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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回:乔家年初一

作品名称:山村往事      作者:冯耀廷      发布时间:2017-07-24 11:10:58      字数:4726

  在乔大路家陪大路叔喝酒,等支书乔也姑娘的蒋主任、李副主任,听乔也一番话,李华给出一大段好听语言肯定。
  最后指出:乔也妹妹,出去以后选择适合自己的爱好、自己喜欢做的事去做。一旦认定后,一定做好它,为它去奋力拼搏。到收获成果实,会忘掉一路走来的辛劳。到那时自己才会发现,多年努力并没付之东流。值了。
  蒋恬村长瞪着俩眼睛,看着李华的脸,也开始劝说:“嗯,听华子一说吗,还是有点道理。我咋就想不到这呢?我想说的就拽后腿了;干的好好,群众信任你,班子里成员支持你。只要你说句话,说咋干,让我干啥我干啥,这是我想说的废话。刚才我的话算没说,有华子那段,我这段作废。”
  乔也默默无语,她也不知道辞职隐退是对是错。反正总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懂,到关键时刻一点主意都没有。做一村之头头、没有决策与判断能力,莫不如让贤。
  景纯婶微笑着说道:“蒋恬的想法是多数人能说的,也是平常朋友相劝或者做父母的首先能想的。往深一点探讨,不说咱见识短,还是咱认识不到位。一句普通的鼓励语言,你们乔路叔也说不出来。这些天他就是一句话,我同意,我赞成。我在年前年后也没听他说出第七个字来。”
  屋里的五口人,让张纯弄这几句,虽说是对她老公有些贬意,但是事实,更是笑料。乔大路首先就乐的并不上嘴。
  这一天里,他让蒋李二位把乔家搅得不安静,李华一肚子笑料今儿个都用到蒋恬身上了。纯婶还老是按捺着李华说:“行了,行了华子。你小子一天没个头,笑的我这肚皮酸疼酸疼的,晚上还吃不吃饭了?”
  李华的赔礼道歉,到最后也没人听了。和蒋恬、乔大路三人总是大一阵小一阵乐着。
  乔大路此刻又想起儿子乔越,叹口气说:“小越要是有他妹妹一半志气,我就心满意足了。我那小子天生是做农业的命。他一看见庄稼,越是长的好的庄稼,蹲那瞅不够的看。你问他看个啥,你听他说啥?让我看个够吧,和看自己儿子似的,我喜欢看。你说他还能喜欢别的吗?另外,莳弄庄稼这几年,没听他说过累。我看哪,小越这辈子也走不出地垄沟了。”
  李华笑着说:“这符合自然规律法则,也是一切顺其自然,用一句时髦的话去说,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这是当今社会重组一种新形式。只有人人都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那样各种事业才会兴旺发达,积极向上,社会才会更加和谐,人人心情会更舒畅。大家说,这样的社会能不安定吗?只有这样民族会更兴盛。”
  蒋恬放下酒杯,不太赞同的说道:“华子的观点可有点不对头哇,都愿意做啥就做啥,那还要不要党的领导了?还要不要政府了?刚才这一段,我认为不能算数,往坏了去评,这是谬论。”
  乔也一个晚上没有说话,但情绪挺好,总是微笑着。她最喜欢的就是这一年里,两位的辩论,和高二时的正反对辩一样激烈。
  但最后准能争出胜负来,有几次没结论时,都是握手言和。乔也心想:“嗯,辩论要开始了吗?又要有好戏看了。”
  李华每逢这时从不发火,也不急着说啥,在他发言前总是问这么一句“还有呢?”对方会说:没了。今天会不会了?
  此刻李华两只胳膊拄在桌上,两只眼睛看着蒋恬说话,蒋恬说到停下时,他说:“还有呢?”真没多说一个字,又愣愣的等着蒋恬回话。
  蒋恬不耐烦地的说:“别老是那样,我今天烦着呢!没了!乔也噗的一声笑出来说道:“二位大哥的这段对白,乔也能记一辈子,我的三年农业生涯,这段对白是最大收获。”
  李华很严肃地解释说:“蒋大哥,我是说形势。社会形势正处在重新重组没错吧?重新重组内涵是什么?被社会和现实淘汰的,也就是没人愿意去做的。
  凡是咱甘心情愿做的事,都是自己喜欢做的事。我啥时候说不要组织、不要政府了?可是现在的农民想做啥,不受局限。假设,明天,我去某地经商,首先别忘了带身份证,那是政府的认可证件。其次别忘了带足了钱。做什么项目没人限制你,有能力做的更大些,没能力小一些。
  不喜欢经商,再回家种我的几垧地,没人像过去年代那样去限制你。这就叫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再拿乔越小弟来说,他做农业心里高兴。你让他去做别的他还能像做农业这么高兴吗?人在不高兴时做不高兴的事,能说幸福吗?事还能做好吗?”
  乔大路急把话接过来说:“是这个理儿,李华这一解释我明白了。这么说乔越这小子没错?是我错了?”
  张纯解释说:“去年春天,大连来两位招工的,说是造船厂。他媳妇给他报了名,乔越死活不去。他反而说:除了种庄稼,他乔越不做第二件事。他媳妇李丹来找你们大路叔,他爸打骂也没管用,这都一年多了,也没回家。”
  张纯说着说着,从来不爱哭的她,伤心的落了泪。过年了,桌子上没有儿子媳妇坐她身边。心情不会太好受。大年初一看不到儿子儿媳,她的心与魂早就飞去西岭村。
  有蒋李二位在家里闹腾一天,她撑着,不然想大哭一场。张纯心里刚才算松口气,乔大路为儿子不听他教导、没去大连造船厂赌气时说:“你乔越不是我儿子,以后不要登我门!”
  当时乔越没有哭,他没有泪,拿起外衣,回头看看家,跪在院心向屋里磕了三个头,扬长而去,至今未登家门。
  张纯长叹一声道:“总是恨铁不成钢,我也常说,铁就是铁,钢就是钢。恨,咋恨啥还是啥。他自己不想改变自己,咱强加给他的,即使他接受了,也不幸福。没有李华今天这些话,你叔这弯我看一时半晌也真难转过来。”
  乔也姑娘给他老爸倒上一杯酒说:“爸,去趟西岭吧!和我哥好好谈谈,承认错误,像李大哥在家有时把李欣、李畅批评错了,当时就认错,并且道歉。爸,你这大半辈子太要面子。在家里也应该得饶人处且饶人,家里才和谐。听女儿一句话,去年春天是你错了。把哥嫂找家来待两天,以后我不在家你们商量一下,两家合到一起住最好,都有个照应。给咱乡下人的家庭做个榜样。往下咱中国这样家庭会越来越多,四、二、一家庭,再下去一代,中国家庭组合会出现。反正不能老是以前的一种模式。”
  乔大路家热热闹闹过完大年初一,两位大小孩一天中出够了洋相,耍够了活宝,天色已过掌灯时分,二位六分醉意离开乔大路家,各自回府。
  当李华推开屋门时蒋嫂叶文珍领着蒋清、蒋洁在客厅和关菌、江英、李欣在玩扑克牌。农村的春节就这么热闹,每户都这样,你来他走的乱串。
  一个屯的乡亲近邻,三天内基本串遍。年年如此,这也是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李华刚坐定在沙发上,蒋嫂便问起说:“李华,你大哥又喝多了吧?他这人要到对心情人家一准喝多。”
  李华笑着说:“放心吧文珍嫂子,我们都光顾着说话了,我俩出一天洋相。乔也一天没在家,我俩在乔大路那装一天小孩。找回一些三十年前那种感觉,美极了,妙极了。”
  蒋嫂叶文珍笑着说:“呵呵,你们一走一天。不少人给你们这路人拜年,抓不着影。乔支书人家是挨家挨户问好,你们倒好,一躲就躲一天。”
  李华告诉蒋嫂说道:“文珍嫂子,我俩不是躲,这一年就这两天消停时候。说实在的,真不想在家等着有人问好。清净一天,说笑了一天,放松一天。明天我俩也得走走,给长辈磕几个头,让老人心里高兴一年。”
  很晚了,人们都走了。李华家也只剩四口一家人。李畅淘了一天,一黑天就睡下。李欣也因昨夜没睡觉,今天她也早早睡去。关茵靠在李华身上,神情颓废的说:“华子啊,关智小弟可能生你气了,早晨我去家里,只他哥嫂和妈妈在家。小智很早就去了江家,一天也没到咱家来。中午江英来说,给张罗一万元,两人出去找事做,又不知道江英葫芦里装的什么药?看样子不太高兴,后来又说,实在难就算了。”
  李华苦笑着说道:“一脸不高兴样子,不晓得发生什么事?原来是这么一码事,值得愁成这样吗?不要理睬,小弟的事儿小弟自己说,别人的话可听可不听。尤其是江英,她是江家的谋事者。江云一些行为,完全是她姐姐江英控制。
  再者说,关志的婚姻至始至终我没参与其中。按常理说,他有兄长,有嫂子,他的婚事由他们主管,咱不插手,关志本人也有能力管好自己。关茵,我劝你,关志和江云的事咱不好多干预。至于江英的话,咱就当她没说。干吗一开口就一万元,干一年都没剩上一万元,咱又没别的来钱路,真是狮子大开口!我就想不明白?在开口出价时,难道没分析一下,要是咱自己儿女的婚事,你我责无旁贷。”
  关茵阻止了李华说:“华子,你的观点我是认同的,但是我转不过弯子来。看,家家都有难唱的曲,哪庙都有难念的经。
  刘田与何文春节前闹一次,过完年以后,两个人在气焰上,像没那么嚣张了。但心里始终有失衡地方。尤其是大年初一早晨,乔支书领着秧歌队,到百姓家拜年,先是给军烈属,后又给蒋李两家。
  接下来又给前任支书赵大爷家,之后才挨户走访。刘田没太大感觉,但心里想过,下台书记也比老百姓强。我们队长自从处理完资产,土地,带带拉拉的一两年。后来事儿一年比一年少,到今年一点事没有,也没人说队长不用了?谁也没说过队长撤消哇?
  现在应该还是小队长职务,支书还是没拿队长当干部。这位何文的反应倒是很强烈,首先他想到的还是写好稿子,然后找公社王学义书记。把问题说明白,题目明显点,想了一个晚上,终于定了下来,叫《原来的队长是不是干部》只要王副书记一批示,我就拿到乔支书那讨个说法,内容咱就从秧歌拜年次序说起。
  只要都承认是干部,一切就好办。三年工资少说也得给几千,也就啥都有了。当何文想到这时又把那个皱皱巴巴小本拿了出来。
  李桂贤看见何文的举动,一把手抢过来本子说:“你这丧天良的东西,人家乔支书和蒋村长又给拿面,又拿钱,你又在家整事,你的心让狗吃了!长人心的得到这几家去给拜个年,你这叫啥,传出去,大石山村你还咋待了?”
  何文被老婆又激怒了,举起巴掌往下落时让李桂贤抓住手腕,两个人撕打一块了。大小子跑到院子里,使劲喊着:“救命啊!我爸把我妈打死啦!救命啊!我爸把我妈打死啦!”
  东西院邻居,有的正在吃晚饭,听的真真的。大过年的别弄出人命来,邻居们好歹算给拉开。让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把个何文说的也没个人样。这老兄还是甩出一句,让在场的乡亲们笑的直不起腰来。
  乡亲们把何文和李桂贤拉开,说了一阵,有人说,你这大过年的没事干,打老婆可不算干革命!何文一听,可下子有个懂我心的。急忙接腔说:“干啥?我想干革命,现在谁还拿我这队长当回事儿?群众也就算了,乔支书领秧歌队,也把队长这级给越过去,我这口气没地方出!”
  乡亲们听到这时,觉得这位何文纯属好歹不知。大家一阵轰笑各自散去。这位何文可不光是想想算了,这口气没地方出,先在老婆这出一把。
  他也知道人与人之间来往应该怎么办,想明天就去王书记家,但又一想,这新正大月的,连初五都没过呢,空手进书记家说话也没底气呀。忍几天,过了正月十五再收拾他们也不迟。
  当乡亲们散去后,李桂贤在屋里还在落泪,两个儿子跪在她身边,用脏兮兮的袖头给妈妈擦抹着泪,弄的李桂贤满脸条条道道的。
  何文觉着这下子要麻烦,心里道:“年前年后才几天的事,也悔恨自己咋就压不住火呢。这大过年的,打打闹闹的也就算了,桂贤再提出离婚可要麻烦。上次下跪起誓,说的明明白白的,这咋就没板住呢?唉!男人吗,要能屈能伸。”
  此刻的何文倒是想得开,连大丈夫能屈能伸也让他用到这了。想到这的何文转过身进屋,这次没给李桂贤跪下。两个儿子都在她妈身边,他强做笑脸说道:“桂贤,你别生气了,今个是我的错,看在儿子的面子上,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不打架,我也坚决,永远不写上告材料了。”
  李桂贤说:“我不生气,出了正月咱再分开。新正大月的,让别人都过两天消停日子。”
  何文说:“我保证走正道,千万别说分家,再别提离婚,我改,我都改!”
  李桂贤说:“难了,狗改不了吃屎,懒人能改成啥样?改好了再说吧。”
  刘田从来也没有何文那么烈性,刘田媳妇在大石山村是有名有姓的人物。此人不单是人长的有样,在屯中大事小情也是阵阵不落。此人高高个头杨柳细腰,眉清目秀,皮肤白晰,一笑俩酒窝。
  只可惜小时贪着个抠门的爹妈,勉强上了四年学。楞是留在家里忙活家里那点事。按她老爹的理论是“女孩会写自己名字,认识人民币就中了。亘古来,女人无才便是德吗。”但奚晓兰从小要强,是一位不甘人后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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