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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风血雨一号院第十六章

作品名称:腥风血雨一号院      作者:王凤文      发布时间:2017-05-04 11:14:55      字数:9513

  姜子齿啊姜子齿,你以为你身上没有多少肉,特务营就不会抓你喂狗了?你太天真了!你做的都是什么梦啊!拉大旗作虎皮,拿姜子牙当大哥,说人家是你的神仙哥哥,哪儿跟哪儿啊?神仙催你跟踪涂家三个小东西。这下你知道了吧?你知道涂家三个小王八羔子是小特务,又能怎么样啊?你不照样还是个狗食!你当了狗食还不算,还撘进了一个无辜的年轻的车夫!你啊,真是鬼催的,不!用你自己的话吧,那真是神催的,是你在梦里,你那位神仙哥哥姜子牙催的!
  姜子齿被小魔王涂正突如其来点了穴,他本来要大骂一顿涂家三个小东西,那张嘴也就是嘎巴嘎巴,一个字儿也没吐出来。姜子牙和那个车夫,被肖一峰直接拉到了地下长枪实单射击训练室。
  宣守根、程玉敏、迟僦旺、迟检、张同利、黄彩玲已经变成了藏獒的粪便。地下训练室里武田胜、西青枫、宣兆丰、孙桂英、迟赢、田友明、尤常妮就要吃早餐了。
  原本吕呈凤决定不给活靶子们吃早饭的,梅成仁跟她说:“给他们吃,还要捡好的给他们吃。吃饱了,他们身上才有力气,才能跑得快。跑的快,才能称其为活靶子!”吕呈凤认同上司观点十分正确,才派焦祜沪侯前榜,把上好的饭菜送进了地下训练室,给他们松开了手上的绑绳。尿尿拉屎是人生理自然的事情。不是还没被打死吗,武田胜、西青枫、宣兆丰、孙桂英、迟赢、田友明、尤常妮可以说都还健康的活着,活着,这一宿过来了,特自然,这些人都有了拉屎尿尿的感觉。俗话讲,管天管地,管不了拉屎放屁。话是那么说,眼面前这七位手上的绑绳被松开了,双脚依旧被绳索捆着。七位口里都纷纷喊着:“我要方便;我要解大便……”
  “这可怎么办啊?”侯前榜焦祜沪没了主意。他们把盛着饭菜的方盘放在地上。侯前榜跟焦祜沪商量:“要不给他们解开双脚上的绳子吧。”
  “得去请示一下吕长官吧!”焦祜沪说:“这绳子可不能随便解开。”
  “没那么严重吧!”侯前榜说:“我做一回主,咱们一个一个地给他们松绑。让他们一个一个地拉屎,一个一个地尿尿。”
  “好吧!这会就听你的!你是老大!”
  “听明白了!一个一个地拉尿!按顺序!”侯前榜刚说完。七个人就都喊上了:“我先来!我先来!我憋不住了……”
  “喊什么喊!都老实点!”焦祜沪先给西青枫松开了脚上的绑绳。“你是拉屎还是尿尿?”
  哪还顾上什么文明羞臊。西青枫急着说:“连拉带尿!”
  在地下训练室的西北角落,设有一个厕所,主要是方便于特务们的。当然,也给活靶子们用用。总不能让活靶子们随地大小便吧,那弄的满地粪便,像个什么样子啊,特务们打活靶蹭的满脚上的人粪尿,多不爽利啊。焦祜沪打开了整个地下室的电灯开关,地下训练室亮亮堂堂。“走!让你连拉带尿去!”焦祜沪拽着西青枫的右胳膊就进了女厕所。
  “出去!你不能看我解溲!”西青枫对站在跟前的焦祜沪说:“士可杀不可辱!”
  “快拉快尿吧!”焦祜沪心想,我往后站站,一会我就……焦祜沪往后稍了稍,移开了直接面对西青枫的视线。西青枫解完了溲,刚要提裤子,焦祜沪饿虎扑食般地托起了西青枫,摁在了地上……
  “穿好衣服!走!”整完了那事儿,焦祜沪让西青枫把衣服穿好,就拽着西青枫走了回来。这里剩下的六位都等不及了。侯前榜知道焦祜沪已经抢了先。多少心里有点不平衡。他大声对尤常妮说:“轮到你了!”侯前榜很痛快地给尤常妮松开了双脚绑绳,拉着她就进了女厕所——
  都拉完了尿完了。“吃饭!吃饭!”侯前榜焦祜沪催命似地嚷嚷着。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活人的常识。管什么死活啊,吃饱了再说。武田胜、西青枫、宣兆丰、孙桂英、迟赢、田友明、尤常妮那是毫不客气,什么肉啊鱼啊蛋啊菜啊饭啊通吃。立时,两个大方盘里的食物一扫而光,一个个还真是铁了心要做饱死鬼不做饿冤魂。
  这七个人刚狼吞虎咽地填饱了肚子,姜子齿和那个车夫就被弄了进来。梅成仁告诉吕呈凤肖一峰,打靶下午进行,上午还是由吕呈凤给涂英涂雅涂正讲儒学,让肖一峰讲孙子兵法。讲三十六计。吕呈凤肖一峰谁也不敢违背梅成仁的命令。一一照办就是了。
  涂正给车夫、姜子齿解开了穴道。焦祜沪侯前榜把新进来的活靶子重新捆绑结实。
  吕呈凤肖一峰带着涂英涂雅涂正回了教导室。侯前榜焦祜沪也去干他们要干的事去了。地下训练室的大铁门被锁的牢牢的。
  “我着了三个小特务的道了!”姜子齿从昏迷中醒来了。他看着眼面前被自个拖累了的车夫,看着昨日被抓来的香客,咬牙切齿。“果真,果然是小特务!这三个小王八羔子……”他破口大骂着。
  车夫也醒过来了。“你这个老爷子啊,你可把我坑苦了!我家里是上有老下有小,家里人可都怎么活啊……”
  “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啊!”姜子齿现在头脑算是清醒了。“你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多大岁数了?”
  “我叫林本青,三十一岁了。大叔——”林本青问道:“您贵姓啊?”
  “免贵姓姜,姜子齿是我的全名。嗯,姜子——”姜子齿又要把自己说成是神仙姜子牙的现世胞弟。顿时脸一红,把话转了。“姜子齿,姜子牙的姜,姜子牙的子,姜子牙——嗯,牙齿的齿。”
  “你老这名有点意思。”林本青问道:“大叔,您老家住凡夫街凡夫巷,对吧?”
  “对啊!你怎么知道的?”
  “你在那个巷口等车,一大早的,谁没事住在别地,非跑到那儿等车啊,是这个理儿吧。”
  “没错没错!就是这个理儿!”
  “您老住在几号院啊?”
  “一号院。住一号院啊!”
  “你们院里杨大夫家,一家四口被煤气熏死了,有这事吧?”
  “有有有啊!”姜子齿有点惊骇。“你怎么知道的?”
  “那天,我和朋友,都是拉黄包车的,秦筱本宋子申一块在凡夫街街口等活,是你们院里老牛家的一个小姑娘急三火四地来喊我们,说是杨大夫家窗帘一直没拉开,估计屋里出大事了。让我们去把杨家的大门砸开。我们就去了。砸碎了一块门玻璃,把屋里的门栓拉开,进去了,发现屋里的四口人全死了。我怀疑杨家的烟道有问题,我就爬上屋顶,查看杨家烟囱的烟道,发现有人故意堵死了杨家的烟道,而后又偷偷地把堵烟道的东西拿走了。我和我的朋友们说,这一定是有血海深仇的人暗地里下的手。”
  “果不其然果不其然!”姜子齿感叹:“嗨!我就一直认为杨家四口是被人谋害死的,而且我一直怀疑是院里涂家涂义强侯喜莉家留下的那三个王八羔子干的啊!”
  “涂义强侯喜莉是谁?”
  “日本大汉奸,国民党大特务。被八路军共产党的人给暗杀了!”
  “您说的那三个小王八羔子就是他们的女儿儿子?”
  “正是!就是今早晨我让你拉我跟踪的前面车上的三个小瘪犊子!大的叫涂英,二的叫涂雅,三的是个男的叫涂正。我一直怀疑他们在外面做坏事!得不到证实,院里人都说这三个孩子在外面读私塾,我就一直疑心!嗨!就下决心跟踪他们看个究竟,哪知道被他们抓来当了活靶子,还连累了你啊!我是真没用啊!你是不知道啊,我们院里,牛家的牛娟,活生生的一个大闺女被他们抓进来当了活靶子,姚晴天和梅花两口子被他们抓进来当了活靶子,苟尚理家的毛容被他们抓进来当了活靶子,打死了都喂了狼狗了——呜呜呜——今天咱们又被他们抓进来了——呜呜呜——”姜子齿显得万般无奈地呜咽起来。
  “别哭了!姜大叔!该着咱们被抓进来当活靶子,该着咱们被喂狗当狗食。”林本青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人有旦夕祸福,天有不测风云。只可惜,连个给家里人报信的都没有啊!咱们竟然栽在三个小孩子手里了!这世道——”
  今天怎么回事啊,地下训练室里的灯,全开着。门灯棚顶灯壁灯,灯光合一,亮亮堂堂。活靶子们的面容都互相看得清清楚楚,哪怕脸上的一个黑雀斑也都印在了对方的眼里。昨天被抓进来的香客一个个都瞪大着眼睛,看着姜子齿,看着林本青。都聚精会神地听着他们俩人的说话。听着看着,看着听着,一个个越加毛骨悚然,浑身不禁又都打起了寒颤。
  “你们——你们什么时候被抓进来的啊?”林本青问七个香客。
  “昨——天。昨——天被被抓——进来的……”有的声大有的声小,都颤颤巍巍,词不连句。
  “在什么地方被抓的?”林本青接着问道。
  “在——在——慈悲——院抓的——”武田胜声音略大。“我们都是香客。我们进完了香,在离开大殿走出寺院大门外时,被人在后面点了死穴,之后就被弄到这里面来了。一共被他们抓进来十三个人。惨啊——昨天下午已经有六个人,被当做活靶子打死了——”
  田友明接着说:“他们把捆住我们的绳索全部解开,让我们往那边快跑,他们就在后面举枪射击,这室内只开着一盏门灯,黑得很,他们打死谁算谁。打死了,才把灯全开开,验证死者遭枪击时的枪眼。用长枪射击的是三个娃娃,就是刚才姜大叔所说的那三个小瘪犊子涂英涂雅涂正。那三个小瘪犊子,那枪打的,真准啊,后脑勺子、心脏,都命中的是要害。有一个更准,那个涂英打死了的人,是活人刚回头,她那魔鬼的子弹硬是从右耳孔穿进左耳孔穿出来了。真惨真吓死人了……呜呜呜——咱们是死在旦夕了——呜呜呜——”田友明痛哭不已。
  “后悔啊!我怎么不早点儿把涂家那三个小王八羔子掐死啊——”姜子齿什么也不说了,心想,没听老婆子的话,遭了三个娃娃的道儿。“老婆子啊,我会托梦给你,我不能托梦给你,我就在梦里告诉我的神仙哥哥,让姜子牙把特务营山水货栈的事告诉给你吧。你知道后,告诉苟尚理,让苟尚理派马富贵去山里找八路军,让八路军把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杀人不眨眼的狗特务们消灭掉吧……你瞧瞧,大白天的,姜子齿就又做上了梦……
  特务营教导室,吕呈凤给涂英涂雅涂正讲完了孟子的《寡人之于国也》,涂英涂雅涂正又是默写又是背诵。看看他们写的毛笔字儿,吕呈凤口服心服。“我练了多少年了,也赶不上你们啊!这写字的工夫,也是胎里带来的啊。这么秀气这么端庄这么潇洒。我的天,你们是我的先生啊!”吕呈凤说的是心里话。这写字的好坏,还真是有些胎里带来的啊,是天生是天分。涂家三个小东西也好小魔鬼也好三个小王八羔子也罢,他们的一手好毛笔字,只要是看过的,没人不叫绝的,没人不夸赞的。肖一峰心思:“在我所认识的人里面,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写的毛笔字儿,就没有一个比涂家三个娃娃写的好的……”
  解完了;背完了;默写完了。该轮到肖一峰给三个娃娃讲《孙子兵法》;讲三十六计了。肖一峰讲课,吕呈凤就走开了。吕呈凤去梅成仁梅老板那儿说闲话去了。
  肖一峰刚开口:“先问问,三十六计都是什么计——”
  “得了得了!”涂正说:“报告肖长官,我四岁时就知道了。您听听——”涂正开口就背:“第一套,胜战计:第一计,瞒天过海,第二计,围魏救赵,第三计,借刀杀人,第四计,以逸待劳,第五计,趁火打劫,第六计,声东击西,第二套,敌战计:第七计,无中生有,第八计,暗度陈仓,第九计,隔岸观火,第十计,笑里藏刀,第十一计,李代桃僵,第十二计,顺手牵羊,第三套,攻战计:第十三计,打草惊蛇,第十四计,借尸还魂第十五计,调虎离山,第十六计,欲擒故纵,第十七计,抛砖引玉,第十八计,擒贼擒王,第四套,混战计:第十九计,釜底抽薪,第二十计,混水摸鱼,第二十一计,金蝉脱壳,第二十二计,关门捉贼,第二十三计,远交近攻,第二十四计,假途伐虢,第五套,并战计:第二十五计,偷梁换柱,第二十六计,指桑骂槐,第二十七计,假痴不颠,第二十八计,上屋抽梯,第二十九计,树上开花,第三十计,反客为主,第六套,败战计:第三十一计,美人计,第三十二计,空城计,第三十三计,反间计:第三十四计,苦肉计,第三十五计,连环计,第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们的肖长官!怎么样?是也不是?”
  肖一峰笑了,笑得很开心。“小精英!小伙子!好棒啊!”他说:“想必涂英涂雅也是滚瓜乱熟了!得!干脆,你们来讲吧!涂雅,你说说,说说瞒天过海吧!”
  涂雅张口就来:“所谓瞒天过海,就是故意一而再、再而三地用伪装的手段迷惑、欺骗对方,使对方放松戒备,然后突然行动,从而达到取胜的目的。像我们姐弟三个,用在外面读私塾的幌子,掩盖我们在这里训练做事的真实,从容地一次一次地把我们大院里的人一个又一个地变成了活靶子变成了狗食。肖长官,这就是瞒天过海,是也不是?”
  “是呀!是呀!好一个瞒天过海。运用自如了。”肖一峰说:“咱们上午的课就上到这儿了。准备下午打活靶子吧!”  
  枪械员早已把长枪备好,放在了地下训练室。中午,涂英涂雅涂正吃完了饭,又好生地歇息了一会,这才与肖一峰吕呈凤焦祜沪侯前榜繁建强坟云恒一道走进了地下训练室。活靶子们反映强烈。因为中午也给他们安排了饭菜,还给备了几瓶白酒。九个人吃饱喝足,补充了营养,有了劲头。吕呈凤他们一进来,车夫林本青带头喊了起来:“打倒国民党反动派!打到狗特务!反对内战!反对残害百姓!血债要用血来还……”姜子齿看见了涂家的三个小东西,只骂的唾液横飞:“三个狗杂种!小杂种!老驴马烂子生出你们这几个小驴马烂子!老汉奸老特务做出你们这几个小汉奸小特务!小王八羔子!你们要敢放了我,我就一个一个掐死你们……”
  “喊完了吗?骂完了吗?”吕呈凤吼道:“你们是党国的活靶子,你们应该感到光荣!感到骄傲!喊什么?骂什么?太缺少教养了!我跟你们讲,能当上党国的活靶子,是你们的荣幸!能给党国的狗做食物,是你们的光荣……”
  活靶子们根本不听吕呈凤瞎扯,依旧放声的喊着骂着。惹得个吕呈凤焦躁起来。“肖一峰等——”这个“等”包含着在她跟前的所有属下,当然也包括涂英涂雅涂正。“你们听着,用擦屁股纸把他们的嘴统统堵上!焦祜沪,你去厕所把盛手纸的纸篓拿过来!”
  焦祜沪听命,到了厕所敛吧敛吧,把纸篓里的废手纸倒进一个纸篓里,很快地就跑了回来。肖一峰侯前榜繁建强坟云恒涂英涂雅涂正都戴上手套,你一把我一把地抓出手纸,就往活靶子们的嘴里硬塞!涂正塞手纸堵嘴的对象,选中的是姜子齿。“我叫你骂!你个老不死的!死到临头了,还骂什么!呸——”他把一口唾沫啐在了姜子齿的脸上。肮脏发臭的厕所里的手纸,塞满了姜子齿的嘴。姜子齿想吐,憋着吧,吐不出来啊!想骂,大骂,骂不出来了。姜子齿瞪着双眼,那两个眼球眼看着就要瞪出来了。其他的活靶子也都一样。谁也喊不出来了,谁也骂不出来了。
  “开始打靶吧!”吕呈凤命令:“涂英涂雅涂正准备好射击!”
  “是!”涂英涂雅涂正答应的响亮。
  “肖一峰等听令!”这个“等”不包括射手涂英涂雅涂正。吕呈凤说:“今天这九个活靶子,很不守规矩!只给他们脚上的绳索解开!现在就开始!”
  肖一峰焦祜沪繁建强坟云恒侯前榜开始给九个活靶子松绑。九个活靶子双脚上的绳索一被解开,九个人就站立了起来。他们的双手还被反剪着捆得牢牢的死死的。他们怒目而视!
  “活靶子们听着,看准方向,往那边跑!”吕呈凤指点着方向。“焦祜沪关灯,留一盏门灯,其余全部关掉。”
  “是!”焦祜沪把棚顶灯壁灯全部关掉了。地下训练室里一片昏黑。
  “涂英涂雅涂正举枪!”
  “是!”涂家的三个小东西始终微笑着,他们虽然年龄很小,胳膊也细,可端着长枪,看着不协调,实际特稳重,很自然。
  “活靶们,预备——跑!”吕呈凤的指令不灵了。怎么回事呢?吃完中午饭后,趁着地下训练室的大门锁上,室内没有看守特务之际,活靶子们商量了,怎么死也是死。林本青跟大家说:“跑什么啊,往哪跑啊?别说没有门,就是有门,门都大敞四开,我们也跑不掉的!咱们反正是个死,咱们要死出个气节来!他们让咱们跑,咱们就不跑,咱们就站在他们面前,站在涂家那三个小杂种小王八羔子眼前,站得直直的,腰板要挺挺的!就看着他们开枪,看着他们是怎样打死咱们的!”
  “对!对!就站着不动!看他们怎样打死咱们——”
  “听见没有?我命令你们快跑!”吕呈凤急眼了!“快跑!快跑——”吕呈凤举起手枪“呯——”就是一枪。子弹从林本青头顶上划过。林本青纹丝不动,像个木桩牢牢地钉在了那里!九个活靶子没有一个被吕呈凤的淫威所吓倒。个个稳如泰山。
  肖一峰说:“看来他们已有了准备,决心不跑了。索性就这样打吧!”
  “说得对!”吕呈凤无奈。“就这样打,一个一个地折腾他们。先不打要害,一个活靶子给他个十枪八枪的,子弹多的很。就这样。焦祜沪,把那个叫林本青的车夫拉出来!”吕呈凤知道林本青姜子齿的姓名职业,是坟云恒告诉的。活靶子们的中午饭,是坟云恒繁建强两个人送的。吃饭前,坟云恒让林本青姜子齿通报了姓名职业。
  焦祜沪使足了劲,把林本青从活靶子的队伍里拖了出来,活靶子的队伍成一字横排。以大门为基准,他们面朝北,林本青此时所站的位置,离这排人三米远。面朝东。距离大门二十五米远。三个枪手涂英涂雅涂正就站在东面也就是离大门口一米远。
  “涂英!准备射击!听清楚,先打林本青的左右膝盖!再打左右肩胛!再打左右心室!再打天灵盖!注意!要求必须在靶子倒下之前全部完成!之后,再继续上前近距离地射死靶子。自己决定打哪儿,补上三枪。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涂英回答。
  “射击!”吕呈凤下达命令。昏暗的灯光下,涂英“乒乒乒乒乒乒乒”连发七枪,林本青应声倒地。吕呈凤的要求,涂英做到了。林本青先成跪姿,在涂英击中他的天灵盖时,才向右前方栽倒在了地上,呈侧卧姿势。涂英跑到林本青尸体前,把枪杆直对准林本青的左耳孔(左耳孔朝上)开了枪。她使劲地踹了一脚林本青的尸体,使其呈仰卧姿势。然后她乒乒两枪,击中了林本青那死不瞑目的双眼。“可惜了,藏獒没有吃掉你眼睛的口福啊!”
  “报告吕教官!任务完成!”涂英扛着枪喜笑盈盈地走到吕呈凤面前。
  “开灯!把灯全部打开!一会儿,就不要关了。让活靶子们看着活靶子是怎样被子弹击中一个个是怎样倒下去的,让他们心思心思,是跑着挨枪子舒服,还是站着挨枪子死的安逸。”
  整个地下长枪实单射击训练室的灯全部打开了。活靶们看着面前被打成筛子的林本青后,喝过酒的,酒劲儿过去了;没喝酒的女活靶子在林本青鼓动后生成的浩气,也一下子泄光了。稀里哗啦全摊到在地上了。姜子齿中午喝了不少酒,这会也早就醒酒了。他瘫倒在地上,上牙下牙磕碰着,不规则发出咔咔咔的声响。浑身上下筛糠似的抖动着。“太——残——忍——了——太可——怕——了——“
  “焦祜沪、繁建强、坟云恒、侯前榜!用刀子,挑了活靶子们身上的衣服!”
  “是!”四个驴行霸道的特务,这样的活干的多了去了。他们从腰里拔出匕首,一个个争着抢着先去挑女人年轻女人的裤子包括贴身内裤。听到了吕呈凤的命令,侯前榜蹭地几步窜到了尤常妮跟前,不管不顾,先用匕首割断了尤常妮的裤带,便急急可可地扒掉了尤常妮的下裤,被鞋袜卡住了,侯前榜赶忙撕扒掉了尤常妮的鞋袜。把尤常妮的下衣扒了个精光;他又用匕首慢条斯理的挑割着尤常妮的上衣……
  焦祜沪腿也很快,几步跑到了迟赢跟前,那动作和侯前榜一样——
  第三名是繁建强,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了西青枫的跟前,他很满意……
  跑在最后的是坟云恒,无奈,只能撕扒孙桂英了……
  撕扒女人的衣裤,四个打手特务动作太慢了,这让涂家三个小魔鬼很不爽心!涂正小声地跟涂雅涂英说:“记住了,把女活靶子的宫体个个通通打爆!”
  “明白了!”涂英涂雅深知小弟的心意!
  好一会好一会,女活靶的衣裤才被挑光,每个活靶子身上只剩下捆绑双臂的绳索了。
  男活靶身上的衣裤很快就被侯前榜焦祜沪繁建强坟云恒挑割得精光……
  得——吕呈凤怎么想的不知道,她让眼前的八个活靶子都裸露的一丝儿不挂了。
  “射击继续!”吕呈凤命令道:“活靶子站不住了,更跑不了了!涂英涂雅涂正,近距离直击!每个活靶子五枪!就地直击!涂英再射击两个!涂雅射击三个;涂正射击三个!开始!”
  强烈的灯光下,活靶子就在眼皮底下,这哪里是长枪打靶啊!胡来胡闹上了,对,实际就是拿活的老百姓找乐。三个小魔鬼端着长枪,冲向了瘫软如泥的活靶子们跟前。涂英瞅准了姜子齿,乒乒两枪,先把姜子齿那两只就要瞪出来的眼睛打爆了。又乒的一枪揭了姜子齿的天灵盖。剩下两枪打进了姜子齿的左右心室。姜子齿完了。涂英又选准了迟赢,这个年轻的姑娘一直惦记着自己那久病卧床的妈妈。还惦记什么啊,完了完了!死了死了。涂英照准迟赢的两个个个,乒乒两枪,一枪击中了天灵盖儿;一枪打爆了迟赢下身的宫体;最后一枪直击迟赢的肚脐眼儿。涂英的打靶任务完成了。涂雅很稳当,先打武田胜,乒——她仁慈一些,一枪就把武田胜打死了,之后乒乒乒乒四枪,分别射进了武田胜的左右心室左右肩胛。又打西青枫,她动了狠茬儿了!乒——子弹穿进了西青枫的宫腔;乒乒两枪,西青枫两个个个被打爆了;乒——一枪揭了西青枫的天灵盖。乒——最后一枪,打进了西青枫的嘴里。西青枫死了。还有一个了,涂雅看中了宣兆丰。宣兆丰已经昏死过去了。涂雅用小脚踹了踹宣兆丰的脑袋。“死去吧!”涂雅把枪杆直接对准了宣兆丰的嘴,宣兆丰呈仰卧姿势。一枪,宣兆丰就毙命了。涂雅稳稳当当往宣兆丰的身上补枪。乒——一枪把宣兆丰的下体打爆了;乒乒——打爆了宣兆丰的双眼;乒——最后一枪,子弹射进了宣兆丰的肚脐眼儿。涂正首先射击的是孙桂英。小魔王乒乒乒乒乒连发射击,五枪分别击中了孙桂英的下身宫体,眼眉心、左右两个个个;脑袋上的天灵盖儿。接着打田友明。乒——第一枪打中了田友明的下体,乒乒乒乒连打四枪。两枪打中田友明的左右眼睛;一枪肚脐眼,一枪天灵盖儿。开始打尤常妮了。乒——一枪击爆了尤常妮下身的宫体;乒乒,两枪打爆了尤常妮的两个个个;乒乒——眼眉心打穿了,天灵盖被揭开了,尤常妮死了!
  侯前榜焦祜沪繁建强坟云恒特不开心,心里恨涂英涂雅涂正;肖一峰心里也不舒服。这几个小魔鬼,把四个女活靶的下身宫体全打爆了,什么意思?很明显了……
  “收拾狗食!”吕呈凤命令:“侯前榜焦祜沪把四个女活靶子送到狼犬圈!繁建强坟云恒负责把五个男活靶子送到藏獒圈门口!”
  “是!是!是!是”侯前榜焦祜沪繁建强坟云恒接受命令。
  “肖一峰,你在这里监督,等他们四位运送完狗食,你负责把灯关上,把大门锁好!然后回教导室。”
  “是!”
  “涂英涂雅涂正,跟我回教导室!”
  傍晚黄昏。凡夫巷一号院里,张嫂美滋滋地拎着个食盒。进了院,进了涂家。涂家三个小东西让她以购买孜然羊肉为名,到东来顺餐馆打探苟尚理的虚实。她很听话,一吃完中午饭,她就从家里出来,雇了一辆黄包车,一路悠闲地到了东来顺餐馆。张嫂也很叼,进了东来顺,是三点来钟,不倒不正,不是营业的时候。有跑堂的在擦桌子扫地。见一个中年妇女进来了,便停下手中的活计。上前恭敬施礼,问道:“大嫂有何吩咐?”
  张嫂上下打量着这个跑堂的,也就二十来岁,面目清秀,小伙子看上去就那么机灵。“嗯——你们店里的孜然羊肉,很有名啊,我们家的孩子都愿意吃,我是到你们这儿,买孜然羊肉的。”
  “是这样,还没到营业时间。这样吧,我跟大厨商量商量,现在就给您做!现在就给您做!”
  “不急不急!小师傅贵姓?”
  “小的免贵姓赖,全名叫赖有福。”
  “小师傅,问一下,你们店里可有个大厨姓苟,叫苟尚理的吗?”
  “有啊有啊!”赖有福笑模笑样地回答:“苟师傅手艺高的很。是主厨。菜做得可好了!怎么,大嫂,您认识我们的苟师傅?”
  “我们住一个大院啊,是多年的老邻居了!”张嫂也笑着说话。
  “哎呀!那没地说!我这就喊苟师傅给您做孜然羊肉。”赖有福跑上二楼,喊着:“苟师傅苟师傅!”
  苟尚理正在操作间查看原料。赖有福的喊声他听得一清二楚。他走出操作间,迎了上去。“什么事啊?”
  “您院里的邻居一位大嫂来咱们店里买孜然羊肉。”
  “是这事啊!”苟尚理心想,肯定是涂家的保姆张嫂。他跟着赖有福下了楼。“果真是张嫂!您看看啊!买什么菜,言语一声,我顺便就给您带回去了不是,还劳烦您这么大老远的跑一趟。真是的。”
  “我心思着,您下班不是挺晚的吗,孩子们在外读书回来得早。我也没什么事儿,就自己跑一趟吧。”
  “好了好了!我这就给您做!”苟尚理没往别处想。上了二楼进了操作间,很快很快就给张嫂做了一大盘儿孜然羊肉。张嫂是空手来的,苟尚理给她拿了个食盒,把孜然羊肉装好。张嫂打探明白了,拿着食盒,到了餐馆当街,喊了一辆黄包车,就高高兴兴地回涂家了。
  她赶忙做晚饭,一会孩子们就该回来了。张嫂高兴,这两天,涂家三个孩子可没少给她钱。她心里美,美不胜收……她在心里表示,不管涂家孩子让她干什么,她都要踏踏实实地去干任劳任怨的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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