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集之分卷八
作品名称:人鬼作祟(剧本) 作者:亦猫熊 发布时间:2017-07-15 23:06:31 字数:3751
31主场:村头站台旁
后来小九又像过街老鼠一样,被其他商户驱离。终于他来到了村头过公交车的站台旁,才总算有个落脚的地儿。
被人驱赶的不快仍流露在他脸上。可挪了新地方,还好有人看上了他手中那条大蛇,短暂交谈,既已成交。这又让他喜形于色。他开始蹲到地上,用一把剪刀为买家剐蛇呢。
小九对买家说:“你可倒懂养生呀,专拣这条大蛇买就对了,它可是一条大毒蛇啊!”
买家说:“以毒功毒,才是最好的补药。我家男人背上长毒瘤,或许吃了大毒蛇才能‘熄火’呢。”
小九说:“嗯,有道理。以后若需要毒蛇,还可找我来买。”
可就在小九低头剐蛇的当儿,忽又见几个人打身边经过。他们是二男一女仨个赌徒。
那女人叼着一支香烟,说:“喂,这不是那个时常在茶馆里赌博的小九吗?——喂,稍等等,看看他剐蛇的手艺如何?”
甲男焦急说:“哎,你女人家真是少见多怪。可我们还等着去茶馆里应场呢。茶馆老妈子打电话讲,今天又有一头肥猪等我们去宰杀呢。”
女人说:“我只和他说几句话,也耽误不了大事的。——喂,小九,干吗蹲在这儿剐蛇,不去茶馆里赌博呀?”
小九抬抬说:“这不口袋里输没钱了吗?等我稍许凑些钱,又会去奉陪的。”
女人说:“那我们等着你三缺一啊!”
说着他们继又往前走了。
而乙男不屑一顾说:“哼,他小九光凭剐蛇卖能卖几个钱,这也是个没出息的人。据说他因为赌博输了钱,害得老婆被逼要出卖色相为他还债呢。可结果他老婆又因为又羞又气、不堪受辱而自寻短见了。”
女人说:“哎哟,他居然怎么惨?如今岂不成鳏夫了。那算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既然他也没钱了,那我们还是茶馆里找别人吧。”
后来他们真就朝着一家茶馆走去了。而小九仍蹲在哪儿闷声不响地剐蛇皮。
32主场:村头站台边
当小九手艺娴熟,很快将那条大蛇剐好,不想有几个过路人见状,还又分别将他剩下的另几条蛇全要了。于是一时间小九可忙不过来了。
终于,他将最后一条蛇剐干净交给顾客,又从顾客手里接过钞票,方才喘了口气,也抹了抹额头的汗水。
然而,这时还有一只被弄脏了的野鸡没有卖脱手呢。大概是因为它染上蛇血,又因为僵死太久,使得样子难看。于是小九稍等了等,见没人问津,便打算收拾回去。偏这时路边刮起一阵小旋风,那旋涡状弥漫的尘埃,直障得小九几乎张不开眼睛。偏是这时,从远处又开来一辆公交巴士,很快也就在小九身边刹住。
或许小九想等这批乘客来买那只野鸡,可已经过去几个人也没等到机会。忽然,他却见最后一个乘客下了车。这是一位女乘客,只见她显得极度疲惫,刚一脚踏下车门,便抱膝低头地蹲在地上不想走了。
起初小九还没太关心,可仔细一瞧,却发觉极其眼熟。单从她的身段和发型,都与刚辞世的杨氏(幻觉)像极了。于是他不由揉了揉眼睛多瞥了几眼,终于看明白过来,赶紧迎了上去。
他从侧面用双手携扶起蹲地上女子,声音也显得颇为激动。
小九呼唤:“哎呀,姨妹,你不是姨妹月秀吗?你怎么啦?莫非身体不舒服吗?”
女子慢慢抬起头,果然是月秀。可她显得倦怠无力,便站起来也两眼惺忪,竟倚倒在小九身上不想走了。
小九赶紧将她扶住,问:“姨妹,你怎么啦?怎么这般憔悴,发生了什么事?”
月秀并没有答话。
小九继而说:“哎呀,我赶紧送你回大嫂家去吧。瞧着你这般样子,恐怕大嫂见了都会惊诧。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也只有等着她去问你吧。”
于是他扔掉了装蛇的空袋子,却捡起了那只没卖掉的野山鸡,然后搂着月秀两腋下,也算半携半推地将她送到了老四家。
33主场:老四家
小九携扶月秀,正要踏进老四家门坎时,龚氏刚好给神龛上过香,继又给家里做清洁、搞卫生。
小毛儿突然看到小九送来了月秀,先是愣了半晌,继而转身直奔龚氏身边来。
毛儿拽着龚氏的衣襟说:“妈,妈,九叔和阿姨来了。”
龚氏回头,见状赶紧迎上来。
龚氏问:“哎呀,月秀,你怎么啦?”
月秀有气无力地说:“他……他已被抓起来了。”
龚氏急问:“谁?谁被抓起来啦?”
月秀说:“姓董的,董大。”
龚氏说:“哦,董大,就是那个县农机厂的厂长,也即月秀的相好,他怎么啦?怎么突然却被抓了?”
月秀晃着脑袋,愁苦不堪说:“他、他是个骗子,这回我彻底看清他了,可也算被他害惨了。”
龚氏又问:“究竟怎么回事?你倒也详细地跟我们讲讲情况呀!”
这时小毛儿懂事,或是知道谁是客,竟搬来一把竹篙椅让阿姨月秀坐。
此时几双眼睛还都盯月秀看。而月秀刚落坐,眼里却布满迷茫和失落。
月秀说:“一切都结束了,我也算醒悟了。原本我对他多么痴情,可谁料他却风流成性……”
龚氏叹口气说:“唉,这个董大?究竟怎么害的人呀?”
月秀便讲起了下面发生的故事——
34主场:县农机厂
月秀旁白:“那天我办完杨氏的葬礼,坐公交车返回县城,返回农机厂,可谁知眼前看到的——”
回忆。随着月秀的陈述,镜头追溯到那天月秀和老四坐巴士回县城,中途与老四分手,她却直接坐到了县农机厂门前下车。
县农机厂大门有标志性建筑和圆弧拱梁,上面是醒目的招牌,而入门是传达室。
月秀开始步行,先要通过门岗,才能进入农机厂。守门人分明认识她,反冲她点了点头。而她却觉得守门人的眼神似有些特别,而愈往里面走,愈觉得厂里面情况也有些反常。
此时正值傍晚,工厂已经下班,许多车间都空寥寥了。可赶着回家的工人却没几个,而大多数都涌到一个地方在看热闹。
月秀本就奇怪,可接着又打身后开来一辆警车。警车停在一幢办公楼前面,下来几个穿制服的民警,拨开围观的人群先就进入厂长办公室了。
而在厂长办公室,只见董大垂头丧气地瘫坐在一把能旋转的沙发靠椅上,而旁边地上却蹲了一个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年青女工。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最抢镜的人,她就是董厂长的夫人。厂长夫人身材高挑、脾气火暴。尽管有警察和众人在场,可她仍气急败坏地冲上去抓扯扭打蹲地上的女工头发,似乎还不解恨,转手又去搧她一计耳光。
厂长夫人指斥董大说:“都是你干的不知廉耻的丑事情。”
继而她骂刚被她打过的女工道:“我打死你这个臭婊子,我非得撕了你这张不知羞耻的脸,看你还敢来勾引别人的丈夫吗?”
那女工委屈说:“这可不光赖我,是董厂长威逼利诱我,他先以汇报工作为名把我唤进了办公室,然后关上门就抱住我欲行不轨。当初我也挣扎过,不肯答应,可他威胁说,我非得服从他,不然今天就开除我和我丈夫俩人的工作。当然如果答应他了,能满足他的兽欲,他也又以优厚的待遇来回报我,既许诺提升我的职位,还将提高我丈夫的工薪。我也是被迫无奈,才答应屈从他的。”
厂长夫人说:“你倒还有脸狡辩。明知自己也有丈夫的人,他提非分要求你也就能答应?你也就敢和他胡搞?”
说着她又要冲上前扯打女工。幸得有警察和众人拉住劝止。
可厂长夫人反转身又冲着董大骂:“还有你这个老不正经的。我就想不明白,家里明摆着有我这样一个女人,论姿色不会比她差,论服务我可天天能服侍你,可想不通你背着就偷腥,就胡搞,难道外面的野味也就真有那么吸引你?以至于光天化日,而且就在这办公室内,你都能干得出丑事来。”
这时民警问:“刚才是谁报的案,是你吗?”
厂长夫人说:“是我!我干吗要报案?千不该万不该,是这对狗男女在办公室干丑事,偏偏还被我撞上了。本来他(指董大)是我丈夫,让我抓个现场能老实点、能悔改也罢了,偏偏我想教训这贱女人时,他反变本加厉地护着她来打我呢。好哇,我算打不过男人,可让我女人教训女人都不行,只好就打电话叫来警察了。现在看你董大还敢在我面前逞淫威么。”
董大仍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只是恨恨地盯着他夫人。
这时警察上来了,也没给他上手铐,只是出具了警官证和一份拘捕令。
民警宣判说:“董厂长,你是有妇之夫,竟然勾搭有夫之妇,与其通奸,涉嫌严重生活作风问题。同时据报案人称,你还动手打了她,这又涉嫌家暴啊!由此我们只能请你到派出所去一趟,以期作进一步调查。”
现场有人问:“报案人?谁是报案人?”
又有人暗指厂长夫人说:“还有谁,不就是她举报了自己丈夫,现在又有些后悔吗?这可也是女人的嫉妒心坏事啊!这回董厂长被抓去调查,恐怕可不止是作风问题,除此还有滥用职权、经济贪污等等问题呢。这正是作恶多端,是时候遭报应了。”
这时董大已被警察从坐椅上提起来,并押着往外走。偏偏经过月秀身边时,那打照面的功夫,各人的眼神和表情都凝固了。董大不由停下步似乎愧疚地多瞧了月秀一眼,而月秀更是心里一凉,原拎手里的小提包也因失去控制地啪一声掉到地上了。
她这异样又引起众人来关注她。
有人说:“哦,月秀来了。可她……她不也是董大厂长长期包养的小三、小情人吗?”
此时月秀已经傻呆了。可厂长夫人更奇怪,她好像见到怪物一般将月秀瞧了个通透,随即恶狠狠地冲上前,猛一把拽住月秀的胸襟往下面扯,直逼得月秀跪到地上去。
厂长夫人说:“早听说你这小妖精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是一个专会勾引男人的货色,且等我回头来再收拾你!”
说着她还居高临下地照月秀的头顶拍了一掌,又朝她腿上踢了一脚,才气恨恨地暂时放过她。
这时大家又都往前涌,去看董大被如何押上警车,还有那位女工,也被带去调查了。
也正是这时,厂长夫人可真有点后悔。她眼睁睁望着董大被抓上车,反冲上前企图拦住车门,不想让警察带走了。可显然警察不理她,甚至董大本人也仇视她。当经过她身边时,董大几乎把她挤到一边去,自己直接就往车里钻去了。
尔后警察关了车门启动车子,一溜烟地开出了农机厂。
当然那些留在现场的群众,有的开始疏散,有的还不断对厂长夫人和月秀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