。
“没有。”
“来,我领着你。”他乘机抓住她一只手朝屋子外面走。
第一次这样零距离,瞬间,二人都有一种热血奔流身体异样的感觉。她想从他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几次挣脱都没有成功。他握得很紧。
胡兰花听说过关于他和魏淑贞的一些传言。她和他接触,一直都没有忘记对他的防范。她看出他有蠢蠢欲动的心念,所以,高度戒备着,特别是单独和他在一起时候。她可能不知道有一句话说,寄予人家痴情女,切莫将身轻许人,,她的行为却倒是在践行着这句话。
他们来到街上。开始走得很快,赵大新恶作剧,牵小狗一样拉着她走,踩着路灯投在地上杏黄色光照的边缘。她笑得有些喘不过气。闹过之后,二人从精神上完全放开,全然没有了在小套间里的那种拘谨和尴尬。
街上静悄悄的,东边天际的月亮像一个瘦弱的孩子,打不精神,月色淡淡的。满夜空星宿,习习微风拂面。二人肩并肩漫步。他一直都在握着她的手。忽然,他对她说:“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秘密你想不想知道?”那声音极其神秘。
“想知道,告诉我。”胡兰花甜甜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撒娇。
“关系到你我今后一生幸福的秘密,真的想知道?!”
“快点告诉我。”
“那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让我亲一下。”他想,这是一件能够打动她的秘密。
“你,你又来了。”胡兰花显得很无奈。她偏着头挺起一侧红润的香腮,他用双手捧着她的头。路灯的灯光似乎是变得有些暗淡,桔黄的颜色减弱了。他和以往一样,含情脉脉地端详她,对她依然一往情深,他痴情地欣赏她。
“你怎么还不亲我?!”
他深情地吻着她,恨不得将她融化在自己的身体里。同时,胡兰花也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热血沸腾了,身体有一种裂变的感觉。一个青春女孩儿被自己心爱的男人这么深情的爱着,她的心里不禁荡漾着一种无尽的幸福微澜。
“告诉我关系到你一生幸福的秘密。”
“要发展我入党了。”
入党是当下年轻人最祟高最神圣的追求。对大多数人来说,是一件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赵大新能够走到这一步,已经证明他在年轻人里很不一般了。
“这么说,以后你可以当更大的领导了?!”
“应该不排除有这种可能。”赵大新有些兴奋。一想起王林告诉自己的消息,心里就无比激动起来。
“你想入党吗?”
“想!”
“好,等我入了以后,再来帮你入。”
他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在偎依中她感到了幸福。
这时,他又问她:“你是不是真心喜欢我?!如果是真心喜欢我,你就赶紧和你爸妈挑明咱俩的关系,及早征得他们同意,咱们好快点结婚。”
鉴于他和魏淑珍恋爱失败的教训,他反复这样提醒过胡兰花。他担心他和胡兰花相爱之事会重蹈覆辙。有时候胡兰花表现得并不真诚,像是在敷衍他。这令他十分不悦,甚至有些失落。他担心到头来又是竹篮打水一声空。他今年26岁了,似火中烧的欲望有时候折磨得他恨不得鲤鱼打挺那么折腾。急得他巴不得马上就和一个女人结婚。
夜深人静,油蛉尖利的鸣叫急促而高亢,甚至是无处不在,给空气增添燥热的成份,叫得让人有些心烦。一条巷子似的长街只属于他(她)们两人。月亮已经升至正空,变圆了,变亮了。地面上洒下一层水银似的白光,皎洁的月光里移动着他(她)俩若即若离的身影。
胡兰花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她只是跟着身边这个男人走,她知道自己只能是趋从,似乎没有任何选择的可能。赵大新在凉爽中想起白山。白山也许没有错。他和田老二的闺女自由恋爱,自由结合,勇敢地追求幸福的婚姻,这难道错了吗?虽然几番波折,最后不也成功了吗?!当然,这不过是他想效法白山的一个前奏,一个给自己壮胆的参考,一种遮掩。自己对胡兰花是不是也可以效仿白山对……他向村西尽头走去。胡兰花和他并排前行。
胡兰花长得很漂亮,像她漂亮的名字一样漂亮。是山野中特别引人注目的那种高傲的叫不上名字的山花。她的身上弥散着山野的淳朴,也承现着传统的遗风。这两种原素被一个青春女性揉合在一起,毫不掩饰地体现在她的言谈举止、穿着打扮上。这也就使得她更具有迷人的气质。她也会迷人。勾魂的眉目传情,摄魂的甜甜微笑,醉人的温馨话语。如何不让男孩子倾倒?所以,赵大新为了得到她,性格都发生了一定的改变,他磨出了极大的耐性。
她也有二十三四岁了。家里带她相了很多次亲,都没有她看得上眼的。她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她找对象的标准在不停地变化。早上是一个标准,中午是一个标准,到了晚上,又是一个标准。如果不是碰巧了,她是很难找到她的如意郎君的。
男怕入错了行,女怕嫁错了郎。女孩子找对象总是担心找错了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一根扁担抱着走。封建意识根深蒂固,把结婚看成一锤定终身,使得她对婚姻大事不敢苟且;再加上她生性多疑,势必使得她在寻找终身伴侣的时候增加了难度。现实生活里,离婚的主动权大多都把握在男方的手里,女方多是处在被动的地步。她对婚姻的谨慎到了如履薄冰的程度,让甜蜜的爱情充满了火药气味。在我们这个国度里,传统文化还在左右着强烈农民意识人们的生活,对于婚姻问题,人们从法律层面似乎考虑的少,结婚和离婚都不是一件很轻易很随便的事情。
他们一直走到村子西头儿,没有碰到一个人。银白色的月光里他们怪异的影子,遮盖着他们留下来脚印。微风轻轻地推着他们的后背。在村西头最后一家人家的西边,拐了一个胳膊肘儿湾儿后,地形骤然变得狭窄,只是一条淌着泉水的小河沟,河沟也就成了路。山间小路的北面,是一座光秃秃的小山包。山包上孤零零地蹲着一块像猴头似的大石头,千百年来风雨无情地刷去了山包和那块大石头的棱角,替代了棱角的是经年累月风雨打磨出来的弧形和流线形。山包和那块大石头让人倍感亲切,是因为它们常常让人联想起《西游记》里的花果山。这里像是花果山的缩影。
山包的对面有一泓的清亮的泉水从南坡根儿的一口水井渗出,画出一道日夜不息的涓涓细流。山包如果是花果山,那孤零零的大石头就该是孙猴头了。月光下,这里天造地设一番好风景。赵大新伸出一只手拉着胡兰花的一只手。把胡兰花拉上有些打滑的山包上。他们在那大石头后面的阴影里坐下来。
万籁俱寂,山野怡然。圆圆的月亮像一盏巨大的水银灯普照天下。山朦胧,树朦胧,昆虫在呢哝。眼里所有的景儿都像是有了情。赵大新仰面躺在一片光石上。躺了一会儿,他轻声地对身边的胡兰花说:“你也躺下。”
胡兰花侧身打量他一会,然后说:“我不躺。”
“为什么?”
“多硌得慌!”
赵大新心绪凝重地仰望着星空,白山那油嘴滑舌的身影浮现在他的眼前,他赶紧闭上了眼睛,像是不愿意看到他,同时身上打了一个冷战;过了一会儿,他又重新睁开眼睛。
忽然,赵大新饶有兴趣地吹起口哨。吹的是《马儿啊,你慢些走》的旋律。高亢的旋律让宁静的夜空生动起来,口哨声像雷电一样划破神秘的夜空,带着长长的回声飞向远方。给寂静的夜晚注入活力,让山野也更加充满了诗意。
胡兰花伸手捂赵大新的嘴,意在阻止他。此刻,任何一种打破沉寂的声音都让她会产生一种紧张感,都会让她感到是一种恐吓。在这样的时候,这样的地方,她总是担心会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情。她的身子时不时地神经质抖动,对身边的这个男人她一直都有着一种莫名的不放心。在她和他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能够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种强烈的要把她生吞活剥的气息。
赵大新的口哨声停了下来。舒适的夜晚一下子又变得那么神秘。赵大新顺手抓住了胡兰花的细嫩的手,并且紧紧地攥在手心里。他将身体朝她跟前挪了挪,几乎贴在她的腿和臀部上了。胡兰花几次想把自己的手从赵大新的手里挣脱出来,都没有成功。过了一会儿,赵大新侧卧着身体,他的另一只手钻进她的前襟下面,像虫子爬一样一点一点地伸到她的胸部。
胡兰花用另一只手在他的身体上狠狠地掐了一把:“你坏!”
赵大新屏住呼吸,一声不吭。滚烫的手颤抖地在她那光滑细腻地的地方轻轻地来回地抚摸着,抚摸着。在村里,不少年轻媳妇给孩子喂奶,很少避讳男人;他偶然间看到女人雪白的胸脯,都能勾起他对异性向往的强烈的欲望。
空气凝固了。油蛉鸣叫更加尖利了。两人相互都能听到对方怦怦怦地擂鼓般的心跳。
胡兰花一时间感觉到身体像触了电一样变得瘫软。有一笼不大不小的炎火在燃烧,脸也被炙烤着,异性的给予在融化着她。同时,她也意识到他的要求已经是不可拒绝的。她有些娇羞地说:“你不要……”整个一个她已经变成一盆滚烫的水。
赵大新的手又慢慢向她身体的下面移动。胡兰花赶忙伸手去阻止他。喃喃地说:“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赵大新“噌”地一下坐了起来,一只胳膊搭在胡兰花的肩膀上,把胡兰花搂进了怀里。紧接着,另一只手伸到胡兰花的下身。一下子就摸到了胡兰花那个神秘的地方。这时,他的口腔里漾满了汩汩的口水。他兴奋死了。
胡兰花被一股强大的电流冲遍全身。她不自觉地闭上了充满醉意的眼睛,她完全不能自己地瘫倒在赵大新的怀里。
胡兰花只觉得有些玄晕,沉浸在从未体验过的一种享受中。赵大新一边摸着她,一边无不充满幸福感地对她说:“兰花,我永远爱你。”这时,胡兰花又掐了赵大新一把。
赵大新摸到胡兰花下身已经是湿漉漉的了。于是又试着去解胡兰花的裤带,已经瘫软的胡兰花没有躲,任凭赵大新触摸。赵大新摸了几下,小声地问胡兰花:“你这里怎么有些湿了?”
胡兰花还是没有做声,她始终都是在闭着眼睛,处于一种享受和不能自己的状态中。
这时,赵大新的下身有了巨大的动静。那个物件硬得像一根钢筋棍子似的,全身燥热发紧,热血沸腾,恨不得一泄为快。赵大新说:“咱俩做一回。”
胡兰花先是没在做声,过了一会儿,她从赵大新的怀里坐了起来,认真地说:“不行,把肚子弄大了怎么办?”
赵大新急迫地说:“我有套套儿。”显然赵大新是有备而来。
胡兰花坚持说:“有套套儿也不行。”
她是非常认真的。胡兰花在享乐中仍然保持着清醒,她有一个原则,摸摸碰碰可以,就是不能来真的,来真的绝对不行,这是底线,不能突破底线。
赵大新早已是那搭在拉满弓的弦上的箭,势不可挡。欲火熊熊,怎么阻止得住?他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底线不底线,伸手就向下拽胡兰花的裤子。胡兰花一改刚才的温情,极力用手去推搡赵大新。赵大新突然变成一只凶猛的狼,拼着命地去撕扯兰花的衣服。
“啪”突然一声山响,在月光下,胡兰花狠狠地抽了赵大新一个大耳光。并且严厉地说:“你再不住手,我就喊人了。”女孩儿的处女宝是她人生中最珍贵的藏品,怎么能轻易地馈赠给他人?!
一记清脆的耳光打得赵大新眼前金星四溅,晕头转向。这突如其来的一招让他震惊了。他听胡兰花说要喊人,他一下子便瘫软下来。他的上身不由得向后一仰,重重地摔在了石包上。
除了他(她)们两个人,谁也不知道这里所发生的一切。
当空的月亮悄悄走进一片云层,清亮的夜色渐渐地暗淡下来。
她保卫了贞操,失去了爱情。
4.
胡水仙和姐姐胡兰花俩人相差四岁,胡兰花才十二三岁的时候,妹妹就和姐姐做伴,姐俩被从北屋分出去睡,睡在小东屋。姐妹俩做伴儿,倒也方便,倒也愉悦。小东屋里简简单单的,只是一铺小炕两床被子。姑娘大了,体态百变,发育丰盈,一副女儿真身,每个月又还有一个生理周期,自有难言之隐,不免羞涩,跟父母同寝一室,两代人各是多有不便,这是不言而喻的事情。更不用说是在夏日,气温闷热,老少都是短裤薄衫,谁又不觉得别扭?
睡到后半夜的时候,正是好梦之时,屋里却是依然闷热。蚊虫借势兴风作浪,疯狂叮咬一番,那在朦朦胧胧之中挠痒的胡水仙忽然觉着肚子有些撕痛,她想了想,该到来例假的时候了,于是便赶快下地去找卫生巾。找来系好,就又回到炕上去睡。谁知道肚子却是痛得让她直不起腰来,与往回有所不同,而是越痛越利害。她便赶紧又起身,下炕到屋外去蹲厕所。
开门关门声惊动了北屋的老两口子。原来这老两口子睡了一觉醒来后,胡振中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来,便伸手去摸索老伴儿胸脯上的奶子。老伴儿明白他又要做那事儿,于是便将身子主动朝他身边挪动。对于这种事儿,老伴儿对老头子从来都是来者不拒。她的想法是,吃人家的,喝人家的,靠人家养着,就得听人家使唤;人家什么时候用你,你就得二话不说的接受,谁让你是女人呢。有两回她例假还没有干净,胡振中要来那事,来就来吧,女人什么都不说,冒着患妇女病的风险,照样让胡振中受用一回。
夏日夜里行这事儿倒也方便,一人穿一条大裤衩睡觉,把裤衩扒了去便可操作。那胡振中上得女人身上,由着性子一顿疯狂折腾,片刻之后,二人都享受到快感。老两口子亲热一回后,还是没有再睡,胡振中接着搂着老婆还是咬还是啃,意犹未尽。胡振中性大,对夫妻生活从不节制,只要性起,便要和老婆耳鬓厮磨,颠鸾倒凤,折腾个三百回合,发泄出火,不折腾到没有劲儿了决不罢休。他常对外人自诩,说自己身体棒,有四个肾。“人人都两个都肾,你如何四个肾?”闻语者笑也笑也。听到小东屋反复门声,胡振中对老伴儿说:“你出去看看去,是不是哪个丫头不舒服?深更半夜出来进去的。”
胡振中显然是不知道胡兰花没有在家。胡兰花的妈披了一件蓝布褂子来到小东屋,见屋里没有人,就去了厕所。只见胡水仙在里面蹲,还有微弱的呻吟,于是便问是不是肚子不好?胡水仙烦她,让她别问别管,连声撵她:“你回去睡觉,回去睡觉去吧!”
胡兰花的妈问胡水仙:“你姐姐还没有回来?”
听问胡兰花,胡水仙更是不耐烦了,她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你睡觉去吧,你睡觉去吧。”
胡兰花的妈回到北屋,对胡振中说了水仙腹痛,又自言自语磨叨:“这个兰花,天气都后半夜了还没有着家?”
胡振中听说胡兰花没有在家,心中不由得就有些恼火,女孩子家夜不归宿,成何体统?他也曾读过几天私塾,对封建礼数也略知星星点点,且又免不了联想起田老二家女孩儿肚子被弄大那档子事来。于是,他要老伴儿去找胡兰花。
胡兰花的妈说:“这三更半夜的,我上哪儿去找?”
胡振中在屋里从来就是说一不二的,他非要胡兰花的妈去找,那兰花妈又怎么拧得过?再不顺从,她知道胡振中又要骂起人来的。
无奈,胡兰花的妈只得披着一件蓝褂子,深一脚浅一脚地出了家门,上了街。街上,少有路者,星宿稀疏,月光淡淡,除去偶有犬吠,倒也沉静。拐弯抹角的三里长街她走了一个来回,自然没有见到一根人毛儿,越是如此她便越是不安和焦灼,也是怕女儿生出事情来,心里便越是怨恨女儿不谙世事。街上寻不着,她又风风火火地去大队部去找。大队部院子里也不见人,每个门都是铁将军把门,进不得人的。她自然也是找不到人。她想到回家后与老头子胡振中无法交待,于是就从村东往村西一路走一路喊着胡兰花的名字吆喝开来。“兰……花,兰……花!”夜深人静,那回旋的吆喝声突兀地有些哀伤和凄厉,让听到的人会顿时莫名其妙地生出一种揪心来。“兰……花,兰……花……”
胡兰花的妈吆喝到刘志家门口的时候,那刘志穿一条大裤衩,敞胸露怀,从里面开街门出来。睡眼惺忪地拦下她,欲问个究竟,治保主任职务在身,又是姑娘失踪,当是要问个明白。听得胡兰花妈一番诉说之后,刘志大嘴咧咧,连连咂咂嘴宽慰她道:“去回去睡觉去吧,没有事的,是是。三更半夜的你这么吆喝,吓人,吵人,烦人,是是。对社会治安影响不好,是是,让人睡不好觉,是是,大伙儿都对你有意见,是是。回去对你老头子胡振中说,没有事的,是是,有事我负责,是是。有事我负责,是是。”
胡兰花的妈住了嘴,她的嗓子吆喝得有些沙哑了,听了刘志信誓旦旦的保证,她心里甚是松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回家去了。
回到家后,胡兰花的妈便把刘志的那一番话学给胡振中听。胡振中听罢,也是再无计可施,只得作罢,等着胡兰花自己回来。
临街住的人家几乎都听到了胡兰花的妈半夜三更吆喝胡兰花,那声调急切,像是丢失了宝贝。让人惊诧,也让人茫然。竟有人光着肩膀穿着大裤衩,不怕受夜半露水风寒出来打听因由。这都是好事者,打听明白了,接下去自然是劝慰胡兰花妈几句,同时也知道了胡兰花夜不归宿没有回家的事情。
等到第二日,街上果真有不少人还在打听和传说胡兰花夜不归宿这件事情。不乏添油加醋渲染,甚至面目全非,少不了也有津津乐道的人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