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脂砚 24 25

作品名称:脂砚      作者:小脚雷大侠      发布时间:2009-03-12 23:05:04      字数:6999

24磊磊的爱情故事

月亮像一片弯弯的柳叶挂在天空,不留心就看不见。透过窗户洒在床上的不是月光而是窗外的灯光。我和李磊静静地躺在床上,肩挨着肩,手拉着手,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脉搏和呼吸。虽然已是深夜,却依然没有睡意,磊磊正以她特有的平静而动听的声音,叙述着她和他的故事。

磊磊说她来北京不是为了旅游,而是找她的男朋友。

她出生在一个富豪之家,父亲在南洋有很大的生意。她是独生女,从小衣食无忧,过着娇生惯养的生活。中国大陆改革开放,父亲决定到北京发展,几年下来,生意越做越大,便举家北迁,住进了西山附近的一处别墅里,并把公司总部也迁到北京来。谁知天降灾祸,母亲在一次车祸中丧生,他的父亲就一个人带着她。父亲把她看成宝贝一样,时时处处呵护着她。为了她,父亲不知拒绝了多少女人的求婚。他对她们说,只有磊磊出嫁后,才能考虑再娶的事。

父亲原本是个红楼迷,在生意以外,他收集了很多和《红楼梦》有关的藏品。他还在家里为这些收藏专门开辟了一个房间,起名梦石斋。里面收藏的东西,大多是一些奇形怪状的石头,和一些中国大陆出版的《红楼梦》研究方面的书籍和图片。他还花钱买了不少大陆书画家创作的《红楼梦》书画作品。其中一幅《曹雪芹著书图》是她父亲最喜欢的。这幅画就挂在梦石斋的墙壁上。一有空,他就会走进梦石斋,一个人独享这份优雅和清静。

那时候李磊正在北京读中学,学校就在卧佛寺附近,每到春天,学校组织春游,都是去卧佛寺旁边的樱桃沟。那条沟不仅风景秀丽,并且有清澈见底的泉水,简直是孩子们的天堂。她去了无数次的樱桃沟,却从没把这条小山沟和曹雪芹联系在一起。父亲不让她读《红楼梦》,怕女孩子读这种书,吸收里面消极的东西。他也不让女儿进他的梦石斋,所以,磊磊长到十五岁,还不知道曹雪芹是谁,更不知道世上还有《红楼梦》这部书。

她第一次接触《红楼梦》,是学校组织学生参观曹雪芹纪念馆。

那是晚秋时节,满山飘着黄叶。纪念馆所在地又叫黄叶村,这引发了她极大的好奇心。他问一个英俊的高年级男生:“曹雪芹是谁?他住的地方为什么这么美。”同学们听了都笑,说:“你怎么连曹雪芹都不知道,快让咱宝兄弟给你好好上一课。”她又问:“谁是宝兄弟?”大家笑的越发厉害了。有人就用手推那男生说:“他就是咱们学校有名的贾宝玉呀,很多女生都在追求他,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磊磊的脸一下子红了。那男生说:“你们别闹了,她是老外。”就把李磊拉到一边,给她讲《红楼梦》和曹雪芹的故事。他讲得很生动,把李磊感动得差点流出眼泪。到了水源头,李磊光顾着听他讲故事,一不小心,摔倒在一块青石上,把腿摔伤了,走不了路。那男生背起她一直走到大门口,又和同学一起叫车把李磊送进了医院。

临别时,他问李磊想不想看《红楼梦》。李磊说当然想看。出院时,他果然拿给她一套《红楼梦》,上下两册,厚厚的,沉沉的。李磊拿回家,就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一口气读下来。虽然有些地方看不太懂,也还是看完了,并为宝玉和黛玉的爱情感动着,悲伤着。最让她动情的是宝玉给黛玉送手帕的那一段,到现在她还能背诵出来:

林黛玉体贴出手帕子的意思来,不觉神魂驰荡:宝玉这番苦心,能领会我这番苦意,又令我可喜;我这番苦意,不知将来如何,又令我可悲;忽然好好的送两块旧帕子来,若不是领我深意,单看这帕子,又令我可笑;再想令人私相传递与我,又可惧;我每每好哭,想来也无味,又令我可愧。如此左思右想,一时五内沸然炙起。黛玉由不得余意绵缠,令掌灯,也想不起嫌疑避讳等事,便向案上研墨蘸笔,便向那两块旧帕上提笔写道:

眼空蓄泪泪空垂,
……

这段文字她不知看了多少遍,每看一遍就流一次泪。仿佛自己就是林黛玉,那送书的男生就是贾宝玉,他借给她的《红楼梦》就是那两个旧手帕。这时,她也会像林黛玉一样地魂不守舍。

那个送书的男生叫高洪亮,是高二的学生。李磊的父亲为了感谢他,请他到家里做客。吃饭时跟他谈起了《红楼梦》,发现这个十八岁的男孩子,竟然对《红楼梦》有着很浓厚的兴趣。他不但对书中的情节和人物了如指掌,对很多红学中的经典难题也都非常熟悉。李磊的父亲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个男孩子,甚至有点相见恨晚。

那天,父亲只顾着和洪亮说话,却忽视了李磊的感受。李磊也想跟洪亮说话,却没有机会。实在忍不住,就当着父亲的面把洪亮拉到自己的卧室里,说要还他书。临走时,洪亮又把那两册《红楼梦》捧到李磊跟前,问她喜不喜欢?她当然喜欢,在她的心里,不但喜欢他的书,还喜欢他的人。可她不敢这么说,只是说特别特别喜欢,至于喜欢什么,她想让洪亮去猜。洪亮说你喜欢就送给你。听了这话,她差点乐得晕过去。

父亲和洪亮很快就成了忘年之交。从此,高洪亮就经常来找李磊,却每次都是被她父亲拉过去聊天,还破例让他参观梦石斋中的收藏品,两个人谈得热热闹闹,却不让李磊参与。磊磊表示抗议,父亲却说他们谈的都是一些很专业的问题,她的年龄还小,根本就听不懂。

每次洪亮要走,李磊都会产生一种模模糊糊的依恋感,生怕他走,又说不出口。这个高年级的男生,已经把她迷住了。他帅气,高大,而且又是那样的有才华,使磊磊情不自禁地老是想见他,在见不到他的时候,整个人就没着没落的,仿佛飘游在虚空一般,每分每秒都变得格外的长。

他们虽然同在一个学校,却不是一个年级,能够见面的机会实在是很少。有时候在操场上看见了,也只能老远的望一望,不敢上去主动和他说话。好在洪亮会时不时地到她家里来,这已经成了她和洪亮亲密接触的惟一机会了。可父亲却总是跟他唠个没完,留给她的时间极少。她在心里发牢骚,抱怨父亲不懂事,也因此开始憎恨《红楼梦》,好像它是自己的情敌一样。有一回她实在忍不住,就故意在自己的房间里摔东西。父亲和洪亮一起跑过来,她又莫妙其妙地发火。父亲猜出了女儿的心思,就悄悄地离开,把洪亮留给了她。父亲一走,磊磊就问高洪亮:“我父亲跟你谈什么?”洪亮说:“是谈《红楼梦》。”磊磊又问:“《红楼梦》有什么好谈的?不就是一本书嘛!”高洪亮便俨俨一副大人样:“哪有那么简单呀,里边的学问大了。”

他问李磊:“你知道什么叫‘红学’吗?”

磊磊还是第一次听到‘红学’这个词,她有点不信,还说洪亮夸张。洪亮告诉她:“自打《红楼梦》问世,就有人专门研究这部书。比如脂砚斋,她应该算是最早的红学家。因为这个人与曹雪芹的关系非常亲密,她做的批语能够透露出很多鲜为人知的信息,因此受到读者的重视。在他之后,以批书的形式研究《红楼梦》的人层出不穷,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个流派,我们叫他评点派。那时对《红楼梦》的评价就已经相当高了,当时就有人说,《红楼梦》为天下古今有一无二之书。”

磊磊说:“行了行了,我看你都快成老古董了,整天张嘴闭嘴全是《红楼梦》,你烦不烦呀?”洪亮说:“不烦,一点都不烦。我一说起《红楼梦》精神头就特别足,就跟吃酒心巧克力,又香醇又陶醉。”磊磊说他有病,他也说自己有病,得了《红楼梦》综合症。他说:“磊磊你要是听你父亲讲两回,你也会迷上《红楼梦》。”磊磊说:“我父亲从来不跟我讲《红楼梦》,你要是想说就说,我可以勉强地给你当一回听众。你可别指望打动我,我要是无动于衷你可千万别生气。”洪亮说:“好,不出半小时,我就能让你着迷。”磊磊说:“我要是不着迷呢?”洪亮说:“我就再也不在你跟前讲《红楼梦》。你要是着迷了怎么办?”磊磊说:“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他接着前面往下讲,说还有一派叫“索隐派”,这一派的人认为《红楼梦》背后影射着某些真人真事。磊磊就说:“你就凭这个让我着迷呀?”洪亮说:“你别着急呀,好好听着。”他问磊磊:“你知道顺治皇帝和董小宛的故事吗?”磊磊说:“知道呀,顺治皇帝对董小宛挺痴情的,董小宛死了,他连皇帝都不做了,到五台山出家当和尚去了。我挺佩服顺治的,这才叫男人。可这跟《红楼梦》有关糸吗?

高洪亮说:“当然有关糸。有一个叫王梦远的人,曾经写过一本书,叫《红楼梦索隐》,书中说《红楼梦》写的是顺治皇帝和董小宛的爱情故事。贾宝玉是顺治帝,林黛玉是董小宛。”

李磊笑着说:“这是哪跟哪呀?太捕风捉影了吧,完全是生搬硬套瞎联系。”
高洪亮说:“我也认为是瞎联系,可见英雄所见略同。可是有一位大学问家也持索隐派的观点。他说《红楼梦》书中本事在吊明之亡,揭清之失。”

磊磊问:“这个大学问家是谁呀?”
高洪亮说:“他就是蔡元培先生。”

讲完蔡元培,高洪亮又接着讲了考证派的代表人物胡适。他的最大贡献就是考证出《红楼梦》前八十回的作者是曹雪芹。
李磊不禁疑问:“难道《红楼梦》的作者还可能是别人吗?”高洪亮说:“那当然,还有好多种说法呢。《红楼梦》最早的版本叫《脂砚斋重评石头记》,没有作者署名,也就是说,不知道是什么人写的。人们只是从小说的第一回里知道,这个故事是空空道人从一块大石头上抄来的,后因曹雪芹于悼红轩中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纂成目录,分出章回,这才有了现在的《红楼梦》。”
李磊说:“要是按照书上的说法,曹雪芹只能算是一个编辑呀!”

高洪亮说:“没错,就因为这段话,很多人才对曹雪芹的作者身份表示怀疑。说作者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磊磊瞪大眼睛问:“他们认为是谁写了《红楼梦》呢?”

洪亮说:“那可就多了,一言难尽,什么说法都有。有人说是曹雪芹的父亲写的,有人说是他叔叔写的,还有人说是他弟弟写的。有人说是石兄写的,还有人说是孔梅溪写的,有的人就更没谱了,干脆说是脂砚斋写的。”
“脂砚斋?她不是给《红楼梦》写批语的人吗?怎么又成了作者了?”
“是呀,我也觉得可笑。可那人却说《红楼梦》是脂砚斋自写自批,是故意做出假象给别人看。”
磊磊说:“光是作者就搞得这么神秘,这《红楼梦》还真有点意思,怪不得有那么多人去研究它。不过,我还是希望作者是曹雪芹,我觉得他是一个挺棒的男人。”
洪亮说:“这还只是众多迷团当中的一个,《红楼梦》里象这样的迷还多着呢。”
磊磊来了精神:“你再给我说两个,我觉得挺好玩的。”
洪亮说:“那你承不承认你輸了?”
磊磊说:“我承认还不行吗。”

洪亮得意地拉开架势:“好吧,我接着说。你知道现雪芹是怎么死的吗?”
“不知道。”
洪亮故意卖关子:“那你知道曹雪芹死在哪一年吗?”
“不知道。”
“你知道曹雪芹死后埋在哪吗?”
“不知道。”
“这些统统都是迷,还有好多呢……”
磊磊有些发急:“你到底讲不讲呀?”
“今天太晚了,我得回去了,下次给你讲好吗?”
磊磊立刻撒娇:“不好不好,你非讲不可,不讲我就不让你走!”
洪亮假装生气:“你要这样我就不来了!”
最后还是磊磊让步:“那行吧,我送你。”

从磊磊家里走出来,天已经很黑很黑了。街上已无行人,月亮和星星也不知道躲到那儿去了。洪亮怕李磊害怕,催她回去。分手时,他给了她一个深深的吻。这深深的一吻,却是磊磊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她勾住洪亮的脖子问:“你什么时候再来?我还想听你讲。”

可洪亮却再也没有来。没过多久,磊磊一家就搬回了南洋。

这次搬家使磊磊感到特别的突然,住得好好的,为什么又要搬家呢?要是回了南洋,再想见到洪亮就很难了,这是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她的心已经追随洪亮而去,这个时候要让他们分手,简直就是要她的命。她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决定。她向父亲请求要一个人留下来?父亲却一反常态,断然拒绝了她的要求。

那天,她到学校把要搬家的事告诉了高洪亮,两个人在校园的隐蔽处抱头痛哭。然后,手拉着手离开学校,走进一家附近的旅馆。他们互相发誓永不背叛,磊磊还说她偷了家里的钱,要和洪亮一起离家出走。比她大几岁的洪亮却劝阻她,说这样出去不可能幸福,我们没有学历,更没有谋生的本领,到外面只有死路一条。他让磊磊先跟她父亲走,发誓将来一定去南洋找她。
第二天一早,磊磊回家,父亲问她去哪了,她说和洪亮在一起。她以为父亲会打她,可他什么也没有说就转身出去了。父亲到学校给她办了退学手续,没几天就带着她离开了北京。

磊磊不再往下讲,说已经困了。当我正要下地回到自己的床上时,她又拉住了我。

“别走,就睡在这吧。”

我知道她是在安慰我,就顺从地躺在她身边。


夜,静得出奇。

我的心却沸腾着,翻滚着,冲撞着,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这算是怎么回事?我身边的女人心里却想着另一个男人,还津津有味地给我讲着他们的爱情故事。她告诉我,她是那样爱他,甚至想跟他私奔……我被悲哀淹没了,吞噬了,心境变得极坏极坏。我是谁?我凭什么跟她躺在一张床上呢?我有这个资格吗?我本以为她是爱我的,其实她是在可怜我,这会的我就象个可怜的乞丐,正在接受好心人的怜悯和施舍。刚才,要不是她及时地制止我,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一种难以忍受的自卑充斥着我的胸腔,我想痛打自己,只有这样,我才能感到一丝解脱。

不,我不能睡在她身边。
看磊磊甜甜地睡去,我下床穿好衣服,悄悄地推开了门。


25销魂时分

我不记得自已是怎么走出来的,更不知道我是怎么和云云搞到一起的。总之,那天夜里我是彻底乱套了,一切都晕晕乎乎的,好像一直都在梦里。

只记得刚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感觉特别冷,是因为天气,还是因为磊磊,到现在我也没搞清。我周身的血液都要冻僵了,只有一颗受伤的心还在微微地颤动。我孤零零的站在院子里,头上是满天的星星,周围是无尽的冰霜,我的灵魂仿佛被孤独绑架了,捆得死死的,抛弃在寒夜里。

我瑟缩着,两手抱着肩,希望能暖和一点,可是没用,这样反而更冷,也更无助。当我举目望天,试图从遥远的天外获取一点点慰藉时,看到的却是数无以数计的充满嘲弄的冷光,那些寒嗖嗖的星星竟然没有一丝同情心,正带着轻蔑的微笑看着我死去。
我怎能承受如此惨重的打击呢?一个人先是把我捧上天,又将我从天上扔下来,这一上一下,就像是飞机失事般让我猝不及防,我还没来得及弄清是怎么回事,就已经被摔得粉身碎骨了。我那时真想再回到磊磊的房间,爬上她那张软棉棉的大床,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用她的体温驱散我内心的孤独和寒冷,然后对她说:“爱我吧,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可我已经没有这个勇气了。

我只能站在这万劫不复的冰冷中接受上帝的裁决。

我恨那个叫高洪亮的男孩,是他毁了我的一切。

也许是天意弄人吧,就在我决心把自己冻死在寒夜里的时候,一股温暖的气息飘然而至,继而是两只手从背后环住我的身体。那是两只女人的手,软软的,带着幽幽的体香。随着香气扑来的是一声轻轻的呼唤:石头哥哥……我疑心是上帝怜悯我,派一个仙女来接我去天堂的,就紧紧握住她的手,并将冻僵的躯体倒向她怀里。

接下来的事我就更分不清是真是幻了。我随着那位仙女来到一个所在。一开门,就有一股特别的香气瓢了出来,那是一种让人失魂落魄的香气,吸入后便觉整个人轻飘飘的欲仙欲死。在不远处,磊磊正甜甜地睡在一张床上,那床罩在一个桔色的帐子里,磊磊那水一般的胴体,在朦胧中依依稀稀地绽放着。仙女说了声“去”,轻轻一推,我就飘向那桔色的床。

接下来就是一阵天旋地转的大欢喜。等我从幻梦中醒来,随着激情的褪去,我渐渐地看清了,和我睡在一个床上,并且刚刚经历过一场巫山云雨的女孩子,竟然是云云!这让我几乎丧失了判断力。怎么回事?我为什么要和她上床?可眼前的事已经不容我多想了。云云那雾一样的眸子正在注视着我,我虽然看不清里面的东西,却能感觉到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直透心际。这力量让我担心,也让我恐惧,我一下子想起了张局长的话,她很可能是贼。想到“贼”字我出了一身冷汗,这是个多么可怕的字眼,如果她真是贼,这场突如其来的浪漫就不会那么简单了。想到这,我那只搂着她身体的手竟然竟然下意识地抽了出来。

“石头哥哥……”

她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我觉得自己特不是人,特卑鄙,口口声声说爱磊磊,现在却躺在云云的床上,以后我该如何面对磊磊呢?更加严重的是,如果这真是一出美人计,往下我该怎么办呢?我开始后悔不该这么轻率地跟她上床,现在已经不单单是对不起磊磊的事了,就连冯奇也会怀疑我和贼是一伙的。她也许一直都在暗中监视着我,已经看见我进了云云的房间,这简直是太糟糕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这地方不能久留。我起来穿衣服,云云依然用那种不可抗拒的目光看着我,却不说话。直到我穿好衣服下了床,她才再一次扑到我怀里,深情地说:石头哥哥,你还来吗?我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径直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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