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势阳光第七十一章

　　第九中学的所有领导，坐上了学校的一辆中巴车，在七点四十分时候，就从学校出发，开向了汪奉闻家所在地的方向。因为避开了下班时车流的高峰期，大巴车开了二十七分钟，就到了汪奉闻的家。八点多钟的时候，年迎冬在一双儿女屋子里正在辅导孩子学习，听见院门口有汽车的响动声和人们的大声说话，便出屋打开了院门。胡同口大院门前的路灯下，年迎冬认出了温克寒郭环敏等第九中学的领导。
　　“温校长郭主任各位领导，你们这是——”
　　温克寒温和地笑着：“我们来看望汪老师。汪老师还好吧？”
　　年迎冬说：“挺好的。谢谢各位领导的观念。快进屋吧——”年迎冬把温克寒等第九中学的一行领导让进了他们自己的住房：“请吧。各位领导请进屋。”
　　汪奉闻正在研究高考试题，正在完成市教研室交给他拟出高考模拟试题的任务：“各位领导都好吧？请坐请坐！”
　　年迎冬给第九中学的领导们斟好茶水：“温校长郭主任，你们谈。我去照看孩子了。”年迎冬走出了屋门。
　　温克寒喝了一口茶，说：“汪老师，我们今天是来给你赔礼道歉的——”
　　汪奉闻说：“何为赔礼何为道歉啊？有何歉可倒啊？有何礼可赔啊”
　　温克寒说：“是我们当领导的错了。有错必纠吗！我们对你的处理是极端错误的。陶老师对你是一场误会！纯粹是一场误会！”
　　汪奉闻问道：“温校长，你说陶虹茳诬陷陷害我纯属是一场误会？这可有点轻描淡写了。”
　　温克寒说：“汪老师，没那么严重啊。我们这些当领导的，亲自到你家向你赔礼道歉，是我们把事情搞错了。我们今天来，就是请你明天就回学校上课，我们将在全校教职工大会上，给你恢复名誉。你看可以吗？”
　　汪奉闻笑道：“做人是要有人格的！失去了人格，那就不是人了！温校长，各位领导。陶虹茳这个失去了人格的家伙，你们打算怎么处理啊？这个人道德败坏，根本就不配当老师！我建议，你们倒是应该尽快的把她开出教师队伍。以显示正义的存在。我这样跟各位领导讲吧，不把那个厚颜无耻的陶虹茳开除出教师队伍，我是坚决不回学校上课的！请各位领导理解我的心情！”
　　温克寒站了起来：“汪老师，不是有话说吗，得饶人处且饶人。目前，陶虹茳已经痛哭流涕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并表示向你公开道歉。我听吕尚香吕老师讲，她说陶老师没吃晚饭，就直接上你家，来给你赔礼道歉了。既然人家那么诚恳，你就应该大度一些，原谅她吧。你历来为学生着想，不能耽误学生们的课。好吗？”
　　汪奉闻说：“温校长，你大概听的是鬼话吧，陶虹茳何时来我家的？她又何时向我道过歉啊？吕尚香吕老师说的话，应该打五折的！”
　　温克寒反问道：“陶虹茳真的没来过你家，没给你赔礼道歉？”
　　汪奉闻看了一眼温克寒：“温校长，看来你是真的不相信我了。各位领导，你们工作都很忙，就快回学校吧，晚自习还没下课。都赶紧回去吧、我也很忙的。咱们都不要互相耽误时间了。谢谢各位领导对我的关心。既然你们已经承认了对我的处理是错误的了，那就应该把所谓罪过的始作俑者，进行严肃处理，真正的还我一个清白。否则，我是绝不会回学校上课的。”
　　温克寒显得很为难，对陶虹茳是绝对绝对不能处理的，陶虹茳是我的……
　　“汪老师，我还是那句话，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也不要太固执了。太固执，对你对学校都没什么好处。那就这样吧，不耽误你的时间了。你忙吧！走！咱们回学校吧！”
　　汪奉闻把第九中学的领导们送到院外，看着他们上了中巴车。他回到屋里，心里很不是滋味。该不该现在就回学校上课？为了学生，当然一定要回学校的。可学校领导如此包庇袒护陶虹茳，很令人费解！他抬头看看天，天阴下来了。他走进屋子，忙着出模拟试题。十点了，年迎冬催他休息。他看了看窗外，有雪花飘下来了。不一会儿，这雪就下大了，看样，这应该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大雪啊。他跟年迎冬说：“我要借着这雪，写点感想。”年迎冬说：“那你就快写吧。最好不熬夜！”汪奉闻拿起钢笔，放好稿纸，“刷刷刷”地写了起来：
　　雪——风——光
　　雪。下雪了。我欢呼跳跃着——迎接雪的降落！洁白晶莹剔透的有棱有角的雪花儿，洒在我的脸蛋儿上、手上，是那么温柔、可爱、亲切。这雪先是飘飘逸逸的。一会儿，便洋洋洒洒了。雪，使整个大地呈现出一片白色。雪，创造了一个多么清静的世界。我和小伙伴们在松软的雪褥上打着滚儿。我们打起雪仗，我们塑起了雪人，我们架起了雪橇……雪啊，给了我们无穷的乐趣。
　　雪，下雪了。此时，我对于雪的降落人间，远不是儿时那么热情了，以至于觉得雪是那么虚伪，那么可恶。瞧瞧，雪纷纷而落，什么脏的烂的红的黑的……全让雪的一白而避之。雪压折了树枝，雪砸塌了房舍，雪覆盖了草原使成千上万只牛羊失去了食物来源。雪积墙卧于大道阻塞了交通……人们用锹铲着雪，用镐刨着雪。人们恨透了雪。雪啊，给人们带来了多少灾难！
　　雪，下雪了，唉，我何以无端地憎恨雪呢？我要为雪昭雪了。有道是血虐风饕。原来雪的恶行都是由风所致。风紧紧地抓住了雪，疯狂地吻着雪，风，肆无忌惮地蹂躏着雪。雪的善良本性被风强行扭曲而改变了。多么可恶的风。雪们蒙受了多大的冤枉啊！
　　太阳出来了，放射出万道金光！在阳光的照耀下，雪化成了水滴，汇成了涓涓的溪流。我捧起了水滴，吮吸着，滋润干涩的喉咙，我兴奋极了。雪啊，是光为你雪了耻。你绝非是藏污纳垢之物，也绝非是奸佞暴虐之徒。你来人间的目的是滋润万物洗涤尘埃。光，为你证了名。你本是宇宙中的水汽，你本无色、无棱无角。你说你本是一无所求，可你竟把自个儿装饰得那么耀眼夺目，是贪图虚荣吧？风吗，恰恰看中了你的虚荣。光，恢复了你的本来面目。雪啊，你恨光吧？
　　雪，下雪了。雪啊，不，水汽，我恨透了你的反复无常！你就是你，为什么又乔装打扮起来了？雪羞愧地道出了内心的苦衷：“我哪里愿意装饰？是气候那老东西威逼的我如此而已。我哪里恨光？我只盼着光的永恒。”可怜可爱的雪，我不禁为你黯然泪下。我理解了你。雪啊，你终归是身不由己啊！我盼望着风的永远消失，雪的彻底融化，光的照耀永恒……
　　写完了，一口气写下来的。夜深了，外面的雪依旧下着下着。
　　大雪，整整的下了一宿，凌晨四点多钟才停下来。大雪覆盖了整个城市。人们一起床，无论是谁，开始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扫雪。清洁工在清扫马路上的积雪；各单位的职工都在清扫单位院子里的雪，清扫着单位门前的积雪。一家一户也都清扫着自家院里的、门前的积雪，正所谓各扫门前雪啊。第九中学的领导们师生们一起劳动，清扫着操场上的积雪。师生们个个感叹：这雪，下得太大了！早自习上不成了。扫雪，把整个早自习时间全给占用了。刚打完第一节课的上课铃。温克寒就打电话告诉办公室主任刘俊平，说：“陶虹茳老师调入办公室，主要工作是管理档案。从今天开始，她不再教课了。陶老师在吗？”刘主任说：“这事我听老师们说了。我已经给他安排了办公室，单独一间。温校长，陶老师还没来。”温克寒说：“陶老师对办公室的业务肯定不熟悉，你要好好的指点她。”刘俊平说：“请温校长放心，我一定好好待她。”温克寒说：“你马上通知学校所有中层以上的领导干部，九点钟准时到小会议室开会。”刘俊平答道：“好的。温校长。我马上就通知。”刘俊平索性不打内线电话了，她挨个办公室的通知，工作做得很到位。她是最后一个通知郭环敏的：“郭主任，温校长布置，九点钟在小会议室召开学校中层以上所有领导干部会议。请准时参加。”
　　郭环敏答应道：“谢谢刘主任，我一定准时到会。”
　　九点整，小会议室里，温克寒亲自主持会议：“各位同志，今天把大家召集来，有两件事情，需要我们达成共识，我们的意见要统一。我先讲第一件事。讲讲汪奉闻同志的事情。同志们都知道，咱们昨天晚上，一起到了汪奉闻家，给他赔了礼道了歉。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咱们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我个人认为，原以为这个特级教师优秀教师全才教师，胸怀宽广的很，殊不知，他的心胸狭隘的很，正像老百姓所说的，他的心眼比针鼻还小。他向我们提出了无理的要求，要求学校把陶虹茳老师开除出教师队伍。这很没道理吗！人家本来就是误会了你，言外话啊，在当时的背景下，放在任何一位女教师身上，都会发生和陶老师一样的误会的。说你汪奉闻非礼人家，根本没什么大碍的。人家承认误会你了，不就解决了嘛，怎么可以得理不饶人啊？实际上我们本着上级主管部门的有关要求，在当时的情况下，对汪奉闻的处理应该说是正确的及时的。现在及时纠错也是正确的及时的。汪奉闻同志不接受我们的道歉，并提出无理要求。这是我们不能容忍的。怎么样，优秀教师特级教师全才教师，有资本是不是？什么资本啊？地球缺了谁都照样转！想以此要挟学校？做不到。今天，我在这个会议上，就是要行使我的一把手校长的权力。纠错，应该的！请不回来，那我们就不清了！教务处赶紧安排好教师，不是代课，是长期上课！政教处安排好班主任，也是长期的，安排好高三的年级组长。在高三语文教师里挑选出一名备课组长，是长期的不是代理的！教务处要在高中语文教师中，选拔出一名较为优秀的语文教师，代替汪奉闻的学科教研组长。这些工作一散会就要立即做，不得延误。这是第一件事情。第二件事情，跟大家通报一下对陶虹茳老师的工作安排。请注意，对陶老师不是处分不是处罚。陶老师没犯任何错误，我们凭什么处罚人家？陶老师是个很优秀的年轻女教师，是位很有政治前途的女教师，当然也很有才华，学历也很高，是硕士研究生。在大学时人家就入党了。有才华有政治头脑，我今天在同志们面前，要再行使一次我一把手校长的权力。我决定，把陶虹茳老师列入我们学校后备干部培养梯队，决定把陶虹茳老师调入校长办公室工作，享受副科级待遇。到此，两件事我就跟同志们通报完了。在这里，我要求我们的干部要和学校的一把手校长在观念上要保持一致，在处理问题上，要学会顾大局识大体。会议上决定了的事情，决不能再在会下犯自由主义，违背组织原则。我们要作为一项纪律，决不能违反。有同志可能担心，还会有家长来学校瞎折腾，那就直接告诉他们，不是我们学校不让汪奉闻上课，是他汪奉闻自己不来上课，自己不干。我们把实话告诉给家长好了。也跟他们讲明，要他们相信，我们第九中学少了汪奉闻，学校照样出成绩。我们的教师各个都是优秀的，请家长们放心好了。我相信，只要同志们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家长方面的工作，我们是会做通的。今天的会就开到这。散会！”
　　这就散会了。会议成了一言堂，郭环敏觉得很不正常。温克寒向来是民主的，今天这是怎么了？短短的会议上，自己两次提出行使自己一把手校长的权力。这对吗？小会议室里，人都走光了，她还愣愣的坐在原位上没动。
　　刘俊平主任催促道：“郭主任，我锁门了。快走吧！你想什么呢？”
　　郭环敏站了起来，往门口走着：“没想什么。没想什么。”
　　刘俊平锁着门：“郭主任，一切听领导的安排，没错的。不要多想了。汪奉闻老师那纯粹是咎由自取。给台阶不愿意下来，实属不识抬举。你不要为他着想了。犯不上。温校长说的没错，这地球离了谁都照样转动。学校离了哪个老师，也不会黄了。不要多想了，快回去，该干嘛干嘛去吧！”
　　郭环敏低着头回政教处了。
　　刘俊平这个办公室主任当的称职。办公室这个部门三间办公室。档案室是一间，她心想，既然让陶虹茳专门管理档案，那自然就应该在档案室办公了。刘主任仁义，跟总务处联系好了，给陶虹茳安排了一套新的办公用桌椅。配备了一台饮水机。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但等陶虹茳来办公了。眼睁睁的这都中午放学了，也没见陶虹茳的人影。“怎么还不来办公啊？莫非不愿意到办公室上班？”刘俊平是谁啊？管人事的。几乎天天办的都是人事啊。温克寒安排陶虹茳进办公室工作，那已经表明陶虹茳和一把手校长温克寒的不一般关系了。刘俊平主任自然心照不宣罢了。中午吃饭了，在食堂里也没见到陶虹茳的身影。刘俊平倒不是为这事着急，只是觉得纳闷，心想，莫不是温克寒一头热乎，陶虹茳不买温克寒的账吧？备不住啊。爱来不来吧。刘俊平吃自己的饭，不再为此上心了。
　　下午一上班，刘俊平就接到了温克寒打来的内线电话：“怎么？陶虹茳老师不在吗？我往档案室打电话，怎么就是没人接啊？”
　　刘俊平说：“温校长啊，一上午了，我们也没见到陶虹茳老师的影子啊。温校长，你跟她谈过话了吗？别是她不愿意到办公室工作吧？上课的教师，轻易都不会放下教案离开讲台的——”
　　温克寒说：“不会吧！我跟她谈好了，她很高兴到办公室工作的。刘主任，这样吧，你再到她的年级组学科组，都问问。找到了，立刻告诉她，到我办公室来。我还有事找她。”
　　刘俊平说：“我这就去年级组学科组。”刘俊平办事认真。把陶虹茳所在年级组里的老师一个个的，都问了个遍；把学科组的老师也都一个个的问了个遍。回答都是一样的：压根就没看见过陶虹茳！
　　“还是问问陶虹茳一个宿舍的老师吧。”刘俊平心想。于是她便很快的找见了陶虹茳同一寝室的老师。同宿舍的两位老师说：“昨晚上，陶老师一宿都没回来。”
　　刘俊平又询问了所有的宿管老师。宿管老师们回答说：“没见到过陶老师。陶老师一宿也没回宿舍。”
　　这就怪了。是不是受宠了，就任性了，跑到校外自由去了吧？不管怎么说，起码的组织纪律还是应该有的啊。校长那么器重你抬举你，怎么也得自律啊，不能给一把手校长带来难堪不是。想到这儿，刘俊平回到了办公室，给温克寒打电话汇报说：“温校长，年级组、学科组、同宿舍的老师、宿舍所有的宿管老师，我都问遍了，年级组学科组的老师们都说，一上午没人见过陶老师；同宿舍的老师宿管老师都说，陶老师一宿都没回来了。温校长，陶老师是不是自己到校外干什么事去了？”
　　温克寒心里一震：“刘主任，我想起来了，昨天上第一时段晚自习前，吕尚香吕老师在教学楼楼道里跟我说，陶老师要去汪奉闻同志家里，亲自跟汪老师道歉。这样啊，你现在马上回到高三组找到吕尚香老师，详细的问问吕老师，陶老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学校？让她说准确了。还有问完了吕老师，你再到传达室问问昨天下午傍晚值班的老师，有没有看见陶老师离开学校。好了。刘主任，你去询问吧。”
　　刘俊平放下电话，就又回到了高三年级组，找见了吕尚香。
　　吕尚香说：“放晚学前，我去了陶老师的办公室，她让我帮助她收拾东西，说是不教课了，另有老师接她的课了，她到办公室管理档案了。我恭喜她贺喜她的高升。她很高兴的。她跟我说，她要去汪奉闻老师家，亲自跟汪老师赔礼道歉，请求汪奉闻老师原谅她。她让我陪同她一块去。我说我有晚自习脱不开身。于是她就自己去了。”
　　刘俊平问吕尚香：“陶老师什么时候离开你的？”吕尚香说：“食堂开晚饭时，她就出了校门。她没在食堂吃饭。对了，我告诉她，让她打车去。谁知她打没打车啊？那我可就不知道了？怎么回事啊？刘主任？陶老师去汪奉闻家还没回来吗？”
　　刘俊平简单的回答说：“也许不一定去汪老师家，到别的什么地方也未可知。”
　　遵照温克寒的吩咐，刘俊平到了学校大门口旁边的传达室，问值班老师。值班老师说昨天傍晚是辛明有老师值班。可以打电话给他家，问问情况。刘俊平赶紧打电话。通了，辛明有说：“几点记不准了，我当时在校门口，没看表，陶虹茳离校了。上哪儿不知道。反正就是放晚学的时候。”
　　确定了，陶虹茳昨晚上离开的学校，一宿未归。刘俊平到了温克寒的办公室汇报说：“吕老师说陶虹茳跟她说，去汪老师家给汪奉闻道歉；食堂开饭时，陶老师离开的学校；传达室昨晚值班的辛老师说，放晚学的时候，他看见了陶老师离开了学校，上哪去，就不知道了。情况就是这样的。”
　　温克寒站起来，踱着方步，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的。时而嘶嘶哈哈的，右手不停地搔着头发，显示着他正深思着问题的严重性。大约十分钟都过去了，站在桌旁的刘俊平看见温克寒时不时地现出一丝丝痛苦的表情，很不落忍：“温校长，不会有什么事情的。陶老师没准到校外，遇见了同学什么的，又赶上下大雪，没及时赶回学校，也很正常的——”
　　温克寒终于说话了：“汪奉闻！这个汪奉闻有很大问题啊！是最大嫌疑人！没错啊！”
　　刘俊平大惑不解，何是温克寒在办公室的瓷砖地上转悠了半天，就憋出这么几句不着边际的话来，很荒唐的，温校长怎么可以这样想啊，不可思议啊！
　　“温校长，你想哪儿去了！你说什么啊？！”
　　温克寒面目严肃，一脸愤恨：“没错！事情闹大了闹大了！陶虹茳啊陶老师，要么被汪奉闻绑架了，要么被汪奉闻给杀害了——”温克寒痛苦不堪了……
　　刘俊平越听越不是滋味：“温校长，你说什么啊？你这都是哪跟哪儿啊！你说话总得靠谱总得负责任啊！”
　　温克寒活脱脱的一副精神受到严重刺激后的模样：“没错！汪奉闻杀害了陶虹茳老师！刘主任，立即报警！立即打电话给公安局！”
　　此时刘俊平眼前的的温克寒，如丧情妇，如丧考妣？不！还是如丧情妇吧！现在就是一个疯子！刘俊平平心静气地说：“温校长，你怎么了？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温校长，这报警的电话可不是随便打的。打了之后，公安局是要立案的。汪老师绝对不会像你说的那样啊！你怎么可以如此乱说啊？”
　　温克寒“啪啪”地拍着桌子：“快打电话报警！你听见没有？”
　　刘俊平看着温克寒，一脸的狰狞。她平稳地说道：“要打电话，你还是自己打吧！我回办公室了！对不起温校长！”刘俊平不知道温克寒怎么一下子会变的这样不可理喻！
　　温克寒不觉失态：“我打就我打！”温克寒毫不犹豫拨通了公安局的报警电话。“我是第九中学的校长温克寒！我报案，我校教师汪奉闻在他的自己家里，杀害了我校女青年教师陶虹茳……”温克寒真的是昏了头了……