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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名称:连续剧《同步人生》第二部《散脑花妹妹》第3集和第4

作品名称:连续剧《同步人生》第二部《散脑花妹妹》      作者:渔海涛      发布时间:2017-06-08 06:19:30      字数:7144

  第三集
  第7场:八月下旬。江北县两路镇——某县庆隆镇。
  情节画面——
  罗秋水和程颖先上车;梁站后上车。
  车一走,程颖伏在前排靠背上呼呼大睡。罗秋水和梁站也进入梦乡。一路上遇着几个解放军的检查站,还遇着两处武斗关卡,客车都顺利通过。
  就要到达庆隆镇时,一个大拐弯处突然出现六个武斗人员,要检查旅客的证明。这几个人以检查为名行抢劫之实,专选衣着好的城里人搜身。
  梁站第一个下车,因为有知青探亲证明,他们没搜梁站的身。
  罗秋水也有知青探亲证明,就象对梁站一样,他们放过了。
  可对程颖他们就不放过,说她是奸细,冒充知青,要押回司令部去审查。罗秋水上去分辩,也被他们押下车去。
  四个家伙色迷迷地看着程颖,押着他俩走。落在后面的头和另一个人淫荡地说笑着,没觉察到有人悄悄跟着。
  梁站突然出手,两拳如双手抱月一样重重地击在两人的太阳穴上。一个哼都没有哼就昏倒在地,另一个惨叫一声也晕倒在地。梁站抓了一支上了刺刀的步枪冲去,连捅带劈又砸,势大力沉。
  那四人仓促顺枪应战,毫无准备射击的时间,一交手就有两支枪被砸飞。梁站狂吼怒骂,模样狰狞,指东打西,没几个回合又把两人砸翻在地,晕死过去。
  罗秋水瞅准机会,用电筒砸晕一个背向他的人。
  最后一个扑向程颖,想控制住她。不料,程颖一扭就挣脱他的控制,顺手拳打在他脸上,又一脚踢在他大腿。他朝侧一窜,刚好迎着梁站的枪托,给打翻在地。
  罗秋水拖了程颖就跑,沿那小路跑到河边经石桥跑过河去,躲进一片树林。梁站把十二条大腿全部刺穿,痛得六个人鬼哭狼嚎。他扔了枪飞奔过河。
  第8场:当天晩上——次日。庆隆镇——鸦雀岭。
  情节画面——
  三人很快会齐,爬上山顶,举目四顾,河对岸就是庆隆镇,灯光闪烁。这边最近的农家灯光隐隐约约,至少有三百米远。
  梁站让罗秋水和程颖在山顶休息,清理这几个包,他去砍了三根竹竿回来,都削得溜光。程颖那根细而轻巧,比丢掉的那根杵路棍更好。
  梁站背着两个包沿山脊走在前面;罗秋水带着程颖走在后面,相距约三十米,偶尔才用一下电筒。这么走了一段,在一个山桠口走上了石板路。
  又走了大约半小时,看不见河对岸庆隆镇的灯光了。梁站叫停,在这儿休息一会,喝点水,吃点干粮。
  罗秋水:我们不能再沿石板路走了。你们看河对岸的车灯光,公路是傍着这条小河走的,我们不能离这条小河太远。
  梁站:对!我们游过河去,横过公路上山,才不会偏离公路。程颖,你会游泳吗?
  程颖:会,我横渡过长江,这条小河才几十米宽,没问题。梁大哥,这条小河的水清沏见底的,能不能喝?
  梁站:能喝,一会儿灌满两个军用水壶,免得上山去找水。
  情节画面——
  梁站走在前面,一手牵着程颖,一手用杵路棍;罗秋水跟着他俩。
  越过公路后,梁站寻得一条路上山。爬上半山腰,三人乐了——下面好像是一座比县城大得多的城,灯火密集。
  梁站取出雨衣,程颖用一件,罗秋水用一件,他自己加穿了一套衣裤,各找位置,倚着大树躺下休息。
  第9场:第二天。鸦雀岭。
  情节画面——
  早上,梁站摇醒罗秋水吩咐几句,带了两个大号挎包下山去买干粮。
  罗秋水不敢再睡了,在林中到处走一走,看一看。
  程颖裹着雨衣,倚靠着两根并排的树睡得很熟。如果没有这两根相距约一米的树,她早就滚下山去了。他靠上去,满腹甜蜜蜜的柔情,尽情欣赏熟睡中的程颖。
  她非常漂亮。油亮、乌黑的秀发象一团秀丽的云,又象一朵形状别致的蘑菇,衬得她天使般的脸越加纯洁,白净;淡淡的柳眉,长长的睫毛,柔嫩的眼睑,仿佛组合成一副精致的帘,守护着两颗晶莹的宝石;透过薄薄的帘,似乎看得见两颗宝石的熠熠生辉;精巧的鼻,精美的嘴,牵出两个浅浅的酒涡,盛满了甜甜而浓郁的蜜,仿佛一辆坦克开进去也会给溶解掉似的。高耸而端庄的胸,使得裹在她身上的黑忽忽,脏兮兮的雨衣显出了优美的曲线。
  罗秋水很想捧起她娇美的脸儿吻个够,但强忍住了,他不敢——散脑花发起野来会把他打下山坡去!而且还不是时候,还必须想出一条逃跑的安全路线。
  大约两个小时后,梁站回来了,两个大号挎包都塞得满满,其中是两个有盖子的大号瓷盅,里面是饭,回锅肉,豆腐和咸菜,还是热的。
  梁站:这座大山叫鸦雀岭。你们赶快吃,吃了就离开这儿,我们得另想办法逃出去。现在,要抓我们的人太多了,这儿的造反派都加入进来了。
  罗秋水(边吃边说):梁站,我们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翻过这座山,向西去南通县境內,取道老店、鸡冠石去贺家坪。
  梁站:对!这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的。
  罗秋水:英雄所见略同!我们马上出发,只要到达鸡冠石,你梁神经就是大哥!
  程颖(暂时停止她的穷吃饿吃):罗秋水,随便给人取外号,称呼外号都是对人的不尊重。什么梁神经?这是贬损人的!你应该给梁大哥道歉。
  罗秋水:是,我改正。梁站,对不起。
  梁站:撞你屋的鬼!用不着道歉。
  程颖:梁大哥,什么叫撞你屋的鬼?你这是不是骂人的话?是大巴山区骂人的土话吗?
  梁站(哈哈大笑):不说了,不说了。
  程颖:不行,非得说清楚!梁大哥,你先给我解释,什么叫撞你屋的鬼?
  罗秋水:程颖,人家辛辛苦苦下山去为我们买来饭菜,你何必这么认真呢?
  程颖:诡辩!你最爱玩这种小聪明!这明明是根本不同的两回事。梁大哥对我的关心和照顾,我记着,也很钦佩梁大哥,敬重梁大哥。这撞你屋的鬼我必须要弄明白,到底是不是骂人的话,是骂人的话梁大哥就不能再说了。梁大哥,你不说清楚我就不走!
  梁站(吓了一跳):这是骂人的话,我以后保证不再说了。
  程颖:罗秋水,你看,你还不如梁大哥,人家痛痛快快地就承认了,不像你那么诡辩。
  罗秋水:是的,我不如他改正错误快,下一次一定改正。
  梁站(低声):你这么怕她?
  程颖:梁大哥,你不对!有错认错再改正,不是怕不怕的问题。
  罗秋水:怪事!你吃饭时注意力最不集中,今天怎么耳朵这么尖?
  程颖:嘿!真的很奇怪!我今天的听觉为什么这么灵敏呢?
  (看着她这副傻乎乎的认真样,梁站和罗秋水笑得不亦乐乎。)
  第10场:同一天。鸦雀岭。
  情节画面——
  梁站背上所有物品,让罗秋水照顾着程颖朝上爬。这条路是条大路,来去的人很多。梁站感到容易走漏风声,选择林中朝上爬。
  快上山桠口时,梁站发现一个山洞,决定不走了。
  罗秋水和程颖打扫洞口一带。梁站从直筒包里取出蚊烟,慢慢解开绳索。程颖出洞去割了十多根小叉根回来,和梁站一起点燃了两根蚊烟。
  蚊烟是纸筒填满拌有药粉的锯木面做成的,扁圆形,宽约三公分,厚约一公分,是软的。蚊烟有一米长,梁站截成三段,六根蚊烟成了十八根,用布包裏成圆筒,再用绳索捆扎结实才不会散。
  程颖用一件雨衣睡最里面;罗秋水用一件雨衣睡中间;梁站在洞口坐在一块石上背靠洞壁休息。
  黄昏时,大雨滂沱,电闪雷鸣不止。最善睡的程颖也被惊醒了,去洞口边欣赏风景。
  程颖:太美了!你们发现没有,这儿的大雨是白色的,可以叫白雨。白茫茫地一片,排山倒海般地压了过来,真的很壮观。
  梁站:铜城那儿的人就是把偏东雨叫白雨。程颖,是你姐姐告诉你的,还是因为你文化高,自己想出来的?
  程颖:梁大哥,我的文化不高,看着这雨白茫茫的我才产生了联想。我姐姐也是个干革命的女人,从来不欣赏风景。大巴山区这么美,她写给我的信中没一点感觉,太不像话了!
  梁站:哦,你姐姐也是个干革命的女人,难(他本想说难怪是个坏女人,急忙改口)难得欣赏一回风景。你们就在这儿欣赏风景,我去收拾东西,天黑了我们就出发。
  罗秋水:梁站确实很能干,居然能那么巧妙地带上蚊烟,不然我们会变成山蚊子的大餐。程颖,你怎么也懂那么点蚊烟?
  程颖:梁大哥把我救出学校后臧在江边的一个小山洞里,就是这样点的蚊烟。
  罗秋水:那几天你和他住在山洞里?
  程颖:是的。我发现梁大哥特别能照顾人,你和郑楷都赶不上。还有,以后走路时你别来牵我。你不行,牵着我走路很别扭。人家梁大哥牵着我走路特别舒适,无论爬坡下坎,任何角度他都把握得很好。
  梁站:没下雨了,天也快黑了。收拾好东西,我们吃点东西就走。
  罗秋水(醋劲大发):为什么要走夜路?我们今天不是在白天走过吗,出什么事了?
  梁站:山里消息传得很快,就是今天这么走了,我才发现我们不能白天走。
  程颖:对!别争了,我们出发吧。
  罗秋水:程颖,我提醒你,你姐姐说的,这一路上你要听我的。
  程颖:造谣!我姐姐的信中根本没这样说。我妈妈当着梁大哥的面要求我和你,这一路上都听梁大哥的。罗秋水,你有三大缺点:第一是信口开河,说话不负责任;第二是文过饰非,死不认错;第三是你总是和别人顶牛,寻找歪歪理由来顶,过去和郑楷顶,今天又和梁大哥顶。捣乱,失败,再捣乱,再失败,直至灭亡,你就和反动派一样!
  (罗秋水气得青白了脸,背上两个水壶,提着他的杵路棍就走。)
  第四集
  第11场:八月下旬——九月上旬。鸦雀岭——南通县车家坪。
  (月亮出山了。三人爬上山桠口,走下坡路。梁站仍然牵着程颖。)
  梁站:程颖,你不该这么说他,应该给他留点面子。
  程颖:为什么要给他留面子?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如果顾他的面子说假话,那反而会害了他。
  罗秋水:程颖,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过份认真!我和梁站争论是出于真理越辩越明。现在我服气了,梁站的意见是对的,晚上走路确实轻松,凉爽,风景也不错。
  程颖:对!我建议在这儿休息一会,欣赏一下美丽的夜色。你们看,月光照着的地方就像穿上了一件银白色的轻纱,月光没照着的地方就像黑忽忽的原始森林。
  罗秋水:你这比喻不错,但不该用穿,该用披,也不该用一件,应该是这样——月光照着的地方就像披上了银白色的轻纱。
  程颖:嘿!你改得真好,一百分!
  梁站:罗秋水的话也不都错,比如晚上我们就没法辩别方向了。
  罗秋水:不!我们可以利用月亮辩别方向,我们朝东北方向走就没错。
  程颖:罗秋水的地理在初中时是全班第一名,也是全年级第一名,不会出错。
  情节画面——
  一路上昼伏夜行,都由罗秋水把握方向,分辩路径。
  随着前进的步伐,山越来越高,河越来越小。这天凌晨,他们翻上一座大山,山下是一块大坝子,有一个集镇,不通公路。
  天很快就要亮明,梁站让他俩休息,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找着了一个隐秘的小山洞。
  洞前是密集而杂乱的树林,灌木丛,茅草,藤蔓,根本没有路径。这小山洞高不过一米五,宽不过一米,但里面宽敞些,弯弯拐拐地不知有多深。
  三人进洞去休息。罗秋水自告奋勇地下山去问路、买干粮、打探消息。
  程颖早就睡意绵绵,裹上雨衣倒地就睡。
  第12场。同一天。车家坪。
  情节画面——
  梁站出洞去观察,发现这一大片林中竟然有许多山羊,大大小小的都有。梁站还在林中找着了一个山民烧杠炭的土窑,到处散落着杠炭。
  他想:这些羊是边吃草边走的,不如预作准备,以防到时候抓不着羊。主意一定,梁站就上前物色,看杀一只多大的羊合适。
  突然,山下传来密集的枪声,梁站慌忙返回洞中。这枪声在这陡峭的大山之中得到回音的加强,特别响亮。
  程颖已经被惊醒了,坐了起来。
  枪声时密时疏。两人商量几句,梁站钻出洞去,沿路下山。走了约十分钟,他看见了一片包谷,大骂罗秋水是条蠢猪,掰几个嫩包谷烧来吃不就行了!
  这是一片火烧地,约有五十亩,包谷长得很好。梁站钻进包谷林中,发现罗秋水正在他下面约三十米处掰包谷,大叫一声奔过去。
  两人一阵稀里哗啦,塞满了两个大挎包,还一手提了几个包谷回到洞中。梁站拖了罗秋水又走。但那群羊走远了,他两弄回来一堆杠炭,还挖回来两个百合。
  程颖没见过百合,听姐姐说过,烧百合很好吃,拿着这两个百合看了又看,非常新奇。
  梁站很快就弄燃了杠炭火,三人围坐着开始烧包谷、烧百合。
  罗秋水:这儿是南通县的文家公社,这座大山叫车家坪,这儿的人不知道那六个人被梁站杀伤的事。沿这沟朝北走三十里就是老店公社。经老店公社朝东翻过一坐大山就是铜城县的鸡冠石。这文家公社有两支武斗队,分属于敌对的两派,各占了半条街。这几天你杀过去,我打过来地进行着拉锯战,听说已经打死了几个人。我还没走到镇上两派就打起来了,只好掉头回来。我们今天在这儿养精蓄锐,明天清早出发,争取明天夜宿鸡冠石。
  程颖:我姐姐没乱说,这烧百合很好吃。唉,这一路过来到处都见着被武斗的炮火打烂了的房子。我姐姐也在搞武斗,将来会不会坐牢哟?
  罗秋水:不会。文化大革命是毛主席亲自发动的,造反派将来是新的政治力量。你姐姐已经当上了县革委的副主任,等于是以前的县委副书记兼副县长了。
  程颖:你说不会,我看不一定。打坏了那么多房子,打死了那么多人,给国家和人民带来那么大的损失,难道就那么算了?
  罗秋水:凡是革命运动都不会一帆风顺,共产党闹革命,最后建立新中国,遇着了多少艰难险阻,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文化大革命也一样,最终会取得胜利的。
  梁站:不可能!搞出来那么多的叛徒、内奸、特务、走资派,就像程颖的父母亲一样,过去都是好人,都是有名的共产党。如果真是这样,他们不如在解放前就和国民党联手,把共产党消灭干净了事,何必要等到解放十几年后再跳出来搞破坏?
  程颖:嘿!梁大哥太敏锐了,讲的道理很实际,不像罗秋水那些空泛的口号。我父母亲肯定被寃枉了!
  傍白:罗秋水觉得梁站所说纯粹是神经逻辑,可令他苦恼的是,他无法反驳梁站的神经逻辑。而程颖这么称赞梁站也令他胃酸翻湧,却找不到反击点。
  第13场:同一天。南通县车家坪——老界山。
  情节画面——
  天蒙蒙亮时,梁站叫醒罗秋水和程颖出发。
  这儿下山不需要经过文家,三人走了一个多小时就到了老店公社,在镇边饱餐一顿,买够了干粮穿街而过。
  这小镇依山傍水,长两百余米,木板房,石板街,古色古香,清悠静谧。街上见不着几个人,大字报也没见着几张,仿佛一世外桃源。
  程颖非常喜欢,边爬山边回头眺望。梁站发现了,下令休息。
  程颖:梁大哥,谢谢你对我的理解。我太喜欢这个老店了,我要坐在这棵大树下,好好看一看。我太喜欢了!你看那清清的小河,那弯弯的街道,真的很美!罗秋水,你这一次不是信口开河,调查得很认真、很负责。希望你再接再励,不要骄傲自满。
  罗秋水:不是吹,你姐姐把这种大事托付给我,那是有道理的。
  程颖:又来了,又来了!梁大哥付出的努力比你多得多,像你这么吹了吗?
  情节画面——
  梁站哈哈大笑。罗秋水也不好意思地笑了,催着上路来掩饰。
  临近中午,他们翻上山桠口,休息,喝水。
  梁站:我觉得不对。罗秋水,你看,如果山下是鸡冠石,从这儿看去那座山就该是牛磨坪,透过牛磨坪桠口就能看到贺家坪的主峰。那座山没一点牛磨坪的影子,完全不像……
  梁站(突然止口,转过身上下观察,突然朝路坎上一声大吼):给老子滚出来!不然,老子要乱发神经……
  “我们投降,我们投降!梁大哥不杀俘虏!梁大哥饶命……”一阵乱叫嘶鸣,两个人抖抖索索地从路坎上的密林中钻出来,走下路坎,举着枪跪在了梁站面前。
  罗秋水(双手齐出缴了二人的枪):这儿是什么地方?快说!
  情节画面——
  两人结结巴巴地说,这座山叫老界山,古时候就是铜城和南通两县的界山,山那边是老店,这边是沙窝,属于鸡冠石区,翻过前面那座山才能达到鸡冠石镇。
  梁站已经猜到这两人是干什么的,叫了程颖就走。
  这两个人一个叫油耗子,是革联派武斗队的;另一个叫菜包子,是九•五派武斗队的,文革前就是鸡冠石出了名的地痞。
  武斗暴发后两人脱离组织,靠手中的枪到处抢劫,强奸妇女。他们认出梁站和罗秋水,不敢动手,想悄悄溜走却撞动一丛映山红,引来梁站怒喝,只好举着枪出来投降。
  罗秋水知道梁站的用意,留了下来,威胁几句后命令他两把抢来的东西拿来看看。
  油耗子钻进灌木丛中提来一根麻布口袋,把东西全部倒出来——钱、粮票、布票、腊肉、活鸡、衣裤……还有十几盒烟,分属于六种牌子。
  罗秋水就是想找烟,从重庆带来的烟早就抽完了,因为没有烟票,这一路上无法买到烟。他把十几盒烟全部收入囊中,把枪还给他们。
  菜包子:我还抢了一个打火机,孝敬罗二哥,请罗二哥在梁大哥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罗秋水(试了几下,挺灵):你们还算懂事,梁神经那儿好说。你们快走吧!
  (菜包子和油耗子提着枪朝老店方向如飞而去,害怕罗秋水问及程欣和苟明。)
  第14场:同一天。老界山——铜城县鸡冠石。
  罗秋水(很快追上梁站和程颖):他们是革联派武斗队的,在山桠口不是侦察而是接应。他们有一支十几个人的小分队去文家支援了。我们没走错,由于沙窝公社属于鸡冠石区,所以人们一般都不提沙窝,只提鸡冠石。
  梁站:对!这儿的人就是这种习惯。那座山没老界山高,我们今天黄昏时能到鸡冠石。程颖:我有信心。罗秋水,你还记得我们初中时学过的《老山界》吗?
  情节画面——
  两人讨论起来,从这个老界山谈到老山界,谈到红军的长征。
  罗秋水发现梁站插不上嘴,专选过去的课文来和程颖讨论。
  不知不觉中,三人来到沙窝公社。
  程颖很失望——就那么孤零零几幢房舍,就像几户农家大院,实在没法和老店相比。
  沙窝公社只有一家食店,三人饱餐一顿又开始爬山。那食店的泡罗卜炒回锅肉给程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看着难看,吃着挺香。
  临近黄昏,三人来到鸡冠石镇边。梁站进镇去看看。
  罗秋水带着程颖躲进路边的丛林之中。大约三十分钟后,梁站回来了,说天黑了再走。程颖裹着雨衣很快就睡着了。
  梁站(带着罗秋水轻轻移开了十多米,对他耳语):程欣死了……(噢!罗秋水怪叫出声,急忙捂住嘴。)听说苟明已经疯了,参加了九•五派武斗队,为给程欣报仇乱杀人。
  罗秋水:天啦!程欣是怎么死的?
  梁站:镇上到处都在谈论这事,什么说法都有,我没问。除了程欣死,苟明疯,其他的说法多得很。这样,我们今天到贺家坪后,你明天进城去打听消息。
  罗秋水:好。你在这儿陪着程颖,我去镇上听一听,也好分析一下。
  梁站:别去!何造反给县里来了信,说程颖是畏罪潜逃,要求县里把程颖抓回去;还说你带着三个九•五派的人帮助程颖潜逃,打伤了何造反。镇上是革联派武斗队,有人认得你。
  罗秋水:如此说来,我进城去会被人保组抓吗?
  梁站:你身边没程颖,怕什么?如果你怕了,留在贺家坪保护程颖,我进城去。
  罗秋水:还是我进城去。假如后天午饭以前我没来贺家坪,你就赶快转移程颖。我们下山时遇着那么多人,难免不走漏风声。干脆,我现在就去?
  (梁站同意了,罗秋水立刻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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