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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拓跋焘血债命偿之二

作品名称:血海乾坤剑      作者:未杲      发布时间:2017-04-29 19:23:56      字数:3363

  拓跋焘只顾杀人杀得痛快,却不曾料到自己一怒之下,不经屠戮亦能索命。自己这索命之功岂止炉火纯青?应叫做神出鬼没。只可叹这一回纳命之人偏偏是储君拓跋晃,尽管拓跋焘杀人无数,杀人无悔。然而这一回,他拓跋焘似乎不由得悔青了肠子,有苦难言了。
  拓跋焘后悔不已,遂追谥拓跋晃为景穆太子,并封拓跋晃之子拓跋浚为高阳王。
  然而,这拓跋焘恶有恶报吓死了拓跋晃后,急火攻心未免心智昏乱,以至反复无常且偏信谗言,未几竟又收回高阳王之封成命……拓跋焘这一折腾不要紧,却愁煞了皇孙夫人冯仪儿。
  这也难怪,这冯仪儿尽管厌恶这笼中鸟般的皇孙夫人身份,却不可不看重自己这皇孙夫人性命——那奸险小人中常侍宗爱,深得昏皇拓跋焘宠信,倘然那小人又进谗言构陷,令昏皇狂怒起来做出斩草除根之事,自己苦苦守着这不谙风情的皇孙,以期有朝一日连本带利利加利利滚利捞他个随心所欲……岂不是一场空?
  好在冯仪儿不是坐以待毙之人,遂吩咐兄长冯熙速与父亲相商,能有万全之策最好;倘然无万全之策,好歹得设法救了苦命女儿逃出虎穴要紧。
  只是伏魔棍冯员,要说他手中一条伏魔棍或许万夫不当,至于拿出“万全之策”,只恐得等他来生脱胎换骨再商量。
  而冯熙又应了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之说,同样不是个多谋善断之人。父子二人愁眼对忧眼,冯员有心求教师尊昙净大师去,怎奈三年前拓跋焘便已堕落魔障凶性大发,竟然毁佛寺,坑僧尼,焚经像……大孚灵鹫寺自也在劫难逃。昙净大师至今下落不明,这可如何是好?
  总算冯熙年岁轻,心眼活,想来想去想不出万全之策,却想起了前年襄阳去路过晋阳,丁师伯家大业大,且父子数人个个英武豪爽。冯熙不禁眼前一亮道:“丁师伯!若能求得晋阳丁师伯相助,丁师伯一方豪杰且又远离平城,天高皇帝远自然少了许多顾忌,或能拿得出万全之策。”
  冯员虽有顾虑,拖累师兄卷入皇家是非未免不义。然而事急从权,不妨且先听听丁师兄有何高见,便命冯熙日夜兼程赶往晋阳来了。
  丁玘将自己遽来忻州缘由,从头至尾讲过又道:“此事非同小可,不敢不火速禀告老爷子。那冯熙自然比我更急,有心随我一道出来寻找老爷子。我却生恐此事令你与小妹惹上纠葛,只说老爷子出门前并未定确凿去向,嘱冯熙在晋阳耐心等候……”
  丁玘多历练了两年,见识似已“非复吴下阿蒙”。贺振焉能听不出大舅兄真心维护宁儿与自己?感激不尽忽又心动道:“大舅兄心细如发,呵护之情弟与宁儿没齿不忘。只是老爷子年过花甲,虽说宝刀不老,毕竟已该颐养天年。尤其冯家此事正如大舅兄所言——非同小可。稍有差池,便是弥天大祸。然而,冯熙既已求上门来,于情于义却又不可拒人于千里之外。我看不如如此……”说时,贺振立起身来,凑近丁玘一番悄声细语。
  贺振这一番话恰似春风风人,化开了丁玘因冯家之事那些许郁闷。贺振见大舅兄频频点头,接着道:“其实那冯熙与我有过一面之缘,且曾为其解围。倘然他知我能有古道热肠,应许援之以手,即便老爷子与大舅兄你自告奋勇赴汤蹈火,冯熙他只恐也要不敢劳驾了。”
  阳曲,南门外五里铺。四人四骑自南向北,既不似急着赶路,又不似闲逛散心。
  领头者乘青骢马,不徐不疾正是丁玘。前日谈起老冯家烦心事,丁玘见妹婿贺振真知灼见,更见识过他卓绝武功……虽不忍小妹与他久别重逢遽又分别,然而再三权衡,似乎唯有听从妹婿谋略,即便并非万全之策,却可保老丁家不遭池鱼之殃。郎舅二人谋定后,自然不敢瞒住宁儿,告之实情好在宁儿早已学会通情达理。尽管他夫妻凤凰于飞方才尝着了甜头,却明白天下事往往因舍不得一时之欢,而得不偿失。只一句“事成后,振儿务须即刻返回。那冯仪儿虽非恶人,却多情任性往往不择手段。”便算是首肯了。次日一早,丁玘叩安过后,只说自己前来探询父亲可有事情吩咐。丁老爷子心情正爽,挥挥手指点长子“有事与振儿多商量”。自顾自逗着小松立玩耍,却不知有一件天大之事,瞒得他风雨不透。
  丁玘巴不得老爷子就此享享清福颐养天年,匆匆拜别父亲,回转晋阳依计而行去了。倒是丁宁与贺振尚有一日一夜从容,尤其贺振自知愧对宁儿——自己这“急公好义”,其实颇多不可明言之处。有心弥补,自然格外巴结,夫妻恩爱其乐融融。
  丁玘回到晋阳,装作白白往南一趟,并与冯熙相商道:“听说老爷子已往北去了,你我不如一道沿路往北,倘若遇见老爷子,也好当即能有说法,岂非省了许多周折?”
  冯熙本是个少主见之人,自然听凭丁玘折腾。要说丁玘,明知此乃妹夫之计,尽管可令丁、冯两家,一举两得,却毕竟是个圈套,偏还非设不可。为了不叫冯熙生疑,一路上遇见熟人,便装出询问老爷子行踪。一直来到阳曲城南五里铺,见一大片林子有酒望上绣“醉仙林”高飏。时已近午,便折了进去。
  早有店家迎了出来,见四人四骑器宇轩昂,忙不迭关照小二清水草料照看马匹,自己则恭恭敬敬侧身引路。丁玘四下顾盼,见林子里一黄骠马神骏不凡,心中有数,却不动声色,跟随店家进了酒肆。
  甫进店门,却与长袍宽袖肩背长剑翩然一士子打了个照面。
  这官道,酒肆,人来人往再也平常不过。然而丁玘见了此人,竟然一改平素昂首信眉之态,恭恭敬敬迎上去抱拳施礼道:“藏……”
  谁知这士子人虽温文尔雅,话却斩钉截铁,截断了丁玘话头道:“丁兄别来无恙?有话似乎觅个清静之处,怡然自如叙谈叙谈……不亦乐乎?”
  这士子言语间虽无不敬之处,然而不由分说,分明居高临下。好在丁玘却不介意,而店家惯能鉴貌辨色,将五人引至一清静雅间。冯熙虽少主见,却明情理,遂关照店家将自己两个跟随另行安顿。待店家按吩咐上足酒菜退出后,丁玘这才朝着那士子重新施礼道:“藏山大侠,久违了!”
  “藏山大侠”回了一礼道:“余闲云野鹤,四海为家。不比丁兄有根有基,家大业大。你我相逢全凭缘分,勉强不来,勉强不来。”
  丁玘连连称是,又朝着冯熙道:“冯师弟,藏山大侠文有汉时留侯之才,武功堪称出神入化。尤其难得的是,古道热肠急公好义,扶危济困除暴安良……”
  丁玘这里将个“藏山大侠”推崇备至,可冯熙那里却诚惶诚恐——照面时便已觉着此人似曾相识。丁玘将其敬若神明处,总算想起襄阳城外,高阳池馆池心钓台“摇摇晃晃”带剑“晃”入刀锋寒光之阵那翩翩士子。尤其“丁丁”声响里,自己握刀之手如遭雷电之击……正是眼前这藏山大侠。心有余悸处,立起身来战战兢兢施礼道:“藏山大侠,在下冯熙,当年做下不合情理之事,承蒙……”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藏山大侠”却并不介意。要说冯熙当年不知天高地厚,只落得个铩羽而归。想起往事,未免愧悔交加。好在“藏山大侠”宽宏大量,似已认出了冯熙道,“知过能改,善莫大焉。倒是冯兄那两位伴当,只恐一无善根。若奢望善报,无异于缘木求鱼。”
  藏山大侠之言又令冯熙一震,答道:“大侠远见卓识,那李堆固然已于东宫之变遭诛。陈叔虎虽因伤痛不堪,逃过一劫,然而苟延残喘,其实生不如死。恶有恶报,果报不爽。”
  他二人这里一对一答,虽只寥寥数语,可当年那“萍水相逢”,却已尽在话中。而丁玘已自贺振口中得知此事,正好依计将冯熙请进圈套道:“冯师弟,原来你与藏山大侠竟是旧交。今日大吉——不期而遇藏山大侠,仪儿师妹之难,定能逢凶化吉。有藏山大侠急公好义锄强扶弱,仪儿师妹这弱女子哪里还用得着家父一力不从心花甲老人勉为其难去?冯师弟还不快快拜求藏山大侠扶危济困?此乃上天垂怜,冯氏有救了。”
  冯熙忧虑冯仪儿及老冯家吉凶难料,早已六神无主。丁玘这一指破迷津,冯熙恰似醍醐灌顶。忙不迭起身离席下拜道:“我冯氏厚道传家,或因小妹一时任性招至果报,眼见得无妄之灾临头,虽是自作自受,然而当……今狂悖暴戾,更有奸佞谗言惑主。自度我冯氏罪不至灭族,实在不甘心束手就戮。熙斗胆恳求大侠宽恕在下当年之过,救我冯氏无辜长幼,天高地厚之恩……”
  “冯兄快快请起。”这冯熙急来抱佛脚,未免求情又许愿。然而贺振却听不惯肉麻套话,只一抬手,冯熙便不由自主直立起来,肉麻话自然憋了回去。贺振道,“若有为难之处,不妨从容计议。”
  冯熙襄阳城外高阳池馆里便已见识过藏山大侠出神入化之功。贺振这一招“虚凌手”,虽令其叹为观止,却并不惊骇。倒是丁玘,尽管与妹夫“切磋”武功时也曾有苦难言,因此明白了贺振不同凡响,却不知自己仅只一孔之见。今日得窥全豹,方知自己恰似井底之蛙。丁玘一时里未免为之瞠目结舌,总算尚能看得出冯熙已然进了“圈套”。连忙撮圆道:“好……好!藏山大侠一诺千金,冯师弟高枕无忧矣!何不入席将变故一一告之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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