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3月20日星期一

　　中午，我走进休息室时见有几个人在谈论着灵异的事。
　　坐在休息室右边凳子上的方春仙的老公在说着一件灵异事件。对面两个女人——病人的家属在方春仙老公说完灵异事件后也认为有这种事。
　　“这种事你说没有也是有的。”其中一位个子矮一点的女人说。
　　我也说了话：“我也曾听我的一位朋友说过，他小时候也曾经见过这种事。他的岁数比我还小点。他说他有一次就看到只有上身没有下身的人，头上还戴着斗笠。”
　　“是这样的，下身很迷糊，看不清楚。”方春仙老公插话。
　　“这半身人在空中会飘。飘到一棵树上就没影了。我朋友说，这时他看到有几只小猪在树底下乱窜。他吓起来就往回跑了。到家里告诉他父亲，他父亲告诉他，别跑的呵，抓一只回来就好了。”
　　“要用左手抓的。”还是那位个子矮一点的女人说。“我们那里就有一个人抓回来过。只是手一放，这小猪就没了。”
　　“朋友父亲说，若是当时挖开那棵大树底，下面肯定有金银元宝什么的宝贝。”
　　我说的这件事是一位搞房地产开发的朋友以前同我说起的，还是自己亲身经历。
　　“这些东西要火埂低的人才看得到。”个子高点的女人说。
　　“其实我想，这是体质弱的人所看到的一种幻像。”我对大家说。这火埂低就是体质差。我又对他们说：“这就像我们在凌晨3点左右，那时，人的体质最弱，所以那个时候一个人独处时容易产生幻觉。”
　　高个子女人也谈了一件事。
　　“以前，”高个子女人说。“有一次我叔叔对我说，他看到我爷爷老人家的魂灵到家里来了。我对叔叔说，是爷爷放心不下这两孙儿孙女吧。世上还有你这样的父亲，这大冷天的让两个小孩到这么远的地方去挖番薯的，也不担心他们会出什么事或是冻着。”
　　“两个孩子几岁了？”方春仙老公在问。
　　“一个三岁，一个七岁。”高个子女人回答。后又接着说：“当时我还揭开了他家的锅，里面还有几只冷冰冰的番薯，我拿起一只剥开看看，里面都能拉出好长的丝了，可见不知道陈的多长时间。我对我叔叔说，你就用这个给孩子们吃？不让他们吃出毛病才怪呢。你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爷爷他怎能不担心？他是要来看看的呵！”
　　“小孩子的妈妈呢？”矮个子女人问。
　　“家里穷，跟别人跑走了。”高个子女人说，“后来这小的女孩还是让我叔抱给别人了。所以，我想，也许人做了亏心事，也容易看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这时，透析室的门打开了，雅琴出来收钱了。但里面还没有叫人进去的叫声。随后，里面出来一男一女两个上午时段的病人。休息室里也多了几个下午时段的病人。其中一位女病人进来后也坐到了我边上的凳子上。方春仙老公和两个高、矮个子女人则进去透析室接人了，同时，我还看到了园林处技工林贤春的老婆也推着轮椅走进休息室，并走进了透析室。
　　“怎么你今天下机了还不回家的？”我边上刚进来坐下的女病人问刚才下机的男病人。这年轻人透析室出来时曾出了休息室，这时又回到了休息室，就站在我的面前。
　　“我在等她。”这男子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女人的前面。
　　“等她干吗？”
　　“让她给我写一张太岁符。”
　　“你今年几岁了？”
　　“37岁。”
　　“哦，属鸡的。今年是本命年。她刚进去接她老公了，要等一下了。”
　　“我就在这里等她一下。”男子说。
　　看年轻人走后我问女病友：“这太岁符是什么东西？”
　　“在一张红纸上写一些字贴到家里的堂上供着，在本命年里运气会好的。刚才进去的这女人会安太岁符的。”
　　“哦，这女人还有这一手。哦，毛重阳不是会安土地公的，这太岁符也许他也会安的吧。”
　　我的话刚说完，休息室外面走廊里就有了毛重阳的声音：“谁要安太岁符？我也会呵。”这年轻人听到毛重阳的话也就出去了，可能去找他了吧。
　　透析室的门已大开，大家可以进去了。
　　我进去走进第三间病房，看到27床上午时段的病人园林处的技工林贤春已下机，他老婆正帮着他在穿衣服。休息室里年轻的病人就是在等她出去谈安装“太岁符”的事。我对正在给我24床换被褥的张红说：“这女人还会给人安太岁呢！休息室里刚下要的那个年轻人还在等她。”
　　“谁呵？”张红稍有迟疑，问我。
　　“是她。”我指了指正在帮老公坐上轮椅的林贤春老婆对张红说。
　　张红回头看了一眼，对我说：“是的，还很忙的，找她的人很多。”
　　看来张红也知道一些林贤春老婆的事。
　　
　　一点二十分左右，徐医生来为我们量血压。
　　“徐医生。”给我打好针后在给我上机的芬芳叫正在给对面28床病人量血压的徐医生。只是不知道徐医生没有听到还是她还来不及回答，因为她也在同床上病人说着什么。
　　一会，徐医生拿着血压器到了我的床前准备为我量血压。
　　“徐医生。”芬芳又叫了一声，后问道：“周光仙今天怎么还不来做的？”
　　“我怎么知道的？”徐医生一边回答芬芳一边给我的手臂上捆上绷带。
　　“今天有她的床位安排，到现在还没来。我是怕她会下会有什么事？上个星期星期五四个小时都没有做下来，提早就下机了，血压偏低。”芬芳说。她已为我上好了机。徐医生则在血压器上按下开关后到对面用另一台血压器給29床病人量血压了。我倒觉得这事有意思，于是我问芬芳：“她不能来怎么她的家属也不打电话来说一下？”
　　芬芳对我说：“可能她的家里人个个都要上班，没时间打电话吧。”
　　我则说：“怎么会打一个电话都没有时间的？”
　　“这我也说不清楚。”芬芳说。“可能是头脑又发晕了，记不得今天要做透析了。”
　　“她是又想一个星期少做一次。”从30床那边过来的徐医生说。“上个星期她已问过我了，可不可以还是一个星期做两次？她原来就一个星期做两次的。上次住院后是她自己提出说要一个星期做三次的。”
　　“上个星期光仙跟我说，一个星期做三次她儿子要骂的。”芬芳说。
　　“唉，上次住院一次就花了不少的钱。”徐医生解开我手臂上的绷带时说。
　　“好像听她说，花了8000多元。这住院的钱不如做血透呵。”我说。
　　“半年的血透好做了。”正在给27床病人上机的伟娟说。
　　“看看她上个星期透析过程中的情况，一边水脱不清，一边要出现低血压，怎能一个星期做两次的？”芬芳说。她已在給21床病人上机了。
　　“上次我就对她说，你还是平时多做一次，少住一次院这透析的钱就有了。”我说。“这里的一些病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花高价买药的钱有，但一个月做一做一次大机的钱却不愿意出。我想起了一些病友花160元买一盒降磷药的情境，一盒只能够吃两个星期的，一个月算它两盒，也要320元，不如做一次大机只要250元，不但能降磷，还能排除一些高分子的毒素。
　　“唉，有些病人是说不清楚的。”徐医生说。
　　
　　3点多钟，我仔细听了一下对面第二间病房几个病友在聊天，仍然是毛重阳的声音最大，他的话最多，自一点半左右上机后到现在他的说话声几乎没有停止过。好像他们在谈吃喝玩乐的事。
　　“我的毛病就是酒肉害的。”毛重阳这样说。“当年，我帮人吹喇叭或是给人做酒席，哪天没有酒喝没有肉吃呵！就是这酒和肉吃得太多了，落下了这个麻烦的病根。应了江山人说的话：幸福过头了。”我想，他又在吹了吧？虽说病从口入，但不能都怪喝酒吃肉吧！
　　“我们这些人中，我看好多家庭条件也是很艰苦的呵，不照样也生了这病。”不知道是谁当场驳了毛重阳的话。
　　
　　5点半，我下机后先到透析室门口边电子称上称体重，看到陈新华的病床横摆在电子称边上，母子俩正在安装病床两边的护栏——这护栏拆下来还可以当临时挡架。可能刚称好病人的体重。我听到下机后也来称体重的毛重阳在陈新华床边对陈新华说：“这么会叫的，陈新华，一个下午都听到你在叫。”
　　是的，下午我也曾几次听到隔壁哪张病床有男子“唉唷，唉唷”的叫声，原来就是陈新华发出的。
　　
　　补记：这几次我的脱水量都好少，上个星期星期五脱水1500毫升，今天只脱900毫升。原因是这些日子里自己的体重没有增加多少。这不是控水控的好，而是这些日子里排泄功能好，像是小便的量也多了，大便则更顺畅了。我多么希望有奇迹在自己的身上出现，肾脏里的细胞能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