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剧《同步人生》第二部《散脑花妹妹》（第5集和第6集）

　　第五集
　　第15场：当天晩上。鸡冠石——贺家坪。
　　情节画面——
　　天黑尽后，梁站叫醒程颖，说罗秋水提前进城去是为了找你姐姐。吃了干粮，两人出发了。梁站背上了所有的东西，让程颖只拿自己的杵路棍。
　　一路上，梁站牵着程颖走得比前几天快一些。但每遇着难走的路，梁站会放慢速度，或者停下来照顾她。
　　程颖很感动，觉得他就像自己的哥哥，好像与生俱来她就有这样一个哥哥。
　　临近午夜，他们到达了贺家坪老场部后面。
　　忽然，防修摇着尾巴咿唔着跑来。
　　梁站（欣喜若狂，抱着它一阵亲热）：防修，这是程颖，是程欣的妹妹，也算你的主人。程颖，别怕，快找东西喂它，防修很聪明的！
　　（防修嗅了嗅程颖，摇起尾巴来。）
　　程颖（找出几块饼干喂它，也像梁站那样抚摸它）：梁大哥，姐姐也说防修非常聪明，常常来迎接你们。我那时还不信，原来防修真的很聪明！
　　（防修吃了饼干，又得了表扬，摇着尾巴直往程颖怀里钻。程颖抱着它的头抚摸它，觉得防修又聪明又可爱。）
　　梁站：程颖，我们走！场部没有人，如果有人，防修会叫的，得给主人报信呀。
　　第16场：当天深夜。贺家坪。
　　情节画面——
　　场部果然空空如也，每间房都没有上锁，用树棍闩着门扣。
　　梁站卸下东西，用电筒朝墙上东射西照，取下几根一米多长，似树棍非树棍的东西，给程颖一根。
　　程颖：梁大哥，这是什么木棍？轻飘飘的，用来做什么？
　　梁站：程颖，这不是木棍，是火把。
　　程颖：这就是火把？梁大哥，快给我点燃！我姐姐来信多次谈到火把，说夜间走路用它照明，一长串人一长串火把在大山里显得很壮观。梁大哥，这火把是什么做的，是松树吗？
　　梁站：松树做的叫松明子，可以当火把但不算好。这儿最好的火把是向日葵杆杆，就是现在我们手上的这种东西。
　　情节画面——
　　程颖高兴得很，举着火把跟着他去查看每间屋。这场部常有人来，每间屋的东西都很杂乱，有间屋还堆放着包谷和洋芋。
　　厨房里响着叮叮当当的流水声，一股山泉从半边竹子做的水槽中流进一个大石水缸。
　　梁站把火把插进墙窟眼中，洗净大锅，舀满一锅水。灶口在外面，梁站抱了一大捆柴去升火，准备烧锅热水给程颖洗澡。
　　程颖去洗了一些洋芋。梁站把洋芋切成片端来，又拿来两个长把铁瓢和两双筷子，教程颖在这铁瓢中烧烤食物。
　　程颖很快就学会了，觉得这么烤着吃又香又卫生。
　　大锅里的水渐渐热了。梁站找来水桶挑进一间屋，点亮一支火把叫程颖去洗澡。
　　一路上程颖也洗过几次澡，但都是冷水，远不如今晩的热水洗来舒服。
　　梁站把原女宿舍里间整理出来当程颖的寝室，取来一套那些回重庆探亲、还没回来的知青留在这儿的床上用品铺好，叫程颖去休息。
　　程颖不等发干倒床就睡。
　　梁站却大步流星地去贺成林家背回来一些东西才倒床休息。
　　第17场：第二天。贺家坪。
　　情节画面——
　　上午十一点多钟，程颖刚刚起床。防修突然朝着场部后面狂吠起来。
　　梁站拖了程颖就跑，绕到屋后的山坡上把她塞进密集的灌木丛中，叮嘱再三。梁站又急忙回到屋里，几下扯走程颖床上的东西，一阵扑腾，把这屋弄得乱七八糟。
　　一会，县革委人保组的十余人来了。
　　粗粗流览几间屋，副组长张抗美带着两个记录员召见梁站。
　　张抗美：梁站同志，重庆文峰中学教职工造反团来函，揭发你和罗秋水帮助叛徒的女儿程颖畏罪潜逃，还说你们把程颖带来了铜城，这是不是他们的误会哟．？
　　梁站：造谣！我根本就没回重庆去。
　　张抗美：看，明明是他们的责任，这也太不应该了！梁站，我们这次来贺家坪还有一个任务，就是调查城关公社十大队瞒产私分公粮的事。你也知道，瞒产私分公粮是严重的违法乱纪。你是保护集体财产、援救阶级兄弟的英雄，所以我们首先找你了解这方面的情况。
　　梁站：我才从城里回来不久，搞不清楚那些情况。
　　张抗美：不，你应该了解的。比如，那间屋里放着的洋芋和包谷，加起来有几万斤吧，是怎么回事呢？
　　梁站：那些包谷和洋芋是林牧场收获的，一直堆放在那儿。
　　张抗美：林牧场的？不对哟，既然是文革前收获的，少说也有两年了吧。可为什么现在还这么新鲜？
　　梁站：文革前我们林牧场确实在那屋里堆放了洋芋和包谷，可能是十大队什么时候借去了，今年又还来的。
　　左边记录员：组长，过去有种说法，是这样的：贺家坪，高又高；包谷小，滋味好；洋芋深，赛人参；满囤粮，任堆放。是指这儿出产的洋芋和包谷特别好吃，特别有营养，还特别宜于保存。所以，那些洋芋和包谷正如梁站同志所说，是文革前林牧场收获的。
　　张抗美：还有这么一段三字经？
　　右边记录员：有。这段三字经我也听说过，后面还有几句。
　　张抗美：梁站同志，真有这么奇妙？
　　梁站（恍然大悟，这些傢伙原来没心思抓程颖，却想搞点粮食走！把他们带进那间屋）：组长，你们看，这些包谷和洋芋肯定是文革前我们林牧场的。假如是今年的，颜色应该更新鲜一些。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们弄点去尝尝吧。
　　张抗美：这不好吧？这可是集体财产。
　　梁站：林牧场早就给砸烂了，我落户在十大队，当然可以作主。组长，你们看，那个窗沿上有麻袋……
　　情节画面——
　　这仿如一道命令，张抗美一马当先，其他人紧紧跟上。每人抓了两根麻袋，一根装包谷，一根装洋芋，也有两根都装包谷或洋芋的。
　　梁站给他们每人砍了一根木棒当扁担，还配了一根杵路棍。他们乐呵呵地挑着走了。
　　张抗美（最后出发）：梁站啊，你是好人啊！我们张家和林家一样，特别感谢你！再不好意思来了，不会来了！
　　第18场：同一天。贺家坪。
　　梁站（把程颖叫回来）：你饿了吧？我请你吃酸菜腊肉面。你会喝茶吗？
　　程颖：会，我喜欢喝绿茶。我姐姐来信说贺家坪上都是绿茶，很好喝。
　　梁站（给她泡了一杯茶）：这是贺家坪的明前茶，去年的，尝尝吧。
　　程颖：谢谢梁大哥，我一定用心品尝。
　　梁站：你在看什么？你洗脸、刷牙没有？
　　程颖：哦，谢谢你的提醒。
　　情节画面——
　　程颖把茶杯放在地上，去她包里取来毛巾和牙刷，开口就问洗脸盆在哪儿？用什么杯子刷牙？牙膏在哪儿，等等。
　　梁站一一回答，觉得她真的有点傻，动不动就问人，茶杯怎么能放在地上呢？
　　程颖又回到门边，端着茶杯，倚着门棂，边喝茶边看梁站做事。
　　梁站（又奇怪了）：你到底在看什么？
　　程颖：我在看你做事。你做事的动作太美，太好看了！很利麻，很有力，也很有节奏感，没有一个浪费的动作。看你做事，简直就是一种艺术欣赏。可以说再也没有人做事比你做事更美、更好看！至少我没有见过。
　　梁站（脸红了）：你去一边呆着，我一会给你端来！
　　程颖：我表扬你还惹你生气了？我没有奉承你，说的是实话，真表扬你。难道看你做事有什么不对吗？
　　（梁站的动作慢了下来，软了下来。）
　　程颖：我明白了，有人看你做事会影响你做事的质量和速度。梁大哥，对不起，我不干扰你了，去地坝边的树下等你给我端面来。
　　（一会，梁站给她端来一大碗酸菜腊肉面，光这香味就刺激得程颖唾液横生。）
　　梁站（端上她的茶杯）：去堂屋里吃吧，这儿有点热。如果面的味大了，边吃面边喝茶味道更好。
　　（程颖边吃边点头，端着碗就走，一副穷吃饿吃的模样，连自己坐的靠椅也忘了拿。梁站把她坐的椅子提进屋去安好。）
　　梁站：坐下吃吧。我在厨房里做菜，有什么事就叫我。
　　程颖（喝茶吃面，一口茶一口面，味道真的很特别。茶少面多，她叫唤起来）：梁大哥，请你把温水瓶给我送过来！
　　（梁站急忙把温水瓶送过去，心儿品尝到一种甜丝丝的感觉，好象听她的使唤很快乐似的。一会，程颖拿着空碗过来了。）
　　梁站：你那些衣服我帮你洗了，晾在地坝边上，已经干了，一会你去收吧。刚才人保组的人并没安心抓你，就当没看见那些衣服，我忘了收。
　　程颖（这才看见她昨夜换下的衣服都晾在地坝东头，包括她的内衣、内裤、乳罩）：谢谢你！梁大哥，你就像我的哥哥一样！
　　梁站：我要弄几个好菜招待你，其他的事情我们晚上再说。你带着防修就在这附近看一看吧，别走远了。
　　第六集
　　第19场：同一天。贺家坪。
　　情节画面——
　　程颖应了一声，唤来防修一道去玩，一会回来给防修拿几片肉去，一会又回来给防修端水，还想兑糖水给防修喝。
　　看着她快乐而又兴奋，认真而又傻乎乎的模样，梁站什么话也说不出，心里特别舒坦。
　　晚餐有炖鸡、红烧兔、炒腊肉、炒兔杂，还有一盘麂子肉。程颖端起碗就吃，又是一副穷吃饿吃的样子。
　　梁站：慢点吃、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程颖：抢也不怕，以前参加农忙劳动时，农民也抢不赢我。梁大哥，我有很多年没吃过这么又丰富又好吃的菜了。你这儿简直是共产主义！
　　梁站：好吃你就多吃点。程颖，你和小秀才谈到的那个郑楷是你的什么人？
　　程颖：他是我的高中同班同学。文革初，我和他相爱了，他非常爱我，我也非常爱他。梁大哥，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介绍你和他认识。你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他的缺点是不如你这么会照顾人，但也很照顾我的。他的优点是热情，爱好学习，富有正义感，组织能力也强，在同学们中有很高的威望。而且，他还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
　　梁站：程颖，你说的这些话我有很多都听不懂，但我听明白了，郑楷是个好人，喜欢你，你也喜欢他。那，你是不是真想我当你的哥哥？
　　程颖：不是想，我在心里已经把你当成我的哥哥了。我还有一种感觉，好像我一直就有你这个哥哥，过去失散了，现在才重逢。
　　梁站（很激动，伸出右手的小指）：我们结为兄妹，就像亲兄妹一样，我们拉勾吧？
　　程颖（和他拉了勾，甜甜地笑了）：哥，你以后就叫我小颖。我爸爸、妈妈、姐姐都这样称呼我，郑楷也是这样称呼我。哥，我会把你当成我的亲哥哥，永远不变！
　　梁站：我也永远不变。小颖，你得去贺成林、贺二姑家躲一段时间，一方面是为了躲避被抓，另一方面是大队要派人上来整修猪圈，牛羊圈，帮助我建饲养场。
　　程颖：哥，小颖听你的。你抽空去告诉我姐和姐夫，我就住在你这儿，和你一起喂猪，放牧牛羊，我非常喜欢。我姐夫没什么主见，从小就听我姐的。我姐喜欢指挥别人，有点麻烦。我给她写封信，你交给她就走，不要和她啰哆。
　　梁站：行。小颖，我发现你挺能吃的。这一路上就数你吃得多，活像饿了很久的饭。
　　程颖：哥，在学校时我每顿饭都没吃饱。我有两大优点，一是能吃，二是能睡。我妈妈经常批评我，还给我加上一条：挺傻，说我就像一条猪。
　　（梁站看着她这又美又傻又认真的模样，心情格外欢愉，开怀大笑起来。）
　　程颖（也笑了）：哥，我觉得你的力气非常大！哥，你是怎么练出来的，教教我？
　　梁站：我打了四个石锁，最小的二十斤；第二小的四十斤；第三小的六十斤；最大的八十斤，我经常练。
　　程颖：嘿！我怎么没看见呢？
　　梁站：那些石锁都在牛羊圈地坝上。
　　（程颖放下碗筷就要去看一看。到了牛羊圈地坝，梁站玩了一会石锁。）
　　程颖（鼓掌）：真是天生神力！哥，把这些石锁都搬到下边去，我也要跟着你锻炼。
　　梁站：行。小颖，我打个谜语给你猜：一群白鹤飞进城，两根蒿杆搞得搞不赢，是什么？
　　程颖（认真地想了想）：吃饭。
　　梁站：对。你妈妈说你傻，其实你根本不傻。我妈妈说的，聪明的人才能猜对。
　　程颖：嘿，你妈妈比我妈妈聪明！哥，你很会打架，以后也要教教我。
　　梁站：小颖，哥以后一定教你。你又打哈欠了，早点去睡吧。
　　第20场：第二天。贺家坪。
　　（天刚亮，罗秋水就出发，用最快的速度经北坡小路翻上贺家坪。程颖还没起床。）
　　梁站（见了他脸色一沉）：小秀才，你给老子说清楚：你为什么要提前回县城？
　　罗秋水：你怎么了？
　　梁站：我俩约好今天转移程颖，为什么昨天中午县革委人保组的人就来抓程颖？
　　罗秋水（吓得脸色大变）：真、真的？
　　梁站：少给老子装糊涂！你说，是不是你告的密？还有，程欣明明叫你去通知郑楷一道送程颖，你为什么把郑楷换成我？小秀才，你他屋里不是个东西！你明明知道程颖喜欢郑楷，不会喜欢你，你就来这一手祸害程颖……
　　（罗秋水吓得翻身就跑。梁站没有追他，也追不上。程颖起床后，梁站把赶跑罗秋水这件事告诉她。）
　　程颖：哥，你肯定搞错了，罗秋水没这么坏。他们全家都是好人。这一次我爸妈被打成叛徒，他爸爸平时胆子很小却没对我们投井下石。他大姐在外地读大学，也是红卫兵，也没揭发我爸妈。他三妹和四弟很机灵，还按她父母的指挥悄悄给我送过东西，也给我爸妈送过。
　　梁站：就是看在他一路上挺卖力的份上，我才没打他。以后弄清楚了，如果我怀疑错了，我再给他陪礼道歉。
　　程颖：哥，不要动不动就打人，这是一种持强凌弱的坏习惯。而且，你下手太狠了，有点残忍。比如那六个武斗队员，你把他们打翻了，我们能逃脱就够了。结果，你还要把他们刺一刀，刺死了你会抵命，把他们杀成了终生残疾，那就把他们害惨了！
　　（梁站嘴上应着，心头很不服气：十足一个傻丫头！不把他们杀成那样，他们拎起枪来朝我们开枪怎么办？他们带着人来追我们怎么办？）
　　第21场：九月中、下旬。贺家坪。
　　贺成林（带着社员来整修猪圈、牛羊圈，一见洋芋和包谷缺了一大角，很着急）：梁站，等几天社员们要来分的！
　　梁站：那就每家少分点嘛。昨天县人保组的人来了十多个，没找着程颖找着了这屋里的包谷和洋芋，怀疑你们转移公粮，准备瞒产私分公粮。我说这是林牧场剩下的才遮掩过去。家家都缺粮，不给他们点行吗？
　　情节画面——
　　贺成林不吭声了，因为十大队确实在瞒产私分公粮。
　　梁站不计工分，不参加大队分配，还要饲养大队的耕牛，社员们非常支持他建饲养场。这家送几只鸡，那家送一窝兔。
　　贺成林更是送鸡送兔送小猪，把梁站保下来的安置组的十多只羊都还给梁站。
　　大队改建了鸡兔圈，整修了猪圈、牛羊圈，还要种小春和大春作物，解决大队耕牛过冬的饲料，也解决了饲养场家禽、家畜过冬的饲料。
　　所有工作完成后，贺成林把程颖送了回来。
　　梁站牵着程颖去参观她的新家。墙粉得雪白，书桌擦得干干净净，床头柜上亮着一盏煤油灯，蚊帐和床上用品都是崭新的，还有一具竹制书架，上面装满了书。
　　梁站拧亮电筒，从床下爬进去在墙边取下一块长宽约半米的褐色木板，露出一个大洞，要程颖学他。
　　程颖跟着他爬出洞去，没走多远就来到一个人工挖掘的小洞前。
　　梁站告诉她：遇着危险就躲进这洞里，用手这么几拨几弄使这些灌木枝杈恢复原状，遮掩住洞口。
　　程颖很快就学会了，还反复几次，以便更熟悉这条逃跑路线。
　　吃了晚饭，贺成林回去了，梁站送他。
　　贺成林：程欣和苟明的事，她已经知道了，伤心了几天，想办法让她快乐些。
　　梁站：我知道。小秀才告密的事，你打听到什么吗？
　　贺成林：不是小秀才告密。我在公社听说了，据说消息来自县人保组。你们在鸡冠石的时候，你是不是上街去了一趟，还买了一大包肉呵，包子馒头的？
　　梁站：有这回事，又怎么了？那地方没人认得我呀！
　　贺成林：你梁神经的大名，连南通县那边都传去了。鸡冠石的人是认不得你，可那镇上有革联派的武斗队，很多都是城里人，都见过你撕大字报卖钱。县人保组的人是来走过场，都看见了地坝上晾晒的程颖的衣服，根本不会抓程颖。他们这么走了一趟，回去好交差。
　　梁站：一开始我就知道他们是来走过场，带队的副组长是张庆祥的老汉张抗美。
　　贺成林：都是些老滑头！你知不知道张庆祥和盛伟去哪儿了？早开后门参军了，大半年后才来提走档案，有的是革命前途！小老百姓还在革命啰、造反啰、打倒走资派哟，哄鬼！现在没几个人还对上面的话认真了！你特别要防的人是那个害死程欣的凶手，你可千万不要大意。他既然敢害死程欣就说明他不怕你，会来斩草除根。
　　梁站：你知道那个害死程欣的人？
　　贺成林：不是不是！都是社会上的议论，我只是提醒你。不管怎么说，程颖是程欣的亲妺妹，程欣毕竟和我们有那么几年的交情呀！
　　情节画面——
　　梁站本来住在原男宿舍的外间，当晚就搬进里间，和程颖的寝室门对门。夜里关死大门，把防修的窝移进程颖的寝室，由那个墙洞自由出入。
　　第二天，梁站带着程颖去失羊谷吃野餐，把防修也带了去。
　　失羊谷的景色是贺家坪最美的，山溪里有螃蟹，山溪两岸有野葱，野折二根、野黄花、百合，还有天栗、灰旱菜等很多种野菜。
　　程颖玩得非常愉快，也吃得非常满意。主食是燕麦饼，晕菜是烧螃蟹，素菜就更加丰富了。她还扯了很多野菜带回场部。
　　梁站意外地发现程颖认识很多野菜，还能生吃一些应该熟吃的野菜，既惊奇又困惑，没有问她。
　　第22场：秋。贺家坪。
　　情节画面——
　　每天一早起床，程颖把鸡、兔从圈里——早先的会议室和保管室放出来，赶进地坝下它们各自的领地里。
　　那儿是一块东西走向、朝南缓缓倾斜的台地，有三十多亩，过去是林牧场的蔬菜地，现在被石头、木桩、铁丝、荆棘等东西圈围着。
　　程颖定时进去添水，加饲料，黄昏时收鸡、兔回圈也拾回鸡蛋；遇着雨天就不把鸡、兔放出去，在圈里喂水和饲料。然后，兄妺两再一起弄早饭，一起去喂猪、管理牛羊。
　　程颖干得很投入也很有兴趣，每天都把鸡、兔的圈打扫得干干净净的，还学会了使用柴火和山区这种悬挂在火坑上的锅罐。
　　这天，梁站找来一个坛檐缺了半边的泡菜坛子说：“小颖，烧火时要把烧过的柴炭拈进坛里，盖上盖子就变成了木炭，以后用来烤火。今天下了雨，明天我带你去拾蘑菇。有一种叫九月香的蘑菇，味道好极了，就是生在这种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