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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灞桥街斗武

作品名称:力量      作者:漠沙利亚      发布时间:2017-07-12 09:44:14      字数:5315

  六十六、灞桥街斗武
  
  乔棍棍没有了亲人,在家里和胡青他们吃住在一起,就把他们看成自己的亲人。胡青用马拉磨磨面,田喜罗面。乔棍棍不由得想起四哥花胳膊,就对胡青说:“你看四哥,家里大事来了有大哥掌柜的担当,小事来了三哥出面,自己在家里排行最小,啥事都不用操心,一心练武,不像咱们,什么事都得亲力亲为。”
  胡青笑了笑说:“四哥在自己家里是老小,有人顶事,在南门外也是老小,啥大小事情都是员外操心,自己跟着混日子都是好日子。这回,你当家了,也算是乔家的掌柜的,不操心不成了!”
  田喜放下手里的活,坐在炕上喝了口水说:“不过,关键时刻还得是四哥,就说闹土匪,南门外就留着四哥,韩掌柜也敬着四哥,这回,粮食又是四哥弄回来的吧!”
  胡青乐了说:“梨园园主都不知道怎么个称呼四哥,想出个“他四哥”来了,有点学问。”
  田喜说:“这是啥子学问?”
  胡青笑道:“啥学问?就是既不称呼名字,也不称呼花胳膊,而是尊称“他四哥”。他是谁?也可以是自己女儿,还可以是棍棍,更可以是我。咯,咯,咯——这不是学问?”
  “噢——,还真是的!”田喜认可地点头。
  韩掌柜的安排家里相公,骑马去老牛坡下见牛先生,为梨园园主女儿出嫁挑选了良辰吉日。经韩掌柜多方周旋,园主同意年后正月十六嫁女东城外乔家。
  乔掌柜乔棍棍把家里事情交给胡青和田喜筹办,自己整天和花胳膊练武玩,学会了洪拳要领,守气关元,运功发力。花胳膊见了说:“你天分很好,多年讨饭练就脚下快步,也是真功夫,只是步法不对,调整方法就可以移脚动腰,功贯全身。把每个动作环节都贯穿到功夫上就是力量。”
  年关将至,人们还忧心于土匪的骚扰中。远方的村落不断传来土匪入户抢劫的消息,节日的气氛也变得冷淡而单调,有钱人家也不敢肆意铺张,怕被土匪知道自己家里有钱。正月十五,乔家也是看不出婚礼前的喜庆场面。城里的人都去城隍庙观看花灯,从钟楼到城隍庙的街道上挂满了灯笼。长乐坡消声灭迹的马帮土匪,趁机骑马进城,砸烂一家金银店的大门,抢走金银财宝,出城时“呯——呯——”在空中放了两枪。枪声惊动了观看花灯的人们纷纷回还。一阵清晰的马蹄声和吆喝声向长乐坡而去。廖员外坐在厅堂,没有点灯,也没有休息。花胳膊去了乔家,老婆和大儿媳妇在小女儿家里,两个儿子和孙子都在熟睡,他要自己守护自家的安宁。
  鸡叫两遍,廖员外披着沉重的羊皮大衣,在院子里望月兴叹,他在沉思这个被金钱绑架了的社会,就如同今夜的月亮,再通明的天下,都会透出逼人的寒气,夺取了人们本应自由的生存空间。
  乔家此时已经开始烧火做饭,吃罢,廖员外家里的管家今天在乔家帮忙主事,安排迎亲的队伍出发。花胳膊也在棉衣外穿上了黑色的新布衣,成了乔棍棍的伴郎。田喜,胡青都在棉衣外套了干净的衣服,请来了不少帮忙的人也按时到位。乔家毕竟是兴盛过,还有不少老亲戚闻信前来贺喜。迎亲的队伍到了韩掌柜的门前,韩掌柜的已经穿着合身的绸缎衣,花色短袍在门前等候。众人一行,出了长乐坡,天色开始放亮,他们不敢怠慢,快步走进灞桥,日出杆高时进得灞桥梨园。园主穿着一新在家门前和前来贺喜的人站满门前。乔家接亲的队伍进门,园主家里帮忙的人就开始准备酒菜。鹿娃子也穿着暖和得体的棉袄在梨园帮忙,他一眼就认出了韩掌柜和花胳膊。土匪就是土匪,有着极强的心理素质,夜里更换紧身衣翻墙踏户,白天穿着简单地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但是,韩掌柜的和花胳膊不知道鹿娃子就是土匪,因为,人家更换了衣服,脸上也没有蒙布。乔棍棍坐在花胳膊身旁,一看,鹿娃子和四个土匪都在园主家里帮忙,心里不由得想把这事告诉花胳膊,可是,一群孩子挤过来闹着要喜糖,他没有时间说。
  胡青是在灞桥长大的,自然认识这些人,但是,胡青不知道他们是土匪,韩掌柜和花胳膊没有认出他们,他们已经认出了韩掌柜。这些土匪们早就听说过花胳膊的传说,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花胳膊是何等人物。鹿娃子给一个土匪使了个眼神,一个在棉衣外穿着皮马甲,腰里勒着带子的矮个子,长得头尖脸大,鼓着胖肚皮的人来到花胳膊面前说:“这位是哪里的亲戚?”
  还不等花胳膊搭话,胡青笑道:“满平,你也帮忙来了?”
  矮个子见了问:“仔娃子,你不来帮忙,咋坐到席上等吃饭了?”
  “嘿嘿!”胡青乐了,“我今个出两家门。这是四哥。”胡青指着花胳膊介绍说。
  矮个子满平瞪着小眼睛说了声:“四哥。嘿嘿,四哥!”
  满平晃着小眼睛出去,时间不长,领来了胖子鹿民,鹿民穿着蓝色的棉衣,方脸阔口,留着背头,特别是那张嘴比较有特点,灞桥人给起个外号“蛤蟆嘴”。大个子朱嵘一张中间颧骨宽,额头和下巴尖,两道眉毛尾向下垂,灞桥人给起了外号“奸相”。再就是杨建,中等个头,精干许多,因为脸色有些发黄,灞桥人叫他“黄脸”。这几个人暗地里都是一伙,一起围了过来。满平开口说道:“仔娃子,你今个是伴郎?”
  胡青说:“我不是。”
  满平又问:“那是谁?”
  胡青说:“四哥是伴郎。”
  满平走过去站在花胳膊身边说:“这位哥,伴郎就要替新郎喝酒,来!咱们猜拳喝酒。”
  花胳膊笑道:“不会。”
  鹿娃子也趁机过来说:“不会猜拳,那就摔跤。谁输了喝三碗。”
  胡青是灞桥人,这些人他都认识,只是他经常在外面做活,压根就不知道这几个是土匪,也不知道他们心里想干啥。乔棍棍被一群孩子缠着分不开身,花胳膊就答应了说:“行!”
  满平拉着花胳膊来到没有人走动的空地上说:“四哥,等我紧紧腰带。”
  花胳膊以为他真的要紧腰带,就在等他紧了腰带再摔跤,所以没有准备,满平趁他不防,借机上去抱住花胳膊的后腰,浑身用力。花胳膊冷不防被他抱住了,只觉得身子要离地,左脚已经失去平衡,身子向右倾斜,情急之下忙伸左脚勾住了满平的左腿,在身子倒下的那一刻,满平也失去平衡,身子右倒,花胳膊急忙把力量集中在右肩膀和右手上,用右手落地,右手支撑身子重量,左手后甩,满平和他都倒在地上。鹿民说:“这算谁的酒?”
  花胳膊起来说:“自然算我的。”于是,走到桌前喝得三碗酒。
  蛤蟆嘴鹿民过来说:“我也是三碗酒,来!咱俩摔!”
  花胳膊说:“等等,是抱我后腰呢?还是不抱?”
  蛤蟆嘴鹿民笑道:“能让抱就抱,看你让不让?”
  花胳膊说:“让!”
  花胳膊站着不动,蛤蟆嘴鹿民上前,双臂用力,把花胳膊的双手和腰一起抱在怀里,他想把花胳膊抱起来扔在地上。谁知,花胳膊双臂向外用了张力,屁股向后就打在蛤蟆嘴鹿民的裆部,一手抓住鹿民的胳膊身子左转,鹿民就失去了控制力,倒在地上。蛤蟆嘴鹿民起身喝了酒。大个子朱嵘说:“四哥,我和杨建两个人一起来,你输了就是六碗酒,敢不敢?”
  
  
  
  六十七、辛掌柜贺喜
  
  羊城馆里的辛掌柜的,天不等明就收拾服饰,骑马出东门直奔灞桥梨园。园主大女儿出嫁,小女小园也在正月十五和舅舅回到梨园。正月十五夜里,她在月下练气,早上天不等明,她又偷偷出去到梨园里闭目采气,她要按照舅妈的要求,要练得内气力透骨外,只有这样才在外力来袭击时,能起到保护骨骼的能力。现在见日出东方高高挂起时,便收气敛功慢慢往回走。在家门口看见几个汉子摔跤比武,她认识一个人,那就是花胳膊。当年在她家吃饭时,她偷看过。这时,韩掌柜走过来小声对花胳膊说:“今天是喜事,耍耍就行了,图个高兴,千万不要弄得不愉快。”
  乔棍棍乔掌柜也担心花胳膊有闪失,想提醒他那几个是土匪,一群孩子推拉着拥挤在屋里出不去。
  鹿娃子想起去年冬天,要不是这个人,韩掌柜家里的钱还能放到今天?心里十分生气。满平也这么想。鹿民装作一副正面人物,留着大背头,半张着蛤蟆嘴在一旁傻笑。大个子朱嵘两道八字眉,眼睛下余肉横生,下巴尖小,一脸奸诈之像表露无疑。朱嵘故意抬起下巴问:“行吗?”他和杨建互相交换眼神,做好了左右两边进攻花胳膊的准备。
  花胳膊笑道:“行。来吧!”
  鹿娃子手里抓着烟袋杆,往前一伸。那意思是告诉杨建和朱嵘“上”。朱嵘一步上前,弯腰抱住了花胳膊一条左腿,杨建紧上前去,抱住了花胳膊的右腿。鹿娃子马上拿着烟袋过来助威。
  花胳膊的双腿被两个人抱在怀里,用力上抬,花胳膊伸手,一把抓住杨建腰间的带子,单臂用力杨建的腿就被提到空中,双手仍然抱着花胳膊的腿,又一只手抓住朱嵘裆部,朱嵘没有紧带子,花胳膊抓不到,只能抓住棉裤裤裆用力上提。二小姐小园在一旁看得清楚,别人遇到这样的情况,是想从对方的手里脱开,而花胳膊是借力提起对手的腰部,让对手的脚离开地面的支持,空中的对手,都由他掌握。她还发现了人体运动时骨骼动态与用力方向的变化。把她舅妈的很多说法在眼前开悟了。
  花胳膊只要一甩,两个土匪就得趴在地上,花胳膊想到韩掌柜的嘱咐:“今个是喜事。”
  他就提着两个人走几步过来先把朱嵘放在长凳子上趴了,再把杨建放在朱嵘背上,放手走了。满平和鹿民上前放下杨建。朱嵘才坐起来。鹿娃子走到胡青身边问:“哎——,这个四哥是啥村子人?”
  正在这是,不远处奔来一马,马上之人头戴礼帽,身穿黑色锦缎棉袄,黑色棉裤,一双油亮的皮靴引人注目。
  胡青把回答鹿娃子的话就咽回去了说:“噢噢——。”
  鹿娃子睁大眼睛看了看马上之人说:“辛掌柜的?”
  胡青也是得意中,就答道:“嗯!辛掌柜的!”
  鹿娃子把烟袋杆往身后一背说:“嗨——”转身走了。鹿民,满平,朱嵘和杨建就低头不语。满平走过去说:“四哥,这酒咋喝嘛?”
  杨建端上碗说:“我喝三碗,朱嵘喝三碗。”
  朱嵘笑了说:“我不喝,他又没把我放倒在地上,放在凳子上,我不喝。”
  花胳膊听到这种无赖话,心里很不痛快,正想上前分辩,辛掌柜从马上跳了下来走到他身边说:“耍得高兴?”
  花胳膊急忙上前还礼说:“掌柜的路上辛苦!”
  园主见了马上出来道:“进屋进屋!快坐下,快坐下。”
  韩掌柜对园主说:“不如早些用饭,早安顿,免得这伙年轻人生出事端。”
  园主连忙点头,有人高喊:“来客入席用饭!”
  辛掌柜的能从羊城馆来梨园贺喜,是鹿娃子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满平眯着小眼睛用手在自己大鼻子上擦摸了一下,心里说:“这不是羊城馆的老板吗?没弄死?”
  朱嵘也拉着奸贼脸,心想,这个老板咋么和梨园有来往?鹿娃子见了,把烟袋锅子在凳子上“梆梆”磕了两磕。杨建就走出去躲了起来,满平也溜之大吉。园主把辛掌柜的让坐在家里,韩掌柜的陪着说话,园主问道:“辛掌柜的过年可好?”
  辛掌柜的把一只手抬起来,想说自己的遭遇,见韩掌柜的坐在一起,马上把头一低笑道:“这年头,谁也安宁不了。昨天夜里,城隍庙看灯,土匪进城抢了金银店,马队出城时还放了两枪火炮。”
  韩掌柜的接过话说:“我就听着夜里不安宁。”
  
  
  
  六十八、土匪的本性
  
  鹿娃子和满平在侧房里,偷听堂上的谈话,当他们听说金银店昨夜被抢了,鹿娃子看满平,满平看鹿娃子。他们也在猜测,这事会是谁干的呢?
  驻守在黄河岸边的潼关守关部队,接到命令,谨防闫锡山进军渡过黄河,加强潼关兵力,严防死守不可有失。守关部队官员苦于没有兵力,听说长乐坡上的土匪马帮,在渭河桥一带活动猖獗。连夜领兵而来,在鸡叫时分围剿了渭河桥两岸的土匪。缴获马匹二十五匹,粮食和草料几十车,大刀长矛各种兵器三十多件。活捉土匪头目两人,土匪二十一人,捆绑人犯押运到潼关。经过一番教育和妥协,土匪们认真做了检讨,向党旗和蒋总统画像宣誓:“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为国效力,一切听从委员长指令,接受上级指挥。”被收编为国民革命军守关部队军人。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他们穿上军装在军营中生活了两年多时间。守关部队调整了新官员,老军官得到升职,新调任的军官并不了解队伍的人员状况。今天,时逢正月十五,官兵们喝酒高兴,三排长(原马帮头目)领人骑马出关,几个人放马西去,经新丰到了豁口,各自回家里看看,天黑后来这里集合。等到再次回来时,有人就唤起了当年的记忆,想起做土匪时的自由自在生活,他们在豁口停了下来,歇息片刻,直到天已全黑,他们更换了衣服,露出了土匪的本性,打马过灞桥直接进城,选择了一家金店,毫不犹豫地抢劫了金银店后鸣枪而去。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三排长回到军营,把带回来的好酒好肉拿到军官面前,同吃共饮,互相称兄道弟,表现出一派可亲可爱出手大方,善解人意的样子。
  鹿娃子这帮土匪,虽说比不上马帮这些人,手里没有火枪,但是,心理素质较好。他们夜里为匪,白天出现在大众面前镇定自如。可是,辛掌柜的出现在他们面前,是鹿娃子没有想到的。他心想,难道认错人了?辛掌柜有替身?大难不死,救活了?对他来讲,这些就是个谜。为了安全起见,他把那天动手刺杀辛掌柜的的杨建和满平暗示退出公众场合,自己暗中观察辛掌柜的的动态。都是祖祖辈辈生活在灞桥一带的人,他们和别的村子一样,在村落里完成他们从出生到死亡的生命过程,熟悉家家户户门窗上的花纹和坟头的碑文。谁家几口人,几家亲戚都知道得清清楚楚。这样以来,土匪们把视线转移到了辛掌柜的身上。辛掌柜根本不知道鹿娃子他们就是刺杀自己的土匪,但是,辛掌柜心里不明白灞桥烟馆是怎么输给鹿娃子的,至今没有找到烟馆的老板。今天,他也想借机去烟馆看看,他想知道鹿娃子手里有没有收烟馆的字据。当人的生命遭遇死亡的威胁时,放弃利益拯救自我的信念成为核心思路,在生命走过危机,步入正常生活状态时,追求利益的目的又成为生活的重心。辛掌柜的就是这种人,当身体康复,精力充沛的时候,就忘记了躺在医院里感觉人间什么金银财宝都不能代替生命的觉醒,而是觉得有多少财富本身就是属于自己的,还有多少经营权应当为自己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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