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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白不信血洗心中恨 难夫妻甘愿助贼隐

作品名称:元明风烟      作者:关键      发布时间:2017-07-30 22:27:43      字数:4894

  且说白不信被公人鲁横、张凡押着出了县城,沿路走了数日,来到了城西北的荒岭野林中。那岭上草木茂盛,时常有野兽出没。岭峰北侧有一悬崖,崖下有一潭污浊死水,因而这岭又唤作黑水岭。
  这日近午,三人奔入岭林中。鲁横道,“且去岭上休息一下,吃些干粮,歇过晌午再行不迟。”张凡会意,与鲁横相视一眼,催促着白不信往岭上赶。
  到了岭峰,三人来到一棵大树下休息。鲁横、张凡取了干粮,大吃了起来。白不信又饥又渴,只因一路吃他两个凶,此刻也不敢讨要吃的。
  张凡喝了一口酒,扔给白不信一张大饼。
  鲁横见状,小声道,“何必让他浪费口粮。”
  张凡道,“最近两日心神不宁,总感觉有个恶鬼跟着我俩,只怕他成了饿死鬼,到阎王那里告我们两个的状。”
  鲁横道,“我两个又不是头次做这等事,何需这般疑神疑鬼。”
  张凡见白不信吃完了大饼,又将盛酒的葫芦扔给白不信。
  白不信接过葫芦,心中大喜,喝了两口,却又生出一些疑来,实在想不通白夫人如何不来相送,而且也不使银子于这两位公人,却害他一路被刁难。
  张凡跟鲁横见白不信发怔,两人相视一眼。鲁横起身来到白不信身旁,张凡道,“你且站起身来。”
  白不信不解其意,却只得站起身来。鲁横俯身下去,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条麻绳,利索地打了个扣,将白不信两脚捆住。
  白不信大惊,问道,“两位公人何故如此?”
  鲁横道,“你阳寿已尽,当送你到阴曹地府走一遭。”
  白不信闻言又吃一惊,问道,“我与你两个无冤无仇,你两个何故枉害人命?”
  张凡道,“你且仔细听着,也好死个明白。你吃官司一事,乃镇上大官人杜平使人告的,他买通了县令,要我两个做这等勾当。我两个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白不信道,“你两个休要胡说。他如何会让你们害我?”
  张凡道,“他如何想的,我两个怎知。本想让你死个明白,可你白不信偏不信,我两个也无甚好说的。”
  白不信道,“你两个与我无冤无仇,为金银才做这等事,若饶了我,我愿散尽家财,你两个后半生也无需做这种差役。”
  张凡道,“岂是有了金银便能将事撇扯干净,放了你,我两个哪里还能活?”
  鲁横道,“休要再啰嗦,终是饶不得你。老张,你且动手。”
  白不信热血上涌,却无甚办法,眼睁睁地看着要被打死。
  张凡向前走了两步,发了狠,鼓了劲,抡起衙棍就要打下,附近猛然传来一声暴喝,“住手!”
  三人侧头看去,不免一喜两忧。只见那人胡子拉碴,手拿一根花棒,两眼如炬,来者自是李喜喜。
  原来李喜喜担忧着白不信,也顾不得暴露形迹,沿途见人便打听,赶了两日,便追上了三人。李喜喜本想直接救下白不信,又恐白不信不信那事,于是才悄悄跟在后面,如今事已见形,却省了许多口舌,由不得白不信不信。
  白不信激动道,“贤弟来得正是时候。”
  张凡、鲁横见事不妙,转身便要逃。
  李喜喜喝道,“你两个站住。”
  张凡、鲁横两腿发软,跑不快,只好听话地停在了原地。
  李喜喜道,“且来把我哥哥身上的枷锁打开。”
  两人转身回来,一个去开枷,一个去解绳。待白不信手脚还了自在,李喜喜道,“小弟另有话告诉哥哥,却不知哥哥打算如何处理二人?”
  张凡、鲁横闻言,扑通跪倒在地,“不干小人的事。”
  白不信道,“你两个既不肯饶我,我如何能饶了你们?”言罢便去捡拾衙棍。张凡、鲁横见状,赶忙起身便逃。白不信和李喜喜抢近两步,一棒一个,结果了张凡和鲁横。
  白不信扔下衙棍,便来跪拜,“多谢贤弟救命之恩。”
  李喜喜急忙扶起白不信,道,“折煞小弟,哥哥快起。”
  白不信起身问道,“贤弟如何到了这里?更有什么要紧话说?”
  当下李喜喜便将在在凤凰苑里的见闻说于白不信。白不信听罢,惊如天崩地裂,怒似天雷地火。
  白不信跟李喜喜疾行快赶,次日天黑,便回到了凤凰镇。两人本待回凤凰苑歇脚,在镇上正好撞见护苑的张老头。白不信近前问道,“你不在苑中,如何四处乱走?”
  张老头见是白不信,先吃了一惊,而后道,“自从里正吃了官司被流配,尊夫人便掌管了大小家事,因而将我几人赶了出来,家中只留了乖巧听她话的。”
  白不信道,“今谁在看苑?”
  张老头道,“并无固定人看护,隔三差五夫人只叫人去瞧上一眼。”
  白不信道,“你且弄些酒肉到苑中,我另有话问你。且莫对任何人提起看到我。”
  张老头依言买了酒肉去苑中,说了些话,方知其中原委。次日早,白不信跟李喜喜来到了家院大门口。
  白不信道,“贤弟守好院门,莫让一个人出去。”
  李喜喜应诺,白不信独自来拍门。家仆见是白不信,吃了一惊,言语失措。白不信问道,“我那铁枪何在?给我取来。”
  家仆答应着,慌忙取来铁枪。白不信冷面拿在手里,直奔入卧房中来,见白夫人尚在睡梦中,上前掀开被子,一把将白夫人扯起身来。
  白夫人着了这猛力,睁开眼来,见是白不信,不免吃了一惊,呆问道,“老爷怎的回来了?”
  白不信道,“你这淫妇,倒巴不得我死在路上。今既回来,自然是寻你算账。”
  白夫人闻言打了寒颤,嘴上狡辩道,“老爷何出此言?”
  白不信道,“你倒欺我不知。你如何与杜平通奸,如何合谋买我性命,快些说来。”
  白夫人道,“老爷着了什么魔,满嘴尽是疯话。”
  白不信道,“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那两个公人要害我性命终是实事,你与杜平一起去过苑中终是实事。再敢狡辩,我便将你一刀一刀剐了。”
  白夫人见抵赖不过,只好将如何因一叶情跟杜平勾搭在一起,如何买通官府、如何合谋害命之事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白不信闻罢,和着胸中怒气,一巴掌将白夫人扇倒在床上。
  白夫人仰倒在床上,两个酥胸晃了多时才平静。白夫人哭道,“都是你不义在先,整日跟那些杂七杂八的人厮混,却将我那般冷落。我要你休了我,你又不肯。”
  白不信越发愤怒,挺起铁枪,便向白夫人下体扎去。只听白夫人一声惨叫,那枪头从白夫人香肩穿出,可怜一个美妇,被丈夫穿了糖葫芦。
  白不信抽出铁枪,正待往外走,却见小红惊得跌倒在地,正向门外爬去。白不信走到近前,朝其后腰便是一枪。
  院中仆从闻知异动,急要出院门,却被李喜喜堵在了门口。白不信从后面赶来,道,“本待将你们尽数杀了,念你们在白家做了这些年的工,暂且饶了你们。天黑前不许出院门,若让我知晓谁违了言语,必让他死得难看。”
  白不信遂又带着李喜喜来敲杜平家院,一枪先搠翻来开门的家仆。依旧是李喜喜把住院门,白不信抢入院中,不分男女老幼,见人就杀。
  杜平夫妇两个尚在睡梦中,被外面躁乱吵醒,急忙下床来,未出房门,便被白不信堵了回来。两相心知肚明,也不需言语。杜平翻身取了墙上所挂的剑,与白不信厮杀起来。那杜平如何敌得过白不信,只三五回合,便让白不信在脑门上戳了个窟窿。
  白不信拔出铁枪,向屋外走,顺手带起一枪,将杜平夫人又戳翻在床。
  过了半晌,侥幸躲过的人才敢从旮旯角里出来,唤了街坊邻居,一起来县衙告状。
  县令闻言大惊,戒严了县城,增派人手看护私邸,又令县尉带人去凤凰镇捉拿嫌犯。
  县尉带二三百军兵来到凤凰镇,先点视了凶案现场,总共死了一十九口,又来到白不信家院中,却见院中老小皆跪在院中,问明了情由,而后一并带着回城复命。
  县令遂拟了缉捕文书,令辖地乡官军兵四处捉拿,相邻州县亦发去缉捕公文。
  且说两人案情惊动了朝廷,官府通缉得紧,附近州县大街小巷、村口关隘皆贴着两人的通缉文告,乡官军兵不时出现在小道上。李喜喜、白不信不敢见人,躲入深山密林中,每日只能吃野菜充饥,偶尔能猎只野味吃点肉。
  不出半月,两人便已面黄肌瘦,白不信亦变得胡子拉碴。李喜喜道,“哥哥,我两个俱各杀了这般多的人,也不差再杀几个。此去不远,有一个客栈,先前小弟逃至哪里时,险些让店家绑赴官府。往日要平此恨,一直没有机会。今哥哥与我一起去那客栈,再杀几个人,饱食一顿,如何?”
  白不信道,“贤弟既有此恨,如何不去?”
  两人遂奔向岔口边魏根的客栈。远远望去,便见客栈门口贴着两个画像。李喜喜道,“哥哥先在店外放哨,若等半个时辰小弟不出来,哥哥再进店去。我两个若一块进去,万一着了店家的道,却没个救应。”
  白不信道,“贤弟说得是。”遂跃上路边一棵树上。
  李喜喜大踏步进入店中来,店里伙计见得,自然认得,不免都惊呆了。李喜喜见店中无杂人,来到桌前,捡了个登子坐下,对伙计道,“大娘子何在?”
  伙计回道,“在楼上。”
  李喜喜道,“速去传话,就说大娘子往日的相好来了,叫她来陪酒。再把那日的好酒取来。”
  一个伙计应声上楼传信去,另一个则问道,“客官,先打多少酒?”
  李喜喜道,“有多少打多少,好肉尽管切来。”
  伙计唯唯诺诺,搬了一坛酒过来,放到了桌上,又去后厨切肉。
  那妇人闻言,慌忙下楼来,见着李喜喜,故作镇定道,“大爷这次来吃酒还是吃肉?”
  李喜喜道,“既要吃酒,也要吃肉。”
  那妇人道,“先吃酒,还是先吃肉?”
  李喜喜道,“大娘子的酒好,吃两口便让人醉得不行,还是先吃肉好,以免吃了酒吃不得肉。”
  那妇人心惊肉跳起来,道,“既要吃肉,且随我去楼上。”
  李喜喜见那妇人转身要走,一把扯过身来,劈胸提住,问道,“你店门口缉捕通告上的画像可像我?”
  那妇人被抓得生痛,嗷叫道,“大爷用力猛了,且松一松。”
  李喜喜不睬,道,“却听不得我问什么?”
  那妇人赶忙道,“不像大爷。大爷的胡子长着呢,那画像上的人哪里有胡子?”
  李喜喜道,“县里的老爷却不似你这般说。那日大娘子吃了不到一碗酒便醉了,今番看大娘子吃几碗醉。”言罢,喝令客栈伙计往碗里倒酒。
  李喜喜松了妇人的胸口,却一手捏住妇人的下巴,一手端着碗往妇人嘴里灌,一连灌了七八碗。
  魏根在楼上见着,赶忙滚下楼来,告饶道,“好汉饶命。且放了浑家,小人有话说。”
  李喜喜放下碗,松了那妇人,问道,“你有何话说?”
  魏根道,“小人自知那日冒犯了好汉。好汉若肯饶了我夫妇两个性命,我两个便甘愿冒杀头之罪帮好汉躲避官府追捕,却好过好汉整日东躲西藏。”
  李喜喜道,“你两个只图金银,如何信得过?”
  魏根道,“好汉若不信,立时将小人打死,却不要这般羞辱。”
  那妇人被灌了七八碗酒,如同热火烧身,涨红了脸,脱了最外面的罗衫儿,挑着那双媚眼笑道,“以前不知好汉的情谊,才要将好汉绑送官府,如今好汉喂我吃了这般多的酒,怎舍得将好汉相送?”
  李喜喜思忖有白不信在暗处照应,因而心中无忧,便试探道,“店家果真要给我寻个容身之处?”
  魏根道,“小的不敢欺瞒好汉。”当即令人安排酒菜。那妇人却催着到楼上雅间里。
  李喜喜道,“在下名姓想必两位已知,却不知如何称呼两位?”
  魏根这才自报了家门,李喜喜亦得知那妇人唤作鲍梨。酒菜上桌,魏根依次斟满了酒。三人正待举杯畅饮,鲍梨忽然道,“兄弟不怕这酒里有蒙汗药?”
  李喜喜笑道,“即便有也无妨,嫂嫂有解药。”
  鲍梨笑道,“若醉得深时,嫂嫂那解药也无用。”
  三人同吃了几碗酒,这时听到楼下有人进店来。李喜喜慌忙起身,将门虚掩开,漏出一条缝来,往楼下看,发现是个和尚,心中稍安。
  鲍梨道,“兄弟且吃酒,嫂嫂去楼下一趟,看能否寻个宝贝给兄弟。”
  李喜喜不知其意,见她要去,也只好点头答应。
  那和尚进店来,点了两个素菜,两个馒头并一碗粥,慢慢吃了起来。
  鲍梨下楼来,坐到那和尚跟前,松了衣口,向前挺身问道,“师父手中的馒头可有我这里的馒头好吃?”
  那和尚闻言,慌忙放下碗筷,双手合掌。
  鲍梨又道,“师父六根清净了也无?”言罢,探手去摸那和尚的下身。
  和尚看着鲍梨,心怀早乱,下身却似夹了一根棒子。
  鲍梨一脸绯红,娇媚笑着凑过身去,另一手却暗扯了一把尖刀,猛地就刺中了和尚的腹部。和尚血溅当场。鲍梨令伙计抬到店后埋了,自扯了那把带血尖刀上楼去。
  李喜喜见鲍梨持刀进屋,急忙问是何故。
  鲍梨笑道,“兄弟休惊。这刀上的血是那和尚的,本想他若是个得道高僧,便饶他一命,谁曾想他六根不净,合着撞倒在这里。今我夫妇两个亦是背负人命的案犯,兄弟当放宽了心,若是兄弟今后被官府的人擒了去,便将我两个供出。”
  李喜喜闻言又惊又震,面前之人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歹毒妇人。李喜喜赶忙纳头便拜,道,“嫂嫂费心了。”
  夫妇两个慌忙扶起李喜喜,又劝吃了一杯酒。
  李喜喜道,“兄嫂可愿见店门口张贴的另一个要紧人物?”
  魏根道,“他可是本县有名的人物,兄弟如何识得此人?”
  李喜喜道,“原来兄长亦对其有所耳闻。往日兄弟逃难时误闯了他家苑林,因而有幸与他相识,得他馈赠衣食,过了一阵饱暖日子。不曾想他亦家门不幸,吃了一桩冤枉官司。”
  鲍梨道,“既是如此,兄弟快些请来相见。”
  李喜喜遂下楼来,出了客栈,唤了白不信来,与魏根、鲍梨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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