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集（5）

　　31--42：台阶上日、外
　　方兴国出门，张父送到台阶上。
　　方兴国：爸爸，一言为定。等中缅边界条约签订，中国第一片回归的领土班洪、班老两部落，将举行隆重庆祝仪式。我会邀请您和妈妈作为边防军人亲属代表出席庆祝大会，大哥也能参加，你们在边地大团园。
　　张父：一定，一定！
　　张母：这就走吗？快吃午饭了。
　　方兴国：妈，我去招待所吃。
　　张父：兴国实诚，怕家里饭不够吃，招待所有他们勘界人员的伙食，不回去吃反倒浪费。
　　张父一笑，方兴国也苦笑。
　　
　　31--43：街上，珠宝行门口日、外
　　方兴国和方兴边在一条繁华的商业街的人行道上走着。
　　走过一家珠宝行，门可罗雀。方兴边突然惊咋。
　　方兴边：田保国！看，刚从店里出来那个人是田保国！
　　方兴国：你在梦游吧？田保国怎么会在这里？
　　方兴边大步往前追，方兴国也追。
　　方兴边追上田保国，把他扳转身，给方兴国看。
　　田保国下着军裤，上穿蓝中山装。
　　方兴国：真是你！田保国呀田保国！
　　田保国：连长，你们来整哪样？
　　方兴国：我们来找你。走，跟我们回去。
　　田保国：不！
　　方兴国：你来整哪样？？
　　田保国：不告诉你！
　　方兴国：讲实话，我们护送勘察队回昆明。你老爹也来了，住在春城大宾馆。他正在四处找你，着急了。
　　方兴边：走，我们去见老爹，你也去。
　　田保国：好吧，等一小下，我上个厕所。
　　田保国去近处的公厕。方兴国和方兴边紧跟随。
　　方兴国：今天一定要把他拉回去！
　　田保国从公厕这边门进，一会就从那边门出。远远看了方兴国、方兴边一眼，融入人流中。
　　方兴囯大步追着，方兴边也跟着追。田保国已消失在人海中。
　　
　　31--44：办公楼日、内
　　方兴国走进省军区办公大楼，在门口，被卫兵挡住。卫兵问了几句，打电话。他退开，站等。
　　办公室走出一位年轻军人，和他问答几句，领他进门。
　　
　　31--45：办公室a日、内
　　向司令员办公室。向司令员起身，离开办公桌，站在一幅中缅边界地图前看着。警卫员领方兴国进屋。方兴国敬礼，司令员还礼，和他握手。
　　向司令员：中缅勘界大功基本告成，你们辛苦了！
　　方兴国：首长辛苦了！
　　向司令员：这是两国友好协商，互谅互让的结果。四个联合勘察队回到昆明集中后，各自提出了一些在下边无法取得共识的具体问题。经中缅两国联合勘界委员会审议后，对边界的现存问题作出最后解决方案。先看北线。
　　向司令员面对地图，伸出铅笔指划着，方兴国细看。
　　向司令员：自尖高山起到中缅边界西端终点的这一段全部未定界，遵照传统的习惯线定界。也就是说，从这，尖高山起，沿着这，以太平江、瑞丽江、怒江、独龙江为一方和恩梅开江为另一方的分水岭向北，然后继续沿着这里，以独龙江和察隅河为一方和除独龙江以外的全部伊洛瓦底江上游支系为另一方的分水岭，直到中缅边界西端的终点为止。
　　方兴国：那次，随首长去考察的以恩开梅江中心线划界的方案不行？
　　向司令员：争不过来。但是，片马、古浪、岗房地区，缅甸政府同意归属于中国。归还面积原指望有近200平方公里，勘察后，商谈确定，实际归回约为153平方公里，合59平方英里。你觉得怎样？
　　方兴国：总是会有人不满意。
　　向司令员：不满意的人，还有这里！南碗河和瑞丽江汇合处的、属于中国的猛卯三角地区这块“永租”地，上回，咱们也去考察过，清朝末年，第一次中英勘界，就了条约，永租啊！进了条约，就有了法律效力。没办法，中国也不能容许在自己的领土上，保留外囯的租界。为了废除这种“永租”关系，中国政府同意把这个地区移交给缅甸，成为缅甸联邦领土的一部分。作为交换，缅甸政府同意，把班洪部落和班老部落划在1941年线以西的的辖区划归中国，成为中国领土的一部分。比较满意的当然是你们南线这一段。
　　方兴国：归回约189平方公里。
　　向司令员：尼康等佤族头人还满意吧？
　　方兴国：他还有遗憾。1941年线所规定的、中国参加经营缅甸炉房矿产企业的权利，这次放弃了。他原想去炉房开银矿哩。
　　向司令员：（苦笑）领土问题，谁也不嫌多。中国政府一贯反对外国特权和尊重其他国家主权啊！
　　
　　31--46：办公室b日、内
　　向司令员回到办公桌前坐下，指对面椅子让方兴国坐。他一边归置桌上一堆文件，把一幅地图摺好，喝了一口水，也请方兴国喝（没喝）。
　　向司令员：这不等于勘界工作结束。所有划归中国的领土面积确定以后，联合委员会将负责起草中缅边界条约，其中，不仅包括这次所提到的各段边界标定，而且将包括过去已经划定、无需加以更改的各段边界。新的边界条约经两国政府签订和生效后，将代替一切旧的有关两国边界的条约和换文。这时，你们勘察队方可解散。
　　方兴国：边界条约什么时候能公布？
　　向司令员：着急了？你老婆、孩子都好吗？还在前线？
　　方兴国：好，还好，都好。
　　向司令：你哪天回佤山？
　　方兴国：我请了假，先回家去找找父母和妹妹。
　　向司令：父母和妹还没找到？
　　方兴国：没有，我一直抽不出身来。
　　向司令：我想起来了，有个重要情况……
　　
　　31--47：（回忆）火车站日、外
　　一列北京至昆明的客车进一火车站。
　　站台广播：列车在本站停车12分钟。
　　向司令由警卫员陪同走出软卧车箱，到站台上活动。他看见大群难民挤车、爬车窗。站台工作人员、警察围堵、拉扯他们，乱成一片。
　　一对农民夫妻，可怜兮兮地被挤到了站台下。
　　警卫员把农民夫妻拉上站台，询问后，向司令员报告。
　　警卫员：首长，他们是我们边防军的家属！女儿带着他们找儿子去，半路上，他们和女儿失散了。
　　向司令员看老人手里的信封。
　　警卫员：从寄信人地址、部队代号，正是佤山驻军的同志寄出去的。
　　向司令：你们儿子叫什么名字？
　　老父：方升斗！
　　向司令员二话沒说，跟乘务员说好话，把两位老人扶上了车。
　　
　　　31--49：一系列寻亲短镜头日、外
　　方兴国和方兴边走进一间办公室，不一会儿走出来。
　　方兴国和方兴边在火车站卸煤场观望、察看。
　　方兴国和方兴边在一片棚户区穿行、探寻。
　　方兴国和方兴边焦急地尾随一位老人，又失望。
　　方兴国和方兴边再次走进办公室。
　　
　　32--01：家属宿舎日、外
　　方兴国失落地走到宿舎门口。
　　屋里出来一位30来岁的军官家属。
　　方兴国：（惊异）你怎么在我家里？
　　家属：方营长，恭喜你高升。他们把你的家搬到后排去了。你破格升为营长，住营级干部宿舎。你还不知道？
　　方兴国正惊异，大尉教导员、上尉指导员、方兴边都赶到。方兴边中尉的新肩章金闪闪，拿着一把钥匙。
　　方兴边领着方兴国转去后排宿舎。
　　教导员：家乡怎样？看到父母、妹妹了吗？
　　方兴国：一言难尽！活不能见人，死不能收尸。
　　指导员：张华和孩子怎么没一起回来？
　　方兴国：（不露苦情）孩子们在昆明好玩，晚一些日子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