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初识里闻厂
作品名称:打工路上的青春 作者:北泥山 发布时间:2017-06-01 08:19:53 字数:5352
在床上坐着,另几人也不时地找我问几句,主要的是问我以前是在哪里干,工资怎么样等。一会,一个身高与我差不多但身材比较壮的小伙子走了进来,皮肤细嫩白净。他一进来,房间里一个人就说:“杨正海,你来了个老乡嘞!”
他就冲那个人说:“哦,谁啊?”那人冲我一指,他就往我看了过来,我便冲他笑了一笑,用家乡话说:“我是SH的,你是哪里的老乡?”
他一听激动地说:“啊!你真是老乡呀!我JP的,现在好了,我们可以在一起玩了。”然后就开始问我的情况,我便简单地回答了他。
他听完就说:“我们是一班,不是一条线,以后我们这厂里就有我们那边的三个老乡了。还有一个YJ的,在锅炉那里上班,不过他与我们不是一个班。”
我欣喜地笑着说:“哦,我才来,好多都不懂,有几个老乡就能好好学习一下!”
他笑笑说:“没事,我带你熟悉这里。”说完他便往冲凉间走去,到了门边喊道:“快点,没饭吃了!”那里面回答说道:“撑不死你!”
又等了一会,刚才进去的人冲好凉出来,老乡便叫上我一起,住厂外走去。出了厂门,一起在江边的马路上,老乡介绍着说:“我叫杨正海,他叫李泽泽,你呢?”
我回答道:“姚远乡。”
这时李泽泽对我说:“你看那里没有?有台阶下去,有一个后门,每天中午十一点半到一点,下午五点到晚上九点开着,有保安在那,那是方便我们纸品厂的人进去吃饭和锻炼的。”顺着他的眼光看去,看见了有人在往下走。一会我们也到了那里,从路上往下望去,一个保安坐在那,围墙上一个铁门开着。
进了里面,便是一栋三层的宿舍。我们从楼下走过后,出了一个铁门,便是我看到的那一个球场。走过那个篮球场,却又有一个铁门。出了铁门一个像剧院一样的大食堂出现在我眼前。进了里面,当他们拿出饭票准备去排队时,我才知道,原来还要饭票。他俩疑惑地看着我问:“你没买饭票?”
我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没人说。”
李泽泽疑惑地问:“那个帮你办入厂手续的没告诉你?”
我点点头回答:“没有,可能她忘了吧!”然后我又说,“那我出去外面吃,你们先吃吧。”说完我想往原路而去,杨正海却拉住我说:“我带你出去,从这边走。”他就往饭堂另一个出口走去,我跟着他,一会出了饭堂,就看到一个大门。出了大门回头望去,就是刚才看到的那个牌坊式的写着里闻集团的大门。
走出总公司,我对他说我找得到吃饭的地方,他就说:“吃完饭,我与他就在这厂外的铁档杆上坐着,到时好找。”我点了下头便向那些饭店走去,他也就回饭堂了。
找了一家小饭馆点了一份快餐,默默吃起来,心里想到这厂里人都很热心,这里应该工作氛围很好,心里也暗暗高兴。
吃完走出饭店,来到总公司大门外的铁栏边坐了上去。铁栏是公路与公司门口的人行道做隔离用的,沿着总公司门外两边的大楼一直延伸到很远。
大约几分钟,他俩出来了,我们便一起坐在上面。一边闲聊,一边不停地看着过往的人,尤其是姑娘。看着他俩的样子,我不由轻笑说:“你们女朋友在这里吗?”他俩怪怪地看了我一眼说:“你不会是没在纸品厂干过吧?里面都是男人的好不!”
我疑惑地说:“这边总厂不是有很多女孩子吗?你们就没有一个喜欢的?”
他俩说:“那有那么好认识呀?我们来了都两年了,没机会。”我同情地看他俩一眼,然后看看川流不息的姑娘们。其实有一些,还总是偷偷地看他俩一眼。长这么帅,没女朋友是罪过呀。如果有了,就不会有姑娘拿你们身影入梦了。
坐了一会,他俩说:“现在运动场肯定有人了,这边都下班了,我们去那里玩吧。”说完他俩就带着我往刚才球场走去。到了球场,里面果然已经有了不少的人,都在打篮球、羽毛球或者溜冰。他俩找了一个球场边上用于坐的台阶,坐在旁边观看。
看了一会我说:“你们不去一起打球吗?”
他俩摇了摇头,杨正海叹气说:“不会。”
我疑惑地问:“那就在这里这么坐着呀?”
李泽泽就回答说:“看姑娘打球呗,我们又不会。”
“那你们就不去买一双溜冰鞋来溜冰场玩?”
李泽泽神色一僵说:“不太好意思!”
我一笑说:“你俩都是大男人,竟然觉得不好意思?”
杨正海说:“买得有,只是不来滑,呵呵。”我无语了,原来是两个没长大的孩子!
看了一会,兴味索然,我就跟他俩说:“我去跟那几个打篮球去了,好久没摸这个东西了。”
杨正海说:“你会打篮球呀?那你去,我们坐这就行。”
我起身下场,来到有三个小伙子在打球的球架下,很诚恳地跟他们打了一下招呼,就一起打起篮球来。大概半个小时后,他俩也坐无聊了,就下来叫我一起回去。走出总公司后门,江面上,远远的似有汽笛声传来。
回到宿舍,八点多一点,他俩就在李泽泽的床上吹牛,我就去冲凉,这时的洗澡间是空着的,正好洗下衣服。
洗完衣服,他俩也聊得没什么可聊的了,便一人拿一本书在看着。我走了出来,问李泽泽借了几个衣架将衣服挂起来。杨正海看了一会也不想看了,就起身回去。我挂好衣服回来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便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因为第一天上班,早上在床上很早就睡不着了。六点翻身下床,七点未到就到了车间门口。等到七点十五分的时候,白班的人才来打卡上班,我看到杨正海也来了,我们互相打了一下招呼他便自己进去了。当下班的也走完的时候,厂长拿着一张记录上班时间的纸卡走了过来,看到我就过来说:“这是你的卡,每天打两遍,上班打一次,下班打一次。”说完递给我,让我自己在车间门口的纸卡架上找一个地方插上。然后带我进车间去,找到那天那个中年人。
那个中年人今天我才仔细看他,他大约35岁左右,1.68米的个头。厂长就对我说:“这是你们车间主任,你跟着他就可以了。”我赶紧地向他看去说:“主任好。”
那个车间主任就点点头说:“好,我姓陈,以后好好干。”
我赶紧说:“好。”然后他就带着我去生产线那里,招手叫了一个人过来。这肯定就是这一条线的组长了,身高1,7米那样子,27岁左右。他一过来就说:“来了就好呀,快跟我来。”说完就让我跟他走,主任也示意我赶紧去。
跟着他向生产线走去,走到前天面试的机台那里,一个人都没有,原来早缺人了,是这组长在开。他将我带到就说:“这里交给你了,我有事去了。”说完走了。看来这里的管理也都好相处。
看了看机上纸的型号与纸质,对着订单看看做到那里来了,然后将走着的机器检查了一遍,便开始了里闻厂的上班生涯。
上班的时候,前后的机手都会跑来聊一会,糊机是一个不苟言笑的小伙子,大约25岁,身材不高,1.6米那样子;头机是一个热心的直肠子,1.7米的身高,身体背微弯着,中等强壮的身材,他大大咧咧地走过来说:“兄弟,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了,互相帮忙,搞不定就叫我。”我起紧说:“好。”然后顺便问了他一些事情,比如怎样买饭票。他回答完后,他机台上的警示灯闪了起来,我们往电脑台看去,那边一个人在打着手式,原来是要换纸了。
糊机通知我减速后,我便过去帮他把纸换好,然后回到自己机台,因为是同型号纸板我的是芯纸不用换,头机也不用换纸,便继续开动。时间很快,中午吃饭的时间到了。
吃饭是在车间外吃,他们将饭票放在饭盆里,专门有一个大叔踩三轮车去总公司食堂打饭,中班与夜班的夜宵才是在这边吃并由大叔做。我没有饭盒也没饭票,他们吃饭的时候我就顺便去总台按糊机的介绍买了这一个星期的饭票,然后去外面小店买了一盒饼干。
下午也很快过去,早班在三点半就下了班,大概是因为这段时间以来的第一次上班,我感到很累,回到宿舍只想躺下。可肚子又饿,躺了一会感觉舒服些便起身冲凉。宿舍里有两间冲凉房,李泽泽正在冲,还有两个已经冲好了。
跟着杨正海与李泽泽一起往外走去,来到饭堂排队打了饭,然后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饭堂可真大,一边是舞台,一边是打饭的窗口。窗口上面还有一层座位,大约上面就能坐上一千多人。桌子是一排一排的,下面的凳子也是长凳子。放眼望着去,整齐有序。整个饭堂看上去很整洁,工友们也很守秩序,都在慢慢地排着队。
吃完饭,放好餐具,我们往厂外走去。他俩走出来又是去那栏杆上坐着,我也就跟着坐上去,坐到六点,总公司的员工下班了,熙熙攘攘的人便开始往外流。
等到人走得差不多了,我们便往里面走,因为这时球场开放了。
到了里面,他们一如昨日,我就看有没有人来打篮球,李泽泽说:“你也可以去借,押厂牌在那个小房间那里就可以了。”我一看,果然有一个小房间,便往那里走去,李泽泽却先我一步走到那小房子的窗口前,对里面一个45岁的大叔说:“大叔,我借一个篮球。”那个大叔收了他的厂牌,然后将一个篮球递了出来。
玩着玩着,人就多了起来,李泽泽就走回去坐着,因为人多了,球就开始要抢,他抢不赢,面且还伤了手。玩了一会他俩也许觉得没意思便想走了,李泽泽走过来要了别人的厂牌,用去换他自己的厂牌。这时运动场里已经有好多人了,灯光下全是翻腾的身影。
换回来后,我们便往总公司大门走,到了大门边的时候,杨正海说:“现在还早,不如我带你去看一下我们总公司的内部。”
我怀疑地问道:“好呀,只是我们可以去吗?”
他不置可否地说:“可以的,没关系,只要不去车间。”然后就折身往公司内部走去,我与李泽泽在后面跟上,李泽泽边走边说:“我还是第一次去这里面,来了两年了。”
走进去三十米是一栋四层的办公大楼,中间是一个大厅,从门外望去,里面灯火通明。中间的总台那里,还有一个女职员在值班。在办公大楼前,有一条7米宽的路,连通大门与生产区。在前面与车间相接的地方,变得小了一些,好似以前的小公路。两旁的树郁郁葱葱,给人很幽静的感觉。树后两边是好几栋车间,可以看出来是分几个时间段建成的。因为有三层的、有两层的、有五层的,风格各不相同。从这些车间里可以看出这个公司的发展轨迹,与它的文化风格。我们选了一个车间,走过去看一看她们的工作环境,只见里面灯火通明。因为是手袋车间,全是一排排缝纫机。员工们正在加班,一个个将头埋在机器里,缝纫机“吱吱”地响着,在车间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车间内的通道,不时地有物料员走过,为她们增添物料和清点成品。虽然很忙碌,但依然井然有序。人与物料都感觉整整齐齐,感觉不到一丝的凌乱感。
我们沿着车间外的走廊,从车间的头走到车间的尾。感叹了一下他们的车间布局与工作氛围,便走了出来,往公司大门走去。出了公司大门,看看时间还早,李泽泽提议去逛一逛街,我们也没什么事,当然是举双手赞成。然后我们三个就沿着总公司门口的路,往上走去。前面好像就是很热闹的街。
走过两个十字路口后,就感觉到热闹起来。我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杨正海回答说:“这是镇上呀。”
我意外地道:“我们公司离镇上这么近?”
李泽泽自豪地回答说:“我们就是在镇上,只是我们离镇中心远一点而已。前面有一个音乐溜冰场,我们先去那里看一看吧。”说完在前面一个小一点的路口,左拐进一条比较窄的小公路,走五十米便看到一栋大的商业楼。大楼的一楼是一个很大的厅,厅里有60%的地方,被半人高的栏杆围了起来,里面就是溜冰场了。进去后只听见里面正放着惊天动地的音乐,池子里已经有了不少的男男女女,正在灯光与音乐里滑动。他俩默默地看着,脚却在偷偷地点着节奏。我看了一会觉得没什么意义,就说:“你俩不进去玩一会?这外面看着怪没意思的!”他俩回过头来说:“走吧,等发了工资再来。”说完我们走出了溜冰场。出来看到有一个电动梯,看那标牌,原来楼上还有电影院、舞厅。
走出了小公路,继续往前走去。到了一个大的十字路口,这里就是镇上最繁荣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很空旷的广场,广场里有很多的摊位,正有不少的人在购物。路边有一个大的国营商场,在这晚上,门口人来人往。他俩告诉我,以后要买什么日用品,可到这个商场来买。我点点头,跟着他俩去那些摊位逛,看着人群与那些光怪陆离的商品,时间在慢慢流逝。
好一会后,看看时间不早了,便往回走。快到十字路口的时候,李泽泽说:“从江边走吧。”
杨正海说:“好,正好看看江边的景色。”然后对我说:“老乡,江边很美的,以后有女朋友了,可以带到江边来拍拖。”说完在十字路口那右转进了一条与刚才差不多宽的小公路,刚好只能容纳两辆小汽车并排行走的那样子。走进去那里有一个放水的闸门,闸门后面是一条深渠。小公路一边是渠,另一边是工厂与民房。我们走了五百米后,一条大江出现在我们眼前,这就是我们厂门口的那一条江。江面在夜里显得很宽广,有月光正斜照在江面上,浪轻轻地揉着这个月亮的倒影。
江面再往下走一点后有一座峡长的岛。夜里的岛上黑幽幽的,也许因为上面有不错的风景吧。在临江的地方往左转了一个弯,路宽广起来,两排冬天也绿的棕榄树郁郁葱葱耸立在路两边。路边斜坡上的花坛一层一层整齐地排着。杨正海说:“你看漂亮吧?这是这家厂修的,这个厂可大了,从这里一直下到我们厂,都是他们的范围。”我一看,车间在绿化带后一直延伸向下,果然是个大厂。另一边,沿江修着的台阶,一阶一阶地从路边直修到江边上的堤岸边。这时的夜里,正有不少情侣在堤岸上窃窃私语。
我们一路向下,沿路不时地也会有几处繁华。走了二里多路到了一个丁字路口后,路开始冷清。一边是空空的野地,一边是冷冷的江。沿着昏暗的光又走了一段路,大约有700米,便到了我们纸品厂的后面,围墙内锅炉还在不停地喷气。杨正海告诉我,另一个老乡就是在这里上班,他是锅炉房这个班的班长,有空以后可以去找他玩,我点了点头。又走了100米后,到了我们纸品厂门口,我们陆续地从厂门进去,身后的江面正有一艘船在驰过,一声汽笛远远地传来,浪便重重地拍过来,惊动岸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