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势阳光第七十九章

　　张兴建原本打算天天能利用空余时间，在早市或者自由市场里，摆摊，做点小买卖。万没想到，汪奉闻这一进车棚，全完了。原来两个人两班倒，还是很可以的，时间也很富裕的。小买卖做的还不错的！这三班倒刚一天，还没倒呢，就把自己倒进操场去了，好家伙，一天在班十二个小时。这是什么人出的馊主意啊？他窝着一肚子的邪火，来学校上班看操场……
　　汪奉闻知道了，自己是白班在传达室里，负责收发报纸信件、开关大门。他五点半就到了学校。办完交接班，值夜班的就回家了。汪奉闻刚进传达室，就见张兴建气哼哼地闯进来了：“汪奉闻，是你搞的鬼名堂吧！怎么能这样啊！你想什么呢？人家不让你自在消停，你就不让我们自在消停不是？”
　　汪奉闻见张兴建那副怒不可遏的样子，让人很害怕似的。他不慌不忙地说：“张老师啊，你说的话，我听不明白。谁整的，我也不想明白。你冲我发什么邪火啊？这一切安排，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我真的谢谢你高抬我了！我要有那本事，我还来传达室看大门吗？我送你一句话吧，你的脑子进水了——”
　　张兴建听了汪奉闻的话，觉得自己对汪老师的态度是太不对了：“汪老师，我也是一时气糊涂了。我向你道歉了。我去看操场了——”
　　北京教研室与津河市教研室经常在一起搞教学研究课题。来来往往常来常往，已成了平常的事情。在八月底，北京教研室语文研究室就决定，在九月份中旬，请津河市第九中学特级教师汪奉闻到北京办讲座：高考古诗文鉴赏阅读。语文研究室主任增学文同志决定带两位教研员和静雨、侯大宽，亲赴津河市，邀请汪奉闻。他们乘早晨的火车，很快地就到达了津河市。八点十分，增学文、和静雨、侯大宽就到了津河市教研室。
　　津河市教研室主任虞景恩，热情招呼他们。说话间，增学文就把今天的来意和盘脱出。虞景恩脸上泛起了愁容：“哎呀，汪奉闻老师正在住院——”
　　增学文很吃惊很惦记：“什么时候？什么病啊？在哪家医院？”
　　虞景恩说：“这不，就前几天。外事办有外派任务，你们一定知道，上海北京津河市共出五名语文教师到泰国编华语教材。我们选派了汪老师，结果，第九中学校长阎民柱，说汪奉闻得了心脏病，住进了胸科医院。我们教研室的老师们，都要去医院看望看望汪老师，阎民柱校长说，医生嘱咐一个月后再探望。这不，我们到现在也没去成医院。”
　　增学文说：“虞主任，您把汪老师家的地址告诉我们，我们去他家里看看吧。”
　　虞景恩笑道：“我们也正想去汪老师家看看呢。咱们一块去吧。汪老师家地址在我脑袋里，咱们一块坐车去吧！汪奉闻的母亲是我的大学老师。就这层关系，我也得去他们家里啊。汪老师的父母都近于九十岁了。身体还很好。真是福气啊。”
　　增学文说：“汪伯父伯母身体这样好，汪老师怎么可能有什么心脏病啊？从遗传学角度看，不可能啊。爷爷奶奶，我们知道，都一百多岁呢，无疾而终。汪老师怎么可能啊？要说有个感冒发烧什么的也备不住的，什么心脏病，我还真看不出来！”
　　虞景恩也说：“我也这么想的。所以啊，还是去趟家里问个究竟吧。”
　　上午十点，虞景恩带着教研员陈亚娟、海水波和北京教研室的增学文、和静雨、侯大宽一行六人来到了汪奉闻的家。
　　汪奉闻的妻子年迎冬，因昨天在医院住院部值夜班，现在在家里。父亲汪君母亲孔庆筠都在家里。年迎冬忙给客人们沏茶倒水，招待来客。因虞主任一行人说是要看望老伯父伯母，年迎冬就都把客人安排在了汪君、孔庆筠夫妇的房间里了。
　　客人们都一一的给两位老人家问好。说了一会家常话。谁也不愿意提汪奉闻住院的事情。可总得问候问候啊。还是虞景恩代表北京的和津河市的同志开了口：“伯父伯母，还有年大夫，汪老师住进医院后，我们不方便去医院看望，听阎民柱校长说，不让亲友打扰汪老师。年大夫，我们顺便问问，汪老师的病怎么样了——”
　　汪君、孔庆筠耳朵都特好使。汪君问虞景恩：“小虞啊，你听谁说的奉闻住院了？怎么好开这种玩笑啊？”
　　孔庆筠也说：“这种玩笑可开不得的。怎么好随随便便说人住院了呢？”
　　年迎冬说：“爸爸妈妈，他们一定是听误会了。”她问虞景恩：“虞主任，你刚才说是阎校长阎民柱说不让什么亲友打扰。虞主任，这么说，你们是听阎校长说汪奉闻住进医院了？”
　　虞景恩说：“没错的。前两天，咱们市里外事办有外派任务，我们决定，教育局批准让汪老师去泰国，编写华语教材。阎民柱在电话里告诉麦副局长的，说汪老师得了严重的心脏病，住进了胸科医院，我们要去医院看望，他又说医生嘱咐不让打搅，要看，得一个月以后再说。今天北京的同志来请汪老师去北京做讲座。我把事情告诉了他们。他们也说，不能到医院看望，总得去家里看看问问啊。这不我们就来了嘛。汪老师他——”
　　年迎冬很气愤：“虞主任，按理我不该跟你们说些什么。这个阎民柱是这学期刚到第九中学的。他一上任，也不知什么原因，汪奉闻的年级组长、学科组长、备课组长、班主任都不让他当了。这算什么啊，汪奉闻他根本也没把这些个东西看在眼里啊。不让当就不让当了吧。嗨！课也不让他教了，叫他看自行车去了。这不，一天自行车还没看下来，阎民柱就又让他到传达室看学校大门去了。今天不到五点，他就骑车去学校了。他跟我们说，没什么，干什么都行。他倒像是很不在乎。可我想，这平白无故的，把一个特级教师的上课权力都给剥夺了，这不会是活活的、乱用权力欺负好人吗！我要替汪奉闻去教育局说说道理，汪奉闻他死活拦着我，我爸爸妈妈也不让我去找教育局的领导。嗨！看车也罢，看大门也罢，我们都没地说，这怎么还咒起我们有什么心脏病、住进胸科医院了呢！阎民柱这是安的什么心啊——”年迎冬很激动。“虞主任，今天，你们不来，我们家里人还真不知道，阎民柱说我们家汪奉闻住进医院了呢。这事，你可要好好问问阎民柱了！”
　　增学文问道：“这个阎民柱是个何等人物啊？怎么这样当校长啊？”
　　汪君、孔庆筠老夫妇低头无语。一会儿，汪君说：“让奉闻赶上了！赶上了不是东西的领导了！”
　　孔庆筠也说：“赶上了，想躲也躲不过的。坏领导，什么时候都有的。可这个阎民柱坏的可不一般了——”
　　虞景恩说：“据说这个阎民柱的舅舅是咱们津河市主管教育的副市长武顺昌，他进第九中学当校长，也是武顺昌给办的。他仗着他舅舅这个后台，胡作非为啊。他在东郊区当教育局长的时候，市纪检委几次派人调查他，都被他舅舅给遏制住了。这个阎民柱，东郊区群众没少举报，他有经济问题，更有乱搞女人的问题，是一个很腐败的干部。嗨，就是没人能把他赶下台去，能把他绳之以法啊。谁能想到，东郊区的群众不但没告倒他，他反而官越做越大了，做到市里来了，做到第一流重点高中来了。他越加胡作非为了。他居然把权力儿戏化了，居然随意的不和任何上级部门商量报告，把一个特级教师全国的优秀教师撵进车棚，下放到传达室看大门。他这是什么行为啊？年大夫，伯父伯母。我今天在你们面前放下句大话，我就是豁出我这个市教研室主任不当了，我也要和这个阎民柱说说道理——这样吧，你们在家里都不要着急，我们先去趟第九中学，先看看汪老师。嗨，汪老师这个人，哪都好，就是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跟我们说啊——”
　　上午十一点多，虞景恩、陈亚娟、海水波，还有北京的增学文、和静雨、侯大宽，进了第九中学。他们果然在传达室见到了汪奉闻。大家握手寒暄一阵儿。增学文谈上了正题：“汪老师，九月十六日十七日，我们给您安排了两场讲座，听讲座的自然都是高三语文教师了，还有各区县的教研室的教研员。你看可以吗？”
　　汪奉闻说：“这得让阎民柱决定。阎民柱什么时候让我出院啊？我还不知道呢！”
　　同志们都笑了。
　　虞景恩笑着说：“走，咱们一道去见阎民柱！我请他批准你立即出院！”
　　常春梅没课，正在阎民柱的办公室里跟阎民柱打情骂俏。常春梅说：“达令啊，我干脆把我那个武大郎辞退了，我就成为你的正式夫人吧！”
　　阎民柱笑嘻嘻的摩挲着常春梅的胖乎乎的小手：“那可万万不行！咱们这是玩耍！玩玩耍耍，不能当过日子的。咱们要真的整成一家了，那我不就犯了重婚罪了吗？还有啊，要真的成家，也轮不到你啊，林凤娇、焦立枝都排在你前面啊——”
　　常春梅恶恶心心地撒着娇：“我的好老公啊，你得先看看我们仨，谁的屁股大又圆啊！林凤娇，焦立枝的屁股绝对绝对比不上我啊，连你都说了，我的屁股跟杨贵妃的一样一样的啊——”
　　阎民柱说：“算了吧！我又没亲眼看见杨贵妃的屁股什么样的——”
　　虞景恩、汪奉闻、增学文、陈亚娟、海水波、增学文、和静雨、侯大宽在门口听了个满耳。真是令人作呕了！
　　汪奉闻用力拉开了阎民柱办公室的大门，一进办公室，虞景恩、汪奉闻、陈亚娟、海水波、增学文、和静雨、侯大宽他们看见的是，阎民柱坐在沙发躺椅上，常春梅坐在阎民柱的怀里——
　　阎民柱赶忙推开常春梅，站了起来，冲着汪奉闻发火：“你！你干什么！你领进这么多人，你想干什么！你怎么不敲门！一点教养都没有啊——”
　　汪奉闻看着阎民柱：“不要喊叫了！你也配当校长！我跟你介绍介绍！这位是咱们津河市教研室主任虞景恩；这位是市教研员陈亚娟；这位是市教研员海水波；这位是北京市教研室语文教研室主任增学文，这位是北京教研员和静雨；这位是北京教研员侯大宽！怎么样？认识认识吧！”
　　阎民柱转怒为笑：“啊哦，虞主任，电话里知道的电话里知道的；哦啊，北京的领导啊！你好你好！”阎民柱伸手要跟增学文握手，增学文没搭理他。阎民柱一时显得很尴尬。
　　那边，常春梅喊了一声：“阎校长，你忙吧，我回办公室了！”
　　这里，虞景恩问阎民柱：“阎民柱，汪奉闻什么时候住的医院啊？说说吧？你什么时候让他出院啊？”
　　阎民柱皮笑肉不笑了：“这个这个嘛——”
　　虞景恩说：“大家都坐下，都坐下。阎民柱，你也坐下来，我向你询问几个问题，之后咱们再谈正题。阎民柱，你听着，当初麦副局长打电话通知汪奉闻到教育局填表，准备到泰国，是你跟麦副局长说汪奉闻得了心脏病，住进医院了。是不是啊？”
　　阎民柱回答道：“是我说的是我说的！”
　　虞景恩问道：“之后，我打电话给你，问你汪老师住在哪家医院，我们要去医院探望汪老师，是你告诉我，说是医生嘱咐近期不能探望，一个月以后再说。对吗？”
　　阎民柱呼喇着脸巴子：“是是，我是这么说的。没错的。”
　　虞景恩说：“阎民柱，我再问你！汪老师什么时候出的院啊？他怎么到了传达室了？”阎民柱哑口无言！
　　虞景恩严肃的跟阎民柱说：“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你为什么这样对待一个全市闻名的特级教师？居然连上课的权力都被你剥夺了！谁给你这样的权力啊？我知道，我虽然是教研室的主任，我没有权利给你治罪！但我有建议权！我知道，你有很硬的后台靠山，我不管你那些！今天，我们就事论事。你没有足够的理由，不让汪老师上课，仅此，你就是犯罪！你乱用你手中权力！我建议你自己亲自到市教育局，把事情给麦副局长讲清楚，为什么说瞎话，说汪老师有病住院了！还有啊，北京的同志来，是来邀请汪老师到北京做讲座，汪老师说先问问你，你同意汪老师去北京做讲座吗？”
　　阎民柱赶忙说：“同意同意我坚决同意的！”
　　虞景恩说：“汪老师的工作问题，我是要向你们区教育局，然后向市教育局人事部门如实反映的！你看着办吧！还有，你刚才在办公室和那位女教师的肮脏污耳的苟谈，我们都听清楚了，你大白天的在上班工作时间里，和不检点不自爱的女教师，在办公室里狎昵，我们也都看到了。我建议你，阎民柱，自己赶紧主动向上级主管部门交代清楚，教育圣地，怎么可以让你如此玷污啊！你真的太下做了！好了！就这样！汪老师去北京的事，咱们说定了。就这样，同志们，咱们走——”
　　津河市教研室、北京市教研室一行六人，带上汪奉闻老师，走出了阎民柱的校长办公室。
　　海水波说：“这也太可恶了！这样的人，怎么还能当这样的重点中学的校长啊！咱们的教育局也真有点问题了！”
　　增学文说：“这事不稀奇！不只是你们津河市，其他地方也是有的，甚至更严重的。小海同志，这一点儿都不奇怪的！阎民柱市里有亲戚，做着副市长的大官，还主管咱们的教育。有权不用，过期作废了——”
　　和静雨说：“用也不反对，用谁都是用，可也不能太离谱了！阎民柱这样的人居然当这样的重点中学的校长，真的太不靠谱了！”
　　教研室的同志们一个个的都安慰着汪奉闻老师。
　　汪奉闻笑着说：“一时半会的厄运罢了。赶上了这样的领导，也是缘分啊！这缘分也得珍惜不是？听凭自然吧！阎民柱长不了的！风物长宜放眼量吧——”
　　虞景恩跟汪奉闻说：“中午我请客。招待北京来的同志，你去吧！在鸿雁楼。”
　　汪奉闻说：“传达室不能没看门的啊！这项工作很重要啊！我腾不出工夫来，就我一个人啊。”
　　虞景恩说：“这好办！我现在就给阎民柱打个电话啊！他不敢不安排人的！”说着在传达室里，虞景恩就给阎民柱打上了电话：“喂！阎民柱吗？”
　　阎民柱接电话，霸气减了许多：“哦啊，虞主任啊，虞主任，什么事啊？请说请说！”
　　虞景恩说：“阎民柱，阎校长！我们现在就找汪奉闻老师去教研室谈事，恐怕今天汪老师就不能在传达室值班了！你看看，能不能安排个替班的老师啊？”
　　阎民柱说：“能能能！嗯，是这样的，这样的，我正在安排人，不是，不是替班，是长久替换，我正安排着呢！虞主任，请你理解啊，对汪奉闻老师，我是存有了一点个人的误解！对——是个人的误会——”
　　虞景恩说：“你的问题，我管不了也管不着。我现在只是给汪老师向你请教。你批准了吧？”
　　阎民柱说：“批准了批准了！”
　　虞景恩说：“那就谢谢阎校长了！再见！”虞景恩放下了电话听筒。“汪老师！咱们走！”
　　汪奉闻说：“等等，等来了替班的再走不迟。这儿一分一秒都不能没人的——”
　　虞景恩他们等了十多分钟——
　　阎民柱正在安排传达室的值班教师。他打电话把副校长焦立枝叫了过来：“立枝！你快去操场上把张兴建叫到我这儿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他说！你快去！”
　　焦立枝扭动着肥肥的屁股，下了楼，到操场上叫张兴建到阎民柱的办公室。
　　张兴建走的快，把焦立枝落在了后面。张兴建心里打鼓啊，不知阎校长找他干什么！看样是又要倒霉了！张兴建最害怕的就是被校长召见。校长召见，从来没好事的。记得刚看自行车不久，被庄满田校长召见了，得！一顿臭训：你干什么吃的！连自行车都管理不好？横七竖八的乱摆乱放！你没眼睛啊？你没手啊？你就不会动手摆摆放放？啊？你不想干了是不是啊？那就干脆回家！干脆病退！在这混什么啊——好家伙，那通训斥，跟当爹的训儿子一样！想起来都头皮发麻——张兴建敲门了——
　　阎民柱没好气的喊道：“进来！敲这么响干什么！”
　　张兴建战战巍巍地开门进来，站在了阎民柱的桌子前：“阎校长！我，我没迟到啊——”
　　阎民柱说：“不让你看操场了——”
　　张兴建差点没晕倒在地：“阎校长啊，你不能不让我在学校工作啊——”
　　阎民柱说：“你想什么呢！现在！你就去传达室，接汪奉闻老师的班——快去——”
　　张兴建摸着后脑勺子：“阎校长，是替班啊还是长期啊——”
　　阎民柱急了：“哪那么多问话！快去！快去吧——”
　　张兴建小跑着到了传达室：“汪奉闻，这又怎么了？刚半天啊不到啊，怎么又变了啊——”
　　汪奉闻笑道：“满意吧！没有我，你能上传达室吗——”
　　张兴建笑了：“这——这到底为什么啊？”
　　张兴建看着汪奉闻老师上了教研室的小轿车。似乎明白了：“人家还是天生我材必有用啊！你阎民柱能奈何得了吗？真是的！”
　　虞景恩他们领着汪奉闻走了。
　　阎民柱在办公室里可是真的坐不住了。要说这阎民柱，真的压根儿就没一点当官的素质。像对上级领导说谎的事情，你总得看是什么事儿吧？为了和个大屁股女人相好，你也不必把汪奉闻整的那样啊！像整汪奉闻的事，为了不让汪奉闻去泰国，你可以有多种理由啊；再者说，汪奉闻愿意不愿意去，那都两说着啊！说汪奉闻有什么心脏病，住进了医院，还不让亲友探望打扰。说这样的谎话，能行吗？太小儿科了！人家稍微一较真儿，你阎民柱不就彻彻底底的露馅儿了吗？！大屁股女人常春梅愿意当组长、当班主任，你就让她当，谁也不说什么，可你整的，连汪奉闻上课你都不让了！你说你阎民柱这不是整个的昏了头了吗？你整大屁股小屁股的，也没人问你管你，可你不能在校长办公室里整啊？是不是？你毫无顾忌，先是遇上了个齐久明那样的软骨头！他对你有所求，他要教学挣课时费。无可厚非。他不敢检举你。可你总得接受点小小的教训，和大屁股们整事眤乎的时候，你总该把门销上啊！好家伙，真是什么也不顾了，门也不插，就敢高声大调的在办公室里，大白天的，跟大屁股们腻腻呼呼……这算什么事啊？这还是校长吗？阎民柱啊阎民柱，真有你的！
　　匆匆忙忙的把张兴建安排到了传达室后，阎民柱把林凤娇、焦立枝叫来了：“怎么办啊？市教研室主任虞景恩带人来了！北京教研室的也来人，请汪奉闻去北京办讲座。这些人都看见我和常春梅——嗨！怎么办啊？我整汪奉闻的事也暴露了！你们给出出主意，看怎么办啊？”
　　林凤娇埋怨说：“阎校啊，你也太大意了！整事老也不插门！也忒开放了。只不过这也不算什么事。这事算什么啊？业余时间放松放松，为了更好的革命工作啊！阎校，你的事不在这儿——”
　　阎民柱问道：“不在这儿在哪儿啊？！”
　　林凤娇说：“在于你听了你那位新欢新姘常春梅的话，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特级教师汪奉闻整下来！你摊上大事了！汪奉闻老师是什么样的老师？全市人民都知道啊！你给人编八造模，随便给人家编排点不是，你说是就是啊！阎校啊！你可惹了大祸了！你凭什么把一个全市有名的特级教师，一个全国闻名的优秀教师，全社会都承认的全才教师，整的个什么也不是啊？你以为你是谁啊？啊！你是副市长武顺昌的外甥啊！没准啊，武顺昌也奈何不了啊——人家汪奉闻汪老师的！阎校啊，这回啊，我看你悬了——”
　　阎民柱傻傻的坐在沙发躺椅上：“这可怎么办啊？”
　　焦立枝说：“这有什么怎么办的？官大一级压死人！虞景恩，一个小小的教研室主任，算什么官啊！找咱们舅舅武顺昌啊！咱们舅舅一句话的事！把虞景恩也开了！把麦副局长也开了！得！了事儿！汪奉闻还看大门——”
　　阎民柱乐了，有精神了：“还是立枝啊！你最懂我的心了！找咱们的舅舅！就这么办——”
　　林凤娇也笑了，是冷笑：“哼哼哼……舅舅，救救啊！谁救谁啊——难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