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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曲意夺歪理,陈词判是非

作品名称:侠气再留香      作者:叠岭长风      发布时间:2017-05-08 16:24:06      字数:5614

  词曰:叶动风声起,枝摇鹂影飞;红香绿玉尽皆催,更被闲情困扰,往事那堪追?雨住云烟敛,花开雀鸟归,平生总有喜和悲,莫羡金杯,莫羡旱天雷;莫羡街头强霸,墙倒众人推!
  ——调寄“喝火令”。
  一
  话说周福海率二子,偕同徐治、李崇风、孟福通、张景洪来到赵家堡,赵镇山与儿子赵一龙迎进大厅坐定。
  在此插上一段,谈一谈张景洪与刘涛的来历,请读者诸君暂时忍耐片刻。这个张景洪,乃昆仑派高手张景观的弟弟,武功不在乃兄之下。自张景观在盘龙寨与塞外九幽一战中牺牲(事详拙著《一剑吻江湖》),掌门元青道长将其遗体带回了昆仑安葬后,其弟张景洪便南下湘中,欲为其兄报仇。他来到湘中时,塞外九幽早已逃匿,后来他找到乞帮邋遢长老,此时正义盟已瓦解,欧阳长天夫妇已离开了湖南。邋遢长老便将他推荐给了霍天东,就这样,张景洪进入了忠义镖局。刘涛原是刘飞的侄儿(刘飞的故事,详情见拙著《一剑吻江湖》),刘飞父母早丧,在富贵山庄最后一场大战中战死,其八岁的小弟刘跃,便无依无靠,最后得霍天东收养。刘跃的儿子刘涛长大后,便拜了张景洪为师,所以从小与张显就常在一起。
  当下,张景洪见刘涛垂手站在下面,大吃一惊道:“涛儿,你怎么也在这儿?你师兄呢?”霍庭章道:“张大哥请安座,张显世侄受了点伤,并无大碍。今儿劳驾各位来此,是因为小弟年轻,对眼下发生的事情无法处理,故请周师兄(周福海)偕各位前来一同决断。”
  李崇风冷静地说:“这事肯定牵涉到今天过来的所有人,霍老弟但说无妨。”
  霍庭章拱了拱手,便将刘涛所供以及自己亲眼目睹的前前后后,细述了一遍。李崇风问刘涛道:“当时就你们四个人来的赵家堡吗?”刘涛道:“是的。”
  李崇风又问道:“当时李彬和孟小军来找你们,是怎么说的?”
  “他们说,局主密令我们几个到赵家堡来接走狄凡,原因是狄凡身上负有关系着忠义镖局存亡的秘密。因为我们这几个小辈在江湖上没甚名头,行动不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所以局主才特地委派我们——这些都是李彬说的。”刘涛回答道。
  孟福通道:“那孟小军就什么都没说吗?”刘涛答道:“除了一致的为李彬证实外,其他倒是没说什么?”
  李崇风道:“后来你和张显又是如何知道李彬和孟小军根本不是局主所遣,而是欲私下谋夺狄凡的《长春宝典》?”
  刘涛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将孟小军和李彬碰见狄凡时所说的话,照实说了出来。
  李崇风道:“李彬虽是我的儿子,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我李崇风绝无二话。但我先想弄明白几件事,不知周总管与霍副当家的允许吗?”
  周福海道:“李兄弟近年来为忠义镖局殚精竭虑,没功劳也有苦劳。更何况李中阳前辈也曾为镖局辛苦了半辈子?咱们早就不把你当外人了,所以一家人说话无需太过客气。是不是要处置令郎、该如何处置现在言之尚早,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先弄清真相。而今处于多事之秋,咱们更要处处谨慎,不可乱了方寸。”
  李崇风道:“周大哥说得是。我不明白的是:第一,李彬和孟小军是如何得知狄凡在赵家堡养伤的消息?咱们也才刚刚知道廖吉祥老弟去忠义镖局是为了给局主、周大哥传这个信。连我们这些局中要员都不知道的消息,李彬、孟小军又如何得知?”
  周福海点头道:“这的确致关重要,李兄弟请继续说下去。”
  李崇风道:“第二,既然李彬、孟小军主要是图谋狄凡的《长春宝典》,张显、刘涛说知悉详情后便要退出来,那为什么在李彬要杀狄凡之际,张显与孟小军立刻就反戈一击呢?”
  “这事透着奇怪,所以必须要弄个清楚。但是,现在李彬、张显和孟小军均负了重伤,尤其是李彬尚在晕迷中,因此无法对质。不过李彬欲刺杀狄凡,却是有目共赌的事实。”
  霍庭章回答道。
  “第三,”李崇风道,“刘涛说,狄凡从草丛中突然现身,大骂李彬和孟小军,还说他找的是他们两个(即李彬和孟小军),与其他人无关。那么,他们是不是早就认识,并且有什么宿怨?”
  周福海道:“这件事得问狄少侠了。”
  廖吉祥道:“狄公子伤势严重,现在正处于危险阶段,不适合打扰。但廖某可以人格担保,狄少侠绝不是奸险邪恶之辈。”
  李崇风道:“廖兄弟的意思,犬子定是奸险邪恶之辈了?”
  廖吉祥冷笑道:“我可没这么说。不过话又说回来,一个人如果专挑别人动弹不得的时机下手,那这个人最少也不能算条汉子;在同伴受创时先顾私利,而不顾同伴死活,这个人至少也没资格谈什么仁义。”
  李崇风无语。
  廖吉祥道:“令郎先在赵家堡谎言诓骗,阴谋被揭穿后即刀剑相向,仗势横行。李管事认为令郎这是智勇双全?还是机灵明慧呢?”
  李崇风不缊不火,淡淡地说道:“廖大爷不必冷嘲热讽。我想问一句,犬子固然有所不是,亦不过一乳臭未干的小子。像廖大爷这种成名人物,竟然对之痛下杀手,是不是也足以说明廖大爷英雄盖世呢?前次是对孟小军,这一次又是犬子;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忠义镖局的后辈新苖,恐怕都得尝遍廖大爷的追命杀手了吧?”
  廖吉祥冷笑道:“廖某人天生一副急性子,嫉恶如仇已经成了定性,这是没法改变的。在惩奸除暴的过程中倒是忽略了以大欺小之嫌。不过话又说回来,廖某惩恶,的确是不畏强权,即便对方是玉皇大帝的儿子,在骄横霸道的行径中如被廖某撞上,照样严惩不怠。如果他强大的后台要来找廖某的麻烦,廖某绝不回避就是。何况在不久前廖某已两次领教了旷古绝今的李家刀法!”
  廖吉祥越说越露骨。
  李崇风大怒,却显出很平静的样子淡淡地说道:“廖大侠的确是盖世英雄。不过尊驾若是想见识正宗的李氏刀法,那有的是机会,但不是现在。我们现在是在追究事实的真相,而不是追究谁强谁弱的问题!”
  赵镇山道:“他小舅爷,少说两句吧。不看别人,也看咱妹夫的面子!今日有福海妹夫在此,忠义镖局总会还咱一个公道。”
  周福海道:“各位请别把话扯远了。好在孟小军与张显虽然受伤,还不是很严重,我们与其在这儿唇枪唇战,还不如扶他二人来此,问个明白!”
  霍庭章向周统周航招了招手,二人会意,便走了过去,和霍庭章一道出了大厅。孟福通、张景洪与徐治,此时一直插不进嘴,直到现在,张景洪才说道:“犬子李显,从未作过有违道义的事;劣徒刘涛也一向很安份守纪。更何况,刘涛之父刘跃也算是霍天东霍大爷的养子?所以我想,犬子定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刺杀一个从小一块长大的玩伴。”
  孟福通道:“小军和李彬从小就关系莫逆,一向是焦不离孟的。突然向李彬下手,是不是狄凡狄少侠会迷魂大法?”
  “迷魂大法?”众皆吃惊。
  “迷魂大法,事实上就是催眠术,说白了一文不值。”孟福通道,“闻说九幽使者已到湘南,这个狄凡的身份的确有待考证。”李崇风道:“孟大哥真是一语中的。鄙人所怀疑的地方也就在此!说不准,他故意现身,恐是一个局。”
  赵镇山反驳道:“孟李二兄所云,老夫不敢苟同。狄少侠要是九幽使者,为什么会被九幽堂伏击?那伤势可不是装出来的;其次,狄少侠若是九幽使者,为什么会将九幽堂的秘密告诉忠义镖局?”
  李崇风冷笑道:“苦肉计在三国时代就演绎过了。告诉咱九幽堂的秘密,也说不准是要引起局子里人心惶惶,他便于乘乱取事!”
  赵镇山道:“李管事这话,老夫感觉有点强辞夺理。什么苦肉计?那晚在路上拔刀相助,难道也是布的局?”
  “难说。江湖险恶,什么样的可能都有。孟小军一向与李彬情如兄弟,有什么理由要伤害李彬呢?除非是中了某人的催眠术,否则讲不过去。”孟福通道。言下之意,也是怀疑狄凡的身份。
  二
  少时,吊着右胳膊的孟小军和坐着代步车的张显,在周统、周宣和霍庭章的押解下,来到了大厅。孟小军低着头,而张显则显得理直气壮。
  周福海问:“张家小侄,请你说说你们到赵家堡的目的和经过。”
  张显说道:“小侄冤枉,请周总管明鉴。”周福海道:“有甚冤枉,你说吧!”张显说道:“在镖局时,李彬和孟小军说狄凡身怀镖局存亡的大秘密,局主吩咐咱四人无论如何也要将他带回镖局。”
  “后来呢?后来你为什么要加害李彬?”
  张显回答道:“李彬用话诓骗赵堡主,但赵堡主父子却是滴水不漏;李彬见诓骗不成,就示意咱们硬抢。恰好这时。廖大爷回来,将我们赶出了赵家堡。我们唯恐廖大爷会追杀出来。所以马车都不敢要了,竟自从小岔道打算潜回镖局……”顿了顿,张显接着说道,“一路上李彬和孟小军正在闲聊,狄少侠突然从草丛中现身出来,戟指李彬和孟小军大骂。这时听了李彬和孟小军的对话,我们才发觉上当了,原来他们压根就不是奉命掳人,而是为了私自谋夺狄少侠的《长春宝典》……”张显一五一十地将当时的情况细说了一遍,接着又道,“孟小军突然举剑扑向狄凡,却被狄凡奋力戳伤了手肘,那剑脱手斜飞过来,扎进了我的右大腿。”
  “哦,只因为你被扎伤,就把怨恨转到李彬身上,是不是?”李崇风插口说道。
  “不是,不是这样的!”张显吼道。
  “有什么冤枉,你尽管说。周总管会替你做主,不要大呼小叫!”张景洪叱道。
  “是。”张显道,“我们从小就在一道,关系挺好的。所以,虽然不参与他们的那种行为,但也不便干涉。”周福海道:“你们这样是不对的,作为忠义镖局的一份子,讲义气没错,但朋友如走了错道,决不可为了所谓义气而不加阻止,否则你就不是一个称职的朋友!因为你的放纵,就会使朋友越陷越深!”
  李崇风道:“后来又为什么干预了呢?”
  “咱不是干预,是因为、因为……”张显讷讷着,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解说。
  “我来替你说吧!”李崇风道,“是因为害怕李彬独享《长春宝典》,所以才来个先下手为强。”
  “不是,不是!!”张显狂吼道。
  “你当然不会承认这一点,可以理解。”李崇风嗤笑道。
  “不是不是!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染指《宝典》之心。若有半句假话,就不得好死!”李崇风道:“是与不是。不是嘴说了算,而且诅咒发誓,根本就是欺人之谈!”
  见李崇风故意刁难,张景洪道:“孹障,有话就说,李管事说什么也是长辈,岂可对之大呼小叫?!”
  张显愤怒地说:“我杀他虽不是为了公义,却也不是为了什么《宝藏》。我误中飞剑,本就痛苦已极。那时狄凡已完全丧失了活动能力,李彬过来,死命拔出了扎进我腿中的剑,还以为是来救我,谁知他拔出来后,也不管我是死是活,径直向狄凡扑去。原来他不是为了救我,而是因为手中没了兵器。我想,那时我已快不行了,李彬杀了狄凡之后,也一定会杀我灭口,所以……”
  李崇风道:“李彬这种行为固然有失轻重,但他也不可能会杀你灭口的。你这种说法,是不是有点牵强?”
  “一点也不牵强!”孟小军终于昂起了头。“为什么?”李崇风惊问道。
  这下孟小军再不顾忌,便将李彬和他商量的“计划”和盘托出。然后又说道:“当时我只不过想逼狄凡交出《宝典》,没想置他于死地。还在迟疑不决时,就被李彬猛推了过去……那时我才醒悟,我也是他计划中的牺牲品之一。就算我不死,待他杀了狄凡后,也会杀我灭口。”
  这李彬的冷血和歹毒,竟到如此地步,听得众人不寒而栗。
  三
  家人来报:“霍天东霍老爷子、孟山都孟老爷子、李中阳李老爷子投请帖拜庄,请堡主定夺。”赵镇山听罢,起身道:“各位稍待,老夫前去迎候。”
  “不用麻烦赵堡主,我等迫不及待,已冒昧闯入,还望堡主鉴谅。”说话间,三个老人已进入了大厅。
  起镇山拱手道:“欢迎三位前辈幸临敝堡,晚辈有失远迎。”孟山都道:“堡主客气了。”狠狠地瞪了孟福通父子一眼。孟小军吓得住声不迭,孟福通心中也是忐忑不安。
  孟山都走向孟小军,一个耳光扇了过去,打得孟小军晕头转向。孟山都骂道:“老子一生的清誉,都给你毁了,要你这孽障有什么用?!”还待再打,却被霍天东给拖住了。霍天东道:“孟兄息怒,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现在已得到了教训,而且他们还没做出无法挽回的后果,罪不致死。”
  周福海上前叩了头:“师父老人家请上坐,容弟子将审问结果报上。”于是众人又见礼了一番,不必细说。
  听完周福海的报告,霍天东道:“镖局规定:第一,门下弟子当以大义为先,不得巧取豪夺他人财富;第二,门下弟子忌滥伤无辜,更不得在处专横跋扈;第三,门下弟子不得同门相残。这几条,李彬、孟小军与张显都已触犯。李彬尤其严重,辜念他重伤在身,即按门规,废除武功,逐出忠义镖局,着李中阳老兄带回严加看管。崇风老弟,有意见吗?”
  李崇风道:“前辈处事公正,晚辈没意见。只是晚辈觉得,有必要待他醒来后,追查他的消息来源。”霍天东道:“这个问题,在路上我们已与李中阳老哥说好,由他负责。”李崇风道:“既然父亲已有计较,晚辈没有异议。”
  霍天东又说道:“孟小军虽然阻止了李彬行凶,但却触犯了同门相残一条,而且事先还狼狈为奸、助纣为虐,因此,按门规当逐出镖局,并交付孟山都孟老爷子带回管教,十年之内,不得重出江湖。”
  孟福通拱手道:“晚辈也没意见。”
  霍天东道:“张显,明知李孟二人触犯门规,却顾及情义而不加阻止,后来又出手伤了李彬。虽然李彬行为过分,张显也脱不了同门相残之过;同时在堡中拔剑逞强,按规定,当罚俸禄半年,暂时关押以观后效。张景洪老弟以为如何?”
  张景洪抱拳道:“晚辈没意见。”
  霍天东道:“四个人之中唯刘涛触犯门规最轻,但其父乃鄙人之义子,所以,该如何判,就由李中阳老哥来说。”
  李中阳道:“哪个不知霍大侠素来公正无私?又何必劳动他人?”霍天东道:“如此,本人就判了。刘涛虽无同门相残之举,却有助纣为虐之嫌。身为镖局一份子,李彬惘顾门规,你知道后却不加以阻止;同时,在赵家堡拔剑相逼也有你的份。鉴于此,当关禁闭一年,由本人看管。张老弟可有异议?”
  张景洪道:“前辈爱惜涛儿,张某非常感激。晚辈没有意见。”
  “就这样吧!现在,为了安全起见,霍某意欲将狄公子和张神医接到敝所,悉心调制,另外赔赏赵家纹银一千两的损失,赵堡主与廖大侠有意见吗?说实在的,九幽堂实力不可小觑,赵家堡虽财力雄厚,却非武林中门户,这事难包得住火,就算加上廖大侠也未必能确保狄少侠安全。”
  “老夫倒没意见,就是小儿一鹤一心想拜狄公子为师,在医治狄公子的过程中,已连续三天衣不解带地侍候着。”赵镇山尴尬地说。
  “无妨,一鹤老弟也可以同去的。咱们现在就去找狄公子吧!假如他不愿意,咱们也不相强就是。”霍天东说道。
  一干人来到赵一鹤书房。那赵一鹤犹自坐在床头,将头枕在床上,睡得正香。而床上却哪里还有狄凡的影子?!
  
  正是:理毕身前事,主角已消失。
  要知后事,请读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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