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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惊艳投桃

作品名称:青云无心恋月(长篇小说)      作者:风扬      发布时间:2017-06-22 16:16:57      字数:13097

  1966年是全中国大地被人祸与灾难缠绕,困苦挣扎十年之久的第一年,历史将如何评价这漫长,沉重的十年,不得而知?但现在国人众口一词是“十年浩劫”!
  这一年在全中国大地上,人们表现得既欢喜又热闹,在城市、农村锣鼓声,鞭炮声不绝于耳,标语口号遍地都是,更奇特的是毛泽东主席大手一挥,“全国大串连”全国的亿万大、中学生四处串联,他们坐车、住宿、吃饭不花钱,国内任何城市、农村,可以随心所欲,想去哪就去哪,无人敢阻挡。
  这年十月刘秀珠回老家芳村待产,十二月生下一女儿,方云天给她起名为月琴。这是他至今忘不了杨月蓉那柔和优美的琴声的一个自我安慰,仍在医院上班的方云天已经没有了前两年的朝气,只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他灰心丧气的原因众多,但最关键的有两点:
  一是妻子刘秀珠怀孕前期,妊娠反应特厉害,匆忙中他顺手拿了一双食堂的筷子,夹住抹布,冲洗盛有呕吐物的痰盂,不知道被什么人看见了。第二天满食堂的墙上貼满了批评糟蹋此物的大字报,有的更是上纲上线的把这桩一时匆忙的举动,称之为损公肥私,是资产阶级的反攻倒算。方云天很难理解,甚至愤怒,但经验告诉他不能冲动,只能忍受,毕竟自己做了错事。不能在这个时候给秀珠和家人制造麻烦,方云天的老父亲查出身患胃癌,并且已到了晚期,家里的顶梁柱将倾,家里乱成一团糟,一切都要他这个老大做主,处理各种事情!
  在单位和家事的重重压力下,他只能把妻子刘秀珠送到丈母娘家去坐月子,减轻自己身边琐事和思想上的压力。
  文化大革命运动此时已在中华大地如火如荼地展开,毛泽东主席的一句话,一个指示,都引来人们锣鼓喧天,爆竹声声的热烈报喜活动。
  方云天无暇顾及这些,他要在省城的医院照顾老父亲,他甚至暗暗庆幸父亲得病使他远离了那“是非之地”,也让他能全心身的尽孝。
  方云鹏的病在医院与家里反复挣扎了近五个月后还是在含恨中离开了人世。
  处理好父亲的丧事,方云天头昏脑胀,十分疲惫,为了安慰悲痛欲绝的母亲,处理好父亲离开后的众多家务,也让自己能稍事休息,他向医院请了十天的病假。此时的医院管理上比较混乱,没人问过他的情况。
  把母亲安顿好,又把父亲生意上余留的问题处理完,方云天去刘村把秀珠母女接来了省城的家。他想父亲刚刚过世,母亲身边没人陪伴是不行的,弟弟妹妹年少,不理解母亲思念亲人的痛苦,而且还需要母亲的照顾,他和秀珠都要回医院上班,孩子还得交给母亲照看,老母亲虽然愿意,但生活的压力太大了!与秀珠商量后,他们用拾伍元钱的月薪,请了刘村的邻居刘婶做保姆,帮着带孩子、做家务。
  这样的安排,母亲十分高兴。她既可以每天见到心爱的孙女,还有年岁相近的女伴陪着做家务,聊天。失去老伴的痛苦,慢慢的也就化解了。看到母亲的变化,高兴地进入了奶奶的角色。方云天与刘秀珠放心回医院上班了。
  这时他发现医院已经分为了两大派一小派。最大的一派就是“造反派”,对立的“保守派”。还有两派之外的“逍遥派”。造反派内年轻人占大多数多是平时受压抑的人和爱热闹的人,或在政治上有野心的人。按“造反有理”的模式,现在这一派人掌握着医院的财政大权。“保守派”大多是中年以上的人,他们沉稳些不爱闹事,对原来平静安定的生活和工作很满足,对医院的领导人没有大的意见,有的甚至有些留恋的情绪。所谓“逍遥派”的人数不多,但成分复杂,有犯过严重错误的,怕站错了队,给自己找来麻烦,有的出身不好,有的历史上有些问题,他们不知谁对谁错,只有保持沉默,不少人热衷开荒种菜,快乐逍遥。
  方云天、刘秀珠回医院上班后,造反派与保守派都曾派人上门争取他俩参加各自的组织、加入单位的运动。但他们统一口径,推脱说:长时间不在单位,不了解情况,过些时候再说。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父亲的生病和离世使方家一贫如洗了,他俩人工资的绝大部分要拿回去养母亲、女儿、弟妹了。好在附近荒地较多,他俩就在住地旁边开垦了近两亩地,种上了蔬菜,花生,豆子等农作物,满足家里的吃用外,多余的还可以拿到农贸市场卖,这就大大地缓解了他们经济上的困难。这是很现实的,因此方云天所有的空余时间都用在菜地里了,他和刘秀珠也成了真正的“逍遥派”。
  这些乱像可能直接冲击了国家的经济命脉,1967年中央提出了“抓革命,促生产。”的号召,使工,农业生产有了复苏的迹象。
  
  
  南台三中与全国所有的学校一样,停课闹革命,学生们大一些的去“大串连”了,年纪小的也不来学校,学校显得空荡荡的。“文化大革命”运动初期,大鸣大放阶段,月蓉也受到了大字报的冲击,有的披露了她在省城学校“社教”运动中受过批判,也有的指责她生活作风不正派。月蓉冷静对待,不申辩,不回应,像没那回事似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有一天,她办公桌上压有一张纸条,打开看,是副镇长应明给她的,字条很礼貌的约她在当天傍晚7点以后,到他办公室一叙。起初月蓉觉得“运动”期间与应明单独见面,会招人热议,后来再仔细想想,觉得没什么,我一个普通教师,领导召见这很正常,用不着怕这怕那。
  当晚七点十分,月蓉如约来到镇政府办公楼前,应明已在收发室前迎接。进到二楼应明办公室,月蓉看见这是一间陈设极简单的办公室,墙上贴着毛主席像和几张宣传画,一张办公桌上堆着文件等什物,靠墙是一个文件橱;一对木沙发。应明请月蓉在木沙发坐下后,热情地发问:
  “杨老师,您是喝茶还是喝咖啡?”
  “随便。”月蓉客气地答道。
  应明自作主张给月蓉冲了咖啡后,也在木沙发上坐下。面带微笑地对月蓉说:
  “杨老师,在这‘非常时期’你能来这坐坐,不容易吧?但实际上我这里十分安全的,现在大家都下班了,没有旁人。”
  “应副镇长,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月蓉大方地回答。
  “杨老师,你知道吗?我是分管人事的副镇长,在向阳镇,我是最了解你的人,也可以说是最关心你的人。学校写大字报攻击你的人,是我制止他们的,我不允许他们伤害你,对你的伤害我很揪心,希望你能理解我的用心。”
  “谢谢,应副镇长的关心”
  “别客气了,杨老师,今天请你来,实际上是想告诉你一个消息,我不久将调离向阳镇,去县城工作。可我对你的处境不太放心,因此想向县里提议把你调到县城一中工作,县里各方面的条件好些,也方便照顾。”
  应明边说边注视杨月蓉的反应,他注意到杨月蓉似笑非笑地移动了一下身子,应明没有再往下说了,他在等待月蓉的进一步反应。
  从应明的话语中,月蓉已清楚地知道了应副镇长相邀的真正目的。开初她有些不快,转而一想,一位男士对自己倾吐有爱慕之情很正常,甚至于要耍些小聪明,也无可非议。在这非常时期能勇于向她示爱,这种爱慕在遭到她的拒绝后,仍不放弃,确实是有些“痴心”。不能给人硬钉子。于是月蓉笑着对应明说:
  “应副镇长,非常谢谢您的好意。到县城一中工作是好事,让我想想,和家里人商量后再说。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谢谢你的热情款待!”
  应明把月蓉送走后,心里是暖暖的,月蓉对他的态度有了明显的好转,不像以前不买账的冷脸孔,他觉得事情也许有了转机,他期待着事情能如他的愿望发展。
  月蓉回到家,小添新已经熟睡了,陈嫂还在收拾着。稍加洗漱后她上床睡了,亲了亲添新,一时也睡不着,想起今天发生的事和目前学校的情况,没有课上,整天无所事事,有的老师已经请假回家了,自己也应该回省城看看父母和女儿了。由应明的相邀她想到了孙刚强,对!去找孙刚强商量,请他帮忙请探亲假回省城。
  第二天一早,她就给孙刚强打了电话,说有事要到县城找他,刚强满口答应,上午在局办公室等她,中午请她吃饭。
  在县政府大院附近的一家餐馆内,面对面坐着杨月蓉和孙刚强。月蓉的声音:
  “刚强学弟,你这个当权派日子还好过不?”
  “谢谢学姐关心,目前马马虎虎过得去。”
  桌上摆着简单的四菜一汤,他们边吃边聊着。杨月蓉话锋一转将正题说出:
  “我来县城找你是想请你帮忙的,前面我说了应明找我的情况,很明显他是想以他的未婚妻的身份申请把我调入县城,真是用心良苦。不过我在南台生活得很好,不好明拒,怕伤害应明的感情,想要处理一下,最好办法只有避开这尴尬的处境,而唯一的办法是我请假回省城老家探亲,看望老爸老妈和年幼的女儿。正大光明,更何况现在学校早已停课了,我在这也没有什么事。”
  “唉!大学姐,回省城干什么呀?你这一走向阳镇可没花可护了,没花可看了!”
  月蓉举起盛着啤酒的酒杯说:
  “孙刚强,你再贫嘴我就浇过去了。”
  刚强举起双手:
  “别,别。‘要文斗不要武斗’我听你的还不行吗?”接着认真地说:“是该回去看看伯父,伯母和女儿了,请探亲假,理由充分,假条交给曾校长,没事的。”
  第二天月蓉将假条递给曾校长,校长当即就批了同意,并且说:
  “回去好好休息,问你爸妈好!”
  
  
  方云天近来一直思考着一个问题;觉得自己一辈子,就在这小医院的小天地里,在发药,卖药中度过吗?现在所有学校都停课闹革命,考大学深造是无望了,夫妻同在一个小药房工作,有许多不便。很容易招人议论。不能这样庸庸碌碌地过下去,一定要另谋出路。
  金谷农场为部队养了一大批军马,加上各分场养着猪、牛、羊,生畜有数万头之多。为了节省治疗费用,总场办了一个小兽药厂,医院与兽药厂相距不远,兽药厂在生产当中技术遇到问题,副厂长经常会找方云天请教,商量解决办法,一来二去,兽药厂的领导觉得方云天是个人才,曾多次动员他调兽药厂工作。可他对兽药厂没有兴趣,因为它成不了什么气候,而对正规生产药品的制药厂他却是向往的。方云天突然想到可将兽药厂改造为制药厂,他的同班同学郑岚,在省医药局主管这方面的工作,肯定能帮上忙。
  云天首先找到张海洋,把他不愿在医院再干下去的想法,到改造兽药厂的思路全盘托出,再一次请张高参为他指路。
  此时的张海洋已是金谷农场总场人事处副处长,听完方云天的叙述后,很感兴趣没有正面答复他,反而向他提出了一系列的问题。
  “兽药厂改造成制药厂需要多少投资?”
  “这我要回去计算一下。”方云天一时答不上来,因为他还只是个设想。
  “改造成功后,产值,利润前景如何?”
  方云天沉吟了一下说:“翻几番不好说,但至少翻一番是不成问题的。”
  “建成投产后,可以安排多少人?”
  “我计划改造成一个制剂厂……。”他怕张海洋听不懂接着解释说,“就是普通的生产成药的药厂,像把药压成药片。或做出一支支针剂,或制成一瓶瓶的糖浆。初期至少需要150-200人吧。”
  张海洋听后点点头说:“云天,你这个想法很好,最近总场正在制定新的五年发展规划,你的想法与总场的发展规划也合拍,有希望成为一个重要项目。只是,就你这些拍脑门简单想法是不够的,要有一个严密可行的规划方案。”说到这个张海洋停下来,想了想接着说:“你回去再把思路理顺,准备好一个汇报材料,把改造目的,生产规模,投资后的效果,可安排多少人,什么时候可以建成等关键问题都要有详细的安排,汇报要特别注重要有吸引力!你懂吗?”
  方云天连连点头后,张海洋放心地说:“我会向总场熊副场长吹风、汇报,如同意列为一个项目后我再通知你。我们一起去向熊副场长仔细地汇报一次,熊副场长认为可行,点头同意,就由你案头起草可行性计划,行不?”
  “太谢谢你了,海洋兄!”方云天真是感激涕零了。
  有了张海洋的支持,方云天信心倍增。九月初的天他拎着一袋自己家收的花生等农产品到省城在省药局工作的同学郑晓岚家,由于事前打过招呼,郑晓岚在家等着地。坐下后云天指着一袋东西说:“这是本人自家的劳动成果,一点花生,干菜给老同学尝尝鲜,可不是行贿啊!”
  “啥,老同学还讲究这些,只要不是金条,我就收。”郑晓岚笑着给云天倒水。
  郑晓岚在省医药局计划处,管着全省药厂的生产计划,对十大药厂的生产,设备,技术了如指掌。当方云天把他的来意说明后,郑晓岚爽快地说:“云天,此事不难,事不宜迟,我过几天去你那兽药厂看看,把应该添置的设备,厂房改造的要求等等给你列出来,你再找人核实一下,算一算,可行性计划就出来了。”
  在郑晓岚的帮助和引导下。一份很有条理的汇报提纲出炉了。向熊副场长汇报后,很快得到了认可。指定由方云天作案头的可行性报告,撰写提纲也定稿了。
  方云天正式调出医院,刘秀珠对他的调离心理既高兴也担心,有些拿不准主意,他知道两个人都窝在医院里是没什么出息的,去药厂云天就有了一个广阔的天地,对家,对孩子都好,但对她来说就是撒手的风筝,只有细细的一根线了。她清楚丈夫的心有多大,她怕。他对她的长久失落!她怕他事业有成后,她会成为一个摆设,名誉上的妻子。对现实她无法阻止,也不能阻止。
  方云天的“可行性报告”经总场党委研究通过了。党委决定了几条:
  一成立华辉制药厂筹建小组,兽药厂厂长徐仲仁任筹建小组组长,全面负责,方云天担任副组长,负责筹建工作。
  二由总场拨款人民币五十万作为项目启动资金。
  以上二条是通知的主要内容,通知还有走什么路,举什么旗等内容。
  华辉制药厂筹建小组很快成立。组长徐仲仁继续管理兽药厂的正常生产,重点做好药厂改造的土建工程和新设备的安装调试等工作。工作都在厂内进行,他管着也方便。方云天则承担筹建药厂的对外联系项目审批、规划设计、投资方案,设备选配,产品申报等。这份工作任务大都在省城进行,为了工作方便。决定在省城租房设点、建立筹办办公室,方云天的大部分时间也就放在省城了。
  “华辉制药厂筹建办公室”选在省城东风路一栋老式两层楼房内。办公室占有整栋楼的一半,一楼设一间大办公室,处理业务,余下的是一间小会议室,靠北是洗手间、厨房、饭厅。二楼有筹建办主任、副主任办公室、财务室、接待室,还备有两间员工的卧室。
  办公室安排了设计员,物资调配员,会计等。方云天全身心的投入了工作,吃住都在办公室,还得在场部与省城之间来回奔跑,为了搞好与有关政府机构,结交相关单位的人员,他还从食品厂搬来了军辉米酒、辉煌白酒等省内知名品牌的白酒,板鸭,腐竹等副食品,在节假日期间给有关系单位的领导,关键人员送过去。关键部门的领导他会亲自送上门,表示感谢对他工作的支持,增进亲密关系,必要时,他会请来总场领导在高级酒店设宴,请重要机关领导吃饭,解决关键问题。一来二去从不喝酒的他锻炼得颇有酒量。
  筹建工作要与众多的单位人员接触,走动,时间久了,方云天悟出了很多做人、做事的哲理,也学到了不少方法或者说“手段”。年轻的他成熟了,外表上他显得谦恭有礼,似乎什么事都好说,好办,实际上,内心里他是层层设防的,唯恐吃亏上当,回到家里可以说是身心十分疲惫。刘秀珠见到他这个样子,很是心疼,千方百计的为他做营养餐,为他营造一个安心的休息环境。医院给他提供的是当年流行的“一统间”。就是一桶房到底的屋子,中间隔开,进门的一间小些,是客厅也是饭厅,厨房、里面的是一间卧室。勤快的人在门外临时搭建一个小伙房,避开烟火,屋内也就宽敞明亮多了。刘秀珠就是这样做的,这些她都没让方云天动过手,她除了上班的时间外,所有时间都用在治理她这个小家了,尽管条件有限,她也要把他的爱巢,打造的干净,敞亮、舒适、温暖。
  方云天每次回家都觉得有些微妙的变化“家”变得越来越温暖,舒适了,卧室内充满了女人味,那淡淡的,悠远的香气叫他陶醉,他坦然地享受着。每次回家得到了充分的休息,满足的补养,像是加足了油的汽车,精力充沛的投入下一程的战斗。
  农场在省城没有办事机构,由于方便,总场机关人员,各企业单位到省城办事,慢慢的都到药厂筹建办公室落脚,有时一天办不完的就吃住都在办公室。同是农场的工作人员抬头不见低头见,不便拒绝。只能接受。这样,药厂筹建办公室也成了总场驻省城办事处了。由于总场各下属机构来省城办事的人员络绎不绝,也形成办公室的主要工作之一,来往人员的吃喝,住宿,安全登记等等,都需要人安排管理。方云天考虑再三把这个工作管理权交给了会计苓兰。
  苓兰,省城财经学校毕业,是去年分配到总场工作的六个毕业生之一。也是张海洋特殊照顾要方云天亲自去挑选的。苓兰今年20岁,高挑个,在总场人事处第一眼见到时,方云天惊呆了,她竟与杨月蓉惊人的相似,仔细看看。一脸稚气,学生模样的苓兰显得很单纯。在张海洋一声:“云天!你决定了吗?”方云天才如梦方醒。用手指着岑芝:“就是她了,就是她了。”
  于是张海洋向苓兰介绍:“这是华辉药厂筹建办公室的方副主任,你今后在他那工作了。”
  方云天朝苓兰点点头,笑容满面地说:“欢迎,欢迎小岑来办公室工作。因为工作关系,办公室设在省城东风路中段,你收拾好了,明天到办公室报到吧。”
  苓兰的家就在省城,能不离开家,就在省城工作,自然是求之不得,十分高兴地向张海洋,方云天鞠躬道谢后才离开。
  苓兰的出现使方云天着实感慨了一番,想起他和杨月容牵手,相拥,热恋的一幕幕,仍是心跳加速,不能自已。
  “南去的月蓉啊,你好吗?”
  有时他与刘秀珠亲热时,幻影中竟然会出现身下是杨月蓉的身影。
  杨月蓉的一切叫他难以忘怀!
  如今,苓兰—活灵灵的杨月蓉出现了……
  “就把她当做月蓉吧。这是上天的恩赐!我精神上的偶像。”
  方云天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只要是苓兰提出的要求他都答应,满足。
  苓兰所做的一切,他都相对的给以肯定。
  他出差外地,不在办公室的时候,他把一切都交给苓兰。
  人们渐渐地发现苓兰说了算!时间久了,苓兰当然的成为办公室的实际二把手。
  开初,苓兰对方云天的关照,一是感激。二是佩服,总是以感恩的心情去尊重,顺从。方云天布置的任务她百分之百地执行完成,还以她的聪慧,把方云天的喜好,心理想的事都能做好,因此深得方云天的信任,成了他的红颜知己。
  这次方云天把总场省城办事处的工作,全权交给苓兰处理是有更深层考虑的。随着药厂的筹备工作即将完成,他将返回新昌镇,留下苓兰对他今后的工作是大有好处的。
  他想向总场建议把“药厂筹建办公室”改建成“总场驻省城办事处”这也是工作发展的需要,总场肯定会同意的。
  适当时候他再把他的安排,向苓兰透露,这就更加深了苓兰对他的感激之情,到时候……
  
  
  华辉制药厂经过近两年的改造已面貌一新,方云天在郑岚的帮助下,邀请省有关部门专家,教授考察审定,省医药局批准。正式挂牌成立了。徐仲仁厂长主管全面工作,方云天被任命为副厂长,主管技术,产品质量等方面的工作。
  计划经济的模式要求一切生产、经营活动都要按已计划进行,制药厂的生产基本上是“以销定产”,因此受控于医药公司的销售计划。华辉药厂在起步阶段,由于与各方面的关系不熟悉,受阻遭难的情况经常发生,生产就不太景气,长期吃不饱,计划只能满足生产能力的百分之三十上下。厂里不是停工待料,就是产品堆积待售。这样的状况,使总场领导很头疼。
  最焦急的是方云天,但他分管的技术和质量,都是厂里内部的事,对外面的事他插不上手,只能干着急。
  半年前已升任总场党委委员,组织部长的张海洋出于老朋友的关心,主动找方云天聊起药厂的困难,正好云天也想把自己的思路向张海洋汇报,他说:“海洋兄,我是分管技术和质量的副厂长,对别人分管的工作,不敢说三道四,否则会影响班子的团结,所以一直都没把自己的愿望和想法说出来,我们是老朋友您又是领导,今天我就直说了,厂子的销售和供应工作,实际上就等于一个国家的外交工作,没有朋友,没有关系是很难做好的,在筹建办的近两年工作中,不瞒老兄,我是做了这方面的准备的。”
  “呵、那你想怎么做?”张海洋饶有兴趣地问道。
  “这……。”方云天欲言又止。
  “云天,我们是兄弟,直说。为了工作嘛!”张海洋认真地劝说。
  “调整班子的分工,由我分管供应和销售,并给一定范围的财权和人权。”方云天一口气说出来自己的条件。
  “这样办了,你能为药厂作出什么贡献”张海洋紧接着追问!
  “药厂的生产可在现在不足百分之三十的基础上翻两番,争取做到百分之百的开工率。”方云天自信满满地说答。
  这次谈话以后,张海洋以改变药厂面貌,提升药厂生产能力为题,在总场党委会上提出了对药厂领导班子进行调整的建议,张海洋推荐方云天为药厂第一副厂长主管销售,并有权在药厂范围内挑选合适的人员组织供销队伍,建议作为总厂的试点,药厂若有成效,应该在全金谷农场各企业等推广。张海洋新事新办的提议,在总场党委会上获得了一致的赞同。
  会后,张海洋将党委会的决定,首先告诉了药厂徐仲仁厂长,要他有所准备,并且做好班子内的思想工作,特别是现在分管供销工作的副厂长,搞好领导班子的团结,然后他把方云天叫到他办公室,将总场党委会的决定告诉他,并且叮嘱认真做好工作,尊重徐仲仁厂长,重大事情要多与徐厂长商量,不能自行其是,搞好班长的团结,才能做好工作。最后语重心长地说:“云天,你还不是共产党员,是不是应该认真考虑加入组织问题?”
  张海洋的关心,认真的扶持,使方云天十分感动!他清楚地知道,对海洋最好的报答,就是做好工作,把药厂的生产和销售搞上去,他坚定地说:“海洋兄,我知道了,一定把药厂搞上去,回去我就向厂党支部写入党申请书。”
  说完,站起,深深地向张海洋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月蓉带着小添新和陈嫂回到省城的家。一踏进门她发现“家”的变化很大,首先是厅堂的摆设,旧有的老式楠木雕花家具没有了,换上了普通的桌凳,墙上原有省内知名人士的字,全没有了,换上了毛泽东主席的彩色像。父母亲也明显的老了,也消瘦了许多,女儿长高了,只是对她这个母亲,明显的生疏了,安顿收拾好了以后,月蓉与父母长夜深谈了一次,父亲首先介绍了自己的近况:“通过,运动被戴上反动学术权威”的帽子被打倒了。现在什么都不是,按学校规定应该在校接受批斗,劳动改造的。由于有的大学批斗过了头,死了人,不知是中央还是省里点名把一批国内外知名且身体不太好的教授,学者以集体学习的名誉保护起来,我身在其中,所以现在能健康的与你相见,长谈。
  “最近情况有变化了,原来基本上都在单位,机关内运动的人,现在涌向了社会,整个社会分成了两大流派,‘造反派’和‘保守派’口头辩论,然后发展成打斗,现在是群斗了。”
  母亲插话道:“现在街上很不安全,你最好不要出去。”
  父亲接着说:“目前的状况,我想发起这场运动的人,是有办法收拾的。我不理解的是,有必要这样做吗?!听说四川那边已经不仅仅是打斗了,枪炮都用上了,是一场流血的战争了……。”
  说到这父亲哽咽了、眼眶内含满了泪水。愤慨地,大声斥问:
  “这是为什么?这是对国家,对人民的犯罪!历史会作出公正审判的。”
  稍后,停下来,父亲控制住了自己激动的情绪,略带谦意地说:
  “月蓉,在我们中华名族的历史长河中,这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波澜’,会过去的。刚才是爸过于激动了,这样的话在单位,在社会随便说出,是可以马上挂上‘现形反革命’牌子拉出去批斗的。”
  月蓉妈接着说:
  “我担心的也就是这些,你要是被批倒了,我们还怎么活啊!?”
  “这不是在家里嘛,你要把我拉出去呀?”
  父亲一句逗趣的话,把三个人都逗乐了,引来了近一年多以来少有的,家庭乐融融的氛围。
  父亲接着说:建国以来,从1950年到1955年的“三反”“五反运动”,“镇压反革命运动”。都是应该的,也是必须的。后来的,“反右派”、“拔白旗”、“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两三年就搞一次,折腾来折腾去,搞得人人自危,同志之间,朋友之间,没有信任可言,甚至有的夫妻之间,也暗暗的设防,相互防备着,根本没法学习,工作。现在的“文化大革命”更让我不能理解,四处“打、砸、抢、烧。”那有“文化”二字可言,实际上就是中华名族文化经受的一次浩劫!
  “说着,说着,我又激动了。月蓉呵,我这是积抑多年的愤慨,没处诉说,今天对着你,我的女儿,一吐为快!!你不要把它当回事。作为知识分子,首先是不要被这些罪恶的乱像所吓倒,坚定信念,正义必然会战胜邪恶。再就是坚守自己的学问,道德,把它学好做深,这才是我们的沧桑正道!”
  时钟敲响已是下半夜的凌晨一点了。
  “老头子,都下半夜一点了,该去睡了。明天再聊吧。”
  在月蓉妈的催促下,各自回房休息了。
  月蓉房内没什么改变,小添新已在大床中间睡着了,她将添新搂在胸前,看着儿子憨憨的深睡,满意地笑了。但她无法入睡,想着父亲的话,这是她有生以来,父亲对她谈话最长,最久的一次。
  ——这是老父亲的倾心直白。
  ——这是一个老知识分子,对国家,对民族的倾心牵挂!
  ——这是老一代人的正义呼喊!
  想着父亲的话,她为自己深明大义,正义禀然的父亲自豪!同时告诫自己,要按父亲说的:“坚定信念,坚守自己的学问、道德!”。此时,窗外晨曦微露,散乱,零星的枪声从远处传来,叫人胆战心惊,月蓉更无法入睡,她披衣斜躺想起来许多事情,也想起了宋诗名句:
  应怜屐齿印苍苔,
  小扣柴扉久不开。
  春色满园关不住,
  一枝红杏出墙来。
  她深知满园春色是关不住的!
  
  
  “文化大革命”给国家工、农业生活都造成了巨大的影响。但医药业却一枝独秀,由于“全国大串连”,派别活动等,使全国人口大流动,这使“传染病”,“流行性感冒”,“脑膜炎”等疾病流行,促使全国用药量大增。各地药厂都加班,加点,日夜紧急生产调拨。
  方云天全身心投入了工作。首先是他领着苓兰去找了省医药局主管药品生产计划的郑岚,要求增加华辉药厂的生产计划。
  他向郑岚介绍了自己的随员:
  “这是我们厂的小岑,我的主要助手。今天来找老同学,想增加一些我们厂的生产收购计划,再就是将小岑介认识你,今后华辉厂的工作除我以外由她全权代理!”
  郑岚听完方云天的介绍,朝苓兰点了点头,然后笑着对方云天说:
  “老弟来得正是时候,目前感冒流行,你们厂的感冒片,止咳糖浆两个品种可以开足马力生产,主要原料也给你们准备好了,待会可以去我们供销处订供应合同。”
  计划经济的特点是,一切都是政府计划说了算,只要列入计划,产、供、销各环节一路绿灯畅通无阻。
  听到郑岚的明确表态后,方云天高兴无比,冲向郑岚来了个热情的拥抱,嘴里还不停地说:
  “谢谢老哥了,谢谢同窗了。”
  方云天与苓兰在省医药局办完增产计划的各种文件,合同后,回到了办事处,在苓兰办公室坐下。此时的苓兰已是总厂驻省城办事处的副主任,拥有单独的办公室。这也是方云天向张海洋提出的条件之一,理由是苓兰熟悉药厂各方面的工作,在筹建药厂时是他重点培养的年轻人之一,现在不仅是总场办事处的副主任,也是华辉药厂在省城的联络部长,她的编制还留在华辉药厂,这样的安排,事前他也征得了苓兰的同意。
  今天,方云天太高兴了,他对总场,对张海洋的承诺“把华辉药厂搞上去!”可以说“成功在望了!”他笑着朝苓兰提出:“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我们要喝酒庆贺,你去厨房交代一下,炒几个好菜,弄瓶好酒来怎么样?”
  “双手赞成。今天这个客我来请!”苓兰也高兴地应答,说着下楼交代厨房了。
  苓兰对方云天有两层“情谊”,首先是感激!作为一个中专毕业的年青学子,二、三年时间就混到了副科级的位子,这在学校前后几届的同学中,是独一无二的佼佼者。没有方云天的赏识,精心的培养是办不到的,她对方云天是由衷的,发自内心的感激。
  第二层是敬仰,方云天办事果断,坚决,说一不二,勇于承担的作风,加上一米八十的个头,英俊的外表,一个她曾梦中求索的男子汉让她“敬仰”。
  以女人的直觉,苓兰也似乎感觉到了,方云天除了工作上的支持,关心以外,还有另一种东西,有时她从方云天观望她的眼神中,读到了“柔情”......方厂长已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
  苓兰去后,方云天一个人留在办公室里,他站起来在办公室溜达着,这是一间约有20平米的房间,中间拉着布帘隔开,靠走廊的一头是放着办公桌,沙发等,是办公用的。另一头放着一张床,床头柜,简单的漱洗工具及化妆品,显然是苓兰的“家”。望着这些,还嗅到了淡淡的女人清香,方云天“砰”“砰”心动了!听到苓兰上楼的脚步声,方云天从幻梦中惊醒,匆匆坐回沙发上。
  苓兰进入了办公室,方云天拍拍身旁的沙发座:“快坐下我们的药厂就要进入发展期了,这与你的努力工作是分不开的,要记功的话,应该给你记个大功!”
  “方厂长,快别这样说,我能做点事,还不都是在你的领导下,按您的指示下做的,没有你我可什么都做不了。”苓兰有些羞涩地挡住了方云天的话头。私底下觉得。今天厂长有些怪怪的。
  听了苓兰的表白,方云天得到的信息是:“这女人心里是有我的!”接着说:“好,不谈这些。说实在的,对你苓兰我可是重点培养呀,自从总厂第一眼看见你,我就喜欢上了,因为你特像我小妹,应该说:我们两有缘啊!”说到这,他放眼望着苓兰,见苓兰有些局促不安,脸红红的,他接着说“别不好意思,我是你大哥哥,大哥照顾小妹是本分的。只要我在药厂,你就是我的铁杆助理。”方云天的话里,有试探,有真情表白,也有挑逗。
  “听话听音,锣鼓听声。”苓兰有些压不住了。恰好这时厨房把做好的晚餐送上来了。她帮着饭菜摆好,给方云天斟上酒,这时她想离开,方云天发现她并没有给自己斟上酒,就大声说道:“怎么不给你自己倒上酒啊,开玩笑,想把我一个人甩在这?快斟上!”
  苓兰无法,只好给自己也斟上了大半杯,她知道这顿饭没有一、两个小时是下不来的。于是,对送饭上来的厨师说:“你们该下班回去,就回去。这里我会收拾。”厨师应声下楼去了。办公室就剩下她们两个人了。方云天拉苓兰坐下,举起酒杯:“苓兰祝你工作顺利,越变越美!”
  苓兰暗暗猜想:在这之前方云天对她都是态度严谨一付公事公办的嘴脸,今天晚上方云天处处带着挑逗,可能要出事。我该如何应对呢?她对方云天个人是满意的,无论是长相,还是工作能力,年龄也只是大她三,四岁,从他对自己的关心,爱护,两三年了,都是情重意深的。她从内心感激他,有时也怦然心动过。“我要是有这样的男人,陪伴终身该多好。”只是他是有老婆孩子的男人,那样了,我算什么?她很尴尬,苓兰是比较守旧的女孩子,讲究从一而终,现在她心怡的男人就在身旁,并且明显的表露深深的爱意......我该怎么办?
  正当她痴痴发呆的时候,方云天向她敬酒了。见苓兰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方云天有点不高兴了。“苓兰,怎么了?不欢迎呀,那我现在就走。”说着起身欲走。
  这时苓兰如梦方醒,慌忙地拉方云天坐下,端起酒杯说:
  “方大哥啊,这酒应该是我敬你的,祝你为我们药厂的发展立了头功!”
  一声“方大哥”亲昵的叫声,使方云天很是受用,在这之前苓兰是没有这样称呼过。
  方云天高兴的坐下来,举起酒杯与苓兰碰杯,爽气的喝干了杯中酒,并说:“苓兰,这就对了,我们是兄妹,手足之情不能见外!”
  苓兰再次给方云天斟满杯中酒,心想“豁出去了!”随命跌把!思想放开后,她不再拘谨,陪着方云天吃菜喝酒。
  方云天是有备而来的,他与刘秀珠的结合,一半是父母之命,一半是顺应时事,他要有个家,能安静休息,任意发挥的场所,刘秀珠恬静,不管闲事的个性,正是他所需要的。她两只是搭伙过日子,没有深爱,没有冲动后的激情,方云天认为“家”就应该这样组成,不然,“家”就难以安定,平稳。
  今天,到苓兰这,是寻我深爱,是寻人生激情的。对苓兰他已观察,培养近三年了,她不仅长相近似月蓉,她聪慧,精于计算,沉稳,不事张扬等等都是他今后事业上的好帮手,他不能没有她。
  酒已喝了大半瓶了,肚子也饱了。方云天觉着是时候了,他仰着微红的脸朝苓兰说:“说你像我妹,那是假话。你像我初恋的情人。”
  稍停,他观察苓兰的反映,见苓兰处之泰然,他往下把杨月蓉与他的一切往事都和盘托处,讲到情深处,那撕心裂肺的思念,那情深意重的过往,让两人都依稀落泪。
  方云天拉过苓兰的手,夹在两掌中,用掌心轻轻的抚摸。苓兰没有拒绝,夜深了,寂静的房内,似乎可以听到两颗“砰”“砰”激情的心跳声。
  无声中,时间在慢慢的流失,他俩似在“忘情”中,又似乎都在思考中,等待中。突然苓兰抽出被抚摸的手,用双手紧紧地抱住了方云天。方云天顺势把苓兰抱过,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深深的亲吻,紧紧的拥抱,两人融在了一起。冲动中,方云天不能自己,他托起苓兰瘫软的玉体,走向了房中幕后的单人床。
  当苓兰的玉体都呈现他眼帘下时,方云天犹豫了,白质细腻的处女肤色,使他惊叹!不忍心伤害。苓兰在等待作为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见方云天犹豫了,她拉了拉他的手,微笑着,示意她在等待中。
  方云天在极度兴奋状态下上了床,他温柔地使出浑身解数,抚摸,亲吻,在苓兰扭曲,轻微的哼叫声中,关键时刻他试探着进入。进入了!只见苓兰紧皱眉头,一脸痛苦状,她紧紧地抱住方云天,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两人在兴奋之余,相拥着,似乎睡着了!其实他俩在沉静中享受那人生中最高的欢悦!待一切都静下来,方云天觉得身下湿漉漉的,起身察看。
  只见白色床单上赫然地呈现着一小片鲜红的血印!方云天第一反映是“这是她破了处女膜流出的!苓兰把她最珍贵的处女之身奉献给我了!”
  他俯下身紧紧抱住苓兰,流出了感激的眼泪!
  他想,这是月蓉,秀珠都不能给予他的,这辈子他要全身心的“爱她”“守护她”!
  他轻声地对苓兰说:“苓兰,你把最珍贵的身子给了我,而我连一个妻子的名份都不能给你!但你是我方云天的真正妻子,今后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我的生命!”
  苓兰用手按住了方云天的嘴:“云天,这是我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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