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文学网欢迎您! 用户笔名:密码: 【注册】
江山文学网  
【江山书城】 【有声文学】 【江山游戏】 【充值兑换】 【江山社团】 【我的江山】 【返回首页】
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军事历史>洞庭狂澜>第四十三章 杨钦攻破社木寨 夏诚败走枝江城

第四十三章 杨钦攻破社木寨 夏诚败走枝江城

作品名称:洞庭狂澜      作者:铜盆孤雁      发布时间:2017-07-29 08:51:09      字数:10023

  胡勉灭掉檀成寨,田明寨集体接受招安,这两件事的影响就像瘟疫一样在水寨蔓延,气坏了大圣天王杨幺,没什么事比这更让他生气了,他气官兵是那么的狠毒,屠一个水寨竟然就让一个水寨寸草不留。他气义军是那么的没有志气,要投降也是全寨人走的干干净净,没留下一个,没漏掉一个。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是我杨幺哪里做得不好?他找不出原因,也懒得去找,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要报复一下官兵。
  怎么样才能报复官兵呢,这时候,杨幺想到了社木寨,只有攻下了社木寨,将社木寨人杀得干干净净,那才叫解气!
  这样一想,他就把黄诚和杨钦叫到总寨议事。
  杨幺说:“你们知道,我们水寨最近老是走麦城,胡勉灭了檀成寨,田明寨集体投了官府,这坏影响就像瘟疫样在水寨蔓延,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垮掉的。我们必须要挽回局面,消除这坏影响,我的意见就是去灭了社木寨,杀尽他们社木寨的人。”
  黄诚说:“早该这么做了,我们的造反老是不动,躺在这温暖窝里好是好,就是没进展,没成绩,人就这么一点点,地域也就这么一点点,只有不停地战斗,才会有获取!”
  杨钦说:“我是恨透了这个社木寨,杜湛在这里的时候,我们吃过它多少亏,灭了它吧,杀了他们吧!”
  杨幺说:“那就好,既然你们都同意,我们就商量一下,看去多少人马,都谁去那里。”
  杨钦说:“杀鸡焉用牛刀,大圣天王和军师都不用去,就我去算了,我也不用带更多的人马,只带去三五千人就够了。”
  杨幺说:“这样也好,不过,你还是要小心,要拿一部分人出来做警戒阻援,你要防止鼎州城里的官兵出来帮忙。”
  “大王放心,我用二千人打援,用三千人攻寨,保管不出问题。”
  三人又议定,明日开始攻寨。
  风金口一役,官兵败退,程昌寓那时候害怕义军进攻鼎州城,就派了一千官兵来到沅水对岸,五百人去了社木寨,五百人去了船场寨,社木寨原有一百多人守卫,现在增了五百人,总兵力不到七百人,比起当年杜湛守卫社木寨,那可是差远了。
  守卫社木寨的官兵首脑叫许筌,人称许屠户,他将社木寨兵力划为两个兵营,每个兵营三百人,还有一百来人做了总预备队。
  这年七月,大水汹涌而至,黄咕咕的大水在沅水河齐平两岸的宽阔河床上澎湃不已,洪水涌进了社木寨,吞噬了他们的寨子前坪,甚至还涌进了建在稍微低点位置上的寨子内。
  许筌将这个情况报到了王燮大帐,王燮说:“水涨一寸,你们寨子就后退一寸,往高处搬你还不知道呀?”
  “我当然是知道,问题是这大水在不停地涨呀,我难道要天天搬家,那官兵们还不累死?”
  “你不搬家好呀,那就让大水吞了你们吧。”
  “王大人,我们是不是可以撤回来呀?”
  “这个嘛,这个我还要和程吏部商量,看他如何说。”
  许筌气嘟嘟走了,跑一转没一点收获。
  王燮来到安静堂和程昌寓商议是不是把社木寨撤了,他说了两个原因,一是自己不能增兵社木寨,社木寨力量太薄弱了,二是大水一旦暴涨,新陂桥倘若被冲断,守寨的官兵就无退路了,倘若义军攻寨,可能会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程昌寓说:“王大人呀,这可撤不得啊,社木寨是鼎州城的前哨阵地,你若是一撤,义军就会立即占据那儿,鼎州城还有安全感么,你我二人还能踏实睡觉么?”
  “那要是守不住,后果还不是一样的?”
  “怎么就守不住啦,过去,杜湛在这里不就一直守得好好的吗!”
  “吏部大人,我是不是要把社木寨的防守任务交还与你,你有弓弩手,又有经验,而且还守得住。”
  王燮这么一说,程昌寓就把球轻轻一拨又给踢了过来,他说:“王大人,我不能夺人所爱呀,守住社木寨正好体现王大人军事才干,是王大人在鼎澧潭岳建功立业的好机会。”
  王燮怏怏不乐走了,他的官职比程昌寓大,去拜见他还受了一肚子气无处撒,就自己掐自己的虎口。
  没过多久沅水入寨,冲断向上的堤防,河水横流,果然冲断了新陂桥。许筌就向鼎州城里的程昌寓申请,要求拨来船只,渡人载物,撤离社木寨。
  水军覃统制原本是要去援救许筌的,程昌寓却拦住了他说:“覃统制,你可不能轻举妄动?”
  覃统制问为什么不能去援救。
  程昌寓说:“他是他,你是你,他是王大人的兵,你是我的兵。”
  覃统制说:“我们不都是朝廷的兵么,怎么还要分个你我?”
  “这你就不懂啦,倘若是你在那里有难,王大人会伸出救援的手么?你看他前次,打了败仗,双手一摊,丢下我们不管,就独自回鄂州去了,要不是皇上严厉责督,他还会来么?”
  “程吏部是不是还想让王大人出出丑?”
  程昌寓说:“知我者,覃统制也!”他最后叮嘱覃统制,没有他程昌寓的授权,他不能去救援许筌,也不准拨去船只渡人载物。
  王燮和程昌寓在这里斗法,难坏了社木寨守军头子许筌。
  胡勉的战绩和田明投降并没给许屠户带来喜气,兵营长范硕和他说到这两件事,许屠户总是说:“看你喜的,你只怕喜落了卵子,这有么子好喜的?”
  范硕说:“这还不是喜事呀,你还要我哭呀?”
  “你这个小伢子真是不懂事,这两件事对于王燮大人是好事,对于我们社木寨却是坏事,杨幺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他的报复必然落在我们身上。过去,杜湛统制官在这里守寨,他有弓弩手,义军莫可奈何,如今,杜湛走了,守军也减少了,大水滔天,杨幺再要报复,还不是易于反掌!”
  “那怎么办,我们就在这里等死呀?”
  “还能怎么办,撤又不准我们撤,守又守不住,我们只能罐子里焖黄鳝,一节节来。我们在寨子前坪里钉满木桩,让义军的战船进不来,这样也许能保我们一阵子。”
  “这有用么?湖水齐平两岸,哪里不可泊船?”
  “我说有用就有用,你们只认做就是了。”
  范硕不再说了,另一个兵营长是个闷葫芦,向来不爱说话,他们就带着官兵在水里打了三四天水桩,把沅水沿岸凡是能靠岸的地方都钉上了木桩。
  杨钦那天带了人船来到社木寨前,他分出一少半到鼎州城下去阻援,其余大半留在这里攻寨。
  走在最前面的杨牧报告杨钦说,他的船撞在了木桩上,已经把船撞坏了,问杨钦如何办理。
  有人建议杨钦,另选登陆处,杨钦想了想说:“就此下船,拿了兵器杀上岸去!”
  义军喊着‘杀呀’的口号纷纷往水里跳去,一只手举着砍刀,一只手划着水,到了能蹬脚的地方,终于站住了。
  许筌带着官兵一字排开站在齐膝深的水里,他们手里拿着鱼叉,看着游过来的义军。
  义军兵士从深水里一步一步向浅水里走来,慢慢地接近了官兵,用手抹一把脸上头上的水,就提了砍刀杀来。
  义军的砍刀还够不着官兵,官兵的鱼叉却能叉到义军了,官兵一叉叉戳来,义军用刀拨着挡着,他们的脚下总被深水结绊着,浑身的力气都用不上来。
  第一个回合义军失败了,有一百多人被官兵的鱼叉戳死了。
  许筌站在这边对义军喊话,他说:“请问贼军头子,你是何人,姓甚名谁,报个名号过来,免得死了还不知你是谁。”
  杨钦站在船上说:“你就是狗官许筌吧,吾乃大名鼎鼎军马太尉杨钦是也,你还不带了你的人投降,我捉住了你,将会把你碎尸万段!”
  许筌哈哈笑着说:“你来呀,怎么像个缩头乌龟样,自己站在船上,让你那些不值一钱的虾兵蟹将冲在前头。”
  杨钦说:“你就是个小小的狗官,值得我亲自动手么,我要是亲自动手,岂不污了我的名号,让我愧对大圣天王。”
  “你的大圣天王应该叫大乘贼王才对,你的军马太尉应该叫虾兵大屁才对,一个个獐头鼠目,还要用这好的名号,你要是敢来接咱许爷爷一鱼叉,我就还当你是个人,不然就当你是一条狗,你快带着你的狗崽子回去吧,在沅水里喂了鱼不值啊!”
  “你个小小的狗官,竟然还敢骂你杨爷爷,你就不怕雷公打呀,你冇大冇小,不尊长者,你杨爷爷今天就要教训教训你,灭了你的寨子,毁了你的寨子,杀尽你的人马,让你到阎王那里喊冤去!”
  “好呀,胆小鬼,你来呀!口里喊着冲呀杀呀,实际上把脑壳缩在脖颈里,你就是个缩头乌龟,一个老乌龟,我看你还是钻到洞子里去吧,那里好舒服啊。”
  两个人就这样对骂了一阵,义军的第二轮冲锋又发起来了。
  这一次,义军变换了一下队形,由横队变作了纵队,他们分成四路纵队,最能打的冲在最前头,官兵也变了一下,一字排开的队伍变做了四大块。义军踏着水往上冲,官兵站着不动,等义军冲到跟前,官兵的鱼叉就叉了过去,冲在最前面的义军紧紧抓着叉在自己身体里的鱼叉,不使他再去祸害别人,后面的义军兵士前赴后继往上冲,挡在那里的官兵将他们一个个叉了回去。
  正在这时,官兵的背后杀出一只义军,不是别人,正是高癞子的兵士。高癞子探子看见一群义军进攻社木寨,立即带了义军过来增援,他们是从很远的侧翼登陆的,一登陆就杀了过来。
  官兵的防线立即土崩瓦解,他们提了鱼叉就往后面边打边退,一群的义军一窝蜂从水里冲了上去,两股义军和官兵在纠缠对打,他们互相咬着撕着,不使脱钩,官兵战到最后一兵一卒,许筌也战死了。
  义军也是惨胜,为了全部杀死这些官兵,他们也付出了一千多人的代价。程昌寓坐在鼎州城里看戏,他的人没动弹,王燮也抽不出人来帮忙,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社木寨陷落。
  杀绝了官兵,杨钦和高癞子就开始清点寨子里的财物,有用的东西搬走了,没用的东西堆放在寨子里,然后点一把火烧了,熊熊大火飘在社木寨上空,腥气味和烟子味混合在一起飘香四面八方。
  高癞子看着一棵棵高大的树说:“太尉呀,这是什么树啊,我从没见过啊。”
  杨钦说:“你来过社木寨吗?”
  “我哪里来过社木寨,这里向来是官府禁地。”
  “这种树据说叫木鹿树,相传为汉光武帝所植。”
  “哄鬼吧,汉光武帝么时跑到这里来栽几棵树,他抽风啊!”
  “别人捏古作怪是别人的事,信不信还不由你。”
  荡平了社木寨,义军分道扬镳,各自回去了。
  王燮从此恨上了程昌寓这个老狐狸,二人再也合不到一块了。
  正此时,北边抗金抗齐的岳飞却获得了辉煌的战果。他奉命收复襄阳六郡,率兵至郢,伪齐郢都守将叫京超,号称‘万人敌’,听到岳飞率众欲攻郢都消息,乘城拒飞,岳飞鼓众而登,超投崖死。岳飞复郢州,遂趋襄阳。李成迎战,左拥襄江,岳飞笑道:“步兵利险阻,骑兵利平旷,李成左立骑江岸,右立步平地,虽众十万,何能焉为?”
  岳飞大败李成,收复襄阳,申奏皇上,欲出兵中原。
  高宗一时拿不定主意,到底是让岳飞去抗金,还是让他去剿贼,正此时,一个叫王庶的官员向高宗奏了一本,献上《定倾论》,他在‘论湖贼’一章中说:伏惟国家今日之患,虏为大,盗贼为次。•••虏•••患虽大,图之不可速,比之于身,风痹之疾也。杨幺之贼,•••患虽微,图之不可缓,比之于身,咽喉之疾也,治之之道,当在所先。然咽喉之切要,皮肤之轻脆,欲以针砭为治,则恐有伤手之危;欲以药石为治,则恐有不及之悔。前日原枢(张浚)之招诱,王燮之入讨,已有伤手、药石之祸矣。使黥虏间谍知吾有此内难,脱或投隙送死,相与牵连,岂不大可畏哉?
  这个王庶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官,他在南宋曾担任过鄜延经略使兼知延安府、都督府参议官、湖北安抚使、兵部尚书,枢密院副使等要职,他在这份奏折里写到张浚招诱无功,王燮入讨失败之时,也否定了杨幺连结伪齐的事,提醒高宗注意。
  义军水寨中的夏诚,见杨钦克复了社木寨,就向杨幺提出由他去攻打枝江县,而且保证一定拿下枝江城。
  杨幺听到夏诚要去打枝江,就说:“你需不需要人去帮忙?”
  夏诚说:“不需要吧,杨钦能打下社木寨,我未必就不能打下枝江,社木寨和枝江能有多大的区别?”
  “这不能比啊,没可比性啊。社木寨就在身边,枝江远在天边。社木寨无人援助,枝江可不是这样,解潜的官兵就在那一带,你能保证解潜不去援助?”
  “官兵都要自保啊,太尉打社木寨,程昌寓不就坐视不管么,这个解潜未必就傻到要为枝江卖命呀?”
  杨幺说:“那好吧,那你就去吧,小心一点,慎重一点,别做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的事情。”
  夏诚二话不说,带了寨子里的义军就上路。社木寨覆灭,他们的洲渚已经很安全了,只留下二千人守寨,其余四千人马乘坐了几十只战船开进沅水,开到了赤沙湖面上。
  从龙阳到枝江有好几百里路远,又是逆水行舟,这么大的船队,自然是走不快。他们从赤沙湖进入安乡、公安、荆州,然后逆长江而上进入枝江。
  杨幺在家里老是心神不宁,他不知道这个夏诚是哪根筋结反了,为什么一定要去攻打枝江县,既然要打仗,你可以选一个近一点的县城,可以选一个没有官兵驻守的县城,为什么偏偏选了一个枝江呢?
  夏诚船队浩浩汤汤进入安乡县后,消息就传遍了荆湖北路,官府不能判断夏诚要进攻哪里,只能判定他要进攻的地方是沿江各县,荆南、峡州、荆门、公安军镇抚使解潜,便提醒沿江各县,叫他们防备义军攻城,又命官兵蒋定舟部随时监督义军行动,哪里危难就去支援那里。
  过了公安县,夏诚就公开打出旗帜,要去攻打枝江县,他心里想,我怕什么,大丈夫做事,光明磊落,敢作敢为。
  夏诚把刘忠留在了寨子里守寨,带出来的战将是马通和范箩筐。范箩筐见夏诚公开打出旗帜就说:“步帅,我们暂时还是不要打出旗号吧,免得到了枝江,他们有所准备。”
  夏诚说:“你怕什么,好怕的不怕,还怕蚂蚁夹胯。杨钦太尉攻打社木寨,不就是大张旗鼓的吗,没见他偷偷摸摸呀。”
  “步帅,这不能比啊,社木寨只有六百多人守寨,我们的敌人呢,是二百个,还是六百个,或者是几千个?说不准啊!”
  “多又如何,几千又如何,你要知道,我们夏诚寨兵士就是比杨钦寨兵士能打,他们杀六百人,自己还战死了一千多,算什么胜仗!”
  “不知道这枝江城有不有金子银子啊?”
  “肯定会有,你反正是个箩筐,到时候就用你这担箩筐来装金子银子吧,马通还提来了一只马桶,也可装一些的。”
  范箩筐听到这里就笑了,一边的马通说:“步帅你们说笑话,不要捎带我啊,我只在一边听。”
  夏诚说:“没你怎么行啊,没你不热闹。”
  蒋定舟自从得到夏诚要来攻打县城消息后,带着他的人马日夜兼程赶到枝江设防,枝江是个江城,蒋定舟想,只要将贼兵阻在船上就好办了,他上不了岸,就不能毁了枝江。这样一想,他就找到知县和县丞商议,叫他们组建民兵队伍和他一起沿江守候。
  知县说:“你需要多少人?”
  蒋定舟说:“我带来了三千人,你再组建五千人应该够用了。”
  县丞说:“找到五千人倒不是什么难事,我就是不知道蒋统制要这些人做什么,他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能帮你打仗么?”
  蒋定舟说:“我就是要他们帮我打仗,这个仗不难打,他们帮我运来砖块石头,贼兵来了,就帮着我们投掷,等到近身肉搏的时候,能打的就留下,不能打的就躲起来。”
  县丞一听就明白了,蒋定舟这是要将贼兵拒于水,阻止他上岸。
  知县和县丞花了一天工夫就把民兵组建起来了,蒋定舟给他们训话,蒋定舟说:“兄弟们,龙阳贼兵浩浩汤汤来了几千人,来了几十只船,他要灭了我们县城,要杀戮我人民,要毁掉我家园。我们若是不抵抗,贼兵就会达到目的,我们若是奋起抵抗,生路就在眼前,石首、公安、荆门军曾多次毁于贼手,原因有二,一是他们那时没官兵和他们作战,二是没组建民兵抗击他们,他们来了自然是为所欲为,自然是胡作非为了。”
  “我们枝江就不同了,我们有官兵作战,解镇抚使已令我部严防死守,不让贼兵得逞。这还不够,要做到万无一失,就要组建民兵来保卫我们的家园。”
  “我们枝江出过很多名人,特别是出过很多的军事家,霍峻,三国时蜀汉名将。字仲邈,他就是南郡枝江人。他的哥哥霍笃在乡下聚集了数百人的队伍,不久,霍笃死去,荆州牧刘表令霍峻率领其部。刘表死后,霍峻等部投归刘备。霍弋,三国时蜀汉将军。字绍先,霍峻之子。南郡枝江人。章武三年,霍弋为刘备的太子舍人。后主刘禅登位后,丞相诸葛亮北驻汉中,霍弋为记室使。诸葛亮去世后,霍弋为黄门侍郎。后来刘禅立刘璇为太子,以霍弋为中庶子。董和,三国时蜀汉名臣。字幼宰,是我们南郡枝江董市镇人。刘璋为益州牧时,先后任命董和为牛、江源长,成都令。当时四川很富饶,社会上盛行奢侈的风气,富商大贾,争相夸富。董和自奉节俭,粗衣蔬食,并颁布严刑法规,防止挥霍。董允,三国时蜀汉大臣。字休昭,我们南郡枝江董市人。掌军中郎将董和之子。董允初为刘备的太子洗马。章武三年刘禅即位,任黄门侍郎,受到诸葛亮的器重。同年,诸葛亮于出师北伐前,在《出师表》中推荐他,并任他为侍中,参与执政。”
  “我们枝江人是很会打仗的,也是热爱我们家乡的,现在,贼兵来了,我们就要齐心合力打败贼兵。你们的任务就是帮助我们捡拾和搬运砖块石头,我们就用这些投掷工具阻敌于水,万一阻不住,贼兵上岸了,你们能帮我们官兵作战的就帮,不能帮的就撤走躲开。”
  蒋定舟说完之后,大家就散开做事了,枝江城里的人看见官兵、民兵都在捡拾砖块石头,也一起参加进来,只有半天的工夫,江边就堆满了砖块石头。
  蒋定舟派了二百人在江边日夜巡逻,又在城里最高处吊了一面大鼎钟,一遇敌情,就敲钟警戒。
  这天晚上,蒋定舟来到知县家里,问知县他的防务还有什么不当之处,然后纠正。知县说:“你做的好啊,把一个县城的人都发动起来了,贼军就是三头六臂也是打不进来的。”
  蒋定舟说:“还是枝江人不错啊,他们爱惜自己的羽毛。”
  知县说:“你只知枝江有军事家,其实,枝江也是出过优秀文官的,刘之遴,南朝官员、学才。字思贞。南阳涅阳人,从小随父刘蚪居住在百里洲。刘之遴从小聪明好学,博览群书,八岁便能做文章。他父亲非常高兴地说,此儿必以文兴吾宗。刘之遴十五岁举茂才。刘之亨,南朝官吏。字嘉会,刘之遴之弟。南阳涅阳人,与兄刘之遴从小随父刘蚪居住在百里洲。一次,武帝专程到荆州与刘蚪谈论刘之遴、刘之亨。陆法和,南北朝时枝江百里洲人。百里洲曾修有陆法和讲经台。传说陆法和有法术,长期隐居百里洲。在平定侯景之乱时,梁武帝第七子湘东王萧绎任陆法和为信州刺史。还有慧安,他是隋末唐初僧人。俗姓卫,荆州枝江人。隋大业中,开通济渠,强征民丁,饥者甚众,慧安广施财物,救济贫穷受苦之人。隋炀帝听说此事便要召见他,他避而不见,潜入太和山。其后,慧安游蕲州,止于终南山。”
  蒋定舟笑着说:“你这个知县也不错啊,你是不是枝江人?”
  “我不是枝江人,我是枝江隔壁的人。”
  一夜无话,第二天半上午,夏诚的战船队便开到了枝江城下,想要在岸边抛锚,却发现他们的船靠不了岸,水里打了木桩,码头上堆放了石头。靠不了岸的船便漂在了水里,一漾一漾的。
  马通扯着嗓子在喊:“你们这些歹毒的枝江人,咋想出了这歹毒的主意,还在水里打桩堆石头,不怕烂你们的手脚!”
  枝江人在岸上喊:“歹毒的贼兵,滚回去,滚回你们龙阳去!”
  “我叫马通,是来解救你们枝江人的,你们快来把木桩摇起来,我们要进城,要把好处带给你们。”
  枝江人说:“你是一只马桶呀,我们还以为你是一只潲桶,也有人以为你是一只粪桶!马桶来做什么呀,马桶上岸了,只会变为死尸。”
  范箩筐叫马桶站到一边,然后对岸上说:“我们马通不会说话,你们不要见意。我们义军来枝江就是来解救你们的,你们受到官府的欺压,受到豪右的盘剥,还有巫医卜祝蛊惑你们,使得你们抬不起头来,我们的主张是等贵贱均贫富,我们来救你们出水火,请你们欢迎我们的到来,煮饭给我们吃。”
  岸上的人哈哈哈笑起来,说这个人比刚才那只马桶还不如,这是一只粪桶,还是只猪粪桶,就问他叫什么名字。
  范箩筐说:“我叫范箩筐,不是菜箩筐。”
  岸上的人又哈哈大笑起来,蒋定舟说:“你叫什么范箩筐哟,你也叫‘桶’算啦,就叫饭桶吧,你和马桶是两兄弟吧,你们的老爷老娘一定是两个木匠,做出了你们这一对货色。”
  范箩筐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和马通一样,只怪他们老爷给起这么一个鬼名字,别人一谐音,就叫出了另一层意思。
  夏诚说:“你跟他们啰嗦什么,赶快叫人去拔了木桩。”
  马通和范箩筐将兵士赶下了船,赶到水里去拔木桩。他们在水里用手摸,用脚勾划扫圈,找到了就摇起来。正摇的时候,岸上的砖块便飞雪一般砸了过来,砸在他们的脸上脑上,有的起一个大包,有的砸破一个眼,血汩汩地流。
  摇木桩的义军兵士只能退了回去。
  夏诚在想法子,有人向他说,把船舱板子撬起来挡着,一人挡板一人摇桩,应该是可以的。
  夏诚把马通和范箩筐叫在一起,如此这般吩咐一番,然后就下达命令,叫人继续下水去拔桩。
  蒋定舟一看义军改变了方法,就叫岸上的官兵拿了长棍和竹竿去打义军,义军兵士没带兵器在手,自然是被动挨打,有的被打伤了,有的被打死了,大家只好又退了回来。
  夏诚便站到了甲板上向岸上喊话,他说:“枝江的老少爷们,我叫夏猫儿,学名叫夏诚,是杨幺义军中的步帅,赫赫有名的四帅之一,我也是夏诚寨的寨主。今日率义军来到你们这里,为的就是解救你们,你们生活在苦难中,官府压榨你们,豪右盘剥你们,地痞流氓骚扰你们,儒生巫医蛊惑你们,让你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只有杀了这些坏人,你们才有好日子过,你们不要把砖块掷向我们,而应该掷向那些坏人,帮我们吧,让我们上岸去杀了他们吧!”
  蒋定舟说:“难怪你手下一个叫马桶,一个叫饭桶的,都因你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么子猫儿、夏猫儿,你怎么不叫老鼠啊,老鼠还可以钻洞,猫儿可以钻洞么?你是来偷吃腥的吧,这长江水大,藏不住鱼啊,你要吃腥就去你们那个么子赤沙湖里吧。”
  夏诚说:“你这人是谁啊,怎么老是你接话,你姓甚名谁,快快报来,我夏步帅砍刀不斩无名鼠辈。”
  “吾乃解潜镇抚使手下统制蒋定舟是也,吾纵横四海,还没见过猫儿跳浪江湖的,今日算是见了稀奇。你赶快回去,救一条性命,要不然,我就让手下割了你的头去报告朝廷。”
  “小小统制,乃一恶狗,有何值得夸耀的,尔等有本事和我打斗二十回合么,只要你肯和我打斗二十回合,你赢了,我就帅船队回去,你要是输了该怎么办?你自己说说。”
  “你这只偷吃腥的猫儿别得意,有本事你就上来,有本事你就让你的猫仔上来,我定叫你们有来无回!”
  夏诚无法了,只得叫马通和范箩筐驱赶着兵士涌上岸去,四千名义军一起跳进水里,水的阻力妨碍着他们快步前进,岸上的官兵、民兵和市民捡起地上的砖块、石子扔过去,雨点一样的砖块、石子落在义军兵士的头上身上,许多人受了伤,受了伤也还是在前进着,水一脚脚浅了,水的阻力变得小起来,行进的脚步也加快了。
  官兵在以逸待劳,等到义军靠近了,他们就拿起来兵器,三千官兵排成了三排,最前排的手执砍刀,第二排的手执鱼叉,第三排的手执长竹竿,竹竿的前端都削尖了,还插了紫茅灰。
  义军一排排冲了上来,第一排的官兵猫着腰斫地砍杀着义军的双脚,手执鱼叉的官兵低头将鱼叉戳了过去,手执竹竿的官兵同时将竹竿捅来,三人一齐下手,冲在前面的义军没有不被杀死的。即使不死,也是带着几个血窟窿退下去了。
  义军倒下一排,后面的人又冲了上来,官兵还是以刚才的配置砍杀着义军,直到把他们杀到深水里为止。
  义军退回到船上,夏诚叫人清点人数,一起被杀死了一千六百多人,带来的四千义军,还剩二千四百人不足,其中,还有二百多人伤痕累累。
  马通彻底丧失了信心,他说:“步帅,我们打不赢的,回去算了。”
  范箩筐也说:“这个蒋定舟还真是个内行,你看他排兵布阵是多么的缜密,阵上兵士的配合是多么的默契。”
  岸上的蒋定舟说:“猫儿,你还打不打,要不再试试如何?我呢,还是劝你回去算了,你若是硬要再冲一次,我就杀你二千人马,再杀到船上去,让你们统统葬身鱼腹。”
  蒋定舟才一说完,岸上的人就唱过了起来:
  猫儿猫儿爱吃腥,偷了鱼虾又喝羹。
  谁家养了这只猫,只怕他天天望鱼罾。
  官兵这样一唱,就把夏诚唱得心慌意乱,他知道,刚才冲锋没成功就不能再待下去了,必须要回去了,若再冲锋一次,必然是全军覆没,这几十只战船也会被官兵俘虏去。
  夏诚一声令下,义军调转船头开了回去。
  岸上的官兵、民兵和市民都拍着手笑着跳着,有的人还在唱:
  猫儿猫儿爱吃腥,偷了鱼虾又喝羹。
  谁家养了这只猫,只怕他今后生恶疔。
  夏诚船队顺流而下,速度就比来时快多了,经过公安县的时候,马通就问夏诚,要不要进公安看看,夏诚说:“怎么进去,公安县已经迭遭义军荡析,瓦罐无存,除了去杀几个人,我们还会有收获么,再说,要是在这里又遭到了枝江一样的抵抗,还不又要损兵折将。”
  马通就不吱声了,范箩筐却说到了另一个话题,他问夏诚,这次攻打枝江为何不能获胜。
  夏诚说:“是我轻敌了,以为枝江唾手可得,没有叫人带来长柄兵器,这是大忌。我也没想到这个蒋定舟是这样的了得,他竟然将全城的人武装起来,叫他们同心协力来和我作对,我也没想到这里的官兵配合作战竟然到了天衣无缝的地步,你看他战阵的摆布,第一排是刀虎手,用的是斫地砍刀,第二排是鱼叉手,第三排是竹竿手,他们竟然可以在同一时间三排人一起杀我们一排人,这样的阵架谁挡得住,冲得越凶,死得越快。”
  “我真是羞愧难当啊,想当时,杜湛称得上是官兵的一员猛将吧,他都不能奈我何,几次进攻我夏诚寨都无功而返,而我这次进攻枝江城却大败而返,杨钦呢?他为何会成功,是他的命好么,是他的运气好么,他攻的是寨子,里面全是官兵,我攻的是县城,里面有兵有民,按说,他的难度大于我,为什么他攻下了而我却没攻下,是他的能力大于我么?”
  范箩筐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杨太尉要是没有高癞子帮忙,他也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或者是两败俱伤,他的时运好,我们时运不如他,这远乡远地,我们哪来的义军帮忙?试想,要是岸上有一支义军帮我们,我们是不是可以杀进城去,杀他个血流成河。”
  范箩筐这样一宽慰,夏诚的心里又好受了一点。
  马通说:“我们就这样回去呀,公安不劫掠了,路过安乡是不是要扫荡一番呢,总不能就这样便宜了官府吧?”
  夏诚说:“我看还是算了,我们要是再去进攻安乡,还会在义军中留下笑话,人家会讲我们是老太太吃柿饼,选软的捏。”
发表评论 查看评论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分享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