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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人生百态>力量>第二十四章 灞桥街发飙

第二十四章 灞桥街发飙

作品名称:力量      作者:漠沙利亚      发布时间:2017-07-14 09:08:48      字数:5122

  八十一、廖员外抱枪
  
  杨建跑出廖家后门,见唐鹏一个人坐在地上,不见了朱嵘和鹿娃子,杨建听到树后有人喊:“走开!”杨建穿过路来到树后,见满平手里抓着一根绳子说:“快走!”
  下绳套的活本来是杨建干的,鹿娃子觉着满平胳膊初愈,就安排满平和唐鹏守住逃跑路线以断其后,满平把绳子扔到树上的枝叉间,一头做好绳环放在门口,唐鹏就坐在门口的地上观察来者,只要花胳膊跨出后门,一只脚就会踩上绳环,只要唐鹏的手一动,树后的满平一拉绳子,花胳膊的脚就会拉到树上去。唐鹏不停地趴在门旁观望,唐鹏心里算着自己的算盘,鹿民还没有出来,鹿民出来就是花胳膊了。等了好长时间,等不到花胳膊追出来,直到鸡叫时分,满平才收了绳和唐鹏来到地里换了衣服,一起去了东门外,在那里和鹿娃子他们会和。
  廖家后门外是进出的马路,过了马路边的水沟有棵槐树,槐树后面的土台上是别人家的土地,杨建扑上土台从地里跑了。这条逃跑路线是朱嵘查看的,行动前朱嵘已经告诉了大家。
  花胳膊追鹿民来到大门外,见鹿民已经跑了,就回家关了大门,走到中院,看见廖员外手里抱着火枪站在房台上。花胳膊看了一眼,张了张口没有说话,径直向后院奔去。廖员外在风中喊话:“不要追!”
  花胳膊停下脚步,见后房门口,廖家大嫂手里紧握木棍在夜色中颤抖,头发随风飞过脸颊。身旁的另一个门口,廖家二嫂蹲在房门口外双手抱肩浑身发抖,侧房门口没有廖小姐。他急忙回到侧房,在黑暗中查看,见媳妇怀里抱着孩子,用手捂着孩子的耳朵。他出侧房进后院,见后门开着,这时,廖员外慢步挺胸提着火枪走来说:“吓跑了就是了。给我拿把椅子!”
  花胳膊急忙进侧房,就近搬来一把椅子放在后房过道上,廖员外坐下,把火枪抱在怀里说:“都去睡吧!我倒要看看谁还敢来!你也走!”
  在廖员外的吩咐声中,女眷们各自关门回房休息。
  花胳膊看了看夜风中的老人,身上透着坚强和刚毅的神态,语言是那样地坚决和自信。他不由得从心里开始起敬,就低声说:“你去睡吧,我在这里守着!”
  廖员外坚决地说:“不!你已经跑了两圈了,我跑不动了,守着还是能成的!”
  花胳膊回到侧房,媳妇在黑暗中问:“来土匪了?”
  “睡吧!”花胳膊低声说,“刮风。”
  媳妇又问:“我听到院子里有乱步跑动的声音。”
  花胳膊停了会说:“那是我在跑。快睡!”
  花胳膊一夜难眠,直到天亮他翻身起来,在院子里看到刘娘就说道:“刘娘,今天蒸馍时候再蒸一锅马馍。”刘娘觉得古怪,这是花胳膊第一次安排下人干活,说话口气没有商量的余地,刘娘也不敢多问,只是答道:“他四哥,那也得等吃了早饭才能蒸馍。”
  “嗯!”花胳膊应了一声。他来到马房,果然,黑马见了他就“噗噗”吹气。这回,他也觉得员外对这匹马的叫声分析是有道理的。他给几匹马加了草料,清理了马房里的马粪。突然想起了廖员外,急忙回到厅房门口,听到员外在里面睡得正香,就从井里吊出两桶水,这才自己回到侧房。媳妇和孩子已经起来,廖家二嫂帮着孩子穿衣服,廖员外坐过的椅子被放到后房门口,二娘坐在上面。廖家大嫂领着两个孩子进后院去了。夜里的惊慌过后,白天家里依然保持着往日的平静。
  中午,花胳膊见员外坐在厅堂,就对廖员外说:“请给黑马取个好名字。”
  廖员外坐在厅堂喝了口茶说:“那就叫乌驹!”
  花胳膊听了说:“嗯!今天蒸馍,蒸一锅马馍是我让刘娘蒸的。”
  廖员外知道,只有出远门的时候才用马馍,路上没有喂马的地方,就给马吃自己家里用黑面和豆子掺和在一起蒸的马馍,难道说他要回代湾去?廖员外抬眼皮看了他,喝得一口茶水说:“要回去?”
  花胳膊不假思索地答:“不!要去灞桥几天。”
  廖员外问道:“灞桥也用不上马馍,那里还没有马吃的地方?”
  花胳膊解释道:“我要专门给乌驹吃,夜里骑乌驹马去!”
  廖员外听了,半天不再搭话。看着花胳膊去了马房不停地给马添草,他自己坐在厅堂,看着藏火枪的地方,想着夜里发生的事情,久久不能平静。
  
  
  八十二、灞桥街发飙
  
  花胳膊喂足乌驹,天色将晚,他拉出乌驹,给捎码里装了馍和马馍,拉马出门来到乔棍棍家里,见了胡青,询问了满平家在灞桥的位置,鹿娃子的屋子方位,在晚霞中骑上乌驹马,向灞桥而去。
  花胳膊来到满平家门外,下马走到门前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正好被门外的满平发现了,满平急忙回到院子,双手利落地关闭了大门。花胳膊见满平关闭了大门,大门旁是用石头磊起的院墙,里面院子看不到杂物,只能看到院子后面是三间瓦房,他把两只手放在院墙上,口中发出“嘿——”一声大叫,双臂用力,脚下鼓劲“哗啦啦”一阵乱响,院墙向院子里面倒下去半截,石头滚进院子里,满地响声,满平的父亲手里掌灯从屋里出来问话:“你是谁?好生无理!”
  花胳膊站在墙外,看着院子里在夜色中飞扬的尘土并不说话,这时,满平手里握着木棍从屋里出来喊:“狗日的,你是想咋?”
  夜色朦胧中满平发现花胳膊站在推倒的院墙外,花胳膊一个大步跨上半截院墙跳进院子。满平见了急忙扔了手中的木棍转身回屋准备关房屋的门。花胳膊跑到门口用肩膀扛了一下门板,屋子里的满平慌乱之中就被门板碰了。花胳膊来得快,碰掉了门口满平父亲手里的油灯,满平想关门,把门还没有闭好就被花胳膊撞开,满平仰面朝天倒在地上。花胳膊开口说:“记住,不管南门外发生啥事,我只拾掇你。家里人听着,为啥推你家院墙?满平昨夜翻墙进了我家,偷没偷东西我不知道,但是,吓着我孩子和媳妇了。我不是吓唬你们,满平再敢来,我还要推倒你家的大门。”
  满平的父母听了,指着满平问:“孽障!你干的好事?我就说嘛,你夜里不回家,竟然翻墙越户祸害人呢!”
  满平见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急忙跪到父亲面前说:“再不敢了!那是他打坏了我的胳膊。”
  满平的母亲听到儿子说,这个人就是打坏了自己儿子胳膊的人,就上前抱住了花胳膊的腿哭泣道:“你这个恶贼,打坏了人,还敢来推墙,你走不了了!赔钱!赔钱!”
  满平家里媳妇孩子哭声乱成一片。花胳膊对满平的母亲大吼一声:“松手!满平,下次再来,你坏的不是胳膊就是腿。记好!你结实还是墙结实?”
  满平的父亲拉开老婆的手对花胳膊说:“你走吧!满平我收拾他。”
  满平跪在地上道:“四哥,我再也不捣乱了,信了我吧!再不胡来了。”
  花胳膊见满平的母亲松了自己的腿,就大步流星走到大门前,拉开大门出门而来。他在暗淡的夜光中上马,又来到鹿娃子家门前,看到鹿娃子的院墙高大,门楼新修,就上前扣打门环。鹿娃子家里的房屋修建的和别人家不同,门楼里面是对建的厦房,中间是院子,后面是五间大房,老人住在里面的大房里,厦房分出几个房子来。鹿娃子和朱嵘正在厦房的一间屋里吃大烟,听到打门声,以为是满平来了,就吩咐唐鹏去开门。
  唐鹏一直跟着朱嵘,朱嵘在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唐鹏开门一看是花胳膊来了,急忙又关门,花胳膊见唐鹏准备关门,抬起一脚“咣”踩到门板上,门板打在唐鹏身上,唐鹏倒坐在地。花胳膊进门,见厦房里灯光尚亮,一步跨进门去,鹿娃子和朱嵘没有料到会是花胳膊,先是一惊,鹿娃子就平静地说:“四哥,来一口。”把烟枪伸了过来。
  花胳膊满腔怒火,跨步上前一把抓住朱嵘的衣服,提到自己面前,抬起右手“啪”一掌打在脸上,把朱嵘打得脑袋发麻,耳朵嗡鸣。花胳膊又抬起右手时,鹿娃子笑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花胳膊顺手打在鹿娃子伸来的脸上“啪”,鹿娃子顿觉头脑一片空白。
  花胳膊的双眼瞪圆大声嚎叫道:“记住!你们再敢到南门外找事,我来打断你们的腿!腿!记住!”
  唐鹏这时从门外扔进来一块砖,正打在花胳膊后背上。他急忙转身出门,唐鹏举着一块砖向他打来,他从灯下出来,看院子一片漆黑,见唐鹏手动,感觉在扔东西,伸手抓住扔过来的一块砖一脚跟出去踩到唐鹏胸膛上,唐鹏滚到院子里。鹿娃子借机跳下炕,伸手摘下柱子上的大刀,对着花胳膊的脑袋斜肩胯背砍杀过来。鹿娃子的刀光被油灯照射出寒气。花胳膊低头转身回臂抛砖,“咔”一砖打在鹿娃子的大刀上,紧起一脚跨进门,另一脚奔鹿娃子胯骨而来。花胳膊身子斜下脚力上去,这一脚正中鹿娃子腰胯。鹿娃子躲闪不及,脚下几晃身子倒下去的时候大刀砍在屋子里的木柱上,另外一只手抓住了炕边上,斜倒在炕边。
  花胳膊看见灯下的大刀被卡在木柱上闪动,走过去从木柱上拿下大刀,走到鹿娃子面前,吓得鹿娃子闭上眼睛不说话。花胳膊看见旁边的八仙桌,举刀砍下八仙桌的一个角,鹿娃子这才睁开眼睛。花胳膊把刀平在自己胳膊上抬手“啪”一声,大刀从他胳膊上弯曲下来,花胳膊对着鹿娃子说:“这刀不行,你看。”说话间手臂一晃,大刀从弯曲的地方断裂。“就凭这烂刀挂在屋里当摆设呢?”
  花胳膊抓住鹿娃子的领口提起来问:“还有啥玩意都拿出来耍耍?”说着,把胳膊一抬,鹿娃子就被从地上提到空中,“噗咚”一声,把鹿娃子扔到炕上,抓鹿娃子的手没有松,歪着头看了看坐在炕上,双手抱着膝盖的朱嵘,抬手又把鹿娃子扔到朱嵘身边。
  “把唐鹏叫进来!”花胳膊吩咐。
  朱嵘喊:“鹏鹏。”
  唐鹏进门靠着木柱站在屋里,面色平静地说:“不打了!”
  花胳膊说:“今天我把话说清,要打,我陪你们;不打我就走了。记住,我走出这个门,以后南门外少一根草,我要你们拿命赔。”
  屋里没有声音,花胳膊问:“听见没?”
  屋里寂静无声。花胳膊把手上坏了的半截刀对着鹿娃子的脸问:“听见没?”
  鹿娃子战战兢兢说:“听见了。”
  花胳膊用刀指着朱嵘,朱嵘也回答:“听,听见了。”
  又转身把刀指向唐鹏,唐鹏满不在乎地说:“听见。”
  
  
  
  八十三、乌驹啸灞桥

  花胳膊骑马离开廖家后,廖员外看见他行动激烈,预感不好,怕生出事端,急忙吩咐管家道:“快去乔家,把胡青给我找来。”
  管家得到吩咐,高抬脚急迈步连忙动身,等来到乔家见到胡青时已经是掌灯时分,胡青见管家来说:“四哥他刚走你又来了。”
  管家坐在客房里接过胡青递来的一碗水说:“胡青呀,乔掌柜的呢?”
  胡青道:“掌柜的走前门,我和田喜走侧门,现在掌柜的也走侧门,前门不开,我这里成了前门了。嘿嘿。”
  管家喝得一口水说:“走,南门外让我叫你到家里去。”
  胡青说:“那你先走着,我骑马过去,走路远着呢!”
  管家喝了水说:“我先走了,你快些。”
  胡青安排田喜关门,自己骑马来到南门外,在夜幕中看见廖员外穿着长袍站在大门口,他下马近前问话:“叔,还没睡?”
  廖员外见了胡青低声说:“屋里说话,屋里说话!”
  胡青把马拴在门外,随着廖员外进大门过前院来到厅堂,堂上灯火红光,茶壶摆在桌上,胡青在侧椅上坐下。廖员外分袍坐定,管家分茶水送上,廖员外开口笑道:“本是夜来入睡之时,几日家里多事,有烦胡青夜里前来,实实愧疚,还望贤侄谅解。”
  胡青平时不讲客套,听了员外的话,反而觉得自己不好意思起来,就说道:“叔,有啥事就说。”
  廖员外看了一眼管家,管家自己回屏风侧门而去。廖员外抬头说:“日头下山的时候,代湾人骑马去了灞桥,捎码里装了马馍,我放心不下,想让你现在就去灞桥,万一有闪失你好回来报信。”
  胡青听了说:“他到乔家来过,问了满平家的住处,可能是有事。”
  廖员外问:“之前他们可安宁?”
  胡青想了想道:“乔家结婚那天,满平和他摔跤喝酒,是平手,后来几个人都被他摔倒了。”
  廖员外听了抬起头“噢”了一声问:“还有这事?那么,你是灞桥人,对人的脾性都熟悉,见的事情也多,去了不要露面,不要让他知道我让你去了,万一有啥事,你给他提个醒,要显得你是无意中碰到他的。”
  胡青站起来说:“我知道了,那,我就去!”
  廖员外抬手说:“等等!管家,给胡青拿上几个马馍,再拿两片锅盔。路上你不吃,马,也得吃呀!”
  管家急忙寻找布袋,为胡青准备了随身干粮。廖员外把胡青送到门外,看着胡青骑马东去才转身回屋。胡青知道情况有变,路上不敢耽误。他经过满平家门外时,下马轻抬脚巧迈步,站在屋外,借夜色淡光观看,发现满平家的院墙倒下去一丈多宽的缺口,屋里传来满平的父亲训斥满平的声音:“就你这样子地里的庄稼都荒了,你整天不去地里干活,谁给你锄地呢?还跟人打架!”
  胡青拉马小心经过,来到鹿娃子门外不远处,发现大黑马拴在树上,知道花胳膊在里面,就绕道从黑马后面准备去麦草场。突然,黑马一声嘶叫“呃——噗噗——”。胡青急忙拉马下路躲在麦草垛后面。
  花胳膊看唐鹏是个孩子,不想和他分辨,不想唐鹏晃着脑袋瞪眼说:“反正你不敢把我打死了!”
  花胳膊胸中怒气正旺,听了这满不在乎的话,看着唐鹏不慌不忙的神态,气得抬手空中。突然,他听到一声马鸣,随手一甩,打在唐鹏脸上,转身出门,到了院子里,才发现什么也看不见了,外面一片漆黑,只能看见开着的大门形成暗淡的空间,他靠感觉出了大门,向着乌驹的方向观望,夜色中只能看到乌驹在空中甩动的尾巴晃来晃去。
  乌驹这时发出“噗噗——”的小叫声。花胳膊正在犹豫不决中,来到乌驹身边,还是返回鹿娃子屋里?紧接着乌驹“嗷呃——嗷——”一声大叫。身后唐鹏从屋里跑出来,“哐当”一声关上了鹿娃子家的大门,鹿娃子家里的门把花胳膊关到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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