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势阳光第七十五章

　　蹲守在任本怀家的五名警察，荷枪实弹的警惕着。分分秒秒都不松懈，听着院里的动静……
　　身穿便装的何乃丽、冯明智、东方雨、朱世礼四名警察，个个腰里别着手枪。下午四点多钟，就扮成顾客，进了迎客来餐馆。他们早就调查明白了，任本怀身上没有枪，只带着一把较为锋利的匕首还有一把杀猪剔骨用的尖刀。只要一下子把任本怀制伏，一般不会存在太大危险的。何乃丽等四名警察，耐心的坐在餐馆里，他们选的位置，与平常任本怀那固定的桌位只隔一桌。
　　迎客来餐馆的女老板和服务员们，已经知道了，肖中云已被任本怀杀害了。他们一个个心情无比沉痛，对人面兽心的任本怀恨之入骨。何乃丽嘱咐他们，做好对顾客的服务工作，要稳住任本怀，不要惊动了他。佘丽云也嘱咐孙占福、贾瑞琴、唐德宝，一定要和往常一样，不能让任本怀起疑心。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六点十三分，任本怀来了。他把三轮车放在了老地方，哼着京剧：“穿林海，跨雪原……”走进餐馆，直奔他自己那个固定桌位。
　　唐德宝走过去，到了任本怀的桌前：“任师傅，还是原来的饭菜吗？”
　　任本怀看了一眼唐德宝，觉得唐德宝说话的声音有点发颤，灯光里，看他那脸色也不太好看：“德宝啊，怎么了？有病了吧？怎么说话带上了颤音儿，你那脸色怎么那么白啊？”
　　唐德宝看着任本怀，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放声地骂道：“你个大流氓！你不得好死的野兽——”
　　那边，何乃丽他们看事情不妙。何乃丽暗示大家：“立即行动！”说时迟那时快！四个警察一起冲了过来。还没等任本怀反应过来，一副冰冷的手铐已经锁住了他的双腕！
　　何乃丽大声宣布：“任本怀！你被捕了！”
　　何乃丽命令：“把任本怀押上警车！”
　　到了车上，何乃丽用步话机，把这胜利的消息通知给一直蹲守在任本怀家里的那些同志。至此，陶虹茳、肖中云失踪案宣布彻底告破——
　　审讯期间，任本怀对自己犯下的罪行做了彻底坦白。他交代了陶虹茳遇害的经过；也交代了肖中云遇害的过程。陶虹茳遇害的第二天晚上，六点四十，任本怀吃完了饭喝完了酒，就要走出迎客来餐馆。肖中云喊住了任本怀：“任大叔！任大叔！我求你件事呗——”
　　任本怀问道：“什么事啊！你就说吧！”
　　肖中云说：“您再等我一会，七点半，七点半我就下班了。我求您用您的三轮车，把我送到六四四公交站。好吗？”
　　任本怀笑道：“就这点事啊！没问题的！我到门外抽颗烟，我等着你就是了。”
　　肖中云很高兴。“谢谢任大叔！”
　　晚上七点半了。餐馆里的服务工作交给了贾瑞琴和唐德宝。肖中云下班了。肖中云走出了餐馆：“任大叔，让您久等了！”
　　任本怀笑么呵呵的：“没关系，为人民服务啊！快上车吧！”
　　肖中云上了任本怀的三轮车。
　　六四四公交站离迎客来餐馆足有三里地。这趟车通往东郊区。肖中云每天下班都要从迎客来餐馆走到六四四公交汽车站。近日来，肖中云发现任本怀每天从餐馆吃完晚饭，骑上三轮车就直接往六四四公交站那边去了。不用说，任本怀大叔的家一定在那边了。她心想，在餐馆里端盘子端碗的，挺累的，任本怀大叔正好顺路，干脆请他把自己拉到六四四公交站。自己就省着走路了。于是她把想法就变成了现实。殊不知，便宜车是不好随便做的。肖中云坐在任本怀的三轮车上，很开心，不住的跟任本怀说着话。问这问那的，让任本怀开心乐呵。说话间就到了六四四公交站了。这趟公交车，不是那么准点的。等了那么一会，公交车也没来。任本怀还没离开呢。任本怀说：“中云啊！干脆，我用三轮车，抄个近道，把你送回家得了。不要在这里傻等了！”
　　肖中云听任本怀这么一说，心里豁然高兴。这话，她刚才就想对任本怀说了。嗨！任大叔先说出来了。
　　“那可就让任大叔受累了！谢谢任大叔了！任大叔受累啊！”
　　任本怀催促道：“快上车！咱们快走——”
　　肖中云乐乐呵呵的上了任本怀的三轮车。
　　任本怀蹬着三轮车，往东郊的方向去了。任本怀边哼哼小曲儿，时不时地跟肖中云说说话。过了一段时间，城市已经远去。任本怀把肖中云拉进了柳林——肖中云问任本怀：“任大叔，怎么进了小树林了？”
　　任本怀说：“傻丫头！走这里近便！”
　　任本怀停下了三轮车，拿出了剔骨尖刀，一把拽住了肖中云的脖领子：“傻丫头！我的三轮车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坐的！你总得付出点什么啊！”
　　肖中云的脖子被勒得喘不过气来了。
　　任本怀把肖中云拽到了他杀害陶虹茳的地方。
　　陶虹茳的尸体已被积雪掩埋住了。
　　肖中云没有一点反抗力量了。任凭任本怀怎么折腾了。任本怀很快的完成了他祸害女人的程序……之后，他扒下肖中云的小小的绿色内裤，割下了肖中云身下的外檐——他重又把肖中云的外衣穿好。最后用积雪把肖中云埋在了陶虹茳的身边……
　　任本怀交代完了自己的犯罪事实，陈队长派人跟着任本怀到了案发现场。果然，从积雪里扒出了陶虹茳肖中云的尸体……
　　陶虹茳失踪的案子大白于天下了。
　　第九中学把陶虹茳安葬在了苍北墓地里。为了不耽误教师们上课，学校特意选择了星期天公休日。即一九八七年十二月十三日。那一天天上下起了小雪。冷飕飕的。学校里没有其他特殊事情的，都到苍北墓地为陶虹茳送行了。汪奉闻原本要到北京市教研室参加高考命题研究会的。他自行决定，不去参加了，决定为陶虹茳送行。温克寒来了。温克寒伤心透顶了！幸亏一些教师强行拉着他，不然，他真的就要随同陶虹茳一道走了……
　　吕尚香哭了，真的哭了！哭得很伤心！哭的很自责……
　　送走了陶虹茳，第九中学照常上课下课。汪奉闻依然是高三专业户。送走了一届又一届的毕业生……
　　时光不给人留情面，它不听任何人的摆布。“喂呀！时间大人啊！你停一停吧！你走的太快了！”它可不听你的吆喝。照常往前走着……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一九九五年的暑假了。汪奉闻依旧当着高三年级组长，依旧当着高三一班的班主任，依旧教着高三一班二班的语文课，依旧当着高中部语文组组长，当着高三语文备课组组长。高三，已到了没假期的时代了。一放假，就开始补课。汪奉闻不同意，可学校领导说这是必须！
　　他啊，一天到晚忙得不可开交了。
　　一九九五年八月六日，高三年级开始进行冲刺复习。这一天，闷热得很。一大早晨，太阳就火辣辣地悬在了半空中。汪奉闻很早就来到学校，没进办公室，直接上了教学大楼四楼，走进了高三一班的教室。他习惯性地扫了一眼，学生们真自觉，都早到齐了。七点半上第一节课。汪老师看了看手表，离上课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呢。学生们静悄悄地自习着。恰逢一二节课是汪老师的语文课。汪老师心想，干脆，上正课吧，抓紧点时间，语文复习的量太大了。他想着，走到讲桌前，这就要上课。正在这时，一名叫吴宗颖的女学生从后面走到了汪老师跟前：“汪老师，我跟您说点事。”
　　“说吧。”汪老师看着眼前这个长得既漂亮又品学兼优的女生，爽朗地笑着说，“吴宗颖同学，什么事？说吧。”
　　吴宗颖面色变得越发红润：“汪老师，老师，咱出去说吧。”
　　教室里的同学没谁顾忌吴宗颖同学的举动，都各自埋头学习着。
　　吴宗颖跟着汪奉闻老师来到了楼道走廊尽头：“说吧，什么事啊？还神秘兮兮的。”
　　“汪老师啊，我要求退学——”
　　“什么？！”汪奉闻老师吃惊不小，“为什么啊？”
　　“汪老师——”吴宗颖哽咽了，“我——我——我怀孕了。都五个多月了——”
　　汪奉闻老师听罢，不好意思的也很自然地看了看吴宗颖的腰围，还真的有点变粗了。唉，时下高中学生实践性行为的已司空见惯了，怎么就不知采取措施呢？他心里想着。他先是脸色变青，随后又变红。一会儿就恢复到了平常：“吴宗颖同学，你男朋友是谁啊？”
　　“是教咱班数学的朱老师——”
　　“朱明志！你们高二时的班主任！他——”汪奉闻简直要晕过去了！
　　“嗯——”
　　汪奉闻老师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朱明志，四年前从北京师大被择优招聘到本校。一来就在高中部，担任高中数学教师，现在成了响当当的把关数学教师！小伙子大一时就成了共产党员，才华横溢，深受学生欢迎甚至不夸张地说是爱戴。现在是学校高中部数学教研组的副组长。红着呢！汪奉闻老师不自觉地细细地打量着吴宗颖，心想：“打死我也不信——朱明志会做出如此不靠谱的事情……”他沉思了片刻。“吴宗颖同学，这样吧，咱们先上课。你退学这件事，咱们课后再商量。好吗？”
　　吴宗颖满面愁容地看着汪奉闻老师：“汪老师，我求您了！您能替我保密吗?我把您当成父亲了——”
　　“能！”汪奉闻老师斩钉截铁，“吴宗颖同学，你放心，你的问题由我来处理，相信我，我会让你满意的！”
　　两节语文综合复习课很快地就下课了。汪奉闻老师回到办公室，放下教案，就去高三数学组找朱志明。朱志明刚给高三二班上完数学课，回办公室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汪奉闻老师问道：“朱老师，一会有空吗？”
　　“汪老师！您有什么事？”朱志明笑容满面地回应着汪奉闻。“我下两节课空闲。下午一二节是你们班的课。有空有空太有空了——”
　　汪奉闻说：“没别的什么事儿，老生常谈，问问我班学生数学复习状况——朱老师，咱们别影响人家备课，还是到教研活动室谈谈吧。”
　　“好的好的！”朱志明放下茶杯跟着汪奉闻老师便来到了六楼六零一室——语文教研活动室。此时室内只有汪奉闻和朱志明两位老师。
　　“您班的学生，可以说没什么问题，再说，您的数学比我还强，辅导学生——”朱志明一本正经地要向汪奉闻老师汇报学生复习数学的现状——
　　“朱老师！咱不谈我班数学复习的问题了。我要问一问你——”
　　“汪老师！我知道了，知道了！”朱志明直言不讳，“汪老师，您要谈吴宗颖同学的问题，吴宗颖要退学的问题！吴宗颖怀孕的问题——”
　　“朱老师，请你说说，吴宗颖——真的是你吗？啊——”
　　“汪老师啊汪老师——”朱志明流泪了。这个生长在东北大兴安岭深山的后生，克荀县大岭乡柞树沟村的后生，一九八七年全县唯一考上北京师大的高材生，毕业后被津河市第九中学聘任为数学教师，已经是一个二十八岁的大小伙子了，那泪水一颗接一颗一滴连一滴的……“吴宗颖同学是一名多么好的学生啊！您接班了，这您是清楚的啊！历次考试，高一时全年级组八百九十六名学生，次次第一；高二时分科了，她上文科班，文科四个班，考试次次依旧是状元。多么好的一棵苗子啊！可就是这样的一颗好苗儿，却突然被鬼魅摧残了——”
　　汪奉闻老师双目紧瞪：“你要说什么——”
　　看了看汪奉闻老师那张疾恶如仇的面孔，朱志明徐徐地说道：“汪老师，您听我说，你刚接这个高三班，对学生尚不全面了解的。您不知道——吴宗颖有一个姨表姐叫尹尔吟，是个无业青年，道德品质极为恶劣。上学期寒假里的一天下午，她来吴宗颖家，说死说活地非拉着宗颖去河东区区长终务民家跳舞。终区长和夫人都不在家，唯有独生子二十出头的终怀水在家。凭着他老爸老妈的权势，这个钟怀水在一家大公司当了一个挂牌的副总经理。这个钟怀水，初中没上下来，就在社会上闲逛了，是一个地道的二流子，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流氓地痞。这——您也听说过吧？他仗着自己的老爸是区长，老妈是区法院院长，爹妈有权有势，那是为非作歹无恶不作。这——您也知道一点吧？唉！原本吴宗颖同学是坚决不跟表姐去的！可这个尹尔吟生生地把吴宗颖拖到了终区长家里。好吗，这家里一大群地痞无赖群魔乱舞，吃摇头丸的吸鸦片的跳裸体舞的吞噬壮阳药的……哎呀呀——吴宗颖算是进了魔窟！就在这天晚上，她这个姨表姐尹尔吟把她献给了钟怀水！钟怀水当着众地痞的面，强暴了吴宗颖——连连四次……任凭吴宗颖怎么挣扎、怎么叫喊怎么求饶……无济于事！事完了，吴宗颖回到家里，把经过告诉了父母。您现在应该知道了，宗颖的爸爸是个环卫工人，老实的近似于木头；母亲略有智障，早年下岗，靠卖煎饼果子维持生计。爸爸叹着长气：‘唉——忍了吧，忍——了——吧……’母亲欲哭无泪结结巴巴：忍忍——了了——吧——吧……’”
　　“吴宗颖的这事，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汪奉闻老师打断朱志明的陈述，插言追问。
　　“您知道咱们年级组有一个数学研究小组。我是唯一的指导教师。你是业余指导教师。你接触的学生次数少得很。语文才是您的主业。对吧？吴宗颖是数学研究小组里的重要成员。寒假里，我们定期活动。就在吴宗颖出事的第二天，正是研究小组活动的日子。吴宗颖缺席。我想肯定是有事了，不然，他绝对不会缺课的。上午活动课结束后，我从咱学校直接去了吴宗颖的家。只见吴宗颖躺在床上，将头蒙在被窝里。她爸爸吴世飞坐在床头唉声叹气；她妈妈石新忈站在床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吴宗颖的爸爸给我讲述了她的遭遇。他恳求我：‘朱老师，你给拿个主意吧！怎么办？到派出所报案，白费！报案这条道是行不通了。那个钟怀水，爹妈当大官，自个还有黑社会撑腰，咱小小老百姓怎么惹得起啊？！让孩子退学？不念书了？可还不到一年就高考了——朱老师，你看怎么办啊？’我一时变得懵懂了。是的，告状报案没门儿是铁的现实啊！退学？不行！沉思了很久，我对此一时束手无策。吴世飞见状，无可奈何地说：‘朱老师，认命吧！吴宗颖退学不念书了！退学跟他妈摊煎饼果子吧……’这话刺得我心痛！我毫不犹豫地应道：‘吴叔叔！这样吧：不行！宗颖绝对不能退学！这事儿让我应承下来。如果有事儿，算我的，咱们到医院去处理；如果没那个也是如此！将来——将来我娶她！吴世飞愣怔地看着我——‘朱老师，这事儿——’我热血沸腾：‘这事就这样定了！我要拯救吴宗颖！我是从深山里出来的。’我的果断，使吴宗颖一下子掀掉了蒙在头上的被子。‘吴老师！我听您的！我不退学！我要考大学，考法学系！我要报仇……还有……我真的爱您！您是我的偶像！我早就在心里爱上您了！’这事就这样过来了。吴宗颖照常上学。谁想吴宗颖没一丁点儿常识，也是，她怀孕没有一点点妊娠反应。开学补课前些日子，她偶觉自己的腹部有些异样，略鼓了一点，且时不时地有点登动。她跟她爸爸说了。她爸爸领她到医院一检查，得，怀孕了，已经五个多月了，再流产会极度影响身体健康！于是，吴宗颖的爸爸又找到了我。怎么办？宗颖的孩子一定要生下来了。我思前想后，便决定，让宗颖直接和您说明，直截了当地把孩子说成是我的，并且申请退学。我呢，立马辞掉这里的教师工作，领着吴宗颖回克荀县老家当护林员去！汪老师啊！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啊……”
　　汪奉闻沉思了半晌：“现在是暑假，生孩子坐月子也大有一段时日不是？”他沉稳地跟朱志明说，“小朱老师，你听我的。先给吴宗颖办休学，等孩子生下来，做完月子，正好是明年开学，六月高考绝不耽误！至于是在本市生还是在——”
　　“还是到我家里生吧……”
　　“那你——”
　　“我请一周假回大兴安岭把吴宗颖安顿好再回来——”
　　
　　一时学校里的领导、教师、同学们都知道：吴宗颖患了重症休学了！吴宗颖到外地治病去了……
　　一时间学校里的领导、教师、同学们都知道朱志明朱老师的母亲病重，朱老师请假回大兴安岭探望母亲了……
　　一周后，朱志明出现在了高三一班二班的讲台上……
　　好在一个扫马路的男人加上一个摊煎饼果子的女人的女儿，实在太没人注意了更提不上关注了。文科四个班里的二百五十名学生听说吴宗颖患了重症，尖子生里的某几位尖子生乐不可支，心里都说，真是老天灭掉了这个强硬的竞争对手……
　　汪奉闻等老师们每天每时每刻都在叮咛着学生们抓紧每分每秒复习迎接高考；学生们个个都埋头书本演算着各种类型的数学题背记着英语单词化学分子式模拟着各类命题或半命题或材料作文……
　　有谁还顾忌吴宗颖的死与活？吴宗颖怀孕的事儿学校是根本不知道，更是无人问津了。
　　这年十一月底，吴宗颖在朱志明老家大岭乡卫生院顺利地产下了一个男婴。朱志明的母亲嫂子妹妹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呵护着她和她的儿子。吴家人视吴宗颖为最亲的人，视她生的男婴为朱家的后代，掌上明珠……孩子满月后，村长乡长托县长的关系，给吴宗颖无证无件地落上了户口入了第一中学的学籍。县长亲自把吴宗颖送到了县里的第一中学，吴宗颖安安稳稳地在这里的第一中学复读高三的功课……这学期，全省几轮模拟考试后，一中校长带着大礼到县长家答谢：“县长啊，好几年了，我们出大价钱去外地买高考状元，没买到一个！这回，我们没花一分钱，您给我们送来个全省的文科状元啊……”
　　这一年高考结束了。吴宗颖成了省里的文科状元！她顺利地考进了华中大学法学院。县长亲自给吴宗颖披红戴花，发放奖学金一万……
　　五年后，吴宗颖读完硕士研究生，被津河市聘为市法院法官。
　　这一年，津河市河东区区长钟务民和他的老婆河东区法院院长秦茹敊连同儿子钟怀水东窗事发，一并锒铛入狱，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这年春节，朱志明和吴宗颖领取了结婚证。他们成了一家人，汪奉闻汪老师成了他们俩的名符其实的证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