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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疲劳驾驶车货皆损人受伤

作品名称:荆棘人生路(上)      作者:志在千里      发布时间:2017-07-30 13:42:55      字数:4270

  如何让钱能生钱,朱凌志和张美美在不停地讨论着,他们两个初入社会,既不会经商也不懂得经营管理,手中有了本钱,也真不知如何利用这些钱去赚钱,尤其是朱凌志,他有生以来从来不见过这么多的钱,他是从苦中来的人,他深深地懂得钱的来之不易,他不敢轻意地把这些钱投出去,他担心这些钱投出去以后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他俩思来想去还是买一台货车搞营运比轻保险,更何况张美美曾在她妈面前吹过牛,说朱凌志会开车、有B1证,如果不买车搞营运,如果她母亲晓得她在骗她,即使是母女,被她的母亲识破了,她的面子也冒地方搁呀,为了圆住这个慌,他俩还是决定买车搞营运。
  买车搞营运,首先自己要会开车,请别人开车除去了工资是赚不了多少钱的,更何况请别人开车也不放心:一是怕别人贪污钱;二是怕别人不把车当车开,车的损耗太大;三是怕别人不注意安全或者违章,给自己造成不必要的损失。而自己学开车也很难,朱凌志真不知到哪里去找师傅。
  在那个年代学开车是没有驾校的,到驾校学开车已是后来的事,朱凌志只能跟着会开车的师傅去学开车,而一般会开车的师傅除开带自家的亲戚是不会收徒弟的,朱凌志找了好几个师傅都没答应,好在他的一个朋友帮忙给他介绍了一个师傅,他才算找到了一个学开车的机会,他跟着师傅学开车,他每天跟着那师傅外出搞运输,开始只是看着师傅怎么开,师傅告诉他如何挂档、如何踩离合器、各档位与离合器之间的关系等,朱凌志把它一一记住了。师傅停车休息时,朱凌志就坐在驾驶室内学挂档、学踩、松离合器、学踩脚刹、学拉手刹,他把基本的操作流程掌握以后,他就慢慢地学开车了,学开车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他学开车并不是在练车场学,而是拉着一车货在公路上行驶,稍微不注意就会有生命危险,他每次学开车时都是攒着心劲、都是思想高度集中,不敢有丝毫懈怠。他学开车时虽然有师傅坐在副驾驶室,但副驾驶室是没有刹车的,遇到紧急状况师傅无法帮他处理相关事宜,一切都得由他自己去掌控、去应对,因此,他在学开车时十分胆小慎为,生怕出一丁点差错,哪怕出一丁点差错都有可能车毁人亡,这种代价他实在承受不起。当车子在运行时,师傅告诉他两眼要平视前方,不能把眼睛盯着挂档;下坡时不能挂空档,挂空档下坡风险很大,这一点马虎不得;当车直线行驶时,方向盘的摆动幅度不能太大,只能微调;遇到对面有车过来时不能超车,超车前要打转向灯、必要时要鸣喇叭以示提醒。如果车在坡上抛锚时既要挂上前进档、又要挂上倒档,还要拉上手刹,以防万一,遇到坡度太陡时,还要在车子的前、后轮垫上石头,以防出现意外。
  通过三个多月的跟车实际操作,朱凌志的驾驭技术提高了许多,他能很熟练地单独开车了,于是他就参加了考试,取得了汽车驾驶B1证,有了驾驶证,他就可以独自开车了。
  在未买车之前,朱凌志为了摸稳石头过江,他先摸了一下市场,他觉得现在有车的人少,而需要租车拉货的人较多,加之个体商户如雨后春笋层出不穷,需从外地进货的商户也在逐渐增加,因此货源充足,生意一定很好,朱凌志看准了这一赚钱项目,因此就决定买车了。
  朱凌志会开车但不会买车,开车是一种驾驶技术,买车是一种买卖关系,朱凌志自从从学校出来以后,就从来没做过生意,他不懂买车也不晓得到哪里去买车,他把我叫了去,在当时我虽然住在城市,但我从不买过车,也不懂车行的行情,他喊我去帮他买车,就当如是找到了一个草包,草包还能点成火把,供照路使用,而我连个草包都不如,他喊我去帮他买车一点用处都没有,但既然我是他的老伙计他又相信我,我当然要尽力而为。
  那时私人还不可以卖车,买车需到汽制厂去买,我当时有一个朋友从湖南大学毕业就分配在汽制厂搞设计,我就托他帮忙买了一辆货车。
  朱凌志和我一起把那辆货车提回来以后,他就先在比较偏僻的公路上试开了几天,熟悉了一下那车的个性就正式联系货源了。
  朱凌志刚买车不久,各种个体户应运而生,货源就像流水一般滚滚而来,朱凌志忙得不可开交,他呷得亏起,每天起早摸黑外出拉货,边拉货边联系货源,边联系货源边拉货,人虽然辛苦一点,但每天的收入还相当可观。
  生意好了,朱凌志看书的时间基本没了,往日的雄心壮志眼看就被金钱所淹没,张美美每天数着那一张张五元、十元的钞票倒乐观不起来,总有几份失落感涌上心头,账逐渐减少,高筑的债台已被拆掉,按理,张美美应该高兴才是,可她总是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在他们整个村子,唯独她家有一台货车,其他村民虽也有极个别人有买车的意向,但是毕竟还没有钱买,更何况干个体搞运输还是她家开了先例,因此,她家有众多的客源,别人无法与她家攀比。
  张美美家里的钱越来越多,可她根本高兴不起来,不高兴的并不是朱凌志赚的钱太多了,不爱钱的人才是傻子,即使是傻子也爱钱。而是她看到家中那书一摞摞摆在书桌上粘满了灰尘,朱凌志很久不专心看书了,而这书中装着他俩共同的梦想,这梦想是他俩婚姻缔结的纽带;这书中凝集了朱凌志好些年的汗水,这汗水是他实现理想的源泉。
  现实的残酷不得不使朱凌志忍痛割爱,他每天出车回来,总是拖着疲惫的身躯在书桌边坐下来,他好想打开书看一看、想记的东西,可是他的精力太有限了,他每次看书看着看着就伏在书桌上睡觉了,一觉醒来看到自己的身上又披了件外衣,这外衣是张美美给他披的,他太辛苦了,张美美看着他都有点心痛。
  钱赚多了,他一家三口的小日子也过得很红火,由于朱凌志待人很有诚信,他的业务量也越来越大,他慢慢地由短途拉货逐渐转变为跑长途拉货了,长途拉货人很辛苦也很疲倦,但为了多赚钱再辛苦也得做、再疲倦也得强打着精神,朱凌志都天都是如此地忘我工作,他忘记了自己是个人,他把自己当成了一头牛,他像牛一般埋头苦干,他白天干活晚上看书,他几乎累得精疲力尽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由于自己的不小心灾祸又一次降临到他的头上。
  灾祸,这突如其来的灾祸,往往是在无意之中发生,朱凌志根本没有想到在他的身上又飞来了横祸,他和往常一样在开车、在强打着精神开车,车子在他的驾驶下运行着,人已经处于了半睡眠状态,但他还是坚持着,坚持尽快把货送到。
  一辆火车飞速地呼啸而来时,朱凌志根本不注意到这已是公路与铁路的交叉路口,本来路口的红灯在亮着,他只要踩一脚刹车停车让路,么个事都不会发生了,他却没有看清这是红灯在亮着,当他恍恍惚惚开上交叉路口时,火车飞速而来,“砰”的一声,他的货车被火车刮翻,他的车当场被撞得稀巴烂,火车没有停住继续往前走,他的一车货全部被刮翻在地,他整个人被卡在驾驶室內动弹不得,口里吐着鲜血,生命垂危。
  消防车来了,消防队员迅速把车门砸开,把朱凌志从驾驶室內挪了出来,张美美也随之赶了过来,救护车到了,从救护车上走下一个男医师、一个女护士,男医师提着担架过来,把担架平放在地,把朱凌志的受伤部位做了简单处理,然后抬上了救护车,在救护车上,护士给朱凌志打了挂针,一路上护着,张美美看着他昏迷不醒毫无反应、急得直哭,眼泪滴落在他的身上,救护车也在争分夺秒,警笛声响个不停,警灯发出耀眼的灯光,提示着其它的车辆让道,朱凌志很快被送进医院抢救,急诊室内医师、护士忙碌着,朱凌志躺在急诊室昏迷不醒,针对朱凌志的伤情,必须要对他做手术处理,清除残留在伤口内的杂物,但对重症病人做手术有一定的风险,有些意外的风险即使主治医师也无法预测,这无法预测的风险必须由朱凌志的亲人来承担,医院不可能承担也承担不了这意外风险,救命要紧,作为朱凌志的妻子张美美签字了,她只希望医师能竭尽全力把她的丈夫救活。张美美看到朱凌志不省人事心里焦急得哭了起来,她边哭边打双方父母的电话,双方父母闻讯匆匆赶来。
  朱凌志的父亲抚摸着朱凌志的脸说:“苦命的孩子呀,你遭个咯大的灾,何得了啊?”他边说边流着眼泪。
  张美美的母亲在一旁说:“美美,你冒要哭了,得赶紧去交住院费。”张美美交了住院费后很焦急地坐在朱凌志身边,等待着朱凌志睁开眼睛跟她说话,她死死地盯着,生怕他会离开她似的,她等了许久,从清早等到晚上,又从晚上等到天亮,她抚摸着朱凌志的脉搏,感觉到他的脉搏尚有微弱的跳动,她似乎看到了阳光、她似乎看到了朱凌志有活着的希望。时间过了一天又一天,张美美随着时光的流逝一天天消瘦、一天天憔悴,她还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少妇啊,就几天的功夫,她的头上就添了几许白发,脸上爬满了皱纹,一条条皱纹记录着她的忧愁,她那脸上的愁云一朵朵、一朵朵似乎把整个病房笼罩,全家人坐在一起没有言笑、没有话语,好像整个病房的空气都是窒息的,窒息得让人好压抑。
  一个星期过去了,张美美看到了朱凌志的那惨白的脸上开始变色,露出了生命迹象,没有血色的嘴唇也在慢慢地改变着颜色,紧闭的眼皮开姑蠕动,他的手也在轻微的颤动,她握着他的手,他终于醒过来了,张美美看到朱凌志醒过来了高兴地跳了起来了,急忙喊:“姆妈、姆爸,朱凌志醒了。”
  这意外的惊喜让在这刚打了个盹儿的双方父母从倦惫的睡意中爬了起来,精神为之一振,三个人不约而同地问:“朱凌志醒啦?”
  “是的,醒了!”张美美高兴地流出了眼泪。
  朱凌志醒过来后第一句话就问:“美美,我这在哪里?”
  张美美很高兴地告诉他说:“这是在医院。”
  朱凌志莫名其妙地问:“我怎么会在医院呢?我不是在拉货吗?”
  “你出车祸啦,还是消防队员把你从驾驶室里挪出来的。”
  “我出车祸了吗?我怎么冒晓得?”
  “你哪里晓得,你在医院睡了一个星期了,我们都急死了,好在医师在没日没夜对你抢救。”
  “我的车子呢?”张美美不敢向他说实情,怕他知道他的车子已经报废、承受不住打击、而影响他的身体的康复。
  于是便说:“车子已经修好放在家里。”
  经过二十多天的精心治疗,朱凌志的伤基本治好,准备出院,他出院后回到了家中。到处看了看,就问他的老婆:“美美,我的车呢?”
  张美美觉得再也瞒不住了,就说:“你的车报废了,我们还赔了货主老板的四万八千六百元,你住院用掉了二万八千多元,总共七万四千元,保险公司总共赔了一十二万四千元。目前还余下四万多元,但车子已报废。”
  朱凌志听到他的车子已经报废,他并没有过大的反应,因为他变迟钝了,迟钝得像个傻子一般,遇事许久都反应不过来,我到看他时,他都呆呆地坐在那里没有半点反应。
  大脑的又一次受伤,让朱凌志在短期内变成了一个废人,他吃饭、睡觉,睡觉、吃饭,摆在他身边的书对他毫无吸引力,他在家里呆了一个多月了,他对书从来不翻过一页,张美美看到他变成了这样,既心痛又心急。自从他出了车祸以后,他的脾气也变得古怪了,动不动地就发虚火。时间持续了两个多月,朱凌志的身体才基本恢复正常。
  如今,车没了,朱凌志的大脑又两次受损、智力也远不如从前了,他以后的路到底如何走,他感到好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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