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苹果 蓝苹果 第三章 第9节 尴尬

青苹果蓝苹果
第三章
第9节

尴尬

这天，尽管一晚没睡，却毫无睡意，一直是亢奋的。
那种快感真的无法形容，整个人飘飘欲仙，进入一种忘我的境界。
红那痛苦而快乐的呻吟总在我耳边荡漾，她是种什么感觉呢？她流出的鲜红的血沾满我的手，我们竟然没有丁点惊慌，以为是很自然的，她带的手纸全部用光了，也无法把血擦干，我褪下内裤：“来，用这个吧？”
“那你……”
“没事，回去再穿。”我的裤头派上了用场，当然是一扔了事。
我觉得自己应该像个男人了，应该对红负责任了。我该做些什么呢？无法专心听课，我就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红:请准许我第一次这样称呼你，我想，我们应该进入这一地步了。红，昨晚，我伤害你了，你怕吗？你后悔吗？你给了我无比的幸福和快乐，我似乎一夜间长大了，我要对你负责，因为我是你的小男人了，哦，不，是大男人。那么，你就是我的贤妻了。我们能厮守终身一直到地老天荒吗？红，我在心底呼唤你，我爱你，爱你，爱你——”
除了涂抹这些外，我还画了大大小小的“心”，红心一颗颗，里面写着“I love you!”
同桌几次探头张望，被我“咚”地一下，用笔敲这脑袋，缩回去了。
“情书——”
他咧着嘴，小声说。
“你管得着？”
他不出声了。
同桌看看我，指指我的红，挤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红，还在认真地听课，记着笔记呢，我真佩服她，顽强的学习精神，看样子，这点我是无法和她相比的。
继续写着我的情书。
“红，假如你是弯弯月，我就是天边的星一颗，我要守护你，灿烂星河。假如你是徐徐风，我就是地头绿草儿，我要跟随你，谱写春之赞歌。假如……”
老师咳嗽了一下。
“请注意，这些笔记你们要好好地记，以后会用得着的。我发现，不少人没记，我不再提醒可哦——”
老师踱到我跟前，我快速趴下，伏在笔记本上……
“红，今晚早点休息，我不想你太憔悴，我要你做我做漂亮最动人的娇娘，我憧憬着你牵你的手，抱你上花轿……”
那时，正流行火风的《大花轿》和尹相杰的《纤夫的爱》，我们爱在女生面前吼着闹着，还爱背着同学在班级里穿梭，或者，划动着双手……
“红，你想我吗？你答应我，愿意做我的新娘吗？”
落款我别出心裁，一般不能留名的，万一被人偷看或者丢了，被人举报，都有点麻烦。我画了几片竹叶……

“碗给我。”
餐厅里，队伍很长，走到红的那一队，我伸出手。
红犹豫了一下。
“拿来吧。”
她到底是递给我了。
这里有个故事：学校食堂有一工作人员，每次我打饭时他都问我：“你父亲还好吗？”
我不知道他说些什么，但我也支吾着，含糊地哼一声，每次都要问问。而且，还有我意想不到的好处，他要么给我的饭菜份量很重，要么就根本不收饭菜票。我都纳闷了。同学们笑我：“你是他干儿子吧？”还有一次，他问我：“你父亲还在区里吗？调到县里来了吧？”我又是含糊地哼一声，算是回答。于是，我不排队，径自走到窗台。他笑着：“带一份呀？”“恩。”他照样没有收票。
“不要贪小便宜。”
红叮嘱我。
“是的，娘子。”
我把我碗里的肉，瘦肉都挑给红，我要给她增加营养。红撇撇嘴。
“人家吃不下的。”
“吃不下也要吃。”
“这苹果、麦乳精、力维隆，给，给你。”
“不要，我有。”
“那是你的，这是我的。”
“哦，你的就格外好，是吗？”
“是的，我的更加营养，你不觉得吗？”
“好吧，这次收了，不好意思耻了你的手，下不为例。”
“好，下不为例。”
“袋子里有我的信。”
我还是有点难为情，掉头就走……
晚自习红没有来，不会生病了吧？
我急忙跑到女生宿舍去找。

小院子静悄悄的，在门口徘徊了一会，我还是第一次进女生宿舍呢。况且，宿舍和学校的印刷厂在同一个院子，有点担心被人发觉，但，我终归是迈出了脚步，跨进小院。
在进来前，我就站在操场边，默默观察了一会，记住红的宿舍地一进门的第五间。玻璃窗上贴着窗纸，透出灯光，证明有人在。
看看院子里没人，急走着，轻轻敲着门。
一，二，三，有规律的，中间停顿时间相同。这是我和定下的暗号。
“红，在吗？在吗？开门——”
脸贴着门框，我焦急地喊着。
我听到有人下床和鞋子拖出的响声。
门开了。红穿着内裤，急忙又躺到床上去了。
“快关门。”
她轻呼着。
“你来干什么？”
“我，以为你生病了？”
“你才生病呢，不过，是有点不舒服，女孩子，你明白吗？傻蛋。”
我憨憨地笑着，男孩子有时要傻点，尤其是在女友面前，那样才显得可爱。这是我们宿舍里总结出的经验。
“我怕是因为昨晚……”
“没事。不要想得太多。”
红把床单往上拉了拉。她脸上泛着红晕。
我的心在跳，我不由走近，在床边坐下，我想伸手摸她……
“不要，人家那个来了，很脏，又难闻……”
她把被单再次拉上，盖住了脸。
“你快走，小心被人看到。”
她催促我了。
“你也早点休息，喏，我箱子上还有个苹果，你拿去，刚洗的。”
拿起苹果，我端详着，这苹果不红，不大，青青的。
“你吃一口。”
我揭开被单。
“不吃，你吃。”
她把头扭到一边。
“吃，就吃一口。”
她浅浅地咬了一下。
“喀擦。”
我三下五除二就解决战斗了，苹果不甜，涩涩的。
“不好吃吧？不甜。”
“好吃，好吃。”
其实，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别骗我，你眉头都皱了。”
“你不要欺骗自己呀，不好吃就不要吃呀，真傻。”
“红。”
我抓住她的一只手。
“你说，昨晚，你不会有了吧？”
“啊？有了？”
她忽然也有点担心了。
“我还没想到呢？那假如真的，我们该怎么办？”
“那，我想办法，你也不要害怕哦。”
红流泪了，是害怕的泪水……
“你快走——”
摸着红的脸颊，擦去她眼角的泪滴，我依依不舍地离开……
我像作贼似的，低着头，疾步朝院门走去。
“咦？你？不上自习，来这干什么？”
越担心，越出问题。
忽然，一个人冒出来，吓我一跳，我几乎要魂飞魄散了。
“是我，看你吓的。”
哦，声音很熟，是谁？
听了这话，我才敢回头。
是印刷厂的小陈，也是我一位同学的老乡。
他蹬着乌亮的马靴，一套最流行的牛崽装，一条腿抖个不停，斜着头，坏笑着，盯着我。装酷呢？
“管你什么事？”
我冲他喊着。
“不就随便问问吗？谁不知道呀？”
他比我也大不了多少，初中毕业就来厂里上班，还是单身，也是个散漫的人，爱与我们这些小混混一起玩的，我才不怕他呢。心中一块石头落下了。
我也没心思上自习呀，一是担心红，二是自己到现在也感觉睡意了。索性回宿舍吧。
大个子和胖子竟然也在宿舍？都是谎言专家，而且，我们的老班最容易上当的。
“你怎回来了？”
“人家忙呀。还问？！”
“老实交代，一夜未归，干什么去了？”
“是呀，从速招来！”
他两个一唱一和，作弄我。
“吵什么？找你老婆去了！”
我可不是善与之辈。我狠狠地回击着。
“我老婆？她只爱我，你不是有你的红吗？”
一把抱住大个子，我把他按倒在床，两个人揪起来，注意，我们只是打闹。
胖子就在旁边看热闹。
“大个子，加油，加油。”
“李华，你用力呀，没吃饭呀？”
我们两个一会这个在下一时那个翻起身。
再次把大个子按倒，我附在他耳边嘀咕着。
忽然，我们住手了，朝胖子走去。
我们一边一个，押住胖子，他像猪般嚎叫着。
“轻点，轻点，痛！痛！”
我们可不理睬呢，把他抬到床上，我右手胳膊摁住他的胸口，同时使劲地夹住他的双手，大个子干脆整个人坐在他的腿上，我们使恶了。
“脱！脱！”
大个子几下就把胖子的裤带解开。
“啊——啊——救命呀——救命——”
“我求饶，好吧？我来东西交换，交换——放了我吧，两位大爷——”
“交换？好呀。不过，要看值得不值得。”
“值得，绝对值得，你们都想要的——”
“是吗？说说。”
“避——孕——套——”
我们一齐停住了。
“你这两个猪，下次我要收拾你们。”
“啊？大胆！”
我们作势又要上去。
“哦，不不不。我交换交换。”
他翻到自己的上铺，摸索了一会。
“看。请抽烟！”
“哦？抽你个头！是套子吗？”
“哦，说错了，是避孕药。”
“避孕药？”
这下，我和大个子惊讶了。
“没见过吧？”
“没见过。”
“跟我斗？你们还嫩着呢？这下服了吧？”
他得意地扬起头，那颌下的肥肉一直晃着。
“啊？难道你？”
“偷——吃——禁——果——”
我和大个子互相望望，又扑向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