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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扑进烈火

作品名称:颜真卿结缘北泉寺      作者:张兰英      发布时间:2017-07-14 10:08:05      字数:5974

  1
  在李元平的坐镇指挥下,辛景臻、安华和郝校尉,动用驻防寺院的所有兵力,在寺院周围布岗,在路口设卡;同时,指派何聪等匪兵,把烧斋饭的木材抱到八卦泉池旁边,堆了一大堆,又在上面浇了几十斤桐籽油。
  安华点燃柴禾,火乘风力,呼呼地响,火头上窜一丈多高,劈材、树枝“噼噼啪啪”地炸,离火堆一丈开外就有烘烤感;大雄宝殿的墙壁也是热的;尉迟敬德栽的两棵柏树,苍翠欲滴的树叶滴的是油脂;白果树上“叽叽喳喳”的群鸟,飞得一个不剩。
  辛景臻来到囚室门外,令看守打开门,说:“咱们又见面了颜大人!这次奉命执行火刑,而且是真烧,看您还有啥话要交代不?”
  安华把火把扔在火堆上,走到囚室门口安慰说,“说句老实话,我们也不想来烧死您,圣命难违,您不死,我们就得替您死。请大人原谅!不过,您别怕!我们会手下留情的,一旦烧死,就马上扒出来,绝不烧焦。”
  “无所谓。‘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人,有杀身以成仁。’”颜真卿边穿朝服边说,“等等!我再给佛祖上炷香!”
  方丈走到李元平跟前说:“久违了中丞大人!请借一步说话!”
  李元平不敢得罪色空,也不敢得罪色空的表叔,很不情愿地跟着进了方丈寮室,刚进门就急切地问:“说吧!啥事恁神秘?”
  “佛陀!这次火刑是你叔王的意思?为什么如此残忍?”
  “我确实与心不忍,但是,胳膊扭不过大腿,叔王的命令谁敢违抗?”
  “平白无故的,说烧就烧啊!天理何在?人性何在?就是朝廷重犯,开刀问斩时,也得有个罪名吧?”
  “看在丁香的情份上,给你透个实底儿吧!这都是颜真卿上桃花庵惹的祸。”
  “啊!颜大人上山会会道友,顺便到桃花庵上香礼佛,何罪之有?况且是郝将军准许的。”
  “跟着颜真卿上朗山的三个卫兵中,有一个是李克诚安插的眼线。他向李克诚报告说,桃花庵有个姓申的老尼姑,很可能是朝廷派来刺探军情的,也可能是为营救颜真卿打前哨的。李克诚向叔王汇报时,把我也捎带上了,说我给色空关系不一般,色空又是颜真卿的走狗。在李克诚的挑拨下,叔王更加怀疑我了,为了再次考验我,硬逼我来烧,我敢不来吗?”
  “佛陀!罪过呀!罪过!”
  辛景臻和安华跟着颜真卿站在火堆旁,向走过来的李元平请示:“是先烧何聪啊,还是先烧颜真卿?”
  李元平“啊啊”两下说:“叔王沒安排烧何聪呀!人命关天,这玩笶可开不得。”
  “是李克诚交代的,他说是您叔王的命令。”辛景臻说。
  “有手谕吗?”李元平问。
  “口谕。”辛景臻答。
  “那,那就烧吧!烧错你负责!不过,按照惯例,应该当众宣判他的罪状才能服众啊!他犯的啥罪?”
  “罪状列出来了,请您过目!李克诚列的。”辛景臻从袖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给李元平说。
  于是,把正在外围站岗的何聪抓过来。他边挣扎边高声求救:“元平姑父救救我吧!我冤枉呀!我是被小人诬陷的呀姑父!”
  “谁是你姑父?我不认识你!”李元平把罪状递给辛景臻说,“念念吧!大点声!”
  辛景臻咳嗽咳嗽吐口痰淸清嗓子,大声宣读:“活埋颜真卿之前夜,何聪和汪妮调情,擅自离开蝎子坑,致使坏人趁机下毒毒死了蝎子,应处极刑,立即执行!”
  “这不公平!去和汪妮玩儿不假,是苟蛋叫我去的,要烧应该先烧他,他是主犯。”何聪挣扎着说。
  “苟蛋告发你,立功赎罪,特赦啦!”辛景臻说。
  “元平姑父!你见死不救,不得好死!我干的那些事,都是你指使的。我不干,你就塞给我一把碎银子……”
  “你……随你怎样编,也沒谁相信你的屁话。赶快把他撂到火堆里去!”李元平一手掐着腰,一手指着何聪,颤抖着下令。
  四个匪兵掂着胳膊腿,喊着“一、二、三”,撂到火堆上。他即刻变成了火人,才惨叫几声,就烧成了肉疙瘩,黑黝黝的。烧焦的人肉味弥漫整个寺院,令人干哕,围观的匪兵和僧人及香客都捂住鼻子扭过脸去。方丈和众僧或念“佛陀”,或念“阿弥陀佛”,或念“罪过”。
  颜真卿连脸都不扭,双手合十,一遍又一遍地念着“阿弥陀佛”,神情淡定。
  李元平拤腰走到颜真卿面前“嘿嘿”地笑两声,马上刹住问:“烧焦的味道好闻吗?吃过烤全羊吗?”
  颜真卿“哼哈”聚口脓痰吐到他脸上,“啪”的一声脆响。
  李元平一边用袖子擦痰,一边气极败坏地吼:“你个老不死的!今天不烧你个肉疙瘩,老子我就头朝下走。快点烧死他!”
  辛景臻笑笑说:“颜大人哪!你不能屈节,就应当自烧。现在归顺我们大王还不迟,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了。一失足可是足千古恨呀!”
  “老朽来蔡州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他转身对方丈说,“再麻烦你一回,把蒲团拿过来。”方丈把蒲团放在他膝下。他整整衣冠,面向长安跪拜,连磕三个头,说,“皇上啊!微臣无能,有辱使命,只有一死谢罪!”然后,又跪向大雄宝殿,双手合十说,“阿弥陀佛!祈求佛祖保佑我大唐江山永固!”起身又掸整一下朝服,正要纵身扑向大火时,炸雷一声,大雨如注,似天河决堤,一睁眼一闭眼的工夫,熊熊大火全熄灭了。
  方丈和众僧雀跃欢呼:“佛祖显灵啦!显灵啦!”善男信女和山民们弹冠相庆,雀跃欢呼:“老天爷显灵啦!老天爷救颜大人啦!噢噢!噢噢!”
  李元平、辛景臻、安华、郝校尉等都捂头逃进大雄宝殿廊下,不停抹拉着脸上的咸雨水。
  “佛祖显灵啦!显灵啦!”方丈拽住颜真卿的袖子说,“佛祖保佑您,想死也死不成啦!赶快走吧!”
  颜真卿站在冒着热气的未烧透的柴堆旁边,任凭大雨淋漓,仰天“哈哈”大笑。众匪兵和僧众及香客,站在大雄宝殿廊下议论纷纷。
  郝校尉心里发着哑巴恨:“要是李元平、辛景臻、安华你们几个祸害精都遭雷霹就好了,看谁还敢再烧颜大人?”
  
  2
  
  第二天晴了。一大堆没烧完的木柴被雨淋透了,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李元平令方丈再找干劈柴。方丈说:“都叫雨淋湿了。”其实,是他叫几个僧人偷偷地把烧斋饭的劈柴抱到门外故意淋的。
  又令几个匪兵去军营伙房抱干柴。一个匪兵跑回来喘气说:“也都淋湿透了。”其实,是郝校尉安排心腹偷偷把干柴抱出去的。
  安华问:“还有桐籽油不?”
  那个匪兵答:“没有了。”
  “到县城买去!多买点!多去几个!”李元平下命令。
  太阳压山时,买油的匪兵们抬回来两坛白酒。一个匪兵报告说:“跑遍所有的油坊都缺货,油坊老板娘说,白酒也中。”
  行刑前,两坛子白酒浇在湿柴堆上,用破僧衣引燃,就是点不着。李元平怀疑酒里兑了水,亲口尝尝坛底酒根儿,果然淡如水,当埸下令把几个买酒的匪兵痛打一顿。
  李克诚的眼线谄媚说:“白狗庙附近有个尉迟寨,寨子里有个酿酒作坊,听说酒不错,一点就‘轰’地一声着起来,蓝火头能窜一人恁高。隋朝末年,一个叫海量的,喝尉迟贡酒喝高了,出的气儿一点就着,轰地一声。打那以后,凡是喝尉迟贡酒,严禁烟火。要是上尉迟寨弄几坛回来,浇这柴禾堆上,管保比桐籽油着的毒气。”
  “真的假的?”辛景臻问方丈。
  “啊!啊!贫僧戒酒,不曾听说过。”方丈说。
  “不妨过去看看!”李元平说,“有劳方丈一趟!”
  方丈带着僧人和几个带刀的匪兵上了路。为了拖延时间,方丈故意绕道行,并且专走坡陡林密的地方,拐来绕去,不到五里山路走了大半天才到尉迟寨。
  方丈把来意悄悄向主人说明后,主人一边招呼客人吃酒用饭,一边准备三坛陈年老酒。
  匪兵们怕兑水,坚持喝买下的酒,每坛都舀出来两瓢,再封好贴。
  匪兵们都醉熏熏的。一个匪兵心细,怕调包,命令寨主再次打开三坛品尝。几个匪兵都尝尝,个个都说没兑水。
  方丈专往陡峭山路上引领,攀爬悬崖时,有一坛子酒掉下悬崖,两个抬酒的匪兵还相互埋怨,差点打起来。方丈装好人,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说:“别吵了,别因为一坛子小酒伤了兄弟的和气,回去就说被一伙山贼抢走了。”
  挨黑时,李元平见方丈们空手而归,马王爷不吃刀头,“咴咴”大恼,下令杖罚。方丈向李元平汇报说:“我们抬着三坛子百年陈酿,走到白狗庙中了埋伏,他们都拿着刀剑,明晃晃的闪寒光,穿着官军制服,估约摸有好几十号人。我们寡不敌众,紧跑慢跑,一口气跑回来,幸亏他们沒追过来。”
  “酒嘞?”李元平紧张地问。
  一个抬酒的匪兵说:“官軍抢走了。”
  其实是方丈安排寨主设的埋伏。
  当夜,全体匪兵和寺僧拭目以待,准备与官军血战,等到天亮了也沒见异常动静。
  
  3
  
  李元平釆纳了安华的建议,把寺院的木制法具,诸如桌凳香案,劈成劈柴。嫌少,又派匪兵到附近村子里,逼老百姓把家具抬到寺院。一个单寡汉,家徒四壁,被迫把仅有的一张破床抬过来。沒有引燃的软柴禾,就扒老百姓的茅草房。几个匪兵闯进新媳妇洞房,抱走了床上的新被子和褥子。一个匪兵还顺手拽下晾在门外绳上的新媳妇小衣裳。另一个稍微正经点的匪兵说:“才洗的湿衣裳,点也点不着,要它治啥?”
  劈柴在毒花花的太阳下暴晒着,再苫上干透的茅草,没用破袈裟引火,就“轰”地一声燃着了。
  然后,把颜真卿押到火堆旁。颜真卿依然要来蒲团,拜过朝廷,拜佛祖,起身再整一遍衣冠,纵身扑进烈火。在埸的人都吓傻了。
  “快救颜大人哪!”色空突然出现在寺院里吼。
  李元平赶紧下令:“快,快救颜大人!”
  行伍出身的辛景臻和安华还算有种,跟着扑到火上拉出颜真卿,一人拉一肢胳膊,三个火人一同翻进泉池里。
  颜真卿的朝服、官冕、眉毛和花白胡须烧着了,脸和手也烧伤了,起了大泡。
  几个匪兵把他抬进了囚室。色空按照方丈吩咐,骑着汪家黑驴进城买回黄柏和香油。方丈亲自黄柏为末,再加香油调和,敷在颜真卿的烧伤处。然后站在颜真卿板床前,双手合十,双眼微闭,双唇微动,默念咒语:“白龙树木如来救吾,行持北方壬癸禁火大法。龙树王如来!吾是北方壬癸水,收斩天下火星辰,千里火星辰必降!急急如律令。”
  药力加神力,果然神效!颜真卿的烧伤很快痊愈了,竟然沒留疤痕。但他还是难过一阵子,他为朝服和官冕烧了窟窿而伤心。
  李元平最怕色空这颗克星,拉色空到僻静处解释说:“贤弟千万别误会!本来是想再吓吓颜大人,谁也不会想到他真敢扑火。”
  辛景臻打着自已的脸说:“颜大人哪!您千万千万不能死啊!您死了,我们也就活不成了。我们都是上有八十岁的老娘,下有吃奶的孩子。”
  方丈说:“几位大人不是奉命来烧死颜大人的吗?为什么还要救他?这样三番五次地折磨他,究竟是啥意思?”
  后来。李希烈、李元平、辛景臻、安华一行到寺院看望颜真卿。李希烈为了感动颜真卿,命令郝校尉把辛景臻和安华绑在青石柱上,不容分辩,亲自用火把戳到辛景瑧脸前烤问:“说!是谁指使你们烧颜大人的?”辛安二人都看着李元平。李元平心里一紧说:“看我干啥?也不是我叫你们来烧的。”
  火烧眉毛时,辛景臻只好当替罪羊说:“是我们自作主张吓唬大人的,想不到大人真不怕死,硬往火里扑。”
  安华补充说:“俺俩也是立功心切,想叫大人就范。”
  李希烈咆哮:“背着本王残害颜大人,该当何罪?”
  二人同声回答:“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李希烈狞笑着说:“好啦!好啦!也别万死啦!本王念手足之情,就饶你们九千九百九十九回,就死一回算啦!”说完,用燃烧的火棍点着了二人裤管,火苗顺着裤子烧上去,二人惨叫之声传到秀山顶上。
  颜真卿躺在床上,听到惨烈呼救,起来趴在铁窗内求情:“看在老朽的颜面上,饶他们这一回。扑火是自愿的,与他俩无关。”其实,李希烈是演戏,但等有人求情,颜真卿的情面不能不给,马上令匪徒浇灭火苗。
  他俩俩腿都烧起了大泡,疼得嗷嗷直叫唤。颜真卿喊方丈他给他俩如法治烧伤。方丈不情愿,念着佛陀嘟囔。颜真卿隔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才说服方丈。方丈边调药边想:“颜大人哪颜大人!我出家人也沒像您恁慈善恁大度的!”
  一个眼神不好的匪兵纳闷:“真他娘的奇怪!竟然没烧他俩的裤裆,火苗都是从裤管烧上去,烧到裆下就灭了,外侧沿大胯烧上去,烧到裤腰。难道是老天爷不叫他俩断子绝孙?不应该呀!”
  
  4
  
  桃花庵的申尼听说颜真卿烧伤了,特来寺院看望,重金收买了新校尉,趾高气昂地走进囚室,毫不客气地坐在床板上。问过伤情后,立刻严肃起来,毫不客气地说:“看在你对大唐忠贞的情份上,老身还是忍不住想说你几句。《易》曰:‘尺蠖之屈,以求信(通伸)也;龙蛇之蜇,以存身也。’你饱读诗书,是当今大儒,《周易》和《中庸》就白学啦?咋就不知道变通呢?”
  颜真卿说:“申师太的心意我领了。不过,在大是大非面前,我无法变通。再说了,落入贼手,必死无疑,早死早去西方极乐世界。”
  “子曰:‘括囊无咎,慎不害也。’你不是常用这句古训要人紧睁眼慢张口吗?你自已是咋做的?”
  颜真卿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是为臣的本份和职责,叫我三缄其口,我做不到。”
  “自古至今,自命不凡而又口无遮拦者,大多没有好下埸。譬如东汉的京房,晋时的郭璞,都是玩《易》玩死的。李淳风和袁天罡因有《推背图》而胆战心惊终生。幸亏太宗皇帝英明大度,把《推背图》深藏起来,沒杀他们。你嘞?却不接受古人的教训,这也看不惯,那也不顺眼,心直口快,絮絮叨叨,得罪了许多人。你以为对皇上忠心耿耿,有大功,有资历,就天不怕地不怕啦?”
  “山难改,性难移,与生俱来的臭脾气,我有啥办法?”
  “得罪比你小的官吏也就罢了,就连李林甫、杨国忠、元载、杨炎和卢杞你也敢得罪,这不是找死吗?你不遭贬谁遭贬?你不遭罪谁遭罪?其旁不说,就说元载吧!你把他给得罪了,他把你贬到升州,在升州板凳还沒暖热,又把你折腾到抚州。”
  “看不惯元载的作派和作为,主动要求下去的。我真不愿意离开朝廷,他无载能奈我何?”
  “回京不久,皇上要从陕州直接回宫,你却引经据典,非逼着皇上先去拜谒五帝九庙(不可),给皇上找麻烦,给元载办难堪,结果又怎样?礼仪没干几天就不让你让贤了。哎我问你你知道是谁让你任检校刑部尚书知省事的吗?”
  “这还用说,当然是皇上的恩赐!”
  她欲言又止,生气的样子,双手合十竖胸前,来句“阿弥陀佛”把话题转到眼下:“现如今,你又得罪了卢杞和李希烈,你不死谁死?”
  “我问心无愧,死而无憾。”
  “你信佛也几十年了吧?听说还在这里还三皈依了。拿得起放不下,六根不净,一直在滚滚红尘里爬。老身敢说,你逃脱不了六道轮回的俗道,也别指望佛祖会引你到西方极乐世界去。”她双手合十,举在胸前说,“阿弥陀佛!老身净多管闲事造口业。罪过!罪过!”
  “去不了就不去,大不了再轮回一回。如果来生还是托生人,我依然这么说这么做!”
  方丈在门外偷听后进门问:“您一个出家人,咋对颜大人的事了解恁透彻?”
  “是呀!是呀!谁告诉您的?”颜真卿也问。
  她起身走出门口,看见哨兵在远处徘徊,进屋小声说:“方丈也不是外人,我也沒隐瞒的必要了,我真是颜爱佈苦苦寻找的沈氏,你俩千万要保密呀!”
  “啊!你真是沈氏?你就不怕匪兵再把你抓起来?”方丈紧张兮兮地问。
  “怕啥?我的真实身份他们不知道,再有郝校尉的关照,停几天我还来!”说完就走,不拘礼节,不拖泥带水,风风火火。
  “这个女人太狂妄啦!竟然敢大言不惭地数叨您,一点情面也不留。”方丈替他报不平地说,“您也真能忍!”
  “这个申尼不一般,对朝廷对我如此了解,肯定有背景。”
  “您看她像不像沈氏?”方丈小声问。
  “没有气质,沒有修养,盛气凌人,绝不是沈氏!”颜真卿说,她是想冒充沈氏啊!别有用心。”
  “佛陀!我看也不是沈氏,印堂上没有美人痣。下次来了一定问问,看她如何编!”
  “沒有下次,下次不见!”颜真卿生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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