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剧《同步人生》第二部《散脑花妹妹》第19集和第20集

　　第十九集
　　第68场：夏。贺家坪。
　　程颖（把妈妈请去一边）：妈，我发现姐姐太笨了！何必要去崖头扭籐下崖嘛？那么大的山，随便找个草笼笼一钻，那几个人上哪儿找去？他们又没得警犬。
　　钟丽敏：行了、行了！你告诉你哥沒有？
　　程颖：又来了、又来了！妈，你别这么弯弯绕行不行？你究竟要我告诉我哥什么？
　　钟丽敏：哎呀，你当什么姨妈哟！馨儿的事，这么快就忘了？
　　程颖：哦，对不起，妈妈，我真忘了。我马上去给我哥说。
　　钟丽敏：回来！你哥正在弄菜，吃了饭再去找你哥谈，别又忘了！
　　程颖（吃完饭就把梁站叫去一边）：哥，我们明天要走了，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我爸妈看了我姐姐的日记，馨儿的父亲是苟明。
　　梁站：这就怪了！李兰和林正风也看了你姐姐的日记呀，为什么他们都说你姐姐不知道馨儿的父亲是谁？
　　程颖：他们都没看我姐姐的日记。你这个误解是你们当时无意中造成的，林叔至今不知道馨儿的生父是谁，黄国吉夫妇仍然相信苟明的谎言，把你当成馨儿的生父。
　　梁站：小颖，我得给苟家说清楚，现在说还是以后说？
　　程颖：越早越好。哥，我还有个想法，应该尽早给馨儿说清楚，要住在我家还是住在苟家，让馨儿自己选择。
　　梁站：那不行！不能让馨儿现在就和苟家相认，这事你得听我的，我去给苟家说。
　　程颖：哥，你是馨儿的法定监护人……唉呀，我眼睛睁不开了，回去睡觉。
　　梁站（牵着偏偏倒倒的程颖回到场部）：郑楷，这傻丫头玩得太疯了，送她到床上去。
　　郑楷（接过程颖，牵扶着她进臥室）：大哥，你和成林等等我……
　　程颖：楷，你和我哥要到那儿去玩？我要去！
　　钟丽敏：你的楷和你的哥要去谈工作！
　　程颖：唉呀，谈工作？我不去，我瞌睡来了……
　　（哄堂大笑，就连黄国吉也笑得直不起腰。）
　　李兰：钟姨，程颖太漂亮了，又年轻，是不是就和她好吃贪玩善睡有关哟？
　　钟丽敏：这傢伙十足一个另类，气都气得死你！梁站，她和你谈了馨儿的事沒有？
　　梁站：谈了。钟校长，你们别管这事，我去给苟家的人说。郑楷，小颖睡了吗？
　　郑楷：睡了。大哥、成林，我有一个建议：十大队和重庆渝州厂合作，闯开重庆市场。渝州厂现在的负责人是我父亲的老下级，我和程颖回到重庆后先去做做工作，为十大队和渝州厂正式合作打下基础。你们可以先做一些准备工作。
　　（大家商量起来。程涛夫妇决定把他们補发的工资捐献给十大队，用来发展生产。）
　　第69场：秋。铜城县——重庆新街地区。
　　情节画面——
　　国庆节前夕，十大队和渝州厂正式合作，在渝州厂的家属区设立新街经营部。
　　一车又一车的山货、干果、水果、牛羊猪鲜肉、腊肉香肠，活鸡活鸭活兔络绎而来，价格不高又不要票证，惹得新街地区其他单位眼红。
　　有关单位出面干涉，没用！渝州厂是有几千职工的县团级厂，厂党委说这是为搞好职工福利，更好地进行“四化”建设的措施，引来很多媒体的好评，称其为“拨乱反正”的典范。
　　梁站扛着一份几十斤重的礼物去苟家。
　　苟子灵夫妇和大女儿苟红在家，热情地接待他。
　　梁站：我来是谈馨儿的事，以前是我搞错了，馨儿确实是你们苟家的孙女。
　　康淑贤：你把她送过来呀，我想疼她……
　　苟子灵：你莫名其妙！梁站是我们苟、程两家的大恩人，是馨儿的法定监护人，话都沒说完，你嚷什么？像个长辈吗？
　　梁站：这么想疼孙女，康姨是个好奶奶！我本来不想现在让馨儿和你们相认的，因为康姨我改变决定了，明天我把馨儿送过来。丑话说在前头，馨儿想住哪边就住哪边，你们不能干涉，也不能乱翻空话，不然我就把你们当仇人！
　　苟子灵：言重了、言重了！梁站呵，谁都知道你是我们的大恩人。你拿我们当仇人？街坊四邻的口水也能淹死我们。
　　苟红：梁大哥，我和你一道去，顺便去看看程颖和郑楷，他们都是我的老同学。
　　梁站：你要去你自己去。我马上去程家，明天上午我就会带馨儿过来。走了。（他走了）
　　苟子灵：红儿，如果想利用他拆散郑楷和程颖，可以；如果想把他弄来当我的大女婿，也行；如果想利用他为你哥哥报仇，万万不能！此人脾气怪异，胆大妄为，下手狠毒。世上最可怕之人就是梁站这种动不动就敢拼命的人！你哥哥是个糊涂虫，日记中关于梁站的事没几件靠谱！程颖在他心中重于泰山，谁也撼不动！你别去惹火烧身。
　　苟红：爸，如果程颖不和郑楷离婚，我们就不为哥哥报仇了？
　　苟子灵：这是原则，绝对不能违背！君子报仇，十年不晩。程颖是天下第一另类，大概也算天下女人中的第一好身体，郑楷根本满足不了。等程颖多给他带上几顶绿帽子，那婚自然就离了，那才是我们为你哥哥报仇的好时机。去！把你弟妹都叫回来，必须回来！我补充一句：程颖明天很可能也会来。
　　苟红：她比馨儿还重要吗？
　　苟子灵：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在新街，程颖人望第一，隐形力量之大，到时候你才晓得这种力量到底有多大。
　　（苟红没声了，但心头并不服气。）
　　第70场：当天晩上。重庆市中区程家。
　　情节画面——
　　梁站没去过现在的程家，凭着程涛留给他的纸条，找着程家还算顺利。
　　程涛夫妇已经接回了梁馨姐妹。一会，郑楷和程颖也回来了。
　　吃过晩饭，梁馨去她的房间做作业；郑小梅一头栽上床睡去。梁站这才介绍了他的来意。
　　程颖拖了梁站就去梁馨的房间。不用梁站开口，程颖就劈里啪啦地倾倒而出。
　　梁馨：姨妈，你和外公外婆是不是不要爸爸给我当爸爸了？
　　程颖：馨儿，是这样的，苟明是你父亲；梁站是你爸爸。虽然苟明不负责任地自杀了，对不起你；但你爸爸是个负责任的好爸爸，对得起你……
　　梁馨：哎呀，你尽说些废话，说都说不清楚，让我爸爸说。
　　程颖：对！姨妈最笨了，让你爸爸说。
　　梁站：馨儿，你姨妈没说错，你父亲确实对不起你。但你爷爷、奶奶、两个姑妈和一个叔叔都喜欢你。特别是你奶奶，最疼你了，一提到你就要哭了。爸爸本来想你长成大人了才让你和他们相认，就是被你奶奶感动了。他们可没对不起你，所以你必须和他们相认。
　　梁馨：那我以后住在哪边呢？
　　程颖：馨儿，你想住哪边就住哪边，这是你的权利，任何人无权干涉！
　　梁馨：姨妈，我爸爸也无权干涉吗？
　　程颖：当然无权干涉，但你爸爸可以给你提建议，有权指导你。对你爸爸的指导，你可听也可不听。
　　梁馨：姨妈，你常常说外婆弯弯绕，结果你也弯弯绕。什么叫可听也可不听？难道我对爸爸的话也能可听也可不听？
　　程颖：对！你看我对你外公外婆的话就是可听也可不听，对的听不对的就不听。
　　梁馨：那，为什么我爸爸对你的话不管对错都听呢？
　　程颖：那是因为你爸爸是我的哥哥，哥哥太迁就妹妹，有点不懂事。
　　梁馨：你又没说清楚！到底是当哥哥的有点不懂事还是当妹妹的有点不懂事？
　　梁站：是当哥哥的不懂事。馨儿，你姨妈的话比谁的话都对，所以我才听。爸爸现在指导你：见了你爷爷奶奶他们之后，可以在哪边住几天，但还是要住在这边。为什么呢？因为你外公外婆的官比你爷爷的官大得多，官越大的家庭条件越好，条件越好你就过得越好。
　　程颖：对！我们这边条件是要好得多，你可以选择常住我们这边。他们那边你可以偶尔去住几天,家里太窄小了,条件确实比较差。
　　梁馨：姨妈，老师说不能嫌贫爱富，你不是在支持我嫌贫爱富吗？
　　程颖：你们老师在说假话，包括他自己，世界上找不到一个不嫌贫爱富的人。比如你在黄家长大，黄家就贫、就穷，养活你还靠残忍地杀死三只小羊羔匀出奶喂你。后来你爸爸来了，他就富，有钱有肉有粮食，不但养活了你也养活了黄家四口。照你们老师说的不能嫌贫爱富，那黄家四口和你就只有饿死。又比如现在搞四个现代化，为什么要搞？就是为了把贫穷变成富有。依你们老师所说，还搞四个现代化干什么？守着过去那种吃不饱、穿不暖的穷日子继续过下去吧。馨儿，是不是这样的呢？
　　梁馨：是这样的！我跟着爸爸从黄家回到贺家坪后，十大队很多人都吃不饱、穿不暖。每个人都巴结我，其实是想巴结我爸爸。每个人都在嫌贫爱富！
　　程颖：对！所以你们老师的话你别什么都信，出于礼貌，你不顶撞他就行了。在我们中国，老师是最喜欢说假话的人之一。你外公外婆、爷爷奶奶，都当过老师，都喜欢说假话。馨儿，你以后要当心了，别什么都相信。
　　梁馨：姨妈，我记住了。怎样选择的事，我还要考虑一段时间。
　　（次日早饭后，程颖要带着梁馨先去学校请假。）
　　钟丽敏：你别去说那么复杂，就说馨儿的爸爸生病了。
　　程颖：又来了、又来了！动不动就教孩子说假话。妈，这么件事哪点复杂……
　　钟丽敏：好了好了！我错了行不行，不说了行不行……
　　（郑楷急忙岔话。梁站赶紧拖了程颖出门。）
　　第71场：第二天。苟家。
　　情节画面——
　　程颖牵着梁馨一一介绍——爷爷苟子灵，奶奶康淑贤，大姑苟红，叔叔苟华，婶婶刘秀英，幺姑苟敏。
　　梁站跟在后面，一边替梁馨送礼物，一边替梁馨收礼物。
　　程颖介绍完毕，康淑贤把梁馨夺进怀里，拥搂进另一间屋亲热去了。
　　 苟红：程颖，郑楷怎么没来？
　　 程颖：他来干什么？太不好玩了！
　　苟华：颖姐，你还这么贪玩呀？
　　程颖：苟华，别学那些小老头，成天奉献呀、为四化添磚増瓦呀，没意思。文化大革命中的大口号比现在还多，我那时也很积极，以为文化大革命真能缩短共产主义的进程。结果怎么样？革命没成功，玩也没玩好，划不着！姻伯，没事了。哥，我们去经营部看看。
　　苟子灵：程颖，你总得吃了午饭才走吧。
　　程颖：没必要。我和我哥在这儿岔眉岔眼里，影响你们和馨儿亲热。再见。
　　苟红：程颖，我想和你们一道去看一看，可以吗？
　　情节画面——
　　程颖欣然同意，挽了苟红就走，娓娓叙谈。梁站不远不近地跟着。
　　没走多远，苟红借口鞋里进了石子，落在程颖和梁站的后面。她实在受不了，前后左右的人都招呼程颖，既热情又尊敬，没人看得见程颖身边的她。
　　程颖对身边的苟红忽然掉队没任何感觉，和哥哥梁站边谈边走，笑靥如花。
　　每遇着招呼她的人，不管认不认识她都要和他们聊几句，给他们介绍她的哥哥梁站，分手时还要和他们抱一抱或者拉拉手。
　　
　　第二十集
　　第72场：当天上午。新街地区。
　　齐新材八十多岁的奶奶（正坐在门边，招手急呼）：小颖、小颖……
　　程颖（急忙上前）：齐奶奶，您好！哥，齐奶奶喜欢吃蛋糕，你快点去给她老人家买几斤好蛋糕来。
　　（梁站飞奔而去。）
　　齐奶奶：我的七仙姑小颖，看到你我就当吃蛋糕了！
　　齐母（端来椅子和茶水）：小颖，你好！老校长和钟校长身体好吗？
　　程颖（边喝水边说）：他们好得很，吃得路、走得饭……不是不是……（笑声轰然而起。）
　　情节画面——
　　街坊四邻已经围上了十多个人，以程颖为中心围成一个圆圈，七嘴八舌地和程颖打招呼，拉家常，还有人围上来。
　　齐奶奶杵着拐棍站起来嚷：“干啥子、干啥子？小颖是我家的客人！新材他妈，煮饭！整小颖喜欢吃的！”
　　大家根本不理踩齐奶奶的声明，七嘴八舌，有的说我家的泡菜程颖最喜欢吃；有的说我家的红烧肉最对程颖的口味；有的又说我刚买了白市驿的板鸭，程颖最喜欢吃了；有的则奉劝齐奶奶：我们一起请程颖吃饭你才能寿比南山……
　　等梁站买蛋糕回来找不到入口了，好在都知道他是程颖的哥哥，大家让出了一条通道。
　　程颖说：“哥，我们走不脱了，得在这儿吃饭。”
　　梁站说：“小颖，那就在这儿吃吧。”
　　齐奶奶又杵着拐棍站起来嚷：“粉碎四人帮了，不讲理了，连客人也敢抢了！算我齐家倒霉，你们各家把各家好吃的整上桌吧！”
　　一阵砰砰乓乓之后，地坝上出现了七席——中间是张圆桌，两头各三张方桌。
　　梁站和程颖被请上大圆桌，这一桌全是和齐奶奶差不了多少的老年人，全都端着酒杯请程颖说几句。
　　程颖站起来朝三方各鞠了一躬说：“感谢大家招待我和我哥。这么多好吃的我要多吃点！祝各位老人家睡好点，多活几年；祝半老不老的人吃好点，少生病；祝青年人耍好点，以后不好耍了……嘿！苟红呢？到哪儿去了？”
　　掌声伴笑声齐鸣，宴会正式开始，拉拉杂杂地吃了一个多小时。
　　第73场：当天下午。新街地区。
　　（梁站带着程颖终于来到十大队新街经营部。）
　　程颖：嘿！苟红，你跑到这儿来了？吃饭没有？
　　苟红：就在这儿，贺二姑和罗孤鹜请我吃的。
　　程颖：哥，经营部就只有贺二姑和罗孤鹜呀？
　　贺二姑：人多了，还有几个十大队的人，都有事办事去了。
　　程颖：贺二姑，你们在这儿习惯吗？
　　贺二姑：就是不习惯。梁大哥想全部换成本地人，还没找着。程姐，你找几个人来，你哥保证全部同意。
　　程颖：哥，你在这儿谈工作，我去买点东西，一会就回来。你快点谈。
　　罗孤鹜：梁大哥，程姐的耍瘾发了，你有什么安排？快点说，程姐回来了那就没法说。
　　梁站：苟红，你在干什么工作？想不想来经营部代替贺二姑当主任？让贺二姑回去。
　　苟红：梁大哥，我是工农兵学员，大学毕业回来在新街百货公司担任了第五把手，成天没事干，我当然愿意来经营部工作。
　　梁站：苟红，馨儿有三天假，三天后你再来经营部上班，顺便找人来。三天后贺二姑带着十大队的人回去。馨儿想怎样就怎样，你们多和程颖他们商量。你回去陪馨儿吧。贺二姑，你也去苟家和馨儿聚一聚。罗孤鹜，你别去。我问你，新街的人为什么那么喜欢程颖？
　　罗孤鹜：梁大哥，这问题我回荅不了，反正新街没多少人不喜欢程姐。比如你那么听程姐的话，很多人也不懂。梁大哥，你自己能说明白吗？
　　（梁站被问住了。）
　　程颖（回来了）：哥，我们去江边玩，这是干粮；这个新撮箕是我才买的，用来滤魚虾；这个洗脸盆也是我才买的，用来装鱼虾。哥，你拿着，快走呀！
　　第74场：当天下午。新街地区。
　　情节画面——
　　梁站只好一手提东西一手牵她离开经营部。
　　程颖指路，东弯西拐地来到江边的一大片乱石滩上，选在一块高过三米、厚过四米的山岩般巨石下安营扎寨。
　　程颖：哥，我们先吃点东西，然后再去滤魚虾，掰螃蟹。
　　梁站：小颖，你买些馒头、饼干、凉面的，为什么不买两瓶水？这杯子买来干什么？
　　（程颖拖了他走到这堵巨石东侧。这儿有个脚盆大小的水凼，水很清沏。）
　　程颖（舀了一杯水）：哥，这是长江边的泉水，虽然赶不上贺家坪的山泉，怎么也比瓶装水和自来水好喝吧。
　　（程颖又拖了他回去，开始猛吃猛喝，反正有哥哥去舀水。）
　　梁站：这水还可以喝。小颖，你以前经常来玩吗？
　　程颖：是的。新街一面临江，一面靠山，最好玩了。我们根本不该搬家，可我爸妈只会当官，根本不会玩。郑楷也不会玩，也是个当官的料。
　　梁站：小颖，新街的人为什么特别喜欢你？
　　程颖：嘿！你那么聪明还没看出来？我这个人又笨又傻，他们逗着好玩，从小就是这样。这挺好，我反正贪玩，也逗他们玩，逗来逗去就逗出了感情。我还真舍不得他们！
　　梁站：小颖，不对哟，他们对你很尊敬的！
　　程颖：哥，这怎么不对呢？我尊敬他们，他们也尊敬我。人与人之间是相互的，比如你喜欢我这个妹妹，我也喜欢你这个哥哥。对不对？
　　梁站：可是，我过去对别人很好，可他们对我并不好。
　　程颖：这很正常，主要原因是她们没拿你当哥哥，你也没把她们当妹妹。哥，我现在去水里滤鱼虾、掰螃蟹，你在岸边捡我的劳动成果。要用网兜把盆子兜住，不让螃蟹逃跑。我们争取在天黑前把洗脸盆装满。
　　情节画面——
　　程颖脱掉衣裤，里面是大红游泳衣，提着撮箕下水，在江边的那些小回湾、岩石边熟练地折腾来折腾去，一会甩上来一只螃蟹，一会塞给梁站一捧鱼虾。终于发现了梁站的不正常，程颖问道：“哥，你怎么像狗那样在地上爬来爬去呢？
　　梁站应道：“你不管，这样我舒服。小颖，你玩你的。”
　　程颖继续玩，跟刚才一样，大呼小叫，十分尽兴。
　　她根本不知道，她身着游泳衣的娇俏、美艳的身体令她的哥哥亢奋不已，只有四肢着地来掩饰自己。
　　第75场：秋、冬。重庆——铜城。
　　情节画面——
　　三天后，苟红来经营部正式上任。
　　她三管齐下——对新街地区所有单位敞开销售，对政府职能部门送货上门；建议十大队在青坪、牛磨坪，贺家坪等地方设点收购，让返回铜城的空车运回铜城居民、山民需要的小百货、服装、塑料用品等等；废弃了过去那种有“大锅饭”味道的分配制度，实行各业务员划片包干，基本工资加提成的管理措施，极大地刺激了业务员的积极性。
　　贺成林等大队干部立刻组织人手铺开设点，既收购山货、肉蛋鸡鸭之类又销售从重庆运回来的东西，或者和山民以物易物。
　　重庆牛肉较缺，可在铜城那些大山里却有很多老牛。梁站下令收购老牛，水牛、黄牛都要。贺成林把屠宰场建在三坪，派大队赤脚医生去负责，为寻找牛黄卖钱，还真找着一些。
　　担心哪一天又来工作组，搞打击资本主义之类的运动，十大队玩起“两本帐”战术，由贺二姑和梁站担任实际上的会计、出纳，一有钱就直接分给社员家庭。
　　由于青坪镇成了十大队的装车、卸货的据点，梁站对青坪公社的干部们大给好处。青坪公社的干部们大唱“发扬共产主义风格”的高调，默许镇民、社员们和十大队进行多方面的合作。一时间，青坪小镇格外热闹、繁荣，俨然如“第二县城”。
　　十大队的劳动力严重不足。于是，那些嫁出去的女纷纷带着丈夫和儿女“挂靠”在娘家成了十大队的“编外社员”，在娘家的名义下享受和正式社员相同的待遇。
　　县城到鸡冠石的公路建成通车。从牛磨坪桠口到贺家坪不足三公里，大部分地段都在十大队的辖区内。十大队自力更生修公路，得到县革委的重视和支持，派来技术员，提供炸药。
　　开春之时，十大队建成了这条公路，又以社员家庭为单位分段负责保养。
　　第76场：春。重庆新街地区。
　　（这天下午，梁站带着一车货来到经营部。一切料理妥当，苟红请梁站去吃火锅。）
　　苟红：梁大哥，馨儿很少来家里，我妈妈很伤心。
　　梁站：这怨不着谁，谁叫你老汉的官小了。
　　苟红：是这个原因？我还以为你会说我家的人没程家的人好哩。
　　梁站：唉，你们苟家的人笨得稀奇！我这么说是给你们留面子，当然，你老汉的官小了也是原因之一。比如房子，你家才两室一厅，馨儿只有和你同住一间，不舒服。
　　苟红：你说的也有道理。你为什么不给馨儿找个妈妈呢？那天馨儿告诉我，如果你给她找了个妈妈，她就搬出来和你们住在一起。馨儿还告诉我，她很小的时候就要你给她找个妈妈，你一直没有满足她这个愿望。
　　梁站：唉，你要帮我劝一劝馨儿，别逼我，找个好妈妈是很困难的。
　　苟红：怎么会困难呢？你是不是想找一个和程颖一样的人？
　　梁站：你哥哥的日记你没看吗？凡是来找我的女人都是坏女人，凡是见了我就躲的女人都是好女人，凡是敢吵我的女人都是最好的女人。所以，我给馨儿找不着好妈妈。
　　苟红：你这是什么逻辑？如果她是真的爱上了你呢，也是坏女人？
　　梁站：什么叫逻辑？
　　苟红：就是一种道理……
　　梁站：对！我说的就是一种道理——像你刚才说的那种用爱情来找我的女人是天下最坏的女人！我遇着的太多了，在林牧场就有十几个，都想用爱情来偷我，我没上当。
　　苟红：梁大哥，你这几句话我有点听不懂，你能不能讲细致一点？
　　梁站：好，我就给你讲细致一点——你哥哥被解放军打死确实是郑楷出卖的，出卖得好！杀人抵命、欠债还钱，他杀了那么多人不该抵命吗？按以前的规距该你们全家人去抵，可能还不够……
　　（苟红不敢吭声，感到这个男人是她从没见过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