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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贪财妇失身捉逃犯 白不信义收流浪汉

作品名称:元明风烟      作者:关键      发布时间:2017-07-29 13:11:28      字数:3946

  且说李喜喜背了行囊,一路纵马北奔,傍晚进入单县境内。当夜在一小村庄借宿。
  次日天明,村里来了两个乡兵,在村头一阵敲锣打鼓,张贴了缉捕告示。收留李喜喜过宿的主人家看罢告示,惊得差点昏倒,匆忙赶回家里,问李喜喜道,“好汉果真姓张?”
  李喜喜迟疑一会儿,回道,“果真姓张。”
  主人家道,“好汉莫要骗老朽,今缉捕公文便张贴在村口,上面的画像却是好汉的模样。老朽不想知道好汉到底是谁,只求好汉快些离去。庄上他人若有见过好汉的,万一报到官府,老朽恐要被牵连,好汉离去后,老朽这就去首告。”
  李喜喜吃了一惊,未曾想案件传播如此之快,当下掏出十两银子放于桌上。
  主人家道,“老朽哪里敢要,好汉快些离去。”
  李喜喜强塞给主人家道,“太公若不收,则漏破绽矣,此当上交官府,便说先前太公不知情。”言罢,李喜喜跨马出村,继续逃奔。
  当日接近午时,李喜喜来到独松关前,见一伙乡兵跟守关军士聚在一起,关前赫然贴着缉捕通告。
  恰巧,关上有一兵卒向李喜喜看来。李喜喜心虚,拨马便走。这却惹得守关兵卒起疑,一起向李喜喜追来。
  眼见被赶上,李喜喜弃马钻入密林之中,方躲过追赶。自漏了行踪之后,附近官兵乡勇越发搜查得紧,李喜喜不敢见人,在深山过了月余野人日子,便已胡子拉碴,不成人形。
  这日午时,李喜喜行至一个岔口,却见左边一条小道不远处有个客栈。李喜喜把心一横,思忖道,“要死也要做个饱死汉。”于是大踏步向客栈走去。到了近前,也未见缉捕告示,李喜喜便大踏步走进店里.
  当时一个丰乳壮腰的妇人正在看店,见李喜喜那番模样,还以为是个叫花子,刚要令人打发出去,却见李喜喜掏出一钉银子来,叫道,”好酒好肉只管上来.”
  那妇人见了银子,才堆起笑脸相迎,忙吩咐店里的伙计端茶倒水.待酒肉端上来,李喜喜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就在这时,店外进来一个人,那人正是这妇人的汉子,也是这店的主人家魏根.
  那妇人把魏根迎进里屋,又给魏根看了一下那钉银子,而后道,”想不到他一个叫花子竟这般阔绰.”
  魏根探头看了一眼李喜喜,吃惊地小声道,”哎呀,你不见此人便是之前通缉文告上的那个人?”
  那妇人闻言,又仔细看了李喜喜一眼,而后喜道,”你不说,我倒还真没看出来,差点让天上掉下来的银子飞走.”
  魏根道,”此人极不好惹,我看还是装作没认出来,放他过去算了.”
  那妇人不从,再三坚持,最后趴在魏根耳边细语了一番.魏根无奈,只好依计而行,不多时,出了门口,回身对那妇人高声喊道,“如今天暖,生意将好。我且再去邻县买几头好牛,兴许三五天才能回来,夫人小心看店。”
  那妇人欢喜地答应着,待魏根离去,却吩咐伙计取好酒来。酒坛一开,香气四散。那妇人盛了一碗,自吃了起来。
  李喜喜闻了酒香,便道,“大娘子方才何不给我盛那坛里的酒吃?”
  那妇人见李喜喜果然上钩,便端着酒来到李喜喜身边,道,”这酒实在难得,平日只拿来自家吃.既然客官识得这好酒,便分一些给客官吃,如何?说完,便端着酒举到李喜喜嘴边。
  李喜喜正待张嘴吃酒,却见碗底有一丁点渣,心里不免犯疑,因而道,“今日已吃了不少酒,改日再来吃这好酒。”
  那妇人挽留道,“这如何使得?客官打赏这般多银子,叫我如何心安?客官莫不是嫌我沾了这碗?”
  李喜喜道,“大娘子细皮嫩肉的,怎么会讨人嫌?只是我方才果真吃了不少酒,实在不能再吃。大娘子若过意不去,可吩咐再取些好肉来。”
  那妇人浪笑一声,扯了扯衣领,妖媚道,“客官看这里的肉如何?”
  李喜喜抬头看去,但见好大一团白肉遮掩在胸口,不禁让他想起了娶亲那日的事,一时心中滋味万千,因而趁着酒兴道,“大娘子果真有这个心?”
  那妇人听了,笑得满脸绯红,端着酒道,“你刚才没听到拙夫去了邻县?若是无心,怎会出此言语。你我同吃了这碗好酒,我领你上楼去。”
  李喜喜吃了两口,道,“先前已吃了不少酒,再吃下去,恐吃不得大娘子身上的肉。剩下的酒还是大娘子吃了,也好助兴。”言罢又拿着碗喂那妇人吃。
  那妇人见李喜喜吃了两口,也不再勉强,只好吃了剩下的酒,而后引着李喜喜上楼去。两人进了屋,坐在床边闲扯了几句浑话。那妇人先自躺在床上,两眼直犯迷糊。
  李喜喜看着那妇人丰腴的肌肤心跳如颠,只觉得浑身一阵阵的飘忽。末了,李喜喜拨开那妇人的衣服,直做起了新郎官未曾做成的事.
  那妇人刚开始还哼叫两声,之后却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一刻钟光景,李喜喜虚脱了两次。这时李喜喜越发觉得眩晕无力,正待伏身而睡,却听得门外有异动,当下吃了一惊,清醒了三分。不多时,房门缓缓开了,只见店里的伙计手拿绳索蹑手蹑脚地近前来。
  李喜喜假装睡着,待众人近前,握起花棒,两下便将众人扫翻在地。
  李喜喜道,“你们主人家娘子自愿与我做得此事,非我强逼。我赏你们金银,莫要将此事说出去,各人都好。”
  众伙计唯唯诺诺地答应着,纷纷退出房门去。
  李喜喜着了这一惊,便也披了衣服下楼来,见得店里的伙计,气氛既尴又尬,李喜喜赏了众人银子,又吩咐切了十斤牛肉,打了一葫芦酒,而后用花棒挑着出了客栈。
  行不多远,李喜喜越发犯困,心中不禁思忖道,“这酒怎的这般让人醉,难道果真不干净?那大娘子如何就醉过去了,难道她果真对我起了歹心?”
  李喜喜捉摸不透,走了半里路,坐下身来休息,恰在这时,猛见远处涌来几十号人,个个手持刀叉。
  李喜喜赶忙躲进草丛里,偷偷看时,却见那领头的正是客栈主人魏根。李喜喜纳闷道,“那店家不是言说到邻县买牛了吗?我与他娘子的事他又不知,怎的带了如此多的人来?”
  李喜喜心中很快顿悟,不禁骂道,“果真个毒妇,竟在酒里下蒙汗药,差点让我在这里栽倒。有机会再来平此恨。”
  不到两日,李喜喜吃光了牛肉,又过起了野人日子,苦不堪言,不禁叹道,“天下太平,怎么偏我遇到不平事,却是哪里安身的好!”
  李喜喜愤懑着穿过山林,翻进了一个院墙。那院墙是当地里正白不信的私苑,里面有甚多奇花异草。
  李喜喜用花棒拨拉着草丛,到处搜寻可吃的东西,待转过一块奇形怪状的大石头,却见一个中年汉子在不远处练枪,那人正是苑主人白不信。
  李喜喜看得入神,一时忘了自身处境,不禁脱口道,“好枪!”
  白不信闻声收了铁枪,喝问道,“什么人敢乱闯我这凤凰苑?”
  李喜喜探出身来,道,“小弟迷了路,因而误闯至此。”
  白不信又问道,“你也晓得枪棒?”
  李喜喜道,“颇晓得些。”
  白不信道,“如此甚好,你若赢得我,便饶你私闯苑林之罪,若是输了,伤了你手脚,也算是惩罚。”言罢,提枪便向李喜喜打来。
  李喜喜挥棒接招。斗了三十回合,李喜喜跳出圈外,道,“哥哥果真要跟小弟比划,当需先让小弟填饱肚子。”
  白不信哈哈一笑,道,“贤弟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想来确实劳顿异常,且随我到庄上去饱食一顿。贤弟若不急着赶路,便多住些时日,好与我切磋一下枪棒。”
  李喜喜叹道,“见哥哥也是豪杰人物,小弟也不隐瞒,待小弟说出真实身份,哥哥若还敢容留,那时再拿主意不迟。”
  白不信道,“贤弟有何要紧身世?”
  李喜喜道,“哥哥可曾听闻沛县有个通缉犯?唤作李喜喜的,便是小弟。”
  白不信吃了一惊,道,“此事有所耳闻。”
  李喜喜道,“小弟整日东躲西藏,无处安身,因而到了这里。哥哥若敢容留小弟,小弟愿从今以后任哥哥驱使,哥哥若不留,小弟也不便打扰,就此离去。”
  白不信想了一番,道,“你我既有如此缘分,贤弟怎可就此离去?这苑乃先祖遗留之地,外人并不许进来。贤弟若信得过哥哥,可暂住在这苑中茅舍里。我每日带酒食来与贤弟,强似贤弟整日东躲西藏,顾了上顿没下顿。”
  李喜喜听罢,当即跪拜行礼,“若如此,哥哥大恩,小弟没齿难忘。”
  白不信赶忙扶起李喜喜,而后回到庄上,亲提了些酒食,把来与李喜喜同吃。
  白不信精通枪棒,结识甚多武师,先前还只是与人切磋武艺,近来更是参禅论道,与江湖上三教九流皆有交往,唯独冷落了家中夫人。
  往日白不信还回家吃午饭,自与李喜喜相识后,午饭亦不回家吃,在苑中练罢武,便跟李喜喜在苑中同用午餐。这白夫人越发感到被冷落,心中怄气,似是能吐出一团火来。
  这日,白夫人独自吃了两口饭,便怀起春来,只觉下体焦渴难捱,于是扔下筷子,让丫鬟小红将长椅搬到窗格底下,眯着眼小憩。不多时便沉入梦境,梦中与一美男子大行吞吐之事。春水正涌之时,白夫人却被一阵叽叽喳喳的鸟叫声给打断了。
  白夫人醒来大怒,叫道,“小红,叫镇上猎户来,把树上那一对鸟儿给射死。”
  小红惊懵道,“太太平日不是最喜欢听树上的鸟叫?”
  白夫人缓了会神,又问道,“老爷可曾回来了?”
  小红道,“还在苑里。”
  白夫人听罢,恨恨地起身,出了院门,直奔凤凰苑来。到了苑口,正遇到护苑的仆人张老头。
  张老头见了白夫人,上前道,“老爷吩咐过,任何人不许擅自进入,若要进时,当需先通报老爷知道。”
  白夫人心中正火大,听了张老头这番话,劈脸就给了一大嘴巴子,骂道,“却不知我是谁了?”
  张老头无奈,捂着脸让到一边。白夫人跟小红进了苑门,直奔苑中来。
  李喜喜警觉,见有外人来,慌忙躲入花林中。白不信正要相问,这时见到白夫人跟小红走来,心中顿时明白,于是装没看见,继续练枪。
  白夫人站了半晌,也不见白不信来打理她,于是就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白不信见状,只好停下手中的铁枪,近前问道,“夫人,你有何事,却来这里胡乱哭闹?”
  白夫人不睬,继续嚎哭,“老爷,你就这么去了,剩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白不信闻言不解,惊问道,“夫人,你---你这是哭什么,我这不好好的。”
  白夫人这才抬起头来,恨道,“白天把弄手中的铁枪倒不曾停息,怎的夜里就无这般本事?几日才动我一回,好不容易动一回,却是一两下便虚了。我又不是嫁给了和尚、太监,整日却要守着活寡,老爷岂不是就跟去了一样。”
  白不信听了,道,“夫人莫说这种臊人的话,让人听了笑话。夫人且回去,晚上好好计较。”
  白夫人道,“有什么计较要等到晚上,有种的现在就计较。”
  白不信哼了一声,闪到一边继续练起枪来。白夫人又哭哼了一阵,见白不信不睬,无奈地走出凤凰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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