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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美村庄 第九章

作品名称:纯美村庄      作者:王凤文      发布时间:2017-06-21 17:14:10      字数:13392

  1
  夕阳映照下的群狼,一只只毛色光亮,清一色都是青灰颜色。四百多只狼的眼睛放射着暗淡无神哀婉凄惨的光……
  淋雨楚、浴雪汉哄着鸡、鸭、鹅;仲胡梅、思明竹,赶着羊;驼土石赶着鹿;滑冬秋赶着马;滑大庸赶着牛;馒足足、苞米穗赶着猪。鸡鸭鹅,各三百多只;羊,四百二十一只;鹿,二百一十一只;马,一百三十三匹;牛,二百零三头;猪,大大小小六百九十七头。好多的畜禽啊!面对这群狼,淋雨楚、浴雪汉紧张到了极点。他们生来第一次见到这狼群。老家山东烟台浴家庄在丘陵地带,一年半载的偶尔见到过一两只狼而已。这会儿,一下子就来了好几百只。淋雨楚带着哭腔问浴雪汉:“怎么办啊?这群狼,不会把咱们也吃了吧?”
  浴雪汉还算沉稳。他说:“不会的!咱们的鸡鸭鹅,狼群也不会吃的。狼不是最爱吃羊吗?咱们得设法保护好羊群。走,咱们到仲胡梅、思明竹那儿去——”
  淋雨楚、浴雪汉很纳闷儿,鸡、鸭、鹅们,显得特别的镇静,就像根本没见到狼一样,该觅食的觅食,该唱歌的唱歌,贪婪的鸡们,不放过眼面前的任何一只蠓虫;鸭子、大鹅们在水里嘻戏了一天,看样是玩美了,很高兴很知足,呱呱呱、嘎嘎嘎的鸣唱个不停……
  淋雨楚、浴雪汉小跑着到了仲胡梅、思明竹跟前。看看仲胡梅、思明竹吧,脸色都吓得煞白煞白的,说话的音都变了,变得颤颤悠悠的。“这可咋办啊?四百二十一只羊,肯定是没命了!这么多的狼啊,还不得把咱们也吃了啊——”仲胡梅上呀打着下牙,浑身也在颤抖着。思明竹安慰道:“不要害怕,这群狼不会把咱们吃掉的。浴雪汉说:“咱们怎么才能保护住这一群羊啊?得想想办法不是?”
  “哪有啥办法可想啊?”思明竹说:“这一大群狼,别说是咱们了,就是再好的猎手,肯定也是束手无策了。”
  淋雨楚、浴雪汉、仲胡梅、思明竹站在原地,看着远处就要扑到跟前的狼群……
  羊们咩咩的叫着,但并不显得多么的惊慌。尤其是大羊,一只只的倒很显得悠闲,啃着地上永远也啃不完的草儿,似乎根本没把那群狼看在眼里。滑冬秋赶着马群,走在最前面。她看见了狼群,先是一惊,真是开眼了,在关里家,可没见过啊,狼是有的,可顶多也就三两只,哪有四五百只一群的啊!看看这一百三十三匹马,没任何反应,时而啃啃地上的青草,时而哕哕的鸣叫几声,像是在跟狼们打招呼。见此情景,滑冬秋也就没了紧张,没了害怕,照常往前赶着马群。驼土石赶着鹿群,见到了不远处的群狼,情绪稳定,不惊不慌,呼赶着梅花鹿们,悠扬自得的往畜禽饲养场走着……
  滑大庸算是个老年人了,他在关里家见过所谓的狼群,最多的也就是五只,再没见过更多的了。这会让他大开眼界,距离这么近啊,足有四百多只,这阵势,着实让滑大庸有些难以招架,他心思,这么多的狼,要是一下子都扑过来,咱畜禽场的畜禽,还能剩下吗?这地界也真是不一般,一个狼群,居然有四五百只。它们这是要灭了名山村的畜禽饲养场啊!这可怎么办呢——”滑大庸实在没办法抗击如此庞大的狼群啊!他手中只有一根赶牛的鞭子,如果能用鞭子把如此庞大的一个狼群赶走了,那可真是啥天方夜谭了。他看看自己的牛群,一头头的都若无其事,牟懑牟懑地唱着歌,边走边啃着眼下的青草。
  赶着猪群的苞米穗、馒足足,咋一见狼群朝这边扑过来了,两口子不由得都头皮发炸起来。“咋这么多狼啊!”苞米穗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问丈夫馒足足:“咱这猪还能保住吗?”馒足足摇了摇脑袋:“恐怕,恐怕,咱们的命,也难保住了。这狼也忒多了。怎么办呢?”馒足足、苞米穗面对狼群那是一筹莫展了——
  狼群突然把扇形进攻的气势改变了。一只特大的大灰狼,看样是狼首,是个总头目。只见特大的那只灰狼,冲着狼们呕啊哦呕啊哦的吼了两吼。狼们便向猪群围了过来。顿时,以一个一百六十度的圆圈,把猪群包围住了,紧紧的包围住了——
  “完了!完了!”馒足足脸色铁青。他和妻子苞米穗在猪们的中间。猪包围着馒足足、苞米穗。狼群包围着猪们。苞米穗喊道:“狼啊狼!你们干脆把我们两口子吃了吧!你们!你们可不要把名山村的猪们吃了啊!我跟你们保证,就用我和我丈夫的身体,给你们填填牙缝,可能你们吃不饱,吃不饱,没关系的——”这个苞米穗,不知怎么地了,一点也不害怕了,一点也不颤抖了。说话的声音也正常了,吐字也清晰了,声音也变得洪亮了。她看样是真的不怕被狼们吃掉了,她拽着馒足足,走出了猪群,走向了狼群,走到了狼群头领大灰狼的跟前……
  “哎呀呀!”淋雨楚、浴雪汉、仲胡梅、思明竹浑身都惊出了冷汗。发着颤音儿:“不好了!不好啊!”思明竹喊道:“馒大哥苞大姐,你们这是要去喂狼了——”
  赶梅花鹿的驼土石也被惊呆了!“引狼伤己!不仅如此了!这是要献身于狼,以此保护名山村的畜禽啊!我——我——”
  “我的天啊!”滑冬秋赶着马群,远远地看见了馒足足、苞米穗走向了狼群,更是惊诧不已!“天啊!天啊!苞大姐!馒大哥啊!你们这是身入狼口啊!你们,你们不想活了啊!要是给狼吃了,就能保住咱名山村的畜禽,那我也——”
  滑大庸眼睛不花,看得真真的——苞米穗拉着馒足足走向了狼群。
  狼群把猪群已经围得个水泄不通了!“哎呀呀!要喂狼,还是让我去喂吧!我这把老骨头,要是能保住咱名山村的畜禽,我宁愿当了狼食。牛们啊!你们快快往牛舍里跑吧!快跑吧!我管不了你们了!我这就去当狼食——”滑大庸说着就往狼群那边跑去——
  再看看这群牛们,没一个往回跑的,倒是一头头的牟懑牟懑的唱着歌儿,跟着滑大庸跑向了狼群猪群……
  “哎呀呀!你们跟着我干什么啊!你们快往回跑吧!”滑大庸推着一只大黄牛:“快领着它们往回跑吧——”大黄牛牟懑牟懑的叫着,摇着牛头,表示坚决不往牛舍跑,坚决要跟着滑大庸去一道喂狼……滑大庸推也推不动,赶也赶不走,无奈了,只好跑在牛们的前头,跑向了狼群……
  不知怎么回事。滑冬秋的脑海里一下子就想到:“要是能保住村子里的畜禽,我也宁愿意去做狼食——”滑冬秋跟她的马儿们说:“马儿们!你们赶紧跑回马舍吧!我要去救猪们了!我当了狼食,能救出猪们来,我就很值了!马儿们!快!快回去吧——”
  马儿们才不跑呢。一匹高大的枣红马带着马儿们,紧紧的跟在滑冬秋的后面……
  再看淋雨楚、浴雪汉、仲胡梅、思明竹,他们也都跑向了狼群猪群……
  驼土石吆喝着鹿群:“快回鹿舍!都回鹿舍——”梅花鹿们没有一只往鹿舍方向跑的,都紧追着驼土石跑向了狼群……
  苞米穗、馒足足跑出了猪群,到了狼群的头领跟前。馒足足立马趴在了大灰狼的爪前,大灰狼呈坐着的姿势。馒足足嘴里嘟弄着:“吃了我吧!放过我们的猪们——”
  苞米穗也躺了下来。喊道:“狼们,都做起来吧!吃了我们,放过我们名山村的猪们——”
  只见大灰狼仰天咆哮:呕啊呕啊呕啊哦——大灰狼嚎叫着,并不动口,不伸爪……根本没有要吃馒足足、苞米穗的意思。苞米穗、馒足足把眼睛紧紧的闭上。什么也不想了……
  滑冬秋比滑大庸早到了一步,扑通一下子趴在了大灰狼的左面。闭上眼睛,嘴里叨念着:“狼们,吃了我吧!吃了我吧——”
  滑大庸躺在了女儿的身边。“狼们,吃了我们,放过猪们吧——”
  淋雨楚、浴雪汉、仲胡梅、思明竹、驼土石一个挨一个的躺倒在狼群的前面。淋雨楚闭着眼睛说:“狼们啊,我们愿意当你们的食物,你们千万千万放过我们畜禽场的所有畜禽吧——”再看鸡们鸭们鹅们鹿们羊们牛们马们驴们骡们都学着主人的样子,老老实实的趴在了地上,等着喂狼了——
  思明竹念叨着:“狼们!狼们!快动口吧——快啊——”
  仲胡梅居然唱起了歌儿:“狼啊!狼啊!好狠心!不吃青草吃畜禽!畜禽是我们村里养,我们用身换畜禽。只怕狼们心贪狠,吃完我们还吃畜禽……”
  浴雪汉睁着双眼,看着天。西北火烧云映红了大半个天。浴雪汉笑着:“这狼们,怎么还不动口啊!快点吧——”
  狼首——大灰狼依旧呕啊啊呕的长啸,狼们也跟着呕啊呕啊的咆哮,狼们没有动口吃掉苞米穗、馒足足、滑冬秋、滑大庸、思明竹、仲胡梅、浴雪汉、淋雨楚、驼土石的意思。狼们啊,这呕啊呕啊呕啊的嚎叫,着实让躺倒在地上等着狼吃的这些畜禽饲养员们很有点发瘆!“怎么还不吃人啊——”
  动口了!大灰狼停止了嚎叫!大灰狼动口了。大灰狼张开大嘴,用牙齿紧紧地咬住了馒足足的衣领,拖着馒足足……
  狼们闪开了一条路,大灰狼用力的拖着馒足足往狼群里捎着……
  馒足足感觉到了一股股凉气透过了他的脑门心。他任凭大灰狼怎么拖拉,眼睛绝不睁开了!苞米穗偶尔睁开了眼睛,看见大灰狼已经拖走了丈夫馒足足,她赶紧把眼睛闭上,耐心的等待着狼们的食用……
  滑冬秋、滑大庸、淋雨楚、浴雪汉、仲胡梅、思明竹、驼土石们,也都没人睁开眼睛,只盼着狼们快快结束他们的生命。
  大灰狼把馒足足拖到了一只大黄母狼的跟前,牙齿松开了馒足足的衣领。馒足足依然紧闭着双眼,他感觉到,他就要被群狼们嘶身了……
  大灰狼呕啊呕啊嗷嗷啊地叫的很惨烈……
  大灰狼蹲在了大黄母狼的身边。大黄母狼,躺在地上小声的呕啊呕啊的呻吟着,呻吟着。大黄母狼的肚子鼓鼓的,鼓鼓的,像是待产的孕狼……实际就是一只要生产的大母狼。大母狼本应该在前天就生产了,可不知得了什么病症,就是一只小狼崽子也生产不出来,只憋的这只大黄母狼日夜呻吟,好不痛苦。这群狼居住在梧桐山的南阳岭上的一个岩洞里。从来不出远门祸害村庄百姓。群狼们眼见大黄母狼生不出崽儿来,一只只的无不急的呕啊哦的乱叫。狼们真的没办法了,狼首——大灰狼就亲自驮着大黄母狼出了南阳岭的岩洞,来到了梧桐山的北坡,要找名山村的人,要向名山村的人们求救……
  是上苍给大灰狼托了梦,在梦里,大灰狼得知名山村的馒足足懂得兽医学。馒足足能帮助大黄狼生产崽儿……
  躺在大灰狼爪下的馒足足似乎已经人事不懂了。他迷迷糊糊的进入到了梦境里。馒足足被一个神狼翁请到了一片草地上。神狼翁神色很紧张。“馒先生!馒先生!今天把您请来,是因为我的爱妻黄狼狼难产了!您是名山村的村民,您从小就精通兽医学。馒先生,请您给我的爱妻看看吧,帮助我的爱妻,把我们的儿女们生出来吧——”
  馒足足赶紧的答道:“好说好说,这得动手术了,要剖腹产了——容我回村把器具拿来——”馒足足撒开双腿往畜禽场跑着——
  一根树干横在了脚前,啪嚓——他被绊倒了——他一下子醒了过来,睁开双眼,看见大灰狼正用两只前爪拍打着他的胸膛——“呕啊呕啊——”大灰狼叫着,把目光投向了倒在地上凄苦呻吟着的大黄母狼身上——馒足足明白了!他轱辘一下子爬了起来,到了大黄母狼身边,俯下身子,弯下腰,拍拍大黄母狼的脑袋,说道:“不要着急!我来救你——等着——我去去就来——”馒足足一切都不顾了,撒开双脚,就往畜禽场跑去。到了畜禽场,进了畜禽医疗室,找齐了刀剪镊子等等器具还有高度白酒、棉球白纱布一类的用品,装在一只箱子里,拎起来就跑向了狼群。大灰狼和狼们呕啊呕啊的叫着,表示对馒足足的赞扬……
  馒足足把躺在地上等狼们吃的苞米穗、滑冬秋、滑大庸、淋雨楚、浴雪汉、仲胡梅、思明竹、驼土石们喊了起来。“都起来都起来!大黄母狼要生产,大黄母狼要剖腹产——”
  2
  轱辘轱辘的,苞米穗、滑冬秋、滑大庸、淋雨楚、浴雪汉、仲胡梅、驼土石一股脑的就都爬了起来。“这狼们不吃咱们啊!”几个人连连发出惊叹:“这可真是奇迹啊!”
  馒足足爽声笑道:“上苍之意!都是上苍安排的!快!你们脸朝外,给我围成个屏风,这只大黄母狼难产,狼头领着狼喽啰们找咱们求救来了——”
  “世上真有这等奇事!”滑大庸道着感慨。赶紧的与驼土石、苞米穗、仲胡梅、滑冬秋、浴雪汉、淋雨楚围成了一个圆,铸成了一座人墙。把馒足足和大黄母狼围在了中间。
  再看狼们,一只只的,眼睛都放出了贼亮贼亮的光,只听大灰狼呕啊呕啊阿哦的,一声长吼,狼们便齐呼啦的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圆形包围圈。天色已经暗谈下来了。馒足足很有见识,除了带上了必须的器械药物之外,还拎来了一盏马灯。“苞米穗,快把灯点着!”馒足足吩咐着。
  苞米穗退出人墙,立马点上了马灯。
  借着灯光,馒足足开始给大黄母狼动手术。
  “仲胡梅,给我递器具——”馒足足吩咐:“浴雪汉,去那边的大水泡子打一桶水来。”
  仲胡梅走出了人墙,开始给馒足足递刀剪一类的手术器具。
  浴雪汉带着喂得罗(放牧时随时都备着的圆形矮矮的铁皮水桶)就去东北方向的一个天然湖里打水。
  狼们很乖的给浴雪汉让出了一条道。
  不多会儿,就听见了狼崽子的呕啊呕啊啊哦的叫声……
  馒足足在手术前,给大黄母狼做了全面的诊断检查,大黄母狼在肛门处长了很大很大的一个肿瘤,约有一只大碗那么大。由于这个大肿块块,造成了这只大黄母狼的难产。馒足足很熟练的给大黄母狼喷了麻醉散,灌了麻醉散。刹那功夫,大黄母狼就完全失去了知觉。馒足足特麻利的割下了大黄母狼的大块肿瘤。之后便很顺畅的一只一只的把狼崽儿从大黄母狼的腹中取了出来……
  一共三只狼崽儿,个顶个的都不小,一出来,就呕啊呕啊哦的叫唤上了……
  头狼——大灰狼和众狼们听见了狼崽儿的嚎叫声,也都欢呼的呕啊呕啊哦偶啊的,仰天嚎叫起来……
  馒足足给大黄母狼立马做了缝合手术,把大黄母狼的刀口缝合如初。他很细致,又在大黄母狼的刀口处撒上了消炎的中药沫沫。浴雪汉把水拎回来了。馒足足洗静了满带着狼血的双手。他跟所有的饲养员们说:“你们先把畜禽赶回去!让它们进畜舍!安顿好了,驼土石、浴雪汉,你们两个带上畜舍的草帘子,多带几张,带上两根长棍子,赶紧回来。夜里温度低,狼,虽然抗力强,可起码这会还不能行走。或许,明天一早,大黄母狼就能走动了!夜间,得给大母狼小婴狼盖上草帘子啊!还有更重要的,熬两桶棒子面粥,带来给狼崽儿和大母狼喝!”
  苞米穗、滑冬秋、滑大庸、淋雨楚。浴雪汉、仲胡梅、驼土石赶着名山村的畜禽回畜禽饲养场了。这里,馒足足一直在大黄母狼和刚刚出生的三只小狼崽儿的身边,照看着……
  “狼们!”馒足足不管狼们听懂听不懂,他只顾给狼们讲道:“狼们!你们回深山吧!你们的同伴,现在即便醒来,也不能走动的,你们既然相信我们名山村的人,那你们就都回去吧!等大黄狼醒过来,我们把它和三只小狼带回到我们的饲养场,我们会精心照顾的。三天,三天后,你们依旧到这个地方来,把它们母子接回去就是了——”
  暮色完全降临。头狼——大灰狼的眼睛绿光寒寒!大灰狼仰天长嚎——呕啊呕啊哦啊啊呕——立时,群狼们个个站起,跟着大灰狼呕啊啊呕啊的仰天长嚎……
  狼们似乎听懂了馒足足的话语。表示答应,按照馒足足的话来做。狼们长嚎了一会,便都迅速的跟着大灰狼朝着梧桐山山顶方向跑走了……
  浴雪汉、驼土石带着东西来了。馒足足把软软和和的草苫子盖在了小狼崽儿们的身上,盖在了大黄母狼的身上。三个人分别给三只小狼崽儿喂棒子面粥。
  大黄母狼醒过来了。馒足足把半桶棒子面糊糊拎到大黄母狼的头前。大黄母狼不客气的吮吸着棒子面糊糊。看样,它是很饿了。不多会,大半桶棒子面糊糊就被它吃光了……
  馒足足说:“咱们得把它们整回到畜禽饲养场啊。怎么整啊?咱们这样吧!我背着大黄母狼!你们两位,这样吧,把狼崽儿放进喂得罗里,两只喂得罗,放两只狼崽子,你们用木棍子抬着,还剩下一只,我抱着。”
  “馒大哥,您也太累了!背一只大黄母狼就够沉的了,还要抱上一只小狼崽儿,这不行。您啊,背一只大黄母狼就行了!我们俩用大木棍子抬着它们。不用装进喂得罗了。我们把三只狼崽儿都放在草苫子上,把草苫子的两端,绑在两根棍子上,这样,三只狼崽儿,就能一次整回到咱们的畜禽饲养场了。”
  “好办法!好办法!”馒足足特别赞成。“那就赶紧捆绑个草苫子担架!”
  三个人七手八脚的,一会儿就捆绑成了一副草苫子担架。馒足足背着大黄母狼。浴雪汉、驼土石抬着三只小狼崽儿。半个时辰不到,他们就回到了畜禽饲养场。选了一间干干净净的饲养间,把大黄母狼三只小狼崽儿安置好了……
  时间可是很晚了。这会儿,畜禽场里的饲养员们才感到肚子很有些饿了!
  村长阡陌有吃完晚饭,和副村长禾青庄要查看查看各家住户。全村的住户都查看完了。他们发现,畜禽饲养场的饲养员们,没一个回家来的。两个人到了满足足家,家里只有三个孩子,馒囤粮、馒囤肉。馒囤菜。三个孩子问阡陌有、禾青庄:“俺爹俺娘咋还没回来啊?”
  阡陌有说:“你们的爹娘肯定有事在做啊!孩子们,这样吧!你们先到滑先生家吃饭!我们这就去畜禽饲养场!”
  从满足足家出来,阡陌有、禾青庄把馒家的三个孩子安排到了滑晋升家。“滑先生,您把饭菜给孩子们热热,让他们先吃晚饭。给你添麻烦了!”
  这里,滑晋升忙着给馒家三个孩子热饭菜。阡陌有、禾青庄一起到了畜禽饲养场。在驴骡饲养舍饲养员工作室,两位村长见到了所有的饲养员。救助难产母狼的事情,馒足足给阡陌有、禾青庄讲了个清清楚楚。馒足足感慨道:“村长啊!想不到咱这名山村,山里的狼们居然通达人情!这让我们感到不可思议啊!”
  苞米穗也说:“就我们,我们祈求上苍,我们愿意喂狼。可那些狼们,没一只吃我们的!他们居然知道俺爷们是个兽医!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滑大庸说:“俺今年活了六十多了,头一回见到这奇事啊!俺还真没白活啊——”
  年轻人们也都无限的感慨着狼们的通达人情……
  阡陌有、禾青庄亲自给饲养员们做饭。在名山村原始建筑小马架子里,饲养员们享受着名山村的丰盛的晚餐。吃着饭,滑大庸问阡陌有:“阡陌村长,咱们的畜禽饲养场,咋就不用人值夜班啊?这样能行吗?不说防贼啥的,这儿没有贼啥的,可山上的狼虫虎豹大黑熊啥的,总得防着点啊——”
  “今天你们不是看到了吗?”阡陌有说:“山里的狼虫虎豹大黑熊,在咱们这里,从来不随意伤害咱们的畜禽的。更不伤害咱们的村民。前提是,咱们的村民绝不主动伤害它们。它们是绝对不会伤害咱们村民的利益的!”
  夜深了。饲养员们在良善茹住的小马架子里吃完了晚饭,就都各自回家了……
  
  三天后的傍晚黄昏,馒足足、苞米穗、滑大庸、驼土石、浴雪汉/淋雨楚、仲胡梅、思明竹、滑冬秋把大黄母狼和三只小狼崽儿安全的送到了东湖西南侧的一块草地上。不一会儿,只见头狼——那只大灰狼带着其他三十五只大浪来到了这块草地。大灰狼看见了大黄母狼和三只小狼崽儿,一下子扑了过去,大灰狼用舌头舔吻着小狼崽儿的脸巴子,舔吻完这只又舔吻那一只……狼爹爱狼儿狼女也可见一般了——
  狼们要走了,它们呕啊呕啊欧欧的鸣叫,示意对名山村所有饲养员们的感谢……
  
  一九一三年八月一日,农历,七月初一。上苍派鹤鸣岗镇镇长宽吉昌又给名山村送来了七七四十九对年轻人。这四十九对年轻人,也是要赶在农历七月初七,在名山村举行集体婚礼的。这四十九对年轻人,是上苍派仙翁仙婆从奉天府、新京府、哈拉滨府、丹木江府等地选拔的。都是些纯粹的有道德的人,都是一心为公的人。这四十九对年轻人是:荞百花、丑万果;风顺妹,雨倪哥;电春夏,火冬秋;枝头凤,梧稍凰;谄媚俪、溜须光;更上妞,在下娃;桌子红、凳子白;沉鱼燕,升虾鸽;平子鱼,岭尔虾;那三朵,这一团;美誉紫,赞蓉蓝;朝芊芊,向干干;囧途莉,通途利;网田霞,罩地光;二萌萌,四阴阴;财莲莲、宝千千;织金芝,编银草;稻草婴,茅草杆;豆花香,圆果干;再靓靓、霉俊俊;上上淑,下下逑;巣昶琪,窝宽待;河水浪,海水波;动囡囡,静小小;往来琴,历到快;浸满韵,泡满荫;还莱莱,是苣苣;难茵茵,易骏骏;北美瑜,南帅俞;凉补雯,热蓄力;全种菜、都播粮;兔白白,狼灰灰;买买霉,卖卖忧;选高粱,拔谷子;顶嘤嘤,底吵吵;放薇薇,开朗朗;达达玫,迪迪珽;由洌浖,自冲冲;乃至婧、就倒倾;豺华青,虎华黑;留点椛。给群果;要大莱、送小取;样样慧,事事能;雪花粉,黑豆面;碾砣文,磨石刀;荏苒姝、光阴糩;狠茹茹、闪亮亮。恶之花,善得果;丑行岚、美德泓。
  这七七四十九对年轻侣人,都是同年生人,都二十二岁。都有点文化,都识文断字,都是当地的佼佼者。尽管都是村子里的人,可都是追求男女平等的良善青年。
  不用说,村子里的人又增多了。一下子就来了九十八位村民。
  这些新村民,从各地到达了鹤鸣岗镇之后,经过短时间的学习培训,便由鹤鸣岗镇镇长宽吉昌亲自乘船,送到了名山村。农历七月初一下午未时到达了村里。
  简短的欢迎仪式之后,村长就给新来的村民安排房舍。荞百花、丑万果,住五十七号;风顺妹,雨倪哥,住五十八号;电春夏,火冬秋,住五十九号;枝头凤,梧稍凰,住六十号;谄媚俪、溜须光,住六十一号;更上妞,在下娃,住六十二号;桌子红、凳子白,住六十三号;沉鱼燕,升虾鸽,住六十四号;平子鱼,岭尔虾,住六十五号;那三朵,这一团,住六十六号;美誉紫,赞蓉蓝,住六十七号;朝芊芊,向干干,住六十八号;囧途莉,通途利,住六十九号;网田霞,罩地光,住七十号;二萌萌,四阴阴,住七十一号;财莲莲、宝千千,住七十二号;织金芝,编银草,住七十三号;稻草婴,茅草杆,住七十四号;豆花香,圆果干,住七十五号;再靓靓、霉俊俊,住七十六号;上上淑,下下逑,住七十七号;巣昶琪,窝宽待,住七十八号;河水浪,海水波,住七十九号;动囡囡,静小小,住八十号;往来琴,历到快,住八十一号;浸满韵,泡满荫,住八十二号;还莱莱,是苣苣,住八十三号;难茵茵,易骏骏,住八十四号;北美瑜,南帅俞,住八十五号;凉补雯,热蓄力,住八十六号;全种菜、都播粮,住八十七号;兔白白,狼灰灰,住八十八号;买买霉,卖卖忧,住八十九号;选高粱,拔谷子,住九十号;顶嘤嘤,底吵吵,住九十一号;放薇薇,开朗朗,住九十二号;达达玫,迪迪珽,住九十三号;由洌浖,自冲冲,住九十四;号乃至婧、就倒倾,住九十五号;豺华青,虎华黑,住九十六号;留点椛。给群果,住九十七号;要大莱、送小取,住九十八号;样样慧,事事能,住九十九号;雪花粉,黑豆面,住一百号;碾砣文,磨石刀,住一百零一号;荏苒姝、光阴糩,住一百零二号;狠茹茹、闪亮亮,住一百零三号;恶之花,善得果,住一百零四号;丑行岚、美德泓,住一百零五号。
  四十九对年轻人纷纷到新房观看——他们的高兴劲就没法形容了!
  当天晚上,阡陌有组织原有村民,在村子里的大议事厅,举行了欢迎新村民晚宴。宴会前,阡陌有发表了热人心扉的讲话:“村民们,可以说了,我们来自五湖四海。我们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来了。我们的共同目标就是,建立一个绝对的纯美的名山村!我们名山村的风光极美!我们要我们的村民的心灵更美……”
  宴会前,村民们鼓掌,请鹤鸣岗镇镇长宽吉昌给大家讲话。宽吉昌万分激动:“我,没什么好讲的!我申请,到名山村当一名普通的村民!请村长批准,请村民们批准——”村民们极热烈的鼓起掌来!宽吉昌说:“我正在办理辞职的手续。估计哈拉滨府的批文会很快的下来了。只要你们同意,你们欢迎我,我就很快的会来名山村定居了——”
  村民们长时间的鼓掌……
  宴会一直进行到到晚上的亥时。
  宴会后,新来的年轻的村民们,急于要求参加村里的生产劳动。禾青庄跟大家宣布新来的村民劳动的工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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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来的村民们,听我给你们分工!”禾青庄念叨着:“荞百花、丑万果;风顺妹,雨倪哥;电春夏,火冬秋;枝头凤,梧稍凰;谄媚俪、溜须光;到畜禽饲养场;更上妞,在下娃;桌子红、凳子白;沉鱼燕,升虾鸽;平子鱼,岭尔虾;那三朵,这一团;美誉紫,赞蓉蓝;朝芊芊,向干干;到加工场;囧途莉,通途利;网田霞,罩地光;二萌萌,四阴阴;财莲莲、宝千千;织金芝,编银草;稻草婴,茅草杆;豆花香,圆果干到砖瓦场;再靓靓、霉俊俊;上上淑,下下逑;巣昶琪,窝宽待;河水浪,海水波;动囡囡,静小小到蔬菜种植园;还有啊,咱们村成立成衣铺,村里来了十位好裁缝,他们是往来琴,历到快;浸满韵,泡满荫;还莱莱,是苣苣;难茵茵,易骏骏;北美瑜,南帅俞。成衣铺的主任是往来琴。凉补雯,热蓄力;全种菜、都播粮;兔白白,狼灰灰;买买霉,卖卖忧;选高粱,拔谷子;顶嘤嘤,底吵吵;放薇薇,开朗朗;达达玫,迪迪珽;由洌浖,自冲冲;乃至婧、就倒倾;豺华青,虎华黑;留点椛。给群果;要大莱、送小取;样样慧,事事能;雪花粉,黑豆面;碾砣文,磨石刀;荏苒姝、光阴糩;狠茹茹、闪亮亮。恶之花,善得果;丑行岚、美德泓,都到大田种植组。分工不等于分家。那个地方活忙了,可以随时调拨劳动力的。你比如,咱们的砖瓦场,在土坯入窑时就忙,我们就得随时派人到砖瓦场的。还有啊,待砖瓦烧制到一定数量时,咱们就得成立房屋建造队,逐一的,把我们的现有的土坯草房改造成清一色的砖瓦房。这可不是梦想,很快的,就会变成现实的。我们计划五年内完成二百栋土坯草房的改建任务。好了!新来的村民,旅途劳顿,都赶快回家休息。明日就要参加生产劳动了。”
  一九一三年八月二日,农历七月初二。一大早晨,新来的村民上工了。囧途莉,通途利;网田霞,罩地光;二萌萌,四阴阴;财莲莲、宝千千;织金芝,编银草;稻草婴,茅草杆;豆花香,圆果干,他们到了砖瓦场;亮兄夏带领老村民雁塔织、鹤楼编、燕来雨、鸟随风、沐沐湘、浴浴洚、禽正师、兽在旅、首娇姐、尾嫩槑、笑笑矫、哭哭正、小煜剑、大淯刀、萌妹秋、莱乐惜、肉苦今、架空韵、悬隔音/落地花、升天树、请三枚、送四椭、户斯娇、家那憨、真善美、假恶丑、比基妮、较地男、火花兰、水石黑、宠友羽、爱朋毛,在砖瓦窑场的场地上,举行了欢迎仪式。亮兄夏做了简短的欢迎致词:“我们欢迎你们啊!据说,你们都曾经在原来居住地,干过烧窑的活计。你们制坯烧砖烧瓦,都很有经验。这太好了。你们都是这方面的专业人才啊!我们愿意和你们一起,多脱坯,多少砖瓦,争取早日完成我们村的土坯草房的改建任务。村长们说是计划五年内完成,依我看,三年就可以完成的。有了你们的加入,咱们名山村的砖瓦场,那就是如虎添翼啊!得了,啥也不说了!咱们该脱坯的脱坯打模的就打模,看窑的就看窑……大家都干起来吧!”
  新来的村民窑工和原来的窑工形成了一体,在名山村的砖瓦场,掀起了一个有一个的劳动高潮。脱坯巧匠雁塔织和鹤楼编,一对青年男女,发明革新,把原来的每次只能脱四块砖坯的模子,高造成了一次能脱八十块砖坯的连体坯模。这样一来,脱砖坯的功效就大大的提高了。朝阳下,雁塔织、鹤楼编带领着制坯组的村民,干的是热火朝天。
  笑笑矫、哭哭正是出窑组的正副组长。现在,砖瓦场一共建造了六座砖窑两座瓦窑。这座窑砖瓦出窑了,装窑组的窑工立马把空窑装满。要说啊,这砖瓦窑场,出窑的人最辛苦。咋说呢?热啊!火热啊!为了赶进度,出窑工们根本不能等到窑里的温度彻底降下来的时候再出窑,往往都是那砖瓦还烫手的时候,就往出搬运了。为防止把双手烫伤,笑笑矫、哭哭正发明了铁夹子,一夹子夹下去,就是四块砖,就是六片瓦。尽管有了这不怕烫的铁夹子,可出窑的村民们还是时不时的有被灼伤双手的。要说出窑时,用个汗流浃背的词,那不足以到处出窑村民们的辛劳的。
  总之砖瓦场的村民们都很辛苦,当然了,最辛苦的还属出窑的村民了。砖瓦场的村民身体消耗的能量大。阡陌有,禾青庄研究决定,打破传统的每天吃两顿饭的习惯,在砖瓦场盖了一座食堂,让转完场的村民们,每日四餐。餐餐都有肉食。这样一来,砖瓦场的村民,个个都吃得饱吃得好,身体的能量,补给远远大于消耗了。村民们的干劲,完全可以用十足一词来概括的。男村民在窑场,卖足了力气就不用说了。女村民们,那可真是个个都是穆桂英。没有一个耍滑的,男的干什么,她们也干什么。原本出窑的活计,场长亮兄夏是没分配女村民的。嘿!这一下可惹恼了笑笑矫!笑笑矫据理力争:“咱们名山村,是纯美的村庄。咱们这儿讲究的是男女平等!男村民能干的,女村民也是一样要干的。场长,万万不可轻视我们女村民啊!”笑笑矫这样一闹,小煜剑、萌妹秋、莱乐惜、架空韵、/落地花、请三枚等等的女村民也跟场长闹了起来:“笑笑矫说的没错!我们也有两只手,凭什么我们就不能干出窑的话啊?场长啊!您不安排我们出窑,我们就去找阡陌村长,告你轻视女村民——”在这样的情势下,场长亮兄夏连连告饶:“好的好的!我绝对的不重男轻女。你们可以进出窑组了!可是一定要注意安全——”就这样,这几个女子都进了出窑组,笑笑矫居然还当上了出窑组的正组长。笑笑矫,二十二岁,他和恋人哭哭正都来自山东胶南笑林山庄。小林山庄的村们,百分之百的家庭都跟砖瓦窑有关。因为这里是官家的砖瓦场,这里的村民,凡能劳动了,到了劳动的年龄,都要被征到窑场里打工。或脱砖坯或搬运砖瓦。总之,大都要在砖瓦场上工的。按理,这里的砖瓦场不招女工。那是一个也不要的。可这个笑笑矫打小儿,偏偏长了个男娃像,家里当时九口人,老少三代的。为了帮助家里,为了养家糊口,笑笑矫九岁时,就在笑林庄砖瓦窑场当了小工。笑笑矫心眼活分,心灵手巧,在庄子里砖瓦场干活,肯卖力,总是留心大人们怎么干活,从中学了一些脱坯、码砖、出窑、烧窑火候等等很多的技术。笑笑矫十六岁时,就在庄里的窑场当了烧窑技工。后来到了一九二一年,发生了战乱,庄里的窑场全部被毁了。庄里早就没了庄稼地。村民们从此都没了生路,这才都一家家一户户的四处逃荒了。笑林庄不少村民都稀里糊涂的逃到了东北的东北,逃到了鹤鸣岗镇,算是一站了!后来,听说在凤翔屯的东北部的名山山洼里,建起了名山村。等事情确实了的时候,笑笑矫一家人都非常乐意到名山村定居。可一家九口人,只有她自个考试过了关,口答身试都通过了,可爷爷奶奶爹娘兄嫂侄子侄女,没一个通过选拔考试的。都落户到鹤鸣岗镇南山煤窑了。爷爷成了煤窑的清道夫;爹爹和两个哥哥都下窑挖煤了!奶奶妈妈还有侄子侄女都还小,都呆在家里了。实际上,笑笑矫认为妈妈,尤其是两个嫂嫂,都可以不干呆在家里的,都可以到外面参加些劳动的。可实际上是不能的。名山村好啊,男的女的只要有两只手,就都让参加村里的劳动。尽管亲人们没能到名山村定居,可她并没有责怪亲人们的意思。可她也确实认为,家里的亲人们一个个的都还有私心,而且死心很重。像爷爷笑洞天吧,那脑袋里就没一点别的意识,满脑袋的金钱观念,又贪财,又吝啬,一个铜钱能掰成八瓣花。爷爷的贪财,笑笑矫打小就见识到了,像庄里砖瓦场淘汰的废砖头,人家砖瓦场是来处理贱卖的。可爷爷竟然在夜里推着小车去偷,偷回来盖鸡窝窝。一次让人家看窑地的给抓住了,硬让人家打折了一条腿,还咬牙不承认偷了废砖头。那时候,笑笑矫就不理解爷爷的举动,究竟有多么大的意义。笑笑矫逐渐的长大了,对爷爷爹爹哥哥们的贪财惜财小气吝啬的行为,打心里就看不过去了。干什么啊,爹爹笑场和,在村街上捡到三颗大葱,其实是人家掉下来的,爹爹跟在人家后头不过几步,人家发现自己的葱掉落了,回过头来,看见了爹爹手里的三根葱,人家先谢谢,朝他要葱。嗨!这三根葱一下子就成了爹爹的了!还跟人家横,还要打人家……当时笑笑矫就在爹爹的身旁。笑笑矫劝说笑场和:“爹爹,那是人家的葱,俺看见人家掉在地上的。你快还给人家吧!”笑场和抡起没那从的左手就打了笑笑矫一耳光!还大骂道:“不知道过日子的下杂种——”结果,人家那位掉了大葱的大娘,跟笑场和说:“好了好了!你不要再打你的小女娃了!这三根葱,俺不要了!就当送给你家的了——”人家走了。嗨!这个笑场和还不依不饶,还在后面大骂人家:“说什么话啊!本来就是俺的三根葱啊!真是的!穷不起了啊!一个庄里住着,还讹人啊!真不要脸啊——”笑笑矫每每想到家里亲人长辈们的这些恶事,脸上就不免发烧。想想小时候及其长大后遇见亲历的家里亲人们那些龌龊的事情,笑笑矫便常常幻想,什么时候能到一个没有私心的地方,能到一个人人都为别人着想,人人都没有私心的地方生活,那这一生也就不白活了。到了鹤鸣岗镇,后来才知道,天下真有这样的地界,真有这样的村庄。可就是要通过考试才能入住定居。自己原本就没有私心,考试自然过关。可自家的亲人们啊,在考试的时候,那自私狭隘的行为,表现得尤为淋漓尽致了。按理,爷爷奶奶爹爹娘哥哥嫂子侄子侄女都知道人家那是考试,所有的所有的都是在考验一个人的灵魂。像对待难民们的行为道德身试,凭心说,凡是大脑健全的,都能想到,什么地上扔钱啊,地上扔米啊面啊衣物啊……那明明都是设套,那就不能捡不能抢的啊!可爷爷在鹤鸣岗镇镇府大院抄手走廊里,为了二斤白面,竟然把一位六十九岁的老奶奶推翻在地……爹爹在抄手走廊里,居然把廊柱上的贴金,给刮了下来……大哥在抄手走廊里,见死不救,人家一个官兵化装成的有病倒地的老人,大哥不但不扶不问不照顾,还趁机把人家兜里的三块银元偷了出来,化为己有……二哥在抄手走廊里更实良心丧尽,假扮问路的一个老兵,向二哥问路,嗨,他真好意思说:“俺知道怎么走!拿钱来吧!一两雪花银——”真是丑态百出了……至于妈妈,嫂子,还有侄子侄女,无一不表露出天然的自私自利的本性!爷爷奶奶爹爹妈妈哥哥嫂子常挂在嘴边上的话就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笑笑矫不以为然。笑笑矫以为,像爷爷奶奶爹爹妈妈哥哥嫂子们,这样的道德素质真是太差劲了!人是完全可以处处为他人着想的,只要常常为别人着想,那活得才带劲儿!所以啊,她来到了名山村,她就是要把自己的一切,贡献给名山村,甚至于贡献给鹤鸣岗镇,贡献给……笑笑矫乐观,健谈,说话声音很像小伙子,干起活来,就更像小伙子了!这会儿,她正领着出窑组的村民们在五号窑出窑。新来了四位女伴儿,囧途莉,网田霞,二萌萌,财莲莲。笑笑矫跟她们说:“你们刚干这个活,都悠着点。尤其是推独轮车往窑上运砖瓦,一定要稳住了。注意安全!”囧途莉,网田霞,二萌萌,财莲莲都一起连连答应着:“记住了!”这四位年轻的女子,因为生计的关系,也都在老家的转完工地上打过工的。或多或少的都有些经验。她们跟着笑笑矫一车一车的往出运砖……
  汗水湿透了囧途莉,网田霞,二萌萌,财莲莲的衣衫。已经是巳时了。笑笑矫招呼道:“姐妹们!都停下来,咱们去洗洗手,到食堂加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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