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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回:酒厚德何在

作品名称:山村往事      作者:冯耀廷      发布时间:2017-07-26 09:29:51      字数:3870

  奚小兰架起蒋恬支书往蒋家走去,这位正人君子大半生,今天出足了洋相。两只手在奚晓兰上衣里面前胸一带一边乱摸,一边胡说八道、醉话连篇的嘟囔着说:“叶、文那、珍,你真好,怎么比、比、昨天晚了呢?是、咋、咋、咋整的?啊、真好。
  奚晓兰有些不耐烦的说:“蒋大哥、蒋支书,我不是叶文珍,请你把手抽出去。大哥,我是奚晓兰,不是叶文珍,快回家吧。”
  蒋恬像是多少明白一点,还在断断续续的说着醉话。伸进奚晓兰衣服里的那只手,总算拽了出来。奚晓兰的两个奶子被他捏一把、又一把的。她心里想道:别和醉鬼一样,还是把他弄他家去为好。放在这里没人管,也许会冻死他的。
  善良的奚晓兰,支支巴巴勉强把蒋支书扶在自己背上。她也顾不了许多,背起蒋恬,吃力地往蒋家赶,一边走着,一边想着:送到家该怎么和蒋嫂叶文珍说呢?也不知道这是在谁家喝的酒?弄成这样也没人照顾一下,看来也就该实话实说了。
  累成半死的奚小兰到了蒋家门口,把蒋恬放下。她轻轻的叫开门,蒋嫂出来一看气就不打一处来。但还是两人把蒋恬抬着拖着,放在炕上。这番折腾,老蒋清醒了许多。坐起身来,还断断续续说着:“这是谁家呀?谁、谁又、来了。喝!”往一边一歪又睡去。
  蒋嫂叶文珍这时才问奚晓兰道:“奚晓兰,你是安的什么心?他是在你家喝的吗?你想干啥?我告诉你奚晓兰,等蒋恬醒了我问问明白。有一差二错的我绝不饶了你!”
  奚晓兰并没有急,她倒是心态比较平和的说:“嫂子,大哥不是在我家喝的。我也不知道大哥在谁家喝成这样。我是在半路上看到大哥睡到路旁的。”
  “编、编!你看看都十点多了,你去路上干啥?你是咋看见的?他咋这么巧呢?说的再好听,谁信呢?”
  奚晓兰还在辩解说:“文珍嫂子你听我说,我原本想到你家找大哥问问,我家刘田适合做些啥?种两垧地也不够干的。孩子一天天大起来,以后花钱地方多。是想让大哥给出出招,没别的事,就是这么碰上的了。”
  叶文珍有些不高兴地说:“奚晓兰,以后你少打我家蒋恬主意,我们家老蒋丢不起人!你走吧,没事少往我家来。今天我啥也不说,等老蒋醒酒后我一定问个明白。”
  奚晓兰在老蒋家又一次受到污辱,她没有泪,只有冤,更多的是上些无名火。这股火给她在心灵深处埋下恨。
  她回到家才想起来哭,刘田在这种状态下不敢近前。凡晓兰哭时或者默默流泪时刻,奚晓兰的行为多次如一颗炸弹,刘田无论用什么方法或语言去劝解,都如点燃引线一样,即刻爆炸。
  所以刘田只是坐在一旁,无声的陪着,无奈地延续着时间。这也是十几年中形成的不成文规矩,刘田总是在默默遵守中。
  佟山的家宴还在继续中,九点多时老蒋觉着多了,撤下阵来,并且说家有重要事没做才走出佟家大门。桌上还有佟山、曲文良和杨树、李华四人,继续吆五喝六喝酒。李华和杨树只是点点到位。其实老李几次想走都走不成,此刻他多盼着家里来个人把他找回去。
  杨树,此人非常注重自己形象。不但酒不多喝,反而一贯爱说爱笑的他,一到酒桌上,话几乎一句不说,这位没上过学的小知识分子,总是令老李刮目相看。在对杨树的评论时,老蒋和老李见解不一。
  蒋恬认为他在装,蒋恬总是说:我看不惯这路人,平时唱唱咧咧的,啥都能出口,场合上让他说句话,难,表里不一。
  自从杨树媳妇儿李萍进支委这段时间中,两个人和杨树的接触也多起来。所以对他的评论也就多起来。老李认为,像杨树这种人,在这个时代里,早一天晚一天准是潮头弄潮人物。
  老蒋却觉得,杨树是没正形那伙的,成不大器。几次在评论中,没有一次意见一致。蒋恬的不喜欢唱歌文艺等性格,决定他对人的评价有时偏激。
  今天在佟山家喝酒,自从江晓莹把杨树请到桌上,蒋恬支书心里不痛快。几杯下肚,自己知道不好,这才借口离开。不料,他没有等到家、却倒在途中。
  奚晓兰的相送,引起叶文珍猜疑与反感,所以叶文珍恶语伤人。叶文珍的一时恶毒语言,给日后的老蒋添了不少佐料。
  佟山家由江英主持的酒宴,只剩下老李等人多以说话为主,江英想把老李的脑细胞挖空似的问,但老李是有问必答,不问不开口的原则。
  夜深了,佟、曲二位已经醉成烂泥,李华此刻却主动的说:“老江和张芹二位,记住咱百姓一句常说的:买卖好做,伙伴难搭。我得回家了,留给二位两句:事先说明、帐要记清、好合好散,不留积怨。
  老李也走出佟家,杨树紧随其后。
  人静了,往日里的这段时间是李华自己的时间。他要看好多东西。要写好多东西。再苦再累,每天九点以后的两小时,没有特别占用,李华不会让它白白溜走。杨树离开佟家院子,走在大街上,肚子里的喜悦一个劲的往出蹦。他知道乡亲们睡了,大声喧哗算扰民,声音小些唱着,往西街走去。但李华家虽往东走,还是能听得见杨树的唱腔:
  一场春雨一度温
  春风吹来暖人心
  农民赶上好政策
  党中央和国务院
  时刻想着咱农民
  他越走越远,声音也越来越弱,李华又往回走了几步,杨树已进院。还没唱完,但他停下歌声,怕惊动爱妻李萍。李华跟随杨树身后,听了一段唱词。
  杨树已经进了小屋和李萍说话。听声音是孩子已睡觉,小两口在说些悄悄话。李华看了一下夜光表,时针已指向十一点。
  他自言自语说:“哎哟喂,一不留神都小半夜了,还去打扰人家也太不礼貌了吧。”
  李华转身又往家方向走去,他想不开。杨树这位三十出头的青年人,这般讨人喜欢。蒋大哥是从哪方面没看好杨树?在李华心里是个大问号。在老李印象中,杨树在农村够得上好青年。人有人样,才有才华的李萍,真是好眼力。选择杨树是她一生的幸福。
  昌盛乡的原党委书记孙广文,在去年夏季调到县政府,官职也随之升迁。新来书记是佛仙镇一座小学校长。到任后,各村一、二把手都参加了见面宴,那时乔也还没去北京,她和蒋恬参加了那次盛大宴会,近二百人宴会安排在乡大会议室。
  主持人是乡党委副书记王学义。宴会隆重热烈,气氛达到高峰时王学义还赋诗一首,弄的驴唇不对马嘴。还是李秘书给他个台阶,在门口大声喊:“王书记!电话!”
  王书记来到秘书室问李秘书说:“李秘书,你怎么知道我想离开讲台呢?”
  李秘书说:“是新来的那祥书记,让我把你找过来的,那书记说,你的那首打油诗是赞扬文化大革命时的顺口溜,大家笑的是你在胡言乱语。”
  王学义副书记很生气的说:“真他妈农民!都一伙什么玩艺,笑!笑!等有一天我让他哭都找不着调门!是不是大石山村的李华的挑头闹的事?”
  王书记说此话时,赶上乔也吃完饭,到秘书室来等蒋恬,乔也这段已有去北京打算。
  这时乔也笑着问王学义说:“王书记,你是怎么猜到的?王书记的想象力真丰富。”
  王学义大怒道:“我就知道,昌盛地面上,就他李华瞧不起我!除了他,还能有谁?”
  这时李秘书怕王书记说的离题太远,赶忙截断王书记话说道:“王书记,别生气,不是李华,他今天没来,凡这种事他都不参加。”
  王书记气急败坏地坐下说:“真他妈的怪了,我他妈也是不走运。孙书记调走,一把手是我的,那些人亲口答应我的。后来他妈的也不知道谁给我鼓捣上了上告信?真他妈的真倒霉。要不然今天的盛会应该庆祝我扶正大会。还轮到他老那的份了?我猜上告信指定是李华搞的。昌盛乡地盘上,我第一个看不了的就是他。有朝一日,我王学义必须把他弄下去!”
  那一天晚上,乔也、蒋村长来到李华家,和他找原因。王书记为什么这么恨他,一个晚上也没找到原因所在。但李华从那时起,和乔也、蒋恬二位说过,大石山的事尽量他少管。尤其是去乡里开会,从那以后李华根本没在乡里露过面。
  乔也走了一个多月,大石山的村长去乡里开会也是由妇女主任李萍代劳。李华并不是怕王学义,他实在是不愿意见到人与人之间的不和谐。也是那一晚上,李华告诉乔也说:“乔也妹子,我在想,要在农村、在大石山坚持下去也不难。但必须要知道,凡是有人群存在地方,像王学义这类人,准有那么一两个。想办法避开他,只有错开轨迹,没别的办法。也就是从那一件事,又把乔也的做农业梦彻底打碎。
  乔也在临行前的几天里,也为大石山的班子发过愁,她的本意是遵照前任老支书,赵援朝老人的意见,把支部交给李华。
  赵老伯是看着李华长大的,对他的了解和自己孩子差不多那样清楚。在李华没去公社时,赵援朝老人有打算把大石山交给李华。这一差十年,赵老伯没忘初衷。但根据一年多来,蒋、乔二位对乡里领导的变更,王副书记的态度,不得不让乔也和赵老伯收回个人意见。但现在昌盛乡党委书记那样对李华并不了解,刘乡长从来不过问各村人事安排。
  王学义对李华的误解又越来越深。这位老李也真够难办又难得。最后还是勉强留在支委,虽说是村长,但乡里的村长会议,都是副村长兼妇女主任李萍辛苦了。这位老李像是说双簧桌子后面那位。昌盛乡他做过多年,任这一年多村干部时日,还是一次没露面。但在大石山村还挺拿他当回事儿的,大事小事都愿意和他说说。
  这天一大清早还没吃早饭时,刘田和奚小兰二位推开李华家门。关茵正在做早饭,李华在后院收拾园地。屋里只有李欣和李畅在收拾屋内卫生。晓兰双眼红肿着问:“大侄女,你爸爸,妈妈呢?怎么都不在家?”
  李欣看着二位,笑着说:“刘叔、兰婶您坐,我去给你叫。”
  李华听见屋里有人来,放下工具,走进屋来。过厨房时碰见女儿,李欣告诉爸爸说:“快屋去吧,刘叔和小兰婶来了。”
  李华进屋向二位寒暄几句后,顺嘴随便说出:“咳!真新鲜,小兰妹子出门也知道带男人了,这真好,走到哪都有说话的。比一个人出出进进好多了,明天我出院也带你关茵姐。这样走觉着喜庆。”
  奚小兰苦笑着说道:“华子哥,让您见笑了。我奚晓兰爱说笑,爱疯是过了点头。那也是几年前的事。自从孩子们一天天长大,尤其最近这两年,我基本收敛了,也给孩子们留着脸呢。千不该,万不该,他蒋家那口子这般污辱我。三年前蒋大哥训我,是我的错。因为那时我不注意场合,说笑过了头,训我我认了,昨天晚上叶文珍她出口伤人,我有理难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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