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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百舌莫辨冤,只手难遮天

作品名称:侠气再留香      作者:叠岭长风      发布时间:2017-05-06 10:38:13      字数:4325

  词曰:叶蔽西东,树浮烟雾,偏偏落到丛林处;前情如梦恍然间,孤身历此无凭据。寒意初浸,秋凉加剧,连翻曲折铺成序;风云突变坎坷多,一杯弹泪安能数?
  ——调寄“踏莎行”。
  一
  楚天舒醒了,睁开眼来,发觉自己躺在一个茅屋中的草堆上。房屋简陋,门也没锁。他感觉手臂膀子有些酸痛,却也没被绑缚;试着运功,穴道也无阻碍,一切就好像是做了场噩梦。
  茅草还是新鲜的,这草屋似乎刚搭建不久。这时,外面疏疏落落地下起了毛毛细雨,雨丝成雾,漫绕着整个山坡。楚天舒站起身来,拉开用毛竹扎成的门扇。
  这间茅屋竟搭建在大山里林丛中。独独的一间草屋,至房顶还不到三米。与其说是房屋,不如说是一个棚子更为恰当些。外面的雨虽不太大,但翠绿色的树叶,每一片都在往下滴着水珠。山风袭来,带着丝丝凉意。
  这是在哪儿呢?
  楚天舒身上衣衫单薄,忙关了柴门,回到草堆躺下——这样就暖和多了。
  他努力地回忆着最近发生的一切。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是接到家书,赶急回红安牧场探望老父。在途中骏马暴毙,在宏发客栈宿了一夜,然后早上起来,为报打不平,反而中了暗算……而现在自己又毫发无损地躺在这不知东南西北的山间草舍中。
  莫非途中有人相救,但救自己的人又在哪儿?为什么又将自己救到这人迹罕至的大山林丛中来?
  看来,从送家书到客栈这一连串的事故,都是经过有心人刻意设下的陷阱。可是,自己虽常常抱打不平,却也没与谁结下什么深仇大恨。即便是对方真的是为了报仇雪恨,那又为什么会大费周章做这近乎恶作剧的勾当?
  这一点,他实在是很想不通。
  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走出山林,看看这究竟是在什么地方。
  绵绵细雨最是耍赖,通常都要持续好几个时辰,才恋恋不舍地逐渐离去。加上山风不时的侵扰,这凉意便越来越重。
  丝雨已经远去,凉意却依然不肯收敛。
  楚天舒走出木棚,紧了紧衣衫,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丛林,分开灌木枝叶,往外寻径。不一会儿,叶子上的积水渗透了他的衣衫,脚上的鞋子早就能挤出水来。身上凉意更盛,步履更加艰难,但他依旧不停歇地往外攀行。
  因为他知道,早一刻离开深山,便多一分希望。多留一刻,便多一份危险。他不知道自己已晕迷了多久,也不知道这儿离龙盘山究竟有多远。
  就这样,经过近两个时辰的摸索,终于钻出丛林,踏上大道,渐渐地,总算看到了山下的集市。
  这儿便是湘潭。
  大概离周家庄不远了。可惜楚天舒没来过周家庄,虽然知道就在附近。一身落汤鸡般的狼狈,和裤管上密集的泥骺,令得集市上的人通通避而远之,无从问询。临近黄昏,又冷又饿,才遇到一个好心的老婆婆,指点了他去周家庄的路。
  到周家庄时,已是掌灯时分。
  庄丁不认识他,还好正碰上幽灵四魔中的老二严大猛公干回府。爱屋及乌的原因,幽灵四魔也一向喜欢楚天舒,所以他们比较熟悉。严大猛一边叫庄丁通知周宣和赵永瑶、柳凤灵,一边把楚天舒带到自己住处,找干衣服给他换了。
  这时柳凤灵、赵永瑶以及少庄主周宣也已来到这儿,将楚天舒接入正厅,令仆人摆上酒宴,并邀幽灵四魔、曾老七等一同赴席。
  席间,楚天舒简要叙述了他这次的遭遇。众人都感到莫名其妙,谁也理不出个所以然来。周宣说道:“前日霍师叔率哥哥周统周航去红安牧场,回来说楚爷爷没什么事。父亲也着人找了两天,没有楚叔叔的踪影,原来楚叔叔竟遭人暗算了。”
  事实如此,但楚天舒也知道,这种事要是别人说出来,自己也未必相信。好在楚天舒身体强壮,未被风寒所伤,因此,酒足饭饱之后,睡上一觉便就无甚大碍了,暂时按下不表。
  二
  话说霍庭章率周统、周航到红安牧场,送上慰问礼物。楚云龙接见了他们,问他们这是何意。霍庭章便将楚天舒的伙计说的话说了一遍。顾永忠道:“这就奇了,楚二哥近来一向康健,虽免不了有些伤风咳嗽,却不曾有甚大碍,红安牧场几曾捎过家信去呢?”霍庭章不好说廖吉祥那些事,只好说道:“这样的话,楚大哥有可能遇上什么麻烦了吧!”支吾了几句之后,便告辞出来,返回了忠义镖局。
  但他们回来之后,也没有楚天舒的消息。
  周福海听了回报,便与欧阳长天商议。欧阳长天也非常着急,尤其是曹芳儿更是坐卧不安。由于有徐治遭诱骗袭击的事发生在前,便怀疑楚天舒很可能已遭毒手。假如楚天舒现在已经回到镖局,他们的想法是不一样的,周福海只好派人四处打探楚天舒的消息。又过了一天,打探消息的人回报,在雅松山附近,发现了楚天舒所乘龙驹,但已中毒毙命!
  整个忠义镖局顿时人心惶惶,各种各样的猜测传得纷纷扬扬。人们便将廖吉祥遭劫,徐治遭诱袭等事联系在一起。有的说楚天舒很可能遭遇不测,有的又说“幕后黑手”说不定就是楚天舒,他只不过是撒了个烟雾弹而已。
  下面是周航和李彬的对话。
  周航说:“天舒叔叔一向不与人争长短,就好报打不平,但近年来也没与人结过仇怨,为什么会有人算计他呢?”
  李彬冷笑道:“是不是被暗算了只有天知道。姓廖的刚在镖局露个底,回途中就遭劫,而刚巧那时候就他就失踪。这样的巧事,你觉得正常吗?”
  周航怒道:“我相信天舒叔叔不是那种人,并且……”突然闭口不言了。
  “并且什么?”李彬又是一声冷笑道,“你是不是想说楚天舒是局主的红人啊?”
  周航对李彬这人,一向就比较讨厌,见他自以为是的嘴脸,于是也冷笑道:“可惜,据说劫廖吉祥的人,用的是李家刀法。”
  李彬一听,勃然大怒:“你什么意思,有什么证据?”
  周航冷笑道:“证据吗?问廖大哥不就得了嘛!本来我不想说的,虽然对方用的是李家刀法,也不见得就与你家有关;但是见你毫无证据的攻击楚叔叔,我觉得你是居心叵测!”
  二人闹了个不欢而散。
  事实上,蒙面人展露的是李家刀法,这一点李崇风或多或少都会受到一点牵连。但是李崇风却没有作案时间,这一点当晚去核查的镖伙可以作证;李中阳已经上了年纪,早就告老回家一直足不出户,而且他也没时间知道廖吉祥的事。舒天舒在关键时刻失踪,而且也是唯一的一个没有佐证的人,这怎不引起人们非议呢?
  第四天,柳凤灵、周宣带着楚天舒回到了忠义镖局。
  听完楚天舒的叙述,欧阳长天和曹芳儿都深感为难。于是周福海向楚天舒说了廖吉祥遭劫的始末,最后说道:“据调查的伙计们回报,那天晚上知道廖吉祥身怀宝藏图而不在自己驻所的人,就只有你和徐治。徐治那晚遭人诱骗袭击,已经有了佐证。虽然我们一向都非常信任你不是那种人,但在毫无佐证的情况下,你是避不了嫌疑的。所以,咱们现在只好先将你送回红安牧场,待核实了你说的事实后,再接你回镖局。”
  李崇风道:“这样妥当吗?”
  欧阳长天道:“这有什么不妥当呢?就算楚天舒真的就是幕后主使,按当时的规定是逐出忠义镖局。现在把他送回红安牧场,一来对楚云龙前辈有个交代,二来也算将他暂时软禁起来。假如是你老弟脱不了嫌疑,我们也照样会将你交予李中阳前辈看管。因为现在还没有证据可以将徐治遭诱袭和廖吉祥遭劫的事联系在一起,即使是对廖吉祥的宝藏图起了贪心,也未曾祸及镖局的利益,只不过是违犯了镖局门规而已。”
  李崇风嗫嚅道:“局主说得是。”
  楚天舒知道,自己的遭遇太过奇诡,慢说别人不信,换了自己站在别人的角度,自己也一样不会相信。但是他也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说:“我知道现在是百口莫辩,对周大哥的处置也没有异议。但是我希望天哥相信我说的每一句话。”
  欧阳长天道:“我们都相信你从不撒谎,也了解你的一向为人。这事我们会调查清楚的,也相信一定会尽早还你的清白。你放心去吧!”随即命周统、周航,欧阳潜浪、欧阳潜波和霍庭章五人,将楚天舒送到红安牧场。周福海已写好书信,交给霍庭章,说道:“小师弟,这封信要亲手交与楚云龙老前辈,你们到红安什么都别说,只说一切都在书信中”。
  霍庭章接过书信,便叫镖伙牵来六匹快马,立刻起程。
  三
  忠义镖局,大厅。
  参与议事的是欧阳长天、曹芳儿、柳凤灵、周福海、孟山都、李崇风和徐治、魏立国、顾雍和以及洞庭五杰。
  周福海道:“自从廖吉祥来到忠义镖局,前前后后竟发生了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令得镖局动荡不安,各位有什么看法?”
  李崇风道:“据说蒙面贼人施展的是父亲所创李家刀法,为避嫌疑我本不该参与讨论此事。但局主和周管事依然信任我,我就谈谈我的个人看法。”
  “好,李兄弟你请!”欧阳长天道。众人的眼光也一齐转向李崇风。
  李崇风平静地说道:“第一,从时间上推论,里边有内奸这是必然的,但我绝不相信这内奸是楚天舒。先别说咱们对他为人的了解,暂且就事论事,假如楚天舒以探望老父为幌子,那么起嘛得事先与红安牧场通声息,因为无论是否有廖吉祥事件的存在,凭红安与镖局的交情,知道楚云龙前辈病危的消息都不会置之不理。”
  “有道理,说下去。”孟山都投以赞尝的目光,鼓励道。
  “另外,”李崇风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楚天舒所说的事儿,表面看来不足为信,甚至有些荒诞无稽。但我个人认为这绝不是谎言。首先,他到周家庄那副落魄的样子就绝对不是可以装得出来的。有人做这荒谬的事情,也绝不是没有道理,他们正是为了转移大家的视线,才做出这种貌似毫无意义的勾当。不过我认为,幕后人或者内奸,一定是在楚天舒管辖范围内。”
  “为什么?”徐治不解地问道。
  周福海接话道:“楚天舒的坐骑本是神骏良驹,行不到五十里便即暴毙。当我接到信息后,曾找行家鉴定,此马死于慢性巨毒。从那时起,就可以断定,如果楚天舒真有不测,幕后人或内鬼必然在楚天舒管辖范围内,因为这毒最快也得在两个时辰后才会发作,从距离上看,最少是在楚天舒起程半个时辰前下的毒。”
  李崇风道:“正是如此。所以属下认为,内鬼一定不是什么大人物。从廖吉祥展示宝藏图,到算计楚天舒、诱袭徐治这一系列的行动,目的只不过是要引起镖局内部互相猜忌,而他正好于乱中取事。”
  “老贤侄,老夫听你一席话,觉得你做人的睿智与公正,绝不逊色于乃父湘南刀王,只是老夫心中有个疑窦,你是不是可以帮老夫解开?”孟山都道。
  “前辈但说无妨。”李崇风道。
  孟山都呵呵一笑:“老夫如有冒犯,请贤侄包涵。传说当晚劫击廖吉祥的蒙面人,施展的乃是令尊大人独步武林的李氏刀法,对于这一点,李贤侄怎么看?”
  李崇风道:“这一点,小侄也感觉奇怪。不过话又说回来,说蒙面人施展李氏刀法,这只是廖吉祥的一面之词,是真是假尚难定论。我们进一步说,即使蒙面人施展的是李氏刀法,也不足为奇。”
  “为什么?”徐治不解。
  “因为,家父创此刀法,已历五十年之久,在江湖上行走那么多年,能窥其堂奥之一二者,肯定不乏其人。更何况,鄙人尚有个叛徒师兄,也就是当年臭名昭著的采花淫贼贺亭桐,自被家父逐出门墙后,三十多年来,杏无音信。”李崇风平静地说。
  “你知道令师兄长相吗?”周福海突然问道。
  “那时兄弟还小,不太记得了,不过家父一定还记得他的模样。”李崇风答道。
  欧阳长天道:“我也想起来了,当年我与师叔初来富贵山庄,那假王道忠故意说把霍天东误听成了贺亭桐,想来就是那个人了。这样看来,师叔也必然知道此人!”
  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要知后事,请看下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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