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步人生》第二部《散脑花妹妹》第27、28集

　　
　　第101场：当天——次日。沈公馆。
　　（苟红和婆婆白雨聊得十分亲热，越聊话越多，直到晚饭时。）
　　苟红（向梁站介绍了这三天的安排）：你觉得这样行吗？
　　梁站：很好！小红，你刚才说我那丈人丈母娘只包了十席？
　　苟红：十席不少了，经过统计了的。
　　梁站：小红，不是多少的问题。新街餐厅我知道，那时和你哥哥他们一道去大巴山就是在新街餐厅大吃了几顿。那厅堂很大，要摆几十席，人来人往地太扫兴了。
　　苟红：那你说怎么办？那是新街地区目前最好的餐厅，去城里选一家？
　　梁站：老管家，你去一趟苟家，再去把新街餐厅包了，能摆多少席就算多少席。
　　沈鸽：这还差不多！大哥大嫂的新婚喜宴，怎么也该有点规模，像个样子吧！
　　（次日早上，沈骆依然六点半准时起床，以为大哥大嫂还在温柔乡里，却见大哥在楼下车库傍和杜保镖谈着什么。）
　　沈骆（急忙下楼过去）：大哥，您早！
　　梁站：二弟，你来得正好，我和小杜出去学车，请他当我一天的师傅。你大嫂不经搞，还在睡，等她睡。告诉四妹，叫她好好陪陪她大嫂。二弟，我们走了。
　　情节画面——
　　沈骆连声荅应，目送着小车远去，笑出了声。
　　黄昏时，梁站和杜保镖回来了。
　　杜保镖悄悄向沈骆汇报——大公子要他学会四川话；还要他秘密查二楼和三楼走廊上的木栏杆，数清楚有多少根木栏杆上有被铁丝缠绞过的痕迹，不准告诉大少奶奶！
　　沈骆要他认真接受考验，无论大公子的指令有多么不可理喻，都给他搞踏实。
　　第99场：秋。沈家。
　　情节画面——
　　沈杰夫妇亲率一大帮人来机场迎接梁站夫妇。白雨满面春风地携了儿媳妇苟红，上了第一辆小车。
　　下人们身着整洁的礼服，列队迎接他们进入晚宴大厅。一个高辈分长老，一个中年高管及白梅先后致词。白雨又一次携了苟红，手端精致的高脚杯与来客来宾一一敬酒并致谢。
　　苟红一袭黑亮的披肩长发，规正而飘逸；身着银灰色套装，高跟白皮鞋，佩戴着婆婆送的碧玉首饰，尤显端庄、素洁、典雅。她代表她和丈夫致词后高歌一曲《欢乐颂》，掌声如雷，掀起了这次欢迎晚宴最热烈的高潮。
　　接下来的几天，参拜沈氏祠堂，和族人代表相聚，参加家族会议，等等。
　　梁站被四个侄儿侄女俘虏了，听他胡吹猛侃大巴山区的猎人如何打野猪；大陆武斗期间的炮火如何把大地戳了一个又一个的窟窿；再就是狼来了，他如何躲上了树……
　　沈骆夫妇的儿子叫沈朴，听了“狼来了”的故事非常失望，以为大伯没武功。
　　梁站把他们带上羽毛球场，叫佣人端来一根木凳，凳上放一个一百毫升的药瓶，置于十余米之外。他手一扬，一块鸡蛋大的石头激射而去，“砰”地一声把药瓶击得粉碎。
　　大家鼓掌。四个孩子欢呼雀跃。沈朴叫道：“大伯是石弹子张清！我要去重庆和大伯一起过！”那三个孩子一听，也鼓噪起来，都要去重庆和大伯一起过。
　　梁站每天送他们上学，接他们回来，常常是背上背一个，胸前挂一个，两手牵两个——背上的抱着他的腰，两脚插进他的两个裤兜里；胸前的搂着他脖子，两脚蹬在他的两个衣袋里；两边的牵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提着一双鞋。
　　两个佣人跟在后面胆颤心惊，连气也不敢出大了。
　　第100场：秋。沈家。
　　（白雨和苟红常常在庄园里漫步，似乎有说不完的贴心话。）
　　（这天下午）白雨：红儿，你们对今后的生活有什么考虑没有？
　　苟红：妈妈，我俩都稀里糊涂，晕晕乎乎的，什么都没考虑。
　　白雨：这是应该的，妈妈祝贺你们，很高兴。家里是这样考虑的：集团将大规模地在大陆投资，以大陆的地域片区建子公司。你的能力很强，又是沈家大少奶奶，考虑梁站的习惯，你以后出任大陆总裁，负责指导，协调各子公司的工作，另外再兼任沈渝公司董事长。
　　苟红：妈，董事长让梁站担任吧。这样我才能慢慢引导他投身于家里的事业。
　　白雨：你这考虑非常有必要。红儿，家里就是担心他拖你的后腿，你这么考虑家里就完全放心了。妈妈对你非常有信心，你一定能够成功的！红儿，有了儿女，改回姓沈吧。
　　情节画面——
　　苟红答应了。
　　婆媳俩在长廊的亭子里相对而坐。佣人送来茶水及几味小吃。
　　苟红又一次深切地感到什么才是上等人的生活？觉得她真的应该给程颖磕三个响头，谢谢她的傻。
　　白雨：红儿，那个程颖、何宝琴都是你多年的老同学，又同在一个校园里长大成人。她两和梁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苟红：妈，程颖是一个令人不得不尊敬的人！她和梁站就是兄妹关糸，非常纯洁。三年多前我爱上梁站时就去找过她，她不相信，不愿意帮我。这其实是因为程颖的人生过于一帆风顺，无法理解我对梁站的感情。
　　当年红卫兵下乡当知青时，新街地区有八大美女，名次排列是这样的：程颖、苟红、郭桃、甘鸣英、孙志琼、楚韵、盛玫、何宝琴。除了我、程颖和盛玫，其他五大美女在农村都被当地人强奸、甚至轮奸过。程颖是因为梁站的保护，没遇着一点危险。盛玫是因为没有下乡当知青。我和弟弟苟华落户在我妈妈的老家灌县康家公社，靠了亲戚和弟弟的保护，仍然遇着了几次危险。我那时爱上梁站，一方面被他爱护程颖的真情男儿的胸怀所打动，另一方面也看中了他的能干和强悍……
　　白雨：红儿，我岔一句。梁站当时没爱上程颖吗？
　　苟红：那不可能。他受那个梁姓女人……妈，我把她老人家称作梁妈妈，行吗？
　　白雨：当然应该！她是我们沈家的大恩人，将来找着了她的子女，我们是一定要重重报荅的。红儿，你接着讲。
　　苟红：那是一定的。妈，我接着讲。梁站受梁妈妈影响很深，有一句座右铭：黄金难买心头愿。程颖和郑楷早在六六年底就订了婚，梁站选择了当程颖的哥哥，比一般的亲哥哥还有过之。程颖也很喜欢她这个哥哥，如果不是二弟他们激怒了她，如果不是梁站不和家里相认的态度刺激了她，她还不会同意我和梁站结婚。
　　白雨：她好像对她这个哥哥很负责呵，以后就不用她这么操心了。那个何宝琴又是怎么回事？按理说她没资格去纠缠梁站呀。
　　苟红：是的。我最看不懂的就是梁站和何宝琴的关糸！妈，我有点说不出口。
　　白雨：没关糸。我是梁站的母亲，再难听的话也得听一听吧。
　　苟红：那个经营部的有很多何家的人，梁站似乎和何宝琴又总是拉拉扯扯，可另外的人又说梁站奸了何宝琴当给程家报仇……
　　白雨：啊！他是这种心态？
　　苟红：我也不信呀！十大队有个人叫贺成山，梁站和程颖都很相信他。他知道很多內情，家里是不是可以找他问一问？
　　白雨：这事要搞清楚！必要时把何家的人全部赶走。
　　情节画面——
　　当天晚上，白雨打电话给周保镖，如此这般，面授机宜。
　　三天后，周保镖打电话向白雨汇报：大公子拿何宝琴当玩物，早在1970年夏天就开始了。贺成山是大公子骗奸何宝琴的助手，大公子编造的欺骗何宝琴的谎言就是贺成山传给何宝琴的。大公子的终极目的是把何宝琴拖老，使她没法再嫁男人。周保鏢强调：大公子报复心极强，何家得罪的是程家，因此，贺成山的话可信度极高！
　　白雨放心了，但没把这个调查结果告诉苟红。
　　第101场：秋、冬。重庆。
　　情节画面——
　　梁站和苟红率领众多随从回到重庆，组建沈渝公司和下属的重庆、成都、昆明、贵阳四个小凤凰宾馆。
　　重庆沈渝公司暂时设在沈公馆，等重庆小凤凰建成之后再搬过去。梁站担任了公司董事长。苟红出任了公司总经理。罗孤鹜出任了公司副总经理兼财务总监。
　　十大队经营部合并进了公司业务部，所有的业务员都进入公司业务部重新安排工作。
　　一展开工作，苟红才感到这种外资企业有一整套成熟的监管机制，任何个人，无论职务多高、地位多高，很难弄走钱财。
　　这使苟红想变沈家之钱为苟家之财的计划彻底失败，却意外地发现了另一个更好、更容易的生财之道——以修建四个星级小凤凰宾馆的名义，利用国家对外资企业的优恵政策，再辅之以请客送礼给好处，轻而易举地就从各个物资部门搞到计划内的各种批条。
　　她让苟华夫妻，苟敏夫妻都停薪留职，大肆倒卖批条。那钱，就像潮水般地涌进苟家，由父亲苟子灵亲自掌管。
　　担心接回梁馨引来程家的人，苟家决定在郑楷和程颖大学毕业回了成都后再和程家商量，把梁馨接来沈公馆
　　第102场：秋、冬。铜城贺家坪。
　　（梁站带着杜保镖回到贺家坪，在厨房里的火坑边烤火、交谈。）
　　梁站：那种铁丝缠绞过的印迹，没一根木杆栏有？
　　杜保镖：真的没有。那些天沈公馆里没什么人，我检查得非常仔细。不信，梁大哥可以去检查，如发现一根就处罚我。
　　梁站：木栏杆是不是全部都是新的？
　　杜保镖：不是，换过一些，但大部分还是旧的。虽然刷过新漆，但很多木栏杆四棱圆润，显然是旧的。如果是新的，木栏杆的四棱会棱角分明。
　　梁站：这件事你办得很好！从现在起，你天天教我开车。
　　情节画面——
　　梁站天天跟着杜保镖学车，学到十二月上旬连人带车都突然消失了。杜保镖恐慌不已，急忙下山去给重庆沈公馆打电话。
　　大少奶奶苟红下令封锁消息，命令杜保镖就等在贺家坪。
　　杜保镖：大少奶奶，大公子的驾驶技术不过关，没有驾照。
　　苟红：又怎么样？上哪儿找他去？照我的话执行，干好你份內的事！不要节外生枝！
　　（杜保镖非常愤怒，世上哪有对自己丈夫如此冷酷无情的？但他只能等在贺家坪。）
　　第二十八集
　　第103场：冬。贺家坪
　　情节画面——
　　两天后，贺成山开着《红旗》回来了。
　　他告诉杜保镖：梁站強迫我换车，开着你们送的那辆双排座农用车跑了，不晓得去干啥子。梁大哥说的，不能告诉苟红，那婆娘不是个好东西。
　　杜保镖担心死了，也只有熬着。
　　又过了三天，那辆双排座农用车回来了，竟然是一个男警察帮梁站开回来的。
　　警察只说梁站既没违规又没犯任何错误，杜保镖相信没那么简单。大约两个月后他才知道，梁站在返回铜城途中从一个人贩子团伙手中解救了一个叫田春玲的女大学生。
　　李兰平反，重新担任鸡冠石中学教师，全家迁去鸡冠石中学。她和黄国吉把黄家小院送给梁站和程颖。
　　梁站叫贺成荣带人去黄家小院，将其改建、装修成程颖的“度假公寓”。
　　梁站去沈家团年后，贺家坪大坪和二坪之间的山梁上出现了一座新坟。在场部的地坝上抬头仰望，可以看见坟头和墓碑。
　　墓碑非常另类，高一点五六米，圆顶、瓦盖，碑上竖刻四个字——妈妈之墓。四字之下横刻五个小字——儿梁站叩立，再下面是日期：一九八一年元旦。
　　第104场：春夏之际。铜城。
　　情节画面——
　　这年春天，铜城县展开撤社复乡，土地下户的工作。十大队恢复为十村，贺二姑担任了村长。
　　十村的土地下户采取了适合十村具体情况的方式——梁站承包贺家坪和月亮坪，由贺成林任场长建综合农场，隶属于沈渝公司，聘用了各部门负责人。
　　村民的田自种自收，地、山林及其他副业听从农场的指导，其产品由农场统一销售。农场用工优先使用十村村民。
　　苟红、罗秋水和贺成林制定了农场八年发展规化。
　　贺成林按照规化在三坪施工修建农场新场部。
　　依照贺家坪农场八年发展规划，农场派人学习菇类人工生产技术，发展人工生产香菇和木耳；在三坪建苗圃。
　　土墙草顶、一楼一底的新场部很快完工，投入使用。
　　这天上午，梁站叫上杜保镖开车进城，把施玉萍、谌妮接来老场部。这时候，贺成山带着原林牧场本地场员、城关乡二村村民唐芳仁夫妇来了。
　　梁站：芳仁，我看你过得不怎么样，你两口子想不想来农场上班？
　　唐芳仁：梁大哥，我们当然想来。我们有一儿一女……
　　梁站：行了行了，去找贺成林报到。贺成山，带他们去。芳良，我有言在先，别给我表演以前供销社的节目。
　　唐芳仁：不会不会！谁敢在你手下玩那一套？那不是找死吗！
　　（三人走了）
　　梁站：胡大嫂、施玉萍，你们和你们的老公想不想来农场上班？
　　谌妮：中！俺来！可俺家大华对程欣带了过，程颖不会要他。
　　梁站：胡大华来农场负责销售，以前的事不提了。叫他明天来这儿，我要问他几件事。
　　谌妮：那俺叫他明天来。梁大哥，俺只会拉架子车，俺干啥？
　　梁站：你自己去选，想干啥就干啥。胡大嫂，你以后领工资的时候要注意，你有一笔好女人费，每个月一百元，是我规定的。整个沈渝公司只有你一个人才有这笔钱，没人敢给你抹脱。但你不要得罪程颖，她叫公司把你这笔钱抹脱了，那你活该。
　　谌妮：谢谢梁大哥，俺记住了。
　　施玉萍：梁大哥，我还没老公。我愿意来农场上班，我干什么？
　　梁站：你到场部当会计，最好明天就去。贺二姑记不来账，她会交给你。你们别担心交通，农场各个部门都要配车，方便得很，还有，尽快去找个老公，别又找错了。
　　施玉萍：梁大哥，谢谢你。这一次我一定认真找，一定找个好老公。我一直住在娘家，又有个女儿，能不能住在贺家坪？
　　谌妮：梁大哥，像施玉萍这种情况应该给她分间宿舍。她娘家不宽，一大家人，她老是住在家里不合适。
　　梁站：行了，你们去找贺成林报到吧，叫贺成荣给施玉萍找个套间，宽点的，傢俱配齐，她女儿得单独有间小屋。如果有单身汉住着，叫他们搬出去！
　　（施玉萍道了谢，兴高彩烈地和谌妮去了新场部。）
　　第108场：第二天。贺家坪。
　　（上午，胡大华来老场部见梁站。）
　　梁站：你给我说实话，当初你对程欣到底做了什么？
　　胡大华（撒谎）：我不该支持黄国祥把程欣母女送到黄家小院去，就不会有后来的事。
　　梁站：你老婆老说你对程欣带了过，就这么点事？
　　胡大华（又撒谎）：梁大哥，这事还小呵？当时程欣母女住在鸡冠石医院，就算革联派打来，我们也能照顾她母女两安全撤退。如果我不同意，黄国祥就不能把她母女两送去黄家小院，就不会有后来发生的事，小秀才也不会逼死黄国祥。
　　梁站：哦，黄国祥死了，活该你顶缸！你是鸡冠石的人，王进春也是鸡冠石的人，你说说看，王进春究竟跑到哪儿去了？
　　胡大华：梁大哥，那些年我先被隔离审查，后来又在坐牢，不知道王进春的情况。前段时间我听说他早就失踪了，他父母那时候就报了案，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梁站：他失踪的事我早就听说过，但我一直不相信。当年在九•五派时，王进春在奸杀汤隆秀以前，是不是一直在打程欣的主意？
　　胡大华（再撒谎）：没有的事，全是谣言。梁大哥，那时候你明明不在铜城，还有人造谣说你来青坪纠缠程欣哩！
　　梁站：我听说你被判了五年，是不是？
　　胡大华：是的。我在狱中表现好获得减刑，这多亏了梁大哥对我全家的帮助，使我能安心接受改造。大恩不言谢……
　　梁站：嘿，你也晓得这句话？我妈妈就最喜欢说这句话！你去找贺成林要个副场长来当当。哎，以后要对你老婆好点！
　　（胡大华道声谢，赶紧溜之大吉。）
　　梁站：回来！坐！抽烟、喝茶。有很多年了，我还有一点印象，你好像是施玉萍的亲戚？
　　胡大华：是的、是的。她是我的长辈，是我母亲的堂妹，和我母亲同一个爷爷。（他不停地擦脸上的汗。）
　　梁站：哦，你是施玉萍的姨侄儿。天气又不热，你老是擦汗干什么？
　　胡大华：梁大哥，我出的是虚汗，被你打怕了。
　　梁站：我不会打你了，但从去年和苟红结婚那天开始，我就又想打人了。为什么呢，你别忙着去当副场长，先过去把贺成林给我叫过来，你两陪客。快去！
　　情节画面——
　　胡大华拔腿就走，不到半小时带着贺成林来了。
　　这时候，梁站的客人也被杜保镖和贺成山用小车接来了。一个是县商业局副局长兼局办公室主任唐芳良。另一个是县小五金厂办公室主任，施玉萍的前夫曹贵发。
　　胡大华这才敏感到梁站不是针对他，完全轻松下来。
　　唐芳良（笑逐颜开）：梁大哥，您好！我们又见面了。
　　梁站：你年长我一岁，不能这么称呼我，直呼梁神经得了。来，老唐，抱一抱、抱一抱！
　　（两人热烈拥抱）
　　唐芳良（和贺成林握手）：去年晓晴来看我，又讲起当年梁神经硬吃供销社的趣事。成林，那是不是你的主意？
　　贺成林（哈哈大笑）：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梁大哥，你把我们这几个弄在一起到底有什么事？
　　梁站：去东头最边上那间屋吧，我请你们来作客，也是开会。
　　（曹贵发走在最后，哭丧着脸，一副丧魂落魄的样子。）
　　第106场：同一天。贺家坪老场部。
　　内景——
　　最东头那间屋最早是林牧场的工作室，后来成了杂物间；现在被夹成两间，是客房，里间是臥室，外间是客厅。
　　客厅正中是一张圆桌。六具靠椅围绕圆桌摆放，等距离，很整齐。桌上是六杯茶，烟、水果、瓜子花生小食品等等。
　　园桌上呈六角形地贴有六个人的姓名，呈顺时针——梁站、唐芳良、胡大华、曹贵发、杜保镖、贺成林。
　　梁站：大家对号入座，随便些，想吃什么自己动手。今天这个会，我和曹贵发是主角，你们四位是见证人，大家都可以打胡乱说，我绝不报复，说话算话。贺成林，你是东道主，给大家散烟、舀茶。
　　贺成林（撕开一盒烟散起来）：最好自己动手。梁大哥以这种方式请我们来谈一谈是不会乱发神经的，大家尽管放心。
　　（大家抽烟、品茶、剝瓜子，气氛活跃了些。曹贵发也没刚才那么紧张了。）
　　梁站：曹贵发，你先讲施玉萍和你离婚的情况，你讲完了我再讲。
　　（曹贵发讲了近两年前他和施玉萍离婚的过程。梁站接着讲了他所经历的过程。）
　　胡大华（最先反应过来）：哦，我这个老辈子为了达到离婚的目的，盗用了林书记的名义，欺骗了梁大哥，也欺骗了曹贵发！
　　唐芳良（也明白了梁站的意图）：贵发，夫妻感情破裂，离婚就是。你那么拖着干吗？现在把林书记和梁大哥都拖进这场风波，你有多厚的肩膀，担得起吗？
　　贺成林：他担不起没关糸，他大哥是税务局的科长，可以帮他担。
　　曹贵发：梁大哥，对不起，我后来知道我错了……
　　梁站（朝他摆手）：你没有错，我错了。我妈妈说过，宁拆三座庙，不毁一桩婚。所以，我当时很讨厌施玉萍，没打她也没理踩她。去年程颖把我狠批一场，说你曹贵发是个法西斯男人，毫无人性的丈夫，批评我没有主动帮助施玉萍。林三反为修北门外的桥去找程颖开后门，踫了一笔子灰。程颖说就是我哥同意我都要劝他不同意，你们拿老百姓不当人！具体事例就是你曹贵发把施玉萍一身都打烂了，居然没人管。曹贵发，我没乱说吧。
　　唐芳良：曹贵发，林书纪给妇联、街道、派出所都打了招呼，他们没管你？你继续搞家暴？你这祸事惹得太大了！好在林书记是正派人，没拿你家老大出气，
　　曹贵发：梁大哥，对不起，我愿意公开向施玉萍陪礼道歉。
　　梁站：我从去年开始就憋了一肚子气，但不能拿你们曹家出气。林正风会告诉程颖，我的日子就难过了。曹贵发，我给你规定两条：第一，你和你的兄弟姐妹五个人，从你家老大开始，必须来贺家坪向施玉萍公开陪礼道歉，至少要有贺成林和胡大华在场。现在是六月中旬，最后期限，七月十五号。
　　第二，你把强奸了施玉萍的那些男人的姓名、住址开给我，我去找他们出气，也当为你和施玉萍报仇。曹贵发，这两件事你办不办没关糸，反正我一定要找人出气！散会！小杜，送曹贵发下山。老唐，走，现在该你硬吃梁神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