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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回:女支书乔也

作品名称:山村往事      作者:冯耀廷      发布时间:2017-07-11 11:01:56      字数:5535

  又过去了一个春夏秋冬,已是阳春三月天。李华骑着他骑了10年的轻便自行车,还在奔驰以往上下班路上。刚出大石山村口不远时,他在感觉中,像是有人在后面追他。
  他骑在车上,做个回头望月姿势,看到现任村支书乔也姑娘、和他原来老搭档、现任村长蒋恬,从后面骑着单车追了上来。
  乔也姑娘有一颗改变家乡面貌赤子红心,有一个在农业种田事业中,闯出前所未有的梦想。她回乡务农,全凭一颗爱做梦的心。她虽然是农村生长的女孩,但对农业、农民了解的并不算太多,只是占有农民子弟虚名而已。
  乔也是前年才高中毕业,高考差两分未考中大本第一志愿,专科又不想去念,本科又金榜无名。专业学科是有几家向她发出了入学通知书,她对大专不怎么感兴趣。
  倔丫头乔也一怒之下,升学梦被自己叫醒,父母劝导继续复读,还有下年。乔也姑娘给爸爸说:“条条大路通罗马,何苦去走独木桥,放心吧,爸爸妈妈,政策这等向农业倾斜,咱抓住机会,发展咱农村经济。”
  乔也在校读高中时是班干部,学生会主席,思想进步。在校入了党,去年接任大石山村党支部书记。村委会蒋主任是村上老领导。和李华在十年前就搭班大队主任、副主任。他们间关系一直很好也很亲密,还有乔也父亲乔大路。都是李华的挚友。
  乔也是张纯和乔大路的女儿,张纯又是李华的干姐姐。张纯在李华心里是母亲位置。五岁时是干姐姐,他叫纯姐。纯姐带华子小弟一直带到小学五年级,纯姐辍学时,姐姐才放开干弟弟牵了七年的手。
  但是,李华生活中缝连补绽、洗洗涮涮还是纯姐全包下。一直到了十八岁时,张纯向干弟弟华子抛出求婚信号,臊的李华大哭一场,又病了几天。
  时隔不久,张纯才晓得,干弟弟早就和关茵定了终身。张纯选择关茵来大石山经常走的路线,她把关茵堵在无人之处,抽冷子给她来个左右开弓两个大嘴巴。放下一句恶狠狠的话:“呸!不要脸的骚货!抢走我的小弟,让你一辈子也抬不起头来!”
  她们俩的恩恩怨怨咱先放下不说,后面有她们的专页。
  之后,张纯一怒下嫁给了大自己5、6岁的乔大路。乔大路在辈分上是李华长辈,李华之父和乔大路他们是结拜弟兄,李华一直称大路叔。可是姐姐又成了大路叔的媳妇儿,怎奈,都是长辈们的事。对张纯那份慈母般的爱,李华一直装在心里。
  但是,姐姐的女儿叫他大哥,是理所当然的,但李华总觉着别扭。现在已是大石山村支书的乔也,和蒋村长赶上来,一定也是去乡里开会。李华从车子上下来,主动搭话说道:“乔也书记和蒋主任二位,慌慌张张的这是去哪?这一大早地把车子蹬的这么快?”
  乔也也从车子上下来说:“大哥,假若是走着去乡里不耽搁你上班时间,我建议咱仨走一程,说说话,您看好不好?”
  李华今天真没大事,他管了四五年的厂子,现已关门破产中,正在做善后工作。他看着出落的如出水芙蓉一样的乔也,心里想起很多往事。本来是外甥女的乔也姑娘,偏要随大路叔那里论辈分,叫声大哥。
  李华心里想:“姐姐的女儿,应该叫我一声舅舅,唉!这丫头偏叫大哥。”
  李华有时候只是想一想,他并没有去想为什么,反正也二十多年的事,习惯也就成了自然。那就还是顺其自然的叫下去好了。
  李华看着二位,对乔也一笑说:“小也,走走好啊。大哥的厂长任期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什么时候到乡里都不妨事。小也妹子,我上班的路,今天走到头了。最近乡领导张罗着把厂子卖了,一切都由乡里妥善处理。我呀,今天是听一下结论,看乡里怎么发落我这位编外多余干部。”
  蒋主任四十多岁,比李华大三岁,是位退伍兵。在上几年有知青时候,说话喜欢打官腔,虽然话讲不好,爱做知青们的思想工作。在大帮轰时,知青们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给他写信时,把蒋恬,写成讲话。时间长了,蒋恬的大名一般人给忘了,都喊他讲话主任。
  那些年,长春来的小知青们回城后给蒋主任来信,收信人也写成讲话。再后来有时他自己在和乡亲们签定承包荒山合同书上签字,也经常使用讲话大名,他自己说这个名好听也好记。老爹给他的欣恬名有些像个女孩的名,一点也不大气。
  蒋主任听李华向他说笑时,他不紧不慢地搭讪着说道:“达到目地,走几里路也值了!”于是,三个人推着单车,走在去乡里的沙石路上。
  乔也支书笑起来说:“咯咯咯咯,大哥,这些年除了大年初一和您在一起的那一天,平时很少见到您。我真愿意和大哥说话,愿和大哥说心里话。您的主观意识里总有一股超前势头。我爹最佩服您,我妈总把她的华弟挂在嘴上。”
  蒋恬主任喜欢和华子共事,更喜欢和华子在一起长谈。今天他看华子和乔也之书说的没完没了,乔也一见到华子也把正题放在了一旁。
  他哪里知道乔也姑娘心里事?乔也知道李华哥知识渊博,礼节讲究。一见面就提正事,觉得有些不妥,所以唠几句家常嗑,做个引子。也将要转入主题时,蒋恬的粗鲁脾气又上来了。
  此时的蒋恬,又来了一本正经严肃劲说道:“哎、哎,二位,说正题呀!咱推车走路可不是为的唠家常吧?乔支书,咱急着赶上李华为的啥?”
  李华知道、猜到二位想要说什么?但他不好意思太主动。笑着说:“蒋兄,蒋大主任,是你号召的,那你就起个头。说啥?小弟准依着你,小弟和蒋兄也有几年没说笑话了,一见到讲话大主任,这张嘴也不知道从哪说起,反正都是你想听的。蒋兄,要不然我给你来段京韵大鼓怎么样?”
  蒋恬主任还是斯文的说着:“华子啊,你今天是咋的了啊?你还有点正经的没有哇?我说李大厂长,我们很早就听说你厂长职务要有变动。华子啊,哥不会绕弯子。今天问你一句,要你说实话。厂子不在了你咋办?是去乡里?还是回村上?我可把丑话说在头里,你要嘻皮笑脸的回答我,别说我煽你耳光子。”
  蒋主任平时不怎么说笑话,更不爱唠闲嗑,遇事爱急躁,主观见解少。要是让他想点啥正事里的原则性条条框框的,还真是难为他了。有人指出条条框框来,让他去做,那你就放心吧,保准不走样。
  乔也书记平时知道他的老毛病,也总是提示他,但不见效果。两人搭班一年多,蒋主任总是和乔也之书形影不离。也好,女孩子吗!总应该有个保镖的呀。
  他真就成了一位名副其实的保镖。这位今天还行,这不也引个头说起正题来了吗。乔也姑娘,在这个时候表扬他两句说道:“李大哥,我们蒋村长问的事儿,就是今天的正题。刚才我也是要问的,华子哥,蒋主任提到的也是我想知道的。主任就是想的周到!啥事都能想在头里。”
  蒋恬好像第一次听到乔支书夸他,他那张紫外线灼伤的脸,又添上了一层红色,不好意的慢条斯理说道:“乔也妹子,这也是近六、七天,你天天在我耳根子底下叨叨的,我一天记一个字也该记住了,但还是没记全,昨天你还说,你想找李厂长说啥来?”
  乔也一脸无可奈何的说道:“哎哟喂,我的蒋大村长,昨天教你一天,让你晚上找李大哥唠唠,都说你擅长讲话,做思想工作。可今天一问结果咋样?李大哥,你听他咋说,对不起乔也妹妹,我说咋对不起,他说他忘了,哈哈哈哈。”
  蒋主任情急之下,才想起来。他并不是忘了,而是让何文给搅了。接过来解释说道:“华子啊,我昨晚本应该去你家,把乔也书记指示和你说说唠唠。可是,事出有因。我吃完晚饭刚想下地要走,也不知道何文在哪家蹭的酒,喝的醉醺醺的。推开门,自来熟的样子,坐在沙发上磨磨叽叽的说起来没头。车轱辘话,说来说去就一个事。他要去找他表舅李发说说,反应一下农村这几年气人的事!最后还是他老婆来把他拽出屋的。这半宿弄的我脑瓜子晕晕的,倒头便睡着了,把乔也支书昨白天说的事全忘了。”
  乔也听完蒋恬一番话时,才知道这位何文懒汉队长还不死心,到处寻事儿。她很平静地说:“李大哥,上几天乡里说把乡里企业都处理给个人。
  不知道你的去留,我问了钱书记,钱书记说,你的去留得你自己拿主意。你愿意回村上,乡里不阻拦。你愿意留乡里,暂时在乡里先待着,有一准了给安排角色。现在这阶段乡里也是乱哄哄的。不知道大哥咋个打算?”
  李华一笑说道:“原来只为这点小事儿!乡里没我位置,我这人你们也知道,让我专做一项事还行,我能做好。让我在别人手下做事,管我的人他得有专长,比我强。否则,样样不行,不要让我给他做助手,让我指挥他,我都觉得委屈。我一生的做人原则是要吗就人人管我,要么就我管人人。看来后者没戏了,我甘心做前者吧!乔也妹子,不是大哥说话狂,公社和乡里的十年,把我磨够呛、也气够呛。一个王学义,胡搅蛮缠不懂理,任嘛不是还要瞎指挥。乔也妹子和蒋兄,我今天不能给二位准信。咋的也得书记乡长有话了,咱再定铎呀,是不是?本来那个王学义就说我目无领导,他是和我死磕上了。临走了,也别让他太生气了吗。”
  蒋主任说:“华子兄弟,回村上我还给你当助手,我不喝酒你知道,顶桌角的事你不用寻思!回来干吧,还咱俩领着干!”
  李华一声长叹说道:“蒋大哥,咱俩干前面还须加上乔也支书领着咱俩干,不过要是真回来的话,我只能给蒋兄做个副手还行,别的咱也别绕弯子说吧。二位不知道我心里完全是破碎图像,所以真的什么都不想干。我呀,就想经营十垧土地,闹个净心净气活人。至于发展经济,我早也打算好了,种两年地,挣下本钱。然后凭本事销售一些农资。挣钱的门路多的是,就是没想当村官。”
  乔也支书接过话说道:“大哥,我虽然不喝酒,但也没什么好主意,更没有啥专长,做你领导,你不更委屈吗?咯咯咯咯。”
  李华一阵大笑,看着憨厚直爽的蒋恬大哥,又对着乔也一笑。正重的道歉说:“哈哈哈哈,哎呀我的乔也妹妹呀!刚才大哥我说话是有些疏忽,对不起了妹妹,请谅解大哥口误,我说的对你们俩可是两码子事。咱们可是有亲情友情在先,我要是真不把你乔也当回事,大路叔非把我揍扁不可。另外,我真怕的并不是你爸。我的景姐一声长叹,什么都不用说,我只有跪地求饶,让她心里好受,我才能高兴。再者说,乔也妹子你是地地道道的地产干部,不受组织部,人事部门调遣。又是挣百姓上交款的干部,和吃皇粮的是两回事,哥还分得清的。往好听点说,咱一生都在大石山摸爬滚打的。好坏就一个目地,把咱搬不走的家乡弄好,咱才能过上好日子。再者说,和妹妹在一起干工作,大哥再满心不愿意也得挺着呀!乔也是谁?是李华景姐的女儿,我的妹妹呀!”
  乔也支书冷笑着说道:“呵呵,李大哥,以后咱俩称呼是不是有必要改一改?我总觉着这样叫起来非常费解。我妈是你姐姐,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不比亲姐弟差。我妈逢年过节那顿饭,必须是要多摆两双碗筷。一双是你李大哥的,另一双是我哥的。我妈对你那份情怀,不比对我哥差,总拿您做比样,让我向您学习呢。”
  李华被乔也说动了情,但一想到倔人乔大路叔,又恢复常态说:“乔也妹子,叫啥并不重要,称呼只是个代号而已。已经叫了二十年的大哥了,还是不改为妥,况且大路叔也不会让更改的。咱一切顺乎自然为妙。”
  乔也一笑说:“咯咯咯,大哥说的对,不改了。还回到原题上吧,说心里话,我们也不想耽搁你前程。看你去年冬天自己组装了一台小型拖拉机,我猜想你可能还有种地瘾。咱乡里十个村,目前个人还没有使用拖拉机的,你要一牵头,准有跟着学的。把咱大石山的农业机械化往上带一带。咱种地的农民就该想种地的事,机械化才是生产动力的根本出路。大哥,前年你在咱屯搞个代销点,一下子3个自然屯带动10多户在搞小商店。我从小在你眼皮底下看着长大的,但你李大哥在我眼里是位敢为天下先的人物。真盼你回来带我们几年,把咱大石山的事往前再推一步,上一个新台阶。”
  李华此刻心里很复杂,很早前,他就打算回家开些荒地,多种点。乡里企业在大前年他就知道,在这块地方弄不出动静来,解散是早晚的事。
  所以这两年,李华到处找些小型报废车上能用的零件,与去年冬组装成一台小型拖拉机,又花四十四元两角一桶,一回买了三桶柴油,组装完当天晚上开着它在屯子里跑了两圈。
  一个屯的百姓都知道:老李又要种地了。这不是吗,是他的对田园生活那份眷恋,让党支部书记乔也给惦记上了。
  李华也在想:“究竟该怎么答复这二位?无论怎么着,也得给二位个说法,也好让乔也放下心来,不能难为一位女孩子。”
  李华一笑说:“呵呵,蒋主任和乔也妹子,让你二位费心了,其实我还是喜欢种地,我还是农民的本色,但现在还在几位领导手下做着,等有一定我是要回村上。不过头两年别指望我,我得自己开些荒地,你看,咱那儿分地也没我的份,在村上允许的条件下,翻上五、六垧。不过带个头啥的,出个主意都不是问题。开支部会让党员们都说说,弄不准哪几位就有好主意。”
  三个人在路上走着,研究着事,乔也姑娘心里还算有数,还有心劲。自己知道自己半斤八两,紧着往手里找能带头的庄家把式。给大石山村百姓在不断找门路。在她的理念里应该是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看来农村党支部书记,还真需自己不把自己当干部。她是农民百姓能看到共产党的影子。
  昌盛乡政府院内房前门两旁,停放一溜自行车。今天是乡里干部回乡汇报日,同时也通知了村干部都来乡里这开春耕生产动员会。会议重点研究养殖业、种植业中经济作物项目。发展小型手工业,柳编、草编业等等。五年前一些割资本主义尾巴那伙人,在这一两年里多少转过点弯来。
  前几年,三年前也和大石山的何文差不多。以王义学副书记为首的那伙人,两只眼睛盯在你身上,肚皮以外的都算多余的。多余的你不控制它,他怕你滑到资本主义那条道上去。公社书记、乡长一开会讲话,那几位两只耳朵支楞着听着,听哪句里措词上有差的地方。
  在发展经济瞅准路子,摆脱贫困上说的多了,重复了,当场驳正。从去年开始没人听他们胡诌,王义学自己觉着不是滋味,一天天地蔫了下来。
  真是冤家路窄,是冤家想躲都躲不掉的。李华从大门外走来,第一眼就看见他不愿意看到王副书记。这位副书记原来是小学老师,他是在红色运动中造就的干部。今天王学义可能是心情好,主动和李华打招呼说:“哎!老李,来了!”
  李华并没有语言回答,只是笑着点头示意。他们俩每次见面,都是就这样。今天王学义副书记不高兴地说:“你老李不就是个臭农民吗?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嗯?啊?见了面,点点头,连句话都没有!现在我不还是副书记呢吗?怎么?厂长的架子还端起没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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