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相伴

　　89、桂花树下，白鹭翩飞
　　
　　擂台上的楼夜雨，差点没哭出来，好歹忍着，那湿润在眼里打着转。作为制符师，她不可能不知道灵符佳品之难得，尤其是刻人的灵符；作为女生，她已经把那一幕都看在眼里，直观地感受到了灵符的效果。
　　她也敏锐地察觉，郭纯的二十五张灵符反射月华，是受到了自己镜子灵符的启发。虽然没有刻镜子，每一张灵符面就是一面现成的镜子。二十五张灵符逐一反射，持续的时间更久，压制的效果更佳，构思比自己的一面镜子要巧妙。自己向被人赞誉聪慧，可郭纯制符的观察力、造诣和灵性，都超出了自己。
　　或许，他把灵符当成了玩具，更能调动他的热情，把他的天赋发挥出来吧。
　　这些都还是其次，自己没把握刻好他，而他却能把自己刻得如此鲜明生动。她不由得想起了，母亲常在自己面前念叨“良人难求，知己难得”。良人？呸，自己还小呢！不过知己，已是铁上钉钉的了，这块灵符佳品就是最好的证明。他，是自己难得的知己呢！嘻……
　　这块灵符佳品，自己是要过来，还是不要过来呢？要过来，以他的性格，肯定会给的，可灵符刻的是自己，放在他那岂不更好？不过……
　　想到这，楼夜雨对郭纯小声说：“这块灵符，你不许给别人。”
　　郭纯举起灵符，说：“你要，就给你。”
　　楼夜雨跺脚嗔道：“我不要！收好了，不许丢了！”
　　“噢。”郭纯于是收了起来。自己的“守护”系列，有了“守护三”。她这么娇弱，自己当然要保护她。只是，起个什么名好呢……
　　
　　两个县学比试完了，交流仍在继续。用过了午饭，暂时没有安排，郭纯想去泛余县学的“功在千秋楼”看看。李飞熊等几个兄弟把他乾坤戒里的梁古金奇书拿去，说要躲在房间里看书。楼夜雨便带郭纯去了。
　　功法书郭纯没兴趣，重点在武技书里挑选。这儿也多以黄阶为主，玄阶的不多，地阶及以上的则没有。他找到一本《弹指神通》，只是玄阶武技，翻了翻，对使灵符有用。楼夜雨帮他借了出来。
　　两人在泛余县学里走着，到了一处，只见一个不大的湖面，有不少白鹭栖息。楼夜雨介绍，这儿因有人投食，引来经过的白鹭常伫，日久便形成了这般景致，原叫泛余县学东湖的，也因此改名为鹭湖。
　　一池碧水，白鹭映照。岸上，还有许多桂花树，香气沁人。郭纯本就想找个地方，把《弹指神通》一口气看完，好让楼夜雨还的。正好，就在这吧。
　　《弹指神通》既对使灵符有用，楼夜雨也想象郭纯那样，从乾坤戒中弹符飞出，便一起学了。
　　桂花树下，浓浓荫里，郭纯举着书，楼夜雨挨在身边看。桂花有香人亦香，郭纯微微有些醉感。翻开的书上，郭纯的手拿着，楼夜雨精巧的手帮他翻页。要两个人都一起看完了，再翻页。郭纯自修为增长、能够神识内视后，记忆力和理解力比引气入体前强了数倍，翻页自然很快，可楼夜雨也不慢，跟得上他翻页的速度，足见其灵慧天生。
　　看到玄奥处，两人还伸出手来比划，互相比对，对方做得不对，便为之纠正过来。两人的手，一大一小，忽而相触，忽而交缠，忽而相衬，忽而相握。两人资质一流，又可比照印证，一本书，不过一个时辰就看完了，内容和图解都了然于心，只待日后熟习了。
　　两人左右无事，便一起在湖畔走走。即将踏入初秋，天气格外的好，晴空万里无云，阳光和熙醺人。轻轻扑面的风儿，绵绵的，软软的，带着淡淡的桂花香味，好闻得很。
　　这风儿，把人的衣角轻折，把佳人的发梢轻搔，把两人的脚步轻拌。两人同沐这风儿，两肩偶尔碰擦，两心尽都放松着，都觉得惬意得很。
　　湖面不大，湖畔的路径终有限，他俩都不舍得一下子走完，把脚步放缓了，让明丽的湖面，照一照那娇好的面容，也照出了旁边傻笑的人儿。她也羞涩涩地笑着，浅浅的梨涡似盛着湖水一般的柔，而湖水又如她的眼波一般清澈。她含着俏意，顾盼着水中的自己，还有身边的顽童兼知己。他俩相衬吗？好似十分相衬！他俩相知吗？这个好难说！最起码，知道对方的心意，似乎比知道自己的更容易。他俩相好吗？好像比好朋友还要好嘞！湖水轻泛着微澜，温存地，柔柔地，轻拂着湖岸。恰似那不经意的眼波流转，那般的风情万种，还有那百般含情的温柔！
　　岸边，一排垂柳成荫，长长的绿丝披拂，纤纤风中摇摆，曼妙如秀发，荡到脸上，像被轻飘飘的发丝扎着，痒痒的，还有点怪怪的。她不经意地一甩头，那秀发真的掠过来，扎扎的，比柳条轻忽了不知多少倍，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柳丝、发丝，发丝、柳丝，交替地，一而再地撩拨人，把记忆留在了肌肤之上，种在了心里。总是这般轻柔！
　　途中，郭纯问出了一个憋了许久的问题：“你到底什么灵根？”
　　楼夜雨张口便说：“五行。”
　　还没等郭纯称赞五行灵根的好处，楼夜雨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风、光、暗。”
　　哇，八种属性，八灵根，差不多赶上自己了。郭纯又问：“那你怎么修炼的？”自己属性多，却是空灵根，修炼不成问题。太多属性的灵根，若没恰当的功法，修炼真成问题。不过，楼夜雨已经是疏经境中期，应该无碍。
　　楼夜雨却似有点不情愿，沉默了好一会，才吐出：“百灵体。”
　　郭纯不知道百灵体是什么，听名字好像不错，想问下去，可看楼夜雨的样子，有点不开心。难道百灵体有什么难言的隐忧？郭纯不敢再问了。
　　虽然带着淡淡忧愁的楼夜雨，看起来更加诱魅和动人。可郭纯不愿她这样，这样一位美丽的少女，诗般年华，正该无忧无虑，或如含苞花，或如含羞草，去做她该做的梦，自由烂漫地在春风中摇晃。
　　郭纯发现自己缺乏口才，不懂得如何去宽慰眼前人。面前的楼夜雨，微皱着眉头，似有难以排遣的愁绪。如此可人儿，不应如此！可她的顾虑是什么，他无从得知，又如何去替她宽解不快，抚平伤痕？
　　楼夜雨何等人儿！很快察觉了两人之间情绪交流的压抑感。
　　楼夜雨问：“你在想什么？”
　　郭纯老实答道：“我不想你不开心。”
　　这个贪玩的大男孩，这么敏感！楼夜雨不想他牵扯进来，赶快说：“没有呀，你说百灵体？百灵体很好啊！你还不知道什么是百灵体吧？”
　　楼夜雨告诉郭纯，百灵体是一种特殊的体质，对各种属性灵气都有亲和力，而且调动起来，方便自如。她的灵根八种属性，若非是百灵体，还不知如何修炼呢！
　　怪不得，她在这个境界，就能把这么多属性灵气发挥出来。看来和自己的空灵根差不多嘛！
　　郭纯看着变得又开心起来、口齿伶俐、款款而谈的楼夜雨。本想劝她莫要忧愁的，她现在，无须知愁了，更好！她刚才大约是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吧。她不愿说，倒也没必要去勾起来。
　　湖中，一只只白鹭在轻游漫漾，或埋首，或昂头，姿势优美，悠然自得，时而拍拍翼，飞在阳光中。它们洁白而纯净，俊逸而高雅。他俩同时仰头看去，天好蓝，青天白鹭，恰成绝配！
　　
　　90、登灵符塔
　　
　　比试后第二天，随喜县学的学子们要去泛余县有名的灵符塔观摩，教谕、教习们没有随行，由泛余县学的学子负责带路和介绍。由于泛余县学的人大多去过，没必要太多人陪同，只是楼夜雨、刘应淳等几人出来。
　　灵符塔座落在绥江边的一座山岭上，称为连华山。绥江是南方的一条大江，其冲积平原成就了广珠府的富饶。他们沿山道，登上了连华山。沿途有些名胜，略略看过。连华山地势险峻，山石直立江上，临江的一面悬空，怪石嶙峋，造型各异。登上百余级台阶，便到了灵符塔下。只见滔滔江水，在强烈的阳光下，裹着无数碎金，浩浩荡荡地向东南涌去。
　　灵符塔高近三十丈，重檐覆宇，朱栏萦绕，金盘耸立，峻拨雄奇。塔有九层，塔身呈八角形，为石砖混搭木檐而成。塔基占地颇广，顶上是高高的塔刹，塔的比例协调，那高高翘起的檐角，尖尖长长的塔刹，塔显得既宏伟，又秀逸。该塔原为镇水而立，泛余县为灵符之乡，早期有人把一些灵符中的代表作，照原样刻在石碑上，置于塔内供人观摩，后延续成习，遂成灵符塔。
　　塔的每一层，分为外壁、八角形回廊、内壁和塔心，有门供出入，壁上有柱、额、斗拱、藻井隐出，下铺楼板和石砖。首层最为高大宽敞，壁上镶的石碑最多，全部为正九品上灵符的仿品，内容包罗万象，兽符、兵器、暗器、箭、弩箭、水符、火符、山石、沙土类等不计其数，都是同类中的佼佼者，虽低阶而刻功不俗。随喜县学的学子，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种类的灵符仿品，啧啧称奇。泛余县学的几人，也不厌其烦地一一解说。
　　木制的梯级，设在回廊中，他们往上，到第二层时，见到的都是从八品上和正八品上灵符的仿品，从八品上在外，正八品上在内。八品灵符都是单属性灵符，除了与首层同类的仿品外，又多了一些与光、暗、风、雷等有关的灵符仿品。
　　第三层则为从七品灵符的仿品，除了从七品上，还有一些刻得较好的从七品中。第四层就是正七品灵符的仿品了，正七品上、中、下都有。七品灵符多为双属性或三属性灵符，即便是单属性，那神韵与八品的迥然有别，若是真的灵符，其威力也相差甚远。
　　第五层为从六品、第六层为正六品灵符的仿品。六品灵符已经是真正的多属性，以及单属性的加强深化版。图案复杂了许多，尤其是多属性，五行属性最常见，有的多达七、八种属性。到了这个层次，除了单人制符的作品外，有不少是多人合作的成果，毕竟杂灵根修行的难度实在太大了。
　　六层及以下，都是平面刻符，在石碑上只铭刻而已。有的只是由线条构成，有的浓墨重彩；有的极简，有的精细，有的繁复；有各种流派，常见的写意、工笔、新派、复古、写实等，还有推崇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的意象派，有专以怪、奇、险、丑为取向的怪诞派，等等。
　　第七层为从五品、第八层为正五品灵符的仿品。五品到四品灵符，已不是平面刻符，而是在平面上雕刻了，有浮雕，有阴镂。人物、山水等渐多起来，亦有不少是仿自然现象的。
　　第九层是顶层，包括从四品、正四品在内，石碑只有十余块。三品及以上灵符，就需要整块雕刻了。这类灵符，存世的数量本来就少，要仿好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即使有，也多为馆藏了，这儿却没有。
　　刘应淳自幼便在泛余县，对灵符塔了如指掌。楼夜雨也来过不少次，见识深广且独特。一路多是二人讲解。
　　楼夜雨却发现，郭纯虽一路细看，脸上并无太多讶色。她便猜测，郭纯肯定有一个厉害的师傅，不然不会如此。能教出一个小怪胎的，必是一个老怪物！
　　她又发现，郭纯对一般的也还罢了，却对一些涉及神识、精神力运用的灵符仿品，特别有兴趣，看得久不说，还用手指凭空临摹。可惜塔上只有寥寥数块此类石碑，难以尽兴。
　　他们在第九层歇息了一会。凭栏远眺，可俯瞰泛余县全景，又可遥望广珠府城，占地极广，建筑林立，好一座大城！
　　楼夜雨凑近郭纯身边，说：“你很想刻神识攻击的灵符？”
　　“对。”
　　“很难表现出来。”
　　“对，就像刚才看到的。想表达琴音的攻击，只刻了一张琴，空中弄些波纹，这样行吗？还有，另一幅刻了一口大钟，也是这样，好像缺了些东西。”
　　楼夜雨想想，的确是，可自己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楼夜雨问：“你见过神识攻击？”
　　“遇过鬼影人面枭。”
　　楼夜雨打了个冷颤：“我也见过，好可怕！”
　　“就是，很不好受！”
　　“我是说它的样子！”楼夜雨一闭上眼，就赶快睁开，不愿再想。
　　“你不怕它的神识攻击波？”
　　楼夜雨小声解释：“我是百灵体呀，对神识也有亲和力的。我现在离神识内视，就差一步了。”
　　郭纯很为她高兴，原来百灵体这么厉害！她能神识内视后，到了一定程度，就不用再靠记忆，从乾坤戒中弹出想要的灵符了。
　　楼夜雨又说：“想完美表现出精神力来，就需要幻神玉。”
　　“是啊！”幻神玉，就连肖伯都没有，毕竟他不以此见长。
　　“很难找，我家族是制符的，都没见有。”
　　郭纯想，只好等以后慢慢找了。他的“玩乐”系列，几个兄弟与玄日的灵符，都用光属性玉片刻成。“守护”系列，守护二“晚霞盼归图”用的是光属性玉片；守护三，也就是新刻的楼夜雨使二十五张灵符，本来想叫“楼夜雨大杀八方”的，可与“守护”系列的取名不相衬，便改成了“是夜月光如雨”，把楼夜雨的名字嵌了进去，也是用光属性玉片。这些都达到了正八品的佳品。可他的守护一“人花相映图”，因找不到适合的属性玉片，只能停留于无属性的正九品佳品。要是有幻神玉，就可以升级了。而且，他对刻蕴含精神力的灵符兴趣特别大。
　　精神力，先感染自己，再感染别人，那影响力不可限量。蕴含精神力的灵符，若成佳品，不是品阶所能限定的。即使他拿出正九品佳品的“人花相映图”，通脉境甚至气合境的修士，也一样要在不同的程度上中招。
　　
　　91、参观制符工坊
　　
　　下一天是周日，按照交流的安排，随喜县学的学子要参观一家制符工坊。这也与随喜县制符业不发达，难以找到合适的参观对象有关。楼夜雨家族有制符工坊，自动请缨，便选定了。刘应淳等人因自家也有制符业，不方便，便由楼夜雨带着随喜县学十五名学子前往。
　　楼夜雨家族在泛余县城郊自有庄园，其中一个制符工坊在城中，就近去了该处。前面是店面，挂着“馔玉楼”的匾额，楼高三层，颇有气势。进去后，首层却不是卖灵符的，而是琳琅满目的兵器。
　　楼夜雨取出一块玉牌，对迎上来的伙计说：“掌柜的在吗？”
　　伙计把掌柜叫来，老掌柜认了认玉牌，说：“原来是楼小姐，有事尽管吩咐。”楼夜雨刚过去的暑假才回到泛余，这儿也是第一次来。
　　楼夜雨说：“我想带些朋友参观我们楼家的制符工坊，麻烦掌柜带一下路。”
　　老掌柜应承着，带他们穿过店铺，叫人打开后门。进了门，才发现这是一处院子。有三排屋子，正中挂着“钟家兵器坊”的牌子，右边是“古家灵丹坊”，左边是“楼家灵符坊”。原来，“馔玉楼”是由三个家族合办，而工坊则由各自掌管，亦是强强合作之意。
　　老掌柜指着左边的“楼家灵符坊”，说：“楼小姐请自便。”
　　楼夜雨道谢，带着一众少年，敲开了门。到了这里，楼夜雨虽不认识大多数人，其中几个还是认得的。便叫了一名负责的，带他们参观。
　　先去了材料间，只见各种金属材料，分类堆得满满的。还有各色妖丹，要制成高阶一点的灵符，必须融入不同属性的妖丹。接着是熔炼间，把各种材料融合，制成一块块的长方体。再接着是成料间，经过切割、打磨，制成一片片空白的金属片。到了最关键的压符间，只见排列整齐的空白金属片，顺着传送带前进，到了压符机处，事先调好图案的刻刀板一下一下地盖下，均匀划一，非人力可为。动力来自五行石，是一种埋藏在地下的矿石，为水蓝星上常用动力的来源之一，品阶有高有低，这里只需最低的下品五行石即可。
　　随后，就是上色，把制好的金属灵符涂上颜色。大规模生产当然要做生意，灵符颜色鲜艳，容易招徕顾客。再以人力注满灵气，这儿有各种属性灵根的修士，因可多次充满，倒不需要太高的修为。
　　在成品间，有各种各样的灵符，有人把它们按不同的属性和品阶，分成一套套的，用各色匣子包装好。前面，他们只是边走边看，了解一下情况。在这里，都停住了脚步，到处观看起来。
　　郭纯发现，这里的金属灵符，九品的倒齐全，八品的缺了正八品上，七品最高的只有正七品下了，到了六品，正六品的一张都没有，只有从六品。五品及以上涉及到雕刻了，没有金属灵符，他是知道的。可品阶空缺如此之多，这是为何？他不解，便问楼夜雨。
　　楼夜雨解释，主要原因有三：一则越高阶的灵符，需要的材料越难得，有些材料难找，稀奇而昂贵；二则要制成空白金属片，工序更复杂，金属的合成，妖丹的融入，都有很大的限制；三则图案越高深越复杂，涉及灵纹的关系，刻刀板越难调。即使勉强制出灵符来，规模太小，成本太高，无利可图，还不如请人用玉片刻符。不仅他们家的制符工坊如此，其他家的也差不多。而楼夜雨家族另有其它制符工坊，制玉灵符的却不在此处。
　　郭纯又拿起一个灵符弹射器看看，有这个挺方便的，可惜不能直接激发，还要用手接住，再祭出灵符。便问楼夜雨，能不能做出直接激发弹射出去的灵符弹射器？
　　楼夜雨说，有，可惜太复杂，只能做成大型的，不叫灵符弹射器，叫灵符发射机，已涉及军械了，是朝廷管制，统一制造的。
　　郭纯也连呼可惜，却把灵符弹射器拆卸开又装好，重复了好几次，突发奇想，说：单张激发难，要是把两张符面相对，让它们摩擦着发出，利用不同属性灵气的生克，或许能行。
　　楼夜雨眼睛一亮。有些事情，只需要一个启发性的思维，剩下的就是不断去摸索、研究了。聪明如她，一想就觉得用这个办法，可行性还挺大的，有空一定要试试。她当即给了郭纯一个大大的拇指，表示对这个主意的赞赏。
　　灵符弹射器的事，郭纯只是随口说说，得佳人欢心自是心甜。他的手里，在抛着一小块残缺的下品五行石，是刚才征得工坊的人同意得到的。郭纯一拿到手即知，自己可以吸收其内的五行灵气。他没有吸收，还想探究一下五行石里，五行灵气是如何相激运转，从而产生澎湃动力的。
　　楼夜雨看到他的动作，说：“你想吸收里面的灵气？”
　　“嗯。”
　　“你不知道，只有灵根包含了五行，而且对五行理解很深的大能才可以做到吗？”
　　郭纯已经知道自己行了，还去管什么大不大能？他立即想到：自己能，楼夜雨百灵体，或许也能。便说：“你试试，说不定也行。”
　　楼夜雨还不信，接过郭纯递给的五行石残块，拿在手里，她吸收灵气也不用专门打坐。一会，楼夜雨的脸上，现出了惊喜。郭纯露出了笑容，楼夜雨朝他做个手势，轻“嘘”了一下。两人都不出声，暗地里乐。
　　过一会，郭纯问：哪儿有五行石卖？
　　楼夜雨说，泛余县城只有下品五行石，去府城就能买到中品，至于上品，朝廷需求量大，不知何处可以找到。
　　其他少年围着一套套的灵符打转，对其它灵符也还罢了，对正九品上灵符则是垂涎欲滴。正九品上金属灵符，泛余这边或还好点，展州市面可是很难寻。对于他们，现在用不上，过一、两年就可以用上了。
　　他们的议论，楼夜雨也听到了，便问管工坊的那人。可三个家族把规矩已定下了，各工坊不允许直接出售产品，必须由“馔玉楼”统一出售。
　　楼夜雨便带一行人出了工坊，回到“馔玉楼”，问老掌柜。老掌柜说，楼夜雨凭那块玉牌，有权调动仓库里的货品，并拥有打折的权限，最低可打至八折。玉牌是楼夜雨离开父母，回到家族后，祖父给她的，她只当是身份的凭证，并不了解太多规矩。既然如此，便让老掌柜叫人去仓库，搬些正九品上金属灵符出来，供少年们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