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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拓跋焘血债命偿之三

作品名称:血海乾坤剑      作者:未杲      发布时间:2017-05-04 10:09:36      字数:3000

  平城,皇孙拓跋浚府邸。
  夜色渐浓,府邸门户早已紧闭。四下一片漆黑。然而,厅堂里虽也鸦雀无声,却明烛高照。正座上,一男一女并排而踞。二人金装玉裹衣着华丽,男者一脸稚气,不过十四、五岁。女子倒是正当妙龄,虽说天生丽质,却掩不住眉宇间淡淡的忧悒。
  这二人,一是皇孙拓跋浚,一是皇孙夫人冯仪儿。
  日里冯熙送来好讯,说是已请得高人,可保拓跋浚安然无事。并说事关机密,三更时分高人将前来面谈……冯仪儿按高人之意,入夜后下令:合府长幼关门闭户,不得擅自走动。她与拓跋浚则盛装以待。
  拓跋浚到底少不更事,虽也明白今夜有事事关自己身家性命,得打起精神来。然而“愁滋味”毕竟远远不及冯仪儿来得浓郁,更因床帏间冯仪儿索求无度,早已折腾得筋骨尚嫩的拓跋浚勉为其难,偏又欲罢不能。今夜难得如此清闲,哈欠连连处未免前仰后合。好在冯仪儿正为兄长所请高人是否真有回天之力忐忑不安,眉颦难展处,反倒倦意全无。
  蓦地三更柝响,厅堂前一先一后飘落两条身影。冯仪儿虽说心中有数,却犹自暗吃一惊——父亲、兄长尽皆武功高超,乳娘生前轻功尤为出类超群。冯仪儿虽因吃不得苦未能练成武艺,不过耳濡目染,却是个识货之人。这两条身影,从天而降恰似雁落平沙,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冯仪儿定神一看,前头引路者正是兄长冯熙,未免惊诧不已。兄长武功一路,不过扎扎实实拼拼打打,几曾练过这飘然若天马行空之功?再看随后现身者,英姿飒爽宛若蛟龙出云,神采飞扬恰似玉树临风……正所谓狐假虎威鸡沾凤光,难怪兄长今夜令人刮目相看。要说冯仪儿也算巾帼人杰,这一打照面之下,竟然筋软骨酥,一颗芳心怦怦然情不自禁……
  总算冯仪儿也还明白予取予求先得保住性命,一把掐得拓跋浚清醒了,她自己也回归了常态,并拉了拓跋浚双双起身迎客。
  冯熙为人有欠精细,冯仪儿一时失常,他自然未曾留意。好在他粗疏归粗疏,却不至粗疏到忘了引见之事。因是贺振有言在先,不行参见之礼。冯仪儿自也明白高人侠士清高孤傲,不同流俗。有求于人更不敢拿大处且一见倾心,抢先万福道:“藏山大侠名震朝野,却恨无缘结识。今日得遂夙愿,但愿大侠能同声相应,同气相求,地老天荒不离不弃……”
  这冯仪儿哪里是在宾主相见礼节寒暄?分明如同一见钟情托付终身。尽管贺振临行前丁宁有过关照,贺振却犹自为冯仪儿之“敢”叹为观止。又焉能任由其肆无忌惮?不卑不亢还了一礼道:“承蒙殿下、夫人青睐,因见冯兄与我有缘,这才应允管这一回闲事。事了缘了,各得其所。殿下、夫人言归正题要紧。”
  次日早起,拓跋浚一如既往,前往永安宫伴侍拓跋焘。只是身边换了个随从,虽同是侍卫装束,然而器宇轩昂,恰似鹤立鸡群。
  这“随从”自然正是贺振。昨夜依冯仪儿之意,铲除宗爱以绝后患。可贺振却另有打算,遂说道“知己知彼、随机应变,二者缺一不可。”冯仪儿自然言听计从,于是乎,“藏山大侠”便成了“随从”。
  永安宫外,中常侍宗爱已在恭候。贺振见这宗爱看似恭恭敬敬,一双柔媚之眼却时不时凶光灼灼,果然不是良善之辈。
  贺振认得了这宗爱便已足够,是夜轻而易举便将其制伏。宗爱见此人随风而来,室内仆从便莫名其妙尽皆昏厥于地。自己倒是神志未失,然而口不能言,身不能动,惊骇处,以为自己活到头了。
  然而此人似乎并不急于取其性命,袍袖一挥,宗爱颈项便已有了知觉。只听此人问道:“尔便是宗爱么?”
  宗爱口不能言,好在颈项已能转动,原来此人袍袖一挥……用意在此。宗爱岂敢不识时务?连忙将项上人头点得恰似饿鸡啄米。
  此人又道:“尔作恶多端,今日本该取尔性命。却因与拓跋焘‘楚越之竹,不足以书其恶’相比,似乎小巫见大巫。那拓跋焘直弄得拓跋晃先其离世,虽是尔谗言所至,不过也是拓跋焘恶有恶报,自作自受。故而,尔这颗首级,今日姑且寄尔项上。当然,死罪暂免,活罪难饶。”说时,出手疾若电闪,宗爱只觉着“大椎”、“神道”、“灵台”、“至阳”……诸要穴酥酥麻麻,似有罡风透骨,上蹿下突激荡于督脉。
  宗爱禁不住暗叫“苦也”。他本是习武之人,深知自己督脉已然受制。且手法功力出神入化,即便保住了性命,然而若想活得自在,除非此人大发慈悲亲手解穴。要不然,只恐贻害无穷,还不如取了命去,一了百了来得痛快。只是蝼蚁尚且贪生,且活一日算一日,多活一日拾着一日。吉凶未卜处,焉知不能否极泰来?
  宗爱这里惶惶然有心花言巧语而脱险,偏又不由自主。贺振那里却懒得对牛弹琴,怎奈不得不说道:“这仅只略施惩戒,若想免去苦痛,明日未时城南杏花楼酒肆相见。倘然泄露今夜之事乃至玩弄花样,且不说即便铜墙铁壁千军万马亦难保尔命,单就我将尔这张面孔割上三五刀,再飞刀寄柬拓跋焘,揭破尔谗言弄权,便可叫尔难逃灭族之罪。”
  话音未落,宗爱见此人袍袖一挥,便又随风而去。好在自己总算口已能言,身已能动。室内仆从亦已如梦方醒。再看地下,那人脚下踩踏之处,砖石尽成碎屑,如何还敢心存侥幸玩弄花样?
  贺振料定宗爱不敢不俯首帖耳,遂由原路蹿房越脊,翩若惊鸿进了皇孙府邸。推开冯仪儿亲自为藏山大侠选定下榻客房之门,却见其出门前熄灭了的烛火竟然复燃。烛光里一丽人粉面桃腮延项秀颈,眉似远山目若流萤。身披轻纱玉体半裸,秀发垂瀑幽香袭人……
  贺振猝不及防,未免进退维谷。倒是这丽人从容自若道:“大侠古道热肠不辞辛劳,妾身焉能忍心见大侠孤眠独宿冷冷清清?自分情真意切,差可与大侠暖心解寂……大侠大可不必心生忐忑拒人于千里之外。”说时只一扑,便已紧紧搂住贺振。
  这丽人正是冯仪儿,到底有过乳娘“云中燕”指点,学了数招燕舞之功。贺振一时里措手不及,又生恐张弛之功伤了多情之人,竟然落入冯仪儿怀抱。又听这多情任性不择手段之人吹气如兰道:“良宵一刻值千金,郎君不可辜负了……”
  要说贺振离开忻州前,丁宁倒是有过丁宁——“那冯仪儿虽非恶人,却多情任性往往不择手段”。只是贺振反倒啼笑皆非——“若论多情任性不择手段,你宁儿方为个中翘楚!”未免并不放在心上。不料强中更有强中手,这冯仪儿出手处果然惊世骇俗,连皇孙颜面亦可视如敝屣而将他人当作“郎君”。丁宁与其相比,难怪自愧不如。好在贺振虽说手足无措,不过方寸之间已有莲儿“先入为主”,硬是多塞了个宁儿进去,未免左支右绌。倘然任由心猿破笼意马脱缰,凑成了“三足鼎立”,岂非“天下大乱”自讨苦吃?贺振张弛之功大周天周而复始处,顿觉天人合一,淡淡道:“夫人莫非醉酒了?若是叫殿下得知,非但有口难分,更将后患无穷。”
  然而冯仪儿春心潮涌情不自禁,哪还管他后患后福?口中含糊不清道:“乳臭小儿,天亮醒得过,过来也,也难。郎君快……快……”急不可待处,松开双手便为“郎君”宽衣解带。
  冯仪儿这一松手,本欲“更进一竿”。谁知“郎君”不识抬举,竟然逍遥游“猛虎归穴”一退丈余。正色道:“夫人不可造次,我本闲云野鹤,焉能为入幕之宾?夫人若是纠缠不休,府上闲事似乎应另请高明。”
  冯仪儿自命不凡,足以令天下男儿臣服于石榴裙下。因见这“藏山大侠”风流倜傥,武功出神入化,伟丈夫堪称绝世超伦。这才不惜以皇孙妃之尊,“移樽就教”投怀送抱。本以为手到擒来,今夜巫山云雨随心所欲。谁知这“藏山大侠”,竟然又是一个坐怀不乱铁石心肠柳下惠。
  冯仪儿自讨没趣未免恼恨,却也明白信义之士能当重任——轻重缓急不可不拿稳分寸。这冯仪儿自命不凡,果然有她不凡之处。顿时收敛心神,裣衽万福并再一次改口以示亲近道:“先生请勿见怪,是妾身自不量力,还望先生大度宽容,妾身这便告退。”倘若不是身上穿着太过简约,谁敢说不是雍容雅致一贵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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