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文学网欢迎您! 用户笔名:密码: 【注册】
江山文学网  
【江山书城】 【有声文学】 【江山游戏】 【充值兑换】 【江山社团】 【我的江山】 【返回首页】
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人生百态>纯美村庄>纯美村庄 第二十章

纯美村庄 第二十章

作品名称:纯美村庄      作者:王凤文      发布时间:2017-07-09 17:01:49      字数:13886

  1
  对仇利量来说,这是一个新家,是一个新的环境。仇利量掀开米缸,一缸白白的精米,亮显在他的眼下。看看厨房里,肉啊菜啊油盐酱醋样样齐全。他开始生火做饭了。
  步奋力也开始烧火做饭。厨房间,油盐酱醋米面肉菜——一切都齐全了。步奋力知道,这肯定是阡陌村长早就给安排好了的。炒俩菜吧。猪肉熬白菜粉条,再做个土豆丝。步奋力很麻利的做了起来。他刚把土豆丝下到锅里,邻居,一百零五号大院的丑行岚、美德泓端着馒头过来了。丑行岚说:“你第一天起伙,肯定蒸不了馒头。我们给你拿来几个馒头,拿来一块面肥。馒头,你今晚吃了,这面肥,你就用来发面吧。”
  “谢谢邻居啊!”步奋力倒着谢。
  丑行岚、美德泓离开步奋力家,又来到了仇利量的家。他们给仇利量五个馒头,一块面肥。他们问仇利量:“会做饭吗?”
  仇利量说:“会做!会做!我谢谢你们了——”
  丑行岚、美德泓跟仇利量说了几句话,就回家了。
  仇利量美美的吃完了晚饭。白天,一天动脑背书写字学习,感到很累了,也就是戌时初刻,他就躺在了炕上。被褥都是现成的。他躺在暖和和的被窝里,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在梦里,在春末时节,花开遍野,他穿的体体面面漂漂亮亮的,就要回到老家鞋家店村了。还没到村里,就听见路人们议论村子里鞋家富的事。说鞋家富当了土匪做了强盗,一夜暴富了,说鞋家富休了原配妻子仇春娜,在邻乡买了九个妻妾。说鞋家店村的鞋扒皮早就死了,是被鞋大鞭子拿刀砍死的。说鞋家店村又出现了一个大户,叫鞋家富。这个鞋家富,不是别人,是仇利量的姑父。姑父家不得了了,姑父鞋家富做了强盗,伙同驴家沟土匪头子驴大头抢劫了博利镇首富。这个大案惊动了哈拉滨府,府官下令让嘉木丝镇,博利镇迅速侦破此案。听到路人们的传说,仇利量知道自个的姑父原本就是一个农民,可一下子却暴富起来了。得到的当然是不义之财了!他断定自个的姑父鞋家富肯定是当了强盗,于是他们直接回姑姑家,就到嘉木丝镇镇府检举报案,跟镇长说,鞋家富是自己的姑父,鞋家富是个大强盗,博利镇首富被抢劫的案子,一定是自个的姑父干的。镇长听了仇利量的报告,大加喜悦!“你骑马前行!我带领兵丁随后就到!”于是仇利量便骑着高头大马,直奔鞋家店村……
  鞋家富嫌姑姑仇春娜长得又丑又老,于是就一纸休书,给休了。在鞋家店村,仇利量没别的亲人了。只有姑姑仇春娜了。仇春娜被休,他还不知道。只是听说而已。在这一天的晌午时分,他骑着马来到了鞋家富家的大院门前。刚下马,就被门口的四个护院家丁拦住了。家丁鞋三怪问道:“你是谁啊?怎么可以私自乱闯鞋大老爷家门?”
  仇利量说:“鞋家富是我的姑父。我是仇春娜的大侄子仇利量啊!”
  鞋三怪横道:“跟你说啊,仇春娜早就被我们鞋大老爷给休了。仇春娜在西山尼姑庵,当尼姑了。你呀!上尼姑庵找你姑姑去吧!”
  仇利量一听,便急了:“你家鞋大老爷鞋家富算个什么东西啊!原来不就是个长工吗。这怎么几年不见,就暴富起来了?快去告知你家的什么鞋大老爷!就说嘉木丝镇长偻才望要见他!”
  家丁吃惊:“你不是仇春娜的大侄子仇利量吗,这会怎么就成了嘉木丝镇镇长了?”
  仇利量笑着瞎编着:“我不是镇长,我是镇长助理。助理,明白吗?”
  家丁们回答:“不明白。”
  仇利量说:“那我告诉你们,助理就是镇长的副手。也可以说是副镇长吧!我让你们快去把鞋家富叫出来!你们就赶紧叫去!你们看——”说着话,仇利量用手往后面一指。“那不是偻才望镇长带着兵丁们来了——”
  鞋家富家的四个家丁,顺着仇利量的手指方向一看,我那个妈呀,果不其然,偻才望镇长带着一百多个兵丁,直扑过来了。这时候,直吓得四个家丁,直骂爹娘给少生了几只腿脚,撒腿就往鞋家富的屋子里跑,边跑边喊:“大老爷!大老爷啊!镇长带着兵丁来了!你快快出来迎接啊——”
  鞋家富正在屋里和九个妻妾淫耍,听到四个家丁破锣似的叫喊声,赶忙下地穿上鞋子,踢哩塔拉的迎出屋门:“怎么回事?镇长大人带兵来干啥啊——”
  家丁们不知如何回答,簇拥着鞋家富就到了院门口。只见偻才望镇长坐在高头大马上,仇利量站在马头前。鞋家富嬉皮笑脸的跑到偻才望的马头前,皮笑肉不笑的说:“不知镇长大老爷到寒门公干,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偻才望大声喝道:“强盗鞋家富!你知罪吗?”这时,只见鞋家富扑通一下子跪在了偻才望的马前,磕头如捣蒜:“罪民小人该死!小人不知身犯何罪啊——”
  偻才望命令兵丁门:“把鞋家富家所有的人都捆绑起来!里里外外彻底查抄——”
  一百二十个兵丁,呼啦一下子,进了鞋家富的大院,进了鞋家富家所有的屋子。鞋家富家一共十四口人,鞋家富,鞋家富买来的九个妻妾,鞋家富雇佣的四个家丁。兵丁们刹那之时,就把这些人捆绑起来了。在鞋家富的西厢房,翻出了一箱子金银珠宝,一千块现大洋。兵丁们用鞋家富家的六匹马,套上了两辆胶皮轱辘车,拉着鞋家富及九个妻妾四个家丁,拉着鞋家富家的金银财宝现大洋,回到了嘉木丝镇。仇利量骑着大马,跟在镇长偻才望的后面,威风凛凛的很有点气派。走出了鞋家店村,上了官道。偻才望让仇利量跟自己并排着走路。偻才望微笑着夸赞着仇利量:“你是一个正直的好小伙子啊!你敢大义灭亲!你姑父是个大强盗,他伙同驴家沟土匪头驴大头,杀了博利镇首富博望厚一家三十六口,抢劫了博望厚家所有的钱财。这多亏了你到镇府报案,不然的话,这个大案,还真的一半会破不了的啊!仇利量啊!你有功啊——”
  兵丁们把鞋家富一家人押到了嘉木丝镇府。镇长立刻开审。鞋家富对自个犯下的滔天罪行供认不讳。镇长偻才望很果断,叫兵丁立刻砍了鞋家富的脑袋,四个家丁也参与了鞋家富强盗团伙,是强盗团伙的重要成员,也一并砍了脑袋。
  鞋家富的九个妻妾,最大的才二十一岁,最小的才十六岁,原本都是邻乡穷苦人家的闺女,都是家里不知就里,为了养家糊口,才卖给了鞋家富的。大强盗鞋家富,在抢劫时,被人反抗时,裆下挨了一脚,他的那个吊杆,再也没能至硬起来……鞋家富买来的九个妻妾,鞋家富只是戏耍罢了,真功夫那是一点儿也没有了。偻才望问明了真实情况,决定让这九个年轻女子都各自回家。就在偻才望要做出这样的决定的时候,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飘上了公堂。老婆婆说:“偻镇长啊,你不能让她们回家了。她们的家里,都没法养活她们的。你把这九个闺女交给我吧。我给她们找老公。你看好吗?”
  偻才望看着满脸笑容慈祥善良的老婆婆,笑道:“那可太好了!太好了!这九个闺女,就都交给您了——”
  白发老婆婆说:“还有站在你旁边的这个小伙子,他是名山村的村民啊。他和另一个叫步奋力的村民,都是刚到名山村的。都还没娶媳妇。这样吧,小伙子仇利量啊,你看看这九个闺女里面,你喜欢哪一个啊?你选一个做媳妇吧。我告诉你,她们的名字——”
  九个女子站成了一排,白发婆婆从右面指着说名字:“艾达萍、迈丽荣、霞桂玉、西光灿、达运梅、荷花珍、乒元玫、火兰红、地三鲜。仇利量,你选一个吧!”
  仇利量抬头看着九个闺女,觉得哪个都好,心想,都给我做老婆才好呢——他只刚这么一想,便觉得心像被尖刀狠狠的刺了一下,疼得他哎呀一嗓子,叫出声来。
  只听白发婆婆说:“仇利量啊!你很贪色!你这样,怎么能做名山村的村民?你只能选一个!快选吧!”
  仇利量低下了脑袋,小声的说:“仙婆!我不敢了!请您赐给我一个,我就很满意了!”
  白发婆婆说:“你这就想对了!那你就和地三鲜结婚吧!”
  仇利量深深的给白发婆婆鞠了一躬:“多谢仙婆了——”
  白发婆婆在公堂上说:“偻镇长啊,这九个闺女,他们的配偶,我都已选好了。地三鲜配给了仇利量;迈丽荣配给步奋力。还有这七个闺女,他们的男人,都在江边码头等着呢。偻镇长,我现在就领着她们到江边码头,我要把他们都送到名山村,她们还有她们的配偶男人,都是名山村的村民。”
  “这可太好了!”偻才望高兴地把白发婆婆和那九个女子,还有仇利量送出了公堂。一直送到了江边码头……
  天色暗下来了。白发婆婆没上船。只见白发婆婆吹动着手心,顿时一片白云越变越大,越变越大,只听白发婆婆口里说着:“都上来吧——”只见仇利量、艾达萍、迈丽荣、霞桂玉、西光灿、达运梅、荷花珍、乒元玫、火兰红、地三鲜,,还有另外的七个漂亮小伙好道平、光放芒、东线烂、到动竹、凉山宝、乓始归、电光紫,都上了云彩。只听白发婆婆口里念道:“飘起来啊——”白云载着这些青年男女连同白发婆婆一起,一下子就飘落到了名山村的道德广场……
  仇利量一下子醒来了,炕桌上的油灯还亮着。他一下子坐了起来,见一位仙翁坐在了自己的跟前。仙翁说:“仇利量!我来给你摘心了——”
  “仙翁爷爷啊!”仇利量在炕上给仙翁跪了下来:“仙翁爷爷啊,我还想活下去啊!你摘了我的心,我不就死了吗?您老人家就饶了我吧!”
  “仇利量啊!”仙翁问道:“你想做名山村的村民吗?”
  仇利量跪着答道:“想啊!我这不已经到这来定居了吗。”
  “可你不把你胸腔里的那颗偏心摘除——”仙翁说:“你是没资格做名山村村民的!只有把你胸腔的那颗偏心剜除,换上天球人的圆心,你才配做名山村的村民!”
  “仙翁爷爷啊!”仇利量哭号着说:“怎么偏偏非剜我的心啊!他们怎么不剜除啊——”
  “你错了!”仙翁说:“他们,你是说原有的村民,除了你和步奋力之外的村民,对吗?”
  “对啊对啊!”仇利量改跪姿为坐姿了。“他们咋不剜心啊?”
  “他们早就换心了!”仙翁说:“好了!我现在就给你做剜心手术。步奋力,我都给他换完了——”
  “啊?”仇利量浑身还是有点发颤。“他都换完了?”
  只见仙翁吹灭了炕桌上的油灯。“没错的!”黑灯瞎火里,仙翁照准仇利量的胸口比划着,比划着。只那么刹那工夫。他跟仇利量说:“点上灯吧!你的心,换完了!”
  仇利量浑身没有一点感觉。“这么快啊!我一点也没觉得疼痛啊!”仇利量点上灯,借着灯光,他看见了自个的被仙翁剜除来的那颗偏心,黑紫黑紫的,还在跳动。“仙翁,我的这颗偏心,怎么办啊?”
  仙翁说:“喂乌鸦——”
  仙翁话一出口,窗户就打开了,就见一只乌鸦飞了进来,一下子叼走了仇利量的那颗刚刚被仙翁剜除来的偏心……
  仙翁出了仇利量的屋子,驾着云彩,飞回仙宫去了……
  天刚蒙蒙亮,仇利量从炕上爬起来。想着昨夜里的梦,想着仙翁给他换心……不是梦啊!仙翁确实是来了!嗯,前面的举报姑父做强盗是梦,仙婆给配媳妇是梦吧?仙翁给换心,可是真真切切的啊……仇利量穿着衣服,不时的摸着自己的胸膛。“咋没一点印记啊!”他不做早饭了,出了屋子出了院门,就跑到了步奋力的家中……
  2
  “步奋力啊!”他喊着说:“你换心了吗?奋力兄弟啊,你换心了吗——”
  正在厨房里熥干粮的步奋力,迎了出来。“换了!换了!兄弟啊——”步奋力显得分外激动:“他是这样的。我跟你说啊。白天咱俩又念书又背书又认字又写字的,挺乏力的。我就早睡了一会儿——”步奋力拉着仇利量的手。“咱们上屋里说。上屋子里说。”仇利量跟着步奋力到了卧室。步奋力接着说:“我刚睡不大一会啊,就进入了梦乡。那梦做的,那叫一个离奇啊。平时都说做梦娶媳妇,净想好事。你说说啊,我做的梦,还真的就是娶媳妇了。他是这样的,村长阡陌有正跟我说,要给我找个媳妇,刚说完,就飞来一个白发苍苍的仙婆。仙婆手上拉着一个大闺女,跟阡陌村长说:‘你不用忙活了。步奋力的媳妇,我给送来了。看看这个闺女,叫迈丽荣。’仙婆又跟我说:‘步奋力啊,这个迈丽荣就是你的妻子了!’仙婆把迈丽荣拉到我跟前,说:‘好好过日子——’仙婆说完就走了。你说说,我这不是做梦娶媳妇了吗。还有名有姓,我的媳妇叫迈丽荣。这梦做的,就跟真事一样的。这个娶媳妇的梦刚醒,我这屋里就来了一个大高个,白胡子长长的,白头发也长长的,哪叫啥来的,对了,鹤发童颜。是个仙翁啊!也真不知他老人家是咋进来的!仙翁微笑着,看着我,问我是不是下定决心要做名山村的村民。我说,那当然了,我就是要在名山村定居的。于是仙翁吹灭了炕桌上的油灯,用手指头在我的胸膛上划了几下,又划了几下。不大功夫,仙翁让我把灯点燃。我点亮了炕桌上的油灯。在灯光下,我看到了屋地上扔着一颗偏心,黑紫黑紫的,还在跳动着。我惊讶的问仙翁,这是谁的心?仙翁告诉我,地上扔着的是我的偏心。他说他把我的这颗偏心剜除来了。给我换上了天球人的圆心。仙翁告诉我,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自私自利的想法了。从此以后就变的大公无私了。就是一个纯粹的人了!我问他老人家,我的这颗偏心怎么处理啊。他老人家哈哈一笑,说,喂乌鸦!老人家话刚出口,我这屋子的窗户一下子就开了,一只乌鸦瓜瓜的叫了两声,就把我的那颗紫黑的偏心叼走了。乌鸦飞走了。仙翁也驾着一片翔云飞走了。你说这事是不是太神奇了?”
  仇利量说:“我呀,也是先做了个梦。不过不是啥娶媳妇——”仇利量把自己做的梦也讲给了步奋力,把自个换心的经过,也原原本本的讲给了步奋力。仇利量说:“这下好了。咱们的心和阡陌村长他们的心都是一样的圆心了。咱们再也不是自私自利的小人了!”
  “是啊!我真是太高兴了!”步奋力激动地表示:“利量啊!咱们从今往后,就真正的是名山村的村民了。咱们要处处为全村人着想啊。”
  “那是一定的!”仇利量说:“就这样,我得回家做饭。你也快忙你的吧!”
  “嗨!”步奋力说:“你呀,今早上就在我这儿吃!我都把馒头熥好了。是邻居送来的。我再做个汤。咱们俩一块吃就得了。”
  “我还得回家把面发上。”仇利量说:“邻居给的面肥。咱们的学会自己蒸馒头啊。好了!等吃完早饭,我来喊你,咱们还得到学堂学习《道德经》呢!”仇利量离开了步奋力的家,回到了自个的家。烧火做饭。发面。一切都弄妥当了。仇利量喊上步奋力,一块到了村里的议事堂,跟村民们早见面……
  早见面时,村民们有什么事,都可以在早见面的时候讲出来。村官广泛的听取所有村民的意见或者建议。村官是服务在前,比村民自然要辛苦一些的。大家打完招呼之后,便到了集体说事的时间。应喜武站起来跟大家讲道:“咱们现在啊,防身武术练的都不错。这一点很好。可放枪放炮的,扔手雷的技术,还是要加强的。村长说过,我也讲过,咱们村民,人人都得是多面手,即会使长枪,也会用短枪,更要学会开大炮。经过上一段训练考核,咱们村还有一些村民没有达到多面手的标准。我说出名来的,一会就都到训练场训练。有暗进草、夹克妹、松承兄、欢乐倩、喜忧青、稀得琴、干进弦、那编莱、这织祛、浇洒和、灌喷散、韧苟香、坚若臭、懒趣巫、清胃拙、兼优揉、单良搓、每升敊、旦斗数、岁苏梅、驲催竹、蔫蔫瑜、蓬蓬锦、地三仙、月月红、岁岁黄、芝麻花、轻语瑜、重言锦、馍馍莎、窝窝头、透投绵、明甩布、告罄清、诉尽明、闲步瑜、忙履锦、彩铃燕、瑟声吟、滑鼓媄,这四十位村民啊,主要是大炮射击的准确程度不过关。在瞄准和定位上,差一些。没关系的。今天咱们抽出两个时辰,好好地练一练。咱们就精熟了!我呢,就讲这点事。”
  重逢喜、再别愁俩人商量着。“你讲吧!”重逢喜让再别愁说说大年夜联欢会的事。再别愁谦让着:“还是你来说说吧!”
  重逢喜站了起来,跟大家说:“就要过大年了。咱们在年三十夜晚,要联欢联欢。大家让我和再别愁主持联欢晚会。我把大家各自排练的节目梳理了一下。前面的小节目,都没啥问题了。关键是咱们全村人的载歌载舞。这个节目是咱们全村人都要上的。有三十个跳舞的,剩下的都唱歌。歌词是阡陌村长写的。曲子是我谱的。载歌载舞啊,就是有唱的有跳的,一边跳舞一边唱歌。咱们得抓紧时间练好这个大节目。大节目,咱们就不在议事堂的舞台上表演了,为了尽兴,咱们都要到咱们的道德广场上载歌载舞了。今天晚上,大家吃完晚饭,就都到道德广场上练习这个大节目。我就说这事。”
  应喜武又站起来了。他问道:“仇利量、步奋力,你们两位会使用长枪和短枪,我们还不知道,大炮你们放过没有啊?”
  仇利量、步奋力站起来答道:“大炮没放过!”
  “那这样!”应喜武说:“你们今天上午学习《道德经》,下午跟着我学学开炮吧!滑先生,你看可以吗?”
  滑晋升站了起来。“可以的!应该是能文能武的。能文能武,咱们的村民,每个人都得这样。能文能武能劳动,咱们名山村村民的三能吗。晌午时,就让他俩找你。就这样定了。”
  禾青庄站起来了。“村民们,有件大事,和大家商议一下。咱们都知道的,咱们的邻村,虽说也挺远的,可还是邻村的。凤翔屯,叫土匪鞋大鞭子给祸害惨了,最主要的是,他们屯子,家家户户的吃食都被鞋大鞭子们抢光了。他们这个大年不好过啊。还有啊,他们明年的种子也都被鞋大鞭子们抢光了。牛羊马猪啥的,也都所剩无几。阡陌村长我们俩商量了一下,在这里征求一下全体村民的意见。我们想给凤翔屯送去足够的粮食足够的种子足够的猪羊牛马鹿,鸡鸭鹅兔,还有其他的油啊酒啊鱼啊等等食品。大家说说,送还是不送。都发表发表意见——”
  禾青庄的话刚说完,只听村们们齐声喊道:“送——必须送——”
  给邻村凤翔屯送东西,这事就这样的通过了。事不宜迟啊,马上就要过大年了。阡陌有说:“咱们现在,该套车的套车,改装车的装车。二百石精米、二百石白面,一百石土豆、一百石白菜、一百石烧酒。五谷种子各二十石。牛羊猪马鹿各一百头,鸡鸭鹅兔各三百只。咱们现在就准备出发,到凤翔屯去——”
  准备得真快。不大工夫,三匹马拉一车的十二辆胶皮轱辘车套好了,装好了。牛羊猪马鹿赶出来了,鸡鸭鹅兔也都装进了木制笼子,装上了马车。阡陌有亲自带队,赶往凤翔屯。
  官道上有些拐弯的地方积有雪檩子,马车不易通过。阡陌有叫赶车押货的村民都带上了铁锹。每每遇到路中间的雪檩子,就用铁锹铲除。大路还算是顺畅的。当晚亥时末刻,阡陌有他们顺利的到达了凤翔屯。他们把大车停在了屯子的东头的空场上。
  阡陌有到了森木林屯长的家里。因为鞋大鞭子一伙土匪的闹腾,屯子里的住户都老早的把门上了栓,老早的就都躺下睡觉了。阡陌有敲响了森木林家的院门。“森屯长!森大哥——”
  森家人早就听到了院门口的动静,以为鞋大鞭子他们又来抢劫了,吓得谁也不敢动弹。听见有人喊“森大哥!”森木林穿好了衣服,下了炕。开开屋门,走进了院子。大着胆子的问道:“谁啊?是找我吗?干什么啊!”他说着话,就到了院门跟前。还是没打开大门。“你是谁啊?找我干什么?”
  “听不出来了吗?”阡陌有说:“是我啊!名山村的阡陌有!”
  “啊?”森木林又惊又喜!赶紧打开院门。“哎呀呀!这老晚的了。阡陌村长啊!这么晚找到这儿来,想必你们村子也遭了土匪的祸害了吧——”
  “没有啊。”阡陌有说:“你还不知道吧。鸡心岭上的鞋大鞭子被打死了。那伙土匪,绝大部分都被鹤鸣岗镇官兵给收了,都押到鹤鸣岗镇北山煤窑里挖煤去了。鸡心岭上没有土匪了。”
  “啊!这可太好了!有这等大喜事!”森木林高兴了:“这可给咱们除了大害了!好啊!好啊!阡陌老弟啊,你来这就是告诉我这大喜事的啊!快进屋快进屋——”
  阡陌有说:“先不要进屋了!是这样的。我们村听说你们屯子,被大土匪鞋大鞭子祸害惨了,能吃的能用的都给抢的差不多了。我带着一些村民,给你们送粮食送猪马牛羊,送种子来了。你快叫醒你们的屯民,帮助把东西卸下来,分回家去。把那些活物安顿好了吧——”
  “哎呀呀!”森木林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半晌才醒悟过来。“我这就集合屯民——”
  “马车什么的,都停在屯子的东头的空场上呢。”阡陌有跟森木林说:“你集合屯民,我回马车那儿等你——”阡陌有回到了屯子东头马车停车地。猪马牛羊鹿,这些大生畜,被名山村畜禽饲养场的饲养员们训练的,都很听话。不声不响的等待着凤翔屯的村民们享用。鸡鸭鹅兔都关在木笼子里,兔子还很老实,鸡鸭鹅们不只是高兴还是不高兴,都在不时地咕咕艮呱呱呱嘎嘎嘎的叫着。在静寂的夜色里,显得格外的清脆……
  小半个时辰,森木林总算快把屯民们集合起来了。
  屯民们一个个的都不知就里,森屯长也不能一家一户一个一个的作解释,只是敲一户们,说上一句:“快快快!都到村东头那个空场集合——快点快点——”很多村民心思,八成是又来土匪了。便犹犹豫豫的,心神不定的不愿意从家里出来。村子的前一趟街上,第十一户人家,住有七口人。户主叫岚玕铆,四十一岁,他是上有老父老母,下有一个小孙子。一儿两女,一个儿媳妇。大女儿岚采花刚刚从土匪窝里逃了回来。岚采花实际上是被仇利量、步奋力救出来的。那天夜间,步奋力、仇利量把岚采花送到了这个家门口。可叹岚采花,回到了家里,并没有把自个被救一事讲给家里人,跟家里吹牛说是自己跑出来的。所以啊,家里人都不知道,鸡心岭上的大土匪头子鞋大鞭子被仇利量、步奋力给杀了。岚采花回到家后,岚家格外的提防起土匪来了。岚玕铆怕大女儿再出啥闪失,就把岚采花关进了厨房屋子里的菜窖里了。森木林喊人喊到了岚家。可是敲了好半天的大门。这个岚玕铆,才慢腾腾的把院门打开。问屯长:“这大老晚的,你这是干啥啊?土匪又来了是吧?来就来吧!反正他们也没啥可抢的了——”
  “说啥呢!”森木林说:“快叫上你家的儿子闺女儿媳,到村东头卸车——”
  “这大老晚的!”岚玕铆一百个不理解一百个不愿意。“卸的是哪门子车啊?”
  森木林说:“名山村给咱们送精米白面来了,给咱们送猪马牛羊鹿鸡鸭鹅兔——”
  “哎呀哎呀!”岚玕铆乐的一下子蹦了个高。“哎呀!还有这好事啊!那啥,名山村,那啥,土匪没去抢他们啊——”
  “别啰嗦了!喊上你家的儿子儿媳大闺女,快到村东头卸车领东西——”
  “那那——那土匪来了可咋整啊——”岚玕铆又犯了心思。
  “土匪没了!土匪头子鞋大鞭子被打死了!”森木林不太耐烦了。“你快点喊你家人吧!能干活的都去啊——”屯长森木林走了……
  岚玕铆彻底放下心来。赶紧把儿子叫醒。“采雷啊!村里要分东西了!精米白面猪马牛羊鹿,鸡鸭鹅兔,什么都有。说是名山村给送来的。你快下菜窖,把你妹妹和你媳妇都喊出来吧。小妹子也喊出来!咱们多去点人,多抢回一些东西来,好过大年啊——”
  岚采雷忽的一下子就从炕上爬了起来……
  岚玕铆又叫上妻子观妹枣,喊起了老爹岚山瑪,老妈负压嫀。他说:“都去啊!能抢多少就抢多少!越多越好!扛的扛,牵的牵,领的领赶的赶,抓的抓抱的抱——麻利点儿!都快麻溜点儿——”他催促着家里人快到屯东头抢东西……
  岚采雷从厨房屋里的菜窖子里出来了——
  “爹啊!爹——”岚采雷凄惨的喊着岚玕铆。
  岚玕铆刚把妻子老爹老妈叫起来,正要往屋外走,听见了儿子的喊声,赶紧问道:“怎么地了?采雷啊——”
  “我媳妇,我大妹子小妹子——”岚采雷哭着说:“她仨——她们仨人都没气了——”
  3
  “你说什么?”岚玕铆惊呼:“你再说一遍!怎么回事啊——”
  岚采雷拉住岚玕铆的胳膊:“我那亲爹啊!你下菜窖看看吧——”
  岚玕铆拿起马灯,顺着木梯,就下了厨房屋里的菜窖。这个菜窖就挖在厨房间的地中央,很深很深的。里面窖满了土豆、萝卜、大白菜、圆白菜、胡萝卜、紫菜头、苤茢嘎达什么的。菜窖里充满了二氧化碳的浓浓的气味。因为害怕鞋大鞭子带着土匪再来家里祸害人,岚玕铆已经让儿媳妇大女儿岚采花还有十一岁的小女儿岚采育一直藏在了这个菜窖里。一天除了早晚两顿饭,打开菜窖上盖,余下的时间,菜窖的上盖都是紧盖着的。拉屎撒尿都在菜窖里面。里面放了便桶,等家里人递送晚饭的时候,顺便把便桶捎上来,把粪便处理掉,然后再把便桶用绳子顺到菜窖里。岚玕铆下到菜窖里,左手拎着马灯,右手挨个的试探着三个女子的鼻孔。“真的不喘气了!完了!完了!全都憋死了(实际上是二氧化碳中毒而死)!这可怎么是好啊——”岚玕铆欲哭无泪,这时候,他也觉得头脑有些发涨起来。幸好菜窖的上盖敞开着,菜窖内和菜窖外的空气流通起来了。岚玕铆拎着马灯,看着三个死人,心里的滋味就别提该多么的难受了。
  “这可怎么办啊——”菜窖上面,儿子岚采雷哭腔丧调的喊道:“爹啊!咋整啊?把她们扛上来吧——”
  岚玕铆哭丧着说:“先这样吧!我这就上去!儿啊,快快的让你妈你爷你奶到屯东头空场抢东西啊!名山村送东西来了!快点吧!我上去就去!你们快去快去吧——”
  岚采雷也不顾菜窖里的死人了,拉着妈妈的手说:“妈啊!你和爷爷奶奶都快走两步,我先不管你们了。”岚采雷撒腿就跑……
  这时候,村里人已经全部知道了名山村给凤翔屯送东西的事情了。家家户户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一个个的能跑多快就跑多快,凡是家里能动活的人,都赶出了家门,都奔着一个目标,屯子的东头空地……
  不得了了,阡陌有和他带来的三十个村民,都招架不住了。凤翔屯的人,疯抢着白面大米,疯抢着装鸡鸭鹅兔的木笼子。整笼子的鸡鸭鹅兔,都搬不动抬不动。于是就有很多人动用铁锹豁了命的砸打木笼子。木笼子被凤翔屯的人敲打开裂了,鸡飞兔跑,鹅鸭乱叫。有人撵鸡,有人抓鸭,有人扑鹅,有人追兔,乱成了一团……
  有点头脑的凤翔屯的屯民,才不去争抢鸡鸭鹅兔呢。争着抢着追鸡撵鸭抓鹅赶兔的,大都是些妇女,男人们大都照准大米白面猪马牛羊鹿下手了。岚玕铆赶到了现场,他看见岚采雷正跟着他妈妈观妹枣,他爷爷岚山瑪,他奶奶负压嫀撵着一只大公鸡。这时的岚玕铆,不知怎么那么灵活,一个前扑,就抓住了那只红色的大公鸡,岚玕铆就地打了个滚,爬起来,把大红公鸡塞在老妈妈负压嫀的怀里。“妈啊!你抱住了!”他跟儿子和老爹岚山瑪妻子观妹枣喊道:“我去抢牛马,你们快去抢米面!快啊——”
  凤翔屯的屯民们可是不得了了啊。拴羊的,拉马的,赶牛的,抓猪的,赶鹿的,扛米背面的,抢抱酒桶油缸的……乱成了一锅粥。屯长森木林呐喊着:“乡亲们啊!不要这样啊!不要这样!咱们统一分配好吗?不要抢了!不要哄抢了——”任凭他把喉咙喊破,也没一个人理他的茬儿的。他恨自己手里就没有一杆枪,真是没办法了。阡陌有跟森木林说:“怎么会成这样的一个局面啊?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森木林说:“可以理解可以理解的。我们屯子里,几乎家家户户都要揭不开锅了。家里的东西被鞋大鞭子他们抢的所剩无几了。我们的屯民,是万般无奈了——”
  “我看不是这样的。”阡陌有说:“我看啊,还是道德问题啊——”
  森木林没空跟阡陌有说话,他眼看着什么精米白面鸡鸭鹅兔猪马牛羊鹿等等,都快被屯民们抢光了。他没好气的跟阡陌有说了一句:“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你快拉倒吧——”森木林夺过阡陌有手中的大鞭子,喊了一声“驾——”甩了一声响鞭,就把阡陌有赶来的那辆马车往自己的家里赶去……
  “喂!森屯长——”阡陌有喊着:“你不能这样啊!你怎么可以这样——”阡陌有的马车上,装的是油盐酱醋茶烧酒还有四百多斤鱼。很多屯民似乎眼下还不太稀罕这些东西,就还没下手。可屯长森木林盯准了——好家伙,他自个包了,连马车也给抢夺了……
  游大波、冬晚丑、暗进草、松承兄、喜忧青、干进弦、这织祛、赤玉魅、灌喷散、坚若臭、清胃拙、单良搓、旦斗数、驲催竹、蓬蓬锦、天六神,岁岁黄、玉米棒、重言锦、再别愁、窝窝头、明甩布、诉尽明、忙履锦、瑟声吟。鹤楼编、鸟随风、浴浴洚、兽在旅、尾嫩槑、笑笑矫、哭哭正、大淯刀、亮兄夏,这些人都是跟着村长阡陌有赶车押车到凤翔屯送东西的。这些人都想阻止凤翔屯的屯民们的哄抢。可力不从心,他们只能用言语相劝。可是啊,凤翔屯里,没有一个人听他们的。以德化人啊,他们谁也不能动手拦截的。
  赤玉魅问阡陌有:“村长啊,怎么办啊?”
  阡陌有说:“没办法,就连屯长都下手抢上了。有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凤翔屯的一伙大男子,见屯长森木林抢走了阡陌有的马车,于是便效仿着屯长,也都纷纷向名山村的赶车人,夺起了大鞭子,他们也都要抢马车。马车上的东西已经被抢光了。
  阡陌有喊道:“乡亲们!所有的东西都被你们抢光了。这马车,你们无论如何也得留给我们啊。你们不能再抢了!”
  岚玕铆拉着两匹马一头牛,儿子岚采雷牵着三只羊。岚玕铆把两匹马和一头牛交给儿子岚采雷。“你把他们赶紧整回家去!咱们也得抢辆马车!”岚玕铆这就来夺天六神手里的鞭子。
  天六神威严喝道:“住手!不要再抢了——”
  岚玕铆哪里听得进去天六神的劝告,干脆拉着马车上拉里套的马龙头,口里喊着:“驾驾驾——”这就要往家里走。
  天六神腰里带了手枪,是临上路前,应喜武交给他的,让他在路上保护好村长,防着点路上的猛虎野兽什么的,实际这不是主要的,名山村人都知道,这里的野兽是不伤害名山村的任何一个人的。所以啊,应喜武让天六神带着手枪,主要还是防犯世上那些长着偏心眼子的坏人。这不,凤翔屯的人,见财眼开,一个个的都疯了。这本来是名山村村民们的一片好心,给他们送来精米白面油盐酱醋茶酒,鸡鸭鹅兔猪马牛羊鹿,来年春播用的五谷种子。可万万没料到,凤翔屯的屯民会是这样的不讲道理没有德行。村长带头,一窝蜂似的,哄抢起来了!这太可怕了。是的,土匪鞋大鞭子抢走了他们的家财,他们应该恨鞋大鞭子那一伙土匪。可名山村的村民,好心好意的给你们送这么多的粮食种子食品牲畜禽类。这些东西,足够你们全屯子人吃用半年的了。你们怎么就不能各尽所需的分批分配啊?森木林屯长居然也如此的自私自利。这足见地球人的偏心,是何等的可怕啊!偏心就是私心,私心是贪腐之根!贪财贪色,在某种程度上,和鞋大鞭子的本质,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的。说鞋大鞭子当上了土匪,是无道财主逼迫的,诚然,有那么一点客观原因。实际上,土匪也罢,草民也罢,都长着一颗偏心,俗称偏心眼子。偏心眼子,怎么会是多行正事多行仁义的人呢?那是不可能的。没遇上什么所谓的沟沟坎坎,日子过得平稳的时候,还能在表面上,装出个公道的样子,像凤翔屯的屯长森木林和他的屯民们,遭了土匪不止一次的劫掠。家当基本都败了。变得缺吃少喝没东西了。这会儿,遇上了名山村送来了吃喝,送来了牲畜禽类,送来了五谷种子,他们以为发财的机会来了,送来的财富啊,谁抢就是谁的啊!什么为他人着想啊,什么大公无私啊?都是扯臊!把东西抢回到自个的家里,那才是自家的东西,那才是真格的!岚玕铆强行往家里拽着马车,屯子里的另一个屯民衡行陆,四十三岁,长的五大三粗的。他见屯民们都在上手抢马车,他怎么可能放手不抢啊?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他见岚玕铆瘦了吧唧的,于是就跟岚玕铆抢夺起同一辆三匹马拉的一辆马车来了。岚玕铆拽着拉里套的马,往北走,衡行陆拉着拉外套的马,往南走。这可真是南辕北辙了。刹那,马车便被里套外套的马拉拽的直晃悠,辕马也失去了控制,直往前走。衡行陆不甘心,松开了拉外套的马的龙头,走到岚玕铆跟前,一脚就把岚玕铆踹倒在地上。“滚你妈的!你也配抢马车——”衡行陆抓起拉里套的马的龙头,喊了声:“驾——越越——”就往自家的方向走去……
  “乒——”天六神冲着暗夜的天空,放了一枪。“都给我住手!你们简直就是土匪啊!”
  一声枪响,一声巨吼,直吓得抢马车的屯民们,松开了手,一个个的抱头鼠窜,抢夺马车的念头立时化为浮云,飘走了。这些人赶紧牵牛的牵牛,拽羊的拽羊赶猪的赶猪,拉鹿的拉鹿……都各自往各自的家里去了……
  东西抢光了。鸡鸭鹅兔,猪马牛羊鹿,都被凤翔屯的屯民们拉回到了各自的家中。精米白面等也都被背扛精光了。
  天六神问阡陌有:“村长,森屯长抢去的那辆马车怎么办?还去要回来吗?”
  “要回来!”阡陌有说:“那是咱们村子里的交通工具运输工具。不能少了的。”
  天六神、赤玉魅两个人跑到了森木林的家中。森木林一家老小正在谈论着强抢名山村礼品的事情。森木林的老爹正在埋怨森木林:“怎么不抢麦面精米啊?那是活命的粮食啊——”
  森木林说:“咱们抢了一辆大马车,三匹大马,车上的油盐酱醋茶酒,还有那么多的河鱼啊!都很值钱的,咱们可以拿这些东西,跟那些抢了精米白面的人家交换啊——”
  森木林把马车赶进了自家的院子,把院门牢牢地上了门栓。
  天六神狠劲的敲打着森木林家的圆木院门。高声喊着:“快开院门!森木林屯长!请你把我们村的马车还给我们——”
  听见了大院门外的呐喊声,森木林的媳妇草小鱼噗的一口,吹灭了屋里的马灯。屋里变得一片漆黑。森木林小声的说:“都躺下,不理他们!一会他们喊累了,他们就走了!”
  森木林和衣躺在了炕上,耳朵还支愣着,听着大院门外的动静。
  “开不开门啊?”天六神高声喊着:“森木林!你白当了这么多年的屯长了!你也算是个村官吗?屯民们哄抢我们给你们的东西,也就算了,你身为一屯之长,怎么可以干下这等龌龊之事啊!不跟你废话了!你打开院门,我们只要马车!车上的东西,那是你家的了!马车是我们村子里的交通运输工具啊!快还给我们吧——”
  森木林听了这样的话,心眼有些活了。他就要起来,妻子草小鱼,一把摁住了他的胳膊:“你起来干啥啊!你说的不要理他们的!老老实实的躺下!那马车和马,绝对的不能还给他们!”
  森木林的父亲森昌,坐了起来。说:“咱们抢了这辆马车和车上的东西,那是不白抢的。他阡陌有、禾青庄、良善茹,还不是多亏了咱们家吗!没有咱们家对他们的帮衬,他们能有名山村吗?这就是他们的回报了。老太太,我们当男人的不好跟他们翻小肠。你出去,在院内跟他们说明了!咱们家抢的东西马车啥的,就抵了当年凤翔屯白送给名山村的马匹种子粮食了!这就算是名山村还债来了。从此以后再不来往!去吧!就跟他们这么说!”
  森木林的老妈,六十三岁的麟芬琴急忙下了炕,点上了马灯。拎着马灯出了屋门,到了院子里。她嚷嚷问道:“外面的人可是名山村的?”
  天六神回答道:“我们两个人,都是名山村的村民。请你们家把我们村的马车还给我们。其他的东西,我们一概不问的!”
  “你们是名山村的,我有话跟你们说!”麟芬琴站在圆木院门里边冲着院外说:“请你们给你们的村长阡陌有捎句话!我是凤翔屯屯长森木林的老妈。我叫麟芬琴。请你们转告你们的村长阡陌有,还有禾青庄和良善茹。他们刚闯到这东北的东北来的时候,是我们家,是我的儿子森木林帮助了他们,给他们指出了建村的地界,给了他们种子牲畜粮食农具啥的。没有我儿子,就不可能有你们名山村!你们得知恩图报才是。一辆三匹马的胶皮轱辘马车,一车油盐酱醋茶酒,河鱼啥的,算得了什么啊?啊?老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亏得你们能说出口啊。就一辆马车和车上那点东西,就能报答了我儿子对你们名山村的恩情了吗?扯臊啊!快回去吧!告诉你们的阡陌村长,一架马车和那车上的那点东西,就算是对我儿子森木林屯长的回报了!得了!我老太婆就说这么多!你们赶紧离开我们凤翔屯,否则,凤翔屯的乡民们,可就对你们不客气了啊!得了!快走吧——”说完,麟芬琴扭身就回去了。
  “咱们怎么办啊?”赤玉魅问天六神:“你看怎么办啊?这驾马车,看样咱们是要不回来了吧?”
  “走吧!”天六神跟赤玉魅说:“咱们回去见村长,之后再说吧。”
  天六神、赤玉魅两个人回到了凤翔屯村东头的空地广场。俩人把麟芬琴老太太说的话一字不落的转告给了阡陌有。阡陌有听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也罢!也罢!走吧!那辆马车,咱们不要了——”
  阡陌有带着名山村的几十位村民,赶着十一辆胶皮轱辘马车,连夜往名山村赶路了……
  麟芬琴进了屋子,跟家里人注意着大院门外的动静。半晌,听不见天六神、赤玉魅俩人的喊声了。森木林说:“他们走了!得了!那辆三驾马的马车终于归咱们家了——”
发表评论 查看评论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分享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