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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过年(中)

作品名称:打工路上的青春      作者:北泥山      发布时间:2017-05-25 07:28:29      字数:5351

  往镇上去的路上人来人往。我们在走动的过程里不时地会被人群给挤开,不时地还会在路上与人有一些小冲撞。过路口尤其是山屯路口的时候,我们一队人被人潮挤散,在路口另一边我们硬是等了五分多钟才又汇在一起。这还是已经有好多人回家过年了呀!否则不敢想象!
  我们慢慢走了一个小时后,到了后街镇的主街,这里更是人山人海。她们却一路兴致勃勃。尤其是到了这街上看着那眼花缭乱的街与人,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似的。原来除了我与杨政,她们竟然都没来过,包括那个叫秦深小伙子。他与秦艳姐妹是一个寨的邻居,与杨政差不多高,1米67左右,穿着一套与张倩同款的工衣,他们是一个厂的。我便问张倩道:“你们放假了吧?怎么还穿工衣呀?”
  那秦深却在旁边说:“我们都是今天凌晨才下班,哪有时间换衣服?只想睡觉。”
  我冲他们略带同情地耸耸肩叹道:“原来这样,也够辛苦的!”
  也许是到了陌生街的缘故,张倩也放开了,只见她走在杨政的旁边,很顺手地拉上了杨政的胳膊。
  我们在这街上挤着,不时地钻进一个热闹的店。在拥挤的两个小时里,我们还去了年货街,我与杨政一起买了一些糖与花生瓜子,刘梅不好意思地要我帮她买了一斤牛奶糖,我称了后便让她自己提着,她不满意地细声说道:“小气。”
  我一听就说:“那我就再买两斤,只要你不怕牙疼?”
  她用白眼看了我一下说:“不是买少了,而是你干嘛帮我买,就一定要我提。”我伸手就拿过来放在我提着的大口袋里说:“等会大家吃完了,别怪我。”
  她淡然地说:“本来就是大家吃嘛!我又不是糖猪!”我好死不死地看了她一眼说:“你是我的天敌。”她也翻了一下白眼说:“天上是敌人,地上是爱人。”
  懒得再理她,我紧走几步跟上大部队的步伐。可她们看了一条街,却没买一件衣服,这是意料之中的,因为太贵了。我与杨政互相看了一眼,就说:“现在逛这么久了,我们去那服装市场看看吧!旧屋那里的那家更大,款式更多。”
  秦艳一听赶紧问:“在哪?我们现在就去。”
  我说:“好,我带路。”说完便往后街那服装市场走去。
  到了那里依然是人山人海,大门口被挤得水泄不通。我们费了大力挤了进去,只见里面各式各样的服装店铺,密密麻麻地挤在通道两旁。两个小时后,我们走出了市场,几个姑娘除了刘梅,都各自买了衣服,秦艳还买了两套。虽然都是刚来的,但是她们后面都有财团,而刘梅却没有。可她好像也没什么落寞的表情,依然兴高采烈地充当她们的砍价高手,看她砍价,我自叹不如。
  回去的路上因为她们都有了收获,便比来时更加兴高采烈。可在下午一点半都还没吃中饭的我,却在这回去的路上,越走越困。刘梅似乎也饿了,一路上不停地来我提着的袋子里拿糖吃。幸好有时她也会喂我一颗,虽然我坚定地拒绝,但也感谢她每次都一定要喂到我嘴里。
  终于回到了那临时过年的家,我们一进门,秦丽媚便用手在嘴上“嘘”了一下,小声地告诉我们,有人刚下班回来,正睡下。我们轻轻走进去,那地铺上正睡着四个小伙与两个姑娘,又来了5个人。
  我们动手开始做中饭,什么都有很方便。一会儿,每人手上就有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条。为了不打扰他们睡觉,我们吃完便一起出去,去旧屋公园玩。走过旧屋街时杨政买了两幅扑克,到了公园找了一块草地,我们便开始玩扑克。张倩、秦艳、我与秦深就在场上打牌,她们四个就在旁边不停地为对方通风报信,一时吵得不亦乐乎。
  五点了,我们收牌回去,到了房里他们依然还在睡。我们将菜与锅都拿在门外,开始做年夜饭。一阵忙碌后,一桌年夜饭出现在我们面前。在做饭的过程里,还是将睡觉的人吵醒了,当然外面不时响起的鞭炮声也有一定的功劳。他们将地铺上的被子之类的收放好,房间便显得宽大起来。将几个纸箱拼好放在中间,然后在上面再铺上一张纸板,一张桌子便摆在了中间,终于有了一点像在家过年的感觉了!
  大家坐好准备吃饭的时候,有一个姑娘却说道:“要不我们再等一下吧!还有三个人没来。”
  秦丽媚想了一下说:“我帮她们留菜吧,现在七点了,都饿了。”说完便去拿碗,我们也就开始倒酒和饮料,那个姑娘也不说话了,与大家一起等着开席。
  这几个小伙都是酒鬼,白酒每人面前放一瓶,啤酒三瓶。除了刘梅、姚佳外几个姑娘也不差,喝了一杯饮料后就喝啤酒,有一个还倒了半碗白酒。秦丽媚将饮料全放刘梅与姚佳那里说:“这都归你俩了。”说完自己拿起一瓶啤酒就开。在不停的祝福与敬酒里,热热闹闹的年夜饭到九点结束,几个小伙都有些醉了,话便多了起来,不停地在互相吹牛。几个姑娘倒也没事,开始收抬桌子与碗筷。
  收抬一会后又将地铺打上,多打了一个铺,现在地上就有了五个铺,七个男的可睡两个铺,七个姑娘睡两个铺,还有一个铺是要留给还没来的人。我们在外面玩了一会,等她们铺好后我们就走了进去,拿出了扑克。玩钱的在一边,我不玩钱就跟几个姑娘玩。玩了一会,刘梅从我手里抢走了扑克,我就过去看他们炸金花,看他们玩得高兴就也要了一铺,过年嘛!图个热闹。刘梅跟屁虫看我在这边玩,就将手里的牌往另一个姑娘手里送,然后跑到我后面不停地喊“焖、焖。”
  窗上一瞬白光闪过,空中一声炸响。外面在放烟花了,几个姑娘放下手里的牌便往门外跑去,烟花璀璨的夜空似在告诉我们,年真的来了,至少有别人在过着。
  刘梅也跑到门边,靠在门框上看着天空,空中烟花闪过,脸上不时的颜色在变换。玩着牌在偶然的一个时候,却看到烟花爆炸后的光,从刘梅脸上闪出星光纹。她脸上有泪!看手上的牌不好,我就丢掉然后向刘梅走去问:“你怎么了?”她看我到了她旁边就带一点黯然说:“没什么。”
  我柔声问道:“我看到你脸上有眼泪,是不是想家了?”她默默地点了下头,又抬头继续望着天空,也许她的爸妈在看着她吧!我想安慰一下她,但我也知道这时候去跟她说话,只会更加地加重她对我的依赖感,便继续打牌去了。
  一会她回来了,继续坐我的旁边。不像刚才那样活跃,只是默默地看着我手里的牌。秦艳她们看了一会也回来了,也不再打扑克,全围过来看我们玩。她们不停在外围出着主意,一时吵翻起来。
  慢慢地有几个姑娘睡去。夜已经很深了吧?外面早没有了鞭炮声,刘梅还坐在我的旁边,身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往我身上靠,看她眼睛是半睁着的,便继续看自己的牌。一会秦艳来对她说:“刘梅姐,你和我睡吧!”却没听她的回答。我看她依然是看着我的牌,就将牌扬了一扬,她的目光却依然没有变化,原来她已经睡着了。我怕她冷赶紧地对秦艳说:“她这样竟然是睡着了的,你摇她醒来吧!”
  秦艳便伸手一边摇她一边叫:“刘梅姐、刘梅姐。”刘梅眼球动了一下,然后迷迷糊糊地说:“什么事?”
  秦艳说:“刘梅姐,去我那里睡,我们三个睡。”
  刘梅依然是迷迷糊糊地说道:“我还要坐一会。”
  我说:“你坐着都是睡着了的,还坐什么?睡去吧,都凌晨一点了。”然后她任秦艳带着,往秦艳的铺上扎去。这时打牌的几个小伙也不想打了,都钻进铺里,睡去了。我也往杨政睡的铺里钻去,灯熄了。
  虽然打瞌睡,不知怎的却是睡不着,也许是没这样跟人挤过或在外面睡过吧?大约过了一小时后,门上传来敲门声。
  秦丽媚去开了门,听着她们的低声细语,我知道是三个姑娘。秦丽媚问道:“你们不是说好下午来的吗?”
  其中一个小声说:“我们现在才下班。”
  秦丽媚一听伤感地说:“你们饿不饿,我去给你们热一下菜饭。”她们都说:“不用了。”说完便听她们走到了最靠墙的那一铺,躺了下去。一个人还在和秦丽媚窃窃私语。想听她们说话,却又听不清楚,大概就是秦丽媚在问她加班到现在的原因。
  又过了一会,从她们那铺上却传来一个姑娘低低的哭泣声。慢慢的声音越来越大,不停地抽泣与哽咽。刚才与秦丽媚说话的那姑娘不停地在劝说,秦丽媚也加入,但一会后,却都哭了。
  一个不停地抽泣着说:“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出来打工,真没想到会这样,我连上三天三夜的班了。就吃饭休息半小时,我只是想要一份工作,怎么会让岛鬼这么整呀?”
  另一个说:“谁叫我们没文化呀,进不了电子厂,只好在这鞋厂受这罪,我都不知前世做了什么坏事!”
  那一个说:“我妈叫我认真读书,我不信,我好想我妈!”说完哽咽声似忍不住要变成大哭声。
  另一个也说:“我是我爸不愿拿钱给我报名呀,我好想去读完初中然后…”然后两个就大了一点声音地哭了起来,秦丽媚与刚才与她说话的那一个姑娘也在小声地抽泣,秦艳也醒了过来,然后就爬过去,对秦丽媚说:“姐!你勿要伤心,哪天你去进电子厂,我帮你去考哦!”秦丽媚不出声,另一个说:“我们都没毕业证!”一下就都不说话了。那两个姑娘却依然止不住哭声,一边数落着自己的过去一边细声地哭泣不止。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听到她俩的哽咽声变成睡梦里的轻泣声。
  天亮了我起来走到门外。秦丽媚也起床走出来梳头。她一边梳一边对我说:“昨晚你没睡吧?”我点了点头。
  她歉意地说:“是我们吵了你吧?”
  我摇摇头说:“不是,你们让我很难过但不是吵。我睡不着是因为第一次这样在外面睡,可能不习惯。”
  她点了点头说:“昨晚让你笑话了,我们也是太累了。”
  我摇摇头说:“我没有笑话你们,只是有些恨那些不把我们当人的人。”
  她叹了叹说:“有钱人,哪里会把我们当人!”我不知该说什么了,谁叫我们要出来打工呢?在人家的地盘上,叫天!天难道会帮我们改变什么吗?
  看着她微低着头在梳头,头发批下来,直到腰间。因这是大年初一,她也穿了一套粉红色新衣,脚上一条新的牛仔裤,一双浅蓝的球鞋。也许是身材高的缘故她身材给人比较瘦的感觉,但你要仔细看她,就会发现她那肉肉的媚感。
  刘梅这时从屋里出来,看我在看秦丽媚就说:“丽媚姐,远乡哥在看你。”
  我很无奈地说道:“她知道的好吧?我刚才正在与她说话。”
  秦丽媚微笑说:“我可没有吸引他的地方,你才有。”
  刘梅气气地说:“我就算有,木头人又吸引不了!”
  秦丽媚这时也梳完了头,嘴更笑得欢:“呵呵,我们小梅这么漂亮,木头也会动心的。”说完便将梳子递给了她。刘梅接过梳子,放开了自己的头发,也像秦丽媚那样微低下头,将头发梳顺后,却改变了她昨日的发型,将一把头发侧在一边用手拢住,然后问我道:“远乡哥,你觉得这样好看吗?”
  我认真地看了一下说:“好看,这样显得有一股野性。”
  她又高兴地问:“那你喜欢吗?”
  我点点头说:“还行,比你捆中间时好看。”她就不说话了,很认真地将头发扎起来,然后侧着头编她的辫子。
  张倩也起来了,他让我去把杨政喊起来。我就进去推了他一下。
  梳洗一翻后,我们五人便往外走去,在出门的时候我问杨政:“我们厂今天去旅游,你去不去?”
  他摇摇头说:“那有什么意思,难道你要去?”刘梅这时眼睁睁地看着我,我就说:“你不去我也不去,一个人去没老乡不好玩。”
  他点点头说:“那两个地方没什么玩的,有时间可以自己去,又不要多少门票钱。”
  我也附和说:“哦,是的!大年初一就这样跟他们去,好像也不吉利。”
  刘梅也在旁边说:“这么多老乡不陪,一个人去跑,那是神精大条了。”我白了她一眼,不说话,向前赶去。她就跟在我身后说:“今天你哪里都不许跑,去哪里我都跟着,嘿嘿!新年第一天我都跟着你,预示着这一年我都会跟着你。”
  我不由问道:“我就真有那么好?我怎么不知道?”
  她摇摇头嫩声说:“不是你有多好,是我有多喜欢。”
  我一听玩笑道:“要不是我喜欢杨盛萍,也许我会分分秒秒地被你感动。”她不说话了,坚定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就拽上我的手,我赶紧用手推开说:“你干嘛?这可不行,要是有喜欢你的小伙看到,就不会喜欢你了。”
  “我才不要人家喜欢我!”
  “人家喜欢你,是不需要你同意的,谁叫你这么漂亮。”
  秦丽媚这时在一边说:“我要是有刘梅这胆量就好了。”
  我摇摇头说:“她这不是胆量,是大条。”
  秦丽媚叹气着说:“大条也好,至少敢去爱,我却只能是等,却不敢去争。”
  我一听来了精神问:“怎么,有喜欢的帅哥了?要不要我们帮你提醒一下那个好运儿。”
  她淡然说:“我哪有喜欢的帅哥哟!天天这样上班,也没时间去喜欢。”
  我疑惑地问:“你们就没有想过离开这家厂吗?这样上班你们怎么受得了,而且容易老。”
  她感伤地回答:“我们是想跳厂呀,可是被压着几个月的工资又舍不得走了!刚开始说忍一忍,等找到好的事就不干了,可工资越压越多,就越来越舍不得。辞工厂里是绝对不批的,岛鬼太狠,曾经那些男员工罢工,治安与公安又来帮他们。也不管我们是为什么罢工,就说这些人是扰乱治安,抓了几个去打了一顿。唉!还有就是在这鞋厂工作时间太长,一个月一天假都没有,出来重新找厂没机会。”
  我一听也感慨地说:“唉!想不到外面是这样,我们家里要是有工厂就好了。”
  刘梅也在一旁附和:“那还用说?我就可以天天回家,天天吃我妈做的饭。”说完陶醉了一下。前面杨政与张倩却在一个店门边停了下来,等我们走近后,商量着是否买面做早餐。
  买了面回来,她们都起来了。连哭的那两个姑娘也在梳头发。
  吃过早餐,因为房里太小,我们便继续往外走。到了公路旁的草坪上,我们坐了下来分成了三堆,我与刘梅、秦丽媚是一堆。张倩与杨政和那后来的三个姑娘还有那几个小伙是一堆。秦艳与姚佳与两个我不认识的姑娘是一堆。杨政拿出了扑克,而我们两堆就只是在瞎聊瞎吹。一路的草坪都是坐着玩的人,路上还不时地有人走过,有快步走的有悠闲散步的。各个工厂门口也摆上了花草与盆栽的树,路灯上挂着的红灯笼不停地告诉看它的行人,今天是年初一。
  大家这几个人聊累了,又换一些人认识一下,然后继续瞎聊,或也上去打打扑克,不知不觉到了中午。一群人回去吃过饭,大家一商量,便决定去逛下面红岭村的那一条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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