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苹果蓝苹果 34

　　青苹果蓝苹果
　　
　　第三章
　　32离别
　　“色鬼。”
　　汪哥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哼！”
　　阿胖朝他晃了晃拳头。
　　汪哥再也不小看我了，我也气顺了。
　　我真的是个色鬼了，有事没事就跑江边，看美女，泡洋妞。
　　天助我也！再次遇见了上次的那两位，缘呀！缘分！
　　一打听，她们是在沪读书的大学生。
　　刚开始觉得相形见绌，我才高中呢。不过，说爱我的美女琳达用火样的热情点燃我的私欲……
　　我们有了肌肤之亲。
　　琳达与我以前几位女友有很大区别那就是激情四射，凶悍，敢说敢做。
　　“今晚，陪我过夜？”
　　她扑闪着大眼，等待回答。
　　“好的。”
　　这次，她是独自出行的。
　　用她的话说，她相信缘分，期待着与我重逢，果然，连续等了几个礼拜，我们，相遇了。
　　说起这些时，我也暗暗称奇。难道真的心有灵犀一点通？
　　咖啡厅，《蓝色多瑙河》缓缓流淌，舞池里一对对翩翩起舞，那晚，琳达大红长裙很耀眼，我们的回头率很高。
　　“请——”
　　琳达弯腰请我，脸微红，我示意不会。
　　“来吧，我教。”
　　她一把拽住我，强拉我入池。
　　音乐一变，成了快四，我手忙脚乱，几次差点踩到琳达了。越转越快，我索性停下来，甩手让琳达独自表演……
　　舞场周围，围上一圈人，不知是谁率先鼓掌……
　　琳达冲着我，献了一个飞吻。
　　众人的目光投到我身上，我觉得好幸福。
　　有镁光灯闪烁，我们被定格了。
　　目光逡巡，我在寻找。
　　是谁？我可不想被侵犯人权。
　　琳达看出我的意图。
　　“找什么？找拍照的吗？”
　　“恩。”
　　“没必要吧？”
　　是了，西方文化与我们东方是有差异，对她们而言，被人偷拍或许是一种荣耀一种幸福，是值得骄傲的。所以，尽管她们最讲究人权，但只要你不去计较，什么问题都没有。我本想去制止偷拍的人，听琳达这样一说，也就作罢了。
　　琳达的肌肉很结实，琳达的胸脯起伏，琳达的双眼喷火，快要把我点燃……
　　“Dear，Quick！”
　　琳达裹着浴衣，依在门框，向我招手。
　　三两下褪下衣，我抱起琳达，把她放进浴缸。
　　从后背到前胸，每一寸肌肤，吻过，用我的舌……
　　琳达呻吟着，恣意享受着东方帅哥的温柔。
　　“华，你是绅士。”
　　琳达的意思是说，我比她以前的男友文雅。
　　“我要好好报答你。”
　　床上的琳达奔放泼辣。
　　她一丝不挂，张开四肢，健壮的侗体展示在我面前。
　　她的舌卷起我的舌，我们热身就是狂吻半小时，我通体膨胀，她也下身出水。
　　“来！来吧。”
　　她搓着我的下身，拉到她的嘴巴里，前所未有的舒服。她一边舔，有舌头小心地舔。双手也没闲着，一手抓住下身，一手揉着两个蛋蛋……
　　“啊——啊——”
　　龟头在她嘴里一吐一吐，我快支撑不住了……
　　我们变换着，她坐到我的上面，我抓住她大大的乳房，使劲，使劲，或者，右手中指直插她的黄龙……
　　节奏加快，一，二，三……
　　我也跟上节奏，屁股一上一下，我们爱得死去活来……
　　我们约定，每周末见面，开房。
　　当然，所有经费，都是琳达的。
　　琳达对我许诺，我留在上海，她就不回美国。
　　内心隐隐做痛呀，我也没有对琳达说出我的事情。
　　
　　离别时，我是瞒着琳达的。
　　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在腊月二十，我把要回家的消息告诉汪哥和阿胖。
　　“我早走一步，你们就帮师傅干到年关吧。”
　　说是和他们商议，其实，我主意早就定好了。
　　“你和我们不是一路人。”
　　汪哥伤感地说。
　　“言重，我们曾经在一起，就是朋友。”
　　“华哥，以后发达了，别忘了我。”
　　阿胖真的很重情义。
　　拍拍他的肩。我说：“不会忘。”
　　我们三拥抱在一起。
　　这晚，师傅摆下宴席，我们四个在餐厅里聚会，师傅说是为我送行。
　　“来，喝酒！”
　　先白酒，猜拳行令。
　　“六六呀，八匹马呀……”
　　“我输了。”
　　“输了！来，干……”
　　很快，一瓶白酒见底。
　　师傅下令：“今晚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阿华酒量小，我们要原谅哦。”
　　师傅照顾我。其实大家都心照不宣，都会照顾我的，于是，我输了，只意思一下就行。
　　第二瓶白酒摔到一边，第三瓶打开了……
　　“啤酒，啤酒呢？”
　　“服务员！”
　　师傅帮我叫了啤酒，外加橙汁。
　　“你，你就别，别喝白酒了。”
　　师傅舌头打颤，心里还在记挂我。
　　“师傅，你也少喝点。”
　　“我？没事，没事。”
　　师傅头一摇，又开始划拳了。
　　“杠子杠子虫——”
　　“杠子杠子杠子——”
　　
　　那晚，我们都醉了，师傅他们喝得东倒西歪，口齿不清。我，是被他们的情所陶醉。
　　“都，不，不要走——去，去我房间——”
　　师傅说。
　　我搀扶着师傅，汪哥挽着阿胖，我们倒在沙发上，横一个竖一个……
　　“来，吃，西瓜。”
　　师傅起身，要去开冰箱。
　　“师傅，你坐，坐着，我来。”
　　“你，把，把里面的两袋瓜子拿，拿出来。”
　　把西瓜切好，用盘子装着，端到茶几上。
　　“娃，回去，和父母好好说，啊——好好说，读，读书。”
　　“对，华哥，读——书——”
　　阿胖说。
　　“考上，记得通知，我们去喝——喝酒。”
　　“一定，一定。”
　　我连连答应。
　　“来，我们玩玩，我们打——打牌。”
　　“行吗？”
　　“行！”
　　“你们行吗？”
　　汪哥和阿胖都拍着胸，扯着脖子喊着。
　　“那，打了。”
　　师傅房间有麻将桌，有现成的扑克。
　　洗洗牌，我等着大家落座。
　　“怎么玩？”
　　“炸金花，会吗？”
　　“会，会。”
　　“好，我说了，一元开始，十元封顶，不，不是赌博，就是玩，玩哦。”
　　“明白。”
　　师傅手抓着牌，抓一张，掉一张。
　　汪哥的牌一张翻着，两张扣着。
　　阿胖鬼机灵，牌紧紧扣在手板。
　　都是昏头转向了，我稍微清醒点……
　　“我跟，跟。”
　　“我不，不要。”
　　就这样，不知不觉，天放亮了……
　　
　　基本没什么行李。来时一个背包，去时还是一个背包。
　　“阿胖，你搬下来睡我的床。”
　　阿胖哭丧着脸，跟屁虫似的，我走到哪跟到哪。
　　“华哥，包，我背。”
　　他硬是从我背上拿下包……
　　“师弟，真想去送你，可是？”
　　汪哥指指停在厂内的几部车。
　　“行了，胖子跟我去送阿华，你留在家忙吧。”
　　师傅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个塑料袋。
　　“这，给你的。”
　　“不，不要。”
　　“拿着！”
　　“师哥，拿着，师傅的心意。”
　　“师哥，这一百元，给你，买点水果。”
　　“师弟，给。”
　　汪哥也递我一百元。
　　再三推辞，还是不行。
　　“少了，但，是我们的心意。”
　　“拿着吧。”
　　“拿着！”
　　“到家了，报个平安。”
　　师傅执意要陪我在候车厅坐坐，我们就那样相视无言……
　　“乘客们请注意，XXX号列车已进站，请大家做好准备。”
　　接过阿胖手中的包，阿胖一脸忧戚。
　　“高兴点，华哥是回家团聚，别那样子。”
　　再也忍不住，我张开双臂，拥抱师傅。
　　师傅先是一楞，随后，裂开嘴，呵呵笑了。
　　“娃，谢谢，我会记着你的。”
　　“师傅，有句话，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师傅有所觉察，脸微红。
　　“说。”
　　师傅在我心目中还是有威严的。
　　“你，你要注意自己的健康，烟少抽，还有，那个……也少点。行吗？”
　　师傅低下头，似乎在下决心。
　　有几分钟了，师傅毅然抬起头。
　　“我，答应你，我不再……”
　　“师傅，我相信你！”
　　握住师傅的双手，师傅的手还是那么有力，那么温暖。
　　阿胖一脸茫然地望着我们。
　　“来，阿胖。”
　　我也给我阿胖一个拥抱，我们三人拥抱在一起……
　　进站了，师傅他们在检票处招手，招手……
　　“路上小——心——”
　　师傅大声叮嘱。
　　“好的，放心——”
　　列车呀，慢点走吧，虽然，我想早日回到故里，但就在这里，在这繁华的城市，我流浪的第一站——上海，写满记忆，难忘的记忆。
　　别了，云，别了，师傅，别了，阿胖，别了，黄浦江，别了，东方明珠……
　　一直望着窗外，我想多看几眼，我想把现在和过去一股脑儿装进大脑……
　　随手翻翻师傅送给我的袋子，我的天！
　　板栗、饼干、饮料、水果……
　　还有钢笔、笔记本？
　　师傅，我的师傅！我可怜的师傅！
　　我呼唤着，一定要抽时间回来看望他，看望我的师傅。
　　钢笔，是英雄牌。
　　笔记本，很厚。
　　咦，本子里有东西。
　　钱？！
　　是的，五百元！
　　师傅不是已经给过工资了吗？
　　工资就已经多给我不少了，三千元整！
　　我心潮澎湃，忽然想哭。
　　手捧笔和本，怔怔地，靠在坐椅上。一张纸条滑落在地。
　　“阿华，师傅其实是个坏人，自看到你第一眼时，师傅就喜欢你，你明白吗？原谅师傅以前对你的粗暴行为。你去按摩，我知道，你和阿云的事情，我知道，你和那洋妞的故事，我也知道。但我坚信，你是个好孩子，你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好孩子，我不愿意玷污你。这五百元，是我给你的复读的学费，回家后，好好读书，考上大学，给师傅争光，别忘了告诉师傅，师傅等你的好消息。阿华，你会成功的。”
　　信，没有落款，没有时间。
　　我的眼睛湿润了……
　　
　　
　　（第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