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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美村庄 第二十三章

作品名称:纯美村庄      作者:王凤文      发布时间:2017-07-11 19:02:18      字数:13445

  1
  筏采秀很有点舍不得那几捧棒子面的,心想啊,给宽吉昌、取和蔼喝光了,那仨儿子可喝啥啊?她坐在炕沿上,没动地,根本没有给宽吉昌老两口子熬粥的意思。筏采弧催促着筏采秀,说:“你倒是快点熬粥去啊!喝完粥,宽老弟和弟妹还得赶路呢。快点,不要磨蹭了——”
  “不能给他们熬的!”筏采秀看着宽吉昌、取和蔼,很不满意情绪早已显现在了那张脸上!她直言不讳的说:“熬了粥,让你们给喝了,我们家里,那仨儿子喝啥啊?”
  听了筏采秀的话,取和蔼的老脸顿时红了,她把头低了再低,觉得自己很惭愧,没言语。
  宽吉昌说:“老嫂子,你说的话那是很对的。我到了你们的森屯长森木林家里,人家不借给我粮食。一粒米也不借的,要打借条,也是不借的啊!我也真没办法了。在回你们家的路上,我就想啊,你家就几捧棒子面了,熬了粥,我们老两口喝了,你们就没地喝了。放心吧,老嫂子,我们决不喝一口的。我是想啊,想啥呢?想你们家的五口人,喝完了这点棒子面粥,今天算是能活下去了。可你们明天还有棒子面粥喝吗?不会有的吧?那你们几里的人,明天后天大后天喝什么啊?以后怎么活啊?所以啊,我想跟老哥哥老嫂子商量商量——”
  “商量啥啊?”筏采秀撇着嘴说:“不用商量,那几捧棒子面,我说了,留着给我们的仨儿子熬粥了。你就不要再打那几捧棒子面的主意了!我是万万不熬给你们喝的——”
  “老嫂子啊!”宽吉昌笑道:“你理会错了。理会的完全错了!我想跟你们商量的事啊,那是另外一回事——”
  “啥事啊?”筏采秀问道:“你们和我们能有啥事可商量的?能帮衬我们家俩钱吗?还是能给我们家抢来点精米白面?抢几头猪抢几头牛抢几匹马吗?抢来几袋种子粮吗?啊?能吗?能吗?你能吗?啊?”
  “不是不是的。”宽吉昌说:“抢东西?原本兔废材干的事情!我怎么能帮你家干这事啊。我是想把你们家迁到名山村去。你们商量商量,看看行不行啊?”
  筏采秀听后很感吃惊。她先是看了看宽吉昌和取和蔼,又看了看自己的老头子筏采弧。故作不知的问老头子筏采弧:“他爹啊,宽镇长说的是什么话啊?啥意思啊?我咋听糊涂了呢?啥意思吗!”
  筏采弧说:“你真的没听明白啊?宽老弟想把咱们家给搬到名山村去。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筏采秀说:“咱们干啥要搬到名山村啊?去那儿有啥用啊?不还是照旧受穷吗?不去不去!不去的——”
  “老嫂子啊!”宽吉昌说:“我真的是想报答你们的救命之恩。我建议你们跟我们一块去名山村定居。到了名山村,你们不会再过眼下的穷苦日子了。名山村,人家那是全村人过的是一家日子。能干活的,就参加村里的劳动,各尽所能。失去了劳动能力的,那就由村里人养起来。像你们家的三个大侄子,应该是有劳动能力的,都能够自个养活自个的。不能总待在家里不是?三个大侄子,都身大力不亏的,在村子里干点粗活、农活什么的,都没什么大问题的。依我看,都能干的!老哥哥老嫂子,你们二位,身体也还是很不错的,挺硬朗的!到村子的蔬菜地里,种种菜,收收菜,给各家各户送送菜什么的,都还是能做得来的。名山村讲究的是我为人人,人人为我。啥意思啊,你们一时可能还不明白,等真的到了名山村,成了名山村的村民了,你们是自然的就明白了。老哥哥,老嫂子,你们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必须对你们负责,的关顾你们的生活啊!话说回来,就不是救命恩人,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饿死在凤翔屯,不管不问啊。我诚心的建议你们跟我们走,我们那驾马爬犁,拉上你们一家五口人,是没问题的。怎么样?老嫂子把那几捧棒子面拿出来,粥熬吧!熬得了,之后,叫醒三个大侄子,穿戴好了,喝完粥,咱们就赶路。你们想想,行不行啊?好好的想想。我们再等你们一会。”
  “这个——”筏采弧觉得故土难离的。自打他的爷爷那辈,就在这里屯垦,到现在已经是四代人了。筏采弧低着头,说:“谢谢宽老弟的好意了。我们哪也不去!我们不能给凤翔屯老几辈屯垦戍边的人丢脸。宽老弟,你们放心吧,今天我们有这几捧棒子面熬粥喝,兴许啊,明天就会有人给我们送来了大米白面猪肉粉条子了。你刚才说的那话,有辱于我门凤翔屯人的脸面。坏了一个森屯长,那算个啥啊!我想,凤翔屯里,会有很多很多人家来帮助我们的。我们的仨儿子,打小就傻点不假,就因为这傻一点,从屯官到屯民,没有谁瞧不起他们,都没让他们干过丁点的活计的。三个孩子,大的四十好几了,二的三十大几了,小的也三十出头了。他们长这么大就不知道啥叫干活啥叫劳动啥叫种地。他们不干活不劳动,屯子里原本一直供吃供喝的,没人亏待过我们的仨儿子。到那名山村,他们还得干活,听你说那话,还得干重活。干重体力活!你快给我打住吧。我们谢谢你老弟的好心了。我们是坚决不去的。直说吧,你们今天要吃顿早饭,你们还真的找错人家了。我们家没任何吃的给你们。宽老弟,你们看看,你们是歇一会,喝口凉水再走呢?还是现在就动身啊?”
  宽吉昌的心彻底的凉了,筏采弧筏采秀,好不晓事的老两口子啊!真是榆木脑袋啊!他最后跟筏采弧说:“不管你怎么说,我还是建议你们全家跟我们一块到名山村的。我再问问你们,走还是不走啊。最后问你们一句的。”
  “烦不烦啊!”筏采秀急眼了:“瞧你那点出息,不就是没喝上我们家的棒子面粥吗?至于吗?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吗?我们饿不着的!更死不了的!你们快走吧!名山村就是再好,我们也不稀罕!你们快走吧——”
  “是啊!我们坚决不跟你们走的!”筏采弧下了最后的逐客令:“你们快走吧!走吧!”
  无可奈何啊!宽吉昌叫上取和蔼,走出了筏采弧近似于寒窑一般的家。到了院里,赶上马爬犁,出了筏家大门,将马爬犁赶上了官道,老两口子饿着肚子,上路了……
  天气还真是很冷的,没一丝风,干冷干冷的。宽吉昌穿着一双牛皮乌拉,乌拉草续的很多很暖和。内穿棉袄棉裤,外穿羊皮大氅,貂皮裤。头戴一顶狐狸皮帽子。手上戴着一副羊毛皮手巴掌(羊毛朝里羊皮挂面的皮手套,也叫手闷子),手里拿着一杆短鞭子。取和蔼头上戴着一顶狐狸皮帽子,脖子上围着一条狐狸皮围脖(是一只狐狸皮制作的,毛茸茸的),内穿黑色花旗布的棉袄棉裤,外面套着一件羊皮大氅,狗皮裤子,脚上穿着一双蒙古式的毡靴子。取和蔼坐在马爬犁上,把自己的褥子加上宽吉昌的一套被褥,铺在了爬犁的躺板上,她坐在铺好了的被褥上面,身上还披着自己的那床棉被。从凤翔屯出发,已经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取和蔼还是觉得的有点冷。宽吉昌说:“老伴啊,干脆下来吧!跟我一样,跑跑,跑跑,就暖和了。你真得听我的啊!大冷天出门,我有经验的。下来下来——”
  取和蔼掀掉了披在自己身上的棉被,从马爬犁上下来了,在磁石的雪道上,跟在马爬犁的后面,颠合颠合的颠着。必定年岁大了点,快跑那是不可能的。宽吉昌在前面赶着马,也小跑似的颠合着。他边颠着边给取和蔼讲故事:“你可能没听说过,也可能听说过了。要说这事啊,我还真的没给你讲过,这事啊,还真是我亲身经历过的。早年间,我十六岁的时候,在宜兰营里当差,有一次啊,也是在这寒冷的腊月里,护送宜兰镇一个官员去哈拉滨府,这个官员叫旺家席,是个副镇长,五十多岁。我们一共是四个当差的。我们当差的建议旺家席坐马爬犁去哈拉滨府。他不干,非要坐胶皮轱辘围上围子戴上篷子的大马车。没办法啊,那就听旺家席的吧。于是我们就套上了一辆四匹马的胶皮轱辘大车。也是这样的一大早晨,也就是寅时末刻,我们就上路了。官道上白雪皑皑,雪道很磁石,几乎没有宣雪。旺家席穿的多极了,绒衣绒裤棉袄棉裤皮袄皮裤,头戴貉壳大帽,脚蹬蒙古毡靴。身上还披着貂皮斗篷。旺家席坐在马车上,走出没多远,就冻得不行了。我们四个官差啊,一个赶车的在前面小跑,我们三个在后面小跑着。我们没一个喊冷叫冻的,我们一个个的身上都出了汗。我们是越跑越热乎,可看看马车上的旺家席,却是浑身打着哆嗦,好像马上就要冻死了……
  赶车的看着旺副镇长那副怂样子,就说道:‘旺大人啊!下来跑跑吧!跑跑就热乎了!快下来跟我们一样的跑跑吧——’
  只听旺家席颤抖着声音说道:‘怎么?你们想造反吗?我是谁啊?我是镇长大老爷,能和你们一样吗?我生来就是坐车的命!你们天生就是下人!怎么能让我和你们一样啊!那不乱了秩序!混蛋!休要再说这话,小心你们的脑袋——’旺家席实在冻得不行了,还想骂人,可不能张开嘴了……
  没办法啊,旺家席就是不下马车。马车继续往前跑着,我们四个官差也往前跑着,等马车离开宜兰镇四十多里的时候,到了三岔口驿站。赶车的差人说:‘旺大人啊!下车歇歇吧!三岔口驿站到了!’旺家席没回音儿。赶车的又喊:‘三岔口驿站到了!旺大人!下车歇歇吧!三岔口驿站到了!旺大人——’嗨!一点回音也没有了!我和另一个差役跳上马车,拽拽旺家席的胳膊,这一拽,咣当一下子,旺家席从马车的座椅上倒在了车板上。赶车的有点经验,摘下皮手闷子,把手伸到了旺家席的鼻孔处,试了试呼吸,此时的旺家席已经没了喘气!他大声喊道:‘完了!旺大人冻死了——’旺家席真的是被活活的冻死了!我跟你讲这大冷天时出门赶路,在这样寒冷的冬天里,那是不能石格登的坐在车上或者坐在爬犁上的,要不时地下来走走跑跑!这小跑,这小颠儿,最治冷了。怎么样,暖和多了吧?”宽吉昌笑着关心的问老伴:“还冷吗?”
  取和蔼在雪道上颠合了好一会了,浑身上下都热乎乎的了。“你这方法灵验啊!好!好的!咱们就这样的小跑小颠着。”
  “这天没风。”宽吉昌说:“我让马慢下来,走走也是歇歇。咱们慢慢地走走。等到快晌午的时候,阳光充足了,天气就不会这么冷了。你呢,就坐到爬犁上去。等啥时候感觉冷了,就再下来跑跑颠颠。”
  宽吉昌、取和蔼这老两口子,一路上,跟着马拉爬犁跑跑颠颠的,还真是浑身热乎。可他们的年岁必定大了一些,肚子里昨天晚上吃的那些东西,早就消化殆尽了。老两口子不觉肚子有点咕噜作响了。在凤翔屯老筏家,他们连一口凉水也没喝上。这会在路上,老两口子时不时的就用手抓两把路边的积雪,放进嘴里,不等含化了,就将雪团吞进了肚里。“啥叫雪花馒头啊!我说老伴啊!这会认识了吧?这就是真正的雪花馒头——”
  “没错!”取和蔼吞下了一个雪球。笑道:“这样的雪花馒头,真是又解渴又解饿!”
  宽吉昌、取和蔼这老两口子在路上是又说又笑的,用雪球填饱了肚子……
  晚上申时末刻,宽吉昌、取和蔼这老两口子终于顺利的到达了名山村……
  听说鹤鸣岗镇老镇长带着老伴,来名山村落户定居了,名山村的村民们都聚集在了议事堂。全村子的人都来了,为宽吉昌、取和蔼接风洗尘。因为没得到宽吉昌来名山村的确切的时间信息,所以晚饭开的很晚。戌时初刻,禾青庄副村长主持筵宴,欢迎宽吉昌、取和蔼到名山村落户!
  宴会散了的时候,阡陌有、禾青庄领着宽吉昌、取和蔼到了村子里的第一百零八号房舍。阡陌有说:“老人家啊!这就是你们老夫妇的住房。”
  禾青庄拎着马灯,不时地举着照着,让老两口参观房舍。
  在宽吉昌、取和蔼刚到村子里的时候,禾青庄就安排了村民,给一百零八号大院里的一间住房里,生起了火炉,烧上了热炕。厨房间,茅厕间,也都生起了火炉。现在这会儿,这几个房间里,已是热烘烘的了。
  阡陌有说:“天不早了!你们老夫妇就洗洗澡,早点歇息吧!有什么话,咱们明天再聊吧。”
  阡陌有禾青庄各自回家了。
  暖哄哄的屋子里,宽吉昌、取和蔼真正的感到了家庭的温暖,更感到了名山村这个大家庭的温暖……
  2
  宽吉昌、取和蔼老两口洗完了澡,就在热乎乎的火炕上躺了下来。也许是换了新环境,刚一躺下来,还很难入睡。于是,老两口就说起话来了。卧室里,村子里都给预备了新被褥,本来家家都如此的。宽吉昌、取和蔼,舍不得用新铺盖,仍然把从鹤鸣岗镇的家里带来的陈旧被褥,铺在了火炕上。
  取和蔼说:“这名山村的日子,过得就是好。一家一户的啥啥也不用自个操心。这普天下人们的日子,要都过得这样,那该多好啊。”
  宽吉昌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名山村的人,每个人的心都是圆心,据说都是上苍派来的仙翁仙婆,给他们动手术,剜除了原来的偏心,换上天球人才有的圆心……”
  取和蔼笑道:“吃晚饭的时候,那个叫蛇山菜的就问过我,问咱们俩的偏心被摘除了没有。当时把我就给问懵了。我问她,咋个摘法啊。她说,很简单的事啊,眼睛一闭上,仙翁或者仙婆,用他们的手指,照准咱们的胸膛,一划拉,就把原来的偏心给剜除来了。然后马上就把天球人的圆心,给植入进了咱们的胸腔里。一点也不疼,连点感觉都没有呢。听她这么说,我真的就惊呆了。”
  宽吉昌说:“不必吃惊。这有什么好惊呆的啊!我想啊,人家个个都换了圆心,剜除了原有的偏心。你得知道,偏心是咱们产生私欲的根!要人不贪不腐,只有把人的胸腔里的偏心剜除来,换上完全为公的圆心。你还不知道,要想成为名山村的村民,剜除偏心,换上圆心也就是公心,是最根本的前提条件。”
  取和蔼说:“那咱们还没换心呢,怎么就搬到这名山村来了。”
  宽吉昌说:“这不打紧,我想啊,仙翁仙婆说不定一会就来咱们家了——”
  宽吉昌话音刚落,仙翁仙婆就都坐在了炕沿上了。
  仙翁笑道:“宽吉昌啊,你还真能掐会算,看看吧,我们这不是来了吗。”
  宽吉昌、取和蔼赶忙起来,老两口都穿着睡衣睡裤。
  仙婆笑道:“你们老公母俩够累的了。就不要下炕了。都把眼睛闭上吧。”
  宽吉昌、取和蔼显得特听话,坐在炕上,立马把眼睛闭上了。
  仙翁说:“宽吉昌啊,我就要剜除你的偏心了——”
  仙婆说:“取和蔼啊!手术开始了!不要睁眼睛!”
  只那么一小会儿,宽吉昌、取和蔼老公母俩的偏心,就都被摘出来了。仙翁仙婆,给他们植入了圆心。宽吉昌、取和蔼老两口子被摘除的偏心,分别放在了两个磁盘子里。宽吉昌、取和蔼闭着眼睛,感觉到仙翁仙婆又在他们的胸膛上划拉了几下子——
  仙翁说:“宽吉昌,睁开眼吧!”
  仙婆说:“取和蔼,把眼睛睁开吧。”
  宽吉昌、取和蔼都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他们都看到了,两个磁盘里各盛着一颗偏心,那偏心是又黑又紫,依旧在砰砰的跳动。忽然,窗户大开,飞进来两只鹞鹰,一只叼着一颗偏心,刹那间就飞到了窗外,飞上了天空……
  “宽吉昌、取和蔼。”仙婆说:“你们已经符合定居名山村的条件了。今天是农历二十七了,还有两天,就过大年了。有一件事,请宽吉昌转告给阡陌有。年三十的晌午,我们要送来新的村民,请阡陌村长提前把房舍的炉火点起来。这是大冬天啊,一定要把炕烧的热热的,把火炉子生的旺旺的。”
  宽吉昌问道:“敢问要安排几户人家的房舍啊?”
  仙婆说:“七户人家。年三十的申时初刻,村子要给他们举行集体婚礼。这个村子的村民仇利量、步奋力,也参加婚礼。这样吧——”仙婆右手一划拉,就形成了一张写着人名的白纸。“给你吧,就是这些人。你把这个名单交给阡陌村长。”
  宽吉昌借着屋内的马灯灯光,看着名单:艾达萍、户平道;迈丽荣、步奋力;霞桂玉、光建金;西光灿、东耀烂;达运梅、到兴讼;荷花珍、蚊树禽;乒元玫、乓始归;火兰红、水荆绿;地三鲜、仇利量。
  宽吉昌又问了一句:“这些人都是那天要结婚的,对吗?”
  仙婆点了点头:“对!这里面,仇利量、步奋力已经有了房舍。转告阡陌村长,再准备七户,就可以了。好了!我们回去了,你们快歇息吧——”
  仙翁仙婆踩在一片白云上,回仙宫了……
  一九一四年一月二十三日,农历一九一三年十二月二十八。宽吉昌、取和蔼很早就从炕上起来了。宽吉昌、取和蔼老两口多年来养成了晨练的好习惯。无论春夏秋冬,两个人每天都要在寅时初刻起来,先喝碗凉水,之后便到户外跑步。现在,年龄大了,跑的不是那么快了,可还是小跑着,颠合着……多年的积累,他们很会掐时辰,清晨跑步活动一个时辰。寅时初刻出屋,跑到卯时初刻回家。那时辰掐的可准了。今天,老两口子怀揣着圆心,小步跑的别提多精神了。老两口子从自家的院子里一出来,就直奔村子的道德广场了。跑到道德广场这么一看啊,嗨!全村的村民都在广场上操练呢。
  宽吉昌笑着跟取和蔼说:“你看看,咱们还以为多早呢,这里人家早都练上了。干脆,跟着大家练练武术吧——”
  取和蔼说:“这好!这很好的!咱们也该把咱们的那点功夫捡起来,在这跟着大伙复习复习了。”
  两位老人说着话,便加入进了名山村村勇练武的队伍里……
  阡陌有看见宽吉昌、取和蔼进了队伍。因为都在跟着应喜武操练武艺,阡陌有就没跟宽吉昌、取和蔼打招呼。
  宽吉昌、取和蔼在年轻的时候,甚至可以不夸张地说,在少小的时候,就都开始习武了。宽吉昌、取和蔼都是奉天磐金镇人。自古以来,磐金镇就素有家家习武人人学艺的美传。大人孩子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爱舞枪弄棍。所以啊,宽吉昌、取和蔼也就都不能例外了。宽吉昌、取和蔼已经有十来年没像模像样的练功夫了。无论做什么事,氛围感染是个很重要的客观条件。这会儿,宽吉昌、取和蔼就被名山村的村勇练武的氛围深深地感染了。瞧这老两口子,弯腰踢腿辗转腾挪的,完全融汇到了村勇之中,形似神似,全神贯注了。尽管多年没这么正经的练功服,可他们还是没丢掉的,像他们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天天风雨不误的坚持跑步,这就是练武人的基础的基础。这个基础牢靠,身子骨就硬朗。应喜武领着大家练完了长拳。练完了短拳。应喜武讲道:“下面练习搏击!注意啊,实练是实练,可万万不能伤到对方啊!记住了,点到为止!好了!两两相组,开始吧——”
  “不用说了!”宽吉昌跟取和蔼说:“说实话,你还敢和我搏击吗?”
  “敢啊!”取和蔼笑道:“想当年,你就是我的手下败将,现如今,恐怕你的长进也不会太大的。来吧!你快进着吧——”
  说着话,取和蔼拉开了架势……
  “好了——”宽吉昌也拉开了架势——
  老两口都正要伸手出招,应喜武走了过来。“老镇长、宽大娘啊,停停停!你们二老可不能跟我们年轻人一样了。我以村勇会会长的名义,命令你们二老停止搏击!”
  阡陌有、禾青庄两个人为一组,刚对打了几下,便停了下来,都走到了宽吉昌、取和蔼的身边。
  阡陌有关切地说:“两位老人啊,比划比划就得了。可不能再动真格的。伤着筋动着骨,可就不会轻了的。”
  禾青庄也说:“老镇长啊,宽大娘。你们啊,就不要跟村勇会的年轻人一样了。简单的活动活动就可以了。”
  “是啊!”宽吉昌说:“年岁不饶人的。老胳膊老腿,不愿意听使唤了。”
  取和蔼说:“没错!咱们就不要再逞能了,顺其自然最好。咱们也就配小步的跑跑得了。”
  道德广场上,村勇们继续练着搏击。约有小半个时辰,应喜武下令:“村勇晨练结束!”
  在离开道德广场回家的路上,宽吉昌跟阡陌有说:“阡陌村长啊,正好我有件事,现在就告诉你吧。”
  “什么事?”阡陌有说:“您老就说吧!”
  宽吉昌说:“是这么回事,仙翁仙婆昨晚上来我家,给我们老两口子做完了换你心手术。之后,通知我一件事,让我转告给你。年三十那天晌午时,咱们村要来七户村民。你呢,派人,提前把房舍屋里的炕烧烧,把屋里的炉火生着了,提前赶赶屋子里的寒气。还有啊,就是来的这七户村民,村里要给他们举办集体婚礼!还有原村民仇利量、步奋力,也都要参加村子里举办的集体婚礼。就这事。对了!这是仙婆留下来的名单——”
  宽吉昌把名单交给了阡陌有。
  阡陌有起早为了方便,就拎着一盏马灯。因为天还没放亮,他就借着马灯灯光,大略的看了看。“这件事我记住了。吃完饭,村民早见面的时候,我就派人烧炕生炉子,还有,预备米面油盐酱醋鸡鸭鱼肉猪牛羊肉,蔬菜,都得给一一备齐了。进屋居住,就能开火做饭的。”
  “太好了!”宽吉昌啧啧称赞。他跟阡陌有说:“阡陌村长啊,我和我老伴,已经是名山村的村民了。我们也有两只手,不能在家吃闲饭。你和禾副村长研究研究,看看给我们安排安排,我们岁数虽大了点,可身子骨硬朗得很,干啥都行的。”
  “好的!”阡陌有说:“这事好办!村民早见面的时候,这事就能落实了。您和大娘可都是识文断字的文化人啊。依我看,咱们村学堂,就滑晋升一位先生,太少了。不但要给孩子们讲课讲学,还要给所有的村民讲学。宽镇长啊——”
  “阡陌村长!”宽吉昌拦住了阡陌有的话头。“你一定不要再这样喊我了。就叫我老宽,宽大爷啥的就行了。记住了吗?”
  “记住了!”阡陌有笑道:“我记住了!叫顺嘴了。宽大爷——”
  “你听听,这多自然多和谐啊!”宽吉昌笑道:“这么喊,我这颗圆心才舒坦啊!”
  “宽大爷!”阡陌有说:“你看看,你和大娘都到村学堂教书吧。行吗?”
  “这个吗——”宽吉昌说:“咱们村里有村医所,对吧?”
  “有的有的。”阡陌有说:“您老问这个,我知道了,你家大娘是个出类拔萃的女中郎中。你不提啊,我可真就忽略了。就让你家大娘,到村医所。您老一个人去村学堂。可以吧?”
  “可以可以!”宽吉昌说:“我们都听村长的——”
  宽吉昌、取和蔼回到了家里,东院的邻居步奋力给送来了新蒸的宣腾腾的大馒头。步奋力热情的说:“老镇长啊!咱们是邻居了!咱们都是一家人,名山村的人都是一家人。这馒头,你们先吃着。对了,我给你们带来了一块面引子。有了这个,你们就可以自己发面蒸馒头了。我刚到这里的时候,也是邻居送给我的面引子。好了,以后有啥事,就言语,就当我是你们二老的亲儿子!”步奋力放下东西,说完话就回家了。
  在厨房间,取和蔼看见米缸里装满了米,面缸里装满了面。有小米米缸,精米米缸,高粱米米缸,玉米面缸,黄米面缸……可齐全了。按照在鹤鸣岗镇的老习惯,取和蔼熬了两晚小米粥,从咸菜缸里捞出了一根咸黄瓜,切吧切吧。这老两口,吃着大白面馒头,喝着小米稀粥,就着咸黄瓜,吃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村民们吃完了早饭,都陆陆续续的到了村里的议事堂。宽吉昌、取和蔼也跟着村民们走进了村子里的议事堂……
  阡陌有在早见面时候跟村民们说:“咱们村,又来了新村民!宽吉昌宽大爷,取和蔼取大娘,这我就不用介绍了,不用说了。咱们村里,年三十那天晌午,从外地来咱们村定居的新村民就到了。一共是十六个人。十六个人里,其中有两名姑娘是我们村里原村民步奋力仇利量的爱人——”
  村民们拍掌笑着……
  “仇利量的爱人叫地三鲜。”阡陌有继续介绍:“步奋力的爱人叫迈丽荣。还有七对新人,他们是:艾达萍、户平道;霞桂玉、光建金;西光灿、东耀烂;达运梅、到兴讼;荷花珍、蚊树禽;乒元玫、乓始归;火兰红、水荆绿——”
  人未到,听到名字,名山村的村民们就热烈的鼓起掌来,表示热烈的欢迎……
  静下来了。阡陌有讲道:“年三十,这些人一到,咱们就为他们举行集体婚礼!咱们得先把新房的寒气赶出去。以下的村民听着,蔫蔫瑜、蓬蓬锦;地三仙、天六神;月月红、岁岁黄;芝麻花、玉米棒;轻语瑜、重言锦;重逢喜、再别愁;馍馍莎、窝窝头——你们负责第一百零九号房舍至一百一十五号房舍的取暖,到这些房舍的主卧室、厨房间、茅厕间生火炉子;把主卧室屋里的两铺炕烧热。还有,透投绵、明甩布;告罄清、诉尽明;闲步瑜;彩铃燕、瑟声吟;雁塔织、鹤楼编;燕来雨、鸟随风;沐沐湘、浴浴洚;禽正师、兽在旅,你们跟着村民生活供给组组长游大波,负责给这些新户配给粮食蔬菜肉类。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这些被分配了任务的村民朗声答道。
  “对了!”阡陌有说:“我还得说件事。根据宽吉昌、取和蔼实际的才能,宽吉昌从今天起到咱们的村学堂教书。取和蔼到咱们的村医所当郎中——”
  全村人使劲鼓掌,掌声雷鸣,经久不息……
  3
  一九一四年一月二十五日,农历一九一三年腊月三十。
  年三十啊,晌午时刻,新村民来到了名山村。
  地三鲜、迈丽荣、艾达萍、户平道;霞桂玉、光建金;西光灿、东耀烂;达运梅、到兴讼;荷花珍、蚊树禽;乒元玫、乓始归;火兰红、水荆绿,这些人,被名山村的村民迎进了村子的议事堂。
  地三鲜、迈丽荣、艾达萍、户平道;霞桂玉、光建金;西光灿、东耀烂;达运梅、到兴讼;荷花珍、蚊树禽;乒元玫、乓始归;火兰红、水荆绿,这些人三个月前,分别被仙翁仙婆召唤,在两只鸭镇集中在了一块。经过短暂的学习培训,剜心换心之后,于前天,两只鸭镇镇府派人把他们送到了集公贤镇。集公贤镇在松花江的南岸。一过江,对面便是遂斌镇。遂斌镇在宝泉岭山脉的东南。实际上,从遂斌镇越过绵延高耸的宝泉岭,就是名山村的畜禽饲养场了。这次,仙翁仙婆召集的这些新村民,便是从这一路径,到名山村的。这十八个青年,都是从两只鸭镇、集公贤镇、遂斌镇三个地界选拔的。
  地三鲜、迈丽荣,两位女青年,是遂斌镇地迈庄的。地迈庄,一千多户人家,两大姓氏,一多半姓地,一少半姓迈。说起在地迈庄,地、迈两大姓氏家族,一直没有停止过争斗,为土地,为婚姻,为权势,为生意财路,为鸡鸭鹅狗鸡毛蒜皮……那是整天的鸡吵鹅斗,无休无止……
  地三鲜是地姓家族地广贤的嫡孙女;迈丽荣是迈姓家族迈步远的嫡孙女。地三鲜、迈丽荣,两个人芳龄这会都是二十一岁。迈丽荣、地三鲜,十八岁那年,两个人都被家里送到了哈拉滨府窝抠国开设的“荣善女子学校”读书。学校一共招了两个班的学员。迈丽荣、地三鲜,两个人在一个班里。在地迈庄时,她们并不认识,可在学校里,她们成了同班的同学,就在报到入学的那一天,两个人就认识了,敢情都是一个庄里的。因为家里都很有钱,地三鲜家在荣善女子学校的东侧和善公寓里,给地三鲜租了一间屋,房间号是二零三。地家管家地方生,安排丫鬟草蘑菇伺候地三鲜在哈拉滨府读书。迈丽荣家也很有钱,也在和善公寓里租了一间屋子,房间紧挨着地三鲜的,房间号是二零四。迈家管家迈德阡,派丫鬟冷翠玉伺候迈丽荣在哈拉滨府读书学习。
  迈丽荣、地三鲜这两个闺女,天生就聪明丽质。在读书之余,或到二零三地三鲜的房间里聊天,或到迈丽荣的房间里说些时事。别看在地迈庄地家和迈家,打的不可开交,闹的是井水难犯河水。可在这里,在哈拉滨府荣善女子学校,两个善良的姑娘可好的像一家人里的亲姐妹一般。俩人亲密无间,无话不说,无话不谈……
  都说光阴似箭,这话可不是白说的,就这样一晃,迈丽荣、地三鲜,她们在哈拉滨府的荣善女子学校就要结业了。要说这俩人都特别的聪明啊,可她俩,其实可不止她们俩,荣善女校的所有学生都不知道,这荣善女子学校,竟然是窝抠国在哈拉滨府办的是中国女子间谍学校。一九一三年七月十八日上午八点三十,在荣善女子学校的大礼堂里,校长企调伸舌宣布:“你们在哈拉滨府的学业结束了,明天,就要将你们六十四名学员,全部送往我们的窝抠国。在窝抠国,你们要继续学习培训。你们是哈拉滨府到窝抠国的第一批女子留学生。你们在窝抠国学有成就之后,你们将被派往朝鲜韩国缅甸马来西亚印度印度尼西亚俄国等地,为窝抠国效力终身——”
  校长企调伸舌讲完话之后,学校教导主任阮汉剑(原来就是汉奸)讲道:“学员们,能被送到窝抠国得到窝抠国的精心培训,这可是你们的福分啊!这是你们祖宗八代修来的福分啊!你们到了窝抠国,要以头悬梁锥刺股的意志和毅力,学习窝抠国培训的科目。要抱定终生为窝抠国效力的志愿,生为窝抠国尽职尽责,死为窝抠国尽忠而无怨无悔!一会啊,给你们两个小时的准备时间。十点钟,企调伸舌校长亲自押车送你们到旅顺上船……”
  “这不是让咱们给窝抠国做女子间谍吗?”迈丽荣小声的跟地三鲜低语道:“三鲜,我坚决不去。你呢?”
  地三鲜把嘴对着迈丽荣的右耳,用手遮盖着迈丽荣的耳朵,说道:“想卖国的想做汉奸的才去呢。这事,我家管家地方生已经知道了。他跟我说过了。我还没跟你讲呢。不管怎么说,咱们得想办法逃跑才是啊。”
  “有什么办法啊?”迈丽荣悄悄地问地三鲜:“你们管家能搭救咱们吗?”
  “可能吧。他为我家的皮货生意一直在哈拉滨府。”地三鲜说:“等回头再说.。注意了,不要让人引起怀疑……”
  迈丽荣、地三鲜注意听讲了。
  教导主任阮汉剑讲了半个多小时。之后又安排学员代表讲话表忠心!这之后,教导主任阮汉剑才让学员们回宿舍回公寓,做去旅顺的出发准备……
  除了迈丽荣、地三鲜两个女学员住在学校外面的公寓里,其余的学员一律都住在学校的集体宿舍里。迈丽荣、地三鲜所住的和善公寓,实际上,这公寓也是荣善女子学校的产业,是窝抠国经营的产业。迈丽荣、地三鲜,之所以没被强行住进学校内的监狱般的宿舍,一是这两家都在私下里给了企调伸舌校长、阮汉剑教导主任很多很多钱财;二呢,因为和善公寓本身就是窝抠国的间谍老窝,企调伸舌也罢,阮汉剑也罢,他们绝对的有把握,迈丽荣、地三鲜,即便是不住校内的宿舍,住在和善公寓,那也是绝对绝对的在学校的严密控制之下的。既不失去监管,又能得到贿赂的钱财,何乐而不为啊!故此,迈丽荣、地三鲜一直就住在和善公寓的二零三、二零四房间里。第一年的时候,教导主任阮汉剑一直派窝抠国专业特务树根左生子、台部要脸子,在和善公寓监督迈丽荣、地三鲜。一年下来,两个窝抠国的女特务,觉得很没有必要,白浪费专职特务的资源。于是阮汉剑就请示校长企调伸舌。企调伸舌想了又想,琢磨了又琢磨,觉得也是很没有必要,就下令撤了在和善公寓里对迈丽荣、地三鲜的跟踪监督。这样一来,迈丽荣、地三鲜也就相对的很自由了。实际上,迈丽荣、地三鲜两个乡下土豪家的大小姐,在和善公寓住了一年多,也根本就没发现有什么人跟踪监督她们,那时候,女子学校学习的功课,有化学、药学、国语、窝抠国语、俄语、韩语……两个乡下大土豪家的大小姐,觉得很新鲜,也特别的爱学。学校也从未表露过这荣善女子学校是什么窝抠国的女子间谍学校。无论是课堂上还是课下,没有一位教员透露过,更没有一个学员猜测过。因为学校里就是教学员学习国语知识外语知识的课堂上,很正规很严格。还有体育课,跑步做操更是很严格的,摸爬滚打辗转挪移的近似于武术训练的时候,更是严格的很。除此,就没别的了。从教员身上,也看不出这所学校是窝抠间谍学校的。是的,学窝抠国语,课时安排的最多,这也没让学员们有什么吃惊的。国语、俄语、英语的课程安排的也不少啊。是的,学校校长是窝抠国人,教员也大都是窝抠国人,可俄国人、中国人、韩国人,也都有啊。就这些表面现象,足以把迈丽荣、地三鲜蒙蔽的严严实实的了。当然,别的女子学员,也都和迈丽荣、地三鲜一样,没有谁能看破这所女子学校是间谍学校的。学员当中,很少有像迈丽荣、地三鲜一样的乡间大土豪家的小姐,更多的是,从偏远乡村小镇招来的极贫困家庭里的年轻女子。这所学校里的大部分学员都是窝抠国人,从僻野乡村花钱买来的。窝抠国肯花大钱,比本国什么“满眼春”“满园春”妓院老板大方的多地多。妓院老板到乡间买一个穷困家的妙龄女子,顶天了,给个十块八块的现大洋。窝抠国可不是这样小气,肯出二百块现大洋买一个乡间妙龄女子到荣善女子学校。这简直就是天价啊!穷困山村里的贫困人家,有哪家不愿意啊,那是求之不得的,人家窝抠国人讲的没错的,到荣善女子学校读书,又学习文化,又不干活,又不出卖肉体,又供吃供喝,而且还吃好的喝好的,一个子儿的学费都不要,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啊,这简直是去过神仙的日子了。贫困家庭里的女子学员,更是像她们的父母一样,对窝抠国的校长企调伸舌,那真是感激涕零了。自然是学校校长企调伸舌让怎样就怎样了。在本国结业了,能继续到窝抠国去深造,继续培训,该是多大的幸运,多大的荣耀啊!教导主任阮汉剑为了在校长企调伸舌面前表现自己对大窝抠国的效忠,特意让一个贫困家庭里出来的学员献媚美,代表全体学员表决心。当时,献媚美几乎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了,恨不能把心掏出来给窝抠国的校长企调伸舌看看了。除了迈丽荣、地三鲜两个学员之外,一个个的都和献媚美一样,被献媚美的话语感动的泪流满面,不时的站起来高喊口号:“愿为窝抠国誓死尽忠!生是窝抠国的人,死是窝抠国的鬼——”迈丽荣、地三鲜妹妹想起这场面,就不禁要跳脚大骂!两个人啊!埋怨自家的爹娘,为什么花那么多那么多的钱,把她们送进了这样的汉奸学校……
  迈丽荣、地三鲜回到了自己住的公寓。
  因为马上就结业了,几天前,迈丽荣、地三鲜,就都把侍读的丫鬟草蘑菇、冷翠玉打发回地迈庄了。
  地三鲜回到二零三房间收拾东西;迈丽荣回到二零四房间收拾东西。其实,有什么好收拾的啊,不就是长换的几套衣服吗。平时也根本不让穿!没机会穿的,学校有统一校服,平日里上课时必须穿的,尤其是体育课实际是窝抠国安排的军训课,谁要是不穿校服,谁就要挨打了,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一打就是十几军棍……所以啊,这从家里带来的衣服,基本就没怎么穿过。再说了,在哈拉滨府这所荣善女子学校里读书,决不允许单个的学员上街逛街的。周日休息,要上街,都是由宿管教员带着一大队窝抠国士兵看管着。那是没一丁点儿自由的。
  二零三房间里,地三鲜把几套衣服装进了一只手提箱里,拎着,就进了二零四房间迈丽荣的屋子。地三鲜问道:“收拾好了吗?”
  迈丽荣苦笑道:“你还真打算跟她们去旅顺上船到窝抠国啊——”
  “说什么啊!”地三鲜很着急。“咱们赶快到一号餐厅!你不是知道了吗,我家管家地方生又给校长和教导主任送钱来了。说好了,在这个公寓的一号餐厅里宴请企调伸舌、阮汉剑!没有别人陪的。我们家管家让我临走前陪陪他们吃饭。我跟管家说话时,你不是知道了吗,也让你一块去陪陪。怎么陪?你我心里都有数吧!管家地方生心里也很有数的。”
  “我担心啊——”迈丽荣说:“事情要是办不成,可就麻烦了!”
  “你看看——”地三鲜从手包里拿出了一把极精致的小手枪。“这是我家管家地方生给我的。这东西很好使唤。我小时候在家里,就玩过的。这回就真的用上了,可不是玩啊!管家跟我说了,我爷爷我爹爹我妈妈,都不允许我到窝抠国去!他们说,他们后悔把我送到这所学校上学读书,他们说是上了大当了!老后悔了!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我家管家地方生是半个月前,就知道要把咱们送到窝抠国训练的。他是在贿赂校长企调伸舌、阮汉剑时,连送钱才带请吃饭。在酒桌上,阮汉剑说漏了嘴,我家管家才知道的。原来这什么荣善女子学校是窝抠国培养女子汉奸特务的间谍学校。嗨,先不说这些了!收拾好了吧?咱们赶紧去一号餐厅,好好的陪陪那位企调伸舌校长,还有那位阮汉剑主任——”
  “走吧——”看得出,迈丽荣的脸色很严肃。她小声的叮嘱着地三鲜:“要稳准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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