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势阳光第七十八章

　　阎民柱个子高，但身材比较瘦。力气不很大的。他喊道：“陈兵丁！你快住脚——”阎民柱用词很考究，因为此时的陈兵丁没用手打学生，只是用脚踢踹那个在课堂上违反了陈兵丁禁令的学生闵浩文。闵浩文的脸破了，鼻子流着血。他苦苦的挣扎着。还行，他挣扎起来了，跑啊——跑出教室，跑出了学校……
　　陈兵丁才不怕阎民柱。弯下腰拍打拍打裤腿，走到讲台上。“我们继续上课——”他还坚持上课！继续讲文言文，蒲松龄的《崂山道士》……
　　阎民柱从教室后面，走到前面。他像根本不认识陈兵丁似的，狠狠地瞅了一会陈兵丁。扭身走出了教室。他疾步到了传达室，给住地派出所打了电话：“……事情就是这样的，你们快来吧！陈兵丁不仅仅是违背师德规范那么简单的问题了，是刑事犯罪！是故意伤害啊！你们快来吧！我就在学校大门口等着你们！”
　　还差二十分钟就下课了。
　　不大工夫，派出所的魏乾坤、赵亚光带着手铐子，就驱车赶到了第九中学的大门口。
　　阎民柱激动得很：“你们可来了！那个陈兵丁太疯狂了！你们快快把他带走！”
　　两位警察跟着阎民柱进了初二七班的教室。不由分说，就把陈兵丁铐上了！
　　陈兵丁强行挣脱：“你们干什么？我管学生也犯法吗？你们凭什么逮捕我啊？”
　　魏乾坤严肃地说：“你殴打学生，已经不属于管理学生的范围。你犯罪了！带走！”
　　赵亚光推搡着陈兵丁出了教室。
　　教室里，四十多名学生拍手称快……
　　被陈兵丁殴打的学生闵浩文，跑出校园，在离学校不远处的一个文具店里，用公用电话，给他父亲闵少江单位打通了电话。告诉自己无辜被语文老师陈兵丁殴打的经过，要求父亲赶紧来学校。
　　闵少江在河东区质量监督局当局长。三十九岁。在家里，平时对孩子教育很严，他知道自己的孩子很诚实很爱学习很守纪律的，学校老师陈兵丁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学生啊。他放下电话，跟属下交代了工作，就驱车赶往了第九中学。闵少江在第九中学大门外面，还没下车，就看见了满脸伤痕的儿子，他好不心疼啊。下了车，光顾着闵浩文：“咱们先上医院，看伤吧！回头再跟那位陈老师讲理。上车，爸爸带你上医院。”
　　闵少江连第九中学的大门也没进，带着闵浩文上了津河市骨科医院。挂了急诊，拍片检查……骨科医生谭少康惊叹：“闵局长，你儿子真坚强，你看看，右侧肋骨折了两根，他连哼都不哼一声啊！其他部位，软组织严重挫伤。还好，鼻梁骨没折。闵局长，孩子得住院了！赶紧办住院手续！这个打人的老师，简直就是个畜生——”谭医生愤愤不平的骂了起来。
　　办完了住院手续，把闵浩文安排进病房。闵少江这才开车，重又返回第九中学……
　　时间已是下午四点四十七分。学校四点半就已经放晚学了。学校晚自习被阎民柱一句话给停了。教师们，无论是初中的高中的无论是毕业班的还是非毕业班的，大都离开学校了。传达室留有一位值班的教师齐久明。
　　齐久明四十三岁，前些年实行停薪留职下海经商，齐久明老师毅然决然的响应国家号召，下了商海。不是任何人都能做买卖发大财的，那会做买卖办事情靠的全是铁腕的关系网。齐久明没有任何亲戚当官，根本没有什么铁腕的官商关系。他做的是建材生意，没几年下来，老本全部赔光了。无奈之下，重又回到了第九中学。他原来是教初中语文的，畅游了几年商海之后，回到了学校，无论是领导还是原来的同事，都以为他是发了大财，回来找养老的地方，等着享受教师的退休工资来了。没人知道他已经是倾家荡产了。学校对停薪留职后再回校的教师有规定，不再到教学一线教课，只能在后勤工作。于是齐久明就当上了传达员，收发个报纸，开关个大门。也挺逍遥自在的。
　　他很不甘心在传达室的，时时刻刻窥视着机会，时时刻刻盼着回课堂教学，没别的目的，得挣钱啊，在传达室看似清闲，没有课时费啊！少挣不少钱啊！当他在传达室里看着闵浩文鼻青脸肿晃晃悠悠跑出校外的时候，当他看着公安局派出所的两位年轻警察铐走了初二语文教师陈兵丁的时候，他的心里豁然明亮了：“我上一线教学的机会来了！来了！来了！”齐久明心里不免高兴起来。“找阎民柱谈谈！”齐久明的眼睛很明亮的。他的记忆力不错，四点半放学后，哪些老师已经离开学校了，还有哪些老师、领导没离开学校，或者是住在校内的，都是干什么的。他心里特有数。自行车棚里有一位六点下班的看车场老师黄平遥；剩下的就是新的替代了汪奉闻的高三年级组长常春梅、主管财务后勤工作的副校长焦立枝教务处主任林凤娇都还没离开学校。还有食堂的几位炊事员，应该是两位，一男一女。齐久明心想：“好机会好机会啊！一把手阎民柱在，教务处主任在，跟他们一个个说说，没准儿，我的事情就成了——”齐久明喜滋滋的来到了阎民柱的办公室门前，刚想敲门，就听见屋里发出女人的浪声浪调：“哈哟啊哟——呀呀吆阿偶——”齐久明把右耳朵紧贴在门上，听啊听——他明白了彻底地听明白了。“好了！我抓你们一个现行！我再提出要求，恐怕就不是我求你们了，该是你们求我饶恕你们了——”齐久明猛地一下子拽开了阎民柱校长室的大门，冲了进去：“你们干的好事啊——”
　　常春梅、林凤娇、焦立枝一个个的都一丝不挂，仰卧在大长沙发躺椅上；阎民柱一丝不挂，正俯身在林凤娇的腹部……”
　　齐久明赶忙闭上双眼：“阎民柱校长，你们给我听清楚了！你们的事情我是不管的！我只要求回课堂教学！阎民柱、林凤娇，你们答应不答应！？”
　　齐久明两眼紧闭大声质问。
　　阎民柱站起身穿内裤、穿裤子穿衣服……边穿边答应着：“我们同意我们同意！你明天就接陈兵丁的语文课！我们正愁没老师上课呢——”
　　齐久明喊道：“空口无凭，请阎校长立下字据！快！”
　　阎民柱穿好了衣服，常春梅、林凤娇、焦立枝也都穿好了衣服。齐久明问道：“阎校长，你们都穿上衣服了吗？”
　　阎民柱说：“你睁开眼睛吧，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啊！你咋呼什么啊！？你想教课？对吗？”
　　齐久明答应道：“我没别的目的，我是无意遇见你们这事的啊！我就是找你阎校长找你林主任谈我个人，想替陈兵丁教语文课罢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不知为什么，按理说，齐久明在社会上做了六年买卖了，什么人没见过呀，可这会怎么就变得软弱起来了？“请各位领导谅解原谅我吧！我刚才什么也没看见的！你们什么也没做——不不不，你们是在开会，开会——”
　　阎民柱嘿嘿哼哼冷笑了几声：“你看见我们在开会？齐久明！是吗？”
　　齐久明腿立即就软了起来，他有点发抖：“没，没错——你们就是在开会，就、就、就是在开会——”
　　阎民柱说：“你看见了吧，我们开会，一是商量由谁来替代陈兵丁上语文课；二是研究高三周六加课的事情。我问你，你来我的办公室做什么来了？你怎么不敲门就一下子闯进来了？”
　　齐久明一下子慌了：“我，我有点着急啊。我要替代陈兵丁——”
　　常春梅忽地抱住了齐久明，然后猛然撒开，伸出右手啪地给了齐久明一个嘴巴：“你这个活畜生啊，你在传达室摸我的屁股，调戏本人！我把你拉进校长室来了，咱们好好说道说道吧——你打算怎么办吧——”
　　眼看着阎民柱一方变被动为主动了。焦立枝、林凤娇脸上露出了笑容。
　　林凤娇说：“看你齐久明整天人模人样的，你这样干，要是让你老婆知道了，她非和你离婚不可！焦副校长，给齐久明家里打个电话，叫他老婆赶紧来学校接人，什么东西啊——”
　　“扑通”一声，齐久明跪下了，不断的用手左左右右的打着自己的嘴巴：“你们饶了我吧，你们饶了我吧——”
　　正在齐久明不断求饶的时候，闵浩文的父亲闵少江敲响了阎民柱校长室的大门——
　　阎民柱喊道：“请进来！”
　　随着喊声，闵少江进了校长室，一眼看见了跪在地上的齐久明。再看看阎民柱、林凤娇、焦立枝、常春梅，一个个都满脸怒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以为齐久明就是陈兵丁。因为闵浩文上了初二，新换的语文教师，闵少江还没见过面，还不认识。他想，显然是这个人把自己的孩子打伤了打折了两个肋骨，他这是跪着向学校领导求饶呢。
　　闵少江看着阎民柱问道：“你就是阎民柱阎校长吧？”
　　阎民柱客气地回道：“我就是阎民柱！你是——”
　　闵少江说：“我是闵浩文的父亲，我叫闵少江——”
　　阎民柱忙说：“我们正在研究，正开会研究，你儿子闵浩文被殴打的事情——”
　　阎民柱赶紧一一做介绍：“这位是副校长焦立枝，这位是教务处主任林凤娇，这位是学校干部后备梯队后备副校长常春梅——”
　　闵少江一一和常春梅、林凤娇、焦立枝握手。
　　林凤娇搬过一把折叠椅：“闵同志，请坐！请坐下说话！”
　　闵少江稳稳地坐了下来：“这位跪着的教师就是陈兵丁吗？”
　　还没等阎民柱说话，齐久明赶忙说：“闵同志，我不是，我不是陈兵丁！我是齐久明！我是传达室值班的——”
　　阎民柱做着浅显的解释：“是这样的，闵同志，我们正在召开如何法办陈兵丁的会议，这位齐久明就一下子闯了进来，说是不该处理陈老师，老师打学生天经地义！他为陈兵丁求情，我们狠狠地教育了他，他这是用下跪的方式求得学校领导的原谅呢——”
　　闵少江看着狗一般的齐久明，很生气的：“看样你也不是真正的教师，怎么一点正义感也没有啊——”
　　阎民柱接茬说：“闵同志，你真会看人，这个齐久明，当初停薪留职下海做了六年买卖，挣了大钱了，成了百万富翁了，不做了，回学校养老来了。养老你就养老吧，还经常胡乱的瞎参合学校的事情。该管的不该管的，他都要插一杠子！今天这事，原本就是陈兵丁故意伤害你儿子！闵同志，我们已经把陈兵丁送交公安部门了。陈兵丁触犯的不仅仅是师德规范那么简单，他在课堂上对闵浩文大打出手。闵浩文一点错误也没有。再说了，就是学生犯了点错误，也绝对不允许老师打学生啊！我们当机立断，把陈兵丁交给了公安局处理，该关就关该判就判！对了，闵同志？孩子送进医院了吧？伤的很重吧？我们很对不起你们的家长啊——”
　　闵少江说：“送进津河市骨科医院了。孩子的两根肋骨被那位陈老师踹断了！浑身的软组织挫伤——唉——真给打的不轻啊！”
　　林凤娇说话了：“闵同志，您放心，虽然把陈兵丁送进了公安局，可医疗费医药费误课费精神损失费，这一切所有的费用，当然都要陈兵丁赔偿的！住院休学期的学费什么的，陈兵丁也要赔偿的……”
　　可能是闵少江单位的人把闵浩文被陈兵丁殴打的事情通知给了闵浩文的母亲郑尚杰的。郑尚杰在市里民政局做职员。一听说自己的儿子无辜被老师殴打了，赶忙来第九中学问究竟了：“怎么回事啊？凭什么把我们孩子打成那个样子啊？”
　　郑尚杰一进屋冲着跪在地上还没起来的齐久明嚷上了：“你怎么当的老师啊？你必须跟我们交代清楚，你为什么把我们的孩子打成了那个样子？！折了两根肋骨！好狠毒啊！这是什么老师啊？！”
　　齐久明真是个窝囊废，就看他现在的样子，当初还敢停薪留职下海经商，他怎么就不照照镜子看看他那副德行啊？
　　“哎呀呀！这位大姐！您饶了我吧——”
　　郑尚杰说：“让我们饶了你？我们饶得了你？法律饶得了你吗？啊？你算个什么教师啊——”
　　齐久明连连说：“不是我不是我——”
　　郑尚杰真想狠狠地啐齐久明一口唾沫：“不是你是谁啊？”
　　闵少江跟妻子忙作解释：“不是他！他不是殴打咱儿子的教师陈兵丁，他是齐久明，是传达室的管收发看门的。但他不正义，替殴打咱儿子的老师说情！这也是不能原谅的！”
　　郑尚杰真是很生气了：“你还敢给那个魔鬼教师说什么情，可见你根本就不是一个好老师了！”
　　阎民柱、林凤娇、焦立枝、常春梅百般的安抚着闵少江夫妇。
　　最后阎民柱说：“你们当家长的放心好了！我们实际上已经依照法律，处理了陈兵丁。我们向你们说声对不起了。我们想不到，第九中学原校长庄满田怎么把这样的人招聘来了！用人不当！是我们学校的严重失职啊！我们错了——”
　　阎民柱给闵少江郑尚杰深深地鞠了一躬。
　　上行下效，林凤娇、焦立枝常春梅也都像跟什么遗体告别似的，连连各自一齐给闵少江郑尚杰鞠了三个躬。这躬鞠的，让闵少江郑尚杰心里不太舒服……
　　教师陈兵丁殴打学生闵浩文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公安局怎么法办陈兵丁，陈兵丁怎样赔偿闵浩文，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闵少江、郑尚杰还算是满意吧。他们离开了第九中学后，就直接去了津河市骨科医院，看望儿子闵浩文去了……
　　阎民柱挺通情达理地扶起了齐久明，让齐久明坐在沙发上，这沙发躺椅就是刚才阎民柱和三个肥女子眤乎的地方。齐久明心里感到一阵阵恶心……
　　阎民柱问道：“齐久明！你的问题怎么解决啊？你还是在传达室继续管收发看门啊，还是继续做你的买卖去啊——”
　　齐久明慌了。心想啊：“做什么买卖啊？我哪里还有买卖可做啊？我这申请回来，就是图有一个铁饭碗的。怎么，这下看来要被阎民柱给砸了不成吗？这可怎么办啊？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他们淫乱的时候我来了——这可真活该我倒霉啊！硬不起来，软也不行吗？当孙子就当到底吧！齐久明说：“阎校长，林主任，焦副校长，未来预备的常副校长，你们原谅我吧！还是让我回传达室管收发看大门吧——”
　　阎民柱哈哈哈地笑了起来。笑的齐久明直发毛。阎民柱笑了一阵儿，拍着齐久明的肩膀说：“齐老师！你是个好老师！我们研究决定了，陈兵丁的课，就由你来上了！职称，中学一级，工资自然是一级的工资了。你看怎么样啊？”
　　咱也不知道齐久明这几年在商海里是怎么混的，怎么下跪磕头这么熟练啊。他又跪下来了，鸡叨米一般的也如老太太捣蒜一般的一会快一会慢的磕头磕的没完没了了：“谢谢领导谢谢领导……”
　　阎民柱看差不多了：“行了行了！快起来吧！人民教师，怎么能这副形象啊！”
　　齐久明已是泪流满面了。目的达到了，不管怎么样，我啊，终于可以回课堂讲课了。他很关心学校的工作。“阎校长，焦副校，林主任，常副校长，我很关心传达室的事情。我走了，传达室就少了一个人啊。让各位领导操心费心了。传达室不能缺人的啊。我建议学校立即派出合适的人来——”
　　焦立枝笑道：“齐老师就是一个一心为公的人啊！处处时时想着学校的工作。阎校长，你看传达室，咱们可得派个什么样的老师啊？”
　　阎民柱看着常春梅：“春梅，你看看，你给找一个人吧！”
　　常春梅嘻嘻嘻地笑了起来：“阎校，现成的！我跟你讲啊，体育馆下面的地下停车场，根本用不了三个人的，两个人都富裕——”
　　齐久明赶忙跟上：“常副校长说得对说得对啊！我今天看见汪奉闻下班很早很早的，敢情我一打听啊，好吗，看车棚的三个教师黄平遥、张兴建、汪奉闻，他们分成了三个班次，一个人才上四个小时的班。他们也太那个了吧？！”
　　阎民柱一听急了眼：“反了他们了！”
　　齐久明既懦弱心眼又坏心术极为不正：“我听人说，那个体育老师张兴建天天在早市上做小买卖啊，挣了不少钱了——”
　　阎民柱问道：“真的有这事儿？”
　　齐久明回答：“有的有的！我遇见过好几次，张兴建在早市上倒卖裤衩乳罩袜子女人用的紧身裤袜等等。卖的可贵了——”
　　阎民柱笑道：“好说好说！从明天起，地下存车场就留下一个人，黄平遥看车！张兴建看操场去，早六点晚五点。一个人！汪奉闻调入传达室！几位觉得这样安排合理吗？”
　　常春梅拍手，林凤娇、焦立枝跟着拍起了巴掌！
　　齐久明问阎民柱：“阎校长，我明天就上课吗？”
　　阎民柱说：“没错！明天你就上课！上初二语文课！”
　　齐久明问道：“那我今天还值班到八点吗？”
　　阎民柱看了看手表：“现在六点了。你这样，回传达室赶紧给汪奉闻家里打个电话，通知他，立即来传达室值班到八点。不就行了吗。顺便你也打电话给张兴建、黄平遥两位，嗨，黄平遥还在存车场吧——”齐久明接上话茬：“早不在了！他才不守时呢！四点多就溜走了回家了！”
　　阎民柱很生气地说：“那你就一个个的打电话通知他们好了！告诉他们工作安排！”
　　齐久明说：“谢谢你对我的信任！这么重要的工作你都交给我来做！谢谢阎校长对我的信任！我现在就去分别给他们打电话！”
　　阎民柱催促道：“你就快去吧——”
　　齐久明屁颠儿屁颠儿的回到了传达室。他先给汪奉闻家打电话：“喂！？你是汪奉闻吗？”
　　汪奉闻正在家里书房读书，他接电话问道：“你是哪位啊？”
　　齐久明笑逐颜开，汪奉闻看不见他现在的模样：“我是第九中学的语文老师齐久明啊！”
　　汪奉闻问道：“你找我什么事啊？”齐久明理直气壮起来了：“汪奉闻，你听着啊，我代表第九中学阎校长，向你宣布通知！你记好了啊！阎民柱阎校长决定！叫你到学校传达室管收发看大门！现在就来上班，你的在班时间从现在起，到晚上八点！明天上早晨八点到晚上八点！你立即上班来！”
　　得了，齐久明把电话挂了。
　　汪奉闻骑上自行车就往第九中学赶路了……
　　齐久明继续打电话：“喂喂！张兴建吗？我代表第九中学阎民柱阎校长正式通知你！你记住了啊！从明天早上开始，你不在存车场看车了，你被安排到大操场上，看操场了！每天早晨六点到晚上六点！你记住了啊！不要迟到早退啊！啊？不要问为什么没有为什么！服从吧！”齐久明把电话挂了。
　　张兴建这个气啊！心想，白计划了！小买卖是做不成了！这是哪个王八犊子出的主意啊。他心里产生了无名的愤恨……
　　齐久明继续打电话，给黄平遥：“黄平遥吗？我代表学校阎民柱校长正式通知你！从明天开始，你一个人在地下存车场看车了！时间是早六点到晚六点！记住了不能迟到早退啊！你总不守时的！那绝对不行的！”
　　黄平遥冲着话筒问道：“你是谁啊？啊——怎么这么大口气啊——”
　　第九中学传达室这边，齐久明放下了电话！不再理会黄平遥了。他急切地等候着汪奉闻的到来。
　　阎民柱校长室里。林凤娇说：“阎校，咱们都该回家了吧！”
　　常春梅看了看手表：“是该下班了！”
　　焦立枝说：“我今天得回家看看了。不然老公又得发疯了！林主任，咱们一块回家吧！那什么，春梅啊，你今晚上可以全陪阎校了啊！不许回家了！不能让阎校孤单了不是——”
　　常春梅不害臊的说：“你们快走吧！我们一会就进宿舍了……”
　　还真是的，常春梅跟着阎民柱进了阎民柱的单人宿舍。
　　“你呆着！我去食堂，买些饭菜来……”
　　食堂里，两个值班的炊事员一直等候着阎民柱他们来吃晚饭。可算等来了。阎民柱跟炊事员们说：“林主任、焦副校长回家了。我把饭菜打回宿舍。你们赶紧下班吧！”
　　阎民柱打好了饭菜回宿舍了。
　　两位炊事员下班了。校园里静悄悄的了……
　　汪奉闻来了，骑了半个多小时的自行车。齐久明埋怨道：“怎么这么半天啊！磨蹭什么了！”齐久明真真的一个小人啊！“我走了！你等着屈老师来接班吧！”汪奉闻想问问什么原因：“齐老师，怎么回事啊？”
　　齐久明走出了传达室：“怎么回事？学校领导安排！我回课堂上课了——就这么回事！你得谢谢我啊！没有我去上课，你怎么能上传达室啊？看你的自行车去吧——”齐久明美滋滋地骑上自行车回家了……
　　嗨！这个人怎么这样啊——”汪奉闻看着远去的齐久明，心思，这是个顶级的小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