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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作品名称:荒谬传      作者:紫衫佛      发布时间:2017-05-26 19:31:25      字数:4319

  且说我与钟管家回至圣安庄时,正巧赶上用午膳的时辰。我先将金书铁券安放妥当,又草草用了午膳,至天瑞酒楼中巡视了一遭,便进了恒益堂内坐着。
  忽有腾韵庄管家彭锦忠前来寻我,说道:“帝君原来在恒益堂。”我问道:“端的是什么风将彭管家吹来了?”彭锦忠先行了一礼,笑道:“帝君风趣,打趣小的。”又说道,“帝君不知,我家庄主因疾缠身,故此,特遣小的来下帖子请帝君走一遭。”就双奉上帖子。我开看时,但见上写道:“草民腾韵庄庄主龚手书敬上:在下因疾缠身,故近日少会。万望尊驾垂怜,亲临敝庄,施展回春之妙术,救助在下。谨拜。”看罢,我呵呵笑道:“龚庄主还是这般节俭,帖上请的谁也不写的明白。”彭锦忠忙不迭的作揖,说道:“万望帝君广垂慈悲之念,移尊驾走一遭罢。”我道:“也罢了,医者自当父母心。你既然来了,本君自然也不能为难于你,叫你空走了这一遭。”彭锦忠称谢了。我便唤徐辉带了诊箱,与我一同随彭锦忠进了腾韵庄。
  腾韵庄庄主龚允平在正厅相见。龚允平作了一揖,说道:“一向少见,今日有劳帝君走这一遭了。”我道:“龚庄主言过了。”说话之间,我为龚允平诊视了脉象。我又问道:“龚庄主是何时觉得身上不痛快?”龚允平答道:“自今年五月初五为始,至今日还是不适。”我问道:“龚庄主这些时日可总是觉得有东西堵在腹中,涨痛不适,且食欲不振?”龚允平闻言,忙答道:“正如帝君所言。”我说道:“本君晓得了龚庄主所患何疾了。”龚允平忙道:“帝君既然已晓得在下所患何疾,就请用药相救。”我道:“这药还未有现成的,须待本君回恒益堂炮制。”龚允平就命彭锦忠取来十两纹银,亲手交与我,说道:“请帝君勿要嫌这十两纹银轻薄。待在下痊愈,另有十两银子作谢礼奉上。”我微微一笑,说道:“这个小事。本君也不叨扰龚庄主了,便将药炮制好了,就打发人送来。”就起身,与徐辉离了腾韵庄。龚允平令彭锦忠送我两个出庄去了。
  待进了恒益堂,我径入里间坐着吃茶。徐辉放好诊箱,入来问我道:“少主,龚庄主端的是身染何疾?”我说道:“从他的脉象上看,沉涩而缓,按之无力。从他面相上看,鼻梁两侧泛青,皮色发黄。与他说话间,嗅到他嘴里一股子酸腐气味。算上他总是觉得有东西堵在腹中,涨痛不适,且食欲不振,便可知其是吃了东西堵肠胃内了。”徐辉道:“听他说是五月初五染疾。五月初五者,端午佳节也。想是粽子堵着哩。”我笑问道:“若是你,你如何医治?”徐辉答道:“若是小的,小的会先教他吃一碗酸梅汤,次而用原汤化原食法子即可。”我道:“这招用在曹庆若身上尚可,用在龚允平身上便未必可行。”徐辉问道:“不知少主欲用什么妙法?”我笑道:“配制乌金丹与他即可。”徐辉问道:“如何配制?”我笑道:“取笔墨纸砚来。”徐辉称是,就去取来笔墨纸砚。
  待徐辉为我磨好了墨,我提笔蘸饱了墨,便在纸上一挥而就,写了药方。道是:“大黄一两,碾为细末;巴豆一两,去壳去膜,捶去油毒,碾为细末;锅底灰半盏,研为细末;以白马尿、童子尿和为丹丸三粒,三盏井水送服。”写罢,交与徐辉。徐辉看了药方,问道:“大黄与巴豆皆为泻下药,少主用之,也是对症;白马尿与童子尿虽皆腥腥臊臊,却也可入得此药。只是少主为何要用锅底灰?”我笑道:“我这乌金丹里的锅底灰,不要用别处的,而是要用天瑞酒楼里各个锅底刮下的。只因天瑞酒楼的锅下面烧着四方四季的柴草,煮着里面招待千家百姓的饭菜。如此得来的锅底灰,如何用不得!”又说道:“你休多问,照方制药就是了。待制好了乌金丹,你着人给龚允平送去。”徐辉称是去了。我则在恒益堂坐至近晚膳时,方起身回了圣安庄,与栗景辰、鹿翔元一同用了晚膳,三更初便歇息了。
  翌日,我在会事厅上坐着。时至申时三刻,有庄门前当值的家仆典兴从来报道:“禀少庄主,腾韵庄庄主龚允平现在庄外求见。”我微微一笑,说道:“请进来。”典兴从称是,就去引龚允平进了会事厅。相互见礼毕,我叫左右奉了茶,又看了看龚允平的面色,笑道:“今日龚庄主面色比昨日好了不少,想来贵体已是大安了。”龚允平道:“还得多谢帝君的灵丹。自昨日服了,泄了三次,把病根子都泄下来了。又吃了些白米饭、白米粥,整个人觉得甚是舒适。”我问道:“龚庄主的病根子可是一个粽子?”龚允平叹道:“帝君果然是神医!竟能知晓在下的病根子是何物件。”我笑道:“龚庄主乃是端午那染疾,可不是粽子祸害的!”
  龚允平又掏出二十两纹银奉上。我问道:“龚庄主何意?”龚允平说道:“此二十两中有十两是在下昨日许下的谢礼,另十两是在下有事欲求帝君。”我问道:“不知龚庄主有何事吩咐?”龚允平闻言,也不言语,只将两只眼看了看左右。我见此状,心下会意,便屏退了左右,掩上会事厅的门户,独留我与龚允平在会事厅内。我说道:“龚庄主,此处此时已无六耳,有何事请说无妨。”龚允平便起身而拜,口中说道:“万望帝君救命!”我忙上前去扶起他,说道:“龚庄主快快请起,有话请说。”龚允平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道:“帝君也晓得,在下有一个独生儿子,名唤龚嘉展,今年一十六岁。今年五月初五那日至下邳西北方的黄石山游玩,却不想被一股子妖风卷去。随行家仆急归家中,向我报信。那时,我正在家中吃粽子,却被此事一唬,以致粽子滞留在腹中。幸得帝君一粒灵丹相救,在下甚是感激。然而犬子下落不明,在下心中甚是挂念。”
  我以手抚额说道:“龚庄主,既然是妖风作祟,便是妖邪精怪所为。本君就是有能耐,也不过是一介凡夫,并无法术,如何与妖邪精怪相抗?”龚允平说道:“在下如何敢让帝君以身犯险!就是给在下几十个肥壮胆子也不敢造次。在下以为圣安庄路子广,识得人多,必认得些能人异士。故在下欲求帝君能舍个方便,为在下引见,说些好话,以便在下寻子。”我挠挠头,左思右想,方才说道:“若说旁人,本君也不认得,只与艾山兜率寺的慈勒长老倒可说是相识。他是个出家人,想来也有法子处置。你可往艾山兜率寺走一遭。”龚允平闻言,却是面有难色。我问道:“龚庄主怎么了?”龚允平道:“在下与慈勒长老素无来往,若去求他,恐他不应。”我叹了口气,说道:“罢了,送佛送到西,杀人须人见血。本君与慈勒长老都有些来往。且待本君修书一封,着人送上艾山兜率寺,看慈勒长老怎说。”龚允平称谢了。
  我当即至藏书阁内,取出纸笔,写道:“圣安庄紫炁帝君帝君常震天顿首:近日少会,请长老勿要怪罪。今日腾韵庄庄主龚允平至圣安庄,向本君救助,欲请能人异士以救其子。本君也不识得什么人,又思长老乃高僧大德,必有非凡之手段,故修下此书,请长老相助。是荷。”写罢封好,我在封皮上又写了一句“兜率寺慈勒长老亲启”,就问熙陌与惠雨道:“今日庄内当值的是哪个?”他两个想了想,答道:“回少爷的话,是季珍培。”我道:“教他将此书送上艾山兜率寺,交与慈勒长老。勿忘向爹娘请安。”熙陌接过,称是去了。龚允平复又称谢了,又告辞欲去。我道:“龚庄主用了膳去。”龚允平道:“帝君的美意,在下本不该推辞。只是在下庄上还有些私事牵挂,不敢久留,还望帝君见谅。”我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本君也不多留龚庄主了。且请龚庄主去罢。”龚允平便告辞去了。
  我问熙陌与惠雨道:“你们两个知不知晓龚嘉展的事?”两个点点头,说晓得。熙陌说道:“龚少庄主是今年五月初五出的事。少爷那时去大兴城还未回来,故此不知此事。”惠雨接过话头,说道:“小的两个也是听腾韵庄的人人说,那日龚少庄主去黄石山游玩,龚庄主不放心差了三个家仆跟着伺候。怎想到最后只有一个唤作陶严的家仆回了腾韵庄。也是陶严说的,不知哪里刮起一阵妖风,直奔龚少庄主,将其卷了去。另两个家仆刘恭与李恺也与龚少庄主一同被卷了去,至今下落不明。”我皱了皱眉,叹了口气,说道:“这事甚是古怪。”又吩咐道,“今日午膳在藏书阁内用。还要请景辰与翔元一同来用。”熙陌与惠雨称是,便去安排了。
  我闲坐在藏书阁内的一把交椅上,半眯着眼,暗自胡乱忖度着事。忽然一抬头,见有一个褐衣布履的老者推而入,向我作揖。我连忙起身离坐,问道:“老丈是谁?自哪里来?”老者答道:“老汉姓魏名辙,原住在黄石山上,被强占了住宅,故今日特来此间申冤。”我道:“老丈差矣,既有这等事,何不去向衙问喊冤,缘何来我这里叫冤!”老者说道:“不差不差,该是找你。找衙门,衙门难管老汉的事;找他人,也是差讹也。”我闻此言,十分诧异,问道:“老丈所言何意?”老者也不应答,只伸手将我一推,我便望后倒后去。待坐起身时,我却依旧坐在交椅之上。环顾四视,却也不见了老者。
  正糊涂时,熙陌与惠雨进了藏书阁,向我说道:“禀少爷,栗公子与鹿刺史在阁外俟候着。”我道:“请来。”熙陌称是,就去唤栗景辰与鹿翔元进了藏书阁。我道:“二位兄弟来了。”栗景辰问道:“兄长端的何事要我两个?”我将龚允平的事说了,又说道,“也不知龚允平所言真假。”栗景辰说道:“先不说真假,兄长真想趟这浑水?”我道:“不是想不想,是龚允平亲来央求。五庄之间不可撕破了面皮。”栗景辰抚额不语,鹿翔元也闭口不语。良久,栗景辰说道:“兄长也勿须多虑,且看慈勒长老怎么说罢。”我点点头,说道:“也别无他法了。”
  正说话间,熙陌与惠雨将午膳取来,摆在桌案上。我与栗景辰、鹿翔元一同用了午膳。用罢,熙陌与惠雨自将碗箸杯盘等物收拾了。我又教取了些枸酱酒来,与栗景辰、鹿翔元闲饮。待酒饮尽之时,熙陌来禀道:“少爷,季珍培回来了。”我道:“叫他进来。”熙陌称是,就唤季珍培进来。我问道:“见了庄主与夫人了么?慈勒长老怎么说?”季珍培答道:“小的赶到兜率寺,先向庄主与夫人请了安,方才去见了慈勒长老。长老说此事他已晓得了,只是不便下山,故着荒昧来助少庄主。”我问道:“荒昧何在?”季珍培道:“荒昧长老随后便到。”
  正说话时,典兴从来报道:“禀少庄主,艾山兜率寺荒昧长老求见。”我道:“请进来。”典兴从称是,就去引荒昧进来。我教荒昧坐了。荒昧道:“家师看了常公子的书,便着贫僧来助少庄主一臂之力。”我问道:“慈勒长老还有什么要嘱咐的么?”荒昧道:“家师叫常公子去时,定要顶着紫头巾,穿着一身紫衣,脚着紫履,带着赤甲虎,提着錾金虎头枪去。”我问道:“这是为何?”荒昧答道:“家师说了,黄石山在下邳西北,常公子穿了一身紫去,这叫紫气东来;赤甲虎乃祥瑞之异兽,又有以虎为名,可压些邪祟;錾金虎头枪受过皇上敕封,或多或少也可压些邪祟。”我笑道:“慈勒长老费心了。”道又叫熙陌唤来钟管家。我嘱咐道:“钟叔,我出去几日就回来,家里有劳你照料着。”钟管家道:“少庄主放心就是了。”栗景辰道:“鹿兄弟公事在身走不开,小弟是个闲人,愿随兄长走一遭。”我道:“也好。”当下我将诸事吩咐妥了,钟管家备好了包裹,交我与栗景辰背了。我与栗景辰又各提了器械,带了赤甲虎,与荒昧皆骑了马,往黄石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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