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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3月27日星期一

作品名称:一个血透病人的自白      作者:清水闲人      发布时间:2017-06-16 10:08:09      字数:3116

  按照月初的安排,我今天应该是做大机。从今年开始,我自己提出了一个月做两次大机。唉,要是经济负担得起,最好能每次都做大机,我是很清楚做大机的好处的。去年曾听晓英说,搬进新大楼后要增加一台大机,但到现在好像还只是一台机在工作,因为在每月一次的大机安排使用表上看,就只一台机的安排。也许是医生、护士,当然还应该有我在多方面宣传大机的好处之后,现在做大机的人也多了起来了,一个月的上午时段排得满满的,下午时段空机的时候也已不多。
  我虽然早已知道自己做大机的床位,但是,我还是习惯性的在走进休息室时不自觉地先到透析室门边的墙上看看今天下午的床位安排表。
  “小周,你帮我看看,我今天的床位是多少?”已在凳子上坐着休息的周月仙对我说。她总是叫我小周。我想,其实她也大不了我几岁吧?
  我给周月仙看了床位并告诉她后也就坐下换鞋了。
  透析室门打开一半,张红从里面出来,手里拿着笔和纸袋。又是来拿钱的。好多下午时段的病人或是陪同家属也就习惯性地摸起口袋。
  “张红阿姨,我今天给你五百!”我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五张百元币。
  “你今天做大机?”伸出手来拿钱的张红说。
  “是的。”我回答。
  “有四百也就够了。”张红说。
  “我还想开一些药。”我说。“别到时又不够了麻烦。”
  这几天血压老是持高不下,原来的降压药从一天一次已增加为两次,但还是持高不下。我怕这样下去哪一天脑中风了都不知道。看看几个带有脑中风的病人,实在可怜,自己可怜还苦了家人,自己受难还拖累了亲朋好友。上个星期徐医生就已告诉我,这血压要是还是下不来就再增加一样降压药。所以,我今天是想让医生再给我配一种降压药。
  透析室里面已有几个下机的病人出来了,也有下午时段的几个病人进去。我因要开药,也就先进去了。
  在医护室,看到王医生在他办公桌的这一边在干什么。我对他说了这几天的血压情况,他也说这血压要是不控制下来是很危险的。我让他再给我开一种降压药。他问我现在吃的是什么?我说是《硝苯地平控释片》,原来一天吃一粒,病情控制的还好,上个星期开始升高,徐医生生让我晚上再增加一粒,这两天下来,还是控制不下来,
  “你就吃一种还有什么用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回到电脑桌前,打开电脑后问我说:“你还有尿吗?”
  “有,就是很少。”我说。
  “大概有多少?”
  “一天一夜24小时就两三百吧。”
  “还有些尿的我给你开一种叫《厄贝沙坦氢氯噻唪片》的降压药。”王医生说。
  “谢谢了,有情况再向你报告。”我对王医生说。
  从王医生办公室出来,我想顺便看看我今天29床的情况,就到了护士站边上。
  “老周,你今天的大机做不了了。”正在給22床病人下机的芬芳对我说,“上午就坏掉了,到现在还没有修好。”
  我也已看到29号机器边上站着一位也是身穿白挂衫的护士,她是这些透析机的修理工,以前在老病房那边经常看到她来修理或是维护透析机。
  “没关系。”我说。“我去看看,这个月底前大机还有没有空的时候。”
  我一边说着一边退出了透析室,回到休息室看看墙上3月份大机安排表,哦,剩下来的28、29、30、31四天就明天28日下午没有安排,其余日子上午、下午都已安排了有人做了。
  我回到了护士站边上的走廊上,挪动了张椅子坐下,对还在忙着下机的芬芳说:“所有日子都排出了,就明天下午有空,可以吗?”
  芬芳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转向正在观察着29号机的修理工问:“明天可以做吗?”
  “明天可以做的了。”女修理工说。
  而此时,我自己也方才明白过来,自己原来还会问出这么一个“傻问题”:今天下午既然做了明天下午还有必要再做吗?迟疑间有人问我:“怎么回事呵?”
  是隔壁过来刚要給26床病人下机的伟娟问我。
  “今天轮到我做大机,大机坏了不能做了。”
  “月底了,下个月月初做也行呵!”伟娟对我说。
  我则说:“你们安排吧。”
  后来,芬芳临时给我安排了22床。一般情况下午的床位要宽空一些,临时安排一下床位还是有的。后来听说是一个叫王增朝的病友,22号床位原来是安排给他的,他说这边吵,他喜欢静一些,护士把他换到了隔壁20床过去了,腾出22号床给我的。
  我倒是喜欢热闹一些,这样我能看到或是听到更多有关血透病人的事。
  
  “王医生,徐明光低分子做多少?”21床床边芬芳在大声问医生。她在给病人上机。
  “低分子”是一种抗血凝针剂,上机前要打进血管的。徐明光是一个新病人,所以,芬芳还不知道他的情况。
  “3500。”医护室里传来王医生的回答。
  “做多长时间?”芬芳在问病人。看病人身穿住院病人服装,他也是一个住院病人。
  “我不知道。”21床病人回答。
  “王医生,徐明光下午做多长时间?”芬芳又在问医生。
  “给他做两四个小时吧!”王医生回答着话人也出现在21床床边。
  跟在王医生后面过来的还有毛重阳。他一边走向25床一边在说着:“这死人的,今天体重又增加了不少。”说着话人也在床上躺下了。
  “王医生,今天我又要做4000了吧!”躺倒在床上的毛重阳对在21床床边的王医生说。
  “你是什么东西吃多了,这体重这样增的?”王医生在问。
  “我也没吃什么呀!家里也没什么好吃呀,就吃饭菜。”毛重阳说。
  “每次老是这样脱这么多的水,这对你是没有好处的。”王医生说,“这样下去你应该考虑一下一个星期做三次的了。”
  “还是做两次吧。”毛重阳说,“还要出去挣饭吃的,没有时间呵!”
  这时,芬芳已給21床上好机,推着工具椅过来准备给毛重阳上机了。毛重阳做的是脖子上的长期管,不是打针的,是直接“开关”控制的,只是每次都要换药。
  
  近两点,芬芳才过来给我上机。
  21床男人的老婆在问我一些血透的事,我回答了后最后也问她男人生了什么病住院?
  “酒精肝硬化。”女人回答我。
  我想,怎么这种病也要做血透的?想想有可能她还没有搞清楚吧。
  又听这女子问芬芳,这次做了血透后可不可以出院了?
  “你不要急着出院。”芬芳说。“再过几天等手臂上的内瘘做好再出院。否则你刚出院了过几天还要来再住院做内瘘。”
  “我们这里也能做内瘘了?”我问。
  “是专家来我们医院给做的。”芬芳给我回答。
  王医生过来给大家量血压了,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你的干体重是多少斤?”王医生在21床床边问病人。
  21床病人和他的在床边的老婆也没有回答。我想他们还不清楚什么叫干体重吧?
  王医生有问了一次。这时男子才支支语语地回答了说:“我的干体重是64公斤。”
  哦,他是知道的。
  “你今天的体重是68,重了太多了。”王医生说,“四天,一天重了一公斤。”
  王医生又掀起被褥,在病人的小腿上用五指按了按后说:“这积水是少些了。”
  “我老公说了,这次做了不做了。”女人对王医生说。
  “这水还没有脱清,怎么就不做了?”王医生问。他一边说着一边收起了血压器,已给病人量好了血压。
  “没钱做了!”男人无奈的声音。
  一旁的女人接着解释:“社保一直办不下来,想出院,等社保办下来再来做。这一天几百元的,付不起呵!”
  “既然这样,更要注意自己控制好体重,特别是水,尽可能少喝。”王医生严肃地对病人说。
  “我说的话你就是不听。”女人对床上病人说,“这下医生的话你听得进去了吧!”
  “他的血蛋白也是很低的,应该给他打补血针。”已在给我量血压的王医生回头对21床病人老婆说。他的意思是透析结束后回到病房,告诉住院部的医生,给她老公打补血针。住院病人的补血针是住院部医生开药由住院部护士打的。但这女人还是问了王医生:“你这里打还是上面打?”
  王医生回答:“等下我看看。”意思是等他给病人量好血压后同住院部那边联系一下。
  
  近四点,我看着A派电视的两只眼睛好累了,想休息一下,又听到23床周光仙与24床郑贞妹在谈血透病人吃的问题。郑贞妹又是一副很懂的样子,跟周光仙说什么什么都不能吃,甚至说了鸡蛋都不能吃,并说她不吃鸡蛋就吃鸭蛋的。我几次想破她一下,想想还是算了,就让她说吧!
  我的观点是:什么都可以吃,就是要注意适量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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