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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3月24日星期五

作品名称:一个血透病人的自白      作者:清水闲人      发布时间:2017-06-12 08:04:25      字数:3103

  在休息室里,我刚坐下,半开的透析室大门里走出来一个女人,她走到我的旁边,也在一个空位子上坐下。对面早已坐在凳子上在窜珠子的老太婆问透析室刚出来的女子说:“你是他的护理吧,这小伙子是外地人,在这里做也可以的?”
  我还不怎么清楚她们的意思。只听透析室刚出来的女子回答:“共产党把他做的,也不要他自己出一分钱。”
  可能是在说透析室里面哪个病人的事吧?
  这女子我好像从来也没有看见过的。窜珠子的老太婆我倒看到过多次了,她也是一位血透病人的家属,每次陪她老公来做透析她都带上了这窜珠子的活来这里做。曾有人问她,这样做一天能挣多少钱?她说,挣不了多少钱,一天12个小时不停息地做着也只能挣到十几块钱。
  我姐姐也曾帮人做过这种活,一天确实挣不了多少钱的。我一次我还同姐姐说,你做这武汉i太多还不如到地上种种菜,种菜卖的收入也比做这个活要挣得多呵!我姐姐则这样说:“我这是有空做做的,在家里没事时做做这个活,也好打发一下时间也多挣几分钱。”
  我想,可能上午又来了一位新病人了,还是这女子陪着来的,这窜珠子的老太婆看到了他们,她大概知道一些事情。
  还没有等我再想下去,窜珠子的老太婆又接着问了:“他在这里打工的?”她的意思是这小伙子是在江山打工吧?
  我想,上午这小伙子来时老太婆已知道他是一个外地人,既然是外地人,并且还只有他一个人,八成是打工的吧,所以有此一问。这女子马上也就回答了:“是的。”并继续说:“在一个工地上做工。好像是四川哪里的人。几天前就生病了。生了这病后这几天一个人做饭给他吃的都没有。”女子没有再说下去,因为随后这边进来了几个下午时段的病人,而透析室大门洞开又出来了几个下机的病人,休息室里一时像是闹市样的热闹起来,人声纷纷扬扬。只是人一出来,透析室门又给关上了。
  然而,这女子说到这里我还是没有听出来具体的是怎么回事,我也不好意思细问。这时,坐在我边上的新病人祝灵仙的老公在问我:“这透析一个星期能来能只做两次?这来来去去从乡下到这里实在太麻烦了。”
  “怎么不可以的?”我说,“只要你自己是否挺的住?”
  “我就做两次。”刚从透析室出来的病人祝土修抢过话来说。他刚在我的边上坐下,右手还紧紧地在按着左手臂上捆扎针口的绷带。病人下机后,捆扎在针口上的绷带得十几分钟以上才能松开。而有一些病人针口也许还会渗血,还得依赖用手紧紧地再按上几分钟。
  我则对祝灵仙夫妇说:“这要看各人的情况。排泄、排毒功能还好的,别说一个星期做两次,就是做一次也行。排泄、排毒功能不好,甚至已不能拉尿的,只有一个星期做三次的了。否则腿肿就退不掉,身上的毒素也就排不掉。”我记得祝灵仙初次来这里做透析时,曾听医生说她的两条腿很肿的。
  “我的脚里的水倒是做清了。”祝灵仙说着还挽起了自己的裤脚给大家看看,“这脚就像两根干柴,瘦呵!这些医生,每次给我脱水脱得太多了!”
  “脱多脱少医生是根据你的体重来定的。”我说。“你这刚开始医生是要先把你身上的积水先脱干净的。你自己怎么知道脱多脱少了?”
  祝灵仙没再说什么。透析室门也已大开,有护士在招呼下午时段的病人可以进去了。
  我走进透析室时,在第二间病房靠走廊边的31号床位上,我看到床上躺着一位年轻的小伙子,面很生,我想,刚才休息室里提起的可能就是这个年轻人吧!
  
  “徐医生,21床在说,他的腿要抽筋了,这还刚做上去呵!”
  是芬芳在走廊上对着医护室方向叫喊。我看看墙上的钟,下午两点还差五分。
  医护室里传来徐医生的声音:“这刚做上去就抽筋了,熬一下吧。”不一会,21床床边还是出现了徐医生的身影。不知道21床病人同徐医生说了什么,只听徐医生说:“这我还没有什么办法。”
  自从去年3月份我来到这医院做血透,一上机就碰上抽筋的这种情况我还尟经一次看到。21床是新来的一个病人,男性,五十多岁光景,我好像还是第三次看到过他。
  “你在家喝的多不多?”徐医生在问21床病人。
  “一天三茶杯。”床上男子说,“每次吃药一茶杯,一日三次。”
  “喝这么多的水呵!”徐医生说。
  “不行呵,没水他的药就吞不下去。”21床床边一直站着的一个女人接过话说。
  “他的血压情况怎样?”徐医生在问边上的护士芬芳。
  “血压还是正常的。”芬芳回答。
  “熬一下看看。”徐医生对病人说。“再观察一下。”
  说话期间又没再听到这男人说抽筋的事了。也许刚才只是稍微的一点点的肌肉收缩吧。初涉“江湖”心里难免有许多的恐惧。
  
  今天29床大机安排给柴师母在做。柴师母来时是她的儿子送过来的,上机后她儿子就先走了,留下自家长期雇佣的护理在陪她。一会,她的女儿也来陪着。这个女儿好像是老三。
  近三点,柴师母的女儿到楼下急诊室去交费、拿药——病人有陪护的药费和配药都是由病人家属或陪同自己办理的。柴师母已在床上睡着了。她的护理闲着没事就走过来到了23床床边,同23床病人郑水凤攀谈起来。
  “她有一个儿子四个女儿。”柴师母的护理对23床郑水凤说。“她自己原来是教书的,一个月有退休工资7000多元,住儿子家。”
  “她儿子好像是在银行上班的。”郑水凤说。
  “不是,”护理说。“他原来在碗窑水库管理局上班,前几年辞职出来做生意,亏了,一直在家。他老婆是在银行上班的。”
  “你在他们家帮忙一个月有多少?”郑水凤问。
  “每月就给我1500元。”
  “不多。”
  “做饭、洗衣服等不是我做的。主要就是看护老人,夜里要陪老人睡觉。唉,也没得空,拖人。自己家里的事也就顾不上了。”护理说。
  柴师母的女儿出现在走廊上,她回来了。护理可能也已看到了柴师母的女儿了,这边结束了谈话,并回到了29床床边朝床上的老人看了几眼。柴师母女儿把拿来的药水交给护士站的护士后也回到了29床床边,在床边的一条凳子上坐下,细心地看护起床上还在睡着的妈妈。
  随后,我听到26床那边又有人说起话来。
  “前几天,我的媳妇对我说了,”是郑贞妹的声音。她今天来的迟,来时我已上机睡着了。只听郑贞妹继续说着:
  “她说,妈,不要做了,这血透做做也没用,冤枉花钱。我儿子说,妈,你做。在国外的儿子也打电话给我,说妈你血透要做的呀。他让我别跟他老婆说他曾打电话给我让我做的事,他说他国外回来会与几个兄弟商量的,他们会承担医药费的。”
  “你这几个儿子还是很好的么。”像是25床病人在说。全身让被褥裹得紧紧,我看不到她的脸。
  “我现在用的都是我自己的钱。”郑贞妹继续说事。“以前我帮人采茶叶、养鸡卖,还种些菜卖出,以前我的那个老头也能挣一点,几年下来也有好几万元的积蓄。只是生了这病,杭州去了一趟就花了两万多了。”
  “人是不能生病的。”又是25床的声音,听那江山话带普通话的声音我断定是王春香。这老太婆总是这样,一上床就用被褥把自己包裹的紧紧,介是好怕冷的,但一段时间后,她又会嚷嚷着身上出汗了。只是语感学没有听到她嚷嚷。
  “唉,”郑贞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我这个儿子只是喜欢赌博。”
  “你这儿子也赌钱?”王春香好像很惊讶地问。她们谈的也许就是常常来接送母亲来医院的郑贞妹的这个儿子吧?瘦瘦、脸上有些麻点的男子,老是一身像是绅士的穿着和派头。曾听郑贞妹说过,就因为赌博,老婆跟他离婚了,现在他一个人。
  “瘾重得很。”郑贞妹接着说。“这竹木积鬼今年一个正月里,早上出去,夜里很迟才回来,天天这样。我听说输了近万元。”
  “十赌九输。赌博败家呵!”王春香说。
  “我怎么劝他他也就是听不进去。儿大不由娘,就由着他吧!”郑贞妹似乎很伤心地说。
  这时,隔壁有两个男人的说话声音压了过来。
  “我村里有一个男子,他一顿能吃下45只鸡蛋。”这男子像是病人郑利庚的声音。
  “我村里也有一个男子,”这是杨富元儿子的声音,“一顿能吃下一只煮熟了的猪头,”
  他只是没有解释这猪头是大猪头还是小猪头。我想,要是一只小小的猪头,一顿吃完也不算奇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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