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步人生》第二部《散脑花妹妹》第21集和第22集

　　作者：钱龙
　　第二十一集
　　第77场：春。重庆医学院。
　　（苟红去渝州医学院找程颖。刚好是午饭时候，程颖请苟红去学生食堂吃饭。）
　　程颖：苟红，我们伙食团的饭菜都做得不错，比我哥做的差不了多少。
　　苟红：你拉倒吧！比你哥做的不知差了多远！唉，你从小就吃不出味道，没法。
　　程颖：嗯，可能是这样，你比我客观些。我哥最能干了！去年秋天那次来经营部，我和我哥在江边整了一洗脸盆的虾子、小鱼、螃蟹，回到家都是十点多钟了。我哥连夜做了七个菜，都好吃极了！你猜，是哪七个菜？
　　苟红：唉呀，我又没和你们一道，怎么猜得着？你就讲下去吧。
　　程颖：你看，你的兴趣来了吧？我告诉你，是这七个菜——红烧虾、油酥虾、卤虾、油炸魚、五香魚、清烧螃蟹……还有个什么螃蟹？太复杂了，我记不牢，但确实很好吃。
　　苟红：这我相信，凡是你哥弄的菜都一定好吃！程颖，你哥对我印象不好，是不是因为过去误信了流言？
　　程颖：我哥误信了什么流言？
　　苟红：就是在文革初，关于我追求郑楷的那些流言？
　　程颖：不对哟，我记得我妈妈说的是何宝琴去纠缠郑楷，郑楷没上当，她就把孟丛骗去结了婚，接着就生了儿子……
　　（苟红“卟”地一声喷出一嘴饭菜，幸亏她埋头快，全喷在地上。一笑又被呛住，猛烈咳起来。）
　　程颖（急忙给她捶背）：你别跟我学，吃慢点。我妈妈说我像条猪，你学不了……
　　（苟红一溜烟跑到食堂外面，蹲在地上，又笑又咳、又咳又笑，折腾够了才回来。）
　　程颖：你现在好些了吗？
　　苟红：好多了。程颖，你觉得何宝琴骗孟丛结婚对不对？
　　程颖：谁骗谁结婚都不对，但我不相信我妈妈那些话。苟红，你那时在校园里，难道不知道那些事吗？
　　苟红（本想抹黑何宝琴，因为何宝琴也在追求梁站，但发现程颖的语境不对，急忙转移话题）：这不奇怪。比如你在铜城，知道我哥哥是怎么死的吗？
　　程颖：这我知道。他去老鹰崖接梁馨，那时叫程青，在黄家小院遇着了几个解放军。那些解放军是去登山游览的，那儿风景好极了！真的，我哥带着我在哪儿玩了三天还没玩够！走拢那天我们就搞火把晚宴，几十根火把，灯火辉煌……
　　苟红：程颖，我岔一句，你去玩的时候我哥哥早就死了。他是怎么死的呢？
　　程颖：他跳崖摔死了呀！你哥哥小时候就胆小、窝囊，以为那些解放军是来抓他的，就急急忙忙地跑上崖头往下一跳，死了！那么高，下面全是乱石，不死不可能呀！我妈妈最会说假话了，觉得这么说出去不好听，就改成你哥哥为了追寻我姐姐跳崖自杀了，好像你哥哥很忠于爱情。这一次我没揭穿我妈妈的假话，让馨儿心头好受点，等她长大了再告诉她。
　　苟红（心头嘀咕：这个傻女人，还是个散脑花，到底有几件事情你不会搞错？你还想当医生，不把病人整疯呀？我这么和她谈梁站无异于对牛弹琴，还不如干脆明言）：程颖，我爱上了你哥哥梁站，他好像对我有什么成见。
　　程颖：谁？奇闻！谁爱上了我哥哥？这么多年了，我从没听说有哪个姑娘爱上了我哥哥。苟红，你是不是搞错了？
　　苟红：简直令人啼笑皆非！程颖，你还是小时候的习惯，吃东西时注意力最不集中。我！苟红爱上了你哥哥梁站。这一次你听清楚没有？
　　程颖：哦，原来是你爱上了我哥……（她停止吃饭，把碗筷放在一边。）苟红，这是你和我哥两个人之间的事，我不会给你一个字的参考，也不会给我哥一个字的影响。我心疼我哥，希望他能拥有爱情，拥有一个家。但无论谁爱上了我哥，我都是这种态度。
　　情节画面——
　　说完，程颖移过碗筷，又吃起来。然而，她的心很疼，很痛，突然产生一个决定，在哥哥梁站结婚安家以前，她绝不再和梁站往来了。
　　苟红又转移话题。她太熟悉这个散脑花了，再缠着梁站谈，那就什么都别想谈。这一次避开了她的认真劲，才有下一次和她谈梁站的机会。
　　第78场：春夏之际。重庆——铜城。
　　情节画面——
　　突然刮起一阵大风，讨伐“第二职业”、清算“资本主义”、打击“投机倒把”。十大队设在青坪、贺家坪、牛磨坪的收购点被迫取消，设在县城和重庆渝州厂的经营部也被迫撤销。
　　渝州厂以改善职工生活为由保留了“五•一”、“十•一”、春节和十大队的合作关系，改变了具体作法——由十大队按时运来那些东西交给厂总务科，由总务科下发给各部门，再由各部门发给职工。
　　梁站抓住这一机会，运山货来，运百货回去，组织社员背着百货走乡串户，以物易物。苟红、罗孤鹜等很多业务员悄悄回来，干得小心，谨慎一些。
　　市场里的摊贩一个劲地找他们要货，很多百货商店也一个劲地请他们去拉货。
　　十大队修好公路时，县上奖励了一台解放牌货车，十大队又买了一辆东风牌货车，每辆车都配有两个驾驶员，来去一律开夜车。
　　这天下午，梁站坐着给重庆新街经营部运货的东风牌货车去重庆，在青坪上了国道。一个妇女拉着一车迎面而来，走得很慢。
　　梁站：贺成山，那个拉沙的女人是哪个？
　　贺成山：胡大华的老婆谌妮，挺硬气挺能干的。胡大华被抓了，一家四口全靠她撑着。她是河南人，三年困难时期逃荒来到铜城的，唢呐吹得好，胡家收留了她，后来就成了胡大华的老婆。梁大哥，用你的话来说，她是个好女人，是个没得水份的好女人！
　　梁站（下车迎上前去）：胡大嫂，你这车沙拉到那儿去？
　　谌妮（停下车）：梁神经，俺不怕你！想干啥？俺陪你！
　　梁站：凡是不怕俺的女人都是好女人，俺帮你拉车，行不行？
　　谌妮：不行。俺河南话是这么说的：俺帮你拉车，中不中？
　　梁站：胡大嫂，俺帮你拉车，中不中？
　　谌妮：中！梁大哥，你说河南话不中，俺听起来费劲，你就别说了，行不行？
　　梁站（拉起车就走）：行！胡大嫂，你拉到哪儿去？有七百斤吧？
　　谌妮：差不离。梁大哥，俺要拉倒火车站去，还有十多公里。
　　梁站：没事，我帮你拉。这一车能挣多少钱？
　　谌妮：最多三块钱，是这个价。
　　梁站：我让你去十大队县城经营部干活，收入比这高得多。行不行？
　　谌妮：梁大哥，俺家大华对程欣带了过，坐牢了，你以后别打他中不中？
　　梁站：中！我看你走不动，是不是没吃饭？
　　谌妮：不骗梁大哥，俺还没吃午饭。平时都是这样子，今儿你帮俺拉车，俺反倒没劲了。俺家乡上了岁数的人都说人是个贱皮，俺今儿还真是贱皮。
　　第79场：同一天。靑坪——县城
　　情节画面——
　　到靑坪了，梁站买来三个二黄饼塞给谌妮。谌妮坐在车上吃饼，脚蹬着两根车杠。
　　梁站拉车前行，来去的人、架子车、胶轮车、自行车、手扶拖拉机、长途客车、货车，纷纷避让。外地货车见状如此，不明究里，也跟着避让。
　　从南门穿河街出北门时，有个交警看见了谌妮的危险动作，正要上来制止，一看拉车的是梁神经，急扭身体，别过脸，没看见。
　　谌妮：今儿俺太威风了！梁大哥，连交警也怕你。换了平时，俺包遭罚款。
　　梁站：别理他！可你得注意了，甩下车来就麻烦大了。
　　谌妮：梁大哥，俺吃饼吃没了，让俺来拉最后一段。这一段最平、最好走，最不费劲。
　　梁站：用不着，一会回来你拉我。这一带乱糟糟的，你指路，该往哪儿拉？
　　谌妮：前面左手公路边，有一大堆片石哪儿。那个穿蓝衣服的就是包工头，可能听说你帮俺拉车，已经等在那儿了，往时可没这么积极。
　　梁站：胡大嫂，你只帮他一个人拉吗？
　　谌妮：火车站这一带的扫尾工程多，还有三个包工头，谁要俺就帮谁拉。梁大哥，一会俺去过磅、下车，你休息，穿上衣服别着凉！
　　包工头甲（捧着茶杯讪笑着迎上前来，首先双手递茶）：梁大哥，辛苦了！请喝茶，请屋里坐。
　　梁站：你去把那三个包工头都给我叫到这屋里来，快点！
　　情节画面——
　　包工头甲叫了两个下属分头跑去，他也朝另一个方向跑去。一会，包工头甲和那三个包工头都来了。
　　梁站从衣袋中摸出四百元钱，一人一百地发给他们，他们不想接但不敢不接。
　　梁站：胡大嫂帮你们拉东西，把这些钱夾在运费里发给她，不能说是我给的。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一月之內完成任务就是好人！如果完不成任务或者出了什么怪像，到时候我也不晓得你们家里会出些什么事。以后每月都这样，我准时送钱来，听懂了沒有？
　　（四个包工头点头哈腰，都懂了。一会，谌妮跟着验收员来了。）
　　包工头甲（看了验收员递来的条子，摸出十元钱递给谌妮）：胡大嫂，是这么回事，我们下午接到政府通知：运输费调整了，你这车沙的运费粗略估算不少于十元。先给你十元，我算清楚后多退少補。不信你问他们三个，我们正在商量如何按新规定协调运价。
　　（那三个包工头连声附合。）
　　谌妮：中！梁大哥，上车吧，该我拉你了。
　　第二十二集
　　第80场：同一天。铜城县。
　　情节画面——
　　梁站顺手把一个泡沫座垫提进车厢当忱头，躺进车廂里，可长度不够，只好把两支脚甩在车廂外。
　　谌妮拖着梁站走，梁站的两脚晃悠晃悠地自然摆动，仿佛谌妮拖的是一具尸体。
　　谌妮：梁大哥，是不是你吓了他们，所以他才这么大方。
　　梁站：没有。你看见的，我只是抢了他们一个垫子当忱头。胡大嫂，一会去把你的一儿一女叫出来，我在北门羊肉店请你们吃晚饭，就当向你们陪罪。
　　谌妮：梁大哥，你说神话了，是俺该给程颖姑娘陪罪，俺家大华对她姐姐带了过。
　　梁站：她姐姐不是好女人，活该！我那年打了胡大华和汤隆民，早晓得你是胡大华的老婆，我只打汤隆民。
　　谌妮：他两该挨打，谁叫他们派人住进程颖姑娘的屋呢？梁大哥，你下手太重了，一般人不经你打，你吼一声一般人也要抖。你看，今天那四个龟孙子就很像四个龟孙子。
　　梁站：其实，胡大华和汤隆民都算好人，当官的时候没乱搞女人。我妈妈说的，看一个官是不是好官就看他乱搞女人沒有。
　　谌妮：你妈妈这话中！俺家大华是好人，汤隆民算不上。
　　梁站：胡大嫂，我调查过的，汤隆民没乱搞女人。
　　谌妮：那是他没搞到，四人帮就倒了。他不中意他老婆孙志华，心头有施玉萍。施玉萍一直防着他。在施玉萍之前，他中意王成敏，就是代中富的前老婆。梁大哥，你还记得施玉萍不？你还有恩于她哩！
　　梁站：我还记得那件事，但记不起她的模样了。她现在怎么样？
　　谌妮：不好，很糟糕！俺劝过她很多次，下决心离婚……
　　梁站：你不对！我妈妈说过，宁拆三座庙，不毀一桩婚。
　　谌妮：这话不是你妈妈说的，俺几岁时在俺老家就听说过。梁大哥还理解错了，这话是指要维护那种好的婚姻，比如俺和大华这种。像汤隆民和孙志华这种婚姻，汤隆民心头装着施玉萍，梁大哥会去维护呀？
　　梁站：咳！你有点像我妹妹程颖，有文化，学问高！
　　谌妮：俺怎么可比程颖姑娘，那要笑坏一湾的人！梁大哥，你的衣袋里有把口琴，我会吹唢呐，吃了饭去俺家合奏一曲中不中？
　　梁站：口琴和唢呐还能合奏？去试一试。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谌妮：俺儿子叫胡文革，今年十一岁；俺闺女九岁，叫胡文秀。
　　梁站：胡大嫂，你刚才说汤隆民中意王成敏，那是什么时候？
　　谌妮：高中时候，他和王成敏是同班同学。不要脸！王成敏小时候就和代中富订了婚。
　　梁站：是有点不要脸。胡大嫂，你好好想一想，在一九六七年九月到一九六八年底这段时间，听说过他去不要脸没有？你好好想一想。
　　谌妮：梁大哥，别乱想，俺知道你以前把王成敏当好女人。王成敏病死了，和汤隆民没有关糸。高中毕业后，王成敏上师范，汤隆民参工，根本就没了往来。
　　情节画面——
　　两人这么聊着到了北门羊肉店。谌妮回家去叫来一双儿女。
　　梁站请他们吃了一顿羊肉汤锅，之后去他们家和谌妮合奏了几曲。晚上十点多钟，他才去火车站，却是住进了一家旅馆。
　　第二天，梁站去找汤隆民，没找着。汤隆民被开除工职、开除党籍，不知去了哪儿。梁站又去找王成敏的妹妹王成婕，也没找着。王成婕在外地上大学。
　　第81场：国庆假期。贺家坪。
　　情节画面——
　　谌妮带着她的儿子胡文革和女儿胡文秀突然来到贺家坪。
　　梁站把他们请进堂屋火坑边，弄旺火，给谌妮泡了杯茶，又给胡文革兄妺弄来些小食品。
　　谌妮：梁大哥，谢谢你给俺们的帮助。昨天俺打听到你回来了，今天来陪你过节。背篼里有菜，防修会不会去糟踏哟？
　　胡文革：不会！梁大伯养的狗，一定很听话……
　　（他话音没落，防修进来了，嘴上叼着谌妮的唢呐，送给梁站。）
　　梁站（手指谌妮）：这是她的。她会吹，叫她吹给你听。
　　（防修又给谌妮送去。）
　　谌妮（接过唢呐）：梁大哥，它真要听呀？
　　梁站：胡大嫂，这是程颖搞出来的。她先给防修和黑旋风梳理长毛，然后吹口琴给它们听；她左边趴着防修，右边趴着黑旋风。两个傢伙真在听，还听起了瘾。
　　胡文秀：妈妈，你快吹，吹给防修狗狗听。
　　谌妮：梁大哥，俺和你合奏一曲《祝酒歌》。
　　（旋律响起，防修一会看看谌妮，一会看看梁站。合奏结束，两个孩子鼓掌；防修也汪汪叫几声。）
　　谌妮：太精怪了！它咋知道这是乐器呢？
　　胡文革：一点不怪！只有梁大伯养的狗才有这么聪明。
　　胡文秀：当然是这样的！我们班上的老师、同学现在都特别羡慕我。他们都听说了，梁大伯帮我妈妈拉一千斤的沙，比汽车还跑得快！
　　梁站：文革、文秀，别听他们瞎吹，梁大伯又不是神仙。我带你们去参观贺家坪好不好？先去月亮坪，那儿有很多华山松，能找得到松籽。
　　情节画面——
　　两个孩跃跃欲试，都要求带上防修。梁站叫谌妮烙饼，他去给两个孩子准备杵路棍，装上核桃、瓜子等等，满满一背篼。
　　出发了，梁站背着水和食品；谌妮背着空背篼，里面装着一把挖锄和一把点锄。两个大人一路挖百合、山药和各种野菜。两个孩子一路喂防修，和防俢嘻戏。
　　第82场：同一天。贺家坪。
　　情节画面——
　　到了月亮坪的华山松林，谌妮和胡文秀整理食物，弄燃火烤百合、山药、洋芋、包谷；
　　梁站和胡文革爬上树去，松籽多的松果一律掰下，甩下树来。
　　胡文秀不帮妈妈了，在树下跑来跑去，捡松果、找松籽。差不多了，梁站和胡文革溜下树来。四个人分坐四方围着火吃午饭。
　　防修照例趴在年纪最小的胡文秀身边，喝水、吃东西。
　　谌妮：文革、文秀，这个国庆节过得怎么样？
　　胡文革：太愉快了！是我过得最愉快、最幸福的国庆节！
　　胡文秀：当然是这样的！以前我走在哪儿都抬不起头，自从梁大伯帮我妈妈拉车以后我就抬得起头了。这个国庆节，全校数我过得最好！我回去要写一篇记叙文，给老师看！
　　胡文革：对！我也要写一篇，还要给爸爸看。
　　谌妮：对！你们的爸爸犯了罪，会回来。你们要告诉他，梁大伯也说他是好人。梁大哥，你真会玩！听说程颖特别贪玩？
　　梁站：那傻丫头玩起来连姓什么都不知道。以黑旋风为例吧，臭气熏人，她没闻着，带着黑旋风和防修到处乱跑。黑旋风就像一条狗，来的人都盯着防修，经常被黑旋风黑打，没人想到羊也会看家呀。
　　（谌妮和两个孩子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谌妮：梁大哥，俺特羡慕程颖有你这样一个好哥哥。梁大哥，俺一会儿挖折二根中不中？
　　胡文革：对！挖一背篼折二根回去，爷爷、奶奶最喜欢吃了。
　　胡文秀：我们马上动手，妈妈和梁大伯挖，我和哥哥清理。
　　梁站：你们明天回去，晚上我做几个菜让你们尝尝。走吧，我们去挖折二根。
　　情节画面——
　　梁站带着他们去十大队种植折二根的地里挖，很快就挖满两背篼。
　　回到老场部，两个孩子在火坑边烤火。
　　梁站去厨房做菜。谌妮来帮他。
　　谌妮：梁大哥，大华坐牢后，两个孩子很悲观，你那次帮我拉车使他们挺起了腰杆，所以俺带他们来玩。梁大哥，你不会怪俺利用你吧？
　　梁站：被好女人利用，我高兴！我留你们在贺家坪住一夜就是为两个孩子着想。吃了晩饭我们再合奏几曲。
　　情节画面——
　　两人这么交谈着，弄出了六菜一汤——陈皮兔、金醤肉絲、泡椒兔杂、糖醋排骨、水煮牛肉、凉拌折二根和皮蛋黄花汤。
　　两个孩子边吃边发表感想，吃得多、说得也多，可一放下碗筷，兴奋劲到头了，哈欠连天，似乎连眼皮也撑不住了。
　　梁站让胡文革住在他的寝室里，让谌妮、胡文秀母女住程颖那间屋。
　　第二天，梁站带着谌妮母子女三人去失羊谷吃野歺，下午才将他们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