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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名称:打工记      作者:平凡文刀      发布时间:2017-06-12 18:45:41      字数:4487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那天庵埠广场被抓的新娣与兰秀都是荣达厂的人。荣达老板一个电话就把她们给放了出来,足见荣达的“根基”足够发达。
  前面说过,荣达厂的管工嫲叫潮州嫲,潮州嫲不高,但挑人眼光挺高,本来妻娘家人也不止新娣兰秀两个姑娘。还有一个少妇叫七七,一个叫小芹,另外一个叫太福连,太福连在近汕头的地界做,快到汕头市区,属于汕头的城皮,那阵子我们几个嘻嘻哈哈打闹着骑自行车去汕头到太福连的食品厂看看,这是一家做烤面包的食品厂,说厂未免夸大了它,因为它只如一间普通房间大,过道上还塞满了烤盘,连老板娘算在内才三个工人,太福连是个搓面包工,她长得皮肤白析,中等身材,非常丰满,我们见到她时她正在弓着背搓面包,脸上挂着汗帘,不时滑落在如同一对白鸽的乳沟间,一对白鸽在太福连大幅度仰府下晃荡。太福连长得实在诱惑人,特别是不常来的老板,经常会有意无意蹭一下她微微上翘的臀部,老板娘的警惕性很高,老板来拿货送,她总是守在两女工身边帮忙,直至老板离开走远才放心,因为老板娘听很多老板勾搭女工雀巢鸠占的故事。太福连的老板娘个小,但是异常精干,说话竹筒炒豆子一样。见我们来了一大群人她有点不高兴,但又不好意思强赶,只是对太福连说:“叫你老乡下班才来玩。”
  我们是聪明人,听出了话外之意,连忙撤退。因为这三无小厂也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小小作坊至少招来几百上千只苍蝇,有的已陈尸糖袋上,卫生条件相当糟糕,我正忧心这些苍蝇就像那一来就瞧着太福连发呆的老板一样沾污这个年轻妹子。
  太福连我只见过一次,也仅是这一次,我感觉这个姑娘给我影子就是美,尤其是她微微上翘的唇,勾起我许多美好回忆,尽管她的身边环绕着许多苍蝇,但难掩其美貌,甚至惋惜如此美丽的豆蔻年华女孩埋没在小作坊至少是浪费了资源。
  与太福连近临的就是七七与小芹,当时七七与小芹没事做,七七老公三三,三三是个生意脚,他干不了重活,专门捣鼓一些小生意,去雪糕厂拿货沿街叫卖,或拉到偏僻一点的工地上,也叫老婆七七帮忙卖,但是卖雪糕最好赚的是雪水,雪水也叫冰水,就是从雪糕厂买回一块大冰块,冰块仅二元,拿来后打碎然后加上自来水,下点糖精或者甜蜜素,加上黄颜色就是人们口渴时的“雪水”,这种廉价到一角两角的雪水,说严重的就是坑人,吃多了准拉肚子,因为七七透露给我们一个秘密,她说:“这雪水我们自己再渴也不敢喝,因为卖到后面快完时,而生意又好时,就在路边沟里打上一盆掺和下去卖。就是蒙人。”听得出七七是个善良的人,她做了几天就劝老公別昧着良心挣黑心钱,劝老公进厂做,不要捣鼓这些邋遢生意,还好,三三还是听老婆的,前几天他撂掉雪水箱进家具厂当木工去了。
  七七与小芹说想去我老婆厂里看看,于是随我们来到了庵埠。
  在荣达厂门口。潮州嫲穿着碎花连衣冬裙,本来不高的胸脯不知塞进什么东西撑得如发酵的大面包。她像是一个相牲口的在盯着七七与小芹,然后摇了摇头,又像是对我们说又像是自言自语:“不要!”
  我妻子与嫂子都问:“怎么不要?不是还要人吗?”
  潮州嫲倒也干脆:“我们要是要人,但招人的原则是择优汰劣,留强去弱!”
  潮州嫲指着七七说:“这个太老了。”然后又点向小芹:“这个太小,糖筐都拿不了,拿空箥箕也吃力,怎么摇糖?”
  气得七七直骂娘,潮州嫲转身进去,七七被潮州嫲说得不如一夹糟,因为当时七七才二十七八岁,何来老?只是卖了几天冰棍和雪水晒得皮肤黑,还有刚生完孩子的她脸了有一层褐色的乌皮,我们乡下叫“乌褪”,至于小芹,个矮人也小是事实,但也绝对不是潮州嫲说的小到“空箥箕”都拎不起,总之,潮州嫲是狗眼看人低,见人长得次一点就嫲弃。难怪荣达厂美女多,都是潮州嫲选美一样选出来的,这也无怪乎许多男工工资低一点也愿意留在荣达遭罪,经常给麻子四整得体无完肤,忍辱受屈。
  七七与小芹没招进荣厂,找了几个厂也不满意又转回汕头去了。
  这时,妻子三舅的儿子观音妹(农村信佛,神龛前取这些怪名)也来庵埠打工,他就在凉果厂晒凉果。我们经常一起玩。
  一个女孩就有一段故事,下面就说兰秀和新娣的故事……兰秀与新娣都是妻子娘家人,结伴来荣达食品厂上班,前面说过,能进荣达做的都是经过潮州嫲筛选的美女,新娣与兰秀都属于美女,但是她们俩的美又有所区分,新娣属于内在美,她外貌普通,眼睛小一点,但是很矜持,颇有淑女气质,相比之下兰秀娇小玲珑,非常可爱,尤其是她的一双大眼睛姐两泓深潭,扑闪扑闪,勾魂摄魄,秋波频频。
  兰秀与新娣住大宿舍,每次发了工资觉得不大安全,每次都拿了放在我细哥租房子处。
  每次她们与我老婆一齐过来,有时也逗留一阵
  我问细哥,兰秀与新娣有男朋友吗?细哥说不大明白,但是我嫂子抢着说,新娣好像自由恋爱了一个,在厦门打工,但是父母好像不同意。兰秀则走马灯似换了好几个,两大腿中间那洞口都可火车拐弯了,不是正经货色。
  “兰秀她母亲是我们坊上最为出格的逍嫲婆,听说白天堵水(给秧田灌水),都要与相好在田坎壁上弄上一弄,花鸡嫲生花鸡仔,如今兰秀又像母亲,大白天躲进宿舍与男友搞鬼搞事,别人好心说她,你猜她怎么说?”
  “我的事不用你们管,你们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我自己的东西爱给谁给谁,你们谁眼红谁去做?不要自己长得丑没人要就说人家。”兰秀说出来的话与她的长相不符,也与她的年龄不符。
  三哥的妻子更了解兰秀一家,说兰秀娘当初在田坎上与人野合,还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看到的,看到近以为她与那男人争堵水相打,小孩高声叫了起来:“那两个人还有味道啊!竟然打了起来……”
  大家以为真的打架,纷纷跑去看,看到此情此景,大家都骂:衰!一大早看到如此狗屌腟事情,还真要回去煮一碗面避避邪!
  兰秀的事人尽皆知,当初观音妹与她好,我也有意促成之,然而当三哥听到这个消息,一直摇头:不好!不好!兰秀这个小妖精,到时哪是她对手。且如此花气袭人。
  兰秀重阳节回家一趟,返回潮州途中,有一个男的自称“业务员”,一直当她护花使者,送到荣达厂。此后隔三岔五来找兰秀,不时引诱她出去。
  妻子告诉我兰秀的秘密后,我邀上刘华与阿明几个,气咻咻地“杀过去”,看到一个至少有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在荣达厂门口等兰秀,看他模样不是一个正经人士。
  我与刘华上前劈头盖脸一顿训,问得他语无伦次,我说:“你他妈什么业务员,就是一个采花大盗,整天寻花问柳,以后再来纠缠兰秀小心你的狗头。”
  那家伙灰溜溜地去了。
  但是关于兰秀的故事还远远没有结束。在说兰秀破事之前先说说我自己。
  自从我妻子来后,老福明的注塑厂生意忽然好了起来,弄得我们几个每天每人次十八小时上班,我明显感觉体力不支,困乏,劳顿,每天晚上恹恹欲睡,尤其是晚班,头不断磕在注塑机外壳上,不然就是傻傻打盹,机器停在那边干嚎,就是不吐产品。
  终于有一天,我突然发现自己上唇人中肿了起来,又肥又厚,就像一个猪八戒,我以为自然得了什么恶疾,在照镜子后心的咯噔一下,凉了半截,急忙去找细哥,妻子见我肿成这个样子,也很心疼,连忙去市上买河蚌,田螺,说是上夜班熬得,要降火。
  果然第二天,肿消褪了。但是祸不单行,天灾刚人祸又起。
  那天我正在认真装配件,刘华与阿明互相嬉闹,互相打螺丝,不慎将一掌勺螺丝打在我左嘴角,一下就肿得老高,我气极了,也没请假,就去看医生,路上碰见老板,老板见生意正忙我跑出去,老大不乐意,黑着脸问:“干吗去?”
  我说:“嘴被他们打伤了!”
  老板以为我自己与人开玩笑伤的,对我愈发不满。脸臭臭的。我也不与之解释,反正时间这么长的厂,工资那么低,我也受够了。幸好回来以后老板没再说什么,不然我肯定与之翻脸,我想好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大不了一个“走”字。
  说真的,作为文化层次不高的我们,自身修养与思想素质也没那么高尚,有时好的产品,我们在拉货前故意多装几个,到了半路先藏于路边草丛,等御货完后偷偷送至老乡或者是亲戚处。我也私藏了几个塑料瓶。有的送人,总之,觉得“窃一点厂里东西”是理所应当,没有丝毫犯罪感。尤其是看到老板狼子心黑用褪电机偷电,我们心里有一种说说不出的厌恶。
  我那时觉得打工真的很窝囊,很渺小。妻子没来时,内心寂寞空虚时时纠缠着我,有时真想找一个异性朋友倾诉,或者是找一个性伴侣慰藉干渴的灵魂。但是像我这种身份的人有谁瞧得上呢?
  隔壁有一个少妇,丰满不失气质,刘华妻回去时,买菜的任务落在我身上,我每天早上去市场都会碰见这个女人,女人鼻粱高挺,眼睛非常漂亮,眼眸深黑,仿佛一泓潭,让我回味不己。一天早上,我们都没有带伞,菜还没买好,雨哗啦啦下了起来,我们一起在同一个在屋檐下避雨,因为彼此熟悉,就对聊了起来,得知她是湖北的,老公在家里帮人养猪,自己出来打工,我当时是妻子在家带小孩。两个不知不觉聊的上了心,雨停了,天放亮了,还有点依依不舍,有一种同病相怜心心相惜之感。临走,她深情地望着我,我也恋恋不舍看着她,彼此没有说出想说的话,但是心照不暄,我轻触她的食指,她也伸出手指让我勾着,我明显感觉她手指暗暗压了压我的手指,我心里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我们即将有故事产生。但是我除了想起那首歌:“我把你的手放在我手心……”再也没有勇气说出其他话。甚至连名字也忘了问。
  我一直期待那个雨天的情景重现,但是没有,我们尽管偶尔会相遇,也只是礼节性问侯一下,一点也没有再进一层的意思。我内心深处肮脏的想法始终没敢表白。
  终于有一天,我晚上没上班,见葫芦市绿花带上坐着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人,那时绿花带花圃没管的严,很多外来工外来妹喜欢坐在里面,买几瓶水,嗑瓜子,吃鸡翅或者水果,男工则买几瓶啤酒在哪边醉熏熏猜拳。这里食品厂女工多,女工喜欢涂着淡淡的口红在葫芦市进进出出,买东西,挑衣服……
  我路过一对女人时,听见声音很熟悉,仔细走近一看,原来就是隔壁厂那天早上买菜时一同避雨的女人,还有一个似乎家乡口音,一问才知是长汀妹子。湖北女人招呼我一起坐下嗑瓜子,并介绍长汀妹给我认识。也就是这时,我才得知湖北女人叫施文香,长汀妹叫李琴,文香说李琴爱上了一个河南的,但是父母不同意,她正在纠结中。文香在开导她。第二天,文香还带着李琴到我厂里玩。
  没几天,文香来找我,她说李琴跟她男朋友私奔了,她作为好友也没说一声,感到非常的沮丧。每天一起玩的人,临走也没说一句就走,文香感到做人很失败,她不知如何安慰自己,李琴走那天晚上,文香特地找我说:“你能出来陪我喝酒吗?”
  说真的,我很少喝酒,也没听过文香会喝酒,我少喝其实可说不喝,因为那时工资少得可怜,实在消受不起。
  但这次文香的邀请我没拒绝,她领我去小公园的湖边长椅上,一连灌下了三瓶啤酒,似乎有点醉了,吊着大舌头说:“世上最难懂的就是人心,你说每天在一起玩得来的朋友,为了一己之私,连朋友都不说一声就走!还是朋友吗?”一会儿她似醉非醉问我:“要是你,你会吗?”
  我只有不停安慰她,走就走了,又不是恋人,想她做什么?
  她听了奇怪地看着我,不认识似的说:什么?难道只有恋人才有情感?我天天互诉衷肠的人,走了就走了不心伤吗?一会儿又哭又笑,打了我一顿花拳!泪珠从她脸庞滚落下来,在月光下,仿佛一粒粒珍珠……她突然捉住我的双手,轻轻地引进她温暖的胸脯里,任我不断抚摸她皮球似的乳房!我不禁把脸凑过去,不断吻她不停滚落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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