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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步人生》第二部《散脑花妹妹》第29、30和31集

作品名称:连续剧《同步人生》第二部《散脑花妹妹》      作者:渔海涛      发布时间:2017-07-02 02:09:57      字数:11872

  
  第107场:夏。贺家坪。
  情节画面——
  六月下旬的一天,梁站突然回到沈公馆,次日凌晨叫上苟红就走,中午到达铜城。
  梁站在一家饭店要了包间吃午饭,斟满两杯果酒,递给苟红一杯,举杯示意,干了。
  苟红:梁站,是不是要和我说再见了?
  梁站:你很懂事,不要装疯才好。
  苟红:任何一个女人处于我这种角度都知道下文,无所谓懂不懂事。这十个月,我们聚少离多,但毕竟是夫妻,就这样离婚?
  梁站:这十个月你们已经捞得够多了,在这时还想捞,没意思!吃饭吧。
  苟红(也吃起饭来):梁站,我没有在我们离婚时再捞一把的意思,我只是想问你一些事,我确实非常困惑,想不通。
  梁站:除了关于我妈妈的事我都可以告诉你。办完事我们去贺家坪谈吧。
  (两人很快就吃完饭,去城关乡办理了离婚回到贺家坪老场部。梁站让苟红休息,在地坝上安好桌椅,摆上茶水才请苟红来入座。)
  苟红:你对我这么冷淡,是不是误认为我那时就知道你是沈家大公子才来追求你的?
  梁站:我没有误解你,对你冷淡是想着现在的离婚。
  苟红:那么,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冷淡呢?是不是听信了某些流言看不起我?
  梁站,我自己都名声不好,还能因为那些流言看不起你?苟红,我一直不喜欢你,只有对你冷淡。
  苟红:因为程颖?
  梁站:是。我知道不可能,从一开始就不可能,但我就是喜欢她,没办法。苟红,我没搞过一个女人,信不信由你。
  苟红:你?你!你……你要独身一辈子吗?除了程颖,在你的心目中就没好女人了?
  梁站:像她这么好的女人,我这辈子肯定见不着了。比她差一点的好女人还多,但她们都不会喜欢我,而喜欢我的一般都不好。比如你,肯定不是好女人。
  苟红:那你为什么要娶我?就因为是程颖的要求吗?
  梁站:是。沈家的人笨得稀奇!我开出那个条件就是不想认他们。可他们那群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东搞西搞,把程颖逼上山来,我不答应娶你怎么办?我不答应回沈家怎么办?那不是让程颖去干着急吗?
  苟红:你刚才说你娶我是为了不让郑楷多心,那么你为什么不早点结婚呢?
  梁站:郑楷一直在多心,我看得出来。以前不同,我不是沈家大公子,郑楷认为程颖不会喜欢我。其实我是真的沈家大公子,程颖也不会喜欢我。郑楷自己想多了,你也一样,笨得稀奇!你看看程颖,看看罗孤鹜,真正的好女人都不会来给我当老婆!
  苟红:梁站,我家的人,包括我哥哥在内,并没有做下什么伤害你的事,为什么你会认为我父母亲比程家父母更糟糕?
  梁站:我第一次去你家虽然吓了你父亲,但并没有把你父母当成坏人。苟敏当知青那件事才使我把他们当成了坏人。
  苟红:我父母当时非常信任你、倚重你,是请你帮忙呀?
  梁站:苟敏当两年知青全在重庆,没来过贺家坪。你家苟敏像个有病的人吗?你父母为什么要说她有病不让她来贺家坪呢?是又要让苟敏混满两年知青又要防着我搞你家苟敏。
  苟红:不是不是!那时苟敏确实身体不好,我们非常担心她,不是你这么想的!
  梁站:来办理调动回城的手续,是苟华陪着苟敏来的。她兄妹俩要我带他们来贺家坪玩几天,都说苟敏没什么病。后来在县医院体检,苟敏确实没病。只要一上贺家坪,我就成了黄泥巴滚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除了你妈妈算个不好不坏的女人,你家没一个好东西!最坏是你哥哥苟明,死到临头还写信给我,要我去把程颖抢过来,你就好去给郑楷当老婆……
  苟红:不是不是!你理解错了!我哥哥是告诉你郑楷是个伪君子,程颖和他结了婚不会幸福……(她嘎然而止,发现自己根本辩解不清。)
  梁站:然后,你和郑楷结了婚就一定幸福,是不是?(苟红只有沉黙)早知道你哥哥有这么坏,在失羊谷我就该让他喂狼!看在馨儿的面上,我就给你们这些活着的人都留点面子,不一个一个地挑开那些臭狗屎。苟红,你总没话说了吧?
  苟红:梁站,你是对的。你是不是爱着何宝琴?我听见你在梦中喊她。
  梁站:除了喊她之外,你听见我还喊了什么人吗?
  苟红:我当时也迷迷糊糊的,没听清,何宝琴三个字一半是猜的。
  梁站:那我告诉你——我妈妈有个女儿,比你们小几岁,那样子就像何宝琴,比施玉萍像程颖更像!就像双胞胎。我喜欢何宝琴就是这么来的,她要给我当老婆早就当了,她就是不愿意。所以,她是个比你好得多的女人。
  (苟红无法分辩他哪些话是真话,哪些话是假话,更弄不明白他的心思,只有告辞。)
  第108场:同一天。贺家坪。
  (晚上,杜保镖过来了。)
  梁站(给他一封信):你把这封信交给沈杰和白雨。鲁阿姨丢失了两个孤儿,找回去一个。七年多后我回到孤儿院,听说那个孤儿得病死了,他才是沈骅。沈家来找沈骅,当官的见我有点象沈骆,用我顶缸。小时候,我常常在二、三楼的走廊上把头从两根木栏杆之间钻出去,看江对面、看江里的船,还看楼下的人。那时候,我常常被木栏杆夹住,头退不回来。后来,我母亲就叫人用铁丝把凡是能夹住我的头的木栏杆缠绞、封住,使我的头不能再钻出去。你的调查是对的,找不着一根被铁丝缠绞过的木栏杆。我已经找着了和沈公馆有点像的一个院子,那才是我小时候的家,是在嘉陵江边。那周围的环境,所能看见的地方和我小时候见过的样子很像。
  妈妈之墓你也看见了,我知道沈家的人在寻找她,又是那一套,除了钱拿不出其他东西。她为了救我,亏待了她的女儿,还卖过血,她的去世肯定和救我有关系。她不但是我的救命恩人,还是世界上最好的母亲。她宁愿自己去死,也不会把她的儿女扔进孤儿院里!沈家的人和苟家的人一样,根本看不起梁馨,拿梁馨不当人;沈家的人又和程欣一样,为了自己逃命,可以不要自己的亲生儿女。现在来找沈骅,完全是胡搞生产队,演戏给人看!
  小杜,你是个好人,沈家的人都不好。你成天跟着我,你老婆呢,你们什么时候才能见一面?我妈妈说的,拆散夫妻是缺徳,沈家就专干这种缺徳事!除了大冯,你们要不是远离老婆就是远离老公。把沈杰和白雨、沈骆和陈玉洁、沈鲮和白梅拆散,几个月才见一面,他三爷子不跳起八丈高才怪!我己经从沈渝公司搞出了七百万,其中的四百万在农场。我再去给你搞一百万出来,你别在沈家干了,回家干点别的,天天和老婆孩子在一起。
  杜保镖:梁大哥,我和沈家订了合同的,违反了合同不好。
  梁站:我妈妈说的,受人之托要忠人之事,我不劝你了。你明天开车送苟红回去,就不要再来了。我明天也要离开铜城,到处流浪去。我们朋友一场,以后见不着了,我送你一串项链、一对耳环、一个戒指作纪念,你回家去给你老婆。
  杜保镖:梁大哥,你要到哪儿去?
  梁站:我不会告诉你。明人不做暗事,你回去告诉沈杰和白雨,我搞走七百万是为了报复他们。他们以为有钱就不得了,搞都没搞清楚就找上门来,更不要脸的是把程颖搬来逼我和苟红结婚。白雨那个老妖婆还把苟红当个精包卵,坏女人和坏女人都是一样的!我悄悄告诉你,苟红不晓得偷了好多男人,在灌县就养了一儿一女……
  杜保镖(惊叹出声):梁大哥,你听谁说的,是不是搞错了?
  梁站:错?牙巴才错!她的元配老公叫邱召元,他们六九年结婚,七四年离婚。她的女儿叫邱红,七零年生的,今年十一岁;儿子叫邱渝,七三年生的,今年八岁,是不是应该都姓邱还说不清楚。看在她是馨儿大姑的份上,我一直没给她点破。
  杜保镖:梁大哥,我记住了。我现在就去新场部,连夜送苟红回重庆,我也好早一点回家去和老婆团聚,把梁大哥的礼物送给我老婆,让她高兴高兴。
  (话音一落,他拔腿就走。)
  第109场:沈家。夏。
  情节画面——
  苟红和杜保镖一起飞临沈家。
  当天晚上,沈杰召开家庭会议。
  杜保镖把梁站的信交给沈杰,告退了。
  沈杰拆开信(这封信是别人代笔),亲自朗读。
  梁站列举的根据共有九条之多,只有一条无法反驳——血型。他列出了沈杰、白雨、沈骆、沈鲮、沈鸽的血型,附上了重庆西南医院开出的血型鉴定单——如果这份鉴定单是真实的,那么梁站确实不是沈骅,和沈家没有任何关系。
  仅有八个人的会场瞬间爆炸了,乱哄哄地嚷成一片。有的怀疑这份血型鉴定单的真实性,有的痛斥大陆官员糊弄人,有的则分析重庆西南医院出了差错……
  沈杰:你们的大嫂一直没说话,至少在今天她还是你们的大嫂!现在,别去谈论那份血型鉴定单了,仍然把梁站当成沈骅,当成你们的大哥吧。你们的大嫂本可以不来,是为我们沈家着想才来的。我们先听一听她的意见吧。
  苟红(介绍了她和梁站的离婚):关于贺家坪的妈妈之墓,我和小杜一样,一无所知,对不起。
  沈骆:大嫂,你刚才说你和大哥的夫妻关系有名无实,这是什么意思?
  苟红:我和他从没圆过房……
  (“啊!”一声惊叹,从几个人的口中发出。)
  苟红:不是我不愿意而是他不愿意。我当时想,他目前还丢不开程颖,我应该先维护他的脸面,以后他会变化的。但是,自始至终,他不但没碰我,连吻我也没有一个。
  三儿媳妇白梅:太不可思议了!大嫂,他会不会在流浪期间留下了什么后遗症?
  苟红:早在二弟和四妹来渝之前,新街地区就有这种议论,是因为我和何宝琴追求梁站引起的。当年贺家坪林牧场的老知青中,除了梁站,全是新街人,其中有些是我父母过去的学生。因为听说我追求梁站,他们来劝过我父母。所以,我父母那时候坚决反对。
  白雨:你为什么不叫他去医院检查?
  沈杰:莫名其妙!苟红喊得动梁站吗?敢这样对梁站说吗?别说苟红了,你去试试?
  苟红(取出三个礼品盒,双手奉给白雨):妈妈,您收回去吧。近一年来,您对红儿疼爱有加,关心备至,红儿知足了!
  白雨:不不不!哪来这种道理!红儿,你始终当过我的儿媳妇。留作纪念吧。
  沈杰:苟红,没这种薄情的事。听妈妈的话,婆媳一场,留作纪念。
  情节画面——
  沈骆等人都劝苟红留作纪念,苟红接受了。
  沈家举行了小规模的告别宴,由杜保镖送苟红回重庆。
  集团总部任命罗孤鹜为沈渝公司总经理,公开宣布苟红和大公子性格不和,友好分手。
  到了这时候,白雨才忽然想起“梁站骗奸何宝琴当为程家报仇”那件事,又忽然想起苟红荅应她“生了儿女改回姓沈”那件事,隐隐感到苟红有鬼。
  第三十集
  第110场:夏。沈家。
  (杜保镖又飞了回来,沈杰又召开家庭会议。)
  沈杰:小杜,你和大公子的接触时间最多。我叫你回来就是想听你谈一谈对大公子的看法,包括这次寻亲中我们犯下的错误。敞开谈,不要有顾忌。
  杜保镖:大公子给我说了一些话,还有些念头,很刺耳、很难听。老爷、太太,我是不是只向你们汇报?
  沈杰:我刚才说了,你敞开谈,不要有顾忌,大家都听一听,有好处,谈吧。
  情节画面——
  杜保镖拿出梁站送给他妻子的礼物,又取出一盒录音放了起来,出去了。这盘录音就是梁站和杜保鏢那天晚上在贺家坪的谈话录音。
  当听到苟红的真实情况后,白雨气得浑身发抖,晕了过去。沈骆等人把母亲送进臥室休息,叫来保健医生照顾母亲,又回到小客厅。
  沈杰:我们总算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大家谈吧。
  沈鲮:二哥、四妹,你们到底是怎么搞的?就算梁站不是我们的大哥,也不应该搞得他这么来仇恨我们呀?假如最后证明他是大哥,那怎么办?是不是就不要这个大哥了?
  沈杰:要认识我们的失败,就当梁站是你们的大哥才能不回避我们犯下的错误。
  白梅:我赞成爸爸的意见,不然没办法认识错误。二哥、四妹,你们为什么不派人彻查苟红?这个脸丢得太大了!
  沈鸽:她和大哥的结婚猝不及防,彻查苟红根本来不及。而且,依小杜刚才所说,大哥早就查清了苟红的底细,他要那么听程颖的话,我们又挡不住。
  白梅:四妹,你太单纯了!你们后来查清了苟红的底细,家里就有准备呀,妈妈就不会那么喜欢她,今天也不会气昏过去呀!
  沈鸽:三嫂,对不起,我错了,这是我们的责任。
  沈鲮:你有多大的责任?大学才毕业,爸爸让你去不过是为了你能历练历练。这么件认亲的事,这么强大的阵营,搞得一塌糊涂,让那么个烂女人来当了大少奶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妈妈那么疼她,如何不气?二哥,你是不是诚心不要大哥回来?
  沈骆:三弟,你冤枉我了。这件事确实该我负责,我到现在都想不通为什么会错得一塌糊涂。没查苟红也是我的责任,那时来不及了!她突然和大哥结婚,成了我们的大嫂,我怎么查她?又派谁去查她?那不是违背袓制的以下犯上吗?
  沈鲮:二哥,我是你这个意思吗?和大哥有关糸的早就该查个一清二楚,那时候有她和大哥结婚的事吗?程颖结婚十多年了,你们把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浪费在她身上干什么?你现在把责任推给苟红和大哥突然结婚,行!就当鲁婀姨没有提醒你们。那么,何宝琴呢,也和苟红一样早就在追求大哥。你们了解多少?是不是她又突然成了大嫂又不能查了?然后又把妈妈气得晕死过去?
  (沈骆被问住了,不吭声。)
  沈鸽:三哥,没必要查何宝琴。他父亲……
  沈鲮:四妹!她父亲是在犯罪,得罪的是程家,包括大哥和程颖的兄妹关糸,等等那些情况,何宝琴不清楚吗?她为什么还要追求大哥呢?毫无希望的事会这么执着?
  (沈鸽被问住了,看了看二哥,只有不再吭声。)
  白梅:几年前,大哥不过是大巴山的一个农民,苟红和何宝琴都是出了名的美女,社会地位、经济条件都不差,凭什么去追求大哥,而且一追数年?大陆三十来岁的二婚女人竟还这般纯情,不慕名、不图利、不要门当户对?二哥,她两追求大哥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情节画面——
  沈骆又荅不了,还是只有不吭声。
  这时候,白雨的贴身女佣过来报告:太太醒了,大骂苟红是个骗子;大骂二公子是个草包!要二公子马上去说清楚,是不是存心不要他大哥回家?
  沈骆拔腿就走,应付母亲那边比应付三弟这边要容易得多。
  第111场:第二天。沈家。
  (今天上午继续昨天下午的会。)
  沈杰:昨天沈鲮说得好,我们到底是怎么搞的?责任不必多说,该由沈骆承担。更重要的是,我们到底是怎么搞的?血浓于水的事搞出了极端性的仇恨,可以这么说,我们的每一步可能都是错误的。沈骆,去把小杜叫来,听一听他的看法,肯定对我们认识错误有帮助。
  杜保镖(来了):老爷,我讲直接一点。第一个错误:我们应该高规格地拜访程家,邀请程家全体成员来沈公馆作客。不用程颖说什么,大公子一定回家,什么事都不会有。林正风和罗秋水强调过,程颖是大公子的精神支柱,我们却轻率地否决了。
  第二个错误:我们根本不该去贺家坪见大公子,应该靜下心来分析和梳理有关大公子的所有信息,至少也应该完成和鲁婀姨的面谈后再採取行动。
  第三个错误:二公子和老张从贺家坪回来后就不能再找程颖了。大公子有一个令人恐怖的特点,谁找程颖告状他就报复谁,而且出手一定毒辣。大公子对家里的误解和仇恨就是这一个错误搞出来的。
  第四个错误:程颖痛打老张、怒砸小车时已经放话要去贺家坪质问大公子。如果我们及时挡住程颖,不让她去贺家坪,可以及时修正第三个错误,那么从头开始,一切都还来得及,也不会钻进苟红的圈套。最后一个错误才是没有彻查苟红。
  沈杰:小杜讲得很好。为什么会犯下那么多错误?大家都下去想一想,等几天再谈。小杜,你叫上你家属,通知小王和老周的家属,都去大陆。你夫妻两就呆在贺家坪,叫老张和老管家撤回来。大公子送给你的礼物要叫你家属经常用,尤其要让大公子看见。
  (杜保镖站起来,欲言又止。)
  沈杰:慢,你坐。小杜,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说?
  杜保镖:老爷,确实还有一件事,很复杂,我拿不准,不知该不该说,也不知该怎么说。
  沈杰:这样,你就从你知道这件事的开始讲起。
  杜保镖:六月十六号,大公子把施玉萍和胡大华、谌妮搞进农场。六月十七号,大公子召开了一个非常奇怪的会。老爷,先听了录音再说吧。
  情节画面——
  听完录音,沈杰等人面面相觑,全部稀里糊涂——搞不懂县委书记的林正风为什么要去插手平民的离婚?搞不懂一个离婚案为什么会有那么两个完全不同而又非常复杂的过程?搞不懂程颖为什么对施玉萍那么热心?搞不懂这么一件事为什么要四个证人?搞不懂梁站凭什么要曹贵发的兄弟姐妹向施玉萍陪礼道歉?搞不懂梁站的气从何而来,要出什么气?
  杜保镖:老爷,我是证人之一,自始至终都在现场。我后来去请教贺成林,他嘻嘻哈哈,不说。我又悄悄去请教胡大华,他很有耐心。由于不能公开录音,我只能凭印象问他,可以肯定这么几条:一、施玉萍和大公子六六年相识后再无往来,不存在情人关糸。施玉萍为达离婚目的假冒林正风之名调动大公子,又以大公子之名威吓她前夫。二……
  沈鲮:小杜,请暂停。二哥,你不是说施玉萍是大公子的老情人吗?还说她那女儿可能是大公子的种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骆:那是老张调查的结果……
  沈杰:你们到底有多少情况没有搞错?也难怪你妈妈今天还在骂你是个大草包!小杜,又讲,讲完了再讨论。
  杜保镖:二、程颖批评大公子没帮助施玉萍就是女人对女人的同情,没其他任何内容,但对大公子影响巨大。他这边给施玉萍補偿,那边要实施报复。三,大公子的报复分为两部份,一是要求曹家五兄妹去贺家坪公开陪礼道歉;二是要收拾几个强奸过施玉萍的男人。这种男人究竟有几个,都是谁,胡大华也不知道。这件事无法把握,不知道大公子会在什么时候,以什么方式去收拾那几个男人。老爷,我的话说完了。
  沈杰:小杜,谢谢你,你下去吧。(杜保镖走了)这又是一些新情况,至少证明过去对施玉萍的了解是完全错误的。老张他们明天回来,以后再商量吧。
  第112场:第三天。沈家。
  (老管家和张保镖回来了。)
  张保镖:老爷、太太,张某该死……
  沈杰:你有你的错误,二公子的错误你替他担不走。我们想听你的看法。
  张保鏢:小杜的五个错误之说是客观而精准的,其原因……
  沈杰:直接点吧——程颖到底是个什么人?为什么对大公子有那么大的威力?她和郑楷的感情究竟如何?从去年十月至今,九个月了,你不会告诉我你还没搞懂吧?
  张保鏢:老爷、太太,对不起,张某愚笨,三个问题一个也没搞懂。
  白雨:老张,你是不是故意和我们赌气,不承认你犯下的错误?
  张保镖:太太,张某所犯错误摆在那儿,每每羞惭、懊丧,愧对老爷、太太之赏识,岂有赌气之心?老爷、太太,程颖非一般另类,事事不合常情常理,看不懂!
  沈杰:说下去,就说她的不合常情常理之事。
  张保镖:小王他们在新街调查了几十个人,无人提及程颖,仿佛世上根本就无此人一般。我后来细查此事,原来是因为新街地区有一些关于程颖和大公子的流言,市民不愿意辱及程颖。程颖在新街地区口碑极佳,外人听不见有什么人说程颖不好。其原因主要是在三年困难时期,程颖节省口粮,救活了几十个人,救济了几百个人……
  沈杰:打住打住!据我所知,大陆三年困难时期习惯上是指1959至1963这几年,程颖才区区十岁到十四岁。口粮不过三十来斤,副食品、肉油也一律凭票供应,少得可怜,她凭什么救活了几十个人,救济了几百个人?
  张保镖:所以我看不懂。程颖最明显的性格特点有两个:一是叛逆,从小就不听父母的话,也不怎么听老师的话;二是好吃贪玩善睡。可奇怪的是,几乎人人都说她好。我拜访过苟子灵等人,全是一个劲地称赞程颖。郑楷的父亲郑之华,对程颖的宠爱不可理喻。其他子女睡懒觉他大发雷霆。程颖睡懒觉不但没事,反而还能得到他的呵护,严禁喧哗。
  沈杰:再讲,听说她的容貌还胜过苟红?
  张保镖:新街地区出产了三个绝色美女,程颖、郭桃、苟红。郭桃和苟红的风流故事多得理不清,姿色出众嘛。程颖却非常干净,除了她和大公子有染的流言再无一例。这件事我现在反而能看懂,如果他两不干净,那就没郑楷的戏,程颖也不会成为大公子的精神支柱。
  沈杰:你这不是搞懂了一点?大公子和苟红离婚,程颖有些什么反应?
  张保镖:没反应,苟红也没去见她。
  沈杰:程颖会不会不知道大公子和苟红离婚的事?
  张保镖:不可能呀,报上都登了。程颖在学校的生活我也看不懂,追求者、仰慕者牵群起浪,连和她说几句话的机会都难有,得了个外号:冰琪凌皇后。这太有悖于女人的正常心理了!她和郑楷的感情我也同样看不懂,绝不是恩爱夫妻,好像又没什么不对。
  沈杰:不谈了。你再去大陆,想办法尽快拆散郑楷和程颖。
  张保镖:老爷、太太,张某斗胆进言:程颖并不适合当大少奶奶,她的叛逆和另类会弄得家里鸡犬不宁的。
  沈杰:现在不但是鸡犬不宁,已经颜面扫地。大公子反目成仇,到处流浪的事还将继续发酵。大公子一日不回家,沈家、沈氐集团、沈氐家族也就一日不宁。
  傍白:张保鏢只有领命而去。他知道,这是死命令,是不计代价、不择手段的命令!
  第三十一集
  第113场:夏。沈家。
  (沈家又一次开会。)
  沈杰:我问大家一个问题:小杜懂不懂事?
  陈玉洁:小杜很不懂事!他在贺家坪上呆了那么久,为什么不去祭拜那个妈妈?
  沈杰:对!苟红和小杜都说得很明白,她老人家是你们大哥的救命恩人。退一万步讲,梁站不是沈骅,她老人家就不值得尊敬吗?那块碑出现在贺家坪上已经大半年了,我们有谁提出过去祭拜她老人家?小杜不懂事,是因为我们没人懂事!
  我多次说过,孔子一生鼓吹礼治,结果礼在山野;墨子终老推崇尚同,到底爱在民间。苟红尊敬我们,还有许许多多的人也尊敬我们,是因为我们懂得爱吗?不!是因为我们有钱。但是,鲁阿姨却告诫我们,真正有价值的东西都不是用金钱可以换来的。
  你们的大哥鄙视我们,甚至仇恨我们,这很好理解。因为很可能就是我们这种有钱有势的人,曾经非常厉害地伤害过他。可是,我们没伤害过程颖吧?她为什么也鄙视我们,看不起我们?不要以为那是老张一时之错所导致的误解,不!从一开始,包括我在内,我们每走一步,几乎都是错的!好好地想一想苟红和小杜带回来的那些信息吧!你们要想,我和你们的妈妈也要想。不想明白那些,我们今天失去的是你们的大哥,明天失去的将是我们自己!
  我已经让小杜带上你们大哥那封信的复印件去面见重庆有关方面的领导,相信不久会有回函,到那时我们再开会研究。这段时间,大家一定要想,要深入地想……
  白雨:不想了!就当我没生过这个儿子!
  沈鸽:妈!都怪你!大哥回来后,你整天就去和苟红吹、吹、吹,为什么不陪一陪大哥?大哥受了那么多的苦,你怎么不安慰他?你不承认这个儿子,我就要承认这个大哥!
  沈鲮:四妹的话有道理!崇儿和娟儿天天都在找我们要大伯。我们是要承认大哥的。
  白梅(瞥了婆婆一眼):这种话也说得出口?为老不尊……
  白雨:我怎么为老不尊了?我是他的亲娘……
  沈骆:是你把他养大的吗?大哥回来后,我和玉洁几次劝你,多和大哥亲近,陪着他到处玩一玩。你在干什么?除了整天和苟红搅在一起见人就说程颖的坏话……
  沈杰:不说了!都下去好好地想一想,到时候再说。
  第114场:半月后。沈家。
  情节画面——
  这天,重庆有关方面的回函来了,首先澄清了血型之谜——梁站去西南医院做血型鉴定,请贺成山作陪,本意是让贺成山为他证明,这次血型鉴定他没有做假。贺成山也做了血型鉴定,争着把两份血样送去化验室,途中有意将两份血样调换。
  贺成山这么做是受了贺二姑、贺成林等人的指使,使梁站脱离沈家,继续在贺家坪带着他们脱贫致富。
  对梁站信中的其他根据,重庆有关方面一一作了解释。比如木栏杆上被铁丝缠绞过的痕迹,木栏杆在走廊边缘,躲不过日晒雨淋,极易损坏,即是现在最陈旧的木栏杆也不是三十多年前的木栏杆了。其他情况也大致相同,因为时间的流逝导致环境的改变而给梁站造成了不像小时候住过的家的错觉。
  来函还说:妈妈之墓中的老人家,他们无从查起。参照妈妈之墓出现的时间,重庆有关方面调阅了火葬场死者焚化记录,没有找到与妈妈相对应的老年女性。
  来函强调:梁站是沈骅无疑。沈家如果需要做亲子鉴定,重庆和铜城有关方面愿意全力配合。梁站所提及的那个死去的孤儿是个女孩,并不是鲁阿姨失而复得的那个孤儿。
  来函最后介绍:梁站已经不知所踪,贺家坪农场的贺成林、胡大华等人根本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又是什么时候离开贺家坪的。对于梁站的心病,有关方便深表遗憾,却无能为力。一旦有了梁站的信息,有关方便将及时通知沈家。
  第115场:当天晚上。沈家。
  (沈杰又召开家庭会议,传阅了重庆有关方面的来函。)
  沈杰:结合这份来函,假如你们的大哥就在贺家坪,我们该如何化解他的误解?畅所欲言吧。所犯下的错误摆在那儿,不必再说了,可以慢慢去总结。
  沈鸽: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不如请程颖出面劝一劝大哥。
  白梅:我赞成四妹的意见。大哥只服程颖,她出面劝大哥比我们有把握。
  沈骆:如果程颖不但不支持我们反而支持大哥,我们怎么办?
  白雨:这是我们的家事,为什么要靠别人?前次搞得那么糟,就是依赖别人太多!
  陈玉洁:就算程颖把大哥赶回家来,大哥还会走。靠我们自己,以亲人的心态和大哥正面接触,相信血浓于水,不要浮躁,不要想一蹴而就。你们想一想,大哥孤独于世,习惯了几十年,突然一大群亲人从天而降,能适应吗?我们最大的错误是把我们的习惯和价值判断强加在了大哥的身上。
  白雨:玉洁这些话我爱听。我们和他之间的误解是那些错误造成的,根子在于不解。你们老是指责我不亲近你们的大哥,他是我的亲生儿子,我不想亲近他吗?心疼他都来不及!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亲近呀!是,我没亲近他。他在这儿时,你们谁亲近了他?
  沈杰:沈鸽,你不是最喜欢你大哥吗?你批评妈妈很有一套,那些天你干什么去了?
  (白雨这一说,沈杰这一问,沈骆、沈鲮、沈鸽全都羞惭地低下了头。)
  沈杰:你们的大哥老是指责我们除了有钱什么也没有,除了懂钱什么也不懂。这到底是因为什么?他和苟红结婚回来,为什么梁馨没回来?他是有意不带回来!而苟家、苟红和我们呢?为什么对梁馨如此冷漠?如果因为她和我们没有血缘关系,那么,你们的大哥和那个妈妈一家有血缘关系吗?
  我非常感激你们的大哥,使我们突然发现我们的情商已经被生意场上的窥探和计算所异化,我们的神经也因为生意场上的窥探和计算所麻木!我们都知道梁站是我们的亲人,却没办法使他认可我们是他的亲人,而他宁肯胡作非为、四处流浪也不接受我们这些亲人,天下还有比这更悲哀的事情吗?
  那个妈妈已经去世了。假如她老人家还在世,一定会让你们的大哥回到我们身边。但是,我想不出她老人家会用什么样的眼光来看待我们。我们都有很高的学历,却无法想像她老人家在何等艰难的情况下拯救了你们的大哥!我布置一道作业。除了玉洁,我们每个人都写一篇文章,包括我和你们的妈妈,必须写!自己拟题目,就写那个妈妈对你们大哥的拯救、抚养和教育,就当成一篇小说来写。到时候我们就会发现,写惯了计划书的手将是何等的僵硬和机械,塞满了金钱的大脑将是何等的苍白和无知!
  沈鸽:爸,这是没法找人捉刀的!二嫂当评委,不能帮二哥写!
  白梅:对,二嫂当评委!四妹和二哥去过重庆,我和沈鲮有点吃亏。
  白雨:吃什么亏?只有我和你爸爸对重庆熟一点。这其实不重要,发挥想像力。
  沈杰:好!玉洁当评委!我们写好后交到玉洁那儿,到时候相互传阅。
  第116场:一周后。沈家。
  情节画面——
  这天,陈玉洁收齐了六篇文章。公婆至少写出了那份艰难。而其他的四篇文章看得陈玉洁差点笑破肚皮(迭加画面)——
  五十年代初期大陆的平民家庭居然用电熨斗烫衣服,用擦地巾擦地板,用电话叫来救护车,卖血卖给了“义务献血站”,住院有人送来鲜花,母亲捧着鲜花给躺在病床上的流浪儿讲故事,告诉他什么叫爱心;把他装上轮椅,推到长江边一块金黄色的沙滩上过生日,还有人送来生日蛋糕,围绕着他唱“祝你生日快乐”……
  沈杰:这篇文章各自珍藏起来,终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到时候再对照那个妈妈是怎么拯救、抚养你们大哥的。到那时,希望我们在脸红之后再好好地想一想。现在,讨论客观现实,如何才能使你们大哥结束流浪?不完成这一步,要你们大哥回家是望洋兴叹。
  沈鸽:我去成都见程颖,请她在媒体上登广告,大哥一定会去见她。
  陈玉洁:假如大哥去见了程颖,却更加痛恨家里,依然不回家。四妹,你怎么办?
  沈鲮:我们前次讨论的基础是大哥在贺家坪,那就没有对我们反目成仇,去求助于程颖是可行的。现在是大哥在外流浪,去求助于程颖风险太大。比如:程颖不帮我们怎么办?
  沈骆:我感到无计可施。程颖这个人确实太难懂了!老张激怒了她,是因为她误认为老张在找妓女,可老张明明是请她录下大哥的话。就算当时老张的表情不好误导了她,事后总说得清吧?不,她居然怪郑揩和稀泥,应该对老张痛打落水狗……别笑!可能现在她还那么认为。我们去求助于程颖,必须先把这一摊子复杂的事情说清楚,我感到和她交流很困难。
  白梅:我听小王讲过一件事:大哥把梁馨还给程家后,程颖就不让梁馨去见大哥了,说是让大哥安心耍朋友结婚安家。这算什么理由?她怎么就不怕别人说他们程家忘恩负义呢?
  沈鸽:二哥的话提醒了我,要让程颖相信苟红早就生育过一儿一女很难。假如她早就知道,反而会怀疑我们因为这事拆散了大哥大嫂,那就更说不清了。我放弃我刚才的意见。
  沈杰:大家都谈得很好,开始不那么浮躁了。我们不能再犯错误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出现能够和你们大哥正常沟通,再建亲情的时候。在祭拜妈妈的问题上,在对待梁馨的问题上,我们同样犯了错误,而且是非常低级、和程颖毫无关联的错误。我们为什么会犯这样的错误?大家好好地想一想吧,这远比清算谁应该为错误承担责任要重要得多!
  傍白:大家都赞成。沈鲮也赞成,心头却愤愤不平,感到父亲在袒护二哥,如此大谈爱和亲情,把二哥故意捣乱而激怒大哥不回家的心理和行为遮掩得干干净净。
  第117场:同一天。铜城——沈家——成都。
  情节画面——
  杜保镖打电话向沈杰汇报——
  铜城县城里有三个男人被毒打成重伤住院。
  这三个男人一个是施玉萍前夫曹贵发的顶头上司,铜城县小五金厂的厂长兼党支部书记张某;另外两个是县百货公司的一、二把手,李某和王某,曾经是施玉萍的顶头上司。
  三个男人的伤势基本一致,头破血流,四肢断裂。据罗秋水说这种伤势和当年想强奸程颖母亲钟丽敏,而差点被大公子搞死的何造反一模一样。
  这件事在銅城影响很大,但那三家人都没有报案,铜城警方也没任何作为,市民普遍拍手称快。
  流言很多,都认为施玉萍已经和大公子相爱,结婚是早迟的事。但是,大公子时隐时现,行踪飘浮,和施玉萍保持着联糸。
  沈杰打电话给成都的张保镖,命令他尽快拆散郑楷和程颖。
  张保镖恳请沈杰另派高手,想在短期内拆散郑楷和程颖,欲速则不达!一旦被他们识破,依程颖的性格一定会支持大公子永远不回家。
  沈杰无可奈何,只有安抚张保镖几句,声言从长计议。
  
  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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